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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玉髓(gl)
作者:阿阮
文案
梨冉是個讓魔女也心疼的孩子。
所以魔女大人決定投入十二萬分的心血去呵護這個小家夥。
只是,她似乎不太領情。
玉髓:梨冉,你餓不餓?要不要吃切糕啊?
梨冉:……
本文是個由悲轉喜的故事。梨冉是悲情擔當,而魔女大人麽……
某阮解說《玉髓》:
文案什麽的,看過第一幕就自然而然的能理解了吧?
不過本着某阮的文案和文從來都木有神馬緊密關系的原則……随便看看就成。
某阮跟晉江主流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了。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玉髓、梨冉 ┃ 配角:空蟬 ┃ 其它:非典型百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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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
原本呢,為慶祝開坑,某阮絞盡腦汁、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利用業餘時間完成了一章895字的前言。
然後在存稿箱君設定的更新時間之後,本前言奇跡般的變成了空白。
最可愛的是,該前言某阮根本沒有準備存稿。摔!
于是,某阮非常開心地在和晉江大戰300回合後,決定重新來撰寫。
首先,官方地回答幾個問題:
一、為毛某阮自四月某日更新完上篇文以後一直都木有發新文呢?
答曰:木有存稿。
二、那麽如今開了坑,應該是存夠稿了吧?
答曰:依舊木有存稿。
三、為毛今天開坑捏?
答曰:因為某阮感覺今天似乎挺吉利。
—————————————分割線後進入正題————————————
轉眼間,某阮在傲嬌的JJ的地盤上也混了七八個年頭了。自認為呢,也算是老人一枚了。
挖坑填坑的這些年裏,某阮突然發現咱還沒有寫過占一章節的前言,于是決定這次來寫一篇廢話打破這個記錄。
在今天這個特殊又普通的日子裏,某阮與病例度過了一個緊張激烈的上午,和輔導講義共度了整個暖洋洋的午後。總算把這個俺腦殘定下的發文時間給等到了。
這次要寫的故事,沒有什麽特別的靈感,只是因為某阮最近萌上了“魔女大人”而已。所以為了這一萌,某阮自己坑了自己,邊寫邊構思後面的故事。
在FREEDOM結文之時,我說這個故事是個“一塊二”的故事。只是由于設定的緣故,本文開初的基調并沒有逃出FREEDOM的困擾。
玉髓,一個不知年歲不老不死的被稱為“魔女”的生物。她每天的生活枯燥,為了打發時間可以一睡好幾年。直到她遇到了梨冉。
就如文案所說,梨冉是個悲劇擔當。她在某種意義上滿足了魔女大人的惡趣味。
只是熟知某阮的讀者們都清楚,某阮在行文的時候向來惡劣,喜歡玩些出其不意的東西,喜歡看大家被雷到、被咱騙過去時候的“表情”。
嘛,為了端正人生态度、在衆童鞋面前樹立某阮說一不二的高大形象,咱這次決定老老實實地寫文啦。
這一次的玉髓,我不準備加任何标簽與關鍵詞。因為臭脾氣的作者越來越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娃被大家貼上一個廣義的、甚至根本不能用以描述本文的标簽。
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我想不同的你們看到這篇玉髓,想到的東西也是不一樣的。
所以,就如此吧。如果您對本文有些好奇、有些興趣。
那麽——
某天的20點整,咱們不見不散。
作者有話要說:
☆、序幕 無聊的魔女
