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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會兒,直接給出了結論:“滾出去,不要再碰到這裏任何一樣東西的輕輕滾出去。快!”

簫古覺得剛才借機看雞湯而想出的開場白挺好的呀,所以讨人喜歡的元素都用上了,微笑,禮貌,穩重,友好。

得到的回饋很不對啊!

作者有話要說:

☆、媽蛋的,虧大了

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所以,五花爺很肯定的說讓他滾,簫古盛了一碗雞湯,很乖巧的滾了。

一天後,五花爺一巴掌把進去送吃的小葉也拍飛出來了。啪叽砸在了簫古支在小木屋前空地上的帳篷,把正在吃飯的簫古給吓得一蹦三跳出來了,身上都是熱湯打翻後留下的大片水漬,還冒着熱氣呢。

小葉很識相,迅速的爬起來,看了面無表情的簫古一眼,快速遁走,掉在地上的碗都沒拿。往屋裏看了一眼,簫古默默把帳篷又往空地邊緣挪了挪。

五花爺讓他滾,他滾了,可是總不能一直滾到山下吧,不給他看,他不急。該幹嘛幹嘛,反正這幾天都是他做飯打掃小屋周圍,所以,簫古沿襲了下來。

這個五花爺脾氣真暴躁,出手真暴虐!

簫古拿出大膠帶一面粘着帳篷上新增的口子,一面下評語。還是不惹為妙,即使他很是不高興。

小竹砸出來的時候,他正在切東西,幸好打了個岔,要不然指不定那刀最後插在他身上哪個位置呢。至于砸壞的盆盆罐罐就別說了,直接導致于他今天做晚飯的時候很是縮手縮腳。

還記得,小竹飛出來砸在他的帳篷頂随後又被有彈性的支架彈到地上,趴在用來煮東西沒記着滅掉的篝火堆上,燙的嗷嗷叫,從那之後,簫古每次燒完東西,都會把火堆滅掉,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感覺冷了好多。

算了,他忍!自己算哪根蔥啊,有資格發火嗎?答案明擺着呢,十分沒有!

鑽進帳篷,簫古從背包裏拿出一本書,就着挂到蓬頂節能小手電看起來。哪有半點快要死的人的樣子。

屋裏,五花爺就是這麽認為的。

這個死小子還挺悠閑,讓他滾就滾,卻在屋前搭了個死醜的跟墳包的玩意兒,害得他每天都必須穿戴整齊的,束手束腳的也就算了。

小竹小葉這兩個死孩子,跟他處的還挺好,每次都乖乖的把那死小子煮的東西端進來給他,氣得他呀,不知道他從不吃外人的東西嘛!好嘛,兩死孩子居然在某個時刻跟商量好般先後跟他說:“花爺,你怎麽還不替他解蠱毒啊?你不喜歡嗎?”

拍飛他們都是輕的!

這個死小子耍賴的功夫不是一般二般啊,默默無聞的,不走也不鬧,就這麽豎在他面前,每天晃幾圈。

讓他只能幹巴巴生悶氣,也不好說什麽。小竹小葉那兩沒良心的也解釋過了,是他們直接把這個叫什麽咕咕的安頓在這裏的,那個咕咕什麽也不知道。

五花爺一生氣就睡的特別晚,小竹小葉住在小屋右側一百米處的另一間木屋裏,簫古挪窩後的地方接近山坡邊緣,晚上山風呼呼地。

即使這樣,簫古還是把給五花爺留的幾樣吃的偷偷送給了小竹他們,免得他們再被拍飛,五花爺脾氣比天氣還多變,給他吃的吧可以當時吼你他還不餓,時辰太早了,不出幾分鐘又吼,太遲了,都快餓死了。兩小孩老被吼得跟個喪家犬似得,他看的挺可憐的。

