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想見到的見到了,簫古石化幾秒,随後,揪着臉,默默地坐下,默默地套着襪子。
午飯前的幾個小時裏,簫古拿着遙控器,靠在沙發裏,“哎~~~”調子都不變的不斷嘆氣。
“哎~~~”簫古換了個臺,跟着一聲嘆息,手機響了起來,簫古垮個臉,拿起來,又哎了一聲,打開,一條信息跳躍着,是小九的,點開,簫古本來即将吐出口的嘆息只出了一半,就化成了一聲歡呼。
“啊!”簫古捏着手機蹦起來,踩在沙發上,不住的小跳,朝天揮舞着拳頭,都發不出聲了。
洛羽等他發瘋完畢,只需靜靜等待,自然就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洛羽!我有錢了,你不知道啊,小九把我留下的作為遺囑的錢拿去一半存了,一半做了投資,而且,我走之前有幾樣東西留在他那,出手了幾樣,還剩下的幾樣前幾天被一個富商全都買下了,一口價,啊哈哈,都沒砍價啊,我現在可是資産六位數的纨绔子弟了。啊哈哈!爺有錢了。小九,我特麽愛死你了。”簫古抱着手機猛親,洛羽神色轉柔,也微微笑,同他一起高興。
懷着激烈的歡快心情,簫古馬不停蹄跑去取了幾大千出來,喊着鬧着要去大購物,奢侈一把,人生得意須盡歡,嘴裏一直念叨着這句話。
洛羽本不想去,看着簫古喜悅都掩蓋不了的失眠衰臉,搖搖頭,還是跟了去。
這一去,回來的時候,簫古嘴角有血,臉色不好,洛羽神色陰沉,捂着手腕,斷了一只鬼手。
作者有話要說:
☆、鬼母一役
“洛羽,你怎麽樣?”簫古不去管喉嚨裏的腥甜和小腹上的鈍痛,很不放心看着就受傷不輕的洛羽。
“還死不了。沒事。”洛羽瞄一眼簫古,看他滿臉一層又一層都是擔憂,慢慢放下捂着手腕的手。扯出一絲笑。
簫古眉頭皺了又皺,“什麽沒事,逞什麽強,非要替我擋着,你瘋了嗎?”洛羽的強顏歡笑,在簫古這一通埋怨後轉為微笑。
“沒騙你。”洛羽坐到床上,遞給簫古一個安心的眼神,聲音也高了些,聽着中氣十足的樣子。
簫古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哎~~~~”深吸一口氣,變成重重嘆息吐出,往洛羽身邊一坐,捏着眉心,閉眼沉默,洛羽那只還在冒着淡淡黑氣的斷腕,讓他不忍心看,也忍不住去想着來龍去脈。
要是不那麽貪玩,早點回家,要是不忘乎所以,要是不因為那一個突如其來的親吻,洛羽也許就不會受這麽重的傷!
話說,吃了午飯取完錢,口袋裏揣的鼓鼓囊囊的,簫古要不是礙着是光天化日,大庭廣衆,他都能甩着小胳膊,一蹦三跳,進去s市最大的商場。
幾套像樣的衣服還是要的,簫古直奔男裝區,選了幾套自己覺得挺上檔次的,喜滋滋的,從試衣間第二次出來的時候,他終于控制不住朝不遠處的洛羽使眼色,洛羽會意,過來。
四下看了看,處于下午不算下午,中午已經過去好久的時間段,逛商場的人不多,簫古放了心,靠近洛羽,壓低聲音,盡量不動嘴唇,免得引人注目。“喂,你覺得咋樣?”
男人不代表就不需要別人在衣着上的贊賞。
面對簫古盛滿期待的眼神和故作沉着,反而暴露心思的神情,洛羽看都沒看他:“醜死了!”
