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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頓了頓,又道:“你.......回去吧.......跟我太親近或是對我太好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他待你那麽好,你.......好好珍惜吧....不要因為我的事而影響你們的關系.....”

“死木頭,你過來,我跟你講件事。”雲軒回頭瞪了木離一眼,順便眨了眨眼睛。

木離不明所以,走上前去,雲軒附耳低言了幾句,木離目光一閃,待起身時,堪堪掠至文簫身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文簫穴道。

文簫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雲軒,雲軒輕輕笑道:“我不會再平白受人恩惠了。”

以辦事效率奇高而著稱的木離,很快便将文簫送回了房內,回來時,見雲軒正靜靜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不由愣道:“月亮已經被蓋住了,你看什麽呢?”

雲軒頗是無精打采的道:“不知道娘親有沒有在天上看着我。”

16.魂夢依稀

當夜色終于漸漸淡去,青淵與泷剛一前一後步出房門的時候,木離依舊機械的揮舞着手中的長鞭,而,雲軒已然渾身是血、衣衫破碎的倒在了地上,心脈被封,永遠都不用擔心會昏睡過去,沒有生機,沒有活力,曾經清澈的雙眸而今渙散為一片空虛與迷茫。即使青淵已經走到了身旁,雲軒也只是直直的望着遠方,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青淵都無法明白,那到底是一種看透了什麽的眼神。

“教主,你.......終于出來了....”木離的聲音帶着哽咽。

青淵望着雲軒,思緒翻飛,仿佛,又看到了雪冥山上那個整天與自己任性鬥氣的娃娃,即使被自己罰的遍身傷痕,第二天,依舊接着胡鬧、闖禍,直到把自己從天人殿繁瑣的公務中逼出來為止,然後,便纏着自己,帶他去找娘親。可如今,一切都變了......

泷剛見狀,忙道:“教主,軒兒的情況很不好,必須得馬上醫治。”

青淵正要開口,卻見一旁的木離目光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皺眉道:“什麽事?”

木離想了又想,終是吞吞吐吐的開口道:“小魔頭他......讓我帶幾句話.....”

青淵有些疑惑,道:“什麽話?”

木離鬥着膽子,道:“他說,不要随便碰他的血,還有,如果教主想得到那張魔宮地圖,必須先救那個...什麽寒星....還有.....如果教主不先救好那個寒星的話......也不用管他了.....”

泷剛聞言,眉心一跳,這孩子,怎麽還敢這麽□裸的威脅教主,再看青淵,面色竟是一陣慘白,握拳的雙手亦是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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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既然不想讓人管他,就先關到地牢裏面吧。”青淵冷冷一笑,看也不看雲軒一眼,拂袖而去。剩下木離和泷剛呆呆的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當厲清風與羲和一前一後踏進風雨樓的時候,羲和大贊風雨樓的環境優雅,布置精巧,而厲清風則懷着滿腹疑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寒星與雲軒皆是不見蹤影,仿佛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而當兩人步入大廳時,青淵正坐在上位,專心品茶,羲和與厲清風均是一驚,連忙拱手行禮。

“教主真是神速,竟然這麽快便到了江南。”羲和由衷的贊道。

青淵微微一笑,卻是望着愣在原地的厲清風,道:“我的大護法,十幾年不見,可還記得起我這個教主。”

厲清風難得笑了笑,一向陰沉沉的眼睛裏竟也流露出濃濃的情意,道:“清風一直在等教主的到來,不想竟如此漫長,又如此匆忙。”

青淵亦是滿目感慨,道:“十幾年,我們都快老了,憶起當年,當真是年少輕狂。”頓了頓,又道:“雲舒一直在雪冥等着你。”

厲清風面色一僵,道:“是我對不住她。”

大廳內,羲和簡單的敘述了在九州客棧的經過,青淵略一沉吟,道:“無涯他們出現在江南,絕對不會參加采薇堂慶典這麽簡單,齊少鈞的心思,這些年,倒是愈發的九竅玲珑了。”

羲和點頭稱是,道:“那教主明知冰火教心懷貳意,為何要答應他的提親,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青淵淡淡笑道:“這件事,誰都知道是個幌子,但既然他齊少鈞想玩下去,我自當奉陪,而且,雪冥與冰火聯姻,無論如何,都能對江南武林造成極大的壓力。”