水藍色的幕帳之後是水藍色的床榻。床頭上焚香燃爐,白煙缭繞籠罩了一層薄霧。香是宮廷的特供,盛具是東漢越窯褐釉香熏,這些放到如今都是普通人家奢望不得的東西。然此間的主人并不會在意,就好像那香薰香料都是不甚值錢的小玩意一般。
門窗緊閉,漸漸讓房間裏的煙霧沉積到了會引起嗆咳的程度。煙霧裏隐約能透過帳幕看到床榻上平放着的在蠕動的東西。那東西在柔軟的床面上翻滾了幾下,緩緩爬起。隐隐能判斷那多是一個女人,身姿或許曼妙,但容貌卻是隐如霧裏花,怎麽也不能看個真切。她的身姿慵懶,而後是輕不可聞嘆息,伴随着如流水如冷玉般的聲音:“空蟬,不需要每次都用這種方式叫我起床。”
“可是您這一覺已經睡了一年了。”回答她的是一個清冷的少女。她白衣黑發、頭頂發間還可以看到兩個立起來的耳朵。少女默默而立,在雲霧中若隐若現的身姿有些駭人。在這煙斜霧橫之中,若不是她自己發出了聲音怕是也不會被注意到。
“才一年而已。”女子稍稍落寞,擡手身後将長發用紅繩高高束起,有些像是胡人男子的發髻那般,“可是,太無聊了啊。”
“玉髓大人,有人類啓動了召喚儀式。”少女輕聲說道,就如普通忠誠奴仆那般。
紗幔後的人這才有了進一步的動作,只見那玉白的手撩起簾幕,幕後的女子眨着一雙明亮的眼睛笑意盈盈。她唇角微揚,擡手打了一個響指煙霧頓時消散開來:“哦?那可就有些意思了呢……”
“玉髓大人,請您先更衣。”喚作空蟬的少女低下頭跪在地上,眼睛分毫不曾探進那簾幕之中。她将雙手擡高,手中的托盤裏盛放的是一套鮮紅的裙裝。那顏色比朝陽更豔、比鮮血還刺眼。
“啊啦~空蟬真是不懂得欣賞呢。”女子伸手将衣裙撈起抖開,輕輕挑眉,“世界上還有比我更美麗的女人麽?你居然看也不看一眼。”
“大人您糊塗了,您并不是人,是魔女。”空蟬放下拖着盤子的手,整個人匍匐在女子腳下,親吻那小巧、光裸的足背,“而我,只是您因無聊召喚的奴仆罷了。”奴仆,沒有直視主人的權利。空蟬知道自己的主人并不在意這些小節,可這些年來她卻一直恪守本分,不敢越雷池一步。
女子的鼻腔裏發出不以為意的哼哼聲,她擡起腳勾起了空蟬的頭:“空蟬你可真是一本正經。而正因為這一本正經,讓我少了太多的成就感。真是、太無趣了!”
被主人如此評價,空蟬的表情紋絲未變、無畏無懼,縱然眼前的女子眨眼間就能決定她的生死。女子俯下身子,手指在她的臉頰上勾勒着。在她的瞳中能看到屬于自己的倒影,只是那汪深黑仿佛能将她的靈魂都吸進去。空蟬慌忙地低下頭:“空蟬惶恐。”
魔女玉髓,笑眯眯地在慌了神的小家夥額頭上落下冰涼的一吻:“走吧空蟬,讓我們去看看到底是哪個貪得無厭的家夥又想從我們這裏得到好處。”
看着走在前面的魔女,衷心的仆從心裏微微難過。其實魔女大人給出的交換條件,對于那些權貴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若不是怕遭受逆天的天譴,怕是他們恨不得拿天下的財富來換得主人的青睐。是以每當那些權貴到了末路窮途之時,總會對這無心的魔女提出過分的要求。
“空蟬,你還愣着作甚!”魔女輕輕蹙眉,似有不滿。
空蟬咬咬牙,躬身化作原型——一只火紅的大狐貍匍匐在魔女身前。如果可以,真希望有什麽辦法能讓主人看起來不那麽寂寞……
眼前風景閃過、耳畔呼嘯的是風。魔女輕輕挽起耳畔被吹亂的烏絲,輕聲唱道:“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鸾聲将将。夜如何其?夜未艾。庭燎晣晣。君子至止,鸾聲哕哕。夜如何其?夜鄉晨。庭燎有煇……”
這曲空蟬已聽過千百回,只是她不明白主人為何每次都會唱響這曲。只是歌聲聽在它耳中只覺落寞寂寥。不及多想,歌聲突然頓止,只聽魔女低聲囑咐:“空蟬,左前方有火光,去看看。”
“可是咱們不是應該……”
“聽我的。”魔女吃吃笑道,“什麽應該不應該,你跟了我這麽久,還不知曉,我才是你的‘應該’麽?”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了修文了。大家不要着急!
