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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卸甲,即可長途奔襲。

“将士們,本王已經拿下蜀國,正欲帶領爾等搞生産,過好日子。”

“但是,某些人偏偏不讓!”

“他們帶着千軍萬馬而來,要我們屈服,要我們像以前一樣,做牛做馬。”

“爾等答應否?”

李恪的聲音,帶着連靈魂都可以燃燒起來的激情,随風而來。

“不答應!”

一萬八千蜀國騎士,眼神爆發出了森然的殺氣。

恍如宣言,向全世界宣布,漢人,永不為奴!

“那就砍下他們的頭顱,吸幹他們的鮮血。”

“給他們一個噩夢吧,讓他們縱然百次輪回,也不敢再觊觎蜀軍一眼!”

“勞動人民,萬歲!!”

李恪大吼道。

“勞動人民,萬歲!!”

“勞動人民,萬歲!!”

“勞動人民,萬歲!!”

熱血沸騰的戰吼之聲,響徹天地。

大軍在李恪的一聲令下,帶着不可抵擋的氣勢,朝着西面席卷而去。

……

一夜之後,郫縣。

錦繡河山的寧靜清晨,被豺狼野獸一半的入侵者的腳步聲打破。

八萬士紳武裝家丁的人馬構成的包圍圈,把這座并不高大的城池團團圍困。

城牆之上,一個個勞動人民面帶憤怒之色,看着城外的敵軍。

恨不得馬上沖殺上去,把那些妄圖讓他們重新變成農奴的王八蛋剁碎!

“投降吧,你們完了!”

“放下武器,我們允許你們留下狗命!”

“馬上打開城門,跪地投降!”

興奮得恍如狼嚎一般的聲音,此起彼伏。

人多勢衆的士紳軍的人,看着城池,個個面帶貪婪之色。

他們的士紳主子,早已許諾,城破之後,三天封刀!

女人,財富,唾手可得!

“你們背叛了勞動人民,草拟嗎,一群狗腿子!”

“要我們的武器,自己拿頭來換!”

城頭上的守軍毫不示弱地回怼了回來。

“呵呵,給臉不要臉!”

“我乃青城張家的少東家,張文!”

“你們馬上投降,我們保證給你們一條生路。”

“本來還想給你們免租一年,剛才出言不遜,免租一年取消了。”

“若是還不投降,我們屠城三天!”

一個穿着黑色絲綢長袍的年輕胖子,策馬上前,得意洋洋地大聲宣布了起來。

“免租一年?爾等豺狼的話語,可有半句可信?”

“等蜀王殿下的兵馬來了,打死爾等,永遠免租!”

“沒錯,跟着蜀王殿下,生老病死他都管,孩子還有人教讀書識字,跟你們?賣兒賣女的還少了?”

“對,死了這條心吧,你們這些雜碎!”

“等蜀王殿下來砍掉你們的腦袋!”

“那些武裝家丁,爾等叛徒,趁早幡然悔過投降吧!”

守軍一副寸土不讓的模樣,讓張文那肥胖的臉龐越發憤怒了起來。

那些該死的狗腿子,平時哪個在他面前不是畢恭畢敬?

如今竟然敢如此态度說話,哪怕是那些山賊土匪,都沒有這個膽子!

“好啊,不服管教的狗東西!”

“長孫大人的十萬兵馬已經過了漢洲了,爾等的末日,已經要來了!”

“蜀王?泥菩薩渡江,自身難保!”

“今日爺爺我就讓你們這些下賤的泥腿子好好看看,不服管教的下場。”

“還指望蜀王?哈哈哈哈,給我攻城!”

張文滿臉猙獰的憤怒之色,揮動鞭子就要命令八萬武裝家丁同時攻城。

就在這個時候,城樓上的守軍,突然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來了,我們的大軍來了!”

在全城的歡呼聲中,大地伴随着一陣轟隆轟隆的聲音,不斷地顫抖。

仿佛有什麽巨大的怪物,正踐踏着大地移動一般。

“少東家,看啊!!”

一個武裝家丁渾身顫抖地指着他們大陣的身後。

張文驀然回首,頓時神色大變。

只看到不遠處的山谷之中,無數的騎兵,蜂擁而出。

他們排列成了一條條一字長蛇陣,配合着戰馬北上那些渾身白銀色鐵甲的鐵塔大漢,恍如一道道銅牆鐵壁一般,朝着弱小可憐的武裝家丁的中軍大陣席卷而來。

為首一将,渾身金甲紅袍,面帶猙獰的金色面具。

一炳寒光閃閃的方天畫戟,仿佛已經在期待,痛飲敵軍的鮮血!