羲和拊掌,道:“教主果然深謀遠慮,不過,我可是聽說,齊少鈞的那個獨生女兒,不僅聰慧如雪,更是清豔無雙,而且凡事最有主張,此次聽聞齊少鈞要将她嫁到雪冥,竟是不問根由,便離家遠走了。”

青淵面露異色,道:“這倒是件奇事。”語罷,忽得看着心不在焉的厲清風,笑道:“清風,你為何一直走神呢?我倒有興趣知道,什麽事能夠讓我的大護法如此分心。”

厲清風猛地反應過來,不由語含歉意的道:“清風失禮了,教主恕罪。”

青淵頗有意味的笑道:“不妨說出來聽聽。”

厲清風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卻又說不上來,只得道:“清風有一事不明,還請教主賜教。”

青淵颔首,奇道:“在江南,遇事也當我請教你大護法才對,怎麽會向我請教?”

厲清風猶豫一陣,終是開口道:“不知教主來風雨樓時,可曾在遇到我兩個手下?他們是我的左衛跟右衛。”

青淵似是思考了一下,方才點頭道:“似乎是有兩個少年,清風□出來的人倒也有意思,一個不問青紅皂白,見面便喊打喊殺,一個小小年紀,便知道如何威脅別人,清風,我說的這兩個像他們麽?”

厲清風心裏咯噔一下,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心道這兩個惹禍精,果然不讓自己省心.......

羲和卻是極有興致的道:“厲清風,你竟也能教出這樣的手下,我可不相信。”

厲清風穩住心神,道:“教主可否告知他們現在何處?”

青淵沉吟許久,道:“這個自然,只不過,清風不要怪我才是,你的右衛被泷部主用火雷掌打傷了。”

厲清風面色瞬間發白,道:“火雷掌......”青淵見狀一笑,道:“清風不必擔心,你的那個左衛倒是很厲害,都知道我的雪陽功能治病救人,所以他便威脅了我一番,沒辦法,我剛替你的右衛療好傷,而今,他已無大礙,正在休息。”

“什麽.....威脅....?”厲清風還未來得及高興,便陷入了更深的憂慮之中,不由咽了口氣,道:“那他現在何處?”

青淵面色微變,道:“地牢。”語罷,又望着厲清風,若有所思的問道:“他這些年一直跟着你嗎?”

厲清風不明所以,道:“他是五年前我從荊楚一帶帶回來的,他是個孤兒。”

青淵一愣,道:“這是他自己告訴你的嗎?”

厲清風點頭,道:“是,他只說他娘親死了,其他的事只字不提。”

青淵眸色微黯,嘆了口氣,道:“你去看看他吧。”

在風雨樓,只有犯了極大地錯誤才會被關進地牢,一般人犯了錯,大多是到刑室去接受懲處,厲清風此時心裏只是莫名的煩憂,因為,他知道,雲軒最怕黑,而地牢,就是一個沉淪在黑暗裏的世界。

踏入地牢,撲面而來的便是濃烈的腐朽氣息和陰濕潮冷的味道,甚至,混雜着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打開牢門,點亮燈火的一剎那,厲清風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他無法相信,那個衣衫破碎,渾身是血,瑟瑟發抖的縮在陰暗的角落裏的身影會是那個一向把自己僞裝的很堅強的孩子,他的眸子應當是清透的,而不應這般黯淡無色。

“清風.......叔叔.......”雲軒的眸子裏又綻放出那種奇異的光彩,聲音裏有掩不住的驚喜,然後,在厲清風驚愕的眼神裏,一把撲上來,緊緊抱住了那一身黑衣。

“軒兒........”厲清風從未被人如此緊緊地抱着,不,應該說勒着,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雲軒卻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只是語含興奮的道:“軒兒知道,清風叔叔一定會來的,清風叔叔說過不會丢下軒兒不管的。”

厲清風這才發現,雲軒渾身都是縱橫交錯的鞭痕,觸手處,尚有溫熱的血不斷流出,不由大吃一驚,而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雲軒那通身猶如火燙一般的溫度,那簡直就是一個正在燃燒的火球。