第一幕 梨冉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時間設定在安史之亂年間。稱呼、詞語及很多東西因為習慣等原因并未完全按照唐時習慣為之,顧無可考據。
PS:這一章修改只是添加了一些細節,細節共計:600字((((;゜Д゜)))
東土,似乎這個國度自古就被這樣稱呼着。
那還是爺爺的爺爺還要往上那一輩的時候,有位高僧離了長安城一路往西,過了敦煌、出了玉門關,然後去到了一個梨冉聽也沒聽過的國度。他從那裏取回了寫着梨冉一輩子也看不懂的文字的很有意義的文書。回到長安前,他的足跡或許也曾落在這裏。
沙梁環抱,流沙茫茫。梨冉所在的村子坐落在陽關以東的地方。這裏黃沙漫漫、一望無邊。夕陽時分坐在沙丘上看風景,就像那位在戰亂中被捕如今被迫出任僞職的王先生的詩句中說得那樣——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聽阿爹說,這個國家也曾經是天下之最富庶,不過阿爹嘴裏的盛世梨冉并沒有記憶。還是孩子的她不懂得錢財用度、不懂得生活艱辛。有父母在的孩子總是最幸福的。
“小冉,說了多少次這句詩不是這麽套用的!而且,你也不要每次都要說起這句詩。萬一被有心人抓住了……”
“會被殺頭的……”梨冉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小林姐姐,你怎麽來了?”
長年的戰亂讓村子裏的人所剩無幾。沉重的兵役,就算是這樣的偏遠小村也無法避免。自兩年前,爹爹和兄長相繼被征走。到了今年清明時卻傳來噩耗,阿娘也因悲痛撒手人寰。如今家裏只剩梨冉一人。
關于梨冉一切的悲苦都來源于這場戰争!
爹爹在時家裏有勞力,生活也還過得去。爹爹的大手常把她抱在懷裏,有時候還拿出那本泛黃的冊子教梨冉認些字、讀些書。然舊時光早已不再,梨冉如今孤家寡人。她的身子幹幹瘦瘦,摸着皮包着骨頭。她的頭發泛黃就像是牆根上的枯草。唯獨那眼睛還是明亮,只是……
小林摸摸這個才10歲孩童的頭,心中憐惜:“小冉,明天,我就要去郡裏了。”
梨冉眨眨眼,似乎還不太明白。可是看到除了血緣親人之外最親的小林姐姐的神情那麽哀傷,想來也不是什麽好事。郡裏離這裏很遠,是遠近唯一的大城市。那裏有書上說得人間天堂。小林姐姐竟有機會離開村子去那樣的地方麽?能去了人間的天堂,為何還會如此不開心呢?
生女,猶得嫁比鄰。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梨冉已經快忘記最初的小林姐姐是個什麽模樣。
梨冉笑笑,任由洛小林緊緊擁着她,勒得全身散架般生疼。聽着耳畔的低聲哭泣,她第一次不知如何是好。那天洛小林囑咐了很多,臨走時卻還欲言又止,最終也只道了句“保重”。
夕陽落,滅了炊煙。小林姐姐已經被騎着大馬的官家帶走好些天。村裏的老人說是去過好日子了。官家給小林姐姐的爹爹阿娘留下了些吃食,羨煞了村裏一幹老小。林家阿伯和嬸子平時摳門出了名,只這一次卻大義地将糧食分給了大家。尤其是梨冉,這豆丁大的孩子竟得到了三個馕和一塊牛肉。
然這些糧食也是不夠吃的,已經到了糧盡援絕的時刻。梨冉小心地将分到的牛肉腌了藏在罐子裏。雖然腌出來的肉又硬又鹹,卻能保存很久。
在梨冉的馕還剩一整張的那個晚上,空蕩蕩的破屋外傳來的零星腳步驚醒了向來淺眠的梨冉。她平卧在床上靜靜躺着,聽到來人推開了門。腳步聲不止一個,梨冉透過眼皮間的縫隙瞄着,看到黑暗裏伸向自己的一只大手。
“唔!”被堵住的地方是嘴,梨冉被超出她弱小身體承受能力的力量捉住,然後被那人夾在身前,用破爛的床單綁住。
發生了什麽事?梨冉有些害怕,可是她那瘦弱的樣子根本抵抗不了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量。
“小梨,別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将梨冉捆好之後那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梨冉聽出是村口張家逃過了兵役的大頭哥。
如果說梨冉身上還有什麽好圖。大概就是那點皮肉了吧?梨冉想笑一笑,奈何嘴裏被塞了東西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張大頭聽到梨冉的聲音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他咬了咬牙,拎着梨冉就往外跑了。一路的颠簸,梨冉隐約可以感到張大頭走得是一條村裏人平時都不會走的路。況且這大晚上的,實在是危險的很。
梨冉畢竟是個孩子,就算經歷了親人的死讓她逐漸寡語起來,就算沉重的生活壓迫失去了依靠讓她不得不看人臉色過活,她心裏依舊怕得很。只是這一次,卻知道再沒有人能夠救她。
過了許久,張大頭的腳慢了下來。梨冉聽到平時和藹可親的村長爺爺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大頭,得了麽?”
