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金屋藏嬌

飯罷後的小婉兒,因被邬少以“夜間教習”為名拎進了屋,自是沒法留機會給奸商翻盤。

婉婉姑娘并不覺著自個兒做了多了不起的事,只在春少站出來,說今個兒賭金三七開時,淡定的回了句:“我七你三。”

若沒人教授,這個小姑娘,斷不會說得出這般……有經濟頭腦的話來。

揮退了春少,卻揮不退岩九,思為兄雖覺著紮眼,卻又對此莫可奈何。好在,那人已被認定了婉婉随扈兼保镖身份,平日也算謹守規矩,邬少深吸一口氣,決定還是先搞定婉兒另投他人門下的重要問題再說。

他還沒來得及下手呢!

小東西怎能被別人唬了去,別是與他存了一般心思的人,想要……已經無下限的各種腦補完“對手”的心思後,邬少面色發沈:“婉兒,我可是你師傅。”

“是,師傅。”婉兒眨了眨眼,用一種“難不成你失憶了”的目光盯著邬少猛瞧。

“我的意思是,古往今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說到這兒,覺得自己好像在為自己今後的情路下絆子,趕緊把話頭給引向別方,“我當然是比較擔心,萬一有誰對你起了壞心思,我若不曾防備,小東西你将會多麽的危險。”私奔什麽的,若是在他眼皮底下出現,那可怎麽了得。

切──

明顯的不屑聲,很顯然來自一旁沈默的九把刀。

邬少也覺著自個兒說這番話好像真有那麽點兒……總之,小婉兒可是他的,旁人都不許搶!當然,前提是這丫頭不會笨得直接被人用個雞爪子就拐走了,要知道,那個九把刀留下來的由頭,可就是她愛吃他不知從哪兒給弄的燒烤啊!

奸商家開了那麽多餐館,小東西可別……

“師傅,你餓不餓?”聞言軟語的詢問,打斷了邬少地浮想聯翩。

“婉兒?”有些糾結地看著面前遞過來的牛雜蘿蔔湯,邬少覺著,若是拒絕了,顯得太不近人情,“師傅不太餓,就吃一點兒好了。”

“味道如何?”漂亮的墨玉似大眼,讓邬少緊繃的心瞬間化成了水。

“不錯。”點點頭,眼見著那剛入過自己口中的竹筷進了她小嘴,莫名有些喉嚨發幹的邬少,吞吞口水,一瞬不瞬的盯著小婉兒優雅吃掉那碗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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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他們給我吃東西前,我都有這樣哦!”獻寶似的露出兩排貝齒,仰著漂亮小臉蛋,等待著邬少給予獎賞。

“這樣?”覺著有些不對勁的思為兄,把目光投向了臉頰微紅的九把刀。

“恩,就是這樣……”小丫頭當自個兒師傅還不明白,小塊桂花糕遞到岩九薄唇邊,待到對方小咬一口後,又迅速收回來塞自己嘴裏。如此行雲流水,配合得宜,顯然并非首度如此這般……氣得生生拍毀一張小幾的邬少,頭一回覺著,自個兒确實不曾盡到當師傅的心。

“九把刀,你出去。”深呼吸一口,決定要盡盡師傅義務的邬少,難得的嚴肅攆人。

“不。”一黑一紫的雙眸,淡淡的,仿佛根本不曾關注過周遭一切,又更像是洞悉了全部。

“我要和婉婉談談。”瞥了眼蹲在地上,好奇戳著地上木屑的小東西,邬少暗示,此次談話“外人不宜”。

“我要聽。”寶玉解毒後,大仇又得報,岩九徹底沒了牽挂,一門心思放在他的新主子身上。這話說出去震驚江湖,絕煞門說一不二的頂級殺手,自甘誠服。這樣的事,就算是武林盟主都不曾做到。可偏偏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卻當真讓這位曾游走在黑暗邊緣的男子投了誠。

“她有你的哨子。”

