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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賞雪◎
天氣越發寒涼,屋裏燃起了地龍。
屋內瞬間暖和起來,沈扶雪也脫了夾衣,只穿了件輕薄的紗衣,不過卻一點兒也不冷,像是回到了夏日似的。
沈扶雪歪在美人榻上,舒服又惬意。
陸時寒給沈扶雪端了一杯溫水:“濃濃,屋裏熱,多喝些水。”
“好。”
沈扶雪聽話地端起茶碗喝起水。
沈扶雪喝水時一小口一小口的,動作斯文又優雅。
只不過喝着喝着,沈扶雪有些喝不下了,她把茶碗放在案幾上:“夫君,剩下的我過一會兒再喝,好不好。”
沈扶雪不禁感嘆,陸時寒簡直比她娘親還要細心。
也不知道陸時寒是怎麽做到的,每天那麽忙,一直處理着朝上的事,卻還能記得她的方方面面,甚至連她喝沒喝水這樣的小事都記得。
陸時寒嗯了一聲,然後用指腹輕輕擦去沈扶雪唇角的水漬:“這幾天在家裏過的如何,可還好?”
陸時寒有些愧疚。
他娶小娘子回來,本來是想好好照顧小娘子的,可是官場上的事實在太忙,他白日裏難得能抽出時間,小娘子大半時間都要自己在家待着。
今兒還是因為休沐,才能在家裏陪小娘子。
沈扶雪倒沒覺得什麽:“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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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日在家裏或是看看書,或是理理家務事,再就是去正屋見姜老夫人,每天都過的有滋有味兒的。
沈扶雪說着道:“對了,夫君,過幾天是承恩侯府老夫人的壽辰,到時候娘會帶我去赴宴,衣裳也準備好了,我穿上你看看合不合适?”
這是沈扶雪嫁給陸時寒後第一次赴宴,算是第一次在人前露面,自是要謹慎對待。
現在她可不是閨中的小娘子了,而是代表着陸時寒,她可不能給陸時寒丢臉,因而再小心都不為過。
沈扶雪說着去內室換了衣裳。
衣裳是新做好的,是滾了兔毛邊的襖,下裙則是煙柳色繡折紙花紋的曳地裙,外面則是同色系的披風。
一身都是清淺的顏色,穿在沈扶雪身上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豔色,像是剛出水的碧荷。
沈扶雪問陸時寒:“怎麽樣,可合适嗎?”
好看不好看倒沒那麽重要,重要的是要端莊些,所以她才特意選了這樣的顏色。
陸時寒眸色有些深:“很好。”
不僅合适,還很好看。
這衣裳穿在旁人身上,就只是套尋常的衣裙,但穿在沈扶雪身上,卻有一種逼人的靈氣。
沈扶雪放下了心:“那就好。”
屋裏實在是太熱了,只穿輕紗薄裙即可,她現在穿着襖裙可不是熱的很,鼻尖都沁出了薄薄一層汗。
“我進去換一下衣服。”
沈扶雪很快就換回了方才的輕紗薄裙,她靠在陸時寒懷裏:“屋裏真是太熱了。”
不過她很喜歡這樣的溫度。
陸時寒拿過手帕,輕擦沈扶雪鼻尖的薄汗:“又忘記擦汗了。”
沈扶雪嬌聲嬌氣的:“反正有夫君你幫我記着。”
沈扶雪一邊說,還一邊往陸時寒的懷裏湊。
陸時寒攬住沈扶雪的腰肢:“最近好似胖了些。”
陸時寒與沈扶雪朝夕相處,每日都抱着沈扶雪入睡,今兒他攬着沈扶雪的腰肢,隐約覺得沈扶雪似是胖了些。
不過說是胖了些,也只是比沈扶雪之前相比,沈扶雪現在還是過于瘦了。
就譬如方才的襖裙,若是旁人穿難免會顯胖幾分,沈扶雪穿着卻一點兒也不累贅,依舊弱柳扶風一般。
沈扶雪仰起脖頸:“真的嗎?”
