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師父是好人

醉得人事不知的安崇恩一上馬就清醒了過來, 他伸了個懶腰:“父親您看,這鐵面閻羅也不過如此嘛,來之前您還說得那般吓人, 我還以為真沒命回來呢。”

安慶源臉色沉下來:“他這是用你這事來要北疆的治民之權, 你看不出來麽?”

歷來駐守北疆的将領只管軍政, 督護則管民政,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風煊不是普通的将領,而是以軍功封大将軍王,他這個北疆督護本就在王爺轄下。

三年來風煊專心治軍, 抵抗外敵, 倒是沒有動過民政的心思,他還以為風煊無意于此, 沒曾想只是時機未到。

如今別說風煊手裏捏着安崇恩的把柄,就算沒把柄, 風煊想要, 他也不能不給。

當然,沒把柄, 他自然就給得沒那麽痛快,沒那麽老實。

“分就分給他呗, 我看他挺上道, 原先還真以為他不近人情,跟咱們不是一路人。”安崇恩道, “難怪妹妹不中用, 原來他喜歡的是那個樣式的, 咱們回去可以多挑幾個給他送過去。不過您別說,那姑娘倒真是生了一把黑鴉鴉的好頭發,腰也細……”

“住嘴, 你但凡沉穩些,能給人家揪住那麽多把柄?”安慶源喝道,“腦子裏少想些女人,多想些正事!”

安崇恩嘴裏應着,道:“原以為他是個鐵圪塔才怕得要死,現在還有什麽好怕的?一般地像對別人那樣,多送金銀美人就是了。真難為他以前裝得那麽像,原來是比旁人謹慎小心,早知道就先送一兩個把柄到他手裏,讓他早點露出真面目,咱們也好行事,省得提心吊膽。”

又道:“既然話都說明白了,要不加稅的事這個月就開始吧?反正有他一分,他定然是肯的。嘿嘿,如今搭上了這位大将軍王,北疆才真叫是咱們的天下了,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

“莫要高興得太早。”安慶源靠着車壁,合上眼睛,“他這個大将軍王名頭越高,京裏頭那位就越難容下。和他綁得太深,不一定是好事。”

第二天風煊醒來的時候頭還隐隐作痛。

路山成端了碗醒酒湯過來,咕哝道:“主子你平素又不喝酒的,昨天幹嘛要喝?就那兩個家夥,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全喝趴下。”

風煊按着腦門把醒酒湯喝了,讓他去把孟澤找過來。

話音才落,孟澤便自己進來了,回禀道:“我已經把妥當的人手送進了雲川城各個衙門,他們既受大将軍特譴,又有都護大人關照,想必很快就能混得如魚得水。”

Advertisement

風煊點點頭,這正是他的目的。

只有先和安家站到一處,才能把手伸進安家轄下的各衙門。

距離賽馬會只剩一個來月,時間不多了。

孟澤把派出去的名單列出來。PanPan

這些都是風煊用慣了的自己人,每一個都是精明強幹的能吏,按說沒有不放心的道理,但風煊心裏總有些空落落的,好像漏掉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他問:“昨晚我喝醉之後,是不是做了什麽?”

“後面是謝姑娘照顧您。”孟澤道,“要不要請謝姑娘過來?”

風煊腦海滑過零星的碎片,像是有昏黃的燈火映着蓬松的長發,頭發柔軟順滑如絲緞,發間全是清幽的香氣。

明明是頗為美好的畫面,不知怎地心口卻覺得有些堵得慌。

他正要颔首同意把謝陟厘找來問問,就聽路山成在旁邊道:“不用去了,今天一大早我帶兵晨跑的時候,就看到她背着包袱離營,說是您準了她回家。”

回家——

這兩個字像電光一樣劈進了風煊的大腦,把昨晚的一切全部照亮。

是的,回家。

他說她要什麽都可以。

她說她要回家。

風煊:“………………………………”

路山成和孟澤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跟着風煊這麽久,都沒有在風煊臉上看到過這麽複雜的神色——似乎混和着憤怒、失望、尴尬以及後悔。