“騎……騎……”

“騎兵來了!”

“快,列隊,列隊啊!”

武裝家丁的大陣之中,兩萬武裝家丁此時一片混亂。

“狗賊,此地,便是爾等葬身之地,明年今日,就是爾等忌日!”

“死來!”

帶隊沖鋒在前的李恪,一聲爆喝。

麾下的四蹄踏雪,發出了一聲雄壯的嘶鳴之聲,爆發了全速之力。

一人一馬,恍如閃電,徑直撞向了兩萬敵軍!

如雷,如電!

千軍萬馬,緊随其後,帶着碾壓一切的氣勢,席卷天下!

016 斬将奪旗,所向無敵!

此時,戰場之上。

一身金甲,背後紅色披風迎風飄揚,馬速快如閃電的李恪,飛速越過盛夏的蠻荒。

如雷,如電!

“拿下他,有重賞!”

“擒拿賊首,便可跟敵軍談判,那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中軍大帳之中的張文,看到李恪率先沖了過來,頓時大吼。

就憑那身金甲,他就知道李恪的身份不簡單。

區區八萬武裝家丁,根本不可能是那遮天蔽日席卷而來的騎兵的對手。

要活命,只能先拿下李恪!

“殺啊!”

“拿下他!”

那些武裝家丁個個都是人精,哪裏不知道那位張氏家族的少東家在想什麽?

一個個頓時鼓噪了起來,鼓起勇氣,四面八方地朝着李恪那如同金色閃電一般的人影沖了過去。

頓時,無數的長槍,四面八方地刺來。

放眼看去,到處都是握着長槍,咬牙切齒的家丁的身影!

“就用爾等的鮮血,為我祭旗!”

馬背上的李恪,爆發出了一聲殺氣凜然的怒吼。

手中倒拖着的方天畫戟,在他強大的臂力加持之下,化作了驚雷,帶着力破千軍的氣勢,如山岳一般朝着前方砸了出去。

嘭!

一聲巨響,刺向他的長槍,木屑橫飛。

槍杆,竟然整齊如一地被同時拍碎!

“哦!!”

那些被掃中長槍的武裝家丁,紛紛吐血倒飛了出去。

李恪一收砸出的長戟,再次反過來朝着前方一劃。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成片響起。

那些倒飛出去的十幾個武裝家丁,竟然被一戟兩段!

“啊啊啊!!”

倒在地上的那些只剩下半截的傷兵,紛紛發出了驚恐欲絕的嚎叫之聲。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從數萬武裝家丁的人群之中響起。

一出手,就殺死十幾個人。

而且一刀兩斷之下,一時半會死不去的慘叫聲,更是徹底把武裝家丁們本來就不高的士氣清零!

驚恐,恍如瘟疫一般,在人群裏蔓延。

“賊首,八萬土雞瓦狗,救不了你的性命!”

“留下頭來!”

一戟立威的李恪,一聲怒吼,再次驅動戰馬。

“嘶!!”

四蹄踏雪一聲嘶鳴,再次爆發出了全速。

“他來了!!”

剩下的武裝家丁們,看着李恪那恍如天神一般偉岸的身影掩殺而來,同時發出了慘絕人寰的驚叫聲。

下一秒,他們只看到一道道璀璨的寒光,在自己的瞳孔之中放大。

那不是光芒,而是漫天的戟影!

噗嗤……噗嗤……噗嗤……

李恪一人一馬,如入無人之境,利刃入肉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道道沖天的血柱,從敵軍的傷口之中像噴泉一樣不斷地朝天噴起。

所過之處,殘肢斷臂伴随着猩紅的血液,到處橫飛。

全然沒有一合之将!

砍瓜切菜,所向披靡!

“東家,跑,快跑啊!”

一些忠勇的侍衛,看着李恪那劈波斬浪一般殺來的血染金甲的身影,個個面無人色。

而那張氏家族的少東家張文,更是已經吓傻在了原地。

他此時已經無比後悔,為什麽要來這樣的恐怖之地。

而那蜀軍的實力,竟然如此強悍!

“快跑!”

