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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兇狠。

“你,你好狠,我羅雄不會放過你的。啊!”随着羅雄滾動的動作變慢,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簫古過去狠狠地踢了兩腳。“讓你害人,讓你放紙人,讓你說狠話!”簫古又補了兩腳,還不覺得解氣,還要踢,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走!”是洛羽的聲音,此時的洛羽完全是一副惡鬼的模樣,臉色青綠,兩只眼睛泛着幽綠的光,神情很疲累。簫古還是吓了一跳,要不是徹底放松下來沒了力氣,他一定會把玉珠拍到洛羽臉上。

“你怎麽了?”簫古連忙問,洛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搖搖頭沒進了玉珠裏。簫古四下看了看把能砸的都砸了,這才離開。

天已經蒙蒙亮,簫古只穿了一件短袖的身子在涼涼的夜風中不住的哆嗦。回到家,簫古一頭栽進床上,蒙頭大睡,這兩天可把他困死了。這合同簽的真是賭命的交易。

作者有話要說:

☆、中招

睡得天昏地暗中,簫古被一陣淡定持久的敲門聲從周公那給拖了出來。懷着萬分的不情願,簫古走一步歪在牆上迷瞪一下,“誰啊!”情緒很不好,拉開門,閉着眼睛就吼。

“簫古!”迷糊的簫古被這一聲斷喝驚得一跳,門外站的是小九,拎着一個牛皮袋子。正扭着眉頭盯着他看。

“小九,這麽早啊,有什麽事待會說好不好,我有點困。”簫古皮笑肉不笑,敷衍揮揮手。連門都不關轉身往卧室晃。小九一把抓住簫古,語氣很嚴肅,“簫古,你有沒有不舒服?”簫古好想睡覺,有點不耐煩了。

“不舒服?沒有,就想睡覺。”簫古掙紮着想把手從小九那裏滑出來。小九二話不說拽着簫古沖進浴室,把他往鏡子面前一推,用力拍幾下簫古的臉。“你給我好好看看!”簫古揉揉眼睛,鏡子裏的他,上身赤着,十幾條紫紅色的蚯蚓狀斑痕無規則的布滿整個胸膛,簫古不敢相信,使勁揉揉眼,再看。

轉過身,後背也是,拽下褲子,光滑一片,那些瘢痕到肚臍那就沒有了。“哇靠!”簫古用力砸在鏡子上,脆弱的鏡子裂成了一塊塊,都是血絲的眼睛和憔悴的臉龐跟着碎成好幾塊,變得很詭異。

“嗎的!”低吼一聲,把洗簌臺上的日用品全部掃到地上,簫古往地板上一坐,抱着頭,不發一語。小九在旁邊把剛抽完的煙蒂扔進垃圾通,也坐到冰涼的地板上,拍拍簫古的肩膀。“陳師傅還有兩天回來。”簫古心裏發苦,盯着地板,沉默。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小九看簫古只顧自己發呆,紅彤彤的雙眼有水氣。還是多了一句嘴。簫古啞着嗓子把昨晚的事挑重點說了一遍。小九聽完也不說話了。“好好休息,這是上次那個物件出手後你的份。”有點分量的袋子壓進簫古手心,小九看了看他,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轉頭出了門。

簫古在小九走了之後,挪到大門口把門帶上。一言不發砸到床上繼續睡。就讓這麽睡過去吧。心裏這麽尋思着。再一睜眼,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多。簫古的肚子咕咕叫起來。

抵着眉心,簫古怎麽也想不起來,昨晚明明穿着衣服睡覺的他怎麽會只剩下了一個內褲。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這種焚心的狀态好久沒有過了。往後一仰,簫古把新拿出來的衣服按在臉上。在第二個收養家庭被冷暴力對待,他如此過,第三個女朋友招呼都不打人間蒸發他找了很久直到站在對面街親眼看着她笑顏燦爛的上了婚車,他也如此過,這次是什麽?等死的折磨?

