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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墨玺的話,已經伸到半空中的藤蔓轉了個彎,蹭了一下寧澤的手。

它默默地去牆角畫圈圈了。

☆、天玄門弟子

寧澤不知道噬魂草到底怎麽了,也懶得管他。反正這裏就算是國師來了,也傷不了它,寧澤沒什麽好擔心的。反正大概到了明天就會蹭過來找自己畫陣法吸食靈氣了。

不過……

寧澤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小蛇咬出的兩個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也沒有什麽疼痛的感覺。

不過到底是怎麽回事?

寧澤四下都檢查過了,沒有小蛇的蹤影,也不知道到底跑哪去了。他現在修為低微,但是也還能根據經驗來判斷自己除了身上多了兩個傷口,并沒有其他的異狀。

他還記得一開始自己是暈倒在地上的,難道是噬魂藤把自己搬上去的?

想不通,寧澤幹脆不想了,盤膝開始繼續修煉。

他雖然資質差,但好在有前生的境界在,只要靈氣積累夠了,完全能夠進入下一個階段。

他上輩子的身體是水木雙靈根,可以說是天資卓越。

而他修煉的功法是當初年幼的時候,随養父母進山打獵,在一個山洞發現的半本洗靈訣。這部功法在其他方面并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然而卻非常注重靈根的洗練,在修煉中能夠逐漸提升靈根的純度,使得修煉的人資質在原有基礎上能夠更上一層樓。

當年寧澤天賦過人,這部功法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但對現在的他來說,無異于一大助力。只要他潛心修煉,就能夠逐步将其他的靈根屬性作為雜質洗練掉,回到上輩子雙靈根的資質。

上輩子寧澤所學的功法都是适應他的水木兩種靈根的,這輩子他自然也是選擇修煉這兩種靈根。

……可是五靈根吸納靈氣實在是太慢了。

直到這幾天寧澤才發現自己上輩子有多麽幸福,拿到功法後兩天就能感受到靈氣,一個月就進入凝神三層……可現在整整七天,他還沒有摸到凝神二層的邊緣,打坐三個小時能夠吸納的靈氣,連從前一刻鐘吸納的都不如,更別提靈力的煉化速度和洗靈訣的雜志洗練速度了。

心緒煩躁之下,寧澤根本沒有耐心修煉,幹脆帶上噬魂藤,準備出門走走。

“國師不見客!”才接近國師府門口,寧澤就聽到守門的雜役扯着嗓子,故意陰陽怪氣的說,“報不出身份就別賴在這兒不走,別以為是個人都能混進來,快走快走,不然我要叫人趕人了。”

寧澤看到門口一角蒼色的衣袂,示意噬魂藤藏到袖子裏,嘴角一彎,圓潤可愛的臉上已經帶上了燦爛的笑容,他加快腳步,走到門口:“怎麽回事?”

寧澤現在是國師面前的新紅人,為了表示對他的重視,國師特意召集全府上下所有人,宣布他是自己的入室。因此國師府上下沒有不認識寧澤的。

聽到他的話,本來趾高氣昂的雜役頓時躬身低頭,臉上擺出謙卑的神色,恭恭敬敬道:“寧公子,是兩個沒身份的人,在這裏鬧事,嚷着要進去見國師呢。”

寧澤這時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兩個年輕男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穿着同樣的蒼色衣袍,袖口領口暗青色滾邊,深色線繡着連綿的雲紋。倘若仔細看,就能分辨出來,這雲紋其實是一個玄字變體而成。

左邊的男人臉上有些不忿,似乎想說什麽。右邊的人則沉穩了許多,一手攔着左邊的男人,沖寧澤笑着點了點頭。

天玄門的三代弟子。寧澤雖然不認識這兩個人,卻認識他們的衣服。

機會來了!

“閉嘴。”寧澤轉頭呵斥雜役一聲,“你先退下。”

雜役不敢多說,連忙走了。

寧澤這才拱手對兩人道:“敢問兩位可是天玄門的高徒?”