一個騎馬的侍衛一咬牙,直接抓過張文的戰馬缰繩,試圖拉着他沖出戰場。

“跑?”

未等他們跑出百米,一聲帶着令人窒息的森然殺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少東家,小心啊!!”

在場那些張家的武裝家丁,幾乎同時驚呼。

張文滿臉驚恐之色,扭過僵硬的脖子,赫然發現,那個恐怖的金甲殺神,已經策馬走在了自己身後,一臉的嘲諷之色。

那雙帶着森然殺氣的眼神,更是漠然得就像個屠夫,在端詳自己要下手的豬狗!

“放……放過……我……”

張文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想要求饒,僵硬的喉嚨,卻只發出了受傷的小狗一般的嗚咽聲。

從看到這一雙殺氣騰騰的雙眼開始,張文,就已經聞到了黃泉的味道。

死亡,葬禮,地獄裏百鬼的哀嚎,這一切,栩栩如生!

生死之交,有大恐怖!

“送你上路!”

李恪面無表情,手中倒拖着的方天畫戟,一瞬間化作了寒芒,在張文的脖子上一閃而過!

噗嗤!

一聲悶響,張文的人頭,沖天而起。

失去了身軀的頭顱,在翻滾之間,赫然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沒有人知道,單獨面對殺氣全開的李恪,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

“嘶!!”

四蹄踏雪,爆發出了一聲興奮的嘶鳴聲,人立而起。

馬背上的李恪,右手随意探出,抓住了還在滴血的頭顱。

與此同時,一萬重騎兵,已經撞入了人聲鼎沸的中軍大帳。

成排的騎槍,槍頭上的半圓形鐵球,一下子頂在了那些倒黴蛋的身上。

戰馬的沖擊力,外加長槍的勢能,不管是穿着什麽盔甲的人,都會像被幾百斤的重錘砸中一般,瞬間骨斷筋折。

這些用川地特有的白蠟杆制造的龍騎槍,撞人之後,居然不會斷裂,而是彎曲成一個誇張的角度。

然後馬背上的騎士再用力往上一挑,本來就沒有被刺穿的敵軍就會被挑飛出去,再繼續撞擊,再挑。

如此反複之下,整個前排,頓時充斥滿了被騎槍撞飛的武裝家丁那骨斷筋折的身影。

前排的兩萬人,一下子被不開封的騎槍撞翻在地,然後再踐踏上一萬匹戰馬的馬蹄。

騎兵戰列線席卷過去之後,地上竟然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骨渣碎肉和爛布。

他們消失得就像沒有出現過一般。

“我投降!”

“我投降了!”

“少東家都死了,我們還打什麽?”

“完了,我們完了!”

其他方向圍城的武裝家丁,看到了中軍大帳被碾過之後的慘狀,外加舉着張文人頭的李恪那恍如手握衆生生死輪回一般的神靈的身影,哪裏還有半分鬥志?

戰場之上,頓時黑壓壓地跪滿了整整六萬多人。

017 給他們一個驚喜

【叮!系統提示,恭喜宿主成功打贏親自指揮的第一場戰鬥。】

【系統判斷接下來的戰争會持續不斷,将會在所有戰争結束後統一清點戰果,并且雙倍發放。】

系統的提示聲,很快在李恪的腦海裏響起。

“結束了……”

此時還提着人頭的李恪,看着跪了一地恍如鹌鹑一樣的好幾萬戰俘,深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因為呂布武魂的影響,還是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太文明的人。

總之,剛才連連殺人,再聞着現在滿地的血腥味,他竟然沒有任何不适。

甚至……有點意猶未盡。

顯然,剛才的戰鬥,對手太弱了。

并不能激起他的興奮。

“殿下,您剛才的沖鋒,卑職從未見過如此勇猛的人。”

“就算是盧國公他們那些老将,也沒有這樣單槍匹馬孤身深入敵陣斬将奪旗的戰績。”

“還好對手夠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下次您真的別這樣了。”

李通氣喘籲籲地策馬上前,一臉崇拜又擔憂的神色說道。

“對手夠脆?難道換上精銳一點的敵軍,本王就打不出這樣的戰績了?”