希望得到肯定的心情瞬間玩了個蹦極,極快的跌落;簫古鼓了鼓臉,不甘心的嚷:“你懂個屁!這叫時尚。沒眼光!”其實他還真的說錯了,這幾年時尚走的就是懷舊,複古,洛羽生在七十年代初,死于八十年代中期,那時候的人對時尚可是狂熱的追求,好多種類流派也是那時候開始擡頭的。
于是,在洛羽反鄙視回去,指點了幾套,簫古換上站在鏡子前打量着,導購小姐鬼魅似得出現開始滔滔不絕時,他知道沒眼光的是他自己。
“喂,你喜歡什麽樣式的?我拍下來,回去燒給你。”簫古繞個彎路為剛才的無禮贖罪,特別殷勤,在等待店員打包那幾套洛羽推薦的衣服的空隙,杵在高檔面料區非要洛羽挑選。
拗來拗去有什麽意思呢,不想敗了他的興,難得他這麽高興,洛羽随手一指,簫古哎了一聲,狗腿的跑過去,掏了半天也沒見到手機的影兒,這時店員拿來了整理好的衣服,客氣的遞到簫古面前。
簫古腦子一熱,笑的特傻,大手揮的特大氣的讓店員把那件衣服也包了。結賬的時候,聽到四位數的價格,眉頭都沒皺一下,痛快的從口袋裏拽出一沓錢,甩在了櫃臺上,頓時有一種暴發戶的氣息蕩漾開。
店員的微微一愣,讓簫古産生了該買個裝逼錢包的念頭,于是喜滋滋的離開,直奔箱包區。
挑了半天,還是在洛羽的提議下,選了錢包,把餘下的錢裝進錢包的一霎,簫古滿足的哼了一聲。洛羽在一旁,搖頭輕笑。
有一就有二,買錢包時聽到近處的兩個女人讨論新裝修好的新房布置,生出了換窗簾的心思;挑好了窗簾,被老板無心的一句:還有沒有其他需要的?又有了把家裏所有布制的東西換掉的沖動;全部購置好,才走出店門幾步,前面一個癱在地上哭鬧着威脅父母,一定要去看某某電影的小孩說的話勾起了簫古的念想。
接着,馬不停蹄的強迫洛羽和他一起去看電影,還挑了個3d版本的恐怖片,一邊津津有味的吃着爆米花啜着熱飲,一邊興致勃勃兩眼放光的向端坐一旁空位的洛羽評論着電影裏的各種驚悚鏡頭,別人都是驚呼或者驚叫,只有他呵呵傻笑,有的地方竟然還笑的拍上了大腿。
最後是被一個失戀的暴躁女給趕出來的。
這個遭遇直接引發了愠怒中簫古肚子裏的饞蟲。問了洛羽,一拍即合,去了商場裏的一家火鍋店。
吃的肚子滾圓,從火鍋店一走出來,就被高音喇叭宣傳的內容連番轟炸的漸漸有了好奇,說什麽情侶對戒,婚戒有優惠,反正也要經過,簫古就成了湊熱鬧的一份子。
天色已經黑了,商場裏的燈都亮着,把簫古手裏捏着的一款戒指照的特別勾動購買欲。導購員拿出幾款讓他看,轉頭就去接待其他人了。
身邊吵吵嚷嚷的,簫古卻被戒環上的圖案吸引去。稍寬的鑲嵌的是一只黑金色收斂蜷縮的翅膀,銀色的戒身與之交相輝映,生出一種魅惑感,簫古在裏面感覺到了一種求抱抱的寂寞和直白,線條圓潤些的那只淺淡金色的戒身,在裏側嵌着一只镂空打開的銀色翅膀紋路,有種躍然紙上的明媚感。
好喜歡!簫古毫不猶豫的買了下來。
拎着五顏六色包,滿載而歸的簫古興沖沖的往商場外直走,有這麽多東西就有充分理由打車回去了,爽啊,恩,要不要幹脆買個車?簫古在心裏盤算,放縱自己天馬行空的想着。洛羽暗自驚嘆:終于要回家了。他這個鬼都要累了。簫古卻還是滿臉紅暈,精神飽滿。
“哎,你說這個對戒好不好看?”簫古顯擺的捏着剛買來的戒指,戳到洛羽眼前,還不到九點,華燈閃耀的街上三三兩兩勾肩搭背的情侶經過他們身旁,有幾個女生沖咧嘴傻笑舉着戒指連路都不看的簫古投來短暫奇怪的目光,瞧他對着戒指癡迷的樣子,禁不住都給上了溫暖鼓勵的笑。
