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溫沅換下校服,穿上了白T.長褲,他用毛巾擦了擦頭發,走下樓。
牧遙女士這會兒正在廚房,抽油煙機轟轟的響着,她覺查到溫沅下樓,對着人說:“小沅,幫媽媽把菜端到桌子上。”
客廳的燈被調成暖橘色,溫杳和溫晚在地上搭着積木,溫沅走進廚房,端起琉璃臺上的清蒸鲈魚和油焖大蝦,“都需要端嗎?”
“嗯,”牧遙女士将剛摘的青椒下鍋,“阿姨家裏出了點事,最近一段時間,你們可能都要吃我做的飯了。”
“嗯,”溫沅端着菜出門,低聲說了句,“沒關系,我喜歡吃。”
牧遙翻菜的手一頓,熱氣氤氲下,眉眼都帶了笑意。
她說:“小沅,讓杳杳晚晚別玩了,讓她們去洗手,馬上吃飯。”
溫沅帶着雙胞胎去了洗手間,兩姐妹站在水池前,認真的搓着自己的小手,溫沅斜靠在門框上,看着兩人。
叮。
手機提示來了消息。
溫沅掏出手機,是時曜的Q.Q消息。他快速的點了進去。
時曜:[在幹嘛?吃了嗎?]
溫沅嘴角不由自主的揚了一下,打字道:[還沒。]
時曜:[咋就太巧了。]
時曜:[我也沒吃。]
溫沅看着他發的消息,皺了皺眉,心想這家夥又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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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沅:[?]
時曜這次沒回。
溫沅等了一會兒,雙胞胎洗完手了,他将手機揣進兜裏,領着雙胞胎出了門。
牧遙端着最後一個菜從廚房出來,将雙胞胎的飯單獨放到了小桌子上,溫沅看着她又要盛自己的,說:“我自己來吧。”
他先給牧遙盛好飯,又給自己盛了一小碗。
剛坐下,手機這時突然震動了一下。
不知出于什麽心态,他心跳加速了一下。
是時曜嗎?
他剛才為什麽不回消息?
看到聯系人姓名的時候,他的心才放了下去。
快速的點開兩人聊天界面,只見時曜只發了簡潔的兩個字。
時曜:[開門。]
溫沅又仔細的盯着這兩個字看了一遍,确定沒有看錯。
開門幹什麽?難道……溫沅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牧遙見溫沅一直盯着手機看,放下筷子問道:“怎麽了?”
溫沅收了手機,不知道怎麽對牧遙說,只道:“我出去一下。”
“啊?”牧遙微驚,“小沅你吃着飯,幹什麽去?”
溫沅已經在門口換了鞋,他開門說:“馬上回來。”邁出去一只腳,他頓了一下,在門口半回頭對着牧遙說,“媽,多準備一副碗筷吧。”
溫沅打開大門的時候,門口的路燈下站着個人,那人低着頭,昏黃的燈光勾勒出高挑的身影。
許是聽見聲音,時曜擡起頭來,他的眼皮很薄,看人的時候帶着幾分涼意。
“同桌。”時曜看清人的瞬間,眉眼彎了起來。
溫沅看了一眼地上的倉鼠籠子,眉梢輕挑了一下,不鹹不淡道:“解釋一下吧。”
時曜提起籠子,錢多多叫了幾聲,看着溫沅道:“我們快要餓死了。”
燈光下,他的眸光晶亮,求人的時候,特意壓了聲音,顯得有點委屈:“哥,你要不要收留我們兩個。”
溫沅:“……”
“我們很聽話,”時曜說,“而且吃的不多。”
“你吃的不多我知道,”溫沅看了一眼時曜,又轉向倉鼠,“但是錢多多,你确定?”
時曜從善如流:“那只收養我吧,錢多多扔了吧。”
錢多多在籠子裏亂轉,表示抗議。
溫沅帶着時曜進門,時曜十分乖巧的對着牧遙打招呼:“阿姨好。”
又看向了雙胞胎,“小朋友們好。”
牧遙在時曜進門的時候驚訝了一瞬,又想起兒子出門前的話,十分熱情的起身:“阿姨給你拿新鞋。”
“阿姨,不用這麽麻煩,我自己來就行。”時曜非常懂禮貌。
牧遙說:“那不行,來,小時,你把鞋換上,快來吃飯。”
她還是很喜歡這個小夥子的,只是……牧遙的目光看向時曜的脖頸,見那裏光潔,并沒有alpha特有的标志。
要是個alpha就好了。
不過也無所謂,兒子要是喜歡,什麽都可以。
時曜不知牧遙心思已經轉了幾圈,“阿姨,我又來麻煩你,都不好意思了。”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和小沅是同桌,又是同寝室室友,這得修了多久的緣分。”牧遙給時曜盛着飯,“把這兒當成自己家。”
溫沅在聽到緣分二字的時候,指尖動了一下,他低下頭,靜靜地吃着自己碗裏的飯。
誰知道牧遙女士還沒完,她邊給時曜夾菜,邊不經意的問道:“小時今年多大了?”
