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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城,開門,快點!”小九在門外吼,簫古打電話來的時間本就很晚了,再加上他說話就像在讀稿子,而且有些混亂,小九還沒撂下電話就沖出了門。什麽也沒帶。
門很快就開了,“九九,你回來啦!”穆城很開心小九主動和他說話,小短腿溜得飛快過來開門,剛打完招呼,就被面色不善的小九一腳挑到了一邊。“別擋道!”
把簫古放到沙發,小九扭頭沖愣在那咬手指的穆城吼:“傻在那幹什麽,幹淨衣服,拖鞋,熱毛巾。”
穆城重重的哦了一聲,飛快的去準備。不出一分鐘,把小九說的全部拿了過來。“九九,小古古怎麽了?是掉魂了嗎?要不要我幫忙?”穆城先遞過熱毛巾,揚臉,小心翼翼的問小九。
抹了臉,簫古的樣子也沒好哪去,小九皺起眉頭,瞪了穆城一眼,瞪得穆城立馬噤聲,丫鬟似得站的筆直,彎腰,托住衣服,等小九自己取。
給簫古換了衣服,小九端來臨時做的面,杵到簫古面前,“你沒吃飯吧,吃了。”簫古推開,喃喃的說:“我要吃火鍋。”“只有面條。必須吃。”穆城大膽的附和了一聲:“就是,九九還沒給我做過吃的呢。好羨慕你,快點吃啊,替我嘗嘗好不好吃,要誇獎他哦。”
小九一巴掌扇在穆城腦袋上,“一邊去。”穆城象征性的往邊上挪了一小步,幹巴巴的笑笑,見小九不放過的追過來一記瞪視,連忙機智的拿過桌子上的紙巾,捧住,繼續做丫鬟。小九懶得理他。
“不吃,我就要吃火鍋。你不陪我,我自己去。”簫古說着就站起來。小九壓下心頭的焦急,扭頭對畢恭畢敬還站在那的穆城低喝:“不準跟來。”拿了一雙适合簫古碼數的鞋,抱臂看簫古慢吞吞穿,小九眉頭越鎖越深。
到了火鍋店,簫古只顧吃,“我的錢不夠,這盤菜吃完,你再不說話,我們就絕交。”
放下筷子,簫古擦了一下嘴,先是對小九笑笑,“小九,我剛拿到了一個大房子,寫的是我的名字,真的很開心,本來想收拾完,請你和陳師傅一起慶賀的,這不,遇到了點事,就耽擱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風聲,我,現在是骨玉幫的教主。你,會和我絕交嗎?”
小九看着簫古,抽出一根煙,點燃,“就這事兒?昨天剛聽說,警局的哥們兒找過我,提起過,他怕搞錯了,讓我看了照片,我告訴他,如假包換,就是你。他倒是提過,往後可能會對你有所得罪。怪不得,我這兩天去那邊找你,你不在呢,原來是搬走了。”
簫古夾了一口菜,放在嘴邊,笑言:“你還沒說,你的決定呢。”小九吸了一口煙,眯起眼睛,“震驚,但,只要你簫古還是你簫古,我就還是我姬九山。”
“九兒,你真好!”簫古做出感動狀,小九看他演的真逼真,還真的丢了兩滴眼淚,彈了一下他的腦門,“想什麽呢,真的就是這事兒?”