吳光吃了一驚,沒想到面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來歲的孩子竟然一眼就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兩個時辰他和師弟宣知奉命下山來找渡劫後不見蹤影的太長老墨玺,一路追蹤到這裏,結果偶然發現這裏有邪修的氣息,而且這氣息很像當年被叛出天玄門的一個叛徒的氣息……

兩人心胸正直,料想太長老本領高深,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就決定要先解決掉這裏的邪修。

可是他們又不能篤定邪修一定是這裏的主人,要偷偷潛入的話,又覺得有違做人的道理,所以打算先進去拜訪一下看看情況。

沒想到在門口就吃了閉門羹。

他倆一直在山上埋頭苦修,不通世事,說起話來完全不是雜役的對手。而且他們是修行之人,又不好和普通人鬥氣……

宣知想的卻沒有吳光多,看着面前裝的老成的小孩子,他大大咧咧地說:“小朋友,你也知道天玄門……”

吳光拽了宣知一把,阻止了自家師弟的口無遮攔,才沉穩的回了個禮:“正是,在下吳光,請問閣下是?”

宣知卻很不以為然,正要再開口,被吳光一眼瞪了回去,只好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真老實……

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寧則忍不住在心裏感嘆了一聲。

他見這兩人身為修行之人,還被雜役堵在門口,就知道他倆一定老實,可也沒想到他們老實到了這種程度,自報起家門來毫不含糊。也因此寧澤可以判定,這兩人一定不是什麽壞人。

很快寧澤就知道那個濃眉大眼有些沖動的男子叫宣知,和吳光是同一個師傅的師兄弟。

寧澤壓低聲音道:“兩位,我曾經聽人說,天玄門是名門正派……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國師他……國師他是個妖道,專門拿童男做鼎爐,我有好多師兄弟都死在他手上了……”

宣知聽完,頓時大怒,憤憤道:“師兄,我們殺進去!”

“閉嘴。”還是吳光沉穩,并沒有完全相信寧澤的話,他問道,“你能帶我們進去見國師嗎?”

“我叫人帶你們去偏廳。”寧澤建議道,“國師現在應該在修煉,我騙他說有官員來找他,他就會出來了……”

宣知和吳光也沒什麽更好的辦法,他們修真之人一向是盡量避免讓普通人看到自己的行蹤的,大庭廣衆之下他們也确實不能施展法術闖進去,只好點頭同意了。

寧澤叫來一個雜役,告訴他吳光兩人是貴客,叫雜役帶他們去偏廳。雜役疑惑歸疑惑,還是照做了。

自己則繞了另一條路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門口,寧澤并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先把束發的發冠扯了一下,發冠立刻就歪掉了,發絲也散亂下來。他又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讓面色變得通紅,這才猛然撞開了書房的大門。

“國師大人!不好了!”

國師忙把手裏的靈果放下,不滿的看向門口。

寧澤跌跌撞撞的闖進來,腳下沒站穩,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他來不及爬起來,就急聲道:“國師大人,外面有兩個人闖進來了,他們說自己是天玄門弟子!要替天行道,把我們抓去天玄門!”

國師臉上的肉抖了一下。

當年他也是天玄門一個外門弟子,因為資質一般,修為低微,總是被人欺負,所以走上邪路,找人做鼎爐修煉,結果被師門發現并囚禁。

好在他為人機靈,趁看守的弟子不注意,用自己很久前得到的一件法寶逃脫,并且藏到了這裏,獲取了皇帝的信任,成為國師。

皇宮有不少寶貝,其中就有隐匿氣息的法器。他利用法器,将自己的氣息控制在兩百米以內,只要來人不接近國師府,是不會發現的。

正因為如此,他才一直沒有被天玄門的人找到。

國師性格多疑,見寧澤這麽慌亂,雖然心裏已經信了幾分,但怕歸怕,卻不肯輕易相信寧澤的話:“那兩人穿什麽服飾?”

“蒼色長衫,蒼色發帶,對了!”寧澤想起來似得,“他們衣服上的滾邊有很奇怪的雲紋,一點也不像常見的花紋,反倒像一個‘玄’字!”

國師勉強保持着鎮定,手裏緊緊握着那枚已經被吸收的只剩下一半的靈果,正要開口,寧澤已經驚慌的催促道:“國師,天玄門到底是什麽門派!咱們打得過他們嗎?會不會很可怕!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蒼色服飾是天玄門的三代弟子的穿着,而只有達到築基期的弟子才有資格成為三代弟子。

國師自己才凝神六層,離築基期差了十萬八千裏,加上他本身是從天玄門叛出來了,當然知道天玄門的三代弟子有多可怕。

“閉嘴!”國師被他說的心慌意亂,厲聲訓斥道,“不想死就少說話。”

寧澤低着頭想着什麽,忽然對國師道:“國師大人,要是咱們打不過他們,你就假裝綁架了我,威脅他們放我們走!”