陸時寒捏住沈扶雪的下巴:“嗯,是胖了些。”
小娘子尖尖的下巴颔兒好似也沒之前那麽尖了。
沈扶雪乖乖的任由陸時寒檢查她到底胖了沒,待得到陸時寒肯定的答案後,眉眼彎彎道:“那就好。”
其實她也一直覺得自己很瘦,只是她平素一直沒有什麽胃口,東西吃的也少,難得最近竟略微胖了些。
陸時寒舒了口氣。
可算是把小娘子養的有肉了些,以後他得更仔細,不能叫小娘子再瘦下去了。
兩人說着,聊回了承恩侯府宴會的事。
陸時寒一邊把玩着沈扶雪的手指,一邊道:“你別緊張,左右只是場尋常的宴會。”
承恩侯是五皇子楚王的母家。
楚王母家不顯,無甚權勢,承恩侯這個爵位也是因為楚王的母親德妃生下楚王,于皇嗣綿延有功而被封。
也因此,承恩侯府在京裏的做派一向低調,是個穩重的人家。
至于楚王,楚王一向醉心詩書,陸時寒與楚王倒是沒有什麽交際。
陸時寒把他知道的,有關承恩侯府的事都告訴了沈扶雪,為的便是讓小娘子提前多了解些,不至于摸不清情況。
沈扶雪點頭:“我都記下了。”
左右她只是去赴宴的,宴上的客人那麽多,她也不必那麽擔心。
沈扶雪的聲音軟軟的:“夫君,你不要玩我的手指了,好不好?”
她的手指都有些疼了。
陸時寒:“……”
也不知怎麽了,小娘子就連手指都細白軟嫩,他一時忘了情,力氣難免大了些。
陸時寒松開手:“好了。”
沈扶雪慣來是個不記仇的,當即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她透過窗柩看了眼:“這都入了冬了,怎麽還不下雪?”
她都盼了好久下雪了,可誰成想到了冬日也沒下雪。
不過也是巧了,沈扶雪剛念叨完,午後就下起了雪。
而且雪下的頗大,是鵝毛大雪,不過一個中午的時間,便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
沈扶雪午歇起來,打開窗戶,就看到了銀裝素裹的天地。
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屋檐上都鋪了一層雪。
一陣風吹過,簌簌的雪花落下。
美的像是人間仙境。
沈扶雪瞪圓了眼睛,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大的雪。
洛州倒也不是不下雪,不過次數很少,而且雪也很小,幾乎下完雪立刻就化了。
這是沈扶雪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完全回不過神來。
陸時寒失笑:“傻了?”
沈扶雪緩緩地點頭,她是有些傻了。
沈扶雪的眼睛亮晶晶的:“夫君,我們出去看雪吧。”
陸時寒當然要滿足沈扶雪的這個心願:“好。”
兩人去換上了厚衣裳,沈扶雪還特意披了披風,戴上兜帽才出去。
雪地軟綿綿的,很是幹淨,只有沈扶雪和陸時寒兩人的腳印。
陸家畢竟是大家族,對下人也沒有苛待的,這種寒冷的時候,下人們也都待在屋裏歇着,待雪停了以後才會出來打掃。
不過這倒很适合賞雪。
沈扶雪伸出手,片片雪花落入她掌心,冰冰涼涼的。
小娘子這個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幾乎把陸時寒逗笑。
平時小娘子一直軟綿綿的,從來沒見過她有什麽格外喜歡的,或是不喜歡的,沒想到小娘子竟這般喜歡雪。
沈扶雪聽到陸時寒的話後,道:“夫君,我很喜歡雪的。”
她曾經的一個願望就是能看一場漫天的大雪,沒想到如今就實現了這個願望。
究其根本,自然要感謝陸時寒。
若非陸時寒找到何大夫,她現在哪裏可能留在京城,哪裏可以看到這樣大的雪。
沈扶雪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謝謝你,夫君。”
陸時寒沒說別的,只“嗯”了一聲。
兩人靜靜地伫立在雪地裏。
過了會兒,約莫着時辰差不多了,陸時寒才道:“進屋吧。”
沈扶雪明顯沒玩兒夠,她想向陸時寒撒嬌,在外面多待一會兒。
不過若是平時,她一撒嬌陸時寒肯定就同意了,但一旦關乎沈扶雪的身體,陸時寒就不退讓了。