“又不是送我的,好不好看我說了不算。”洛羽對于簫古血拼的敗家德行實在不敢恭維。懶得說話,免得不知道哪句話又刺激出了簫古的購買欲望。臨近中秋,沿街的商鋪都挂着喜慶招搖的吸睛飾品或者橫幅海報,浩浩蕩蕩,全是。洛羽是真的不想逛了。
“你說好看,我就送你。”簫古就是要聽誇贊,不惜順着洛羽的話頭往下說。“我才不稀罕。”洛羽直白的斜睨他,淺淺的鄙視意味呼之欲出。簫古不幹了,咋地呀,擡杠是吧。
“嘿嘿~~~~~”只是用憨笑隐藏住冷笑,沉住氣,沉住氣,簫古告訴自己。哼,等我找人做個一模一樣的戒指燒給你,到時候你不帶也得帶,看你還怎麽瞧不上,哼!還是我聰明。
收好戒指,簫古揚着下巴攔了一輛車,自戀不已的慢悠悠坐進去,真把自己當成衆星拱月的王子了,孤芳自賞完畢後,司機大叔給了他當頭一棒。
“小夥子,對不住,車子出了點問題,只能在這停了,車費少收你點,你看?”簫古伸長脖子,果真,車前蓋那裏噴着袅袅白煙。四下一看,離自己的小屋也沒多遠,權當散步了吧。
下了車,簫古保持着昂揚的步伐,洛羽靜悄悄的跟上來,簫古今天特別有聊天的心情,叽叽喳喳的,邊說邊比劃,自己還時不時的笑上幾聲,完全看不到洛羽的無感面癱臉。
“啊哈哈,你倒是說句話呀,哎呀,花錢就是爽,每樣我都好喜歡,特別是那對戒,漂亮還打折,尺寸又剛好,你還看不上眼,哼,等我回去弄個一模一樣的逼你帶上,看你還怎麽跟我撂白眼,氣死你,哈哈~~~~哈~~~呃~~~說漏嘴了。草!”簫古得意忘形,把回家後的邪惡計劃對着實施對象吐了個幹淨。
再幹巴巴笑,再故意看天,也彌補不了此刻他的懊惱。
哎?怎麽沒動靜?簫古打算偷眼看看,輕輕轉頭,迎來的是洛羽按住他的頭,覆上頗具溫情和技巧的一吻。
腿軟了,身子也軟了,簫古雙手拎着大包小包,空不開,完完全全,結結實實的接住了這一吻。
足足親了一分鐘有餘,簫古的舌頭被纏的麻掉,嘴唇也隐隐泛痛,在洛羽慢慢離開的時候,嘴邊拉出了一條透明的線。
嘴角挂着口水的簫古,不知道該看哪,盯着自己的腳背,勢必要盯住一個洞來的呆立不動。
洛羽清冷冷的氣息還在,加重了他的手足無措。
簫古在這邊以被雷劈了的表情石化,洛羽覺得自己該有所表示,不然,這個家夥又要失眠了。
“謝謝你送我禮物,好了,回家吧。”洛羽揉揉簫古的頭發,很想牽他的手,眼神暗了暗,還是沒有。
簫古扭捏着想是不是該直接挑明,問個明白,又想到他要找人,當時他的表情可是很深邃,那個人和他的關系一定不簡單,一來一去,只剩下呃呃的支吾。
就在這時候,一道極細微的破空聲朝他們飛快而來,洛羽率先反應過來,一把抱住簫古,反身一轉,躲到一邊。
警戒的四下查看,屏氣凝神,好好感受四周的氣息變化,洛羽把簫古死死地按在胸口,護在身前。這樣可比護在身後來的安全得多,他只需全身戒備就好。也能更大程度上護好簫古。
四周卻安靜的要死,剛才那破空聲就如做了夢一般,突兀的來,突兀的沒了下文。洛羽知道沒那麽容易,探查了一番後,擁着簫古,倒退着小心翼翼的往這條即将通過的巷子口挪動。
在簫古走上這條近路的時候,他不該默許的。
洛羽的半個身子出了巷口,路燈的光明晃晃的流淌到巷口,仿佛有個界點似得,他直覺,這條巷子他和簫古恐怕沒那麽容易出去了。