不管怎麽樣吧,小竹也替他作了解釋,憑這個,他再不怎麽喜歡,也達不到多恨。再說這本來就是給五花爺帶的一份。

就走了來回也就兩三百米,一夜過後,簫古感冒了,而且還是立馬發燒的那種。

他足足昏睡到了接近中午,才被等候在帳篷外的木頭小葉發現。

“死小葉,他至少病了幾個小時了,你怎麽才說啊。”小竹猛戳小葉的腦門,把小葉戳的頭往後一沖一沖的,小葉也不說話,每次被戳的後仰了,就暗自用力再站直。

等脖子和左手臂上都纏着紗布的小竹發完火了,小葉才小小聲的說:“我沒亂跑,我一直蹲在那邊等的。”小葉指了指簫古帳篷外幾米的地方。

“花爺說不準在進入小屋五尺之內,所以我也看不清咕咕在不在,我一直在等的,可是太久了,我就去看看了,那個篷子好難打開呀,我還是撕開才看見的,幸好花爺沒看見我不聽話走到了屋前。”小葉說着還很淺淡的笑笑,摸了摸胸口。

小竹無語,夠呆板的!

“笨小葉,你不會喊我去看啊。笨死了。”小竹低聲訓斥,她也怕吵到花爺。小葉哦了一聲,沒話了,看着地上被他拖出來的簫古,又看了看被他撕壞的帳篷,好大一個口子,估計是不能用了,到時候恐怕小竹得讓咕咕住到他們那裏去,哎~~~自己不該沖動啊。

本來想趁小竹受傷,好好表現一下的,所以主動要求來找簫古商量做午飯的事宜,讓小竹好好休息。就目前來說,貌似起到了反作用。小竹好着急的樣子。哎~~~自己是挺笨的。

心中的暗喜消失後,就被內疚占領,小葉也蹲下去看。真的病得很重的樣子呢。

“吵死了!”五花爺從屋子裏扔出個大枕頭,小葉連忙一個箭步串出去,在它掉到地上簫古臉上之前,牢牢抓住。呼!沒髒,不然又要被罵了。

小竹看都沒看,把簫古往邊上拖了拖。翻翻他的眼皮,摸摸額頭。除了得到他發燒,燙得很厲害外什麽信息也不知道。

“小葉,咱們喊花爺來看看吧。”小竹提議,小葉悄悄往屋裏看,半天,說:“花爺沒醒,我們等等吧。”小竹點點頭。

“我們要不要把他馱到屋裏去?”小竹又問,小葉想了想,“我們的屋子那麽熱,他發燙呢,再進去不好吧,地上也不是很涼,剛好可以降溫。”小葉蹲下撚了一把泥土,搓了搓。

小竹點了點頭。

可憐的簫古就這麽躺在只墊了一條薄毯的地上,躺到了下午,黃昏。

五花爺昨晚忙乎了一夜,又不太睡得着,到早上才睡,而且吃過了宵夜,也不餓,這麽一睡就睡到了快天黑。

起床後,居然第一眼是往屋外簫古帳篷看去。

“咦?”五花爺走了兩步,揉揉眼,那地上耷拉着一個大口子的帳篷是那個咕咕的沒錯啊。貌似沒人呢,怎麽,難道自己下山,走了?

說實話,這個咕咕性子并不讨厭,雖然和自己也不是很對盤,但煮的東西倒是挺不錯。被小竹小葉那兩沒良心的堅持端了幾次,他也就默認了。

在屋外走了一圈,沒有下山的足跡,天也黑了,人都哪去了?

正抻着懶腰想呢,就被一個黑影吧唧撞的直往後退,一個屁股蹲撞在了屋外的石頭尖上,腰斷了!五花爺心內大叫一聲。捂着腰尾巴骨,撞的真疼,站不起來了。

哪個王八犢子!

