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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人,你是不是生氣了?◎

淡金的日光從窗柩灑進來,照在沈扶雪的肌膚上。

沈扶雪的皮膚極白,半點兒瑕疵也無。

白嫩的肌膚在日光的照耀下,幾乎泛出碎金般的光暈。

陸時寒想起了一句詞——

白如凝脂,素猶積雪。

用來形容沈扶雪的肌膚,再恰當不過。

陸時寒忍不住摩挲了下沈扶雪的肌膚,才松開手。

陸時寒開始給沈扶雪穿衣裳。

最先穿的自然是小衣。

水紅色的小衣攏住起伏的豐盈,陸時寒繞過小娘子的背脊,在她單薄漂亮的後背處系緊小衣的系帶,又打了個結。

小衣過後,則是外裳和襦裙。

陸時寒一一細致地給沈扶雪穿好,最後低聲道:“濃濃,好了。”

沈扶雪顯然還有些懵。

她乖的像是個瓷娃娃一樣,全程一動不動。

直到陸時寒出聲,沈扶雪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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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雪低下頭,衣裙完整,系帶也系的很緊,和她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一切都好似沒發生過一樣。

可這一切到底是發生了,那些記憶還在她的腦海中。

沈扶雪的睫毛又長又翹,她低聲道:“陸大人,我想回去了。”

沈扶雪臉上的紅暈半絲也沒退下。

她實在是太害羞了,不敢再看陸時寒了。

就算是離開,聲音也軟軟的,乖得不像話。

陸時寒有些後悔,他今天又沒控制住,顯然是有些吓到小娘子了。

他應該再等一等,等兩人訂了親,就正大光明了。

陸時寒道:“好,你先回吧。”

“嗯。”

沈扶雪說完就匆匆回了濟寧侯府。

到了傍晚洗沐時,沈扶雪看着身上斑斑點點的紅暈,又忍不住羞紅了臉。

陸時寒太過分了,這痕跡不知得多久才能消退。

沈扶雪咬唇,她這幾天再也不要見陸時寒了!

沈扶雪強忍着羞怯洗沐好,她今晚也不想煲湯了,明日更不要去別院了。

只不過還未等沈扶雪實施這個想法,紀氏就先過來了。

紀氏看着剛洗沐過後的沈扶雪,疑惑道:“濃濃,你今兒怎麽這麽早就洗沐了?”

沈扶雪抿唇:“正好今日閑來無事,女兒就先洗沐了。”

紀氏:“對了,濃濃,你今兒怎麽沒去煲湯?”

煲湯很費功夫,這兩天沈扶雪都是提前一晚開始煲的,今兒怎麽沒去煲湯,還提前洗了澡?

沈扶雪有些不好意思:“娘,女兒想着以後就不去了,畢竟陸大人忙得很,在家休養時也一直處理公務,女兒不想打擾了陸大人。”

沈扶雪這話,紀氏可就不贊同了:“濃濃,陸大人再忙還能連喝個湯的功夫都沒有?”

“再者說了,你都去了兩日了,怎麽能半途而廢呢,人家可是為了救你受的傷,”紀氏又道。

沈扶雪:“……”

沈扶雪只好道:“好吧,女兒明日接着去。”

第二天上午,沈扶雪照舊到了別院的書房。

只不過這次,沈扶雪坐的規規矩矩的,一到了那兒就給陸時寒盛湯,一句話也不說。

陸時寒也沒說話,他不動聲色地看着沈扶雪。

嗯,小娘子應是有些生氣了。

給陸時寒盛好湯以後,沈扶雪才說了第一句話:“陸大人,你喝湯。”

等陸時寒喝完湯,她就走,再也不能讓陸時寒做那些難為情的事了。

陸時寒卻沒有喝湯,還從書案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錦匣。

錦匣打開,裏面是一對白玉做的白玉蘭耳墜。

陸時寒對沈扶雪道:“過來。”

這是給她的禮物嗎?