他一想完,躺在地上的路燈光忽然蕩開一波波的水紋狀波動,“啵!”一聲輕微的脆響,燈光消失,洛羽轉動眼珠一看,他和簫古還在巷子裏,而且不但沒有接近巷口反而往深處去了好幾步。
好周密的手法!好細致的布置,他一點都沒摸到銜接點。
“呵呵!”一道清朗中帶着慈愛,渾厚的輕笑聲在巷子中平地而起。洛羽停下來,簫古便也擡起頭和他并肩站着,顯然,洛羽沒有避開,他也無法再一動不動配合洛羽的逃離,現在的情形明擺着是要鬥上一場了。
摒除一切雜念,和洛羽一起全神戒備。可惜呀,手上一點武器都沒有,他能做到的就是盡量不拖累洛羽,然後再伺機幫忙。
在簫古心裏念叨着要來了嗎?是什麽?的時候,巷子中突然光芒大盛,淡黃色光芒鋪天蓋地,簫古擋在眼前,眯眼看,光芒中,一個慈眉善目,幾分和廟宇中觀音像形似神似的女人慢慢顯露。和觀音像最大不同的是,她沒有馱着瓶子或者伸着萬千只手,也沒有頭戴月白長紗巾。多了幾分閑适輕快。
赤足,緩緩飄動的白色寬袖輕紗,含笑的嘴角,不悲不喜的眼神,這一切都是符合天外飛仙的形象啊。
“哎!”洛羽輕嘆一聲,簫古聽了去,吃出裏面透出的無奈和煩躁,甩甩頭,把戒備提到了十分十。
“你一個漂泊許久的小鬼,無依無靠,不如随我一起吧。”大齡仙女輕啓朱口,對着洛羽柔聲笑言。
洛羽不說話,只是看着她,大齡仙女,笑笑,轉頭朝簫古說道:“你和他想必是至交,為何不指引他走上正途,給他個好去處呢?”聲音越發的柔軟,簫古的心神晃了一下,被洛羽執住手用力一扭,醒過神。
“呸!關你屁事,他想去哪,他自己決定。”簫古覺得被暗算了,對這個憑空出現的老仙女沒啥好印象。
“呵呵~~~”還是那寵辱不驚的柔和笑聲,可是,那面龐卻轉瞬變成了青綠色,把簫古吓得脫口而出高喊一聲:“妖怪!”“咻!”老仙女面色陰郁,一點喘息都不給他們,擡手曲起手指朝簫古就是一彈。
簫古準備下蹲躲過,卻被洛羽整個抱住,在地上一滾,聽到洛羽悶哼一聲,簫古心道不好,趕忙抽身爬起,把洛羽拽到了身後。
剛才站的地方,有幾只黑色的蟲子一拱一拱的好像在找着什麽。簫古喉嚨一酸,條件反射想吐,忍住了。
他也顧不得了,洛羽應該受了傷,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呵呵~~~不知好歹的小子!去~~死~~”雙手同時擡起,連彈兩下,兩道帶着灰暗光彩的東西朝簫古疾飛而來。
簫古敏捷的一字馬貼地,扭身,偏頭,躲過了其中一個,就在簫古考慮要不要直接叼住往面門來的東西時,洛羽擋道他面前,一巴掌揮開了那個東西。
“我們還真是有面子,居然遇上了鬼降鬼蠱聯合起來的鬼母。簫古,待會看準機會,就跑,不要停。回去找點狗血泡一次澡。三天別出門。”洛羽把簫古扶起來的時候在他耳邊飛快說道,沒有任何商量和拒絕的餘地。簫古不願意,卻被洛羽一個冷酷眼神給瞪得銷聲匿跡,只能點頭。
沒有硝煙的戰争往往很是殘酷。
老仙女氣定神閑,只是随便動動手指頭就把簫古弄得雞飛狗跳,洛羽硬生生的替他擋了好幾次攻擊,雖然沒見到有什麽傷害,但他知道,洛羽是受制得一方。
放出煞氣,洛羽開始主動進攻,遠攻不适宜這個鬼母,只有近身搏鬥才是上策,就如同在森林遇上蟒蛇,逃是逃不掉的,只能勇敢應戰。還能有一線生機。
簫古和洛羽在無形中已經默契,洛羽一動,他就知道,洛羽這是在為他争取逃脫的時機,而他也看了出來那個看似厲害的鬼母只是個憑借放暗器的小人。