那個黑影挺配合,微微停了停,扭頭朝他看了一眼,那麽一瞬間,好像有咧嘴朝他笑了笑。五花爺暗自罵了一句國罵。

袖子一轉,手指一彈,一個兩寸大小的暗藍色蛙,就着五花爺給的力,疾風一樣彈了出去,一下子就落到了黑影的肩上。

随着它的落停,在半空就吐出的一條蛛絲樣的紅絲纏到了黑影的脖子上,藍蛙動了動舌頭一卷,紅絲随即纏緊。

黑影身形一頓,站住不動。

五花爺,哎喲,哎喲的喊了半天,也沒爬起來,撞的真不輕。

彎起小指,把長指甲裏裝着的粉末輕輕一吹,那邊,藍蛙蹦跶起來,屁股一調,頭朝五花爺,兩條細後腿直蹦。

隐在暗處的黑影也掉轉頭,繃直腿,藍蛙在肩頭跳一下,他就小小的蹦一步。

五花爺冷着臉,盯着那個快要露出臉的黑影,就在黑影剛把嘴和鼻子暴露到月光下的時候,黑影動了,腿像陷進土中般還是直直的不動,腰部以上劇烈震動。

“唧唧!”随着這一聲古怪的細聲之後,黑影右手像個木偶那樣,仿佛被什麽牽扯,機械的舉了一下,跟着閃電般一把抓住還在蹦跶的藍蛙,停都沒停,扔進了嘴裏。呱唧,骨頭被嚼碎的聲音。

五花爺都傻了,彈出藍蛙的那只手跟着藍蛙的被吃而顫抖不止,連忙把指甲蓋裏剩餘的粉末都吸進嘴裏含住,手才慢慢停止了顫抖。

什麽東西,這麽強悍,他的毒蛙蠱都制不住。那可是能控制神經的蠱啊,沒理由會動的。之前不是控制住了嗎。

五花爺不再想,臉上除了凝重,其他的情緒都隐了下去。

一只手麻掉了,暫時動不了,随即另一只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大拇指一彈,瓶蓋滾掉一邊,五花爺把瓶子用力扔向黑影。

瓶子還沒飛到黑影那邊,就突然炸裂,一只火紅色的蝴蝶翩翩飛了出來。蝴蝶慢慢扇動的翅膀上全是火紅色,邊緣一圈極細的黃色滾邊,配上蝴蝶的翩然身姿,很是漂亮,隐隐的,紅蝴蝶身周有火焰色氣體不時的飄出,和銀白色的月華交融,很有一種神秘的美。

黑影又動了,頭突然要掉了似得往左邊耷拉了一下,而後又往右邊那麽樣晃了一下,“我靠,這是運動前預熱動作,扭脖子嗎,不會是僵屍吧。”五花爺嘀咕了一句。

火蝴蝶悠然的靠近黑影,在黑影頭部前停住,扇了幾下翅膀,從左到右慢慢轉起了圈。随着畫圈,蝴蝶身形慢慢淡化,一絲絲火焰色的氣體輕輕柔柔的飄蕩出來,往黑影的鼻孔裏鑽。

“唧唧!”又是這細細的聲音,不過這次好像有點焦急。五花爺微微翹起嘴角,哼,這半實半虛的火蝶蠱可是只煉了這麽一只,一旦,那些細絲進了體內,就等着嘗嘗靈魂在烈火中炙烤的極端痛苦。要是活人肯定支撐不過幾分鐘就會自殘而死,那種痛苦可是來自靈魂深處,根本受不住哪怕一秒。

此時,從黑影一側一道黑影,快速的移動過來,五花爺心中一凜,到底是什麽人,自己受傷,真是該死,其他有用的可都在小屋裏,這兩個蠱是随時帶在身上,保命用的。

這道黑影卻沒向五花爺去,而是緊緊貼在了之前那個黑影之上,這時候五花爺才看清,那哪是黑影啊,根本就是黑煙。

火蝶蠱的細絲全被黑煙裹了進去,随着細絲釋放完,火蝴蝶也消失了,五花爺感覺到了深深地危險,也不管能不能爬起來了,手腳并用,繞到了石頭後面,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打開,在身體四周撒成一個圈,把自己圍了起來。

要是他沒看錯,那是個很危險的靈體,濃到成黑色的煞氣,他不用借用工具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自動産生了躲避的強烈願望。