沈扶雪已經習慣了聽陸時寒的話。

聽到陸時寒的話以後,沈扶雪就乖乖地往陸時寒身側挪了挪。

正好沈扶雪今日沒有戴耳飾,陸時寒直接開始給沈扶雪戴耳墜。

沈扶雪的耳朵白皙可愛,耳垂處更是綿軟一片,耳洞細細的,不過陸時寒還是一次便戴成功了,沈扶雪丁點兒不舒服都沒有。

戴好耳墜後,陸時寒端詳了片刻,道:“好了。”

沈扶雪本身就是那種絕色的相貌,足以叫人一眼驚豔。

許是長的太好的緣故,不管是濃妝還是淡抹,沈扶雪都很美,而且是兩種不同類型的美。

陸時寒今日準備的耳墜是白玉做的,素淨簡樸至極,樣式也很簡單。

可戴在沈扶雪的耳朵上,卻如華玉生采,漂亮至極,顯得沈扶雪整個人靈氣四溢。

沈扶雪拿過一旁的鏡子仔細照了照。

還別說,陸時寒的眼光真的不錯,這耳墜還挺好看的。

沈扶雪是個知恩圖報的性子,她把鏡子放下:“謝謝。”

陸時寒失笑。

小娘子的性子實在是太軟綿太好了,方才還在和他“生氣”呢,這會兒收了份禮物就開始和他道謝了,顯然是忘了方才的那點子氣了。

陸時寒忍不住想,依着小娘子這軟綿的性子,只怕旁人欺負她她都不會生氣。

陸時寒又道:“之前你不是說想要再出去玩兒一次嗎,過幾天我休沐,再帶你出去玩一次。”

沈扶雪瞬間想到了那個偷偷溜出去的夜晚。

沈扶雪的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嗎,陸大人?”

陸時寒點頭:“自然是真的。”

昨天他确實有些過分了,是該補償下小娘子。

沈扶雪喜的眉眼彎彎,可高興完,沈扶雪就覺出些不對勁兒了。

“陸大人,你不是要在家休養身子嗎,怎麽還說過幾天休沐?”

按理,陸時寒過幾天也應當也在家養身啊。

陸時寒道:“明日我打算回大理寺,你也不必來送湯了,就在家好好歇着吧。”

大理寺的事太多了,陸時寒一早便想着回去了。

其實若非是沈扶雪這麽緊張,他受傷後第二日就會回大理寺忙公務了。

畢竟這對于他來說,确實是個不值得一提的小傷。

也就是為着沈扶雪,他才在家多養了幾日。

沈扶雪果然很擔心,漂亮的眉毛都蹙在一起:“陸大人,那你的身子沒事嗎?”

“無妨,已經好了許多了,你不必擔心。”

這次的傷都沒傷及骨頭,只是破了皮肉而已,養了這兩天已經足夠了。

既然陸時寒都這麽說了,想來應是無礙的,沈扶雪點了點頭:“嗯,那陸大人你回大理寺以後也要仔細些,這樣傷好的也快些。”

陸時寒道:“好。”

陸時寒又道:“等我傷好以後,就去你家提親。”

沈扶雪剛要點頭,就意識到了不對——

提親?

陸時寒要上門提親?

陸時寒皺眉:“怎麽了?”

怎麽說起提親,小娘子一臉驚訝,而沒有嬌羞欣喜?

沈扶雪的腦子亂成一團,她下意識道:“我不能嫁給你的……”

陸時寒可能不知道,她至多還能活四五年。

要是她嫁給陸時寒的話,豈不是會害了他。

不能嫁給他?

為什麽不能嫁給他?

陸時寒的聲音很低沉:“你不喜歡我?”

喜歡?

沈扶雪活了十幾年,從未有人跟她提起過喜歡是什麽,她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陸時寒。

她只知道,她很依賴陸時寒,她離不開陸時寒。

沈扶雪凝神思考的這一瞬間,在陸時寒看來則是沈扶雪沉默的回答。

陸時寒知道小娘子之前于情感方面不怎麽了解,猶如一張白紙一般。

可這段時間以來,小娘子時常纏着他,甚至因為害怕噩夢而抱着他入睡。

他能感受到小娘子對他的依賴,他一直以為小娘子後來逐漸喜歡上了他。

可現在,小娘子面對他的問題竟然沉默了……

原本,陸時寒以為他向沈扶雪提親,對于兩個人來說都是順理成章的事,可是現在看來,好似和他想的不一樣。

這廂,沈扶雪剛剛組織好語言,想要和陸時寒解釋。

結果剛一擡頭,就發現陸時寒臉色冷凝如冰。

沈扶雪還是頭一次見陸時寒如此,她小心翼翼地道:“陸大人,你是不是生氣了?”

