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藏着的肮髒(修改)

“嚯!”

周圍好多人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蘇景清竟然這麽大膽,要直接跟逸王對着幹。

一個落魄戶出身嫁給淮王的寡夫,跟如今權勢最大的王爺硬碰硬,在許多人看來,跟找死有什麽區別。

即便礙于蘇景清身份,逸王不會直接讓他死,但也絕不會讓他好過。

蕭雲逸直接青了臉,偏偏蘇景清像沒瞧見一樣,眼眸低垂,繼續給蕭雲逸提醒,“二弟,該有的教養得有,該問的安得問,可別讓人瞧了皇室的笑話。”

人多,蕭雲逸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滔天怒火,只眼裏的怨毒怎麽也藏不住,讓他在蘇景清面前低頭,絕無可能。

蕭雲逸與蘇景清擦身而過,未行禮未問安,只給他留下了一句話,“蘇景清,本王要你好看!”

自己被父皇呵斥的事,母妃被百姓議論說惡毒,被父皇斥責的賬,每一筆他都要跟蘇景清算。

今兒平嘉公主府,有的是好戲瞧。

蕭雲逸一走,他的小跟班自然和那些想讨好蕭雲逸的人自然也跟着走了。

有些沒血乖的,路過時還會譏諷兩聲,“還真以為嫁給淮王就能跟逸王殿下叫板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少說兩句,人家可是淮王妃,威風的很,小心一會兒讓你給他跪下磕頭。”

“呵,我難不成還怕他,有逸王殿下在,他還敢再傷人不成。”

蘇景清不解,公主府為什麽請的盡是蠢貨。

他揉了揉眉心,看向平嘉公主。

蕭雲逸自然是看不上一個從宮女肚皮裏出來的公主的,從出現到離開,視線從未在平嘉公主身上停留,而平嘉公主也仿佛習以為常。

Advertisement

在蘇景清看過來時,忙低聲解釋:“都是驸馬請來的客人。”

那今兒的賞花宴可真有意思,上至皇親國戚,下到這種貨色,應有盡有。

蘇景清開口,淡淡吐出一個字,“打。”

忍了許久的思煙立馬沖上去逮着人就捶,“你們算什麽東西,值得逸王為你們出頭。”

蕭雲逸的确沒那麽掉價,聽到慘叫聲連看都沒叫人過來看一眼。

他甚至希望蘇景清将人打死,這樣一來,正好讓蘇景清給他淮王兄陪葬,守寡多寂寞,還是死了更好。

思煙下手兇狠,拳頭落得十分紮實,那些千金小姐們覺得太過兇殘,又怕被傷及無辜,紛紛轉身就跑,速度很是快。

平嘉公主也開口,“弟弟,我去與她們說說話,很快便回來。”

讓思煙停下,蘇景清道:“公主去忙吧,我自己在府中走走看看就好。”

平嘉公主帶着人走後,還剩個葉瀾芝,蘇景清問她,“你不去跟她們一塊兒賞花?”

葉瀾芝搖頭,“花兒不好看。”

蘇景清覺得她也挺有意思,人小小一個,性子卻沉穩得像個老人。

“若你不覺得跟着我沒意思,那就一起逛逛這公主府。”

葉瀾芝沒拒絕,與蘇景清等人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主仆二人都不說話,讓蘇景清覺得自己後面多了兩丫鬟似的。

平嘉公主府很大,一步一景,樓閣水榭,活泉淺池,成片的假山,池中的釣臺,還有爬滿拱門的藤蘿,一盤盤菊花,叫人賞心悅目。

蘇景清問白術,“公主沒給明硯送請帖?”

白術搖頭,“之前回府,未聽二公子提過。”

葉瀾芝往前幾步,對蘇景清說:“此次賞花宴,各家小姐大多出身尊貴,男子那邊卻未見幾人能上臺面。”

“為何?”蘇景清問。

葉瀾芝搖頭,“我不知,也許是發請帖的人不同。”

所以小姐們是平嘉公主請來的,男子的請帖可能出自驸馬之手。

那自己呢,蘇景清有些好奇,到底是被這夫妻二人中誰惦記着。

蘇景清思索着答案,轉過長廊,到了一個院子,門未關,院中正在上演一出好戲。

是驸馬之母也就是平嘉公主的婆婆欺負兒媳婦的好戲。

方才說要去與各家小姐們說話的平嘉公主,此刻正跪在一個婦人跟前雙手給她奉茶,婦人茶沒端穩,茶水灑了平嘉公主一身。

而那婦人更是憤怒地将杯子狠狠往地上一摔,張口就罵平嘉公主沒用。

“連個茶都端不穩,你有什麽用?!”