看上去他像要給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清醒一下的樣子。

路山成心說這明顯是酒還沒醒呢,當即關切地湊近:“主子……”

“出去。”風煊一只手捂住了臉,聲音裏透着一股麻木,“讓我靜靜。”

謝陟厘剛開始還有幾分戰戰兢兢。

回到家的頭幾天,每每門外有點動靜,她就疑心是軍中派人來捉她回去。

如此這般提心吊膽過了十來天,天天無事發生,她的一顆心才算真正放下來——菩薩保佑,大将軍不是說醉話,是當真放她回來了。

鄰居們都好奇她突然返家,王大娘更是追着問。

謝陟厘不敢告訴她自己算是走後門退伍了,只說現在沒有戰事,營裏比較清閑,再加上之前一直沒有休沐,所以上官讓她回來歇歇。

這個解釋立即把王大娘心裏剛升起來的小火苗澆了下去。

畢竟這麽多年了,北疆北狄再怎麽鬧,都沒有在夏季裏打過仗。

謝陟厘做獸醫的名聲好,人一回來就有活找上門。

她出門應應診,回家帶帶小羽,過得和從前一般無二,去軍營的這段日子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只有偶爾在燈下給小羽縫衣裳的時候,心神會被昏黃燈光牽扯,不由自主便想到那一晚風煊的模樣。

他的目光微薰,神情柔和,那一瞬他不再冷漠肅然,整個人像一團溫暖的火光,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一切都可以如你所願。

……真是醉了吧?

謝陟厘微微吐出一口氣。

還好即使是醉話,大将軍也沒有食言。

“阿厘,你在發什麽呆?”小羽揉着眼睛問。

“沒發呆,你快睡。”謝陟厘柔聲道,“再不睡,明天就趕不上賽馬會了。”

這正是小羽舍不得睡的原因。

每年一次的賽馬會是北疆所有小孩失眠的罪魁禍首。賽馬會上不僅有奪冠的英雄和樂坊的美人,還有數不清的小吃和各式各樣過年才出來擺攤的玩意兒,比平常的趕集熱鬧一百倍。

第二天清早小羽果然起得晚了,王大娘已經過來敲門了。

謝陟厘給馬套上車,娘三個一道去雲川城。

王大娘一路抱怨:“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愛睡懶覺,你看看日頭都有三尺高了。我前兒還托人跟二哥兒說好的,讓他清早在城門口等我,這下好,辰末都不一定到得了,二哥兒定然是等急了……”

小羽抱着謝陟厘準備好的饅頭啃着,擡頭說道:“大娘嫌我們晚,幹嘛不自己走?”

王大娘被噎了一下。

謝陟厘把水壺給小羽遞過去:“小羽,不可以這樣和長輩說話。”

小羽歪着頭道:“我說的是實話呀,是大娘嫌我們晚啊。”

王大娘幹笑:“這孩子,平日裏吃了大娘多少糖,嘴巴怎麽就沒吃甜一些?大娘這不是想着路上可以照顧你們兩個嘛,不然我早就一個人出門了。”

小羽點點頭:“嗯,謝謝大娘。大娘以後就自己來吧。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阿厘的。”

謝陟厘一面趕車一面聽着車上一老一小說話,不自覺地笑了。

小羽腦瓜比她靈,嘴皮子也比她快,真等長大了定然比她厲害得多。

西角城離雲川城近得很,沒多久馬車便到了城門口,下車後并未找到王二哥的影子,等了半天王二哥才姍姍來遲,說衙門裏有點事耽擱了,還客客氣氣地給謝陟厘賠了個不是。

一面說話,目光一直往謝陟厘身上打量。

謝陟厘今日穿一身淡藍衫裙,終于沒有系那身圍裙,豐厚的長發照往常那樣結成長辮,直垂到腰後,北疆風大得很,衫子貼在身上,露出那盈盈一握的腰線,面上是膚白勝雪,眸若點漆。