随便套上衣服,簫古去樓下買了一份快餐,剛吃了幾口,胃裏翻騰的要死,跑到衛生間吐得天昏地暗,回來在吃幾口又吐了,簫古只能放棄。從冰箱裏翻出幾個蘋果,一袋剩下的面包。還沒吃呢,剛聞到味道就吐了。

不斷苦笑着,簫古坐到書桌前,把自己舍不得扔的東西都拿出來,仔仔細細的收拾好,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也不知道該留給誰,這麽點可憐的財産不如捐給貧苦學校。許久沒拿出來的盒子裏有一張父母和剛出生幾天的他合影。簫古拿出來看了好一會兒。又放了回去。幾封自己曾經寫過的情書,簫古打開看起來,看着笑着,想着當時傻兮兮的自己除了笑也剩不下什麽。過去的自己留下的痕跡也就這麽多。

感覺到自己快要挂掉,簫古平靜了,知道了結果後也沒什麽好掙紮的。困意襲來,簫古把這些統統收拾好,最後收拾到玉珠和那幾個小劍,簫古把一個個小劍都擦了一遍,抓起玉珠,簫古心情又複雜起來,說起來,他也不怪洛羽,機緣巧合罷了。

“說不定哥很快就沒了,你的自由估計得靠你自己了。哎~~~攤上我這麽個啥都不懂的,你也算悲催了。”簫古摸了摸玉珠放進盒子裏。躺倒床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夜裏十一點半,往s市趕得小九接到了簫古的電話,“喂!”小九一點沒耽擱,一邊靠邊停車一邊接起。電話裏滋滋滋的停頓了半天,終于有了聲兒,“快來救他!”緊接着電話啪的挂了。小九的神經霎時繃緊。那個聲音遙遠又低沉。顯然不是簫古的,那麽簫古恐怕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車子開得飛快,在一些沒有攝像頭的路口,小九直接闖了過去,把破舊二手車開到了一百多碼。一腳踹開簫古家的門,小九的眼睛都直了。

回身趕緊關上門,小九吞了口口水,确定眼前蹲在地上正在撕咬着一塊生雞肉的男人是簫古沒錯,小九背後發涼,嗖嗖冒寒氣。簫古光着上身,那一條條的蚯蚓紋顏色已經變成了深紫色。

不能再拖了,小九偷偷接近簫古,還沒叫他,簫古聽到動靜猛地回頭,雙眼失去了瞳孔,黑烏烏的。呆滞,兇狠的掃了小九一眼,小九不敢動,簫古看了一眼轉頭繼續啃咬着手裏的雞胸脯肉,一點點血水從他下巴滴落,小九看的眼角一跳一跳的發緊。,慢慢後退,簫古剛才的目光他不想再看第二次。

小九正在思考着該不該打暈簫古,照眼前的情況,他真摸不準。就在小九發愁的時候,簫古突然變得朦胧起來,小九這下不敢猶豫了,抓起手裏的小椅子就要砸下去。“不用!”和電話裏一樣低沉的聲音平地響起,小九愣了,強自鎮定了一下。悄悄把脖子上的小佛像露了出來。

一叢灰白色的煙霧圍在簫古身體周圍,“他暈了!”小九聽到那個聲音又說話了,慢慢放下椅子煙霧凝聚到一起,果然地上躺着嘴邊還叼着雞肉的簫古,小九趕緊扛起簫古,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消失的煙霧方向,點了點頭。玉珠亮了一下。小九嘆了口氣,把佛像悄悄塞進了衣服裏。

