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學堂

◎——學渣的搖籃。◎

進入書中的第一次, 江兮缈瞄準的目标是上仙慕澤。

進入書中的第二次,江兮缈攻略的對象是樹妖。

進入書中的第三次,江兮缈要與人皇謝弄峤相戀。為了能有更多時日與他單獨相處, 她将傀儡的任務交給了玉揭裘,且沒給出任何提示, 由着他順其自然去辦。

玉揭裘昏昏沉沉, 感覺像躺在漆黑的河流裏。而詛咒中所見,也只是不受操控的過往記憶。

詛咒是祈求人墜入不幸的祝福。

似夢魇,似魔障。

他在詛咒中來到回憶, 那是江兮缈的第三次穿書,接着被打斷的走馬燈繼續。

玉揭裘在花海下遇到了小狐貍。

第三次輪回的他再度取回知覺,過去那個玉揭裘自己也擡手, 拂過面頰, 困惑于自己為什麽會流淚。不過, 眼下更重要的, 是回複眼前人的話:“我叫玉揭裘。你是——”

“玉揭裘……真是個怪名字。”她輕笑, 剛巧碰見這小子, 覺着長得不錯, 倒不如作弄來,勾他魂魄, 取他人頭, 拿去嘲弄叫嚣要除掉她的鼎湖宗。小狐貍笑起來,“我叫塗絨絨。”

她揚起頭, 驀地朝他伸出手去。玉揭裘當即向後偏離, 絨絨一驚, 卻還是朝他笑笑, 将落到他頭發間的花瓣摘下來。

簪花求的是人比花嬌, 豐腴一分便是肥,再纖細些又幹瘦。塗絨絨無疑是這世上最适宜簪花的女子。

玉揭裘挪開目光,轉身就走。

她卻跟上來。

“去哪呢?這鄉間可容易迷路。”塗絨絨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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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傀儡師的家。

可這鄉間連個牌匾路人都無,的确難找。

“塗……姑娘,可否為我帶個路?”玉揭裘說,“我可付酬勞予你。”

“嗯……”小狐貍輕輕地拉長尾音,眼光左左右右打量他,道,“錢倒不必。我們鄉下人往常也不怎麽逛街子。你可有什麽新鮮玩意兒?”

區區村姑,事還挺多。玉揭裘心裏這麽想,臉上卻微笑,不疾不徐從儲物戒裏掏了符箓、桃木牌和糖塊出來:“姑娘可有喜歡的?”

對尋常百姓來說,符箓和開過光的桃木牌可都是稀罕東西。

但塗絨絨想都沒想就拿了麥芽糖,拆開外頭包的紙,塞進嘴裏。

他表面不顯,心裏暗暗認定她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玉揭裘此人,內裏再怎麽敗壞,外在總是光鮮亮麗的:“那就有勞姑娘了。”

進傀儡師家院子時,玉揭裘向塗絨絨略微颔首。

他認為這是道別的意思。

但在小狐貍看來,這是叫她跟進去的意思。

于是他走進去,被門口的瑞生吓到站定時,塗絨絨直接撞到了他背上。

“這是……”小狐貍從玉揭裘背後側身探出頭,看到瑞生,不由得喃喃自語,“他真的是木頭人嗎?”

“是的,”瑞生本人突然動了,相較真人,至多只是反應有些遲鈍說,“我叫瑞生——”

他話音還沒落,背後就傳來劇烈的擊打聲。随即就看到一個老頭舉着木槌沖了出來:“耗子!被我砸斷尾巴的耗子!瑞生! 那啃木頭的耗子又來了!”

瑞生仍然遲鈍地微笑,玉揭裘一怔,小狐貍吓了一大跳,忙不疊向後退。未料玉揭裘參軍過後,便對突然閃到自己身後的人有些戒備,以至于手比心快,當即揮去。想擋偷襲,卻只撞到小狐貍。

她猝不及防,朝栅欄摔過去。

好在玉揭裘眼疾手快握住她手腕。

二人對視半晌。他問:“可有受傷?”

小狐貍拍打着身上的灰,稍稍有些不滿地回答:“真小氣,我只是想往你背後藏一藏。”

來不及多聊,傀儡師已抄着木槌,追逐老鼠往這邊來了:“耗子別想逃!”

傀儡師年紀大了,眼睛花,往常作坊也沒其他人,砸老鼠沒個準頭。

這一回,玉揭裘不假思索将小狐貍往背後推,另一只手快速掐訣,定住半空中的鈍器。

與此同時,瑞生突然呆呆地“哈”了一聲,彎腰将在木材間作亂的老鼠抓了起來:“父親,我抓到了。”

堆滿木料、各式器械的院子當中,傀儡師本人、來找傀儡師接任務的鼎湖宗弟子、外加來捉弄修士的九尾狐妖都看向了傀儡。

瑞生手中的老鼠吱吱叫着,露出了一條完整的尾巴。

而背後再度傳來了其他老鼠的叫聲。

“快抓耗子!我新做的傀儡都被咬穿孔了!”