國師愣了一下,腦子一轉,已經明白寧澤的話是什麽意思。

剛才他還覺得寧澤一個小孩子,現在就這麽驚慌,難免待會會絆手絆腳的,而且他又沒把握殺掉有噬魂藤的寧澤,正考慮是不是悄悄把寧澤甩掉了自己溜掉。雖然心疼噬魂藤,不過丢掉噬魂藤總比丢掉命好吧。

但寧澤的機靈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小副本over

被寧澤這一提點,國師立即面色凝重道:“天玄門是一個妖魔外道,這次來找我們麻煩,要是我們被抓住了,一定會被殺掉的。他們門人嗜殺殘忍,最喜歡用酷刑折磨人。”

寧澤的身體抖了一下。

畢竟是小孩子。

國師嘆了口氣:“我也不是他們對手,咱們還是快走吧。就按你說的做,要是碰到他們,我就假裝綁架了你……你到時候趁機用噬魂藤攔住他們,咱們一起逃!”

寧澤用力點了點頭:“我看到他們往正廳的方向去了!我們從偏廳走……國師大人,你可千萬別丢下我,我怕……”

國師摸摸寧澤的頭:“別怕,你是我弟子,我當然會保護你。”

摸你妹啊!

寧澤心裏直犯惡心,但還是一臉開心的說:“那我們快走吧!不然他們找到這裏就糟了!”

國師毫不猶豫,把自己重視的法器和收集的一些靈石都帶上了,還有那半個靈果也放在了儲物袋裏,才帶着寧澤匆匆的往偏廳走。

聽寧澤說了這麽多,他已經完全相信了寧澤的話,全然想不到寧澤早就在前面的偏廳給他挖好了坑等着他去跳。

“果然是你!”國師才走到偏廳門口,就聽到一聲暴喝。

宣知!

國師聽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連往偏廳裏看的勇氣都沒有了,轉身拔腿就要跑。

宣知是天玄門三代弟子裏最出類拔萃的一個,擁有罕見的金土雙靈根,修為高深,已經到了築基五層,給國師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和宣知對上。

再說他還看到了吳光……吳光雖然修為比宣知差一點,但也完全不是國師惹得起的……

宣知在這裏等了半天,早就不耐煩了。要不是吳光阻止,他已經開始滿府的找人了。

好不容易等到現在,發現那個妖道果然是當初叛出天玄門的那個弟子,更是怒上心頭。當年國師叛出天玄門,而天玄門竟然還沒抓到他,簡直在天下道友面前丢盡了臉!

想到這裏,他更加的火冒三丈,幾乎立刻就想下手一劍劈死國師。

他毫不猶豫,直接越過國師和寧澤的頭頂,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不準亂動!不然我殺了他!”國師一手勾住寧澤的脖子,惡狠狠地道。

看着國師滿臉兇相的掐着寧澤的脖子,宣知火氣更盛,可是投鼠忌器之下,他還真不敢亂動。

畢竟寧則是因為他們才會騙國師過來的,而且寧澤一開始也祈求自己兩人救他出去。

宣知狠狠地瞪着國師,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國師打了個寒噤,色厲內荏的威脅道:“放我走,我就放了他。”

寧澤的建議果然奏效了。

國師抓着寧澤走過宣知旁邊,被築基期修士的威壓震懾得心裏發憷。他帶着寧澤才走出不遠,卻聽到吳光下定決心似得說道:“不行!寧小兄弟,對不住了,今天我們絕不能放他走,否則的話以後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吳光這番話正中寧澤下懷。

國師卻手一抖,腳都發軟了。他咬牙切齒道:“你們真不在乎他的性命了?”

“師兄!”宣知有些不贊同。

看着寧澤帶着稚氣的臉,吳光也很過意不去,可是他不能因為寧澤一個人而放走國師,讓他繼續作惡!

今天做惡人就做惡人吧!哪怕以後成為心魔不能飛升,他也認了!