李恪笑着說道。

“這倒不是,您剛才的勇武,鬼神難敵。”

“不過若是正規軍精銳,不會潰得那麽快的,您就算斬殺了敵将,可能也會面臨一些苦戰。”

“而且到時候會到處都有弓弩射向您,跟打武裝家丁完全是兩碼事,得有侍從掩護才行。”

“您要是有個閃失,您就會發現,原來蜀軍也挺脆的……”

李通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這位爺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人全部都是新軍,半個月前還是農民。

若是他在戰場上失手了,蜀軍恐怕潰得不會比這些武裝家丁慢多少。

當然,他的判斷是基于沒有系統的情況下的判斷。

事實上,那些蜀軍就算死剩下最後一個,也絕對不會崩潰。

“你看不透本王的,蜀軍和本王,遠超你的想象。”

李恪意味深長一笑,倒也不以為惱。

“額,好吧,那接下來如何?”

“關隴集團的兵馬應該沒有那麽快抵達茂州。”

李通看到李恪那自信的模樣,知道勸也沒有,于是詢問下一步行動。

“下一步?我們還有時間,既然這些人從青城出發,那麽現在那些世家的頭領必定都在青城,等着他們所謂的八萬大軍得勝的消息。”

“既然如此,何不給他們一個驚喜?”

“把俘虜綁起來,讓郫縣的百姓甄別他們哪些是佃農哪些是士紳的親戚。”

“至于我們,全軍西進,帶上所有的頭盔和能找到的人頭,我們去給青城一道賀禮。”

李恪冷冷一笑,把手裏的人頭抛給了李通。

“明白了,王上!”

李通拱手領命而去。

半個時辰後,當李通已經收攏了俘虜,并且把所有俘虜和戰死的武裝家丁的人頭、頭盔全部裝在了馬車上,然後朝着西面進發。

青城距離郫縣,不過三十公裏。

李恪的隊伍,最慢都是馬車,沒有多久,建造在山坡上的青城城池,就已經出現在了視線範圍內。

此時已經快要正午,将士們昨天中午跟着李恪一路連夜趕路,倒也沒有多疲憊。

倒是腹中饑餓。

于是,紛紛從背囊裏拿出了上好的面粉烙的烙餅,一邊行軍,一邊吃食。

與此同時,青城之內,最大的豪宅之中。

青城張家的家主,此時正在大排筵席。

一百多個賓客,全部都是整個川蜀之地除了蜀國之外的所有大型士紳。

他們都是地主階層,這次八萬大軍出征,全部都出人出力。

雖然出大頭的是青城張家,但是張家家主張忠,依然沒有怠慢任何一個士紳。

上百人在寬大的院子裏席地而坐,推杯換盞,人聲鼎沸。

熱鬧的場景,看得張忠自豪不已。

“這次出征響應長孫大人的讨伐,全賴諸位鄉紳支持。”

“我張家沒說的,敬各位一杯!”

紅光滿臉的張忠,說話之間花白的胡子一翹一翹的,看起來得意不已。

“哈哈哈,張員外哪裏的話?”

“是啊,這次全靠張員外起頭,我等才找到方向。”

“沒錯,這次只要大軍一切順利,不僅僅能得到蜀國城池的財寶人口,還能得到長孫大人的歡心,此等好事,我銘感五內啊!”

“沒錯,全靠張員外,我等才能共襄壯舉啊!”

在場的上百士紳家主,紛紛舉杯回敬。

整個現場,一副氣氛融洽的樣子。

“不好了,老爺,大事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家丁驚恐欲絕的嘶吼聲。

“什麽大事不好?混賬玩意,就不能好好說話!”

張忠怒罵了一聲。

下一秒,他卻神色大變了起來。

因為刺耳的鑼鼓當當當的聲音,響徹了全城。

“外敵入侵!”

“敵襲,敵襲!!”

街上更是響起了張家的武裝家丁的嘶吼之聲。

“啊!?”

“敵襲!?”

“張老爺,哪裏來的敵人?”

“是啊,我們八萬大軍剛剛出發,難不成被人調虎離山了?”

“這如何是好?”

院子內,滿園的賓客此時也是神色大變了起來。

他們帶來的武裝家丁已經全部加入了讨伐的大部隊,去了蜀國。

現在他們身邊的,全部都只是幾個侍衛而已。

“老爺,城東發現了大批的騎兵!”

這個家丁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大聲彙報道。

“莫慌,先去城頭看看什麽情況!”

張忠那滿是皺紋的臉先是一凝,旋即大聲說道。

“走!”

“同去,同去!”