陸時寒道:“濃濃,乖,聽話。”
依着小娘子的這個身子,要是在外面多待了哪怕一刻,怕也會受不了。
到時候說不定又會發熱了,屆時便又會纏綿病榻。
陸時寒不希望沈扶雪再生病。
沈扶雪怏怏地道:“好吧。”
陸時寒帶着沈扶雪回了屋,兩人換上了輕薄的衣裳。
沈扶雪的鼻尖凍的泛紅,像是雪地裏的紅梅點點。
陸時寒捏了捏沈扶雪的鼻尖,太涼了。
其實剛才他都有些心軟了,放小娘子在外面多待一會兒了,果然,小娘子現在手心冰涼。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的手。
沈扶雪指骨通紅。
沈扶雪不解,她明明都穿的那樣厚了,怎麽出去這一會兒功夫就凍成這樣。
沈扶雪想讓陸時寒別擔心,就道:“夫君,我沒事的……”
只不過話還沒說完,沈扶雪就咳嗽了起來。
好在這次咳嗽的很輕,不過饒是如此,沈扶雪素白的小臉依舊暈紅一片。
她整個人像是将要融化的冰雪,搖搖欲墜。
沈扶雪很是心虛。
她知道是她太任性了,這下她可說不出沒事的話了。
陸時寒一陣心疼,可又說不出重話,只好給沈扶雪倒了杯溫水:“慢慢喝,要是還想咳嗽就同我說。”
沈扶雪乖乖點頭。
好在她喝了溫水後,沒有再咳嗽。
到了夜裏入睡時,沈扶雪還有些怏怏不樂。
明明京裏都下了雪了,偏她這個身子太弱了,竟連在外面多待一會兒受不了。
要是開窗賞雪的話,定然也會吹進冷風,到時候她的身子肯定也受不了。
算來算去,都是因為她的身子太弱了,就連想看雪都是個奢侈的願望。
沈扶雪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知不覺間睡着了。
小娘子的心事幾乎都寫在臉上,這會兒都睡着了,兩條漂亮的眉毛也微微蹙着。
陸時寒捋平沈扶雪的眉毛,他把沈扶雪擁進懷裏。
翌日一早,休沐日結束。
陸時寒起來洗漱,打算去大理寺。
沈扶雪則也迷迷糊糊地起來,由着雲枝給她梳妝。
昨天臨睡前陸時寒同她說了,今天上朝時順道送她回沈家。
正好好幾天都沒回去了,沈扶雪也有些想紀氏了,今天這才一大早就起來梳妝。
等兩人都收拾好,才同坐一輛馬車,先往沈府而去。
陸時寒道:“等晚上我再來接你。”
沈扶雪點頭:“嗯。”
陸時寒把沈扶雪送到沈府後,才去大理寺。
紀氏看到沈扶雪,嗔道:“前幾日不是才回來嗎,怎麽今兒又回來了?”
沈扶雪挽着紀氏的手臂:“女兒想娘了,就回來陪陪娘。”
兩人說着進了屋,紀氏一邊脫外裳,一邊道:“哪有你這樣做人媳婦的,三天兩日地就往娘家跑,你就不怕女婿生氣。”
沈扶雪坐在椅子上:“夫君才不會生氣呢,還是夫君親自送我過來的。”
而且姜老夫人性子也很好,平素不需要她們這些小輩立規矩,沈扶雪可不是自由的很。
紀氏聽完笑道:“你倒是好命。”
這話确實不錯。
但凡任何人家的媳婦,都沒有她女兒過的這麽舒服自在的。
紀氏越想越覺得,她這個女婿當真是不錯,對待女兒實在是好的沒話說,這門親事是結對了。
不過紀氏還是道:“也就這一次,下次可不準來這麽勤了,好歹等你們搬到別院再說。”
這畢竟是在定國公府,有那麽多長輩,還是要謹慎些。
沈扶雪知道紀氏是在替她着想,就道:“好。”
紀氏說着讓丫鬟端上沈扶雪喜歡的小吃。
紀氏道:“濃濃,正好你來了,我近日看了不少京裏的閨秀,你幫娘參謀參謀,看你哥哥可能喜歡什麽樣兒的,到時候娘好帶着你哥哥去相看相看。”
自打沈扶雪嫁了以後,沈霁的婚事就成了紀氏最大的心病。
按說都是哥哥先成婚,才輪到妹妹的,偏她們家反了過來,紀氏如何能不急。
沈扶雪看着那厚厚一摞的名冊,不由得啧舌。
看來她哥以後可有的忙了,沈扶雪不禁有些同情沈霁。
時間過得很快。
下午時,陸時寒就來接了沈扶雪回去。
沈扶雪有些驚訝:“夫君,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陸時寒道:“大理寺沒什麽事,就回來的早了些。”
正好沈扶雪也被那一摞的名冊鬧得頭疼,當即就道:“夫君,那我們回家吧。”
陸時寒道:“不留下用膳了?”
