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萬籁寂無聲, 冬夜寒霜凝。

內殿寂靜無人,只有輪值的幾個宮役的影子在閃着幽幽火光的角門大門上隐隐綽綽地閃現。

殿內,雕花菱格倒影在霜白的青磚上, 昏暗的夜色伴着皎潔的月明,一側長幾上的瘦梅白瓷瓶旁,琉璃透明色的玉瓶瓶壁在不知不覺中挂滿了清冰水珠。

稀疏零散的梅花斜落在瓶口上, 安靜地注視着滾圓的水珠在瓶壁上滑落。

空闊高聳的折腰殿內,層層繁瑣華麗的紗賬自入門口的長河落日屏風後如波浪般垂落, 安靜地擋住深宮處的隐秘。

北風貼着宮牆呼嘯而過,殿外樹枝搖曳, 枝葉沙沙作響,隐晦地吞沒了古怪的聲音。

卧床兩側月宮嫦娥飛升的雕圖案在隐晦月光中若隐若現, 青白色的錦緞床帳長長的垂落在腳踏上。

角落的瑞金獸爐帶着暖意,含着香氣,悄無聲息地在整個內殿彌漫開。

一只素白纖細的手指冷不丁伸了出來,随後用力握緊帷幔上的并蒂花紋。

緊接着,另外一只手自簾後伸了出來, 輕輕握緊她緊繃的手背。

“再忍一會就過去了。”

沙啞的聲音中,兩人的手指逐漸交纏, 陸停的手指握緊她的指骨,把她帶了回去。

細弱的風穿過窗戶的細縫, 在空蕩的殿內回蕩,最後輕微地吹起層層垂落的簾布, 讓人可以窺探其殿內風.情。

青色的衣服被胡亂地扔在一處,細微竄進來的風, 讓她纖細的身子輕輕顫抖。

窗邊的瘦梅在北風中簌簌作響, 不堪忍受狂風摧殘。

溫月明額頭冷汗點點, 瞳仁中的水光随波搖曳,好似下一刻就會在大片泛紅的眼尾處滾落出淚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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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只是耽誤了一會才嘔出藥丸,沒想到藥效就如此加倍。(女主只是中毒了,肚子疼,嗚嗚嗚,審核,你仔細看看啊)

唇瓣被咬出血絲,臉頰似雪含霜,溫月明垂頸折腰伏在陸停滾燙的脖頸處,細膩雪白的皮肉因為劇痛而不自覺的緊繃抽搐。

“已經一刻鐘了,第一波藥效馬上就過去。”陸停抱緊她的腰肢,眉眼低垂掩蓋着眼底厲色,好一會兒才啞聲說道,“這是最後一次。”

(這是男主自責沒保護好女主,讓女主中毒了啊,嗚嗚,不是說那啥的最後一次)

那股劇痛終于慢慢消停下來,溫月明在滿腦疼痛中恢複一絲神智,并未察覺他語氣中的厲色,只是虛弱開口:“疼的的是我,你怎麽好像糊塗了,這才第一波藥效。”

陸停抱着她輕笑一聲,随後捏着她的下巴,輕輕吻了上去,舔去她唇上的斑駁血跡:“疼就咬我,你心疼什麽,你把自己弄傷了,我才心疼。”

溫月明虛弱撇開腦袋,整個人趴在他肩上,閉眼小憩恢複精力。

“我下去給你拿點水來。”

陸停摸了摸她濕透的單衣,抹了一把她脊背上的冷汗,皺眉說道:“流了這麽汗,我給你換個幹燥的衣服。”

“反正等會還得疼,而且那藥效比前日要來的厲害,衣服弄髒太多,到時候瞞不過去也麻煩。”

溫月明終于緩過神來,想被抽了骨頭一般趴在原處,一動不動地,長睫輕合着,無所謂說道。

陸停皺眉,只是拿出帕子仔細把她身上的冷汗,一點點仔細擦掉。

他指腹帶着常年練槍形成的繭子,這樣粗粝的手指若是在精致的綢緞上輕輕一劃,就會勾出一條細絲。

溫月明抓着陸停衣肩的手一抖。

“冷嗎?”陸停被她的動作一驚,以為她冷,順手把一側的被子卷了過來,哄道。

“雖然開了地龍,但還是小心着涼,衣服若是太多了,我帶回去,洗好了再給你送過來。”

溫月明眸眼半阖,一點也不好說話,懶懶拒絕着:“穿來穿去,也麻煩,不要了。”