張大頭“诶”了一聲将梨冉放下。
火把點亮了夜空。黑壓壓的人群把梨冉和張大頭圍在中間。在那群人中梨冉甚至還看到了小林姐姐的阿爹阿娘。他們的臉上表情各異,眼睛卻都死死盯着她。林家阿伯和嬸子側着身子隐在人群中,似乎不想被梨冉發現。有那麽一瞬間,梨冉有些明白了為何自己會突然得到那麽多糧食的真相。
村長爺爺把她扶起來站好,低聲說:“小冉,村長爺爺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一個村的人,還要過日子吶!你就可憐可憐平時鄰裏相親的對你都好,只消忍忍就好。一會兒就過去了。”
她是一個沒有辦法帶來生産,還要消耗糧食的無用的人。梨冉眨眨眼,嘴裏的布條已經被唾液濡濕。村長爺爺親自用黑布把梨冉的眼睛蒙上,沉聲說道:“王師傅,拜托你了。”
村長口中的王師傅聽說以前在某位節度使手下當差。後來起了戰事,王師傅在戰中殘了腿,就憑借郡裏的關系來到村上做些殺豬宰牛的行當。以前阿爹在時也常和王師傅來往。王師傅看梨冉乖巧,還經常給她做些類似彈弓之類的小玩意。
王師傅應了聲,拎起殺豬刀走向梨冉。村長讓人攤開一卷羊皮卷挂在明亮的地方供王師傅看。王師傅微蹙了眉:“李大叔,這種剖法娃娃受不了。只怕儀式還沒結束,娃娃就……”
“唉,老朽也是莫得了方法。王師傅,如今村裏就剩您一個動過刀子的。我們是走投無路了啊!”
“李大叔,這我也是知曉。”王師傅點頭應了,環視了一圈那些用渴望而殷切的眼神期盼着的村民們,輕聲嘆息,“只是,苦了這娃娃。”
“唉,若不是為了這全村性命,我又如何想做這愧良心的事。”村長突然高聲道,“鄉親們,此舉也是無有辦法。如今為了大家的生計,我等只有用古法召來神明相助。祭祀品是大家商議定下的,如今我等也只有萬衆一心,一鼓作氣下去!”
衆人應聲說是。聽得梨冉心驚膽寒。祭祀品?
梨冉感覺到王師傅将她挂了起來綁在了樁子上。衣衫被拽開,夜風吹得胸口涼涼的。王師傅在梨冉□□的皮膚上摸了摸,低聲道:“娃娃,忍忍就過去了。”而後,冰涼的刃物從胸口刺入,直直劃了下去。
“唔。”梨冉疼得發抖,死命的板着。然而身上被固定牢實讓她根本沒有躲避的可能。任人宰割,梨冉突然想到了曾經被王師傅吊起來宰殺的豬。
第二刀比第一次更深直直破進了肚皮,王師傅的手從那道口子鑽了進去在裏面摸索着,攪得梨冉肚裏天翻地覆只想嘔吐。只是嘔吐也是不能的,涎液從堵住嘴的布條縫隙流下。隐約中梨冉聽到王師傅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着說道:“李大叔,好了。”然後,梨冉就那麽暈了過去。
王師傅抓着手裏那粘乎乎的東西,猶豫了一下還是将它順着刀口扯了出來。舉着火把的村民有些早已因不忍遮住了眼睛,林家嬸子也用髒兮兮的袖子抹着眼角不再看了。不過也有些一直看到此刻的,随着王師傅的動作倒吸了一口氣。
羊皮卷上寫着:人食五谷而生百病。召喚神明,他們需要一個生活的容器。而容器作為祭品,必須達到最接近神明的狀态。
王師傅用事先和好的泥把斷口的地方糊住止血,然後又将剩餘的泥灌進了空腔。最後是村裏針線最好的女人大梅顫抖着把刀口給縫上的。
李村長瞥了一眼王師傅從梨冉肚子裏取出來的東西,不忍地閉了眼睛,說:“王師傅,這東西不如先留着,等之後還進去……也讓這孩子完整一些。”
王師傅方要點頭,卻聽村裏唯一會寫字的讀書人,被大家喚作“秀才”的範舉勸說道:“村長,萬萬不可!到如今這田地,若是儀式不成,給這苦命孩子留着完整也是無用,倒不如……給村裏人留份口糧”
幾個年長的村民連連點頭說贊同。李村長左看看右看看,連嘆了好幾口氣,看着面黃肌瘦、眼中滿是期盼的鄉親們,這才重重點了下頭。
村民們在村長的招呼下集體跪在梨冉的面前。他們靜靜等着,低着頭。
忽而一陣風過,火把盡數熄滅。範舉恐慌地擡頭,只覺黑暗中梨冉的身體都在發光。莫非真是神明顯靈?他捉起袖子揉揉眼睛,卻發現有一抹紅光在梨冉周圍凝聚。
霞光之後,一個坐在巨大的火紅狐貍身上的紅衣黑發的女人出現。她擡手摸了摸梨冉髒兮兮的臉蛋,把她嘴裏的布條取了出來。
所有人都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她對着昏迷的梨冉說道:“凡人,見到我還不醒來?”