“父親,我來了!”

“塗姑娘小心。”

“在那呢,在那!哈哈哈,上呀。”

亂糟糟的一場混戰過去後,終于,玉揭裘和小狐貍坐在了客人的坐席上,留着胡須的傀儡師坐在東側的位置上。

瑞生端來茶水。

玉揭裘拿起就要喝,被旁邊人一把按住。

“你淨過手了吧?”小狐貍沒忘記問瑞生。

瑞生用謎一樣的微笑點頭,小狐貍這才把手從玉揭裘手臂上挪開。

“放心放心!我老頭子雖然沒幾百年能活了,但這孩子都還是會教好的!”傀儡師捋着胡子,“此番請鼎湖宗的道長娘娘來,是要請你們替我辦件事……這位就是江娘娘吧?”

“您誤會了,這位是……為我帶路的塗姑娘。”玉揭裘總不能當着人主人的面攆人走,再說了,他這也不是什麽機密。

倒是小狐貍回頭問:“我長得跟她很像麽?”

“父親眼睛不大好了,還望見諒。”瑞生道。

傀儡師笑着,話沒說完就咳嗽,聲音大得像打雷:是麽?這次又沒來啊咳咳咳咳!”

他們得到一份名單,說是傀儡落跑,上頭的人中可能是傀儡。

“我老糊塗了,查驗倉庫,才發覺數目對不上,恐怕是有傀儡跑了。”傀儡師道,“還望二位幫我找回來。”

活兒領了,事兒得幹。玉揭裘拿着那張名冊,在熙熙攘攘的橋頭浏覽。

讀完收起,先問小狐貍:“塗姑娘家在何處,可要揭裘送你回去?”

小狐貍正倚在橋頭的石墩旁,散漫地擡起眼瞥他,美而不俗,嬌而不蠻。

她心裏想,這小子還真會裝腔作勢,見着她居然沒被迷得神魂颠倒。

小狐貍說:“你可知這名錄上的人做什麽,住在哪兒?要問路人,倒不如問我。左右我閑着。”

玉揭裘望着她。半晌,交易成立。她帶他去尋做生意的馮翠花馮夫人。

馮翠花是賣首飾的,他們盤問一番,也不能失了禮。要走時,馮翠花多問一句:“可要帶支簪子走啊?就當送心上人呗。”

有過遲疑,玉揭裘踱步回去,當真低頭,随意看起簪子。

小狐貍來了興致,湊過來問:“你有心上人?”

“嗯。”

這樣的話,他不被她魅惑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有修為,而且已有喜歡的人。不過,小狐貍并不覺得男女之情有什麽不得了,阿娘說難,她可不覺得。她問:“是哪個?”

“是我師姐,叫江兮缈。”他不用思索便能脫口而出。

不過是個小女修。

小狐貍問:“是麽,那她可喜歡你?”

“不。”他的答複還是如此果斷直接。

分明在說喜歡的人的事,卻跟與自己無關似的。

小狐貍抱着挑釁他的念頭靠過來,強行擠進他眼界:“什麽反應啊你?這時候,你就是裝也裝得傷心些啊,要故作可憐地來幾句‘倘若她能喜歡我該多好’。”

他盡力在維持自己的僞裝,微笑着用幹巴巴的聲音不帶感情道:“受教了。”

第二個要拜訪的叫趙富貴,是個教書先生。

聽聞他除非辦學,時常行蹤不定,晚來一陣便尋不到人。如此神出鬼沒,嫌疑很重。作為向導,小狐貍多管閑事地提議說:“我覺着……可以好好查查。”

“他一散學就不見蹤影。”玉揭裘說,“尋都尋不到,難道是妖?”

“哪有這麽沒本事的妖。”小狐貍還想多磋磨玉揭裘一陣,對她來說,他的事拖得越久越好,因此也不多提醒。

隔日,玉揭裘索性和小狐貍一起,決意暫且放下尊師重道,去課上抓趙富貴。

然而他們才進門,卻發現趙富貴還沒到。在斑窦,男女老少都進學。因此學堂裏學習氛圍濃厚,什麽樣的人來都不奇怪。有熱心學子見他倆傻杵着,以為是新學子,主動指了最後排的空座給他們。

玉揭裘和小狐貍也就半推半就地落座,成為挨着坐的學生。

小狐貍不怕生,扭頭就問前頭座位上的學子借課本。

對方給了很重一卷竹簡給她,小狐貍剛拿到手,就誇張地朝玉揭裘做了個鬼臉。

他回過頭,見她拿竹簡跟自己的腦袋比劃大小,也不由得笑起來。

趙富貴為人師表,居然帶頭遲到,簡直可惡。

他剛打着呵欠進來,玉揭裘就下意識去扶劍。然而,趙富貴開口第一句便是:“今日呢,我們講講陽明先生的致良知。”

玉揭裘又松開了劍。

小狐貍沒精打采地看過來,好奇地壓低聲音,把頭壓低問:“不去嗎?”

