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容雲闖入內殿的時候, 內殿只零零碎碎站了幾人,花色帶着幾個嬷嬷站在緊閉的殿門口。
“德妃娘娘。”
她神色鎮定自若地下了臺階,眉宇間是高門貴族培養出的氣定神閑, 淡定不驚,裙擺微微晃動,在微光照耀下水波流動, 祥雲漂浮。
烏壓壓的人擠滿了內外游廊上的通道,目之所及, 玄甲長槍的侍衛,兇悍野蠻的折腰殿衆人, 以及憤然護主的廣寒宮仆役,皆是各有異色, 各自為主。
“今日娘娘不明所以,肆然闖宮,踐踏廣寒宮顏面,今日勢必是要給出一個交代。”她微微一笑。
容雲被人扶着下了馬車,大紅色的裙擺如百卉千花般浪花糾紛, 仙冠重疊,聞言微微一笑:“本宮是有急事相求, 你們卻一味阻攔,到底是有些奇怪。”
“放眼長安城, 上至高門,下至寒門, 上門拜訪,無一不拜帖上交, 庭外靜候, 講的是規規矩矩, 客随主便,和和氣氣。”
花色并不生氣,只是認認真真解釋着,随後話鋒一轉,意味深長說道:“許是江南揚州略有不同,但想來也該不是娘娘這般的。”
容雲臉色微變。
出身卑賤,一直是她的一塊心病。
“娘娘此番視為闖宮。”花色凝聲,聲音逐漸嚴厲,一反剛才的平和,多了一絲咄咄逼人,氣勢凜然。
“闖宮是為不敬,我們娘娘位居貴妃之位,代掌鳳印,德妃娘娘卻是四妃之尾,雖是同級,但也該分出一絲尊卑才是。”
容雲抿唇,眼尾壓下陰郁厲色。
花色眸光朝着最外面的張角看去。
張角一個九尺大漢被這個冷冰冰的目光看的後背發涼,下意識握緊腰間配劍。
“張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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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角立刻身體緊繃。
“你該去問問你師父,這地方你能不能踏足。”花色下巴微擡,淡淡說道。
張角頭皮發麻,不由小聲解釋着:“卑職,卑職也是為了攔人……”
“這便是你的攔人,倒是一個人都沒有落下。”花色目光一掃,曬笑一聲。
張角嘴角發苦,越發覺得為難,怪不得師父最不願靠近內廷。
德妃娘娘沖在最前面,誰敢真的攔人。
“溫月明。”容雲對着緊閉的大門,沉聲說道,“我是真的有要事與你說。”
“若不是情非得已,你我一向進水不犯河水,我也何必如此。”
“只與你單獨說幾句罷了。”
“為什麽不出來,難道是……見不得人?”她細長的眉眼一挑,尖銳反問道。
花色冷淡說道:“娘娘病了,牌子早已挂出,內宮無人不知,德妃娘娘咄咄逼人,究竟為何。”
容雲上前一步,緊盯着面前渾然無畏的宮婢。
她雖眉眼低垂,神色恭敬,可骨子裏的傲氣和俯視卻又在肢體中顯露無疑。
是了,這些長安城被鮮花金玉精養長大的人,哪怕是一個奴婢,也不會把一個自小被當成玩意養大的人放在眼裏。
高高在上的人,一向是如此讨厭。
“裏面是不是,還、有、人。”她脖頸低垂,在她耳邊一字一字,咬牙說道。
花色神色不變,微微側首,輕聲說道:“自然有人。”
容雲瞳仁微睜。
“娘娘身為貴妃配有八位宮娥,六位嬷嬷,二十個小黃門,粗使仆役六十人,裏面自然有人貼身伺候着。”
容雲臉色一點點僵硬。
“你這個小丫鬟嘴巴好厲害啊。”殿內,膽大包天的陸停還不肯走,笑說着,“這個脾氣和溫閣老當真是一模一樣,一張嘴都是理,一點也挑不出錯來。”
溫月明依靠在軟墊上,摸着微微有些紅腫的唇,慢慢摸上膏藥,眉間微微蹙起。
“我幫你。”陸停盯着紅豔豔的唇瓣,低聲說道。
溫月明頭也不擡,冷冷說道:“滾。”
陸停也不好再得寸進尺,湊過去,讨好說道:“你什麽時候出去演戲啊。”
溫月明垂眸看着裝乖的人,嘴角微挑:“你什麽時候滾啊。”
陸停盯着她籠着光的眉宇,就像美人披上一層紗,冰冷素白的冰雪一旦逢春,堪稱是人間殊色,是擋也擋不住的風情。
“你現在出去大概會露餡。”他忍不住按下她的腰肢,垂頸想去親吻她,小聲說道。
溫月明簡直是服了陸停這小狼崽了,都一晚上了還不消停點。
“你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好看。”陸停推着臉,也當真乖乖停在原處,委屈說道。
溫月明直接踢了踢他的大腿,不為所動,冷酷之際。
“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溫月明抽回手,随口說道,撲騰一下打算起身。
誰知陸停抿唇,掐着她腰間的手一緊,直接把人憑空抱起來,惡狠狠說道:“不許說這樣的話。”
溫月明被人直接提溜起來,吓得伸手去扶他的肩膀,一擡眸就看他認真的模樣,心中一軟。
“我胡說的我胡說的,乖,我要出門了。”她湊上去輕輕啄了一下他緊抿的唇,安撫道,“我得出去了。”
陸停把人狠狠抱了一下,勒得溫月明嘶了一口氣,這才把人放了下來:“我在床上等你。”
溫月明大為吃驚,被他的無恥震驚在原地:“你這麽害我?”