陸停扶着她肩膀的手一頓,垂眸看她。

被風撞得叮當響的宮鈴本微不可聞,卻在今夜被不眠人敏銳的耳朵依稀捕捉道。

“不要嘛?”溫月明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懶懶散散仰頭,滾燙的呼吸輕輕噴到他的喉結處,輕笑一聲。

陸停眸光閃動,喉骨微動。

溫月明自被褥中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按着他的滾動的喉骨,輕輕湊了上去,故意挑釁道:“你确定不要。”

陸停伸手,壓低聲音說道:“先換衣服,小心病了。”

“不……”溫月明聲音一頓,頓時悶哼出來。

“又開始難受了嗎?”陸停頓時緊張起來。

溫月明短促地嗯了一聲。

原本冰冷的手心頓時滾燙,柔軟的掌心細肉貼着陸停的跳動的脈搏上,就像一塊上好的綢緞緊貼着他的脖頸。

“陸停。”

清冷的眉眼被血色所填充,唇瓣血色點點如星,好似一朵盛開的血梅,妖冶之極,媚眼如絲。

那聲音就像一把鈎子,哪怕是最聖潔的坐懷不亂的人也都會被引誘,從而堕落到魅色紅塵,無法拒絕。

剎那間,陸停口幹舌燥,好似自己也中了藥一般,洶湧着沖擊着他的五官。

淡淡的梅花香一時分不清是窗口熱烈盛開的梅花,還是懷中之人自帶的香氣。

冬日的風撞到窗棂上,發出難啞地咯吱聲,聽得人心中一個激靈。

偏偏這時,溫月明伸出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嬌軟脆弱的面容輕輕靠了進來,滾燙的呼吸撲了上來,就好似一只雪白的兔子,只要輕輕伸手,就能抱在懷中……為所欲為。

章喜為了确保藥性,和她耗了一盞茶,後來等她吐出來,藥丸只剩下一半了。

這也說明這次的藥效來的又兇又猛。

溫月明腦袋越發昏沉,腹部上升的熱度讓她的呼吸逐漸紊亂急促,她好似被人慢慢抽筋拔骨,又疼又軟,身子越發沒有力氣。

陸停伸手輕輕拂過她布滿冷汗的脖頸。

溫月明擡眸去看他。

“你真的……”他聲音沙啞問道。

溫月明氣急,直接用力朝着面前開口的唇撞了上去,唇齒間瞬間彌漫開血腥味。

一滴熱汗順着她的臉頰直接滴入陸停的下颚處,最後滑落他的喉骨,帶着灼熱的溫度。

陸停呼吸逐漸加重,伸手按着她的脖頸,把人半托在懷中。

喘氣聲逐漸混亂。

水聲粘稠而狼狽。

嘴裏那點微弱的血絲被來回舔舐着,這點淡薄悉數的血腥味,不但沒有打斷兩人之前的肆無忌憚,反而就像一把火燒的所有人的理智都一幹二淨。

厚重的被子成了墊在她身下的棉團,把人高高墊起,雪白的亵衣緊緊貼着玲珑的曲.線,腰.肢盈盈一握,胸.前妩媚多姿,最是精致的美人圖也不過如此。

溫月明口中的空氣被逐漸剝奪,陸停身上淡淡地皂角香不知不覺充斥她所有的感官。

呼吸,唇齒,甚至連耳邊都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甚至還有自己破碎的細碎低.吟。

陸停卻在此刻停了下來。

“我是誰?”他貼着溫月明的耳朵,聲音暗啞急躁,再無平日裏的溫和和善。

溫月明自神思混亂中回神,在黑暗後凝視着近在咫尺的眸光,紅唇因激.烈的喘.息而微微翕動。

面前之人的眸光晦暗而熱烈,就像一把即将點燃梅林的大火。

發絲被汗水打濕貼着俊秀的面頰,臉頰布滿紅意,唇角上挂着血絲,下颚處還帶着水漬,這般春色盎然之後竟多了洶湧的邪念,要把人卷下不見天地的紅塵。

那雙清澈的眸光不複溫柔,不再眷戀,就像西北沙漠中那圈殺人不見血的流沙,看不見影子,看不到未來,但只要他站在開口處充滿欲.念地開口,便是再也不能思考。

陸停的手指按着她的濕漉漉的脖頸,仔細而欲.念地摩挲着:“叫我的名字。”

溫月明潮濕的眸光靜靜地看着他,唇角微動。

“陸停。”