于是,在那十秒鐘內,簫古做出了一個看似不可思議其實很符合他性子的決定,以肉飼鷹,佛教中的典故,民間說法就是苦肉計。
飛身上去,簫古一把拽住了不把他放在眼裏的鬼母的腳,他也只是試試,沒想到真的抱住了,便用力一扯。
鬼母蔑笑一聲,也不彈手指了,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還用不着她浪費傍身的武器。只需一點鬼氣,他就是半個死人,行屍走肉,只是等死,恩,挺好的。
鬼母,張開手掌在簫古肩頭一拍,卻沒有把簫古拍開,他還死死地挂在腿上。又是一掌,簫古嘴角溢出黑血,還是沒放手。
洛羽凝結煞氣,火對土,也只能拼一拼了,探出鬼爪,直奔鬼母雙目,這裏是她的軟肋,也是本源所在,眼神和她的假聲配合有魅人心魄的力量。之前簫古失神就是因為聽了她的聲音又看了她的眼睛。
鬼母驚覺過來的時候,洛羽的鬼爪已經摳住了她的一只眼睛,毫不留情的貫穿,捏碎,鬼母在最後關頭,一腳踢開了力竭的簫古,和洛羽撕扯在一起,雪白的紗衣逐漸變黑,被風一吹,一片一片裂開,消失。輕敵傲慢帶來的後果就是毀滅。洛羽傾盡所有力量把鬼母整個環住,煞氣猛烈侵蝕,就像一團烈火扔進碎土,将碎土烤幹,碾碎。
鬼母重創,變成幹屍模樣,慢慢消退,和死也沒什麽區別,被強大的污濁鬼氣屍氣沖撞,洛羽從半空跌落,跪在了急促喘氣的簫古身邊。
“哈哈!好!煞鬼的确強悍。”從暗處走出兩個人,打頭的那個高高瘦瘦,一張臉幾分憂郁夾着邪氣,附着在那副混血面皮的臉上,倒也有特立獨行的型男模子。後面跟着一個走在人群裏就像水進了大海的人,面相普通,不高不矮,毫無鋒芒,但,簫古覺着,這樣的人其實很可怕,斂去了所有棱角的人,往往就是伏在暗處的猛獸,一擊必殺。
說話的是高個,他拍着手,皮笑肉不笑的朝他們投來随意的一瞥。
“我的鬼母敗在輕敵了,恩,讓我想想,逃過一劫的你們,該怎麽辦呢,你,”他沖簫古微微揚了下下巴,站在離他們幾米處,歪頭做着打量的動作。“中了鬼母的鬼氣和千蟲降,肯定很好玩啊。而你,”他慢慢移動視線投在洛羽身上,“被我的鬼母先發制人貼了散神符,你該怎麽選擇呢?要救他,還是你自己?我的鬼母可是在上百個陣法符咒下訓練出來的,可以抵得上一個降頭師了。她傷了自然不會給對手讨了好。”
洛羽盯着他,面無表情,毫不猶豫,凝結煞氣,附在簫古的身上,一縷縷灰色的鬼氣被他吸了出來,指甲一劃,在簫古的小腹處開了道拇指長的口子,再放出吸出的鬼氣,引導着千蟲降的本源屍氣。
“你!”高個看到洛羽打他臉一般的舉動,胸口劇烈起伏,“咳咳咳!”跟着連連咳嗽。
一旁一直不顯不露水好像和黑暗融為一體的普通男,走到高個身邊扶住他,轉身擡腳在簫古腹部猛踢了幾下,只把簫古踢得鮮血從嘴角挂出好長,才住手,高個咬牙切齒的看着,臉上都是快意,雙頰泛紅,慢慢笑起來。
“好!踢死你,讓你多管閑事,踢死你。咳咳咳!”高個揮着拳頭,恨不得親自打上簫古幾拳的樣子,普通男伏在他耳邊說了什麽,一把扛起高個,悄無聲息的走了。
這邊,洛羽因為救簫古,左手貼了散神符的鬼爪再也來不及擺脫,眼睜睜的任由它慢慢溶解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來由