“還當你自個兒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呢,這兩年,整整兩年,除去過年,皇上宣你入過宮嗎,有多看過你這個女兒一眼嗎?”

“是,從前有淮王在,哪怕你是個宮女生出來的種,別人也高看你一眼,可是如今淮王死了,死得連口棺材都沒有,皇上更就不可能在意你了,你不過就是個占着窩生不出兒子的母雞!”

大約是什麽話惡毒,這位驸馬之母就說什麽話,全往平嘉公主心尖上戳,蘇景清等人看不見她的臉,但能猜到一定會很難看。

婦人罵完可能還覺得不解氣,又擡腳踹了平嘉公主一腳,正好讓平嘉公主摔在瓷片上。

手當場就見了血,怕還有紮進衣服裏的。

婦人絲毫不覺得她可憐,反是罵道:“裝那副柔弱的樣子給誰看?生不出兒子還霸着我兒子不讓他納妾,我罵你幾句都是輕的。你給我記住,若今兒你敢壞了我兒子的好事,我就立馬讓人掐死那個兩個讨飯的死丫頭。”

聽到婦人拿兩個女兒作威脅,平嘉公主反應很激烈,立馬掙紮起來去抓婦人的裙角,開始哭求:“娘,孩子是無辜的,她們還小,什麽都不懂,你別傷害她們。我生,我能生出兒子的。”

“納妾也行,我答應讓相公納妾,只要你別傷害我的女兒。”

婦人臉上挂起得意的笑容,“你早這麽聽話你就好了,放心,只要今日成了事,你就還能當你的公主,要不然……”

婦人話沒說完,只狠狠一腳又踹在了平嘉公主身上,“我就讓人将那兩個賠錢貨賣到樓子裏去!”

也是這時,另一邊傳來了喊聲,“落水了,葉家小姐落水了,快來人啊。”

蘇景清幾人視線齊齊落在葉瀾芝身上,似乎都在問——你好好的,怎麽就落水了?

“不是我,是另一位葉小姐。”葉瀾芝解釋。

然後她望向似乎正快步向花園那邊走的婦人,“表哥夫不去攔人嗎?”

“這麽着急,臉上還帶着笑,看起來像是要去見那位要進門的妾了。”

“自然是要攔的,”蘇景清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平嘉公主,“不然這場戲就白看了,白術,思煙,抓人!”

兩人動作飛快,白術大喊一聲,婦人再回頭一看是他們,跑的更快了。

蘇景清沒動,只問旁邊的小姑娘,“想說什麽?”

葉瀾芝道:“上回公主邀我入府,我曾見過兩位郡主,大郡主缺了半根手指。”

蘇景清眼神微冷,“何時?”

“一月前,皇上賜婚表哥夫與王爺後,公主召我入府打聽王爺的消息。”

那他便明白了一些事。

随便走走就能見着這府裏的陰私,自然是有人故意為之,那邊的水也落得巧合,唱戲的也分外費心。

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哪是白術和思煙二人的對手,人很快就被抓了回來。

對方也掙紮的挺厲害,嘴裏一直喊着自己是驸馬的親娘。

“放開我,你們好大的狗膽,竟連驸馬爺的親娘都抓,小心我讓他要了你們的狗命。”

“你們這些下賤的狗東西要對我做什麽?等我兒子來了,我要你們好看!”

喊得一聲比一聲高,好似她那兒子是什麽天王老子一般,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思煙二人倒是聽話地松了手,只不過一人給了婦人一腳,直接把人踹趴在地上了。

“呸,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不是才說公主什麽都不是,現在倒嚎起自己兒子是驸馬了,沒有公主,你兒子就是個屁!”