“真是個不省心的!”五花爺聽到了一個沉穩的男音,說了這麽一句話,就沒了。随着這句話,黑煙也逐漸散去,而那個黑影還站在那邊。

五花爺頭上滲出了汗珠,也不知道自己這包好久沒用的混亂粉有沒有用。他下意識的認為那個黑影是個僵屍什麽的,所以用了陰氣很重的混亂粉,打亂自己身上的生氣,好隐蔽自己。

“花爺,花爺。”五花爺心一沉,但,還是蹲着沒動,他往一邊瞧去,手指緊緊攀着石頭,是小竹的聲音,手中已經沒了可用的武器,五花爺就算焦急也沒用。眼中逐漸浮現出不忍,看着小竹就像看着個死人。

小葉也跟着來了,五花爺輕輕嘆了口氣,看來和這兩個孩子的緣分是盡了。

那個黑影卻唰的奔進了小屋裏,五花爺先是呼了口氣,接着又着急起來,屋子裏可是還放着好多他煉制的蠱呢。完了,完了,功夫算是白費了。

果然,黑影進去後,就聽到一連串的噼裏啪啦,瓦罐摔碎的聲音。五花爺只好把頭埋下,捂住耳朵,不去看。心痛!

小屋裏,小葉和小竹站在門口一致把嘴巴張成了o型,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在那裏翻箱倒櫃的,時不時撈起一個活物塞進嘴巴裏。嘴邊流着好幾道七彩斑斓的汁液。

小葉,小竹,都快吐了,同時捂住嘴巴。

“咕咕?”小竹從指縫中艱難的吐出一句,不敢置信的問,小葉木讷的臉更木讷了,雖然不大區別的出來,但,他已經僵直的身體足夠說明了他此時受到的強烈震動!

好像聽到了小竹的呼喚,背對着的身影慢慢掉過頭,是簫古沒錯,此刻的他,雙眼通紅,泛着邪氣,臉透着青黑,雙手肌肉凹陷,骨節突出,指甲很長,尾端有淡淡的黑色圓弧。

嘴一咧,露出滿嘴粘着血絲,花色汁液的牙,盯着小竹看了一會兒,突然整個身子扭轉,急速沖了過來,小葉一見,連忙把小竹往邊上一推。

簫古從他們中間擦了過去。

随着‘噗嗤’的爆裂聲,小葉和小竹都傻了。

“咕咕!你這個壞蛋!”木讷寡言的小葉突然跳起來,臉龐扭曲,充滿怒氣,如同修羅。

被這個等同獅吼功的一聲震到,簫古愣了一下,随即,雙眼一翻,癱了下去。

小葉吓到了,他生氣就是生氣嘛,又沒幹什麽。生氣也只是因為簫古一腳把小竹的救命蠱給踩死了,明明是帶它出來遛彎來着。

這打擊太大,他就生氣了嘛!不是要把咕咕給吓死的!自己生氣有那麽可怕嗎?這麽可怕的咕咕都吓死了。怎麽辦?

在小葉恢複木讷,呆呆看着地上一臉灰白,毫無生氣的簫古發愣的時候,五花爺卻是滿臉的黑線。

國罵一句,嘀咕:“早知道,就早點給這死小子看蠱毒了。這下虧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出發,遭襲

五花爺皺巴着臉,狠狠地把一個蠱蟲拍進簫古身上,小竹和小葉在一旁看得渾身一抖,然後互看一下,繼續收拾狼藉一片的小木屋。

“擡走,擡走!別放在這礙眼。”五花爺撚起一只金黃色的小蛇粗魯的往簫古胸口一扔,朝小竹小葉直招手,不耐煩的吼道。

小竹小葉把手裏的東西啪嗒一甩,手腳特別利索的把簫古連拖帶抱的帶了出去。

望着滿屋的半殘品,五花爺在想:我是該掐死那個死咕咕呢,還是先哭一下呢。

簫古醒來,已經過去了将近三天。

剛吃完一碗雞肉粥,碗還沒放下呢,就被一張紙蓋住了臉。簫古醒來後好像特別容易受驚吓,一張紙也能讓他驚得跳下地,一腳踩在了站在那的五花爺腳面上。

五花爺,忍!