陸時寒沒有回答沈扶雪的話。

不過他的表情已經回答了沈扶雪的話,他确實生氣了。

沈扶雪想要和陸時寒解釋,可就在這時,程周忽然匆匆進來了。

程周手裏還拿着一份卷宗:“大人,這是新到的密函。”

所謂密函,自然是第一等要緊的事,若不然程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闖進來。

說完話,程周就察覺到些許不對了,屋裏的氣氛好像很冷凝……

程周正疑惑着,就聽陸時寒道:“拿過來。”

“是。”

沈扶雪也知道密函的重要性,接下來陸時寒怕是要忙起來了,她不能再打攪陸時寒了。

而且陸時寒現在正在氣頭上,還是等過幾天再和陸時寒解釋吧。

沈扶雪道:“陸大人,那我先走了。”

陸時寒指尖微頓,“嗯。”

沈扶雪回去後,就有些怏怏不樂。

她滿腦子都是方才陸時寒的話,連用膳都提不起心思,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第二日清晨起來時,更是無精打采的。

整個人都蔫了。

雲枝和雲袖都覺出些不對了,自家姑娘怎麽忽然間就不開心了。

雲枝和雲袖正焦心着,門房處忽然通傳,說是姜令儀來了。

雲枝連忙出門迎姜令儀。

姜家小娘子一向和自家姑娘最好了,姜家小娘子來了,自家姑娘說不準就會開心了。

姜令儀一見到沈扶雪,就道:“濃濃,咱們都好些時日沒見了,你想我了沒有?”

沈扶雪提起精神:“當然想你了。”

其實姜令儀一早就想來找沈扶雪了,不過姜令儀知道紀氏的性子,怕紀氏太緊張沈扶雪的身子,就一直沒敢過來,直到今天才過來。

兩個小娘子坐到窗子前的小幾旁,幾個丫鬟全都退下了,屋裏一時安靜的很。

姜令儀和沈扶雪從小一起長大,幾乎是一打照面就覺出了沈扶雪似是有些不開心:“濃濃,你怎麽了,是心情不好嗎?”

沈扶雪搖頭:“沒什麽。”

沈扶雪說着,忽然道:“令儀,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沈扶雪自幼身子就差,家裏人都以為她活不長,全身心的心思都在照顧她的身子上,沈扶雪也因此常年待在閨房裏。

對于正常女兒家該知道的那些男女之間的事,沈扶雪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可她又不敢問紀氏,更不敢問身邊的丫鬟,至于新認識的那些小娘子,關系也沒好到問這個問題的時候。

算來算去,竟只有姜令儀一個人可以問。

姜令儀很疑惑:“濃濃,你怎麽忽然想起問這個了?”

沈扶雪的聲音有些低:“我……我就是有些好奇。”

姜令儀沒多想,畢竟自己這個好友打小就被養在溫室裏,連出個門都要得到娘親的允許。

而且沈扶雪今年也及笄了,想知道這個再正常不過。

姜令儀道:“喜歡啊……”

“喜歡應該就是時時刻刻都想見到一個人,自己身邊發生的所有事都想告訴他,想永遠待在他身邊。”

姜令儀說着說着,臉就有些紅了。

沈扶雪沒注意到姜令儀的臉色,而是在想,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

那她對陸時寒,好像是這樣的感覺,但又不全是。

她對陸時寒,更多的應該是那股莫名其妙、連她也說不出緣由的依賴感。

沈扶雪趴在小幾上,喃喃道:“那兩個互相喜歡的人,應該是什麽樣的呢?”

對于這個,姜令儀就不太知道了,她只能順着沈扶雪的思路往下想:“兩個互相喜歡的人,自然是要訂親成婚的。”

“可能會彼此牽挂,互送禮物,再就是親親抱抱吧……”姜令儀的臉越發紅了。

沈扶雪越聽臉色越白。

她也送過陸時寒禮物,也同陸時寒親吻過,在陸時寒看來,她當然是喜歡他的。

怪不得陸時寒會說要上門提親。

可她卻拒絕了……

雖然是因為她活不長久的緣故才拒絕,但從陸時寒的角度看,就是她不喜歡他,所以才拒絕他的。

沈扶雪試着把這個問題描述出來,問姜令儀:“令儀,如果你是那個被拒絕的人,你會怎麽樣?”