連夜,小九把簫古運到了鄰市,路上,簫古在後車座一直很安靜,沒出什麽幺蛾子。小九神色凝重,一路闖紅燈,饒是如此,本要三個小時的車程也沒節省出多少時間。

“藍姑姑,麻煩你了。”小九喘着粗氣,把背上的簫古放下,剛爬了二十幾分鐘的山,小九多說一句話都困難了。站在木床邊被稱呼藍姑姑的人是個三十歲左右冷豔女子,對于小九的客氣敬重,藍姑姑沒什麽表示,把小九撥開,就往簫古看去,二話沒說,先來了一針。

“出去!”藍姑姑開口語氣一點也不溫柔,因為聲音軟糯沖淡了許多口吻上的尖銳。小九點頭,很放心的走出去。所謂的外面就是山路了,小九抽出一根煙點燃,手有些微微抖動,他使勁吐出一口煙,從門縫往裏看了看。說了句髒話。“簫古,你特麽真死了,看我不每天把你叫上來罵死你。”

小九腳下落着三個煙蒂的時候,門轟得打開,簫古被扔了出來。小九手明眼快,連忙扶住。“快帶他走,我欠你的人情還給你了。我還不想死!”小九放下簫古扳住快要關上的門,“藍姑姑,他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好朋友。”小九大聲叫着。

“他身上中了三種蠱毒,互相制約也互相滋養,我動了其中一種就遭了反噬,我救不了。只能給他壓一壓,不過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到時他會死的很痛苦。”藍姑姑的聲音輕輕地傳了出來,透着虛弱,小九不再糾纏,說了聲多謝,背起簫古立刻下山。

天上的月亮圓圓的,十五的月亮分外明。山路上小九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你小子沒事在鬼節出去瞎轉悠,你特麽的,真的是。。。”小九發狠,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以前都是你背我,難得我背你一次,你得給面子,聽到沒有。我已經打電話給陳師傅催他回來了,說來可笑,我就認識這麽兩個懂點的人,為了你我可是虧慘了。你。。。給我撐住啊。簫古!”小九從來沒這麽絮叨過。背上的簫古昏睡着,一點反應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壓制

陳大師在三個小時內接到了小九的三十個電話,當小九的名字第三十一次出現在手機屏幕上時,陳大師的高人架子再也端不住了。

“你家兒子不相信,這樣,等五天後再看。”陳大師噙着憨厚的笑容,瞥了一眼雇主身後皺着眉頭明顯對他沒好感的年輕人。人往外快步走,嘴上仍舊慢悠悠說道,擺足派頭。

一出別墅的門,陳大師使勁按在還在震動的手機上,接聽,“急什麽急什麽,你打這麽多電話還不是浪費我時間,我就回來。”吼完,果然剛才锲而不舍的小九號碼安靜了。別墅裏傳來一老一少的吵架聲,陳師傅回頭看,搖搖頭,摸摸口袋裏一沓子錢,腳步輕快的直奔汽車站。

望着牆上的時鐘,小九算了下時間,陳師傅應該快到了,視線轉到床上被五花大綁的簫古,小九拿起手機撥打陳師傅的電話,關機。小九懊惱的把手機摔進沙發裏。簫古被他背回來後,一開始也沒什麽,這一小時沒到,簫古突然變了個人似的,龇着牙,紅着眼,往他撲過來。小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簫古壓回了床上,以防簫古再暴起,小九只好綁了他。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小九就在如何控制簫古怪異的喊聲和動作裏度過,好不容易簫古睡了過去,他也快挺不住了。這又過了兩個多小時要是陳師傅再不來,簫古又鬧騰,他只有任由宰割的份了。

“來咧,來咧,哎喲,我的腰哦。”陳師傅特有的聲音出現在門口,小九扔下煙頭立刻迎接,不亞于會見親爹。“陳師傅,你終于來了。”小九一把拉過叫累的陳師傅,不容他多說,半拉半拖的帶他去了卧室。

“哎喲喂,哎喲喂,什麽味道,死人都比這好聞哦。”陳師傅誇張的在鼻子前直扇呼。“陳師傅,快看看他,上次你看中的那個紫檀佛珠,我給你留着呢。治好他,我白送。”小九瞧這架勢立馬采取利誘。