沈扶雪搖頭:“不了,離晚膳的時間還早着呢。”
“好。”
沈扶雪都如此說了,陸時寒自是帶着沈扶雪回了定國公府。
馬車到了二門處停下。
陸時寒把沈扶雪抱下來:“濃濃,我有些事要同爹說,你先回去等我,我很快就回去。”
沈扶雪點頭:“好。”
陸時寒這麽說,肯定是有正事要和陸堯臣說,她自是幹脆地答應。
兩人各自分開走。
眼見着就要到了小院,雲袖忽然出來了。
沈扶雪:“雲袖,怎麽了?”
雲袖怎麽這麽急匆匆的出來,可是有什麽事不成?
雲袖臉上都是笑意,“姑娘,大人準備了份禮物給您,奴婢特意出來,便是想讓您先蒙上眼睛。”
雲袖說着拿出一根月白色的布帶。
禮物?
還要她蒙住眼睛?
沈扶雪咬唇,夫君不是這樣性子的人啊,便是陸時寒當真要給她禮物,也是會直接帶她去看的,這次怎麽還要她蒙住眼睛?
沈扶雪猜的沒錯,這其實是雲袖幾個丫鬟的主意,雲袖她們想讓沈扶雪更驚喜些。
沈扶雪雖然疑惑,但還是系上了布帶。
她實在好奇,陸時寒會給她準備什麽樣兒的禮物。
蒙上布帶後,沈扶雪的視線內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到。
雲枝和雲袖帶着沈扶雪繞過欄杆,一路進了屋裏。
待走到正确的位置後,雲袖才解開沈扶雪眼睛上蒙着的布帶:“姑娘,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眼睛驟然得到光明,沈扶雪的眼睫顫了顫。
她看到了下午時昏黃的日光。
日光透着一大片純淨的琉璃透進來,如夢似幻。
沈扶雪瞪大了眼睛:“這是……琉璃?”
屋裏原本最當中的木制窗柩被換掉了,換成了澄澈的琉璃。
隔着大片的純淨的琉璃,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一草一木。
沈扶雪瞬間就明白了陸時寒這份禮物的用意。
他是想讓她在屋裏也能賞雪。
雲袖幾個丫鬟都笑道:“是,這是大人特意為夫人準備的。”
琉璃倒是不難得,難得是純淨的琉璃,更遑論這麽大一片琉璃。
便是沈扶雪這個常年在閨閣裏的,都知道這有多麽難得。
甚至都不是錢的問題,怕是捧着錢也買不到。
沈扶雪走到窗前。
陸家的下人已經打掃了院子,不過還是有許多冰雪。
隔着琉璃,便能看到一片冰雪世界。
陸時寒在這片琉璃裏緩緩出現。
沈扶雪迎到門口,她的眉梢眼角都是喜悅:“夫君,你回來了!”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的手進屋:“怎麽樣,還喜歡嗎?”