“洛羽,對不起!對不起!”蕭古腦子裏攔不住的回憶還沒淡去,肩頭放過來的手把他發酵的越來越膨脹的內疚逼了出來。單手捂臉語帶顫音。
“聽過壁虎斷尾的事麽?”蕭古眼藏愧疚,臉帶疑惑看洛羽,不明白他說這麽個八杆子打不着的話幹什麽。
洛羽揉揉他頭發,把話說下去,“我的手也和壁虎一樣,可再生。”蕭古看看他,視線下移再看看他的斷手,不太相信。
洛羽笑笑,一臉輕松,“又不是立刻,總需要時間。”停了一下,目光轉深,“我不是沒事麽。你打算一直擺着內疚臉不斷提醒我這點嗎?”
蕭古愣了下,柔軟的白他一眼。面色松下,扭頭就看見門口散着的一堆逛街戰利品。
“你拿回來的?”蕭古擡起一條眉毛,指着那沾着土,染着血的各大包。
憑空冒出來的兩神經病走了後,他哪有臉讓洛羽扶回去啊。忍疼忍大發了硬是一聲不吭,小碎步回了家。
沒想到洛羽還惦記着把東西撿回來,也不知道斷了手的他如何做到的,自己心不在焉,驚魂未定,居然沒看見。
“你都喜歡。”洛羽簡單的回應。蕭古下意識又看洛羽的斷手,臉上露出苦澀也羞澀的笑。
“你感動就感動,臉弄得這麽誇張做什麽!”洛羽斜眼看他,轉移話頭掩飾那點點不自在。
“洛羽,我肚子疼,哎喲!”蕭古臉皺成緊緊的一團
死死捂着小腹,慢慢蹲下去,牙咬着下唇,面色越來越白,嘴唇抖個不停。
洛羽神情亂了,蕭古那樣子明顯暗暗忍了一段時間,實在熬不過才叫他的。
沖過去用半邊身子接住快要暈厥的蕭古,随着他一起坐到地上。
幾乎無空隙的摟住他,洛羽将身上能搜刮的能量都團到手上,按在蕭古肚子上。
看來是千蟲降餘毒發作了。洛羽沒轍,只能把蕭古放床上給他擦冒不停的汗珠。蕭古半死不活躺了一會兒,驀然,坐起來,張開嘴巴開吐。一大片黑色粘液過後,只覺渾身舒坦的很,當下,暢快的□□一聲。揚起紅撲撲的臉,跟洛羽小聲請求。
“我好餓,還好渴。”
吐的太厲害,聲音泛澀,帶柔,再加一雙含水的哀切眼眸,無形中添了多少撩人。
洛羽愣了一下,馬上轉身,去廚房忙活出一碗香噴噴的面給蕭古解了饞。
蕭古吐完精神好了,就是雙腿軟,洛羽坐在床邊,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
“哎!你是不是有話說?”蕭古給他個明朗笑容,洛羽像是被驚醒的動了下身子,望着蕭古,眉頭皺起松開再皺起,如此反複幾次。
突然抓起蕭古的胳膊,一劃,看着半天才緩緩流出的暗紅血珠,洛羽嘆口氣,“陰氣太重,看來,不能拖了,必須導出來。”
蕭古不以為然,“反正交給你了。怎麽弄?準備啥?”這麽一說,洛羽沉默了老長時間,才眼看別處,慢吞吞的說:“恩,需要,我們歡好。”
“啥?”蕭古震驚的臉把洛羽建造起來得鎮定完全擊垮。
“我虧損了本源,不然不必這樣,我去找找有沒其他鬼物可幫忙。”洛羽連忙起身,正要化黑霧,沉默的蕭古的低低聲音斷斷續續的飄起“找,找別人,又要欠情,再說,也不可靠。我,我同意。”
一時間,屋裏死寂,洛羽很震動,當即扭頭看通紅臉抓着床單的蕭古,微微露出訝異的臉悄悄,慢慢浮起一絲笑。
“我,我要洗澡。”蕭古實在太囧了,更抗不住這凝固的沉寂。乍然說話。很生硬。
掀開被子就走,”撲通!”剛着地,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洛羽立即抱住他,“我來吧!”
