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将近晚上八點的時候,楚清棉才回到淩萱和的家裏。淩萱和無聊的拿着筷子挑着她面前的那碟青菜,說:“吃了沒有?”看見楚清棉搖了搖頭,又說:“我就知道,你這樣下去你的胃不用要了。”
楚清棉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淩萱和,說“還有剩菜嗎?”
“我可是中國好閨蜜,怎麽能讓你吃剩菜,好啦,給你打包了外賣,在冰箱,你自己拿去微波爐叮一下。”淩萱和指了指冰箱,又繼續說:“律所那邊我和我的合夥人說了,明天去見個面吧。話說楚楚,現在律師業可不好混,我怕你太直了容易得罪人。”說完把臉掩上只露出兩只眼睛,說:“你今天去幹嘛啦?”
“見我哥。”楚清棉一邊拿着外賣,放進盤子裏,一邊說:“我之前叫他幫忙查唐永浩的事情。”淩萱和撇撇嘴,“喔,查到什麽了嗎?”
“有個初步目标了,不過出事之後人就不見了,我明天去找曲雄幫我查一下那個人。”
淩萱和看着楚清棉,面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什麽情緒,“曲雄喔,你和他還有聯系?我記得當初他是你的小跟班,現在他做什麽,專業人肉嗎?”
楚清棉瞪了一眼淩萱和,說:“什麽小跟班,我也不太清楚他具體做什麽,反正是管交通信息的,現在個人信息都聯網了,如果他坐個火車、飛機什麽的,就能查到了。不過也不能确定是他,只是目前只能撒大網了。”
“切,姓簡的都沒做什麽,反倒是你為她勞心勞力。”淩萱和把飯桌空出來,讓楚清棉把外賣端過來。楚清棉卻突然想起了什麽,從包裏拿出了兩張票,說:“去不去?”
“key樂團,‘時間鑰匙’演唱會,什麽玩意?”淩萱和定睛一看,“欸,這個女人不是那個簡之潇?你怎麽會有這玩意?”
楚清棉裝作漫不經心的說:“喔,剛才無意中碰到她,她塞給我的。”
“那麽巧?”帶着懷疑的語氣,淩萱和抖了抖那張票子,“還VIP咧,等等,我查一下。”說完拿出手機啪啪啪的打了幾下,突然又說:“喔,原來那女人還挺出名的,VIP票價要1280欸。是賣不出去嗎……不過你別和她走太近吧,如果你不想見到姓簡的話……”
“嗯。”楚清棉沒有再說什麽,低頭專心吃飯。淩萱和盯着她,說:“沒有誰能一下子放下的,你別把自己繃那麽緊。雖然我覺得你和簡之遙那種混蛋早分早好,可是你那麽不快樂。不然出去旅游?”
楚清棉擡起頭,勉強笑了笑,說:“白癡,我明天不是正式上班嗎?不用擔心我啦。我還好。”
“真的哦,你就愛逞強,就愛傲嬌。好啦,那你吃完飯過一會就去洗澡,然後早點睡,明天一起去律所。”
楚清棉又嗯了一聲,等淩萱和走開之後,她才擡起頭,用右手擦了擦臉頰。
第一天在律所的工作沒有想象的困難,有淩萱和帶着,楚清棉辦了入職,熟悉了環境,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中午休息,淩萱和帶她去律所附近的餐廳吃飯。卻遇見了同在附近吃飯的薛碧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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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碧泉是陪朋友過來辦些事情的,事情辦完了,也就随意找了家餐廳坐下。薛碧泉想過要約楚清棉,想看看是不是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不過貿貿然的也想不出什麽理由,更何況她們兩個并不熟,頂多算得上是朋友的朋友。
薛碧泉回去之後想了很久,她和簡之遙之間的确犯不着就這樣中斷了那麽多年的情誼。畢竟沒有簡之遙,況意從來也不屬于她。即使簡之遙和況意舊情複燃,也只是她們的事情。只是簡之遙怎麽會把自己搞得那麽慘,朋友沒了,愛人分了。
既然打算原諒簡之遙,身為朋友,至少能幫她試探一下楚清棉的态度吧。
薛碧泉告別了朋友,走到楚清棉的面前,發現楚清棉的對面還有一個陌生女人,愣了愣,妄自猜想了一下:不會是新女友吧。她突然感覺尴尬了,叫楚清棉好像又有點生硬,叫清棉的話好像和人家還沒有那麽熟吧。為什麽每次聽簡之遙連名帶姓地喊“楚清棉”卻不會顯得生疏呢。正當想着該怎麽開口。卻聽見:
“喂,你誰啊,幹嘛站在這裏?”淩萱和不滿的看着薛碧泉,明明是長發女裝,卻有一種帥氣的美,兀自的站在別人的桌前開始神游,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
“呃”薛碧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好對楚清棉說:“清棉,你有空嗎?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楚清棉還沒有回答,淩萱和卻搶白道:“幹嘛啊你,沒看到我和楚楚吃飯嗎?飯都沒吃談什麽談。”話音未落,淩萱和又對楚清棉說:“要說就讓她在這裏說,你再不按時吃飯你的胃就不用要了。”
楚清棉無奈的點點頭,對薛碧泉說:“要不,有事就坐下來說吧,你吃了嗎,沒吃就一塊?嗯,這是淩萱和,我的朋友,不是外人。”
薛碧泉不客氣的坐下,瞪了淩萱和一眼,仿佛在說又不是跟你說話。然後對着楚清棉說:“吃過了,你們吃吧。”
飯菜上了,淩萱和不爽的看了一眼薛碧泉。薛碧泉也不理她,正想說話,卻聽見楚清棉直接說:“如果你是想和我說簡之遙,那就算了吧。”淩萱和恨不得對楚清棉豎起大拇指,幹脆利落才是她的楚楚嘛。
薛碧泉咬了咬唇,一時間組織不了語言,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們除了談她,好像沒有什麽可以談了。”淩萱和便趁機插話道:“沒什麽談就不要談了,食不言你不懂啊?”