男子們的賽馬會,對于女子們來說便是賽美會。在無數盛妝打扮的女孩子中,謝陟厘素淨得會讓人一眼忽略,但只要看上第二眼,視線便很難從她身上挪開。

她就像一捧清泉似的,越看越舒服。

王二哥的視線粘得有些過火了,王大娘使勁擰了兒子一把,口裏道:“走走走,快去看賽馬吧。”

王二哥應着,路上一路給小羽買吃的,還問謝陟厘要不要。

王大娘看不慣他這麽讨好,趁謝陟厘帶着小羽去挑風筝的時候,把準備掏錢的王二哥拉到一旁,道:“給小孩子買包糖吃吃就完了,至于這麽上趕着麽?我告訴你啊,她是入了伍的人,指不定什麽時候就上戰場了。”

王二哥還瞧着在那邊攤子上的謝陟厘,“三年後不就退伍了嘛。”

“你喲,三年後她都二十一啦,老成這樣,哪個還要?不是說了讓你在雲川城找個好姑娘麽?你怎麽淨盯着她呢?”

“雲川城的姑娘豈是說找就找的?”王二哥撇撇嘴,“稍微像點樣子的,張口就是多少多少彩禮,又要鋪子又要田地的,誰給得起?那些要的少的,又都是些歪瓜咧棗。我越想越覺得阿厘好,雖說是個獸醫,但無父無母,咱們能省一批彩禮錢……”

話沒說完就給王大娘掐了一記:“想都不要想!只要姑娘年輕好生養,彩禮該給還是要給。你這般品貌人才,我就不信雲川城的人都瞎了眼。”

兩個人自以為壓低了嗓子,但王大娘的嗓門一向大得很,再怎麽壓低也很有限,謝陟厘不想聽也聽了個七七八八,心裏只道:大娘英明。

小羽長大之前,她不會考慮嫁人的事,就算要嫁,也不可能嫁給王二哥。

賽馬會是北疆一年一度的盛事,十三州的馬術好手都雲集于此,還有樂坊女伎獻舞,還有各大富戶請來的戲班子雜耍之類,種種熱鬧讓人眼花缭亂。

獻藝之後,便是賽馬會正式開場。

會場當中有一高臺,臺上懸着一面銅鑼,将由地位最尊崇的人敲響。

以往敲鑼的人有時是安慶源,有時是安崇恩,只是今天兩人走上高臺,卻都沒有去碰那裹着紅綢的鼓棰,而是滿面笑容地引出另一人。

那人身高肩寬,腰細腿長,頭戴翡翠鑲銀發冠,腰束嵌金蹀躞帶,一身月色刺金長袍,整個人雍容華貴,又帶着一絲隐而不發的矯健。

謝陟厘抱着小羽站在人群中,忽然有點認不出他了。

是風煊。但不是那個和兵士一樣随便穿一身藏青衣袍的風煊,不是每天都親自蹓馬的風煊,更不是督促她學醫還教她認字的風煊。

他看上去貴氣逼人,如此遙不可及,讓謝陟厘此時想起,他不僅是一位将軍,還是一位王爺。

風煊走上高臺,接過安慶源遞來的鼓棰。

高臺下萬民仰望,騎手們牽着馬翹首以盼,方才還熱鬧沸騰的草原靜了下來,只等他開口。

“諸位,我是風煊。”

臺下大部分人都不認得他,還以為安家的親戚,此言一出,臺下當場炸開了鍋。

“大将軍!”

“風大将軍!”

“大将軍王!”

聲浪襲卷了全場,好些人想往前沖,幸好有官府人的維持秩序。

待這陣聲浪過去,風煊道:“我來北疆三年,今日值此吉日良辰,有一樁大禮要送給北疆所有子民。”

安崇恩笑道:“大将軍着實是客氣了,今年的賽馬會能有大将軍親臨,已是——”

底下還有大套客氣的溢美之辭,但都沒有機會出口了,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他想驚叫,刀鋒立時逼近了喉嚨,生生把那一聲壓了下去。他驚恐地望向自己的父親,才發現父親也同樣落入了風煊親兵的掌控之中。