蕭古那個窘啊,縮起身子,看地板。
“有什麽事就叫我。”把簫古平穩放到浴缸裏,洛羽交代一下就走了,簫古的極度窘迫他不瞎能看得到。
浴缸裏的水越聚越多,簫古的羞窘也是水漲船高。
一語既出驷馬難追,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說出來的。
因為他的陪伴?因為那個親吻?因為他的舍身保護?因為情勢需要?還是因為他的細心照顧?也許都沾邊。
真是丢死人了,居然還說要洗個澡,像在調情。也像在暗示期待什麽。呃!這臉是丢幹淨了。
“你沒事吧?”簫古在裏面又是用水拍臉又是扭毛巾發狠,是龍頭也忘記關了,洛羽在外面越發擔心,他會不會暈過去什麽的。
門是洛羽帶上的,自然沒鎖,見簫古沒回音,他推開門,一入眼就是簫古雙頰漲紅,豔如桃李,羞答答的在水面上邊畫圈圈,邊嘀咕什麽。洛羽還沒靠近,就看見他突然在水裏敲了一拳,仰頭長號:“媽的,雖然是個鬼,長得算不錯。嘿嘿~~~”這笑容落在洛羽眼裏等同賊笑,眼眸一眯,洛羽啞然失笑。
簫古是在洛羽幾乎是貼着他耳朵說話時才發現他進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憋氣,躲到水底下。
沒躲一會兒,洛羽的手就跟了過來,若有似無的在他身上游走了一遍,把簫古逼出了水面。咳個不停,臉也更紅了。
“我抱你出來吧。”洛羽站在浴缸邊,淺笑悠然,注視着簫古,即使竭盡全力抑制,他臉上的豐富表情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思,羞澀的像個剛出嫁的。
“你,現在說不,還來得及。”洛羽給他個臺階,語氣放得很柔,簫古一梗脖子,“老子,好得很,難道剛奪回來的小命再送回去麽,你當我傻。在說,在說,我們又不是沒有過。是吧?呵呵,呵。”簫古說的豪氣,就是被發虛的幹笑給暴露的一幹二淨。
洛羽沒再說話,把裹着大浴巾的簫古抱起來,走回了卧室。
打開浴巾的時候,簫古抖了一下,吞了口唾沫,昂起頭,閉眼,吞吞吐吐的:“你,你來吧。”
洛羽說了聲好,剩下的一只手伸進簫古的頭發裏,扣住他的頭頂,耐心,細致,輕柔的從額頭一路吻到了腹部上還很新鮮的被他割開的小傷口。
被涼涼的氣息覆蓋,逗弄,簫古的身體仿佛已經熟悉了這種觸感,很快就有了本能反應,嘴裏也溢出了忽高忽低的喘息。
洛羽熟稔的在簫古各個敏感點逗留良久,直到,簫古的反應達到了臨界點,洛羽才挺進。
他很溫柔,很溫柔,就如以前簫古要求過的,契合在一起的剎那,簫古抓住了枕頭,洛羽細密的親吻讓他逐漸放松。
奇特卻也很有實在感覺的春宵讓簫古的臉龐浮現出享受和誘惑。這給了洛羽真實的刺激。
原本不需要太長時間的親密,卻整整持續到了半夜。
第二天,小九來送營養品的時候,簫古還縮在床上,躺着口水睡的正香呢。
小九看不到洛羽,但,那明顯不同于周圍空氣的冷冽他不是沒感覺。