“喂,我又沒和你講話,你老是插進來真的好嗎?”薛碧泉轉頭瞪着淩萱和,不滿的低吼。淩萱和不甘示弱的反擊:“我和楚楚吃飯又沒邀請你,你就這樣插進來真的好嗎?”
“你……”薛碧泉氣結,反駁不了這句只能抓住上一句,“食不言說的是你,我又沒有吃。你吃飯能不能斯文一點啊,你看,你看,噴口水了。”
淩萱和怒指薛碧泉,“靠,你信不信我告你侮辱啊,老娘一向美麗斯文大方善良,噴什麽口水,你再說一遍,有種你再說一遍!”
“我說就說,從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穿得人模人樣的,看上去就是個高級白領,事實上卻是高級無賴。”薛碧泉一臉你能把我怎麽樣的樣子。看着淩萱和一臉抓狂的樣子,咬牙說道:“這裏不歡迎你,別以為你長頭發穿女裝就可以裝女人了。快走,快走,快走!”
薛碧泉哪裏被人這樣說過,雖然她的臉部輪廓是比較棱角分明,如果短發的話,可能會被認為偏中性,但自從留長發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提過這件事情。這時候被舊事重提,還是面前這個剛被她定義為高級無賴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便說:“這裏是公共場合,你有權趕我怎麽着,別以為只有你懂法,你這是侵犯我的人權!”
淩萱和還在碎碎念“人權個屁”。楚清棉看着這兩個人,突然忍俊不禁,說:“欸,你們別吵了。萱和,你怎麽最近火氣那麽大。”
薛碧泉也發現話題已經偏離了很遠,便不再理淩萱和,而對楚清棉說:“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講簡之遙,可是我只說一句,她比你想象中的愛你。”
回應薛碧泉的是楚清棉的沉默,以及淩萱和帶着火氣的抨擊,“幹你屁事啊,以愛之名出軌嗎?別和我說什麽下藥,也只有楚楚會相信簡之遙的說辭,有了女朋友還和舊情人走那麽近,就算沒有下藥,遲早也會擦槍走火。兩個女人的感情,本來就脆弱,沒有婚姻沒有法律,一切都靠雙方的感情來維持。不懂珍惜的人,還想要讓別人為她守着?這是她活該。”
楚清棉拉了拉淩萱和,說:“別說了。誰是誰非沒有意義。”淩萱和卻不依,激動的對着薛碧泉說:“那天的事情,你和楚楚都親眼看見了。好,我們姑且相信簡之遙精神上沒有出軌。那你想一想,當你有一天出差了,你對象忍受不了寂寞,去玩了一次一夜情。是啊,她精神沒有出軌,只是身體出軌,你能原諒她嗎?你如果告訴我,你能原諒,我也無話可說。”
三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楚清棉放下筷子,說:“淩萱和,別說了,你吃飽沒有?我們走。”淩萱和看着楚清棉的僵屍臉,知道楚清棉不想聽到這些話,但卻不忿的嘀咕了一句:“我說的是事實嘛。”
楚清棉已經站起來去埋單。自然沒有聽到淩萱和的嘀咕。
薛碧泉卻聽到了,她看了一眼淩萱和,說:“我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你,但是,你應該很清楚,明眼人也看得出來,楚清棉還愛着簡之遙。找到真愛并不容易,身為朋友,為什麽就不能寬容一點,讓當事人去解決。你是律師,說理我說不過你,但我還是覺得不對。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是是非非誰也說不清楚。我也曾經恨透了簡之遙,可是最後我選擇原諒,是因為在我眼中,我認識的簡之遙是個值得一直交往的朋友。這次的事情,誰也不想。”薛碧泉停了停,眼神從無奈轉成了黯淡,“或許,況意想。但如果簡之遙未來能給楚清棉的快樂遠遠超過今天的傷害呢?淩律師,我只想說,傷害是很令人難過,但如果簡之遙會因為這個感到愧疚,接下來的日子加倍的對楚清棉好呢,用一輩子來補償呢?”
淩萱和突然不習慣薛碧泉那麽認真的語氣,比起剛才自己的負氣實在是讓人動容得多,但她依舊固執的不肯松口:“你說的只是一種可能,說不定,說不定,簡之遙會還有下一次呢。”
“讓她們自己解決吧。身為朋友,我們只需要陪伴就好了,接下來的事情,能不能讓她們順其自然?”薛碧泉認真的看着淩萱和的眼睛,看見了淩萱和有些躲閃的眼神,知道她只是下不來臺而已。便又說:“剛才和你吵,抱歉。”
淩萱和低了低頭,又擡起來,鼓起腮幫,又恢複原樣,說:“嗯,剛才我也有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去旅游了……現在看到的都是存稿箱。
對于楚簡兩個人,沒有為虐而虐,只是出軌這種事情,別說兩個女人了,男女之間也是不能忍受的。但是不是一定就不能在一起了呢,未必,時間是一把鑰匙。之後的發展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寫着寫着已經偏離了我原來的設想,所以,我們一起來看她們會走向何方咯~更新略慢,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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