“軒兒,先放手,讓清風叔叔看看你的傷。”厲清風的聲音裏已然帶了幾分焦急。

“不要!清風叔叔不要走,多陪軒兒一會兒。”雲軒更加用力的抱住厲清風,仿佛一松手那身黑衣就會消失一樣。

厲清風只覺心底一酸,聲音也不覺溫和了許多,“軒兒,清風叔叔不走,但是你病得很厲害,先讓清風叔叔看看。” 雲軒只是不松手,道:“沒有,軒兒沒有生病,軒兒只是做了一些噩夢,感覺有點冷。”

厲清風無奈,只得繼續道:“軒兒聽話,快點放開手,不信你看看,清風叔叔帶了你最喜歡吃的白糖糕,還有其他的甜點。”

雲軒将信将疑的瞅了瞅厲清風手裏的食盒,方才緩緩放開手,道:“真的嗎?”

厲清風笑笑,一邊打開了食盒,果然端出了一盤熱騰騰的糕點,雲軒面露驚喜,脫口道:“真的是白糖糕!”語罷,伸手便要去抓。

厲清風卻是一把抓住雲軒的右手,盯着他手腕處的那道傷口,皺眉道:“這是怎麽回事?”

雲軒想了會兒,道:“軒兒實在渴得受不了,只能喝點血了,自己的血再回到自己體內,沒什麽問題的。”說話間,忽得急道:“清風叔叔不要再碰我了,要不然會沾上我的血的。”

厲清風面色陡變,嘴唇顫了幾下,方才目色堅定地道:“我立刻去求教主把你放出去。”

雲軒聞言,拿糕點的手一滞,仿佛想起了什麽被遺忘許久的事,道:“教主....對了,寒星呢?清風叔叔,寒星受傷了,現在好了嗎?”

厲清風點頭道:“寒星已經沒事了,教主用雪陽功救了他。”

雲軒方才如夢初醒的笑道:“那真好,爹爹終于肯救寒星了.....”語罷,又忽得向厲清風道:“清風叔叔趕快走吧.....爹爹要是知道你來看我.......會生氣的.....”

“爹......爹.....”厲清風一頭霧水,許久,才仿佛想到了什麽,猛然擡頭,一臉震驚的道:“軒兒,你是說教主他.......他是你爹爹嗎?”

雲軒只是茫然無措的道:“我威脅爹爹,他肯定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厲清風卻是有些失魂落魄的苦笑道:“你娘親是.....南宮小姐........”

雲軒的眸子再次綻放出異樣的光彩,滿是欣喜的道:“清風叔叔也知道娘親嗎?清風叔叔不用擔心,也不用求爹爹放我出去,我這兩天做夢老是夢見娘親,昨天晚上還看到娘親對軒兒笑,軒兒有一個很強烈的預感,娘親很快便會過來帶軒兒走,跟她一塊兒回家,娘親會給軒兒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去很多很多好玩的地方,還會在忘情崖上放那只紫色的蝴蝶風筝.......幸好清風叔叔今天來看軒兒了,再晚些時候,說不定就見不到軒兒了.......”。

“軒兒,不許再胡思亂想了,你只是發燒太厲害,才會有這樣的幻覺......”厲清風面色痛苦,語氣決絕的道:“我立刻去請求教主把你放出來。”

風雨樓,風和居,青淵負手望着窗外漫天□,厲清風卻是筆直的跪在地上。

“清風,我受不起你如此大禮。”青淵雙目微閉,面色苦楚。

厲清風搖搖頭,語氣落寞:“教主放了軒兒吧,他......情況很不好。”

青淵苦笑,道:“拿自己的命跟我鬥氣,用魔宮地圖威脅于我,他的本事當真是越來越大了。”

厲清風神色微黯,道:“教主,你沒有看見他今天那個樣子,我.....從未見我那麽脆弱的軒兒,他告訴我說他夢見他娘親要過來帶他走,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胡話或夢境,但是清風知道,若是再将他繼續關在地牢裏面,軒兒....恐怕真的要....随南宮小姐而去了.....”