“恩,不過,我不會做太久的,等把該忙的忙完,我就找個理由讓位,咱還是四好青年不是,到時還過咱以前的日子。”簫古嚼菜,笑的看不到眼睛。
“你怎麽當上黑老大的?不會是又惹了什麽事兒吧?”小九按滅煙頭,定定看着簫古,放低聲音問。
“哎呀,不是要幫洛,洛羽招人麽,了心願麽,剛巧那個人是前任教主,洛羽又是第一任教主,我就被錯認為洛羽的私生子了。正規血統,就這麽的被拱上位置了。巧合,巧合,一切都是巧合啊。”簫古雲淡風輕的笑言。
小九看了簫古一會兒,總覺得他在隐藏什麽。
“你,和洛羽怎麽樣了?我帶給你的那些補品快沒了吧?回去,我給你拿。今晚就在我這裏睡,正好免得穆城那個死臉皮再觊觎我的床。想要爬上去。”小九歪歪脖子,把剩下的燙好的菜都撈到簫古碗裏。閑聊的問起。
簫古低下頭,吃起菜,吃了好幾口,才唔了一聲。
回去後,簫古非說小九的淋浴不熱,匆匆洗了一下就鑽進了被窩,蜷起身子,狀似睡着。
“九九,你看,我保證沒聽錯,小古古絕對在哭,我的耳朵很靈的。”穆城扒在小九睡的沙發邊,小聲說。
小九聞言,皺起眉頭,嘆了口氣,穆城一見,趕忙說,“九九,別難過,我有辦法,我去去就來。”小九想拒絕,穆城已經哧溜進了卧室。
一分鐘後,穆城回來,有點疲憊,扒在沙發邊,腦袋搭在沙發上,氣若游絲的說:“九九,我好累哦,小古古的身體好奇怪,我費了好大得勁,才把他弄睡着,進了他的靈魂深處,告訴你哦,他的心境好冷,肯定有好傷心的事情發生了,而且啊,我直覺那和洛羽有關系,他們不會是吵架了吧。九九,快抱我,我好累。”穆城聲音越說越小。
小九看到那慢慢閉上的有長長睫毛的眼睛,以及那肉嘟嘟的略顯蒼白的嬰兒肥臉蛋,無法拒絕,只好,把穆城小小的身子抱起,放在肚子上。用毯子蓋住。
穆城偷偷張開眼睛,嘴角奸笑。美滋滋的貼緊。
作者有話要說:
☆、小試牛刀
在小九家窩了一晚,簫古就跟沒事人似的,去骨玉幫辦公了。
走得匆忙,小竹他們還被扔在別墅裏。
簫古一見到毛毛,就把他拉到一邊,“有空幫我找個保姆,只要管三頓飯,口味按照,房子裏的三個小毛頭來。”
毛毛望望他,“你把錢給我,我去不就好了,有資源都不會利用。”簫古被他噎住,想想這是好話,朝毛毛笑笑,“你說的啊,欠你個人情。”
“什麽人情不人情的,說的真難聽,我差你那點人情啊,反正上次也把你下巴搞脫臼了,再加我沒事做,而且,最近事兒多,我不想去前線,正好你的這個差事是個好借口。”毛毛抱胸,翻翻白眼,簫古想想,好吧,這也是好話。
大俠從外面沖進來,一看見簫古,就跳過來,把簫古拉過來,轉了個圈,上下看一遍,“哎喲喂,老大,你沒事兒啊,我們正找你呢,東邊賭場出事兒了。”看到毛毛,把他往邊上戳戳,“怎麽的,你沒和老大說啊。杵這兒幹嘛呢。”
“出事兒就出事兒呗,大驚小怪幹什麽。”毛毛往簫古的臉斜一眼,大俠的智商不差,自然捕捉到了毛毛的非常态眼神,跟着看過去,剛才光顧着瞧身上了,簫古這張臉才是最不好看的呢。
明明清秀,爽朗的一張臉硬是被搞成了年紀突增了五六歲的大叔臉,“那個,老大,你知道,比較的好的形象也是外交的一部分麽?你等着,我去叫向葵給你整整。”大俠拔腳就跑走了。
簫古摸摸紮手的下巴,笑了笑,自從跑出來,沒有照過鏡子,自己的樣子一定很邋遢吧,真是不劃算呢,日子還得過,柔弱給誰看。
