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溫月明頓時一個激靈坐直身子, 緊盯着那扇發出動靜的窗戶。
只見沉重的雕花大窗被輕輕推開一道縫,一個狹長的人影被頭頂屋檐懸挂的宮燈照了進來,幽幽落在溫月明的床頭。
那是一個男人的身形。
溫月明手伸進枕頭底下。
那人輕盈地好似一只蝴蝶, 自微開的那道縫中悄無聲息地落了地,順手關了門,格外輕車熟路。
溫月明眯了眯眼, 突然陰恻恻地喊了一聲:“陸、停。”
那身影一頓,朝着她走來。
他本就高, 那影子很快便把她完全罩住,一只手悄悄掀開層層紗幔簾子。
陸停一低頭, 就看到溫月明盤腿坐着,抱臂, 冷笑地看着他,手指上轉着一把刀。
“把你吵醒了?”陸停蹙眉問道。
他尋個位置打算坐下,就看到溫月明手中的小刀在他面前轉了一下,銀光在瞳仁間一閃而過,他吓得立刻站了起來。
“誰讓你坐下了。”溫月明下巴微擡, 把人逼退後,板着臉質問道, “大晚上你過來做什麽。”
陸停拎着紗幔乖乖站在床前,目光不錯眼地盯着床上的人。
白日裏她是月貴妃, 長發挽起,雍容華貴, 卻像一尊精致的玉雕,可眼下便是溫月明, 青絲垂落, 無端多了幾絲稚氣, 鮮活靈動。
溫月明在他面前威脅地晃了晃刀子,順手把被子卷子,悶聲悶氣質問着:“看什麽。”
“就是想來看看你。”他盯着溫月明說,聲音有些委屈,“已經三天沒見了,算起來,也可說三年沒見了。”
Advertisement
“?!”溫月明不懂,但大為震撼。
“你有病。”
陸停恬不知恥,笑說着:“相思病。”
溫月明和他面面相觑,四目相對,陸停只是對着她燦爛地笑着。
積雪浮雲端,未必人人欣賞高冷冷冽的美,但冬日逢春色,卻如醇酒,著物物不自知。
溫月明故作鎮定地收回視線,一本正經說道:“說人話,不然我就叫人了。”
陸停猶豫地走近一步,磨磨叽叽又想要坐下去,溫月明咳嗽一聲,他便又原地站好,哀怨地看着她:“我是來解釋解釋的。”
“解釋什麽。”溫月明裹緊被子,漫不經心地問道。
陸停看着她,猶豫片刻,小聲說道:“就白日裏的謠言。”
溫月明一愣,一時間臉上又青又紅,忍不住打量着面前之人,最後目光自他挺直的鼻子和勁瘦的腰肢上一掃而過,含含糊糊,不帶任何多餘色彩地問道。
“你還有這愛好?”
陸停臉色僵硬,咬牙切齒。
“木景行自告奮勇幫我做這事,我原本只是想要散播一下安王可能不利子嗣的事情,讓德妃出面把選妃之事截下,也省得你為難,誰知道這事經過她的口就越發獵奇。”現在已經往下三路走去了。
木景行吓得在程求知的掩護下,連夜出宮躲起來了。
溫月明聞言并未露出信服之色,反而越發猶豫:“可,傳的好有鼻子有眼。”
五行八卦,鄉村野醫都搬出來了,聽上去就很像一回事,最重要得是德妃竟然信了!