她用甜膩如糖漿的聲音輕輕低喃了一句。

體內藥性劇烈發作着,逐漸抽去人的意識。

潑天洶湧的熱.意席卷而來,攀着他的手臂驟然收緊。

溫月明悶哼一聲,修長雙腿難受得開始蜷縮,緊緊攥着他的手臂。

陸停的眸子瞬間轉深,流沙絞得人呼吸暫停,深褐色的光澤倒映着懷中盛開嬌嫩的美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你若是再跑了。”

他的聲音咬着她的脖頸處,淩亂而故作兇惡。

“我就給你鎖起來。”

呼吸聲近在咫尺,掐着溫月明腰間的手一緊,陸停自沉迷中帶出一絲煞氣,偏又裹在求而不得的祈求中,在她心尖若有若無的撥撩着。

溫月明呼吸驟停,擡眸,盯着他瘋狂偏執的眉眼,這一刻,他不在是溫柔體貼的竹定,不再是故作和善的太子殿下。

他是桀骜不馴,反骨橫生,殺伐果決的陸停。

他是在東宮隐忍十年,在西北沉寂八年,最後一飛沖天,野蠻張揚的陸停。

溫月明擡首,按着他的脖頸,揚首起身。

一個滾燙的吻落在他的眉間。

沙漠裏經常會出現海市蜃樓,此人的溫月明就像癡人眼中心中的那點妄念,半分心緒悉數挂在她身上。

陸停的手掌穿過如瀑的發絲,輕輕托住她的後腦,将人按進被褥裏。

粘稠濕漉的衣服被人撥開,散開的衣領下是雪白的脖頸、精致的鎖骨,随着陸停一個接着一個的輕吻而逐漸染上血色。

小山重疊金明滅,鬓雲欲度香腮雪。

一把火把人幾欲吞沒兩人的意識。

熱汗順着眼尾大片大片的紅暈緩緩落下。

陸停舌尖一卷,把那滴汗吞了進去,滾燙的唇順着她的額頭,鼻骨,唇珠,甚至是滾動的鎖骨,一路下滑。

溫月明終于壓抑不住呻.吟,渾身似被燙傷一樣發顫。

她不過是身軀一扭,想要避開近乎折磨的親吻,卻被強勢的陸停掐住她的腰肢,近乎蠻橫地将她整個人拖進了懷裏,半點也掙脫補得。

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花色在角屋中倏地驚醒,她睜開眼看着漆黑的頭頂,好一會兒才再一次閉上眼。

北風紛紛,冬日嚴嚴,棱棱已近五更,盈盈香燈不穩。

花色在黑暗中緩緩嘆出一口氣,這才轉身翻了身繼續睡下去。

今夜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折腰殿內燈火通明,就連子時剛過,紫宸殿也亮起長燈。

溫府中,溫赴在夜色中站在涼亭下,臉色如水。

“如歸。”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夫人。”溫赴一驚,起身扭頭去看,“你怎麽出來了。”

錢芸芸親自為他披上披風,無奈說道:“你今日一天都心神不寧的,我哪裏能休息,都子時了怎麽還不休息啊。”

溫赴只是牽着她的手不說話。

“你知道月兒再查應家舊案嗎?”他冷不丁開口。

錢芸芸一驚:“這……”

“是因為太子。”她眉心緊蹙。

溫赴嘆氣:“大概起因是他,但你也知她的性子,若不是自己有了興趣誰也強迫不了。”

錢芸芸眉間愁緒缭繞:“這可如何是好?”

“我本以為時間來得及,可現在看來,只怕是遲者生變。”溫赴朝着東邊久久看了一眼,最後牽着她的手回了主屋。

“你是懷疑團團她……”

“不知,把那藥的事帶過去再說吧。”溫赴揉了揉額頭,“今日城西發生了大事,有人說看到太子和霍光明了,今日邵因請假,午時門上挂起白綢。”

錢芸芸倒吸一口冷氣。

“發生了什麽?”