“你還能讓他們搜屋子不成。”陸停慢條斯理地揉着她的腰,委屈巴巴說道,“再說了,我昨日也很累,也該休息休息了,一張床都不給我睡嗎。”
謝謝,太過無恥,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外面,花色當真是一夫當關的架勢,把所有人都堵得啞口無言,一步也走不進去。
容雲被頂的寸步難進,臉色難看,張角卻是進退兩難,站立難安。
殿外一直站立的小丫鬟突然把人推來,溫月明穿着簡單月白色衣裙,頭發半披地出現在門口。
一直不說話的翠堇連忙上前,憂心忡忡地說道:“娘娘怎麽起來了?甚至還難受嗎?都是奴婢無能,讓娘娘受驚了。”
聲音倒不小,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溫月明斜了她一眼,忍笑說道:“不礙事,聽外面吵得厲害,就起來看看。”
翠堇立刻借杆子往上爬,可憐兮兮說道:“娘娘昨日這麽難受,今日還要被人這麽欺負,奴婢真是替娘娘委屈。”
容雲眯眼看着臺階上的人,素色長裙若是穿在他人身上只會顯得人越發寡淡,可若那人是溫月明,那件衣服在她的清冷眉宇的襯托下也多處幾絲出塵之氣。
她便是無聲地站着,就能輕易奪取他人的視線。
“貴妃娘娘。”容雲伸手撫了撫鬓間的步搖,笑說道,“我有要事想和娘娘說一聲,不知娘娘可否要聽。”
溫月明看着精心打扮,張牙舞爪的容雲,微微颔首,大方說道:“自然。”
容雲斜眼去看花色,頗有點得意。
花色低眉順眼,側開身子。
“請張将軍去殿外吧,至于折腰殿的宮娥,全都送出去。”
容雲不悅說道:“我還在這裏呢。”
溫月明倒也好說話:“那便留一個宮娥去前殿等候。”
容雲蹙眉。
“我這裏可沒有十全十美的答案。”溫月明注視着臺階下的人,笑說着,“德妃娘娘。”
容雲抿唇,狹長的鳳眸狠狠瞪着溫月明。
“進來吧。”溫月明轉身,淡淡說着。
宮內兩位寵妃便是當着陛下面也不是親親熱熱的模樣,就像溫月明從來不去折腰殿,容雲也不曾踏足廣寒宮。
容雲一踏進這座內殿便渾身說不出的怪異。
精致文雅的布置,山高水長的字畫,雲淡風輕的山水,甚至連內外殿的那座長河落日圖座屏都在此處顯出文質彬彬的底蘊。
溫月明歪坐在鋪滿錦繡綢緞的坐床上,一只手靠着影囊,一只手随意搭着,姿态游廊閑适。
“德妃要與我說什麽?”她直接問道,在她開口前,特意玩笑般地說道,“若是沒有理由便是今日這般,我們的梁子可算結下了。”
容雲臉色僵硬,借着飲茶的功夫,視線在屋內打轉。
琉璃雕刻的長河落日座屏後盈盈可見其帷幔在風中搖曳。
“娘娘怎麽不束起帷幔。”她冷不丁說道。
溫月明屈指,敲了敲茶幾,看着她,不說話。
容雲放下茶盞,淡淡說道:“只是聽說昨夜紫宸殿子時還亮了燈,又聽說娘娘這邊如今都是衛大将軍親自拱衛,覺得而有些奇怪,特來問問,想着是不是也該讓娘娘坐陛下身側了。”
溫月明蹙眉:“紫宸殿昨夜亮燈了?”