“她說過,要我不走。”

“什麽?這話她對我都不曾說過,你別說這些天晚上你們……”

“師傅,你們聊完了嗎?”打打的哈欠,表示小婉兒已經非常瞌睡了。吃貨嘛!肚子飽了,眼皮子就開始打架,實屬正常。

“婉婉要就寝了麽?師傅陪你好不好?”雖暗恨在心,但面對婉婉,邬少自是不會擺出任何兇狠表情,盡量溫柔以對。有什麽,記在那些個男人頭上便是,他的婉婉,值得更多的疼惜和寵愛。

“阿九說,今天起,他陪我。”小姑娘搖搖頭,瞬間把邬少的心傷了個徹底。

“婉婉,岩九是外人,師傅陪你比較妥當。”男女授受不親這種話,在萬春花院甚至整個江淮來說,都是浮雲。畢竟婉婉目前見到的,甚至今後需要面對的,都不會有這樣的顧慮。

“阿九不是外人,阿九是婉婉的人。”似乎還嫌邬少臉黑得不夠徹底,婉婉眨巴著大眼,撅著小嘴,一臉的義正言辭反駁。高大得九把刀蹲下身來,很虔誠地做了個右手捶胸的動作,似乎對她的表白有些激動,臉上的兩條疤都有些泛紅了。

“胡鬧!婉婉可知,他不過是你的随扈。”覺得事情已經往自己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邬少眉頭緊皺,想要給這個吃貨小徒弟好好普及下兩人身份差距的問題。

“十斤爺爺說,阿九用了我的玉那天起,就算我的人。”這話似乎并沒錯,加上有十斤的話做底子,邬少也尋不出如何反駁言辭,只好愣愣點頭。緊接著,婉兒便甜笑著補了句,讓邬少險些吐血的話來,“春少說了,阿九是我的,我得負責。李媽媽說,李大伯對她負責,就是娶她回家。我沒家,只有把阿九金屋藏嬌在這裏了。”

很顯然,婉婉用那詭異的思維方式,把好幾個問題都攪和在了一起,并自顧自給了個合理解釋。九把刀一點兒反駁的意思也沒有,只冷冷的,用那種毒蛇似的眸子盯著咱們腦子根本沒轉過來的無為道長。這個步入江湖起,從來就不知道吃癟為何物的翩翩公子,這一次,徹底敗在了自個兒徒弟的手下。

他說不出讓婉婉攆走九把刀的話(當然,說了也是白說),想要用些什麽法子來挽回現狀,卻赫然發現,這幾天他光顧著給小丫頭找吃的,與她親近太少,竟讓她生出了對別人更多的信任來。

不用多想,留客的法子,贏賭局的技巧,全是春景蘭傳授……邬少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當初貿貿然接下婉婉這個“任務”,是個天大的錯誤。

可是,當他瞧見小姑娘那種透亮的,幾乎能直擊人心的眼眸時,又覺著,要讓他退讓,是決計不可能的:“婉兒,你若喜歡金屋藏嬌,不如……師傅帶你去個地方,有好玩兒的,好吃的,還有你的阿九。”

“師傅要把婉婉金屋藏嬌麽?”小東西第一個反應,絕對出乎邬少意料之外。

“……是。”可他覺著,若是把她繼續留在這兒,耳濡目染下,她将可能離他越來越遠。所以,邬少便決定再不能這樣,必須讓一切有些改變。

“不要。”顯然,俊美公子的大腦回路,在婉兒斷然拒絕下,徹底當機。

“為……為何不要?”好半晌,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的他,幾乎是抖著嗓子追問出聲的。

“因為小婉兒說了,她目前最大的理想,是把所有人金屋藏嬌。”一身金線刺繡的紅衣,一陣不鹹不淡的言語,邬少突的覺著,自己心頭有些揪緊,有些憋悶,還有些悔不當初。

作家的話:

所以,其實這是一篇強大吃貨成長勵志文……麽?(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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