“有什麽事啊?五花爺。”簫古把紙把拉下來,眼巴巴的看着面部明顯在抽筋的五花爺。小心翼翼的。

“想解蠱毒,就給我吧單子上的東西都找齊了。記住,必須三天內,別那樣看着我,我沒耍你,三天之內找不到,你就等着十分鐘內成一堆爛肉吧。死無全屍的那種,好好考慮下,要是你覺得不能,你也可以求我讓你死的沒那麽難看。”還是很不耐煩的口氣。

簫古心裏針紮了一樣,瞧不起人咋地,說話能不能別帶諷刺。

“我去找。”簫古把臉一沉,把心一橫。五花爺聽了,上下看了看他,突然笑了笑。

“不錯,恭喜你選對了,就算你找不到回來我也會考慮給你延長壽命,要是你立馬認慫,我才懶得鳥你。”簫古嘴角抽搐,還說不耍我,是哎是哎,你牛,我的小命就捏在你手裏似得,不好意思,我也是這麽想的。搞得我好像一點骨氣都沒有似得。

“馬上就去吧。東西,可不少哦。”五花爺神秘一笑,扭身走了。簫古這才想起看看那張紙,兩分鐘後,簫古覺着,或許,剛才認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哪是不少啊,滿滿一張的列表,是怎麽回事?裏面居然還有一項:一只野豬,十只野兔,後面還有括號備注;用于制作過冬臘肉。

我問候你一萬輩祖宗!

當簫古背起小背包走出了兩百米後,心中依舊飄蕩着這句嘶吼。

小木屋前,背着一個斜跨繡花小布包的小竹被五花爺扭着耳朵拎回了屋子。“你偷偷摸摸的要去幹什麽?”五花爺往椅子裏一坐,兇巴巴的質問小竹。

小竹不敢怠慢,立刻交代:“我想去幫幫咕咕。”就算她小小聲,扮可憐,還是被五花爺用更大的聲音吼道:“就你那小身板,本命蠱都死了,你還想咋地?死外面,讓我去找你去啊,能不能給我省點心,能不能!”

小竹站了個軍姿,大喊:“能!”見五花爺在順氣,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的小小聲說:“我,我給他喂了子母鬼蠱,他變那樣,都怪我。是我的錯。”小竹說着,頭低到了胸口。

“子母鬼蠱!膽子肥了啊,誰讓你這麽做的,那可還沒煉制完全呢,你就拿出來使啊,你怎麽想的啊!你知不知道,以你的血氣怎麽滋養激活後的子母鬼蠱啊,自身難保還玩火,嫌活得長啊。哎呀,氣死我了!”五花爺氣得直打哆嗦。

“我知道啊,可是你不是需要鬼蠱麽。鬼蠱怨氣越來越不穩,我也是想着趕緊煉成。所以才放出去的嘛,哪知道,咕咕會那麽傻,一下子全吞了。”小竹絞着衣角,挺委屈。

五花爺看了看她,嘆了口氣。“行了,不過你在他身上種了鬼蠱也算做得對,鬼蠱一方面刺激了三屍蠱的蘇醒,一方面又因為霸烈的性子容不下三屍蠱,必然會和三屍蠱争鬥這個容器,但,鬼蠱畢竟煉制的時日短了,被三屍蠱壓制了下去,所謂以毒攻毒,兩個蠱都傷了元氣。倒是歪打正着。可,始終是個人,怨氣,死氣,屍氣,蠱毒,全都在體內占據着,能撐到現在,沒有變成半鬼半人的怪物已經算不錯了。”

小竹不怕死的埋怨:“那您還給他又下蠱。”五花爺眉心跳躍,額頭青筋凸起,拍着桌子就喊:“你個小兔崽子,沒良心的,我的東西被他毀了一半,要不是為了引導他體內的濁氣聚到一起,別傷了五髒六腑,我至于再出血下蠱嗎,我閑的慌啊。”