“亂的很,也不知道具體怎麽了,聽說大魏那位自幼出家的二皇子受了傷,幸好沒有傷及心肺,撿回一條命來,一條小巷的百姓悉數被人昏迷,當日巡防營的是薄斐的二女婿陳嘉竟然毫無動靜,只怕這天真的要變了。”

夫妻兩人四目相對,各自無言。

“自你那日讓張謙把人送到我懷中,這些年我待她與親女無異。”錢芸芸低聲說道,“我與她母親也算一見如故,那年她血書托孤,我當時日日午夜夢回皆是夜不能寐。”

溫赴伸手把人攬在懷中,長嘆一聲。

“我為她取小名團團,自度微圓圓,便是想着我們是一家人,一定可以平安過這一生。”錢芸芸聲音哽咽,“可這孩子,她,她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

溫赴安撫地拍着她的肩膀,聲音在冬夜中冷淡而自持:“這還是她自己選的路。”

“再說事情還沒有到不能回轉的餘地,到時候把人送走,斷的幹幹淨淨也未必不可。”溫赴見夫人哭得實在傷心,只好柔聲安慰道。

“她自小就聰明,這些事情與她說清楚,她知道輕重的,不會有事的。”

“那不是……”錢芸芸哽咽,“做不成母女了。”

“那便算了。”溫赴聲音帶着憫然,卻又聽着格外冷靜,“我們溫家大概天生……”

錢芸芸捂着他的唇,雙眸含淚地搖了搖頭。

溫赴只能咽下口中的話,安撫地拍着她的脊背,笑說着:“睡吧,明日會很忙。”

燈挑紅燼落,天仰白光生。

冬日的寅時,天色依舊發黑。

折腰殿內,混亂的一夜終于過去。

溫月明雙眸緊閉靠在他懷中,一頭烏黑的長發柔軟地散落在兩人相交的手臂中,也遮着身上斑.駁的紅痕。

這個藥實在折磨人,一夜時間,把兩個人都折騰地更嗆。

溫月明還未從餘.韻中回過神來,就被疼得不得不臉色發白,身如刀割。

陸停只是把人緊緊抱在懷中,桎梏在身下,一下又一下地輕吻着她的唇,一番之前的溫柔,強勢而邪氣地安撫。

大概是之前的藥性被徹底解了,第二波的藥性到沒有第一次那般猛烈。

只是這樣兩極的痛苦實在是磨人,沒心沒肺如溫月明到最後幾次也覺得奔潰,哭得厲害。

陸停倒是精神很好,抱着人玩着她的頭發,時不時偷情一下,位置不定,可見心情确實不錯。

“你該走了。”溫月明聲音沙啞地開口趕人。

陸停卷着她頭發的手一頓,頓時翻身上來,不悅說道:“現在就趕我走。”

溫月明疲憊地阖上眼,沒好氣地說道:“讓我休息一會吧。”

“那你睡。”

溫月明聽着人一本正經地聲音,咬牙切齒說道:“把手拿開。”

陸停立刻不高興地咬了一下她的唇。

“我只是想看你難不難受,剛才有些失态,想看看是不是傷到了。”他委屈巴巴地說着。

溫月明側首,靡靡之色還未完全褪去的半張臉帶着緋紅之色,冷哼一聲:“一開始是誰還不願意,放狠話威脅我的?”

陸停立刻讨好地湊了上去,仔細地舔去她眼角還未完全滾落的,顫巍巍的珍珠。

“是你後面非要親我的。”

溫月明一聽,咬牙切齒,柔軟頓時順着呼吸起伏起來。

“是我,是我。”陸停見狀,立刻哄道,“別生氣了,是我控制不住,可是你太甜了啊。”

“閉嘴。”溫月明怒視着,偏這個兇惡的眼神在大紅的眼尾映襯下,好似一朵盛開到極致的花,被風吹雨打之後依舊帶着絕豔的風姿。

陸停眼神微暗,微微低頭。

溫月明敏銳察覺避開那個充滿情.欲的吻,伸手抵着他的胸膛。

“你昨日怎麽來這麽晚?”她冷靜地轉移話題。

陸停只好抓着她的手又親又咬,含含糊糊說道:“做個事情去了。”

“什麽事情?”溫月明立刻察覺出不對勁,問道。

陸停側首看她,被錦被掩蓋的蜂腰微微一動,低啞說道:“你之前還說沒力氣了。”

“我可以再來一次嗎。”

溫月明還未反抗就被人按在被褥上動彈不得,一口氣直接沒喘上來,一肚子的話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她在意識即将潰散前,冷不丁想到——小狼崽子,精力怎麽這麽好。