離譜到了一定地步,就會開始顯得有理有據。
她忍不住把目光留戀在陸停那截被腰帶禁锢的腰身上。
陸停身形極好,手腳修長,肩寬腰細,尤其是那截春風争拟惜長條,玉壓腰衱穩稱身的腰身,因為常年習武,好似一截青翠長竹,靜如铮铮雪玉,折似游龍輕旋。
那視線太過灼熱,陸停捏着紗幔的手收了又緊,緊了又收。
“溫、月、明。”陸停彎腰,咬牙喊着。
腰帶是玉制的,在緊繃動作偏又截出一截腰身,好似被彎到一定程度的竹子,韌而不斷。
層層紗幔擦着他的腰背,如連綿不斷的水一般落下,瞬間封閉了兩人所在地空間。
陸停捏着她的下巴,狠狠說道:“你看在看什麽。”
“看你腰。”溫月明勉強拉出一絲神智,仰着頭,老實交代,“我還以為你說的辦法,就是出賣色相呢。”
陸停見她一點吃醋憤怒的表情也沒有,一時間在火裏滾了一邊,又在冰裏走了一遭,最被浸在酸不拉幾的陳年老醋裏。
“別人這麽觊觎我的□□,你就一點感覺也沒有。”
溫月明眉心輕輕蹙起,确實因為心中忍笑,正想着如何把人打發走,可眼底的笑意确實怎麽也遮不住。
陸停氣急,可盯着那雙亮晶晶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又是半分脾氣也發不出來。
“那你摸摸他。”陸停輕撫着她的唇上還未愈合的,索性得寸進尺。
溫月明好似沒有被蠱惑,笑眯眯地看着他,冷酷無情地說道:“不行,我要睡了,你滾回去。”
陸停一怔,臭着臉說道:“你一點都不想我。”
溫月明被子一裹,就像一顆蚌珠,半響不說話。
“那你手上的傷好了沒?”陸停不想做,只好轉移話題問道,“嘴上的傷塗了藥沒有。”
“我一直在花園裏,打算和你偶遇,給你送藥呢。”他借機沉痛說着。
“拜誰所賜我這一天天待在屋子裏。”溫月明陰陽怪氣冷笑着。
手上和嘴上的傷也就騙騙翠堇這樣的笨姑娘,宮裏到處都是人精,若是看出來可就有大麻煩了。
“是我,都是我。”陸停積極背鍋,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白藥瓶,“那日有沒有把肩膀磕到了,你一定不好意思問翠堇他們拿藥,我給你看看。”
溫月明裹着被子不動彈。
陸停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被子,倒也沒受到太大的抵抗,眼睛倏地亮起。
溫月明穿得是素色內衫,袖子不長,剛剛搭在手腕上,只要輕輕一動,手腕上的那道印子就露了出來。
陸停頓時皺起眉。
“疼不疼。”
“不疼,只是看着厲害而立。”溫月明無所謂說道。
她向來皮肉薄,小時候和溫愛一起練功時,常常摔得渾身是傷,偏偏一分重的傷口落在她身上就好似五分深,常常把娘吓得直掉眼淚。
陸停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在她身上下死力氣。
“下次我輕一點。”陸停心疼地挖了一大塊膏藥揉她手上。
溫月明手骨一僵,頓時抽了回來,警惕說道:“你還想有下次。”
陸停擡眸看了她一眼,眸光半暗,在平靜面容下是氣勢洶洶的侵/略:“你說過你不會躲的。”
瞧瞧,欲/念熏心的報應來了!
溫月明語塞,全然無法招架他的滿腔柔情,只是垂眸,揉開手腕上的膏藥,随口敷衍着:“藥挺好的,今日巡值的是衛郦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陸停嘴角抿起。
“你要跟我生氣嗎?”溫月明立刻敏銳反問道。
她聲音不是時下女子嬌柔妩媚,流聲悅耳之感,反而帶着冷清清的風定露華。微波澄動,的冷浸,此時此刻,聲音帶着一點警惕的意味,偏偏又因為朦胧夜色,就像不經意勾上一截長羽似的。
陸停一腔澎湃怒火頓時燒不起來,看着她那雙黑水白珠的眸子,半晌沒說話。
十歲那年,九死一生的陸停遇到了從天而降的少女。