婦人掙紮起來想罵,蘇景清領着葉瀾芝已經走過來了。

他掃了眼周圍低着頭的下人,又看看在哭的平嘉公主,沒安慰人,只詢問她,“先在這兒替你出出氣還是直接去前面,一塊熱鬧?”

哭紅了眼的平嘉公主擡頭,對上蘇景清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雙眼,目光閃了閃,“你猜到了,”她陳述這個事實。

蘇景清說:“對,”一出出如此刻意的戲,他只要不傻都能猜到。

沒叫人幫忙,平嘉公主自己手撐着地上的碎瓷片起了身,也全然不在意自己在流血的手,她說:“去前面,今日總該做個了結的。”

蘇景清沒反對,客随主便嘛。

只是他很好奇,“這是你今日請我來赴宴的原因?”想借他這個淮王妃的身份替自己和女兒謀一條活路。

平嘉公主搖頭,“不,你不是我請你來的,所有男客都不是我請來的,我不過是将計就計而已。”

蘇景清表示知道了,所以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

他實在好奇,那位驸馬爺到底想怎麽對付他。

驸馬親娘被強行押着去了花園,花園的池塘邊圍了很多人,他們到時那位驸馬爺正摟着葉家小姐安撫。

蘇景清問,“那位葉家小姐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嗎?”

“沒有,”平嘉公主否認,“她早與錢正宣那個畜生勾搭成奸,今日你們都不過是見證人而已。”

驸馬不能随意納妾,哪怕屋裏塞再多人,也都是無名無分的通房。

農戶出身的錢家,心比天高,哪會允許他們的長子是從一個通房肚子裏出來的。

可公主不能休,錢家母子再苛待她,也不會提休妻的話,因為要休也是她把錢正宣休了,錢正宣好歹是個狀元郎,哪怕是摻了水的狀元郎,他沒蠢到以為沒了她這個公主,他還能繼續逍遙享受。

“錢家想要個能生兒子的高貴妾,那位小官出身的葉家庶出小姐同樣不是善茬兒,她假借了葉家的名,”平嘉公主回頭,指了指葉瀾芝。

這個葉家,大雍開國功臣,家裏出過皇後,還有一位要被立為太子的外孫,就連她這個公主都與葉家有關。

平嘉公主譏諷道:“我不知他怎麽想的,他總覺得等阿弟登基後葉家能起來,他娶了葉家女兒也能水漲船高,那時阿弟還未出事,邊關大勝的消息剛傳入京都,他就先選好了人。”

兩邊各有圖謀,錢正宣本就是個好色之徒,沒多久就把水靈靈的葉小姐給占了。

那位葉小姐不想給窮書生做正妻,只想要富貴日子,當然不肯放過錢正宣,于是演了一場捉奸在床。

日子很巧,蕭北淮的死訊正巧傳回京都,那邊以要告發為由,逼着錢正宣納妾。

天子盛怒,倘若消息傳到天子耳中,只怕他被砍了也可能,所以即便知道此葉小姐非彼葉小姐,錢正宣也只能捏着鼻子妥協。

再後來,葉小姐有了身孕,惦記着要孫子的錢母催兒子盡快納妾。

“他們為了逼我答應,用兩個孩子威脅我,當着我的面斷了阿娴的手指頭,所以我決定不再忍。”

這次賞花宴,從天子賜蘇景清為蕭北淮王妃時,便開始準備了,所以哪怕延遲也要等蘇景清來。

只是恰好,有人與她有同樣的心思,所以很順利。

葉小姐落水,被驸馬救了,便損了清譽,驸馬得負責啊。

公主正妻之位不能動搖,只要向天子求求情,再說明緣由,納個妾而已,天子會答應的。

接着,人便能名正言順的入府,錢家也會多個兒子。

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蘇景清問,“大夫請了嗎?”

“沒有,”平嘉公主搖頭,“他最近好似有了新目标,我擔心大夫診出葉小姐有身孕後,他會直接棄掉她。”

“那就去請,”蘇景清說,“賤人天生一對,誰也拆不了,除非你還想繼續做這個驸馬之妻。”

“不,我不想!”平嘉公主一口否定,語氣斬釘截鐵。

蘇景清說:“那就去告訴他們。”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