吳光滿臉愧疚:“今天你走不了了!”

寧澤小聲說:“國師大人,你先走吧。我爹娘不喜歡我,在家裏備受欺淩。都是因為您,才可以在這裏過了大半年的安生日子。現在到了我報答您的時候了!”

他聲音越來越小,還是有些害怕,像是自我鼓勵一樣說,“書上說人生在世,當做個好人。我這也算做好人了吧……”

國師這時候急着脫身,哪裏去細想他的話,連忙順着他的話說:“你當然是好人,他們這些人才是惡人。好孩子……”

聽到他的話,寧澤有些高興的笑了起來。

國師只以為他是被自己誇獎了高興,見自己脫身有望,就帶着寧澤往後退了一步,準備等寧澤出手,趁對面兩人意外的時候抓緊時機逃之夭夭。

寧澤确實笑了,不過卻是因為腦海裏的話。

[感悟國師任務完成,當前善惡點為14。]

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樣。

任務的難度比想象中要低的多啊……寧澤忍不住在心裏感嘆。

完成朱興任務的時候,是在朱興說出自己是個好人的時候。

那個時候寧澤就産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任務的完成,也許不是通過判定對方的情緒,而是通過判定對方說的話來進行的。

所以他就決定以國師為對象,驗證一下想法。

國師現在說的話肯定不是真心的,但是任務卻完成了。

這證明了任務完成是通過這句話來判定的,即說"你是個好人""好孩子"之類的話。

寧澤這些念頭其實只是轉瞬即逝,下一刻心神就回到了當前的場面上來。

就在國師後退的時候,他的左腳不小心絆住了衣角,整個人失去平衡,向一邊倒去。

國師本來就是驚弓之鳥,這一下馬上就驚慌失措,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等反應過來寧澤只是不小心摔倒了,幾乎都想破口大罵了。

沒用的東西!

國師這一松手,寧澤整個人沒了支撐,直接倒在地上,纏着噬魂藤的右手像是要撐住身體一一般按在了地上。

啪——

躍躍欲試想出來湊熱鬧的的噬魂藤被他死死按在了手心。

噬魂藤在一邊看寧澤演戲,早就看的不耐煩了。現在看寧澤處處處于下風,就想出來給寧澤長長威風。它實在不明白,寧澤怎麽會傻到這種地步,竟然想去救國師。

它不是人就是顆植物都能看出來國師就差臉上寫上壞人倆字了。

……它已經完全忘記了,辛辛苦苦培養了自己三年的就是那個自己嗤之以鼻的國師。要是國師知道噬魂藤的想法,大概早就被氣死了吧。

被寧澤按在手裏的時候,噬魂藤簡直要氣瘋了!

這家夥到底在幹什麽!自己可是想幫他啊!

噬魂藤簡直大失所望,寧澤修為低也就罷了,好壞不分也就罷了,現在還這麽沒骨氣,連出手都不敢。

寧澤當然不能讓噬魂藤出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更何況宣知和吳光看起來就是正直的好人,萬一以為是他飼養的噬魂藤或者認為噬魂藤傷天害理,直接毀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邊宣知和吳光可不管他們心裏都在想什麽,寧澤和國師說話的聲音非常小,他們也沒有聽清楚,不過料想也是國師在威脅寧澤什麽。

一見寧澤不小心摔出去,他倆就立刻抓緊機會,各自放出一柄飛劍,分別從左右攻向國師。

國師反應也極快,擡手抛出兩枚圓球形的法寶,法寶在空中迅速變大,旋轉着撞向飛劍。

這個時候他完全顧不上寧澤了,丢出法寶後拔腿就要跑。

寧澤也沒耽擱機會,就這摔倒的姿勢反手直接拽住了他的袍角,同時讓噬魂藤在自己衣袖的掩蓋下,纏住國師的左腳。

噬魂藤心裏還在生氣,但看在墨玺的面子上……

算了,還是勉勉強強幫幫寧澤好了。

才纏上國師的左腳,噬魂藤就注意到了國師腰間的儲物袋。

它一直和寧澤在一起,當然也知道國師把法寶和自己的靈果都裝在了裏面。對于法寶它倒是沒什麽興趣,不過它可不希望自己的靈果被國師這種人帶走。

當時寧澤把靈果拿去給國師的時候它就很不高興了,它都還沒同意呢!