“很喜歡,我很喜歡,”沈扶雪仰起脖頸看着陸時寒。
陸時寒把沈扶雪的碎發掖到耳後:“喜歡就好。”
屋裏的下人都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就連窗外的庭院裏也空無一人。
沈扶雪看着窗外,聲音甜糯:“夫君,以後我們就能一起在屋裏賞雪了。”
天公似是也在做美。
正在這時,外面飄起了雪。
這次的雪不大,細細碎碎,在純淨的琉璃映照下,星星點點。
好看極了。
沈扶雪道:“謝謝你,夫君。”
她踮起腳尖,想要親吻一下陸時寒的唇角,表示感謝。
只不過沈扶雪的個子有些低,半路時竟然氣力不濟,沒吻到陸時寒的嘴角,反而吻到了他的下巴。
陸時寒的下巴弧線極其流暢精致,她的唇瓣正正落到上面。
沈扶雪有些尴尬,她便想着再親一下。
不過這次她沒有親陸時寒的唇角,而是沿着陸時寒的下巴往下,輕輕吻了下陸時寒的喉結。
沈扶雪仰起脖頸,聲音很甜:“方才沒親對地方。”
陸時寒的喉結也很好看。
此時,他的喉結有些濕潤,是沈扶雪唇瓣上的氣息,微癢。
陸時寒動了心思。
陸時寒一把把沈扶雪抱到了窗邊的案幾上。
這案幾原本是擺着花瓶的,不過花瓶裏的梅花有些枯敗了,便讓雲枝幾個拿下去了,打算重新換幾枝梅花。
沒想到竟方便了陸時寒。
沈扶雪只覺得身子瞬間騰空,而後便落到了案幾上。
她的心砰砰直跳。
沈扶雪攬着陸時寒的脖頸:“夫君,你把我抱到這上面做什麽啊?”
只不過,沈扶雪沒有等到陸時寒的回答。
她話音剛落,陸時寒就吻上了她的唇瓣。
陸時寒今天好似格外的急切。
沈扶雪話不成聲,眉梢眼角都泛了紅。
她的小衣系帶挂在手臂上。
殷紅的系帶落在細白如新雪的手臂上,春意潋滟。
沈扶雪有些害怕,她唇瓣上的口脂都暈染開來,很淺淡的顏色。
她軟軟地道:“不行的,夫君,外面會看到的。”
這畢竟是大白天,而且窗柩也換成了大片的琉璃。
要是有人經過,會看到的。
陸時寒卻道:“不會。”
不會有人看到的,也沒有人敢在外面路過。
話雖這麽說,但沈扶雪還是害怕。
她雪白的手臂攬着陸時寒的脖頸,小衣的系帶終究落了下來,小衣也跟着飄落在地上。
正好旁邊的木架上放着一根月白色的布帶。
陸時寒拿過布帶,蒙住了沈扶雪的眼睛。
“濃濃乖,這樣不就好了,什麽都看不到了,”陸時寒低聲哄她道。
沈扶雪的視線又變的一片漆黑。
她什麽都看不到,只能由着陸時寒為所欲為。
沈扶雪嗚嗚咽咽地想,陸時寒又在騙她。
這只是她看不到了而已,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她可不是小孩子了,可不會被陸時寒蒙騙到。
不過只是沒有被蒙騙到而已,陸時寒握住了沈扶雪的雙手,沈扶雪根本騰不出雙手解開布帶。
她只能繼續蒙着布帶。
因為看不到,沈扶雪對聲音反倒格外敏感。
她甚至能隐隐聽到屋裏的香爐燃燒發出的聲響。
細細碎碎,格外磨人。
漫長而又昏暗的時間終于結束。
沈扶雪的身子軟綿綿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白皙的皮膚也因為被長時間放在木架上,而隐隐泛出幾道紅痕。
陸時寒把沈扶雪抱到了床帳裏。
昏昧的床帳裏,也彌漫着沈扶雪身上的甜香。
直到這時,陸時寒才解開蒙着沈扶雪眼睛的布帶。
沈扶雪終于重獲光明。
沈扶雪的眼角挂着淚,睫毛也濕漉漉的,一旁的布帶也斑斑點點地浸着淚水。
真的太刺激了,說不出的感覺,沈扶雪從未體驗過。
她的心神仿佛都被抛到了半空中,像是第一次被陸時寒抱到空中時的感覺。
直到現在,沈扶雪還沒回過神來。
沈扶雪的耳朵幾乎都發出了輕微的轟鳴聲。
沈扶雪恍惚地躺在榻上,只能看到陸時寒清隽的眉眼,其餘的則都看不大清了。
他嘴巴張合,像是在說什麽。
明明耳朵沒有被蒙住,但她卻聽不到陸時寒的聲音。
沈扶雪細白的手指扯着被褥。
唔,夫君實在是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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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3章為什麽重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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