“先聽他講講。”因為他想聽。玉揭裘聚精會神望着趙富貴,堂而皇之地我行我素。

然而,就是這麽個小動作,引起了趙富貴的留意。

“那邊,嘀咕什麽呢?先生講課,弟子當洗耳恭聽才是!你們是我教過最差的一屆!”趙富貴看着吊兒郎當,實則挺會擺先生譜,走到後邊,看到玉揭裘桌上只有筆墨,于是發難,“咦?怎能兩手空空來聽講?既同窗,便是學友,知識是該分享的。你二人共讀一卷罷。”

玉揭裘和小狐貍面面相觑。

他的确想聽這堂課,于是起身拿起筆墨,坐到小狐貍旁邊。

小狐貍将竹簡推過去一些,低頭時悄悄說:“好兇啊。”

玉揭裘也向她那一側回頭,趁此空隙,微不可查地回答:“分明自己晚到。”

結果被趙富貴聽見,又故作正經地咳嗽了兩聲:“我晚到……是因為……昨夜夜觀天象,為科舉押題!”

小狐貍不大愛聽課。

她原本也沒上過學,年幼爹爹還在時教她背過些古詩,這麽就過去,也都忘幹淨了。

玉揭裘卻真的在聽。

“《傳習錄》中有雲,‘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就是說,人之初……”

趙富貴所說的那些大道理就像蚊子念經,小狐貍聽得腦袋直往下栽。

玉揭裘眼睛盯着竹簡,另一邊用手背輕輕碰她。

小狐貍賣力使自己清醒,又還是困,于是拉住他的手,突然蓋到自己手腕上。玉揭裘狐疑地看過去,就聽她小聲道:“我要再犯困,你便掐我。”

他不置可否,不過須臾,她便又開始低頭。

玉揭裘只當沒看見。

總不能真要他去掐一個姑娘。

小狐貍的腦袋慢慢向下垂,就要碰到桌案,他倏地伸出手,無聲無息墊住她前額。雖然目不轉睛在聽講,手卻穩穩地将她移到竹簡旁。

先生在講課,他分神去看她。

天氣微微悶熱,烏木的課案涼爽,睡覺一定很舒服。她居然還咕嚕咕嚕夢呓,在夢中和野兔玩得正開心。

玉揭裘想讓她安靜,又不願驚醒她。猶豫良久,頗為遲疑,手懸得太久,終于還是落下去,撫摸她垂落長發的脊背,低低地念道:“……塗絨絨。”

她略作消停,又發出聲響。他只好再輕輕覆上去。半夢半醒,她只想起兒時哄她的阿娘。

學堂外的柳條參差起伏,綠蔭蕩漾着落進來。小狐貍趴在桌案上,分明長了張漂亮過頭的面孔,卻不谙世事到叫人放心不下。她睡得很香。玉揭裘撐着側臉,垂下臉按捺上揚的嘴角。

作者有話說:

第13章 的時候,狗東西編身世騙小狐貍的時候說,他不知道死是什麽,家裏的下人告訴他“死了就是從頭再來,只是不會記得上一次”。

為什麽詛咒中會重現走馬燈,之後也會解釋的。

感謝大家的閱讀和評論。

真的謝謝大家T T

·感謝在2022-02-27 23:53:42~2022-02-28 22:43: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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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怎麽說,從前幾章開始就看的有點懵… 可能智商有點低……】

【嗚嗚嗚塗絨絨!  作者大大的腦洞棒,快來一瓶營養液繼續頭腦風暴吧~】

【竟然還有校園文情節!! ???? 感覺小央的好多主角都愛讀書】

【小狐貍 好想rua啊】

【詛咒,對小玉是幸福吧。他知道了名字和相貌,所以重現走馬燈是神為了讓他成為魔考嗎?可以完成心願哦~表哥不會也是神吧?半神?】

【現在小玉知道了絨絨的名字,還看到了畫像上的模樣,不知道後續劇情怎麽發展啊(】

【我發現了,小說中學霸總是很容易喜歡上自己的學渣同桌,是因為憨得可愛嗎

每一世都相差好大呀,而且那幾世中小狐貍都早早地是九尾诶。

我現在才發現塗紗的諧音是“屠殺”,這有關系嘛】

【好亂】

【所以上一章結尾确實是兩個場景對吧?一個是玉揭裘進了詛咒在走馬燈繼續看他第三世,另一個表哥那裏是現實世界,那就應該是第四世了?表哥又找到小狐貍了?大黃狗表哥真是個bug一樣的存在】

【請讓這一刻的美好再停留久一點吧!】

【感覺傀儡真的記住過去的幾次輪回了!】

【活該嘛】

【拿竹筒和自己腦袋比大小也太可愛了hhhh】

【按爪打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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