風煊是大将軍王,又是第一次在百姓面前露臉,多帶幾名親兵上臺也是為了排場,他們十分理解,沒有絲毫疑心,畢竟風煊之前還甚是合作地同意了加稅,已經是徹徹底底的自己人。

直到這一刻變生肘腋,父子倆才發現自己好像被人耍了。

“來人——”安慶源不惜被刀鋒在頸上劃了道口子,也要吼出這一聲,只是底下那些官兵一動不動,完全不聽他的號令。

安慶源的血徹底冷了下來。

是圈套。這都是風煊的圈套。安崇恩的罪證就是引他們入圈套的誘餌,他們相信了風煊,向風煊敞開了北疆府衙,結果就是府衙裏的人落入了風煊的掌控,都護府只怕也已經落入了風煊之手。

謝陟厘和周圍的百姓們一樣,全都看呆了。

大家只是來看賽馬的,萬萬沒想到今年的開場節目如此刺激。

路山成領着兩隊親兵上臺,親兵手裏擡着滿滿兩箱文書,全是安氏父子的罪證,可供今天與會的官員鄉紳查看,另外路山成自己手裏展開一份案卷,朗聲讀起來。

“杜金南,男,年四十三,滄州玉寧縣人,慶元六年任百夫長,随安崇恩迎戰北狄,不戰而逃,斷送全軍糧草。經查,實乃安崇恩授令府兵假扮北狄兵馬,趁夜襲營,杜金南不戰而退乃是奉安崇恩之令行事,後被安崇恩誣殺。今日除去誣罪,為其正名。”

“韓大虎,男,年三十七,梁洲通河人……”

“趙安,男,年二十四,長州越陽人……”

“……”

路山成中氣充足,聲音渾厚,一字字朗朗道來,滿場都聽得一清二楚。

大家起先是不知所以,交頭接耳,漸漸聽明白之後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肅穆之色。

這些都是死在安家父子手下的人,或被算計殘害,或被誣名冤殺。

當中忽然爆出一兩聲嚎啕大哭,那是有被冤之人的家人後代在場,無法自抑,痛哭出聲。

小羽不太明白周圍發生了什麽事,只覺得好像不再熱鬧了,有點奇怪,但他也沒鬧,只是一下一下舔着謝陟厘給她買的糖人兒,烏黑的眼睛四下打量。

然後他才感覺到自己好像在發抖。

再一看,抖的人不是他,而是謝陟厘。

“阿厘?”

他忍不住出聲。

謝陟厘整個人都在發抖,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地望着高臺上那個手裏的東西。

在小羽看來那是一卷帶字的紙,但在謝陟厘看來,那好像是比老天爺還要重大的東西。

“謝濤,男,年四十一歲,雲州西角城人,慶元七年任獸醫,茲漠一戰為安崇恩任向導,因迷失路徑而致缁重失陷,以通敵叛國之罪為安崇恩所殺。經查,謝濤所懷銀票雲雲,皆系安崇恩誣陷,安崇恩避敵不出另尋他路,謝濤據理力争,觸怒安崇恩。安崇恩吞沒缁重糧草,殺謝濤以替罪。今日除去誣罪,為其正名。義士之身,當受褒獎。”

路山成的聲音在整片賽馬場上回蕩,在謝陟厘的頭頂回蕩。

謝陟厘不願錯過任何一個字,幾乎是把每一個字都嚼爛了吞進肚子裏。

今日除去誣罪,為其正名。

義士之身,當受褒獎。

淚水湧出眼眶,灼熱滾燙。

小羽捧起謝陟厘的臉:“阿厘,你怎麽了?”

“我……我高興……”謝陟厘淚流滿面,止也止不住,“小羽,我好高興啊……”

小羽歪了歪頭:“他說的謝濤,是我爹爹嗎?”

謝陟厘流着淚點頭:“對,就是你爹爹,我師父。”

“他說爹爹什麽?”小羽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握着糖棍的小手開始發緊,“他是在罵爹爹嗎?”

“不是,不是。”謝陟厘抱着小羽,再也忍不住,把臉埋在小羽的肩上,痛哭出聲,“他說,師父是被冤枉的……嗚嗚嗚……他說,師父是好人……”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