小竹被罵反而笑的挺明媚,拍了一下手笑言:“花爺,那你這是決定要救他啦。嘿嘿。”五花爺聞言頓時噎住,哼了一聲坐回去。“你以為一定救得成啊,還得看天意,再說我是迫不得已,難道還等他把這裏全掀了不成,等他回來,你趕緊把子母鬼蠱引出來,你那個咕咕可經不起那麽多折騰,血氣透支,離死也差不多了,救了也沒意義。”

小竹猛點頭,“那是,那是。”心裏卻在偷着樂:哎呀,花爺願意救他,這樣一來,我偷偷塞給咕咕的地圖說明就真的有用了。

“好了,等過幾天,還要幫你重新煉一個本命蠱。我真是不輕松啊。”五花爺捶着腰站起來,躺倒床上,閉目養神去了。

已經是千米開外的簫古啊切打了個大噴嚏,趕緊從背包裏抽出一條毯子披上,燒剛退,還沒全好,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加重病情。

關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其他知情人一致選擇了隐瞞,簫古現今是一點都不能節外生枝。情況太複雜,稍微哪個失衡,就不知道又會産生什麽副作用。這裏面包括他的情緒穩定度。

看着單子上的第一項,又對照了一下小竹給的說明圖示,簫古研究了半天。

他識字,但是,他不懂小竹式的畫圖含義啊。說明上只是列出了幾個重難點,單子第一個就在其中。可是那鬼畫符的圖案真是傷腦筋。

固魂草,根本不知道是個啥玩意,小竹畫的圖基本沒有文字,他盯着一個形似野草的圖标看了半天,旁邊還畫了一個長得歪瓜裂棗紮羊角辮的小女孩牽着一只面目猙獰的羊是啥意思啊。啥意思啊。

簫古琢磨了半天,最後抱着腦袋仰天長嘆,這比甲骨文還特麽難懂。

“小竹表達的應該沒有那麽深層的含義,你好好想想,多參考她平時的行事說話風格,看看有沒有頭緒。”洛羽不知道何時坐到了垂頭喪氣的簫古身邊,沉穩磁性的聲音起到了一定的安撫作用。

自從新婚之夜後,他就沒見過洛羽了,這麽突然出現,簫古第一個反應是羞紅臉,大大的羞紅臉。洛羽不免失笑,敲了敲他的頭,提醒他趕緊想。簫古別扭的側過身子,咬着指甲,冥思苦想。

“我覺得吧,這棵草應該是代表固魂草,紮羊角辮的小姑娘挺像小竹自己的,至于牽着一個羊,我還真不知道。”簫古繼續愁眉不展。

他在沉思的時候,洛羽也在思索,“既然是代表方位的,那麽,羊,也可諧音陽,太陽,牽羊,會不會指,太陽出來的地方的前方。你看這個羊有三個角,姑娘手裏牽着的繩子系在最中間那個角上。這也應該有所指。”

被洛羽這麽一提點,簫古湊過來仔細看,皺眉深思,兩個人頭靠頭,簫古的呼吸打在洛羽的臉上,洛羽略微清冷的氣息萦繞在簫古身周,兩人一時都沒注意到。

“我想起來了,這個羊角辮就是小竹,還是我教他畫的呢,不過我教的可沒這麽醜,她應該是在說,以她所在的地方為七點,太陽出來的地方就是東方,再結合那只羊,就是說,從她的小木屋往東方一直前進,遇到三岔口走中間那條。”簫古試着把猜測說完整,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咧開嘴猛地擡頭朝洛羽傻笑不止,洛羽也是報以微笑,拍了拍他的頭,表示誇贊。

這個驀然多出的動作,讓簫古再度陷進兩人已是夫婦的尴尬裏。

“咳咳,那個,那個,走吧。”簫古率先站起來,拎起背包就走,洛羽從後面一把拉住他:“這邊,你走的是小竹住的木屋的南面。”簫古啊了一聲,擡頭看了看,随後哦哦了幾聲,轉變方向,低頭看地,往前走。