少女穿着大紅色的裙子,落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張開翅膀的驕傲小鳥。
他仰頭看着少女,頭頂熱烈的日光落在瞳仁上,在他滿是黑暗的心中破開一道裂縫。
這一看,便是看了八年。
他明知此人一慣是敷衍欺騙,懶散不正經,可只要她給了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像毒藥一樣,讓人一頭紮了進去。
他怎麽會跟團團生氣呢,她便是要像星星,他都會摘給她。
只要,她一如既往地停留在他身邊。
“我給你塗藥。”陸停垂眸,抓着她的手腕,用力揉着,要把藥性揉進去。
——陸停不是逼一逼就能把人壓下去的性子,反而會在不經意間給你更大的反彈。
溫月明也不敢把人逼得太緊,見他老老實實歇了心思,也就任由他做一些小動作。
一時間,帳子內只剩下陸停衣裳的摩擦聲。
“這藥可以吃的。”陸停掏了一塊放在指尖,規規矩矩地說着,“嘴上的傷也要塗。”
溫月明一整天都充斥着那個八卦,晚上還睡不好,大半夜又被叫起來,又被揉的有些困,眼皮子都耷拉下來了,焉噠噠地嗯了一聲。
“我自己……”
僅存的意識讓她張嘴拒絕着,結果剛說了幾個字,就被一根冰冷的手指抵着,清涼的藥香瞬間湧進鼻腔。
“嘶。”她頓時清醒過來,疼得想要推開他的手。
手腕上的傷只是看着恐怖,嘴巴卻是實打實被小狼崽子咬了一口,疼了好幾天都沒好。
“很疼。”陸停的手指點在唇上不動了,眉心蹙起。
“疼。”溫月明瞬間眼角發酸,剛一張嘴又倏地閉上。
帶着藥味的指尖猝不及防碰到一個柔軟溫熱的舌尖。
一時間,兩個人都愣在原處。
“我給你把藥抹勻了。”陸停啞聲說道。
溫月明推開他的手,自己胡亂擦了一把,結果碰了傷口,疼得眉心緊皺,龇牙咧嘴。
“我就給你塗藥。”陸停微微靠近她,小聲說道。
溫月明剛才擦得太用力,竟然滲出一絲血絲,狼狽地貼着唇皮,長長的睫毛微微掀起,就看到陸停的手指正直地伸了過來。
溫熱指腹帶着來不及拭去的膏藥輕輕自表面掃過。
膏藥清清涼涼,也算緩解了剛才帶來的刺痛。
溫月明見他格外正經,悄悄松了一口氣。
陸停一顆心完完全全系在溫月明身上,自然能清晰察覺到她的變化。
——她又想逃。
一個細微的念頭自心尖緩緩升起,就像此刻深沉的夜色,揮之不去。
膏藥被融化,薄薄一層覆蓋在滾燙綿軟唇上,晶瑩透亮。
陸停的手輕輕滑過,最後在嘴角輕輕一滑,擡眸看她。
“好了。”
這動作明明再正常不過,溫月明卻覺得坐立不安,避開他的視線,輕輕嗯了一聲,撇開腦袋,讓那根手指撲空,裹緊被子準備滾回最裏面躲起來了。
她自诩很少有猶豫不決之事,一向是但斷則斷,不受其亂,可現在,此時此刻,此人此景,卻讓她進退兩難,瞻前顧後。
陸停眸光微暗。
“我困了。”溫月明打了個哈欠,眼尾掃去,“我睡了。”
陸停并未起身,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或者說是她的唇角。
溫月明頓時心生不詳。
“有血絲。”
溫月明伸手,準備胡亂擦去。
“你對自己怎麽還是這麽随便。”陸停看着她,擡眸笑了笑。
“受了傷也随便裹一下,餓了便是胡亂都吃,困了也是找個地方躺着,就是我丢了,你還在關心家門口的棗樹怎麽還不結果。”
溫月明動作一頓。
——進退兩難。
只要陸停提及往事,她原本堅定的一顆心就是一團亂麻。
“可你丢了,我都是親自來找你回家的。”
陸停笑說着:“我第一次黑市才十三歲,差點被人騙了,結果你在明月樓屋頂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我背你回家時,你還揪着我耳朵說自己沒醉。”
溫月明失語,一雙眼睛水潤潤地看着她。
陸停看着她笑:“我今天幫你塗藥,可要讨一點好處嗎?”
