27 他讨厭的是——
駱永長承認自己曾經希望聞月嫁進駱家來,可他并不記得自己還說過這種話。
當然,對于駱永長來說,他究竟有沒有說過這種話也不重要。
“駱家誠你是有什麽毛病!?你不是最讨厭聞月了?每次我和你-媽一讓你陪陪她,你就甩臉子擺臉色!現在你說這種話是想幹什麽?是想和我對着幹?你覺得這樣就能威脅我了?!”
駱永長說得沒錯,駱家誠是真的很反感他和舒寶琴成天有事沒事就把他和聞月湊一起,還美其名曰:“讓年輕人自己培養感情”。
因為駱家誠知道,駱永長嘴裏的“培養感情”就是催他趕緊和聞月發生點什麽,最好能讓聞月的肚子大起來。這樣聞月就算是為了腹中的孩子,也不得不低頭進駱家的門。
更甚者,駱永長很可能會用聞月的未婚先孕與她和駱家誠的孩子來拿捏聞月,告訴聞月她要是想得到一個正式的-名分,而不是變成一個可恥的、屈辱的單親媽媽,她就得乖乖聽駱家人的話。
駱家誠覺得,如果自己命中注定就是要和聞月在一起的,那至少他和聞月應該情投意合。……不是因為相愛,只是因為“合适”而在一起的夫妻會制造出一個什麽樣的可悲家庭,他不早就從他父母身上看到了嗎?
但是,聞月沒有愛過駱家誠。
她當駱家誠是親戚,是朋友,是同事。唯獨不會當駱家誠是能談戀愛的對象。
和聞月在一起的時間比誰都長的駱家誠比誰都清楚這一點。也因此他痛苦地明白聞月向他釋-放出的那些好意,全都是在服從他父母希望他倆結婚、希望他倆生子的願望。
所以駱家誠讨厭被和聞月湊作堆。
他讨厭所有起哄他和聞月的人。
可他從來沒有讨厭過聞月。……不,也不是完全沒讨厭過。
他讨厭聞月那雙清澈又冰冷的眼睛,他讨厭聞月望着他也毫無情緒波動。
他讨厭聞月和他被人起哄時聞月心不慌臉不紅,他讨厭聞月挽着他的胳膊也不會心跳加速。
……他讨厭聞月一直沒喜歡上他。
盡管是父子,駱家誠和駱永長的感情遠遠沒有好到讓駱家誠願意對駱永長剖析自己的內心世界與感情變化。他直起身體,不顧嘴角抽痛,又抽了口煙。
“送駱老出去吧。”
“你們敢!?”
狠瞪保安們一眼,駱永長嚷嚷道:“駱家誠!我的話可還沒說完!”
“但我已經沒有話要對你說了。”
也是巧合,駱家誠的手機在這時候震動了起來。他拿出手機,意外地在看到屏幕上看到了“聞月”兩個字。
手指朝着接聽鍵按了下去,又在即将碰到屏幕前頓住。不想被聞月發現自己的急迫,駱家誠随意地朝着駱永長還有保安們一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他在內心讀着秒,讀到五秒時駱永長被保安們架了出去。十秒時秘書為駱家誠關上了門。十二秒時駱家誠告訴自己“不要急”,十五秒時駱家誠終于接起了聞月的電話。
“喂?駱家誠?”
聞月似乎很緊張,她的聲音幹巴巴的。
“怎麽?世界要毀滅了?”
靠着辦公桌,望着窗外的街景。駱家誠并不知道倒映在光滑大理石牆壁上的自己正帶着難以自抑的笑。
“不到世界末日,你怎麽會舍得把我的號碼放出黑名單,還打電話給我?”
駱家誠那欠揍的語氣讓聞月差點兒沒挂了電話。還是坐她旁邊的李敏棟捏了捏她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這才讓她忍住了不适。
“我想過了,與其一而再、再而三地浪費你寶貴的時間,不如我們都給彼此一個痛快。”
“哦?”
“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見上一面,把話說清楚。”
“我——”
駱家誠下意識地想說自己在出差,下周才能去見聞月——晾一晾聞月是他的習慣。他不想被聞月看出他急迫地想見她,他不想被聞月發現他喜歡她。
男人那點可憐的矜持讓他希望是聞月先對他說喜歡。
“今天我就有空。”
想到站在聞月身邊的李敏棟,駱家誠渾身的危機感都豎了起來。
“我二十分鐘後到你家樓下。”
“……要在我家見?”
聞月不大想讓駱家誠進入自己的起居空間。畢竟這裏現在也是李敏棟生活的地方。
“你應該喜歡那種高檔點的地方吧……”
以前聞月有事和駱家誠談,駱家誠要麽會帶她去那種一壺茶幾千塊的會所,要麽會帶她去大隐隐于市、沒人帶着根本找不到入口的私廚。
“今天你家就可以了。”
說罷駱家誠又補上一句:“茶水我可以自備。”
聞月這次真挂了駱家誠的電話。
難得看到聞月不高興的模樣,李敏棟問:“怎麽了?駱先生為難你了?”