那些士紳們紛紛跟上。

不多時,他們登上了城頭。

只看到無數白銀色鐵甲的騎兵,正在城下列陣。

依山而建的青城縣,易守難攻。

但是現在守軍只有四百縣兵和一千多個張家的家丁。

如果是打起來,看外面那些騎兵的甲胄精良程度,就憑幾百縣兵和家丁,恐怕壓根無法對抗!

018 殺掉士紳,沒有中間商!

“該死的,這些騎兵到底是誰的人馬?”

“難道是蜀軍!?”

“不可能吧?這樣精良的鐵甲,哪怕是正規軍也裝備不齊啊!”

“是啊,光是武備,都已經趕得上玄甲軍了。”

“難道是朝廷的兵馬來援助我等了?”

“不會吧?若是如此,應該有通知才對啊。”

“恐怕不會是朝廷的兵馬,朝廷哪裏來的這樣的騎兵在附近?”

“額,那到底是誰?”

面對突然出現的騎兵部隊,青城內的所有人都慌了神。

“看,他們在作甚?”

一個士紳突然驚呼道。

所有人同時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幾乎馬上石化。

只看到那些騎兵押送着的馬車,開到了城下三百多米的位置的山腳下。

上面卸下來的,赫然是士紳武裝的軍士們的頭盔。

不少頭盔被馬蹄踐踏得早已變形,像鐵餅一般。

而且全部鮮血淋漓。

血跡還很新,仿佛是剛剛從戰場上撿來沒多久的。

事實上,郫縣城下的殲滅戰也的确發生還沒有兩個時辰。

而那些騎兵擺放這些頭盔在地上的方法,就是直接堆成金字塔的形狀。

看着這樣的形狀的頭盔堆放方式,所有士紳心髒猛然一緊。

他們只想到了一個恐怖的詞彙——京觀!

那可是漢人羞辱戰敗的異族才做的動作,把敵軍的人頭砍下來,堆成金字塔的形狀,以此立威!

“那是誰的頭顱?”

下一秒,驚呼聲響徹了城頭。

一顆帶着詭異的解脫笑容的人頭,放在了金字塔的最頂部。

盡管脖子的斷口鮮血淋漓,但是人頭的臉部,卻幹淨無比。

“這是……少東家!?”

不少武裝家丁,肝膽欲裂地驚叫了起來。

“吾兒啊!”

張忠渾身一顫,仔細一看那人頭,如何不認得正是自己的長子,張氏家族的長子嫡孫張文?

下一秒,他吐了一口血,直接暈厥在地。

“老爺,老爺!”

旁邊的侍衛頓時連聲驚叫了起來。

“張家的少東家!?”

“廢話,看張忠的反應,如何有假?”

“遭了,糟了!”

“張文的人頭被砍了,這一堆頭盔……難道我們的八萬大軍……”

“敗了,必定是敗了,該死的,肯定是這支騎兵幹的!”

士紳們在這一刻,也徹底面如死灰了。

八萬人馬,已經傾注了他們所有的能力才拼湊出來的。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計劃得很好,那就是趁着長孫無忌南下,與亂民主力對戰的時候,去蜀國後方搶一把,撈一筆,完了之後還能讨好長孫無忌,撈取政治資本。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

蜀國的亂民居然拿出了連玄甲軍都未必有的武備,然後在行動的第一天,主将張文的頭顱和八萬士兵的頭盔,都被送回來了。

還特麽在青城城牆下堆砌起了一個京觀。

所有士紳此時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何必白白惹怒那些亂民?

這下好,所有力量全部搭了進去。

而且人家這次再反過來攻打其他們,絕對是堂堂正正,師出有名。

“我們該怎麽辦啊……”

一個士紳滿臉驚恐之色地喊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這個時候,李恪本人那一身金甲紅袍的身影,策馬上前,來到了城牆之下。

“士紳妄圖攻入蜀國,把蜀國的百姓重新變為農奴,繼續奴役的瘋狂意圖,已經破滅了。”

“城內的百姓們,一直欺壓爾等的仇人,此時無比虛弱地站在爾等面前。”

“我們蜀軍,絕對不是來侵略的,而是來為你們報仇的。”

“想想爾等起早貪黑辛苦勞作,最後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耕地,到頭來賣兒賣女。”

“整個大唐是建立在什麽人身上的?”

“沒有爾等農民辛苦耕地,創造財富種植糧食,沒有爾等工匠精益求精,生産工具。”

“這個國家将會國将不國,但是這些士紳,他們做了什麽?”