向葵被拉過來的時候,那打扮就是個跟蹤狂标準裝備,簫古立馬覺悟到,是不是有什麽難纏的事情要自己去出面了。向葵可是可移動的最準情報網。
把簫古按下坐好,向葵也不廢話,默默地給簫古剪了個寸頭,頓時顯得簫古精神,剛毅很多。一完工,向葵和簫古點點頭,拎起工具就走。連上廁所的借口都不說了。
“到底是什麽事兒?向葵跟見了鬼一樣兒。”簫古在頭發上摸了一遍,拍掉碎頭發,扭頭問毛毛。
“賭場出了個千王,無人能敵,都快把我們拖垮了。其他人覺得是別的幫派故意使詐。要搞垮我們。”毛毛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說。
大俠跟着重重嗯了一聲,兩條粗黑的劍眉擰在一起,“流水過大,會引來警方,明顯就是居心叵測嘛,賭場是大紅主管的,只能竭力把那個人的輸贏控制在底線之內。這麽有手段的,很少遇見。”
簫古哦了一聲。扭頭走了。大俠,毛毛面面相觑。
簫古先是去了養老院,在醫護人士的重重阻攔下,高大個老頭的哈哈大笑下,推着輪椅,揚長而去。
點上一根煙,含在嘴邊,适應着那股微辣的味道,簫古靠着電線杆,從眼鏡後面眯虛着眼,看着骨玉幫賭場門口。
大概十幾分鐘後,高大個老頭自己轉着輪椅出來,伸出還裹着紗布的左手,搖了搖手。轉頭轉着輪椅離開,簫古點點頭,從另一邊離開,在不遠處一條路上會和。
“好小子,你不知道涉黑是很危險的事兒啊。看過了,風水沒問題,桌子上也沒有被裝上特制機關。”高大個老者嘴角含笑,看着簫古半真半假的訓道。
簫古猛吸了一口煙,蓋住嘴,輕輕咳了幾聲,把變色眼鏡拿下,點點頭,思索了一下,“看來,得要查查內部人員了。”高大個老頭哎了一聲,“小子,別逞能啊,有時候,面子就是個錘子。說來說去,還是要有命受。”
“我知道,我要做的事兒的确不太好辦,決定了就不廢話了。”簫古站到輪椅後面,把路上順道買的幾個小菜放到老頭膝蓋上。“最近手頭緊,改天再孝敬您。”
高大個咂咂嘴,微微笑回頭,“算你有良心。擱往前,我出個面收費都不低于這個數,你可不虧。”展開五根手指,高大個驕傲的揚揚眉。
把高大個送回去,簫古回頭,坐到了賭場對面的一家小面館裏,毛毛,大俠按照他的吩咐,進去和大紅碰了個頭。
到了晚上九點,那個人果然出現了,只玩牌,贏了一輪後,大紅給這桌的人每人多送了幾個籌碼,作為臨時需要換荷官的歉意。
荷官換了後,那個人還是照贏不誤,簫古嘴角線條繃緊,遮掩身份用的眼鏡背後,那雙眼睛緊緊盯着那個人。
原來如此,怪不得呢。
掏出手機撥通毛毛的電話,“給我安排一下,半個小時後,我要坐在那張桌子上。”挂斷後,打通小九的電話,“把穆城借給我一晚。”
小九頓了一下,那邊就傳來穆城的咋呼,顯然手機被搶走了。“小古古啊,你想我啦,要不咱們再四個人一起吃火鍋呗,你叫上洛羽。”
“穆城,今天要請你幫個忙。”簫古沒空閑聊,直接說明,穆城也沒猶豫,答應着,被小九吼道一邊去了。
“簫古,萬事小心。”小九也不黏糊,說了一句,就挂了。
摸摸手機屏幕,簫古一個人笑起來,真好,至少還有人會選擇站在他背後。
半個小時後,簫古坐在那個人旁邊,毛毛偷偷告訴他,這個人登記的名字是老三,是個化名。而簫古登記的名字是穆城一個勁在耳邊念咒一般喊着建議的小古古。毛毛當場拿去給大紅和大俠展覽去了。