青淵面色一白,雙手微微顫抖,道:“他的傷我心裏有數,皮肉傷,還不至于.....況且,我已經封了他的心脈.......” 厲清風搖頭道:“軒兒心裏的傷比身上的傷還要嚴重,他表面上很堅強,內心卻極度缺乏安全感,所以,他特別害怕一個人呆在黑暗裏,教主難道不想知道這些年他一個孩子,無家無親,沒人照顧,沒人關心,是怎麽活下來的嗎?清風雖然不知實情,卻每每見他從噩夢中驚醒,亦能猜得到他一定過得很辛苦,若是教主還記得與南宮小姐之間的一些情分.....就把軒兒放出來吧.......他在發燒,病得很厲害.......”

風和居外,羲和拿着白玉扇,不知道已經來來回回轉了幾圈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望着抱着頭坐在臺階上的木離。。

“你....你...你說你.....哎!木頭就是木頭!”羲和再次火氣沖天的重複了一遍這句不知已經被他唠叨了多少遍的廢話。

木離只覺耳朵生繭,聒噪異常,終于忿然躍起,也顧不得理虧不理虧,大叫道:“拿掉你那把惡心的扇子!”。 羲和被木離火氣一沖,奇怪的發現自己的火氣竟然不知跑到哪裏去了,當即打了個笑臉道:“呀!木頭發怒了哦。” 木離嫌棄的看着羲和手裏那把扇子,道:“我也.....也不想打小魔頭的.....可教主有命.....我當然要執行!”。

羲和這才想起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火氣蹭的一下又竄了上來,又無意識的拿着手中的扇子戳着木離道:“木頭就是木頭,教主有命令,難道你沒有長腦子嗎?!”語罷,又忽然想到了什麽,羲和幾乎是自虐的敲着自己的頭,痛心疾首的道:“對了,木頭就是沒有長腦子嘛!”

木離頗是哀怨的道:“我想過啊.......可是小魔頭他自己也勸我動手.....啊!”

木離一句話沒說完,又被羲和用扇子狠狠敲了一下:“真是塊木頭啊!我下次一定要跟教主說,雪冥也不用種樹了,直接把你栽到山上,絕對能成為四季常青的好樹種!你說你,手長在你自己身上,他勸你打,你就打啊!”。 木離終于爆發,大吼一聲:“拿掉你那把惡心的扇子!!”

羲和一臉無辜:“這扇子挺好看的啊,對了,還有教主的題字呢,你看,在這裏....你要是敢加害這把扇子,就是對教主大不敬啊........”

屋內,青淵和厲清風都被羲和一聲凄厲的慘叫吓得渾身一哆嗦......。

17.鬥獸大賽

與幾日前陰濕的天氣不同,天空處處洋溢着陽光的味道,晨曦微露,整個揚州城已然人潮湧動,因為,大家都知道,今日,南宮家的孫少爺要與上官家的公子在城中央的擂臺上進行鬥獸大賽,這似乎已經成為揚州城年年最搶眼的娛樂活動之一,因為每每這個時候,大家總能大飽眼福,見識到一些珍奇的獸類。

“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揚州城最為繁華的街道之上,一通身綠衣的少女,十六、七歲韶華,右手拈着一朵純白色的六瓣奇花,左手卻是将一張半卷半舒的碧玉色荷葉随意攜在肩上,明眸皓齒,青絲绾綠,一雙靈目之內,秋波婉轉流動,一身水綠衣衫,清風中娉婷搖曳,懸于腰間的三只青瓶,晶透如碧玉,随風而動,泠泠作響,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盈盈笑靥,吟詞淺唱。乍眼望去,色奪圖畫,竟似淩波仙子般淩步而行。。 “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姑娘,在下便在眼前,何必發此感嘆?”清潤,帶着些許調侃,甚至夾雜着一絲邪氣的聲音由背後傳來,綠衣少女眸光微動,婷婷止步,轉首間,但見身後不遠處,一長相頗是俊美的錦衣少年正執扇而立,眉目間寫盡了江南文人士子特有的那抹清秀淡雅,此時,卻是慢條斯理的拍打着手中折扇,嘴角銜着一絲壞壞的笑意,一臉玩世不恭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綠衣少女淡若梨花的面上漩着兩個酒窩,明眸一轉,笑靥盈盈:“我這花與別處不同,性情最是懼水,看公子面相之上盡是沾惹了這江南一江春水,恐非是我要贈花之人。”

錦衣少年聞言輕笑,玉面一跨,佯嘆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願兮。在下傾慕姑娘芳顏,姑娘卻連枝芙蓉都不願相贈嗎?再說,我長這麽大,哪裏有聽說贈花都要看面相的嘛,莫非,這花還有什麽典故不成。”