兩人一前一後,一快一慢,沉默着走了一會兒,洛羽忽然拐到一旁,走進密林深處,簫古沒發覺,他掏出礦泉水,灌了一口水,看了看日頭正足的晴朗天空,真不知道,這樣美麗的景色還能看多久。

命運給他的答案,看來是個死緩啊!但是再給他三天希望也算是仁至義盡。罷了。看天意,行人事,盡力而為吧,努力一回,不辜負陳師傅的美意,不浪費洛羽的守護,不傷害惦記他的人,這也是算是意義所在了。

一朵绛紫色的小花舉到了他眼前。簫古把扮文藝範兒的仰脖看天收回,扭頭一看,是洛羽,正眼帶笑意的看着他。

簫古立刻紅了臉,幹啥呀,真是的,送什麽花,這不是惹人家不好意思嗎,我接還是不接呀。輕輕聞了一下,有股奇特的淡香,簫古扭捏了半天,還是接了過去。

“把這個吃下去,對你有好處。”洛羽的一句話将簫古直接石化。啊,啊了好幾聲,也難掩心理落差造成的巨大尴尬。

見簫古傻不拉幾的張着嘴,洛羽作出解釋:“這是一年四季都向陽,開在墳頭的花,可以封存陰氣,助長陽氣。你體內陰氣太濃,陽氣太弱。”

洛羽的表情還挺欣喜地,可是,簫古只覺得膈應,長在墳頭的,那豈不是紮根在屍骨上面,哇靠,想想那畫面都覺得省糧食。

“你打算,盯着它看多久?快點吃,摘下來半個小時內就得吃下,不然就枯萎了。”洛羽一臉的催促,簫古只好硬着頭皮嚼都不嚼,一口咽下,苦着臉,連灌了好幾口水,才算得到了些許心理安慰。

等簫古伸了好幾次舌頭,做完想吐吐不出來的小動作之後,洛羽漫不經心的遞上了一朵鵝黃色的野花,香氣撲鼻,簫古看外星人一樣的看着他。

“你,又想讓我吃什麽,這又是哪個墳頭長得?”洛羽瞧着簫古滿臉驚恐,縮着肩膀想躲閃的樣子,彎了彎嘴角。

“送你的!”簡單的一句話,把簫古整的渾身軟綿綿的,哼唧了半天,還是捏了過去,在洛羽看不見的時候,偷着猛吸了一口香氣。

用力過猛,整個花瓣都被吸了下來,貼在了鼻子上,要多搞笑有多搞笑,接着就很悲催的啊切,啊切的猛打噴嚏,不一會兒,半張臉麻掉,微微腫了起來,很快,臉頰上出現了幾個小紅點。

這是花粉過敏了,把洛羽憋到內傷才沒笑出來,用手帕沾了水替他蓋在臉上,簫古也覺得無顏見人,一直低着頭,捂着額頭,跟犯了事似得。

果然,走了一陣,到了一處三岔路口,準确的說是個微型小山谷,所謂的三岔路口也是以生長在地面的不同植被為參照物的,其實根本沒路。三種植被朝向不同,分界鮮明,形成了很顯眼的分叉視覺效果。

簫古頂着半個豬頭,默默地走進中間的那條最窄的路面,拿出園丁鏟和小劍,作為開路工具,好在走了十幾分鐘,一路大多是不高的灌木,不費什麽力氣。

待到越加深入,一些野草已經能淹沒簫古,他開起路來吃力了很多。

正和一些橫檔着的藤蔓作鬥争,一些咚咚咚的聲音離的很近的快速靠了過來。簫古擡頭想看看是什麽,洛羽比他有優勢,飄起來只瞥了一眼,就朝簫古低吼:“快跑,野豬群!”