在村民們的驚呼中,梨冉睜開了眼睛。李村長顫顫巍巍地向女人爬去:“仙人、神明,請您救救我們吧。”
紅衣女人輕輕笑着,拍了拍反複在梨冉身上嗅的狐貍的頭:“空蟬,稍安勿躁。”
神明,是不能冒犯不可直視的。所以說完那句話之後全村的人都又保持着匍匐的樣子了。但梨冉卻有了機會去打量這個漂亮得近乎妖的女人。剛才她摸了她的臉,現在,肚子好像都不疼了。
女人一直在笑着,問她:“凡人,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梨冉張張嘴,氣息微弱。女人湊到她嘴邊才聽到一個隐隐約約地“活”字。于是她笑了笑,毫不嫌棄地親吻了梨冉的唇角:“乖孩子,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我叫玉髓,知道了麽?”
梨冉吃力地點點頭,心裏卻因為這個親吻而溫暖了起來。
叫玉髓的紅衣女人從大狐貍背上跳下來,拍拍狐貍的頭,說:“空蟬,去吧。”
得了命令,那火紅的狐貍似乎很興奮的樣子,它漆黑的眼睛裏閃過一道光,嗖地一下撲向了趴在地上絲毫未覺危險到來的村民們。
玉髓把梨冉從樁子上解放下來,抱在懷裏。她的目光落在梨冉肚皮上那醜陋的傷口上,冷冷一笑:“空蟬,一個不留。”
第二幕 魔女玉髓
梨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富麗奢華的大房間,她的身邊躺了一個光裸的女人。女人的肌膚光潔嫩滑,薄薄的被單包裹着那凹凸有致的身形。
梨冉緩緩坐了起來,身上沒有疼痛。低下頭去看,自己也沒有穿衣服。從離胸口中間的骨頭不遠的地方往下有一條很長的疤痕,像一條蜈蚣一般一直爬到肚臍的位置。手指落在上面,還能摸到疤痕的凹凸。疼痛的感覺依然存在于記憶裏。
“醒了?”身邊的女人像貓一樣蜷縮着,眼睛從劉海與手臂的縫隙露出來,一色的漆黑。
梨冉有些害怕。她還清楚的記得這個女人讓一只紅色的巨大狐貍吃掉了全村的人。村長爺爺、張師傅、範秀才,還有小林姐姐的爹娘……梨冉抱着雙膝不知所措,眼神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手背上畫着一個紅色的符咒,她用手去觸摸了一下,那符咒居然如湖水一般泛起了波紋。
“可別亂碰那個哦,小東西。”女人懶洋洋地将臉埋了下去,聲音從被褥裏傳出來,卻仿佛就是貼着梨冉的耳朵在發聲一般,“擦掉了,會死的喲。”
“你是,神明大人麽?”梨冉輕聲問道,聲音糯糯的。她記得那個時候村長爺爺說要拿她做祭品召喚神明。所以,這個要做自己主人的漂亮姐姐就是神明了吧?