“哪個就為了你那破珠子才救人啊。你也太埋汰我了。火急火燎的趕回來,腿都跑斷了,要是救不活我也覺着憋屈噻。”陳師傅老大不高興哼了一聲,不和小九廢話,直接走到簫古床邊,扒開他的眼睛看了半天,又搭脈哼唧了好一會兒。

“誰這麽不要命,練出個這麽陰毒的東西,也不怕短命。”陳師傅的面容少見的沉下來,語氣也變得硬邦邦的。“有沒有轉圜?”小九一聽心一冷,趕緊問。“我治不了。這死全家的法子太狠了,估計你也求過旁人了,我也不能動,否則更糟。況且我對蠱毒這玩意一向躲得遠遠地,不擅長。如今,也只能盡快去別的地方了。你求的人幫這小子壓制蠱毒活躍,我就幫他固魂,免得人還有救,魂先變異了。王八蛋,三屍蠱都弄得出來。小九,簫古是在哪裏中招的?我得去看看有沒有線索,對解他的毒有用。”

小九面露難色,“簫古沒和我細說。只說了一些事發經過,好像是立契的時候,有人偷襲,他們去追,中了圈套。”陳師傅啪的站起來盯着小九聲音拔高三度:“什麽?立契的時候出錯了。”陳師傅說了這句話後臉色更加難看,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思索着什麽。

“不行,我得去看看,恐怕對方來頭不小,我們要做好防範,現在我們救他等于和他一條褲子了,這些人手段可毒的很,睚眦必報。再不去就怕連個灰都被掩蓋了。我們就太被動了。”陳師傅自言自語了一番,當機立斷從包裏拿出一張紅線一根細如牛毛的針,在簫古手指上取了一滴血用紅線吸進去。

做好了這個,陳師傅從包裏拿出一張白紙随意折了幾下用紅線困住,刺破自己的指尖擠出一滴血按在白紙上,留下一個小紅圓點。嘴裏不知道念了什麽,就放到了一邊。“我這裏有一張符,一個半小時後再給他兌水喝下去。”陳師傅從包裏摳了半天翻出一張金黃色的符紙遞給小九,還挺硬的,小九真怕簫古的喉嚨會被劃傷。做完這些,陳師傅比來時還風風火火的走了。

帶着緊張的情緒熬夜傷身,小九實在是太困了,調好了鬧鈴,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睡着了。“叮鈴鈴!”鬧鈴聲響起,小九揉揉眼,那張符還在他手裏捏着,照例看看簫古,哪知道簫古正張着一雙眼直不楞登的看着他呢。小九以為他又要發作。簫古卻朝他笑起來。

“小九,我好渴。”這十幾個小時簫古說的第一句話讓小九沒忍住鼻子一酸,只是短短的十幾個小時,簫古臉上掉了幾兩肉,顴骨都鼓了出來。有種林黛玉那種的病态美。得虧他長得還算清秀陽光,不然真沒法看。

“好!”小九也笑起來,轉身給簫古準備去了,簫古躺在床上,渾身酸軟,就跟全身癱瘓了一樣,連眼珠子動起來都疼得要死。醒過來的時候他很彷徨,看到小九在,記憶裏他不是塞完錢就走了麽。身上的繩子他早就看見了,可是身體灌了鉛似得根本動不起來,也就無所謂了。

小九端了一碗微黃的水進來,瞧見簫古不哭不鬧左右看看,對身上的繩子一點也不在乎,小九走過去悶不做聲給簫古解開。扶着他把符水灌了進去。簫古很乖,即使眉頭皺着還是咕嚕咕嚕喝的起勁。小九突然有種悲從中來的感覺。