綠衣少女嗅了嗅手中之花,明眸一轉,道:“此花名曰暮顏,生于雪谷之中百年,未曾萌發,偶然的機緣,一個少年的血淌入花根,那夜月圓,此花竟奇異般綻放,素華如洗,映亮了整個雪谷,說來也奇,自我折了這花起,它便入水即枯,出水即綻,看你面相生水,若當真贈于你,這花便是注定要枯了。我修佛法,你修紅塵,彼岸菩提,終是相隔甚遠。”

錦衣少年頗是懊惱的搖頭,嘟囔道:“真是看不出,這花還有這等來歷,若真是這樣,我可不敢要,哎!這世道,連姑娘這般仙子似的人物都轉修佛道了,真是大大便宜了那一尊又一尊的破佛像。”

“南宮子昭,你沒膽子就別出來丢你爺爺的老臉,這小妞還是留給本少爺消受吧。”循聲望去,只見一通身紫色綢緞的青年公子,一副纨绔模樣,身後帶着一幫跟班,正浩浩蕩蕩的剛剛從旁側的酒樓出來。

綠衣少女秀眉微皺,南宮子昭俊臉卻是瞬間一黑,很是鄙夷的瞟了眼紫衣公子,滿是不屑的道:“上官文,你瞎嚷嚷什麽呢,也不知是誰,喝的酩酊大醉,半夜卻被人扒光了衣服從青樓裏扔了出來,怎麽,聽說你被上官伯伯打的一個月都爬不起來床,剛能走動,現在又想犯老毛病了。”

上官文雖被當衆揭醜,卻并不覺得尴尬,只是冷笑一聲道:“南宮子昭,今日的江南武林可不同以往,你南宮家還以為自己可以仗着武林盟主的名號,不把別人放在眼裏嗎?還有你,一點武功都不會,下屆武林大會上,你和你那老不死的爺爺便等着乖乖讓出武林盟主的寶座吧。”

“上官文,不許你诋毀我爺爺!”南宮子昭面色通紅,顯然被徹底激怒,上官文眼見目的達成,便一臉□的将臉靠近綠衣少女,拿捏着腔調道:“這花他不敢要,我敢!什麽佛道、紅塵,都統統是他媽的屁話,姑娘生得如此月容花貌,跟了本少爺我,定保你終生榮華富貴,香帳軟榻。”

調戲的語調吸引了一大堆人圍了過來,上官文身後一幫跟班更是哄笑一團。對于這種情況,人們早就見怪不怪了,十六年前那場慘烈的大戰,除獨孤、慕容兩家橫遭滅族外,四大家族中幸存的南宮與上官兩家均是元氣大傷,其它幫派更是奄奄一息,之後,江南武林正道各派在南宮家的帶領下,血洗魔宮,報仇雪恨,本就與皇族有莫大聯系的南宮家實力較以前更是炙手可熱,各大門派竟比以往更是唯南宮家馬首是瞻。而作為南宮家現任家主南宮雄的結拜兄弟,以上官青雲為掌家人的上官家族在江南武林更是如日中天,地位大大提高,這些年,南宮家不僅子嗣稀薄,沒有特別出衆的武學才俊,且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稱的鐵腕家主南宮雄一改往日作風,專心“休養生息”,反而是上官世家,不斷圈地占房,開辦茶樓賭坊,大置産業,黑白兩道通吃,加之上官家子弟這些年在比武大會上的名次一路飙升,隐隐有取代南宮家的苗頭,因而,人們對上官文種種卑劣行徑亦是敢怒而不敢言。

清冷如雪的光在綠衣少女的眼底一閃而過,随意擺弄了一下手中純白之花,再擡首,少女靈眸閃動,依舊笑意不減,“這世間還真是無奇不有,人人都道江南好,可這江南的狗還真是猖狂的不行,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在街上亂咬人,由此看來,這江南也未必就是個好去處。”

上官文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南宮子昭素白紙扇一搖,已然接上了話茬,:“對呀,對呀,姑娘有所不知,我們江南可是什麽樣的狗都有,有穿紅的,又帶綠的...哦,對了!還有穿紫的,皮毛可鮮豔了,他們不僅會咬人,還知道報個門第,泡個青樓,順便調戲一下路上好看的女子呢。”