溫月明被人勾出自己負心薄幸的往事,一時間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實屬是被人捏着把柄了。
“我能陪你到天明?”陸停得寸進尺地問道。
“自然不行!”溫月明直接拒絕着。
她這般快速否定着,又覺得不太好,連忙扯了一個謊:“翠堇有晚上來看門的習慣。”
陸停一雙多情目,眼尾的那簇睫毛上揚時,瞳仁能把人完完全全倒影着,含着笑帶着光,就像沙漠中最為致命的流沙,眨眼間就能把人拖像無邊紅塵,看得人全然放棄抵抗。
“那我可以……”陸停蹙眉,退而求次地說道,“親你嘛。”
溫月明睜大眼睛還未說話,便感受一個身影壓了過來,唇角的位置被人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有血。”
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不等她又說反應,就被人推到在床上。
如瀑青絲瞬間鋪滿,兩道身影跌在一起。
陸停的吻一反剛才的溫柔,變得兇猛而強勢,幾乎要吞沒她的呼吸才肯罷休。
苦澀的草藥瞬間在唇齒間彌漫。
溫月明伸手去推人,陸停像是知道她的動作,先一步退開。
“這是第一步。”陸停伸手捂着她的眼睛,“睡吧。”
溫月明心神一怔,卻又看不見面前之人,只能眨了眨眼。
“你若是再想避開我,下次就不是這樣了。”他氣勢洶洶地威脅着,可惜還是被人聽出一絲色厲內荏的可憐。
粗糙的手心壓着眼皮,輕微的重力莫名喚來一絲睡意。
“溫月明。”陸停的聲音在耳邊忽遠忽近,把懷中之人抱得越發緊,“團團,團團……”
——十三歲的陸停笨到差點被人賣了,現在竟然還會設計占她便宜了。
溫月明陷入黑暗時,冷不丁想着,又好笑又好氣。
等她再一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的巳時正刻。
“娘娘終于醒了。”翠堇聽到動靜起身,“可要傳早膳。”
溫月明正打算起身,眼尾便掃到枕頭邊的藥膏,愣在原處,盯着頭頂的花紋,好一會兒才回神。
原來不是夢啊。
“娘娘。”花色遲遲不見人有動靜,不由擔憂喊道。
溫月明轉了個身,臉埋在枕頭上,悶悶說道:“完了。”
——美色誤人,感情牌誤事,誠不欺人。
“什麽?”花色沒聽清,錯愕問道。
溫月明喪氣地蒙着頭,不說話。
陸停這人有多固執,她一向是知道的。
這事被她處理的一團亂麻,可偏偏最是得心應手的快刀又下不去手。
溫月明長嘆一口氣。
“我現在好像一個始亂終棄,六親不認的壞人。”她看着花色,哀怨說着,“你瞧瞧我臉上有‘渣’字嗎?”
花色一頭霧水。
“娘娘,德妃送來帖子,說要給安王選妃,想請娘娘一同去參詳參詳。”用膳時,翠堇捧着帖子,輕聲說道。
溫月明不耐煩地啧了一聲:“不去。”
“今年兩國議和,大魏的三皇子打算求娶一位公主,但皇親并無合适的女子,德妃建議從宗室娘子中選出一位。”花色蹙眉說道。
“德妃相邀大概還有這個意思,可又故意不說清,其心險惡。”
廣寒宮的鳳印交了上去,陸途果然沒有把鳳印給德妃,而是和之前一樣,一人一半。
溫月明倏地擡眸,盯着那張金紅帖子。
“大魏的三皇子。”她喃喃自語,“不會是橖扶那瘋子吧。”
“娘娘認識?”翠堇驚訝說道,“好像就是叫橖扶。”
——得,老仇人來了,為本就混亂的日子雪上加霜。
—— ——
京郊,幾匹快馬一閃而過,最後停在一處高地。
為首那人摘下帽子,遙遙看向高大的長安城門,一雙深綠色的瞳仁在日光下好似發着光的狼瞳。
“這就是長安啊。”
他微微一笑,眉眼彎起,好似出門踏青的少年郎,舉手投足間竟是風流肆意,可仔細看去,那瞳仁中沒有絲毫笑意。
“聽說長安城有世上最古老的寺廟,裏面都是得道高僧。”他笑,手中的鞭子轉了轉,笑臉盈盈的說道,“可我兄長才是最厲害的,我得找個機會把他們都殺了。”
他身側那個穿着白色僧衣的男子聞言也摘下鬥笠,竟然露出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魏王重病難愈,三殿下應該早些回去才是。”
明明長着毫無差別的臉,可兩人只要一開口便能準确分辨出來。
一個狂妄,一個謙卑。
“等我帶回,我要的人,自然會回去。”橖扶笑說着。
那僧人只是合掌念佛。
橖扶看了遠處突然燃起的灰塵,嘴角的笑意突然陰森起來:“兄長瞧瞧誰來了,你的護花使者。”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工具人他來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