只是寧澤堅持,它也沒有辦法。

現在看準了機會,它直接伸出一根細細的藤蔓,在衣服的掩飾下将儲物袋從國師腰間勾了下來,搶在儲物袋落地前,刷拉——

儲物袋被它牢牢地纏住了。

國師的臉頓時青了。

他的右腳才剛跨出去,左腳跨到一半就被纏住了,整個身體一時收不住去勢,整個人直接向前摔了個狗啃泥。

他雖然背對着寧澤,但也能感覺到纏住自己的腳的是噬魂藤的藤蔓。

難道他在算計我?

國師腦海裏浮現出這個念頭,卻怎麽也不敢相信,一個十歲的孩子會有這樣的心機。

寧澤一擊中得手,馬上收回噬魂藤。

一樣軟軟的東西随着噬魂藤的收起落到了他的袖子裏,寧澤心裏有些疑惑,臉上卻不動聲色,迅速爬起來,三步并作兩步,撲到了宣知身邊,用力抱住了宣知的腰,直接把頭埋了進去,把自己憋着笑的表情藏進了宣知的衣袍裏。

宣知知道寧澤不過是個小孩子,現在受了驚吓,肯定心神不寧,于是一只手安撫性的拍了拍寧澤的背。而同時他則指揮着自己的飛劍輕而易舉的撞碎了一枚圓球,砰地一聲将國師釘死在地上。

他嫉惡如仇,絕對沒有留國師一命的道理。

“別怕,沒事了。”他安慰寧澤道。

寧澤調整了一下表情,才把頭擡起來,抱着宣知的腰的手趁宣知沒注意,悄悄地将宣知腰上的一枚小小的玉佩給摘了下來。

他輕手輕腳,宣知又粗枝大葉,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

寧澤把玉佩塞在袖子裏,滿臉後怕:“宣大哥,實在是太謝謝你了……”

“我們才該謝謝你呢。”宣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要不是你,我們還被堵在外頭呢。”

那一邊吳光一臉愧疚,似乎不好意思插嘴。

剛才他寧可讓國師殺了寧澤,也不讓國師走,完全就是想放棄掉寧澤的命。現在寧澤脫險了,他更加覺得沒臉面對寧澤。

☆、好感度

寧澤敏銳地感覺到了吳光的想法,主動說:“吳光大哥,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辦?這裏還有不少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孩子……”

聽出來寧澤是為了消除自己的尴尬,吳光有些些感激的看了一眼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來歲的小孩子,然而開口的時候語氣還是不太自然:“你知道大家都在哪裏嗎?先把大家聚集起來……”

看了一眼死去的國師,吳光語氣一頓,擔心孩子們見到這一幕而驚慌受怕,“……到院子裏集合,向他們說明一下情況吧。”

說完吳光又拿出一枚玉簡,朝上面打出了一道法訣,聯系自己門派的俗世弟子們過來這邊善後。

寧澤馬上就出門叫了幾個下人,吩咐他們把孩子們都叫去院子裏集合。

之前他就叮囑過下人,國師要和貴客見面,千萬別靠近這裏打擾到國師,因此這裏發生的事完全沒有被任何人知道。

下人們雖然不知道寧澤到底想幹什麽,但是也不敢多問,領了命就下去了。

等人都走了,寧澤自己拐過小院子,藏在假山後面,等了片刻,沒見人過來,才小心翼翼的把袖子裏的那樣軟軟的事物拿出來。

那是一個小小的灰色錦囊,紋理細密,觸手微涼。

寧澤認出來這是國師的儲物口袋,又小心的左右看了一遍,才解開束口的錦繩。

當時他一心撲在任務上,想着算計國師和宣知,壓根沒考慮到國師身上還帶着儲物口袋。不過噬魂藤還真是夠機靈,把這個儲物口袋拿了回來。

國師雖然沒什麽收藏,但是裏面那個靈果對寧澤來說可是天大的助力。

大大在心裏表揚了一下噬魂藤,并且許諾回頭給他畫幾個陣法讓它吃個夠以後,寧澤就把神識探進了儲物口袋,粗略的查看了一下。

裏面有幾塊下品靈石,幾件暫時還不知道用處的法器,一枚玉簡和兩瓶丹藥。

這國師還真夠窮的。

寧則有些失望,那幾件法寶一看就是下品法器,實在算不了什麽。至于靈石……三塊紅色的火靈石,兩塊黃色的金靈石,還有一塊白色的,顯然是連下品靈石都夠不上的廢石。

那枚玉簡,以國師的修為和身份來看,應該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儲物袋空間也只是一般大小,好在靈果還在,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重新把儲物口袋收好了,寧澤又等了一會,見下人們把大家都叫過來了,才去偏廳找吳光和宣知。