一坐下,老三選擇的是五張牌玩法,底牌已發完,老三朝一起玩的幾個人看了一圈,笑笑,按住發過來的第二張牌。
五張牌發完畢,簫古看着手裏的牌面,不算太好,也不差。
老三前三張是三條,簫古是散牌,其他兩人放棄,老三加注四萬,簫古跟,底牌亮出來的時候,不出意料,簫古輸了。老三揚揚眉毛。繼續。簫古自然奉陪。
第二把的時候,桌子上就只有簫古和老三,老三端過賭場送的熱飲喝了一口,拇指在領口的挂件上摩挲了幾下。
發到第三張牌的時候,簫古朝一直趴在他腳下的穆城看了一眼,穆城喜滋滋的爬起來,邁着小粗腿,往老三那邊走。
簫古的前三張牌都是同一花色,老三皺了皺眉頭,簫古加注,一萬,老三笑了一下,跟上。
此時,老三的身後伸出一只青綠色的手,将底牌悄悄摸走,可是在衆人眼裏老三的桌子上底牌依舊好好的在那躺着,那只手裹着底牌探到了發牌器裏。
穆城帶着‘哎呀,真好玩’的表情,突然從桌子底下冒出來,一把抓住那只手,青綠色的手掙紮,穆城不讓走,還挑了一張牌給那只手,拍了一下,讓它縮回去,跟着,挑了一張好牌放到前面。
老三胸有成竹,這一把,他會是葫蘆,為了誘敵深入,他依然耍起自己練得爐火純青的陰牌法,假裝膽怯,引誘簫古多多追加賭注,看簫古果然上當,老三,撇撇嘴,打算收網。
老三把底牌翻開,看着簫古,簫古氣定神閑的翻開,意料中的同花,而老三卻是個假葫蘆。之前簫古追加,采取的是梯形遞增,老三每次跟上,而且在他第三張略比簫古大的時候,增加了賭注,簫古默默跟了,這下子全輸了,簫古比預計的多賺了一倍多。
後面,老三連玩了兩把,玩技巧沒有比簫古更甚一籌,玩出千,更沒有餘地,那只伴随他的青綠色手,早已經被穆城輕而易舉的捏在手裏呢,此刻正将那只手的主人,一個不肯擡頭的小女孩拉着,拽她的小辮子玩。小女孩嗚嗚的直縮,穆城卻是樂在其中。
等到簫古學他誘敵深入,将老三帶來的本錢都納入囊中,簫古站起來,老三急了,常勝将軍的他一時接受不了自己的滑鐵盧。
“在玩一盤,怎麽樣?”雖說的平穩,客氣,依舊蓋不住那股急切。簫古拍拍衣服,推推褐色的眼鏡,施施然回答:“明天吧。”拂袖而去。
老三看了一眼自己的吊墜,面露不悅,擡頭看看簫古離去的方向,拍了一下椅背,扭身走了。
“他還會再來的。”簫古把戰績推給大紅,平靜的說,“到時候,要是不放心,安排一位技巧高手對陣就行,偶爾讓他贏點小錢,也無妨,等到他把不正常的贏取數目都吐出來後,趕走還是恐吓走,随你們。”
大紅将一杯紅酒遞給簫古,“表現不錯,教主。”簫古推開酒杯,“我戒酒了。”說完,含着一根未點燃的煙,緊緊衣領,從後門走了。
“老大有點不對勁啊,跟換了個人似得。”毛毛抿了一口等同慶功的紅酒,對大俠說。
“有點兒,突然變深沉了,今天都沒怎麽笑。是不是事務一下子太多,把他弄得壓力太大的原因啊。”大紅放下酒杯,搖搖手指,“以我女人的直覺,多數是為了這個。”大紅伸了一下小拇指,毛毛,大俠,露出了然的神情,同時長長的哦了一聲。“不知道是為了哪個女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計劃
在街上閑逛到了深夜,簫古緊緊衣服,調頭,回別墅。
好歹是個房子,不住白不住。