她冷不丁想起陸停昨夜的晚來,眼皮子一跳。
“你不知道?”容雲有些吃驚,“不是因為你嗎?”
溫月明更是吃驚:“為何因為我?”
容雲沒有繼續說下去,臉色陰晴不定。
溫月明盯着她緊蹙的眉眼,突然反問道:“因為衛郦棠一直守着廣寒宮?”
容雲眉心一跳。
溫月明頓時笑了起來,對她的心思了如指掌。
容雲一開始不明白為何衛郦棠好端端包圍廣寒宮,可直到昨日陸佩無異撞破溫月明和陸停的關系,她便覺得是陸途也知道了此事這才做出如此不體面的舉動,加之聽聞昨日紫宸殿的異樣,便以為此事要敗露了,這才一大早趕來捉.奸。
邏輯倒是對的,奈何錯的十萬八千裏。
容雲有些惱怒,目光盯着那扇大座屏,似乎要透過那層淺淡的玻璃看到最深處的寝殿:“娘娘當真,問、心、無、愧。”
溫月明撐着下巴,笑臉盈盈地看着容雲,突然開口問道:“那你真的準備好了?”
容雲一怔:“什麽?”
“不論我做了什麽,但我始終無子,也不會有子,倒是你已有成年的安王。”溫月明慢條斯理地分析着。
“你這般與我作對,往小的說不過是得罪溫家,可往大的說,是江南一帶的盤根錯節的望族豪門,是我爹的三千門生。”
容雲咬牙:“可你們如今扶持的是太子。”
“你可知太子為何遲遲不能入朝。”
“因為陛下疑心,因為陛下厭惡應家,因為陛下厭惡你們。”容雲充滿而已地說着。
溫月明點頭,毫不意外:“确實,當今聖人靠着應家登基,卻做了飛鳥盡,良弓藏的勾踐,自诩卧薪嘗膽,一朝大權在握,便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容雲冷臉相對,并不意外她的大膽狂妄之語。
“他厭惡一切讓他感到威脅的東西,朝野上下凡是盯着門閥大姓的人都在他的猜忌中,唯有幾個寒門出身,譬如衛郦棠的才是他的心腹,內宮之中也是如此,謝家便是看不清這一層,才讓玉昭儀備受折磨。”
容雲蔑視地彎唇一笑,放肆張揚。
“你打壓玉昭儀是陛下默許的,甚至是鼓勵的,他這是借你的手去給前朝傳遞這個信息,你,一向做得很好。”
“我的一切都是陛下給的,自然是陛下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溫月明長睫微動,好奇問道:“所以迎仙臺當日倒塌,你要求陛下嚴懲,一百多人因此收到牽連,外人都道是你是禍國殃民,導致長安血流千裏,你對背負這個罵名難道一點也不畏懼。”
容雲冷冷一笑,風情萬種地撫了撫耳垂上的珍珠:“畏懼?罵我的人殺不了我,想殺我的也殺不了我,我畏懼什麽,只要陛下高興,我便高興,他人嘛,不過是過眼雲煙。”
溫月明聞言,點頭附和着:“确實如此。”
容雲得意一笑,妩媚多姿的面容如花般盛開,當真稱得上是嚣張跋扈的絕世寵妃。
“若是你繼續這麽幫着陛下,百年之後,他些許會把皇位給陸佩。”溫月明說,“你為何還要多此一舉,你今日一來,有些事情便是和你無關,你也脫不了幹系了。”
容雲幽幽一笑:“飛鳥盡,良弓藏,這話不是你剛才說的嗎。”
“陛下對我越來越冷淡了,他開始求虛無缥缈,可笑至極的長生,可見他并不想放權。”容雲笑說着,“可我兒長大了。”
她看着溫月明,微微一笑:“若是年輕時,我剛入宮那一會兒,才叫肆無忌憚,我劃花了當時宮中最漂亮的一位昭儀的臉,我把懷孕的美人直接推入冰湖中,我不高興了,寒冬臘月就不準內務局給人發炭薪,我甚至還能拿捏當時的皇後,應家那位驕傲的大娘子。”
“你們這些金風玉露養出來的大家閨秀,多驕傲啊,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人連站在你們身邊都不配。”
溫月明垂眸,淡淡說道:“我從未這樣想過。”
容雲冷哼一聲:“可惜了,我當時與她同時有了身孕,我把她逼得這麽緊,她都沒有自殺,這算是我第一次沒有完成陛下的交代了。”
“那樣尊貴的皇後大冬日卻只能穿着薄薄的棉服,雙手通紅,比我以前還不如,不過你們這些高門貴族當真讨厭,就算死了也想那些臭蟲一樣,身邊總是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來保護你們。”
容雲聲音妩媚,甜膩地抱怨着,就像一個少不更事,不知善惡的女郎。
“你知道我為何不喜歡陸信嗎?”