這邊宣知和吳光見寧澤出去了,才把國師渾身上下先搜了一遍,确認沒有什麽歪門邪道的東西還留着,就放出一個火球将國師的屍體燒成了灰。

“宣師弟……你的玉佩呢?”處理完國師的屍體,吳光立刻細心地注意到宣知腰上的門派玉佩不見了。

“啊?”宣知聞言低頭看想腰間,果然空空如也,他仔細想了想,“嗯……似乎……好像……出門前還在的……”

宣知自己也不太确定,他本來就是個丢三落四的性格,這種小東西他哪裏會一直注意着。

吳光跟他同門十幾年,當然知道自家師弟是個什麽性格。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兩人被堵在門口的時候,宣知腰上還帶着玉佩。

這玉佩也不算什麽重要東西,玄天門的弟子一人一塊,平時出門帶着,也能彰顯一下門派身份。

其實丢了也就丢了,回門派再去領一塊就行了。只是萬一落在不懷好意的人手裏,頂着玄天門門人的身份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就糟了。

吳光皺着眉:“我們還是先找找吧。”

宣知見師兄一臉嚴肅,自己也知道自己這下犯了錯。這國師一直在這裏盤踞着,保不定還有別的妖道還在這裏,萬一給人撿去了可不是好玩的。

只是這玉佩又不是什麽法寶,就是塊普通的玉,他們也沒辦法用法術找。

這下可真是犯了難。

兩人先把偏廳裏每個角落都找了一遍,但是毫無所獲。

“吳大哥?宣知大哥?”寧澤從外面走進來,奇怪的看着他們,“你們在找什麽?”

見他問起,宣知懊惱的撓了撓腦袋:“我的玉佩丢了。”

“哎呀!”說完這句話,宣知拍了一下腦袋,想起什麽似的,“寧小兄弟,你能不能叫人順着我們進來的路找一找,我那玉佩不值錢,但是是天玄門的信物,可不能随便讓人拿去了。”

之前寧澤在宣知眼裏,還是個小朋友,不過剛才被國師綁架的時候,寧澤并沒有太過驚慌失措,因此在宣知眼裏的印象已經變好了不少,所以晉升成了“寧小兄弟”。

宣知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都給說了,反而讓寧澤早就準備好的臺詞沒了用處。

吳光臉色也有些古怪,他這師弟實在是太老實了一些!知道這是信物,萬一寧澤撿到玉佩了藏起來怎麽辦?

寧澤眨了眨眼,當下笑道:“這裏修為比較高的只有國師一個人,本來還有個弟子的……不過被國師殺掉了。

聽寧澤這麽說,宣知立刻松了口氣,沒別的妖道就好,普通人一般也不知道這是玄天門的信物。

寧澤頓了一頓,又說:“玉佩是什麽樣子的?我去幫你們找吧,萬一給別人撿到了也麻煩。大家都在院子裏了,我先帶你們過去。”

把宣知和吳光帶過去以後,寧澤就以找玉佩的借口離開了院子。

宣知和吳光會給孩子們說什麽做什麽,寧澤多多少少也能猜到,無非是告訴他們國師的身份,說明一下現在的情況,然後送大家各自回家或者帶他們去玄天門。

因此寧澤也沒必要留在那裏聽他們說話。

玉佩是他故意從宣知那裏偷來的,當然沒什麽好找的。

寧澤接下來的打算是加入玄天門。

以玄天門在修真界的地位,只要寧澤成為玄天門弟子,接下來的修行之路一定會順利很多。上輩子作為散修的他,沒有門派庇護,在外面吃夠了苦頭,這輩子他可不想再走彎路,重複上輩子的遭遇了。