門關上的咯噠聲,讓三個窩在第一層沙發裏的人,不約而同的回了頭,一見是簫古,小竹頓時熱淚就要奪眶,大呼小叫着就跑到簫古面前,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了。
簫古拍拍她腦袋,小葉站在一邊,想上前又不敢的樣子,石頭只是望望他,又回過頭,繼續看電視,但,那姿勢再也沒動過。
“石頭,有沒有吃的?我餓了。”簫古遙遙的對着那個半個隐藏在沙發裏的後腦勺喊道。
石頭的背下意識的挺直,僵了一下,“我給你熱熱。”說着站起,同手同腳去了廚房。
很多事,不需要刻意去講什麽。石頭有什麽錯,知道他成了活蠱,千裏迢迢來取蠱,小竹小葉只是幫忙,更多是在乎石頭的身份,與和他的交情。
“咕咕,你不生氣了?那天弄痛你了,吓到了你,對不起。”小竹擡起頭,淚眼汪汪的小小聲,簫古笑笑,拍拍她。
小葉不善言辭,怯懦的看過來,絞着衣角,簫古也對他笑笑,“沒事了,我知道,不怪你們。”
放過別人,就是放過自己。
石頭端着一碗鮮奶粥走過來,盛的滿滿,看着那碗粥,目不轉睛,路走的如履薄冰,簫古把小竹放下,走過去,接過。
一臉的通紅,石頭咧咧嘴,“剛煮的,你看好不好喝。”簫古一口吸了一半,點頭表示首肯。
“奶奶也是為了我,你別恨她,至于花爺,他對奶奶用情深厚,對我自然愛屋及烏,隐瞞了你這麽大的事兒,你可以恨他,可別想着去和他對着幹,當初,奶奶的姐姐中了仇人下的很厲害的蠱,只是略懂蠱術的花爺放棄了藥學,一心鑽研蠱術,不惜把自己封閉在深山,與世隔絕。劍走偏鋒也無所謂。”從石頭圓溜溜的眼眸裏,簫古看到的是坦誠和愧意。
“不會的,怎麽說,是他救了我,我付出一些也是應該的,放心,你的小古哥哥不會拿自己開玩笑的。行了,別難過了。你不是趕着過來,給我取出來了。”簫古喝幹碗裏的粥,溫和的笑說。
簫古好好洗了個澡,早早的躺上床。
客房裏的三個,還沒有睡。
小竹坐在床上晃着腿,對特意從隔壁過來的石頭招招手,随後,抵着下巴,認真的說:“你們覺不覺得咕咕有點不對勁,他不生氣了,我是很高興,但是總覺得怪怪的。”
小葉,石頭也思考了一下,“他本來就不愛計較嘛。”小葉眨眨眼睛,想不到什麽。“也許,是有更大的打擊讓他覺得我們做的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才會連個氣話都沒說。他是不愛計較,但,也是藏不住心思的人。你看看他今天,但凡笑,都進不去眼睛裏,就像在假裝一樣。”石頭分析得頭頭是道,小竹,小葉一致表示認可。
“一定是我們告訴他關于那個鬼的事情,看咕咕這麽的不開心,真不忍心,可,一知道他對咕咕用心不良,又不想留他,石頭啊,那天,與你有聯系的鬼官真的把那個鬼滅了?”小竹提出擔憂。
石頭搖搖頭,“不知道,突然之間,我就感知不到外界了,不能确定他到底魂飛魄散了沒有,不過,憑鬼官的能力,他不可能逃得了。奇怪,鬼官和我好久不建立聯系了,也沒辦法問他。”
“哎~~~~”小竹嘆一聲,“咕咕看來是真的喜歡上那個鬼了,真後悔當初為了多留住咕咕和我們玩,出這麽個馊主意。給他們辦了冥婚。”
“辦了冥婚,等于給了那只鬼一個正當身份,有了再次輪回的機會,你是做了好事,但他不珍惜,動歪腦筋,就別怪我們不留情面,這也是為小古哥哥好,他夠苦的了。”石頭臉色毅然,絲毫不為自己的選擇懊悔。