時曜擡頭,吃了一口米飯:“17。”
“和我們小沅一年的,”牧遙又說,“幾月的生日?”
時曜沒有絲毫不耐,非常好脾氣的道:“臘月二十三。”
“那你比我們小沅小一點兒,”牧遙這一個接着的問題跟她溫柔的形象不太相似,“我們小沅二月二十的生日。”
溫沅聽不下去了,擡頭喊了一聲:“媽,飯涼了。”
“啊,那快吃吧,我不問了。”牧遙看起來有點意猶未盡。
時曜看了一眼溫沅,笑着說:“沒事,我平時在家吃飯都是一個人,很久沒人這樣陪我說過話了。”
很久沒人陪着。
溫沅心中酸澀的滋味又湧了上來。
最終,他眼動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嗯,怎麽會,”牧遙有些好奇:“你父母呢?不在家嗎?”
時曜唇抿了一下剛想回答,溫沅倏然放下碗筷,道:“我吃完了。”
牧遙的話被成功的打斷,她看着溫沅起身就要走,皺眉道:“長身體呢,吃這點兒太少了,要不再盛一碗吧。”
“不用。”溫沅走到雙胞胎那邊,蹲下身子說,“吃完了嗎。吃完了哥哥給你們收拾。”
雙胞胎一起擡起頭來,露出兩雙大眼睛。
溫杳指了指碗筷說:“我們自己收拾。”
溫晚小手高舉過頭頂說:“我們已經長大了。”
晚飯是溫沅和時曜收拾的,牧遙女士還沒說話,便被時曜三言兩語忽悠出了廚房。
時曜負責洗碗,溫沅負責擦幹淨盤子表面的水。廚房的燈依舊是暖色調,襯得房間靜谧而安适。
兩個人的影子并排在地上,溫沅靜靜的擦着盤子,這一刻倏然生出一種不合時宜的滿足感來。
滿足什麽?
擦盤子嗎?
溫沅自嘲的笑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最近有點莫名其妙,難道是穿書後遺症?
時曜當然不知道溫沅這會兒所想,他看着溫沅開會的動作,突然開口:“吃飯的時候,你為什麽。”
話說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但還是問完了:“打斷牧阿姨的話?”
溫沅剛才有點不爽,所以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道:“嗯?”
須臾,他看着時曜的臉,說:“沒什麽,只是不習慣打聽別人的隐私。”
時曜有什麽答案呼之欲出,但很快被他強制壓下去了。
“其實也沒什麽,”他半斂眸子,低垂下眼睫,“就是最常見的父母離異而已,沒什麽不能說的。”
父母離異?
所以才沒人管,需要自己做兼職掙生活費嗎?
溫沅心酸了一下,擦着盤子裝作不經意的說:“不用強迫自己。”
時曜說:“沒有強迫,只是沒想好怎麽告訴你。”
“嗯,”溫沅看向他,“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說。”
時曜一時沒有說話。半晌,溫沅才聽他小聲道:“謝謝。”
溫沅十點鐘剛準備睡覺的時候,果不其然,又出現了敲門聲。
他沒有一點兒意外,趿着鞋就去開門。只是沒想到這次敵人似乎進化了。
溫沅沒立刻讓人進,“這次又怎麽了?”
時曜眉眼半垂,“一個人不敢睡。”
溫沅質疑,“錢多多呢?”
時曜反問:“他算人?”
溫沅很想再問一句,那你一個人之前怎麽過得,但話到嘴邊看着時曜的表情又咽下去。
時曜淚眼朦胧喊道:“哥。”
溫沅:“……”
潰不成軍。
出息。
溫沅房間的采光很好,月光斜過,剛好照到床上。
時曜斜側過身子,溫沅已經睡着了,背對着他,露出修長的頸。
月光下,泛着白如玉脂的光芒。
這人對他似乎沒有一點兒防備。
時曜看了半晌,皺眉看了眼時間。
到最佳時間了。
他抿了下唇,開始慢慢的靠近。
一點,還有一點。
離得再近,能聞到冷冽的香氣,他心撲騰撲騰跳了幾下。
他很肯定自己喜歡溫沅。
一但确定自己的心意,做這種事情似乎就變得格外困難。
時曜,你出息了,竟然學會耍流氓了。
他小心翼翼的擡手在腺體周圍摩擦了幾下。
護士說,可以臨時标記。
但他并不想在溫沅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做标記,這不是趁人之危麽。
他深吸幾口氣,看着手下那塊肌膚逐漸泛了紅,時曜這才下定主意。
他屏住呼吸,唇觸碰到溫熱的肌膚,他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
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咬在溫沅的腺體上。
和臨時标記不同,注入信息素只需要幾秒鐘,這一小段時間,時曜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緩了一下,平複了心跳,緩慢的擡起頭來。
這一看不要緊,驚起了時曜一層雞皮疙瘩。
此時,一雙黝黑的眼睛嵌在月色中,正冷淡的瞧着他。
溫沅……竟然……醒了!!!
時曜內心毫無波瀾了,甚至心跳也要停止了。
毀滅吧,累了,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在治病,真的。”作者一臉嚴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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