簫古也不多問,聞言,撒腿就跑,朝邊緣跑,洛羽不時的往後面看,跑了一段,洛羽直接停下招呼簫古:“爬樹,快點,野豬太多,你跑得太慢。”

去你娘的!是鬼了不起呀,有本事,你帶我飛上去啊。

翻了個白眼,簫古洩氣的說:“我不會!”這麽一停頓,龐大的目測足有四五十只的野豬群呈扇形朝簫古狂奔過來。

起頭的那幾只嘴邊都飛揚着唾沫,眼睛瞪的溜圓,沿途的花草樹木被踐踏的七零八落。塵土那叫一個鋪天蓋地。簫古哪還管得了自己會不會爬樹啊,雙腿一蹬,抱住了身邊的一顆大樹。

作者有話要說:

☆、纏鬥

在形似非洲大草原動物大遷徙的現實版逼迫下,簫古手腳并用,死命,努力,往上攀爬。

爬上去了,他爬上去了!

No,這只是簫古在屁股被幾只野豬的獠牙鈎破後的強烈祈求。

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簫古情急之下抱着的那棵樹,足有兩個人的懷抱粗,樹皮表面分泌着一些淡黃色的液體,又黏又滑,還有指甲蓋長的黑螞蟻爬來爬去的,本來就不會爬樹這項技能,這麽一來,他爬得上去才怪。

能在離地一米五處的樹幹上抱着堅持了幾分鐘就算不錯了。

本來以為會屁股不保,即将在大野豬的鐵蹄下掉一層皮,只見那一群野豬嘩啦啦連蹦帶跳的跑遠了,看都沒看他一眼。

“吓死了,吓死了!”簫古一臉劫後餘生的後怕,用嬰兒扭屁股往後退的騷包動作慢慢站到地上,一個勁的扭頭看屁股傷得怎麽樣,還好,只有兩條口子見了血,其他都是擦傷,不過,褲子是廢了。

“有額外收獲。”洛羽在簫古躲在樹後面正解褲子準備換掉的時候冒個頭說。“滾!”得到了簫古的一巴掌,雖然知道不會真的打到,洛羽還是偏頭躲開,說了聲對不起。

“什麽收獲?”瞪了洛羽一眼,簫古非常快速的換了褲子,沒好氣的問。“兩只小野豬。”洛羽指了指身後,那裏躺着兩只一米左右長三四十厘米高的野豬仔,瞧它們身上的泥巴和傷口應該是被踩踏致死的。

簫古挺開心,屁股被劃花的悶氣消了大半。“固魂草還沒個影子,最後一項野豬肉倒是先有了。”拎了拎,兩只足有百斤重,這重量根本不可能随身帶着啊。

“太重了!”簫古很遺憾,看來只能遺棄了。“藏起來就好,這個天氣放三四天不成問題。”洛羽在一旁看着簫古豐富的面部表情,不住想笑,适時提議。

簫古翻了個白眼,“藏哪啊,三四天,還不知道爛成什麽樣兒呢。”洛羽笑笑:“現在是九月中旬,山中涼爽,你忘了我是靈體,天生對陰冷的地方有感知,那些地方一般都是很少有蟲蟻,相對比較幹燥,和家用的地窖的效果差不多,只是放上兩天多,沒問題。”

簫古眼睛扇巴扇巴看着洛羽,洛羽說完疑惑的和簫古凝視的目光對視,“看啥呀,說這麽多,你倒是告訴我在哪裏啊。”洛羽終于憋不住,嘴角彎起大弧度指了指一處山石後面。

由于屁股有傷,簫古只能一只一只的運輸,剛把一只小野豬塞進洛羽指定的山石後面的一個天然洞穴裏,還沒直起腰呢,只覺得擦着頭頂過去了一陣勁風。

“哇靠,洛羽,好大的風,不會是要下雨吧。”簫古正好瞥到了一顆根部深綠頂部深紅的藤蔓,用來做标記挺好,撅着屁股用手慢慢往外拔。

“簫古,別動,蹲下。”洛羽的聲音好肅然,簫古下意識的擡頭看去,洛羽已經換作煙霧模式,滾滾黑煙朝簫古不快不慢的移過來,煙霧中央,洛羽的樣貌若隐若現,神色很凝重。

好歹也是經歷過事情的,簫古盯着洛羽,用手勢問他是不是後面有危險,煙霧中,洛羽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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