小竹,小葉紛紛點頭。“只希望,咕咕能盡快好起來,要不然,我們替他在物色對象吧。那個,那個,我聽說啊,最好的治療情傷辦法就是開始新的。”小竹晃動腦袋,靈光一閃,頗為這個靈光暗喜。
小葉點頭,石頭搖頭,“還是不要擅自決定吧,比較好。又不知道小古哥哥喜歡什麽類型的。”
小竹頓時笑眼彎彎,“傻呀,對照那個鬼的模樣,找類似氣質的不就好了。我們就把人引到他面前就好,他要不要随便他呗,這樣不就好了,不袖手旁觀,也不算幹涉過多。”
石頭想想,似乎沒什麽不對,對簫古都有同情和愧疚的三人就這麽冒出了一個挽救的方法。
一大早,簫古就不見人,報名的幾個課程,這天剛好都有,簫古從安排在最後的拳擊課練習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收拾了一下,打開手機看時間的時候,看到上面有三個未接電話,一個毛毛,兩個大紅的。肯定有急事。翻開看,都是在中午前後。還不算晚,簫古連忙回撥,打通大紅的手機的時候,就聽到她在罵人,罵了好幾句,才把手機貼近,喂了一聲。
“大紅,找我什麽事?”簫古邊往外走邊講話,“哦,沒什麽,今早有人鬧事,我給鎮壓了,還有,毛毛告訴你了沒?那個老三陰魂不散,昨晚,又贏了不少,幾個特意安排過去的高手都落馬了,奶奶的,白白浪費了我花在他們身上的雇傭費。”大紅挺義憤填膺的朗聲說。
“知道了,今晚他要是再來,呼我一下。”大紅恩了一聲,“對了,那天你和老三對戰,可是小有名氣了,也不知道早上來鬧事的人是不是奔着你來的,我還是讓向葵去接你吧,免得有差錯。”
簫古無聲笑笑,“沒事。忙你的吧。”率先挂了電話。媽蛋的,着實被坑了,以為進來蹚渾水,起碼能解決被雇兇殺人的難題,得,這下子幹脆把自己頂到了槍把子下了。
越是這樣,簫古心裏那股設想越是蠢蠢欲動。就從賭場入手好了。
打電話給小九,沒人接,簫古想了想,攔車去小九家。
剛站到門口,門忽的打開,穆城以抱着膝蓋的姿勢,正面飛了出來,屁股上還有一個鞋印,不用說,肯定是小九的傑作。
“王八蛋,我好心讓你住進來,你竟然敢得寸進尺,要是不把老子胸前的印子給弄掉,我把你烤了!”小九的吼聲從屋子深處飄出,簫古聽着,小九都說了老子,那一定是很生氣,很生氣了。
穆城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展開小短腿站起來,就要回屋,轉眼看見門邊的簫古,呵呵的尴尬笑幾聲,摸摸臉,“小古古,你來啦,你看,九九心情有點不好,見笑了,見笑了。”
“你在和誰說話,你想死嗎,不知道你自己的本來面目了,給我滾進來。”小九又是一記怒吼。簫古都縮了縮脖子,小九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平心靜氣的沉穩模樣,頂多說上幾句帶刺的大實話。這麽暴躁的樣子真是罕見。不由得看看穆城,啧啧,改變來的還真是措手不及啊。
穆城非常奴才相得真的抱團滾了進去,簫古暴汗,替他把門關上,站在門後,不動,因為,實在沒地兒下腳,地上躺着各種殘破髒髒的東西,在這些東西中,赫然還有小九用了十年的抱枕在其中,現在已經是個展開一個大口子,冒出大團棉絮的破東西。
小九站在浴室鏡子前,背對着簫古,雙手正在不着寸縷,略瘦但絕不弱的上半身上拍來拍去。