最重要的是,墨玺是玄天門的太長老……

僅僅是最後一個原因,就足以讓寧澤不惜一切代價,成為玄天門的弟子了。

可寧澤卻是最差的五靈根,這種資質,對于乾元國最大的修真門派玄天門來說,實在是可有可無,甚至說不定根本不願意收。

寧澤之所以偷宣知的玉佩,也是因為沒有把握能夠加入玄天門。

這次“幫”宣知找回玉佩,賣宣知一個人情,讓他對自己心懷感激,也是為了在之後去玄天門拜師的時候,遇到難題的話宣知能夠幫自己多說幾句話,加大加入門派的可能性。

至于吳光,經過剛才那件事,對寧澤已經心懷愧疚,到時候只要寧澤求助,他肯定不會拒絕,所以寧澤也不需要再額外的做什麽事。

如非如此,寧澤也不想對單純的宣知耍手段。

寧澤輕輕嘆了口氣,在外面随便轉了一會,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把玉佩拿出來,調整了一下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滿臉驚喜後,才快步回到院子裏。

“宣知大哥,玉佩我找到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真的嗎?”宣知聞言有些驚喜的問。

等看到寧澤手裏的玉佩,他的目光頓時熱情了好幾倍,再看向寧澤的眼神就像看親人一般了。

寧澤笑了笑,把玉佩遞給他。

宣知接過來看了一眼,确定是自己的玉佩後,忍不住激動地用力拍了拍寧澤的肩膀,“就是這個,實在是太謝謝你了。”

他手勁非常大,拍的寧澤渾身發疼,倒吸了一口涼氣,準備好的一臉客氣的表情立刻就全崩了。

寧澤龇牙咧嘴,勉強笑道:“不謝不謝,找回來就好。”

此時在宣知的眼裏,寧澤比他矮了一個半頭的形象簡直高大了一倍還不不止。聽寧澤這麽說,他再次用力拍了拍寧澤的肩膀:“不用跟我客氣,以後我罩着你……”

“宣知!”吳光聽他說話又開始沒個正經,重重咳了一聲,制止了他的胡鬧。

宣知挺怕這個師兄,馬上收回手,繃起臉假裝一臉正經的站在一邊,把玉佩系回到腰上了。

寧澤被他拍的滿臉通紅,一見吳光開口,簡直如蒙大赦,趕緊往後退了一步,遠離宣知的魔掌。

他忽然有些不厚道的覺得,宣知說不定就是想直接拍死他,不用還這個人情才故意這麽幹的……想到這裏,寧澤又忍不住再退了一步。

恩,遠離危險品。

有了宣知這句話,寧澤心裏放心多了。

不過這次算計了宣知,他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

算計國師和朱興,他雖然有私心,但畢竟是懲惡揚善,國師和朱興也是罪有應得。可宣知和吳光都不是壞人,但從一開始他卻把兩人都算計進去了。

原本吳光就不該背負這種愧疚,宣知也不必承他的情。

其實真算起來,反倒是他自己對宣知和吳光有些理虧。

——寧澤在心裏下決心,等有機會了一定要還掉欠他倆的人情。

現在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只能對不起他倆了。

吳光有些抱歉的把手擱在寧澤肩膀上,輸入一道靈力,替他舒緩了一下氣息:“宣知太莽撞了,還望見諒。”

寧澤忙擺擺手:“沒事沒事……”

宣知才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尴尬的給了寧澤一個笑容。

看着宣知有點傻乎乎的笑臉,寧澤忽然間對這對師兄弟好感倍增。

☆、指責(抓蟲)

玄天門的俗家弟子們來得很快,吳光指揮他們把整個國師府都搜查了一遍,将國師收藏的一些邪門歪道的器物和書籍一一都毀掉了。

弟子們在處理事務,宣知和吳光則在一邊小聲說着什麽。

很快兩人商量完事情,便轉頭問二十來個孩子:“你們願意跟我們去玄天門走一趟嗎?”

大家根本不知道天玄門是個什麽地方,來國師府以前,他們都以為自己是來學修仙的。結果到了這裏,見到跟自己一起進來的人一一都被殺了,才知道自己是羊入了虎口。

現在好不容易脫險,聽到宣知和吳光這麽問,都不由得暗自膽戰心驚,擔心玄天門也和國師府一樣,不是什麽好地方。

這些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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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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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