“小九,我是不是做了什麽?你那張死人臉都擺到現在了。”簫古享受着小九給他擦嘴,半打趣半認真的問。小九斜他一眼:“我臉部抽筋不行啊。”簫古噗嗤笑起來,哈哈的。“你一撒謊就會抖嘴角,剛才你那表情才叫抽筋。啊哈哈,好久沒看到了。啊哈哈。”簫古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小九端着空碗,皺着眉頭看他。

簫古越笑越小聲,最後扶着額頭擦了擦眼角,扭頭朝小九輕聲問:“姬九山,我特麽到底做了什麽?是不是快要死了?你告訴我!”最後幾個字,簫古幾乎快要跳起來了,口氣卻虛得很。

小九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裏,擡眼看了一眼心情極度矛盾的簫古,走上前啪的在他腦袋上給了一巴掌。“說什麽玩意兒呢,死什麽死,我死你都不得死。安心躺着。”小九的手沒有收回,輕輕按了按簫古的頭頂。

“得了,我還有事,照顧你真是累死爹了。”小九說着抓起外套就走了。簫古慢慢滑下.身子,重新平躺。他現在不知道餓不知道渴,要不是覺得嘴唇有些幹燥翹皮,他也不會想到喝水。打開書桌的抽屜,簫古拿出了幾張存折和一些現金裝到了一起。趁身體還受他控制。寫了個簡單的遺囑,簫古的困意在寫完最後一個字後出現了。

這一睡不知道又是什麽情況。簫古翻出了幾個舊手機,把電都cha上将照相機都打開,兩個放在卧室,一個放在客廳。他要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要死也要死得明白啊。

簫古又睡了過去,被遺忘在書桌最裏角的玉珠亮了一下,灰色煙霧彌漫到簫古床邊,洛羽的影像慢慢凝聚,看着床上睡的安詳的簫古,洛羽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忽然,他低下頭去在簫古脖子上親吻起來。

又細又輕的吻一路朝下,随着親吻的下滑,簫古的衣服也被慢慢解開,洛羽擡起頭看着簫古,目光在他不算健壯的胸膛上流連,簫古的鎖骨很峭立,脖頸挺直,沒有贅肉。胸前兩塊不明顯,腰腹的線條卻很出挑,即使躺着,六塊腹肌的輪廓隐約可見,肚臍小小的很深。腰眼延伸到胯骨整個線條如刀削一般,透着力量感。胯骨微微鼓着,旁邊各有一條不深不淺的人魚線。說得上性感。

洛羽的目光黏在簫古身上,停了半晌,洛羽打開簫古的褲子,輕輕握住簫古的最敏感,輕揉慢壓,被冷冷的氣息包圍着,簫古的那裏很快有了反應,洛羽頓了一下,加快動作,另一只手在簫古脖子,胸口,小肚子上來回滑動。

挑逗了十幾分鐘,簫古的喉嚨動了動,繳了械。洛羽起身看着手心裏的一團液體慢慢變淡消失,洛羽身體四周的煙霧濃了許多。沒有停歇,分開簫古的雙腿,洛羽埋下.身去。很溫柔很有力。

睡中的簫古一會兒在雪地裏一會兒在火堆旁,冷熱交替變幻出了一種心癢難耐的感覺,不一會兒他仿佛置身在秋天的湖水中,雖然有些涼,卻很舒服,全身被這種感覺充斥,很滿足。就在這舒服感覺的刺激下,簫古慢慢醒了。

第一眼,他看見身上正有個人影撐在他身體兩側,所做的動作很是香豔。簫古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可是身體裏微涼,興奮地感覺如實的告訴他,他被一個鬼給上了,還是個男的,還是認識的。天哪!