被單下的身體怔了一下,随即從那裏面發出悶悶的笑聲。梨冉沒有得到答案,也沒有再問。
“我,我可以喝點水麽?”舔舔幹裂的嘴唇梨冉又問,小手死死扯着身上就快要被玉髓卷走的被單。
“當然可以。”玉髓眉開眼笑,她像突然來了興致一般坐起,手在空中那麽一晃就抓來了一杯滿滿的茶水遞給梨冉。
茶水還冒着熱氣,茶杯也是溫嘟嘟的。梨冉用兩只手捧着茶杯,一邊含胸低首。她小口小口地飲着,伸出舌頭,就像是剛出生的貓咪那樣。
很快,她發現玉髓的目光一直不曾離開她。她有些害羞、更多的是害怕。
飲了一杯之後,玉髓問她是否還要。只是她還沒開口說話玉髓已經又給她斟滿了茶水。不知如何拒絕,尤其是被那樣一雙瞳仁注視的時候。
于是一而再再而三。漸漸,梨冉感覺到肚子裏怪怪的,隐隐的疼。或許是傷口太深太重,梨冉垂下頭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她也再不及去想其他,她坐着的地方,突然就變得濕漉漉的。梨冉受了驚吓慌忙挪開身子,卻發現自己坐着的地方已經被黃色的泥漿浸濕了一大片。
梨冉難以致信地望向玉髓,玉髓像是等着這出好戲的看客,她臉上挂着含苞待放的笑容。詭異,又說不出的美麗。
難堪的事情并沒有因此結束。站立起來的時候梨冉感覺到那些液體仍然順着自己的大腿往下淌。梨冉努力控制着鼻腔裏的酸澀,卻還是忍不住嗚咽了起來。
玉髓眨了眨眼。她真的是太無聊了才會去逗這個剛剛遭遇了如此不幸的孩子。她輕輕談了口氣:“人類,你仔細挺好。你現在的身體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捉你的那些人取走了你的腸胃,當時空蟬鬧得太兇、場面混亂。所以後來也沒找到……”
也不知是震驚還是不理解,梨冉瞪大了眼睛。玉髓被那孩子盯得有些心虛:“總之,作為我的奴仆,是逃出六道之外的。那些俗物瑣事,不要也罷。”
“魔女大人,您還要磨蹭多久?早餐已經熱了四次了。”打破那大眼瞪小眼的詭異狀态的是空蟬。她此時已經化作了人形跪在床邊。
“空蟬,床髒了。”魔女大人迅速起身,穿上了那身火紅的裙裝,“順便把床上的那個小家夥也拎出去洗一洗。為了保證她下次不會再弄髒我的床,我想我要想辦法把她肚子裏那些髒東西都弄出來。”
梨冉,在這個時候拽住了玉髓的手。那手指的涼意讓梨冉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梨冉小聲問道:“我,我還活着麽?”
玉髓噗嗤笑了出來:“那個時候我跟你說了什麽,你忘記了?”
“你說,我和他們,二選一。”梨冉的頭都快貼在了她自己的胸脯。她的手緊緊揪着玉髓的手指,顫抖。
沒錯,那個時候。這個女人明明沒有動嘴,耳朵裏卻仿佛聽到了她的聲音。她說:“你若選活,他們死;你若選死,他們就活。”
不想死。這個念頭在那時叫嚣。她不想,就那麽不明不白的死去。
“不錯。”玉髓點頭,“所以你覺得你是活着呢,還是死了?”魔女大人也不想再等這瘟嘟嘟的小家夥回話,挑眉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梨……冉。梨花的梨,冉、冉是……”梨冉正在想該如何向這個古怪的恩人說明自己的名字。只是這個冉字,以她所學的知識卻沒能找到一個合适的詞語來解釋。
“那麽小梨冉,要跟我去吃早餐麽?”但顯然玉髓只是需要一個稱呼罷了。哪怕梨冉實際上是叫李狗蛋兒于她來說也無甚特殊。
吃早餐?梨冉顯然被方才那尴尬又丢臉的事情震得心有餘悸,慌亂地搖着頭。她的小腿還能接觸到那濕漉漉的地方。這已經不是大小孩還尿床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魔女大人心情甚好,發出了銀鈴般輕爽的笑聲。笑過之後,她眉梢微翹:“不去麽?那可真是可惜了呢。”
真是,惡略至極的魔女大人。
看看遠去的魔女,又看看縮在床上黯然失色的梨冉,魔女的坐騎兼仆從,已經跟随了魔女大人近前年的大狐貍精空蟬在心裏腹诽道。
空蟬那圓滾滾眼睛所發出的視線在梨冉那幹瘦的小身子上輪過,吓得梨冉又是一抖。空蟬露出不可能被魔女看到的笑容,露出尖尖的小牙:“放心,我還不餓。”
小家夥又是一抖。
空蟬出言安慰:“走吧小家夥,比起我來,我想你更合魔女大人的胃口。所以,咱們還是先去洗幹淨。”
化作巨大紅狐貍的空蟬,把呆呆的小姑娘叼在嘴裏,邊哼唱着:“洗白白的娃娃香噴噴……”
難道,村長爺爺他們招來的,其實是妖怪麽?梨冉只覺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接鑽進了心裏。
水很熱,但梨冉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她被大狐貍刁來刁去,洗着洗着水桶裏的水都染上了泥漿的顏色。
有點,不能習慣這樣的自己。雖然不知道那個叫玉髓的女人是如何讓她還能活着。但這樣的自己,其實已經是個妖怪了吧?