溫月明搖頭。
“因為她母親本該是掖幽庭最卑賤的宮女,因為長得美貌一直備受欺淩,後來被我們善良的皇後救了一命,日子才好過起來,這樣的人啊,這樣蝼蟻一樣的人,竟然敢為了報恩,故意勾引陛下,就是為了能給在冷宮的那對該死的母子送口飯吃。”
容雲眉宇間閃過一絲陰鹜,狠狠說道:“世人難道不是都落井下石了,怎麽這是輪到你們這些高門貴女身上就不作數了。”
溫月明眸光一動。
——陸停。
她皺了皺眉。
“不過沒關系,最後她還是死了,我親自送她上的路,真是可惜,為什麽打斷了她一根根骨頭,卻不能讓她跪下來像我求饒。”
“因為你不配。”溫月明一反懶散之色,厲聲打斷她的話。
容雲的眸光落在那一層層飄動的帷幔下,輕聲說道:“配不配又如何,讓她生不如死的是我,被我扒皮抽筋的是她,最後贏家是我,”
溫月明臉色陰沉。
她是想把陸停逼出來。
因為憤怒總能讓一個人失去理智。
“贏家?這裏可沒有贏家。”溫月明冷冷說道。
“安王不是也只得了一個行走的頭銜,你以為陸途會好好待你,不,不會的,他若是真的想要扶持你,扶持安王,就會給你一個身份,給你一個可以在長安城徹底立起來的身份,可他沒有,他只是把你當一個玩物,一個妻子,當年皇後什麽待遇你也會是什麽待遇,但你要清楚,皇後背靠贏家,有衆人庇護,可你,容雲,揚州一個妓.子,沒有人會為你出頭。”
“那又如何。”容雲并不畏懼,信誓旦旦說道,“皇位終究是我兒的。”
溫月明挑眉。
“到時候,應素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她惡毒說道,“我會讓你比她還慘一百倍,我就會像當初斬斷陸停身邊那些保護他的人一樣,把你的人,把你,一個個都敲碎骨頭,讓你們害怕活着。”
“一個又一個,讓你只剩下一個人,痛苦又煎熬地活着。”她的聲音就像深夜裏幽幽重火,聽的人頭皮發麻。
“容雲你可真傻。”溫月明冷不丁說道。
“你明知前面是陷阱還要往下走,是因為你沒有退路,你也想不到其他辦法,因為你的出身決定了你的手段。”
容雲最不喜別人說起她的身世,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我若是你,與其在這裏說一些刺激人的話,我便直接讓陸佩去東宮。”
容雲笑容一頓。
“你只想着用後宮來解決此事,若是我,我便讓前朝來解決此事。”溫月明慢條斯理地說着,“這樣太子必死,我也必死。”
“你看,你想不到。”溫月明話鋒一轉,“罷了,那我再送一個辦法。”
容雲頓時警惕起來。
“你現在讓人跟衛郦棠說明你的猜測,然後請他來搜宮,他是陛下心腹,我可不得不聽,如今廣寒宮被人圍得嚴嚴實實,你又坐鎮其中。”
“這事一旦鬧大,若是找到你要找的人,自然如你所願,若是找不到,也能讓我顏面盡失,若是陛下惱怒,但你是她制約前朝後殿的重要棋子,不過是冷你幾日,總有起複之日,若是怕陸途找到其他棋子,你不是也有辦法讓你的皇兒順利登基嘛。”
容雲臉上陰晴不定,甚至有些狼狽。
因為她發現,溫月明說的是對的,這兩個辦法前景和退路都萬無一失,當真是極好的,比她這個好上一萬倍。
這一刻,她是心慌的。
“怎麽樣,要我再給你個機會嗎?”溫月明笑臉盈盈撐着下巴問道。
容雲狼狽地收拾着自己卑弱不堪的內心,可聞言還是心中警惕。
溫月明哪裏是這麽好脾氣的人。
“我确實是騙你的。”溫月明話鋒一轉,目光倏地一冽,譏諷說道:“因為這一次,是你的結局。”
容雲一怔,心跳猛地一抽。
“娘娘,衛大将軍來了。”就在此時,花色的聲音隔着厚重的幕簾低聲響起。
作者有話說:
錯字明天檢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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