發覺到了簫古的異樣,身上的洛羽擡起頭來,面目蒼白如昨,黑沉的眼睛裏一絲情欲也沒有。“你醒了!”洛羽像個旁觀者似得和簫古打招呼,随即起身站到床邊。簫古都快癡呆了。光着大半個身子,褲子還挂在右腿上,身子裏那股熱切還活躍着,洛羽卻像個沒事人看着他。

“你最好能給我個好的解釋,否則我寧願毀約也要把你剁了。”簫古斜眼瞪洛羽。沒事人洛羽靠近把簫古的衣服稍稍整理了下。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什麽大的神色,簫古盯着他看,那張臉越看越可惡,雖然在鬼氣森森襯托下有幾分魅惑,可是再特麽俊逸冷魅也彌補不了此刻簫古心裏的創傷。

在簫古動也不動只肯給狠瞪的情景下,洛羽從容的坐到簫古身側,遭到簫古戒備嫌棄的保持距離。“昨天是我疏忽了,不該把你一個人扔下,要不是我受了傷,剛才的事我會早一點做的。”“閉嘴!”簫古氣的要死,厚顏無恥,洛羽的所作所為活脫脫體現了這個詞的精髓。

“你體內有三股邪氣,再不壓制就會死,根本撐不到十天,作為你的契約一方,我必須保住你的命,否則我也會因為違反契約受重創,何況。。。”洛羽低沉的聲音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明顯有些猶豫。簫古的瞪視逼着他必須說全了。

“何況,你的精氣能夠滋養我,而我的煞氣可以壓制你體內的蠱毒,這樣,你再去解毒就有足夠的時間。”洛羽不說了,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簫古,往玉珠那邊走。

“鬼契怎麽解除?我要和你解約!”簫古冷冰冰的說道,走了幾步的洛羽扭頭看着簫古,輕淡一笑:“鬼契,無解。”你妹的!這就是簫古看着洛羽消失後的心聲。

作者有話要說:

☆、驚魂,新方向

“你出來!”簫古對着玉珠第四次喊道,等候了幾秒,簫古拿起縫衣針眉頭都沒皺刺進小拇指,按上玉珠,太陽穴青筋暴跳,“滾出來!鬼了不起呀,別以為我不敢滅了你!”玉珠毫無動靜,簫古在自己的十指中挑揀還沒被戳的。拿起針就要繼續戳。跟被甩而發癫沒兩樣。

一蓬煙霧在簫古背後凝聚,洛羽的臉從煙霧中顯出,靜靜看着明顯心情糟糕的簫古,面目猙獰,洛羽做了個無聲嘆息的動作,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可惜拉弓沒有回頭箭。“你找我!”正嗆着一口氣對自己施虐的簫古聞聲,捏着針,頭猛地扭過來,狠狠地看着洛羽。

“你想說什麽?我正在修養。”洛羽淡淡的加了一句,簫古跳起來,朝洛羽撲過來,洛羽沒有躲閃,簫古兇狠的臉龐在撲到洛羽面前時轉變為驚愕。潛意識裏簫古是知道洛羽只是一個靈體,可是此刻這個人正低着一雙黑烏烏的雙眸波瀾不驚望着被他抱在懷裏的自己。簫古嘴巴都忘了合起來。

洛羽的雙臂微涼,簫古嘴唇嗫嚅了幾下,剛才那股狠勁怎麽也攏不起來。“靠我太久對你不好。”洛羽松開簫古,把他扶好站直,“你!你!”簫古真不知道心裏此刻是什麽感受,反正很複雜。

“如果你不喜歡這個度氣的方式,我們可以換另外一個,除了麻煩點,效果差不多。”洛羽蒼白的一張臉萬年冰霜似得,簫古看不出一點情緒波動,呵。他是鬼物啊,有情緒波動的話恐怕他也離死差不多了。

可是,怎麽有一種被嫌棄的煩躁感呢。

“你,你。。。”簫古臉色古怪,指着洛羽吞吞吐吐,“什麽?”洛羽黑烏烏的眼珠朝他轉過來,簫古恨恨的收回手指,別過臉,“沒什麽!”洛羽看着簫古,兩人靜默了一刻,“要是沒什麽事,我回去了。”洛羽轉身,剛化作一蓬煙霧,簫古叫住他。