此事結束後天色已經微微亮起,照得窗戶微微發白。

廊檐下傳來宮娥們細微的腳步聲,昨夜風大,幾株梅花被刮斷了枝葉,可憐兮兮地卧倒在窗邊。

東宮那只不安分的小野貓蜷着尾巴,一臉嚴肅地蹲在窗臺上,睥睨衆生地看着衆人忙碌,腳底下壓着一枝斷梅,誰碰都兇兇地喵一聲。

溫月明在耀虎揚威的喵叫聲中疲憊地睜開眼,半張臉埋在被褥裏,渾身懶得動彈。

反觀陸停先一下扯她的頭發,又一下捏她的臉,神采奕奕,反正一點也不安分。

“娘娘,德妃的車架朝着廣寒宮來了!”大門外,傳來花色嚴肅的聲音。

溫月明一怔,倏地睜開眼。

容雲可不曾來過廣寒宮。

“不礙事。”陸停吻着她的眉間安撫着,“昨日前兩支箭是陸佩讓人射的。”

溫月明大驚,剛一動,好似散架的骨架頓時一激靈,不由難受地蹙了蹙眉。

“你要做什麽,我替你弄。”陸停立馬扶着她的腰,溫柔說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容雲無事不登三寶殿,是不是外面出什麽變故了。”溫月明被人捏着腳踝,不舒服得用腳蹬了蹬不安分的小狼崽。頓時抽到了兩側早已沒有任何知覺的腰。

“還好,沒傷到。”陸停擡起頭來,嘀嘀咕咕着,“那個白瓷瓶裏的藥還有嗎。”

溫月明氣急,摔落在枕頭上,又見他當真毫不在意的樣子,不由奔潰說道:“是不是昨天的事情……”

“應該是我們被發現了。”陸停見她當真想起來,連忙把人抱起來,又拿了一塊薄毯把人裹起來,“你不是昨天就知道了嘛?”

溫月明靠在他肩上,忍不住憤憤地咬了一口:“我知道什麽,我昨日說的是安王知道東宮和溫家合作的事情。”

敢情雞同鴨講講了半天。

陸停輕笑一聲,捏着她的脖子,讓她松口:“真咬啊。”

溫月明氣急,臉上當真是不高興的樣子。

陸停又連忙哄道,把自己的肩膀送過去:“那你咬那你咬。”

溫月明側首,不理會他的打趣,不悅說道:“快把昨天的事情都給我說清楚。”

“我也沒想到昨天陸佩有閑心到當場坐鎮,而且暴露的也不止我們啊,霍光明和伽羅我看也要鬧一波。”

“那他是不知道橖扶的手段,能把他皮都能拔了。”溫月明冷笑。

陸停笑,撫摸着她綢緞版的長發:“我們的事,他反而不敢輕易犯難,別的不說,你爹溫閣老就敢給他一壺喝。”

“而且……”陸停捏着她的脖頸,讓她仰起頭來,自己湊了過去,低聲說道,“他也來不及發難了。”

溫月明瞳仁微睜,不知是因為這話,還是那雙又開始不規矩的手。

“我帶你換衣服好不好。”陸停把人抱在懷裏,愛不釋手地點着細膩的皮肉,忍不住親了又親。

溫月明唇角嫣紅,冷冷說道:“不要。”

“還怕我占你便宜不成。”陸停立刻為自己辯解着,“我很規矩的。”

溫月明冷笑。

可不是,改占的便宜都占完了。

溫月明不說話,陸停卻是一夜之間打通任督二脈,主動找了個毯子把人裹起來,不要臉地說道。

“衣服昨天弄壞了,沒法遮一下了,反正都在屋內。”

“記得賠我衣服。”溫月明抱着他的脖頸,摸着他的脖頸,笑說着。

陸停動作一頓。

“你不是說你自己最規矩嗎?”溫月明立刻似笑非笑地說道,手指按着滾共的喉骨,靠了過去,吐氣如絲,媚意橫生,“怎麽?想要不規矩啊。”

陸停的手指勾着那間薄薄的毯子,只要輕輕一扯,這層布料就不複存在,可他偏偏只是慢條斯理地勾着,眉眼一挑,邪氣情.欲橫生。

“嗯,好像還有點時間。”

溫月明一把掐着他的後脖頸,趁着他吃痛瞬間,一躍而起,自己裹着被子跑了。

“想屁吃!小王八羔子。”

陸停盯着屏風後的影子,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跟着繞進更衣間:“說起來,我的衣服皺了怎麽辦。”

“自己想辦法,我這裏沒你的衣服。”

“這是我的寝.衣,不、要、動。”

“你的手……嗚……”

“哎哎,別亂動……陸、陸停……”

最後那一聲音瞬間變形。

作者有話說:

您看仔細,球球審核了,你看仔細啊,女主只是中毒了,然後是親親啊,只是親親啊,嗚嗚嗚嗚,大過年的,嗚嗚嗚嗚,你怎麽這樣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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