姜令儀當真認真思考了一番,道:“那我肯定以為這人是在故意欺騙我的感情。”

姜令儀說着來了氣:“如果是我,我以後再也不會見他了!”

沈扶雪的心一滞……

陸時寒也會像姜令儀一樣嗎,陸時寒也會不想再見她,不想再理她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沈扶雪就覺得她的心好似被人用手攥住了一般,疼的厲害。

沈扶雪的臉越發的白,像是生了病似的。

姜令儀吓了一跳:“濃濃,你怎麽了?”

姜令儀抿唇:“濃濃,你怎麽忽然想起問我這些?”

而且還問的這麽具體,不會是沈扶雪就經歷了這些事吧?

沈扶雪搖頭:“沒有,我就是身子忽然有些不舒服而已。”

“當真?”姜令儀有些不信。

沈扶雪只好找了個理由,“我是看到話本子裏這麽寫的,心裏好奇才問的你。”

姜令儀松了口氣,原來是話本子啊:“那些話本子寫什麽的都有,你別太認真。”

尤其自家好友這個虛弱的身子,要是因為話本子而憂心,導致生了病,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沈扶雪點頭:“嗯,我知道了。”

兩人又說了些話,姜令儀才離開。

姜令儀離開後,沈扶雪怔怔地坐在軒窗前。

她雖然還不大懂這些感情,但她只清楚一點,她想永遠陪在陸時寒身邊,一直不分開。

但凡是陸時寒喜歡的,她都願意去做。

如果她不是有這樣破敗的身子,她是願意嫁給陸時寒的,畢竟嫁給陸時寒,就能時時刻刻和他待在一起了。

但她不能這麽自私,不能只顧着自己的感受。

若是她為了自己痛快而嫁給陸時寒,卻在四五年後離開人世,那豈不是更傷害了陸時寒。

不過不管怎樣,不論最後結果如何,她都要和陸時寒解釋清楚。

解釋清楚後,再讓陸時寒選擇原不原諒她。

至少,他們之間不能留有誤會。

沈扶雪雖然平素都是軟綿綿的性子,但一旦決定了什麽事以後,就會立即去做。

沈扶雪當即便起身要去陸時寒的別院。

不過也是不巧,沈扶雪到了別院後,陸時寒卻已經不在別院了。

宋嬷嬷說陸時寒忽然有要緊事忙,現在已經出了京城不知去哪兒了,也不知什麽時候會回來。

沈扶雪只好回去,等陸時寒回來再說。

只不過,等待的日子是極其煎熬的,沈扶雪每天都在胡思亂想。

沈扶雪的身子本就差,每日又都思慮不停,精神越發差了起來。

沈扶雪告訴自己,她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陸時寒是個重承諾的性子,答應了她的話,就一定會辦到。

正好過幾天是他約定好要帶她出去玩兒的日子。

雖然那時候陸時寒應當還在外沒有回來,但他應該會遣人來給她送個口信兒。

到時候她就把寫好的解釋的信交給遞口信的人,讓他轉呈給陸時寒。

這麽想着,沈扶雪紛亂的心逐漸安穩下來。

沈扶雪開始掰着指頭數日子。

好容易等到了約定的日子,沈扶雪一整天都心緒不寧,更是來來回回地翻開寫好的信,确保都說清楚了,沒有一處遺漏。

一切都準備的很妥當。

可直到入了夜,都沒有人過來。

沈扶雪靠在床柱上待了一整晚,都沒等到陸時寒的人。

天已經蒙蒙亮了。

沈扶雪一夜沒睡,眼底泛着淡淡的青。

怎麽辦,陸時寒是不是真的不會再來了,他是不是連她的解釋都不想聽了,要不然,他怎麽可能會不派人來呢?

這封信,也白寫了……

沈扶雪捏緊了手中的信紙。

外面,雲枝剛睡醒,就聽到屋裏面傳來細碎的動靜。

雲枝推門一看,自家姑娘正坐在床榻上,一旁的被褥疊的異常規整,像是沒有打開一樣。

雲枝唬了一跳:“姑娘,您昨晚是不是沒睡啊?”