低着頭,梨冉任由大狐貍又把自己從髒水裏撈出來又放進清水裏。反反複複這樣四五次,大狐貍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
就在那狐貍眼睛打着轉仿佛在思考對策的時候,她們的主人玉髓出現了。
雖然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梨冉總算對這位大人有所認知。再想到方才大狐貍說的話——玉髓的到來對梨冉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玉髓于梨冉來說就是客棧裏說書的張先生口中的惡人擔當。梨冉永遠忘不了看着自己對着床單上的泥水手足無措時這個人奸計得逞的壞笑。縱然玉髓的确是個非常美麗的女性,笑起來的時候猶是。
玉髓身上的裙裝很奇怪,邁步子的時候前側邊就會裂開縫隙來,裏面若隐若現的雪白的大腿就跟随着前進的動作晃蕩。梨冉的臉微微一熱,她斜過眼去不看。
玉髓肯定不是普通人。但她的行為及妝容都讓梨冉想起了還在村裏的時候大娘們罵自己漢子的時候偶爾會提及的那些在教坊出沒的女人。她們以色侍人,以才藝為生。她們受到了文人墨客及大官權貴的追捧,像梨冉的村人這般的下等人自然是不可能見着。不過比不得還有一些被喚作“娼.妓”的,歸根結底在那些大娘的嘴裏都大抵不是什麽好人。
“小梨冉,想什麽呢?”玉髓的眼睛太勾人,只是那時候的梨冉還不曾理解大人的世界。她只是單純的覺得那漆黑的眼瞳裏好像有什麽的東西在流動。她不知道如果玉髓生氣的話,眼睛裏會不會噴出火來。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一句話、六個字,這個女人輕而易舉地就讓那些在梨冉的記憶裏存活了近十年的人全部消失無蹤。
梨冉只是一個孩子,她并非沒有喜怒哀樂的聖人。她縮到一旁不說話,嘴浸在水裏吐着泡泡,對于玉髓的提問根本不予理睬。
玉髓似乎也不在意,她擡起手在頸後捏了捏,扭頭問道:“空蟬,今天有什麽好玩的事麽?”
空蟬搖搖頭,而後目光卻死死定在了梨冉臉上。
玉髓那漆黑的眸子這才又将目光集中在梨冉身上,她像是拎小雞一樣把梨冉從桶裏撈出來,對着梨冉輕輕吹了一口氣。
梨冉只覺一陣暖風拂過,不止身上的水漬盡幹,連原本巴在身上的泥灰也全不見了蹤影。
玉髓拎着這瘦瘦的孩子前前後後打了好幾個轉,最後說了句:“全是骨頭。”
“你,吃飽了麽?”梨冉糾結着小臉。她在村裏并算不上受關注的孩子。她瘦弱幹黃看起來并不可愛,她沉默寡言一點也不讨喜。只有爹娘還在意她,但也早早的離她而去了。
“嗯?”輕哼聲從鼻腔發出來,魔女大人很輕易的探得了梨冉的想法。她眯着眼睛,手指在那比起身子算是有肉的臉蛋上捏了捏:“小梨冉,你身上沒有我要吃的東西。”
魔女大人對這個小家夥真是太好了。故意誤導梨冉的奶媽空蟬微微蹙眉,而後又朝着玉髓的方向跪了下去:“大人……”
魔女微微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我要吃的東西,是怨念。小梨冉長大以後,也幫我找好不好?”
那一刻的玉髓真的是很美。她眸中仿若含了春水般清波流盼,一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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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