“豪取強多,剝削爾等的辛苦工作成果。”

“國家尚且只敢要爾等十六稅一,這些狗士紳,憑什麽拿走整整六成!”

“這就是為何爾等要賣兒賣女!”

“這就是為何爾等吃不飽穿不暖,有病不敢治。”

“甚至爾等中間不少人,作為佃農正在耕種的,正是一兩代之前,爾等自己的土地。”

“如今爾等拿着武器,還要保衛這些把爾等敲骨吸髓的雜碎,真可悲啊!”

李恪的聲音,讓城頭上不少武裝家丁,一瞬間呼吸就沉重了不少。

甚至很多人,雙眼已經血紅。

“休要聽蜀國的妖人胡言亂語,青城人士,就應該保衛青城,保衛家鄉。”

“切莫被這些外鄉人騙了,他們是來搶劫的!”

張家的人連忙開始回怼了起來。

然而,他們的話語幾乎沒有任何效果,城頭上的氛圍,越發詭異了起來。

“爾等都被逼得家破人亡了,還需要在意這些狗東西說什麽嗎?”

“爾等手裏有家夥,而這些吃人的惡魔,就在爾等面前。”

“要麽一刀剁了這些雜碎,要麽生生世世做牛做馬。”

“同樣是人,憑什麽他們啥也不幹就錦衣玉食?”

“憑什麽爾等每日辛勤勞作卻一無所有,還要賣兒賣女給他們做仆人丫鬟?”

“是爺們,就拿起刀子,讓這些吃着自己不該吃的糧食的狗雜種付出代價。”

“殺掉士紳,直接給國家十六稅一,沒有中間商!”

李恪那令所有士紳心驚膽戰的聲音,再次傳來。

“反了特麽的!”

“養豬過年還能吃頓肉,養着這些狗士紳,還白撿一個祖宗?”

“去死吧!”

下一秒,李恪的心靈爆破技能被觸發。

那些武裝家丁甚至不少縣兵,直接拔出武器沖向了張家的人。

噗嗤……噗嗤……噗嗤……

“啊!!”

利刃入肉的聲音,伴随着慘叫聲,響徹了城頭。

019 殺士紳,喜迎蜀軍!

青城的城頭之上 ,此時已經徹底亂套。

無數手持砍刀長槍的壯丁,惡狠狠地把手裏的家夥朝着平時都不敢正眼去看的士紳老爺們招呼。

“不要殺我啊!”

張家的一個胖子旁支,一下子被四五個壯丁盯上。

前者求饒了一聲,想要轉身逃跑,就被壯丁一腳踢翻在地。

未等他爬起來,無數的刀劍劈頭蓋臉地朝着他的腦袋砸下。

“啊啊!”

這個胖子被砍刀一下子砍得面目全非,一顆眼珠子飛了出去,打在城垛上還頑皮地彈跳了兩下。

旋即被一只大腳硬生生踩爆。

在憤怒的武裝百姓面前,這些士紳哪裏有半分招架之力?

一邊逃跑,一邊一個接着一個地被踹翻在地,然後補刀。

“救命,救命啊!”

“這些該死的泥腿子,反了!”

“造反了,造反了!”

“拉我一把,我爬不起來了,我起不來了!”

“我的手,我的手沒了!”

“血,好多血啊!”

慘烈的嚎叫聲,驚天動地。

不知道是不是營養太好,很多士紳被砍得缺胳膊少腿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依然沒有要死的跡象,反而一個個在生龍活虎地慘叫着。

有些挨了太多刀的士紳,連砍他的人都失去了興趣,直接轉移目标了。

奇怪的是,被砍的時候怎麽也不死,那些壯丁放過他們之後,反而很快咽氣了。

腥臭的血液,在城牆之上肆意流淌,足可淹沒腳踝。

每一個朝着外面的排水口,都在不斷地噴射着鮮血。

看起來就像一個巨大的野獸,正在受傷流血一般。

土黃色的城牆,更是變成了一面觸目驚心的血紅。

“你們在做什麽?造反嗎?”

趴在血泊裏悠悠醒來的張氏家族的家主張忠,看着眼前士紳被砍殺的場景,頓時驚呼了起來。

“張老爺,呵呵,您醒了?”

一個手持滴血砍刀的家丁,面無表情地看着張忠說道。

“劉……劉大柱?”