“那晚你怎麽受的傷?那個人為什麽會找上我們?我根本不認識他,還有,那個人會死麽?”簫古還是別着臉,小聲問。他的心胸還沒達到那麽遼闊的境界,什麽都可以不在乎,被一個可以化作實體的鬼給壓了,這件事實他即使打算自我消化也并不代表他不別扭。就算洛羽嘴上說的是為了他好。

煙霧又凝聚成洛羽的樣子,他站到窗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因為那個怨鬼殘魂找上的我們,你無意間收了他煉制的小鬼,他找來,剛好看到了我,想把我也收了。在那個工地上他把我引進了一個陣裏面困住,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那力量弱了很多,我才突圍出來。受了傷。至于他死沒死,我不知道,但至少,重傷是肯定的,走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他的魂魄極度不穩。一個敵人,死了就死了,有什麽不好。”

“聽你說的他很厲害?”簫古對與那個人該不該死持保留态度,畢竟是一條命。如果警察上門不是什麽好事。“他厲不厲害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這麽多年,普通的厲鬼冤魂在我面前都不算什麽。他,也許很厲害吧。你要小心,一旦他沒死,你,首當其沖。”洛羽說的輕巧,聽完洛羽的話,簫古的心拔涼拔涼的。

“你,不是說我不能死的麽,否則你也會受傷!這麽快就把自己摘幹淨了?你說的怨鬼是不是那個臉破破爛爛的男鬼?他不是走了嗎?我也很無辜好不好?自從遇見你,我,我攤上什麽好事了!真是憋屈。”簫古被洛羽的随意态度紮的氣死了。你是鬼,你偉大,你牛叉,我就是一個凡人,我怕死,行了吧。

簫古發作,洛羽看着他面色沒什麽異常,半晌,洛羽嗯了一聲,“幫我找到我的屍體,找到那一縷殘魂,我可以試試沖破玉珠的限制。到時,我會立刻消失,鬼契,自動解除。”煙霧隐進玉珠,簫古眼睛眨巴眨巴,終于反應過來。

“喂,你以為我是傻大膽啊,找你的屍體,恐怕早就爛的不成樣子了,我才不去,你自己不會去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麽大人了,這道理不懂嗎?喂,喂,你除了會利用條件躲起來你還會幹什麽,喂,喂,地址在哪裏!”簫古拍玉珠把手都拍疼了。最後,妥協,誰有他命苦。

“西山陵園東區,121號。”洛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透進心裏,刻進腦子裏,這下子他想不記住都不行了。看看時間,才下午五點多,肚子突然咕咕叫起來。簫古驚訝了一下。心頭湧起喜悅,看了一眼玉珠。

剛要出門,小九的電話來了。“簫古,我找到了些關于三屍蠱的資料,馬上過去找你。”小九口氣聽起來很急,不等簫古說話就挂了。簫古只好坐下等,坐了一會,總感覺哪裏不舒服,瞟向卧室,簫古果斷起身,到樓下等。心裏的坎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過去的。

晚風軟軟的,簫古站在樓下,全身打開,接受着晚風的撫摸,平時被忽略,這刻,簫古覺得連這晚風都很可愛珍貴。小九來得很快,他沒下車,簫古小跑過去,拉開車門,愉快的和小九打招呼。

小九的眼神很沉痛,遞過來一張a4紙摸着還有餘溫,是剛打印出來的。紙上寫的是關于三屍蠱的一些簡單介紹。簫古看完饑餓的胃反酸的厲害,這哪是人能幹得出來的事兒啊。三屍蠱顧名思義是從三種屍體上提煉的東西做成的蠱毒。這三種屍體分別是福氣深厚的孕婦,十年以上的不腐屍身,眼瞎耳聾的十歲以下兒童,男童最好。有了這些材料,再輔以奇特的蠱蟲相溶,按照煉制之人的意願,決定如何排列,相輔相成的方式。很是惡毒。