“你——”上官文氣結,卻也不知如何反駁,忽得邪邪笑道:“南宮子昭,你也別得意太早,光耍嘴上功夫有什麽用,有本事一會兒鬥獸大賽上你就贏了我,那才是真本事。”

綠衣少女聞言,方才恍然道:“原來你們兩個就是那鬥獸之人。”

上官文立即雙目放光,道:“原來姑娘也知道此事,那正好,姑娘待會兒且仔細觀看,待我勝出,必當贏得佳人芳心。”

“哼!”南宮子昭沒好氣的道:“誰說你一定會贏了!”

上官文卻是一臉自負的道:“不信你便試試,這次,我可是費了很大力氣方才捕到那兇獸的。”語罷,大袖一揮,徑自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擂臺方向而去。

待南宮子昭與綠衣少女行至目的地時,人群已然将那闊大的擂臺圍堵的水洩不通,綠衣少女笑吟吟道:“南宮少俠的派頭果然不小,只不過,你有把握勝過那個淫賊嗎?”

南宮子昭嘻嘻一笑,道:“你等着看好戲就是了。”

綠衣少女抿嘴一笑,順便環顧了一下四周,忽得綠影一飄,輕輕飛掠到了旁邊一個酒樓的三層欄杆之上,然後,便悠然的蕩着一雙雪足,饒有興致的觀望着臺上。

不多時,上官文與南宮子昭已在臺上左右分站,各各向臺下衆人行了一禮,順便,又相互瞪了對方一眼,然後,依據約定,同時亮出自己的兇獸。當人們看到上官文裝在籠子裏的兇獸時,着實唏噓驚嘆了一番,當人們看到南宮子昭用鐵鏈鎖着的兇獸時,亦大大唏噓驚嘆了一番,而當人們同時看到上官文與南宮子昭的兇獸時,則差一點噴出血來。

“這......不是一摸一樣.....嗎?”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一石激起千層浪,臺下立馬炸開了鍋。

毛色雪白,吻略尖長,口稍寬闊,耳豎立不曲,尾挺直狀下垂,眼神兇狠,泛着幽幽的光,上官文與南宮子昭相互瞧瞧對方的兇獸,不由鬧了個大紅臉,兩只幾乎連身高、體型都一模一樣的雪白色惡狼,确是稀有品種,但眼下确是尴尬無比。

“那個......上官文........你這狼是哪裏來的?”南宮子昭結結巴巴的問道。

上官文折扇一揮,滿是不屑的道:“是我派人花了一個月時間從荊楚‘孤魂嶺’捕捉來的,你卻如何得來?”

南宮子昭一臉不忿的道:“我這只是它自己跑到江南的,它大搖大擺的在大街上晃悠的時候被我捉到的。”

“胡說!”上官文一臉怒氣,道:“這明明是孤魂嶺才有的野狼,怎麽可能讓你在大街上碰到,肯定是你趁我去捕狼的時候,耍了什麽陰謀詭計。”

南宮子昭聞言,直急的面色發紅,道:“我才沒有胡說,這狼他.....明明就是在大街上......好像在尋找什麽人的氣味嘛......那天,一條街的人都被吓到了,不信我帶你去問問。”

上官文冷哼一聲,只是不信,想了會兒,忽得詭詐的笑道:“南宮子昭,是真是假我們比比便知道,就算一模一樣又如何,照樣可以讓它們鬥個高低。”

南宮子昭挑眉,道:“比就比,誰怕誰啊!”

臺下衆人見狀,早已哄鬧成一團,紛紛高呼着“鬥獸!”“比試!”之類的話,大家此時也明白了過來,反而覺得目前情況下若是這兩只兇狼若能一鬥,必将是精彩異常。

上官文一拍掌,首先命人将籠子裏的野狼放出,那野狼似是被馴服的怕了,身上尚且帶着血色,一雙眼雖然惡狠狠的,卻并不敢試圖傷人,只是煞氣四射的盯着周圍的人,衆人見勢,無不膽寒。南宮子昭見狀,便也親自去解開了自家野狼的鎖鏈,那狼似是很不情願的被拉到人前,氣勢洶洶的噴了幾口氣,便懶懶的卧在了臺上。

南宮子昭不由眼睛一跌,道:“小祖宗,你能不能有點戰鬥力啊!”