“你在作甚,你要作甚?”

“你……你你……你小時候,老夫還抱過你,你可記得?”

張忠面無人色地不斷在地上往後蹭着,雙眼閃爍着刻骨銘心的恐懼。

這些鄉民,平時接受他們的管治的時候,一個個溫順無比。

但是只要他們爆發了出來,不聽士紳的那套了,那麽,他們随便一個人,都可以了結一個尊貴無比的士紳老爺的全家!

“記得,抱完之後,我全家的土地變成了你張家的,一個姐姐,兩個妹妹,全部成了你張家的丫鬟。”

“餓得不行偷了點吃的,三人被你們的管家活活打死。”

“張老爺,時代變了,吃了別人勞作的食物,霸占了別人的土地,把自己當豬養,豬養肥了,該還債了。”

這個壯丁劉大柱,說着的時候,舉起了手中滴血的砍刀。

“不要,不!”

張忠揚天驚叫,雙眼已經像死人一樣,失去了光澤。

那雙如石灰蒙過一般的渾濁瞳孔裏,砍刀的寒芒,一閃而過。

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張忠的人頭沖天而起的時候,還帶着一臉的不敢置信之色。

仿佛還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而且是死在他眼裏最卑賤的家丁手裏。

與此同時,青城的大門,被打開了。

城頭上造反的那些家丁,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一副列道歡迎的模樣。

“本王,正是蜀王李恪。”

李恪打開了惡鬼面罩,露出了自己那俊美的臉龐。

“嘶……”

“蜀王殿下親臨?”

“蜀王殿下親自來解救我等了!”

那些造反的家丁們,頓時神色大震。

“去吧,城內的所有士紳的家宅和官府庫房裏的糧食,全部歸爾等。”

“金銀財寶,也歸爾等。”

“但是,所有現錢,必須封存,另外,要多點發掘那些士紳的地窖。”

“至于他們的性命,由爾等處置。”

“半個月內,本王會派遣人來接收爾等,保證爾等以後生老病死。”

李恪的聲音,像魔咒一樣,徹底激活了所有人對士紳的仇恨。

“屠他們全家!!”

一個穿着縣兵服飾的壯丁,圓睜着興奮的瞳孔,高舉滴血的砍刀大吼了一聲。

“殺他們全家!!”

其餘壯丁紛紛響應,同時朝着城內湧入。

很快,砍殺聲,女人的尖叫聲,響徹全城。

而李恪本人和他的人馬,卻沒有絲毫要進城的意思。

這,就是他要表達的信任。

無須監管那些亂民會不會不聽話,會不會私藏現錢。

他,相信自己的技能。

這些技能,會讓全城往死裏效忠他。

城池之內,此時已經徹底變了天。

憤怒的百姓們,不分男女,湧入了士紳們的豪宅之中。

直屬親屬,全部砍死,庫房,全部被打開。

“糧食,糧食啊!”

“還有布匹!”

“這些狗雜碎,剝削了我等數代人,終于要殺了他們了。”

“殺士紳,過肥年啊!”

扛着糧食和布匹的百姓們,此時已經化作了歡樂的海洋。

無數雙大腳,不斷地踩踏在院子裏那些死不瞑目的士紳家眷的屍體身上。

壓抑了半輩子的怒火,一旦被釋放,威力将會驚天動地。

雖然沒有人放火,但是所有士紳,全部被滅門。

就連那些外地前來的士紳,也是一個都沒有逃脫,紛紛化作了肉醬。

“蜀王萬歲!!”

“蜀王萬歲!!”

“蜀王萬歲!!”

當搶劫告一段落之後,整個城池之內,響起了十幾萬百姓驚天動地的喝彩之聲。

李恪的名聲,徹底烙印在了這座城池之內。

“呵呵,百姓們的熱情,民心可用啊。”

李恪面對那些對着自己喊萬歲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慌亂。

因為這裏再也沒有任何外部勢力,都是他的人,不存在誰會舉報他一說。

“王上,我等接下來如何?是奔赴茂州嗎?”

李通詢問道。

“奔赴茂州是必然的,不過,那六萬戰俘裏的閑雜人等應該也清理幹淨了。”

“把他們放回青城,讓他們執行推舉首領,繼續擴張。”

李恪冷笑着下令道。

020 決戰,文山縣!

青城作為士紳武裝的據點,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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