“老子一定要殺了你,讓你惡心我!老子…。啊!”小九用力把手裏的東西甩在鏡子上,簫古看清,是個女人用的粉撲,鏡子上留下一塊白,印着小九怒氣騰騰的臉。
穆城趴在地上,不敢動,“九九,你別生氣了,我,我,一時…。”穆城鬥膽小聲解釋。
小九猛地回身,許是太憤怒,沒有立即看到離得遠些的簫古,指着穆城,開吼,“滾你的,你弄暈我,在我腦子裏還變成個帥男,你以為你這麽做,就真的是個人了,你特麽把老子的貞潔還給我。你,你這個無聊的死嬰。”
簫古定定的看着小九的胸口,白白的粉也沒蓋住那些密密麻麻的草莓印,太有視覺沖擊力了。這場景,似曾相識呢,洛羽…。簫古在心裏浮起洛羽臉的時分,就猛搖頭壓了下去。
穆城的臉很難看,深深地看了小九一眼,簫古在側面都能讀出,穆城那一眼裏滿含的悲涼和屈辱。從地上爬起來,穆城往門口走,走了幾步,頓住,不回頭的說:“九九,抱歉,這段時間給你帶來了這麽多的困擾,昨晚,我真的是一時沖動,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再來騷擾你了,再見,九九。”失落不已的穆城慢慢走,身子也不再是那種可愛的小孩,逐漸被略黑皮膚,枯瘦四肢,通紅雙眸,淡黃頭發所替代。
這就是穆城的本來面目!簫古一驚,在他走近的時候,往邊上讓了讓,穆城擡頭看看他,“小古古,你怕我吧,呵。”自嘲的笑笑後,穆城消失了。
小九這才看到簫古,想捂胸口,又放棄了,臉色鐵青,扭頭繼續撲粉去了。簫古一看,沒戲了,要找的人都走了,默默地幫小九收拾好家裏,說了句:“需要就打電話給我。”小九停了一下,點頭。簫古讓他先靜靜。
看來,晚上,只能靠自己了。
簫古,和老三坐到了一起,老三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宿敵。
不過,今天不同,他可不是為了贏來的。簫古禮貌的歪頭,算是打了招呼。
作者有話要說:
☆、實行計劃
與上次相同,老三采用心理技巧,逼得其他人都把自己的籌碼推到了前面,下注,簫古一概跟上,這邊的緊張刺激吸引了不少人過來觀戰。
一輪下來,老三小小贏了一些,簫古不贏不輸,其他人基本都是贏輸在五萬以上。賭博就是這樣,小小的贏頭能把人越拉越深。
第二輪的時候,簫古保持不輸,老三贏得多起來,簫古還在等,圍觀的人不自覺得把精神參與其中,神情都是屏氣凝神,目不轉睛。
簫古終于在第三輪等到了他希望看到的,立馬用餘光細細觀察。這次是手珠麽,找到媒介,簫古便悄悄盯着。
老三轉了轉手腕上的大顆佛珠串成的手串,手串尾巴上墜着的那個小玻璃瓶晃了晃,帶動裏面的暗褐色液體跟着動了動。
這次的牌面,老三運氣不錯,再遮掩也忍不住流露出了洋洋自得的小表情,簫古無聲冷笑,端起手邊的水,灌了一口。
正笑的開心的老三正準備翻開剛到手的牌,簫古噗嗤把剛喝進去的水給噴了出來,噴了老三半臉。
簫古沒看見似得,推推掩住雙眸的眼鏡,拍了一下桌子,把手裏的半瓶水砸了出去,嘴裏不幹不淨的罵了一句:“卧槽,真是見鬼了,背得要死,喝水都是酸的。”
老三眉梢跳跳,瞪了簫古一眼,在臉上抹抹,沒說話,其他人則是感同身受的笑笑。
因為是最後兩張牌,本來一起翻的動作,就在這緊張的氛圍下,悄然變成了輪流,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贏面最大的老三身上,他欣然接受這種期待,率先翻開,其他人緊緊看了一眼,小心的慢慢翻開自己的。