上官文見狀,譏笑道:“南宮子昭,是騾子是馬,還沒開始遛呢,便已原形畢現了。”說罷,也不再理會南宮子昭,回頭對身後的野狼使了個手勢,那野狼便毛發之數,一股森然之氣驀然散發出來。

南宮子昭那邊,那只雪白雪白的狼卻依舊眯着眼睛假寐,絲毫不理會身後的狀況,南宮子昭只是急得團團轉,眼看上官文那只狼便要以迅雷之勢猛撲上來,一顆心撲撲直跳,幾乎是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18.悠悠我心

然後,在衆人驚愕的眼神裏,一個白色身影,飛身掠到臺上,堪堪擋在了南宮子昭的身前,一雙星眸中燃燒着熊熊怒火。南宮子昭只吓得緩緩睜開眼睛,才發現身前已然多了一個白衣少年,劍眉星目,很是俊秀,項上挂着一個項圈,還佩戴着一顆紫水晶,手中卻是拿着一把外表很普通的短劍。那只野狼攻勢正猛,待看清那白衣少年的模樣,竟是仰首長嘯了一聲,順勢撲到了那少年的懷裏,撓撓蹭蹭,很是親昵。

然後,南宮子昭驚訝的發現,自己身後那只本來卧地不起的野狼此時竟也吃了興奮劑似的竄将起來,一雙眼睛竟然流露出溫柔的神色,仰首長嘯兩聲,幾乎是從背後将那少年抱住,白衣少年被兩只雪白的野狼鬧得咯咯直笑,很是開心,眼中怒火似是減了不少,待終于安撫下那兩只野狼,方才瞪了上官文和南宮子昭一眼,道:“你們竟然敢抓孤魂嶺的野狼,我定要砍了你們的手腳為他們報仇。”

臺下衆人本就已經對眼前的景象大感不可思議,聞言更覺荒唐至極。

上官文本就是恃強淩弱、欺軟怕硬之人,聞言冷笑一聲道:“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你知道爺爺是誰嗎?在江南,還沒人敢這麽跟我上官文說話。更何況,第一次聽說有人為畜生報仇,真是笑話。”

白衣少年聞言,稚氣未脫的面上滿是怒意,冷冷道:“你才是畜生!上官家算什麽東西,我先斷了你的一條手筋。”語罷,便見一道黑光閃過,一個形狀如流星的飛镖已然不偏不倚的刺穿上官文右手拿扇子的手腕。上官文猶未反應過來,便見手腕處已然多了一個血洞,這才感覺出鑽心刺肺的疼痛,當即“哇”的一聲慘呼出來。

白衣少年似乎并不覺得過分,只是愛撫的摸着那兩只并肩卧在自己面前的野狼,面容上竟然還帶着點點溫暖的笑意。

南宮子昭戰戰兢兢的上前一步,剛想拱手說些什麽,竟然做夢似的看到那兩只狼齊齊向這邊瞪了自己一眼,只覺瞬間吓得全身酥軟,再無半分力氣。

上官文何曾受過這等侮辱,當即惡狠狠地向着不遠處的随從們吼道:“一群廢物,你們還愣着幹什麽,沒見本少爺都被人欺負到頭頂上了!”

衆随從見狀,當即抄起家夥,也顧不得害怕不害怕,一窩腦的向白衣少年撲來,南宮子昭見狀,不由大呼一聲:“小心啊!”

白衣少年卻恍若未覺,只是随口道了聲:“死木頭,交給你了!”然後,在大家再次驚愕的眼神裏,一個黑紅交織的人影,在落地的一瞬,便橫掃了所有撲上來的惡仆們,以勝利者的姿态直挺挺的立在一群被打的哭爹喊娘、倒了一地的惡仆中央,正是拿着杆鐵槍木離。上官文見狀,不由面色慘白,兩腿發軟。

“死木頭!你真厲害!”白衣少年由衷的稱贊,卧在地上的兩只野狼亦跟着嘯了兩聲。

木離出了風頭,本來已是相當有成就感,可一聽到地上的狼亦叫了兩聲,不由打了個哆嗦,盡量表情嚴肅的對着面前的白衣少年道:“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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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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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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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