臉拉得老長,小九照着簫古的緊實額頭給了幾個腦瓜崩,把他弄醒。洛羽看了一眼簫古,翻身坐起,消失在卧室。
“快起來吃早飯了。”見簫古扭來扭去好像在找什麽依靠,小九不客氣的掀了被子。
當簫古經過一夜,慢慢跳上皮膚的青紫被小九盡收眼底,小九的臉都綠了,直接把被子粗魯的砸了回去,簫古的臉被轟個正着,悠悠醒了,一見到小九,就跟見了親娘似得,笑得那個甜。
“九啊,你來啦!來看我啦,嘿嘿,又來給我送錢來了?哎呀,你瞧瞧,鐵哥們,絕對的。”說着就蹦起來往小九身上貼。根本就忘了自己還是赤條條的呢,而且胯間那個晃悠着,四周還有白色的幹涸痕跡。
小九伸直胳膊把簫古推着,保持距離,輕蔑的直抽抽眼角,“給我弄幹淨了再來!”簫古被平白無故的扔進浴室,抓抓頭發,偶然間看鏡子,才發覺自己的樣子多麽的糜爛。
洗了個幹淨,才敢鬼頭鬼腦的挪到小九坐着的桌子旁,低着腦袋,裝可憐。小九哼了一聲,把買的早餐推過來,簫古屁颠颠的接了,坐下就吃,還吃得吧唧吧唧的,故意體現出津津有味。小九才不管他這一套。
“你還跟那個鬼在一起?”小九低眼看他,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打着桌面,随口一問的樣子。
簫古知道瞞不住了,嗯了一聲,了事。明顯不願意多講。小九在他額頭用力一戳,“你有病啊,不知道兩個世界的含義啊?你昨晚和他幹什麽了?別以為我不知道。瞧瞧你那臉,顴骨都鼓出來了。”小九發怒的時候只是不住冷哼,簫古小羊羔似得,垂着腦袋,雞啄米的點頭,就是不說一個字。
“你這傷口怎麽回事?是不是那個鬼弄得?”小九開了勸誡的口子,本想繼續,眼一掃,看到了披着睡衣敞着懷的簫古,肚子上的拇指長傷口,還有那不同于身上蠶豆大小青紫的大片淤青。頓時,不淡定了。拉住簫古的手腕,逼視他,英氣十足的臉快要揪起來了。總是悠然明澈的眼眸也添了怒火。
簫古連忙擺手,使勁咽了幾下,把嘴裏的食物吃進了肚子,把昨晚的事情做了坦白。當然該省的則省。
“走!”小九把簫古從椅子裏拉起來,推進了卧室,“我在樓下等你,去找陳師傅。”簫古挺舍不得桌子上還剩一半的早餐的,換好衣服,對着安靜的卧室交代:“桌子上的你吃點,不喜歡的,留着,等我回來吃。”
洛羽本以為簫古會排斥這麽快和他說話,還是沒有現身,只是低低的唔了一聲,去繼續融合陰氣恢複力量去了。
再說這邊,小九苦口婆心的和簫古說了一路,到了一家醫院門口時候,小九就地收聲,拿了果籃和幾個涼菜,領着簫古到了三樓骨傷科,推開其中一個病房,就看到中間的一張床上,正對着他們的陳師傅一條胳膊一只小腿裹着繃帶,手伸得直直的擱在大腿上,傷腿也伸得直挺挺的挂在床邊,和其他不同部位裹着繃帶但明顯傷的比他輕的兩個人圍坐一起,對着一個棋盤,吵架呢。
“我說哈,你這個老頭,我哪裏悔棋了?我看你是老花眼犯了,給我栽贓。你就是記恨我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