點上一支煙,小九望着街道上的景物疲累的說道:“我查過了,這東西基本無人能解,不過江西和雲南一帶出了很多高手,也許還有希望。只是怕時間不夠。簫古,你有什麽打算?”小九轉頭看過來的臉帶着悲痛。

簫古把紙疊好随手揣進口袋,笑嘻嘻的說道:“我餓了。好久沒吃大閘蟹了,你第一次帶給我吃的那種是哪家的?”頭靠在車座,嘴角揚起,簫古的樣子讓小九心裏的舍不得加深,忍不住多看幾眼,要是這小子走了,他也好有點懷念的載體。

不羅嗦,小九把抽了半只的煙往窗外一扔,掉頭沖進車流中。這頓大閘蟹之旅終究沒有走成,半路被陳師傅的電話給截了。小九争取了半天,陳師傅在電話裏不斷冷哼,直叫喚:“你催我的時候我是怎麽表現的啊,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還是簫古搶過電話畢恭畢敬的安撫了一陣,小九嘴裏嘟囔着什麽,調頭往喪葬一條街駛去。

在離喪葬一條街還有四五公裏的地方,小九轉進一條明清風格建築的巷子,停在了一家門口挂着兩盞裝電燈的宮燈飯店前,“等我一下。”小九打開車門串進去,不一會兒提溜了六個做好的大閘蟹出來,笑呵呵的對簫古揚揚手裏的成果,坐進車裏,有點小得意的說:“突然記起來這裏有一家分店來着。吃吧,別盡便宜了那個老小孩。”簫古明白他說的是陳師傅,開心的接過,風卷殘雲,快到陳師傅小鋪子時,六只已經有四只進了肚子。

忽的,小九面前的佛珠串搖了幾下,可惜已經等不及小九和簫古反應,保險起見,要靠邊停車的小九冷汗直冒,因為,剎車和油門都失靈了。他只能死死地握住方向盤,竭力穩住車子不側翻。速度提到了底,簫古把吃下去的大閘蟹又吐了出來,車子閃電似得左右晃動,往喪葬一條街闖去。

眼見着就要全速撞上陳師傅家了,“打電話給陳師傅,讓他走!”小九朝簫古喊完,冷靜下來緊張的看着前方,兩鬓都是細密的汗,簫古也不含糊,忍着新一波的嘔吐沖動,找出電話,新的狀況讓小九和簫古心同時沉下去。電話毫無反應。這麽下去,陳師傅和他們都得死。

“不知好歹!”不知道走哪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冷斥,跟着,一個人形出現在車頭,也不見被撞,明擺着是在跟着車子的速度。簫古小九都驚呆了,仔細看,怎麽有點像洛羽,又不太像。車頭的人雙目閃着幽綠色的光,突然一只蒼白的手伸出朝車底一抓,一個瘋狂扭動的小小身影被抓起來,可是那個人行沒有給它更多的時間殘喘,用力一捏,小小身影爆開,消散。車頭人形身周湧動起濃重的青黑色霧,慢慢變成簫古印象中洛羽的樣子,啪的一下,簫古被吓得往後一仰。煙霧消散,什麽也沒有了。

小九下意識的踩剎車,這下子車子的主動權回來,就在車頭把陳師傅鋪子拉下來的卷簾門撞凹進去一塊的時候停下了。小九和簫古都是一身的冷汗。兩人坐在座位上連下車都忘記了。許是聽到了動靜,卷簾門被打開一半,陳師傅的小胖腳邁出來,随後那張憨憨的臉露出來,挺不高興的說道:“幹什麽幹什麽,有意見說,幹什麽拿門出氣。你們兩那是什麽表情,怎麽地欺負我不會和你們真生氣是不?”

簫古打開車門,慢慢爬出來,腿一軟,要不是陳師傅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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