雲枝要是知道的話,就勢必會告訴紀氏。

紀氏一知道,肯定又會擔心個不停,沈扶雪不想讓紀氏擔心。

沈扶雪便道:“沒有,我是今天醒的太早了,就把被褥先疊上了。”

原來是這樣,雲枝松了口氣。

雲枝從一旁的衣櫃裏取出衣裙:“姑娘,那奴婢服侍您穿衣洗漱吧。”

“好。”

沈扶雪想要下榻,可剛一動彈,沈扶雪就覺得胸口處好悶。

胸口憋悶後,就是喉間止不住的癢意。

沈扶雪咳嗽了起來。

沈扶雪許久都沒有咳得這麽厲害了,直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素白的手絹裏則是咳出的鮮血。

雲枝吓了一跳,自家姑娘好端端地怎麽忽然又咳血了?

之前大夫不是說姑娘身子好轉,若非是害了病,不會再咳血了嗎?

雲枝連忙去桌子旁給沈扶雪倒了杯水:“姑娘,你先喝些水潤潤。”

“好。”

沈扶雪喝了點水,之後雖沒有咳得那麽厲害了,但還是時不時地咳嗽。

雲枝見狀道:“姑娘,奴婢還是告訴夫人,讓夫人請府醫過來吧。”

沈扶雪無奈,原本她不想讓紀氏擔心的,但現在看來還是要讓紀氏操勞了。

紀氏得知後,果然第一時間帶了府醫過來。

沈扶雪躺在榻上,聽府醫的診治。

不過依舊是老一套的說辭,說她身子太弱,近來又沒有休息好,才會咳血。

診完脈以後,府醫開了藥方。

很快,藥就熬好端上來了。

黑漆漆的藥汁一大碗,沈扶雪聞着都覺得呼吸間一片苦澀。

好不容易這段時間才不用吃藥的,現在看來又要吃藥了。

沈扶雪只得喝下一整碗藥。

許是太苦了,沈扶雪喝完藥以後吐了不少。

紀氏見狀更擔心了,不過現在什麽也做不了,只能讓人都退下去,別打擾到沈扶雪休息。

到了傍晚時,新的藥又煎好了。

沈扶雪一聞到藥味兒就不想喝了,她道:“雲枝,你先把藥擱下,我躺一會兒再喝。”

“是。”

雲枝把藥放下後出了屋。

沈扶雪又躺了些時辰才起來。

藥有些涼了,聞着越發苦澀。

沈扶雪抿唇,她想起了陸時寒。

陸時寒會帶她吃好吃的糕點,之前還每天都給她帶一顆糖。

糖的滋味兒好像還在口中,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沈扶雪想起這些以後,更加不想喝藥了。

陸時寒什麽時候才會回來,他還願意見她嗎?

沈扶雪心頭忽然生出了一個想法。

沈扶雪端起藥碗,卻沒有喝下藥,而是走到了一旁的花盆處。

這些花是紀氏叫人搬來她房裏養着的,說是讓她沒事時賞會兒花,心情會跟着變好。

沈扶雪把藥倒在了花盆裏。

藥汁隐沒在花盆的泥土了,很快就消失不見。

半點兒痕跡都沒留下。

沈扶雪想,如果她病的很重,陸時寒是不是就願意見她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上江白、昔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曼達林10瓶;月上江白、洋寶5瓶;妃子笑、一只平平無奇的讀者2瓶;喜歡夏目友人帳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最新評論:

【未婚女子親自給男子送湯,就是救命恩人,女主的母親也太心大了吧】

【撒花】

【所以為啥一開始不說明白呢?】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叮叮叮,您的營養液已到貨,請更新查收!君問更新未有期,巴山營養液漲秋池~】

【期待】

【女鵝不要傷害自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陸大人趕緊回來吧】

【喝了這瓶營養液,明日再戰三萬三!】

【嗚嗚嗚嗚嗚還想看】

【啊啊啊,濃濃要注意身體啊,不能做這種事情啊,嗚嗚嗚,陸大人你快回來吧】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打"給作者大大捉個蟲~

大】

【大大今天更新了嗎?更了。營養液澆灌了嗎?澆灌了。】

【寶貝要喝藥等着陸大人回來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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