“沒有!”
發現自己的情緒比自己想象得更劇烈,聞月強迫自己深吸了口氣,接着緩緩吐出。
她不明白駱家誠是有什麽毛病,她不想和他再有聯系的時候他一定要和她見面。她主動給駱家誠打了電話,駱家誠又要拿那種嘲諷的語氣和她說話,像是想故意激怒她。
“敏……小媽,你會泡茶嗎?”
直接叫李敏棟為“李敏棟”讓聞月覺得太生疏。叫李敏棟“敏棟”又讓聞月叫不出口,她自覺她和李敏棟的關系還沒有親昵到這個地步。
到頭來一開始叫着玩的“小媽”倒是讓聞月越叫越順口,她幹脆放棄思考這麽叫李敏棟會不會顯得不尊重人,就這麽叫下去了。
“店裏面賣的那種水果茶可以嗎?”
“中式的茶藝我沒有學過。”
在聞月的認知裏,泡茶就是把茶葉往茶壺裏一丢,加點熱水就行。問題是她搞不清楚一壺茶該加多少茶葉多少水,以至于她泡出來的茶會像中藥一樣苦澀。
喝過一次她親手泡的茶,當場就噴咳出來的倒黴鬼駱家誠至今都記着那時候的仇。不然剛才也不至于拿“自備茶水”這種話來刺她。
但聽了李敏棟的話,聞月才發現李敏棟的認知裏,“泡茶”等于洗茶、沖茶、點茶那一系列都要做下來的展示性活動。
這讓她連忙擺手:“不用做到那種程度。只要能喝就行了。”
“那我倒是能做。”
李敏棟說着去了廚房。
聞月家的廚房是開放式的。裏面鍋碗瓢盆不少,都是聞月搬家的時候各種認識的人送的。
李敏棟來了之後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找出了好幾套茶具,聞月卻完全沒有使用過這些茶具的印象。
駱家誠一會兒就到,所以李敏棟拿了套散熱很好的玻璃茶具出來。
他一邊燒水一邊拿出茶包,順手還切了個檸檬,又掐了幾片薄荷葉下來——李敏棟夜跑時路過小區外頭的小夜市,他順手買了幾盆薄荷、迷疊香、百裏香這樣的小盆栽回來。
聞月剛開始還在想看不出李敏棟竟然喜歡花花草草,後來才發現李敏棟買這些小盆栽回來是把它們當成了新鮮的香料。煎肉煮湯他都是随手扯上一把,洗洗就用。
燒水聲,切檸檬聲,輕微的櫃子與抽屜的開關聲……所有這些白噪音混合在一起,令人感到溫暖而舒适。
目不轉睛地看着做事的李敏棟,能在李敏棟的每一個動作裏感受到行雲流水的美感,聞月明知駱家誠馬上就要到了,還是忍不住拿起鉛筆,又在素描簿上畫了起來。
——駱家誠是不允許聞月在家中作畫的。這不僅是因為作畫時産生的飛屑、擦拭時掉落的渣滓會弄髒地板桌面,更是因為不少畫材都有一定的毒性或者揮發性。比如油畫裏經常拿來做稀釋劑的汽油與松節油就易揮發還易燃,放在家中實在不能說是安全。
聞月知道駱家誠嘴巴壞,但人不壞。駱家誠一定要自己把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分開是為了自己好,可在家裏畫畫,她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放松感。
發現聞月又沉入了繪畫的海洋,李敏棟笑了一下。
他無聲地倒了一杯泡好的果茶,放到聞月腳邊的小茶幾上。
這個茶幾很小,而且裝着輪子能動,聞月從不把素描簿往上放。也因此就算李敏棟把果茶放在這裏,也不用怕聞月無意中拿素描簿打翻了杯子。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一聽到這熟悉的門鈴節奏,聞月就知道是駱家誠來了。和他那高冷精英的外表不搭,駱家誠做事總是很心急。
被鈴聲打斷創作讓聞月不大高興。幸好李敏棟腿長,三步兩步就到了可視門鈴前為駱家誠開了門,否則聞月還得多聽好一會兒的噪音。
“你這是……?”
數分鐘後,聞月望着駱家誠那張“五彩斑斓”的臉,一時語塞。
駱家誠從小到大都不屑與人打架。他只喜歡用“看啊,兩只菜雞在互啄!”的眼神做壁上觀。
聞月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駱家誠挂彩的模樣。
“駱永長那老東西跑來揍了我一頓。”
嘴巴上說得風輕雲淡,駱家誠的眼神卻始終落在聞月的臉上。
李敏棟看得出駱家誠很在乎聞月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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