“哇!”“哇!”“哇!”“我特麽贏了。”衆人都靜靜地看看桌子上的牌,再看看那個嚯的站起來舉手接連歡呼的人,愣了。
愣了的還有老三,臉白白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我…”老三想罵人,蹦了一個字,又忍了回去。
牌局出乎意料,自然散不掉,剛才贏的人抱着一堆籌碼,笑的皺紋都是彎的,又是一輪開始,老三不再像之前沉住氣,時不時的在椅子上扭動,前兩張牌,都是同一花色,也是連號,老三的臉松快了些,嘴角揚了揚,安靜下來,等牌的時候又碰了碰手串。
四張牌下來,老三的臉呈現出因極力壓制激動的病态抽搐,最後一張牌開出來,老三傻了,簫古笑了笑,站起來,他的錢都輸了,剩下的人之中有一個站起來,樂呵呵的笑着把錢歸攏過去,比前面那個贏得還多。
老三,再也忍不住,暴了句粗口,淹沒在圍觀人群中的議論聲和贏的人歡笑聲中,又連續模了幾次手串,一次比一次粗暴用力,最後幹脆扯下手串揣進了口袋。
簫古退後站到陰影裏,抽出一根煙含住,看着老三在那裏氣急敗壞,呵,出來了!簫古定睛望着老三背後。
白的有些刺眼的燈光下,老三背後站着一個腐敗海藻般長發的嬌小女孩,身子太過嬌小,那頭快要到腳踝的黑不黑,灰不灰遮面長發尤其惹眼。
之所以認為她是女孩,簫古也是結合了穿着猜測的,頭發占有面積太大,把什麽都遮住了,只看到零散露出的長裙邊,像被啃過了似得,殘缺不全,裙子下露出的腳趾頭蒼白過了頭,沾着看不清楚的黑色物。安安靜靜的站着,簫古都忘了呼吸。
滴答!滴答!黑色粘稠的水從女孩身上集聚成滴,随後默默墜下,落在地板上,黏上去,那滴答聲,是下一滴落在同一處,拍打上一滴發出的微微沉悶聲。
滴答聲持續着,不多時,女孩腳下集聚了一灘黑色的水窪,黑色的水忽然停止了,就這麽安靜了一秒,“噠!”一聲比之前脆些的聲音響起,簫古把煙從嘴上拿下,場景太過鮮明,驚悚,嘴唇已經沒有足夠兜住煙蒂的力氣。
先是一點,接着是一塊,而後是一片,就想有個無形的手在半空慢慢往女孩身上傾倒一般,女孩身上漸漸沁出鮮紅,慢慢往腳下延伸,很快,裙角就完全變紅,接着噠噠聲越來越頻繁,急促,仿佛有大片血液突然湧出身體,墜落在地上,那頭海藻般卷曲的頭發泛出黑色紅色交織的奇異顏色,在燈光下微微發亮。
女孩動了,左腳動了動,好像被腳下的大片液體黏住了似得,輕輕一扭,拔了出來,右腳也是如此,一步一個黑紅腳印,從老三背後轉到了還在低聲咒罵的老三前面。
簫古這才看見女孩的面容,不可怕,卻蒼白的讓人免不住心一揪,無神的眼睛往上翻着,斜視着老三,嘴一咧,滿口微微尖利的白牙,乍然的露出,吓得簫古往後退了幾步。
媽的,這就是個站立版的貞子啊,還是升級後的,老三身後那攤黑紅混合的液體已經不見,空留下一絲絲的腥臭,那些血腳印卻還在,已經悄悄的把老三圍了起來。
讓簫古驚倒的還有,這個女孩咧開牙不是笑,那張嘴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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