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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那就奇怪了,你身上陰氣陡然增了很多,确定沒記錯?”瓊花皺眉再次問,疑惑不已。
簫古搖頭,越搖越慢,突然發現了什麽,嘴角抽動,像哭又像笑。
“取你一些血,看我怎麽揪出幕後黑手,自以為天衣無縫,哼!”五花爺邊說,邊取出一根針,飛快的刺下,取了一滴血,面色狠戾的說。
“你們想幹什麽?”喝了一碗粥,睡了一覺,好多了,但是嗓子還是很幹,簫古本來想表達着急,說出來卻柔弱無比,更顯得可憐。
瓊花和五花爺同時回頭,臉色如出一轍的陰冷,“報仇!”說完,轉身走了。
簫古無心阻止,他在想另一件事:如何逼出還躲着他的洛羽。
按照瓊花阿姨說的,那麽他以為的幻覺其實是真的,洛羽真的來過。哼哼,不到危急關頭不出來是麽,好。
那麽就把上次幹預龐林溫明感情的把戲用上好了。
讓毛毛找了一些豬血,謊稱想吃新鮮的豬血旺才把龜毛,盤問個不停的毛毛打發走。
接下來,只要故意說不想吃了,想安穩睡覺,順利的支開其他人到走廊盡頭去守着。
把豬血撒到身上,為了逼真,簫古從床上躍下,碰的摔倒在地,媽的,他疼了,不會真的骨折了吧。
盡量回到在水裏快要死掉的時候,畢竟剛經歷過,那股恐懼,不甘還在,心裏不時地讀着洛羽的名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簫古在地上躺的都快僵了,終于看見拉上的窗簾不自然的動了動。連忙裝死。
洛羽拉着兩只厲鬼在想害死簫古的指使人家裏制造着索命恐怖氛圍,地上的男人臉色死白,即使手段頗多,卻對鬼沒用,他的恐懼慢慢疊加,終于崩潰,三只鬼包圍着他,不死不休的樣子。
按照商量好的,洛羽先下手,他附身在男人身上,支配着他的身體走到浴室,陡的把臉埋進浴缸的水裏,然後放開控制,男人自然恢複神智,就是一通掙紮,洛羽再控制住,繼續埋在水裏,如此往複,直到男人失禁。
本還想捏住他的胃,讓他感受胃痛的要死的過程,男人加在簫古身上的苦痛,他一點都不漏的全要讨回來。
突然感覺到簫古又有了危險,洛羽從男人身體裏退出來,連續的附身已經讓他精力透支,但,簫古需要他,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你不該動他!”洛羽斜睨地上不停吐着水的男人,冷冷的抛下一句話,轉身消失,他相信,那兩個被他害死的厲鬼不會放過他,作為交換,兩只厲鬼的修為夠他恢複力量的了。
窗簾動了,簫古偷眼看着,果然,洛羽悄然站到了面前,皺着眉頭蹲下來,伸出手就往他身上探。神色凝重,更多的是隐藏濃濃絕望的平靜。
“還是沒能救活你麽。”洛羽手指剛觸碰到簫古的臉,終于忍不住,滑下一滴眼淚,凄苦的笑。
簫古心尖一顫,一把抓住洛羽的手,接着睜開眼,笑着說:“抓住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和好
洛羽的鼻尖萦繞着血腥味,這是他第一次面對血腥味哭,而那個他悲傷地對象居然嬉皮笑臉的看着他,還一臉的得意。
怎麽可能還有驚喜,臉越來越沉,冷冰冰的抽回手,轉身就走。
“你走試試,我馬上就從這裏跳下去,咳咳!我靠,真的有血。”洛羽一動,簫古就着急了,情急之下,一躍而起,趴在窗臺上,扭頭對着洛羽大喊,估計是動作過大,一口血水,吐了出來。
洛羽沒走成,可是臉色很不好,從把簫古扶上床開始就冰着一張臉,簫古卻不以為意,一直呵呵的笑。
“洛羽哎,你冷臉的樣子蠻好看,不過我還是覺得笑起來更好看。”簫古花癡一樣的看着洛羽,眼睛不肯移開一下。
乖乖躺下,小手招招,洛羽都不理他,簫古還是覺得突然心裏就充實了,故意板起臉,“來,床邊坐坐嘛,好了,我威脅你是我不對,可是你離家出走,情節更嚴重吧,敢救我,不敢見我,你發哪門子的瘋。”
洛羽看了他一眼,時間略長,簫古立馬換上笑顏,小手擺在胸口,眼睛撲閃撲閃,說實話,洛羽想走,他就算跳樓一萬次也不頂用,既然留了下來,就拿出好态度多留他一會兒。
無疑,裝可憐是最好的招數。
洛羽朝他笑了一下,很淺淡,轉身走了出去,簫古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死男人,你真走啊,你別以為我真不敢跳,我絕食,你信不信,還笑,施舍嗎?我才不要這種安慰,喂!”簫古伸長脖子大叫,眼睛都歪了,也沒看見洛羽回來。
“卧槽,是不是現在犯錯的人都是這麽牛氣哄哄啊。”簫古一下子倒在枕頭上,喃喃自語。
“把衣服換了,都是血。”洛羽去而複返,拿着一件幹淨衣服,簫古笑了,乖乖換上,“你從哪裏找的衣服?”
“垃圾桶。”洛羽面無表情地回道,簫古臉上的谄笑僵住,還剩下的一只袖子不知道該不該套進去。
“醫生說我現在是感染高危期,我,我恐怕不能穿,不過,你,如此細心,體貼,我真的很高興。”
洛羽看着簫古糾結又尴尬的臉,翹翹嘴角,“哦?剛才是誰叫嚣着要絕食尋死的,還怕感染麽?”
簫古盯着洛羽看,良久,鼓起嘴巴,恨恨的把衣服套好,爬上床,背對着洛羽不願看他,嘴巴卻忍不住,“又拿我尋開心,拜托,我才是受害者。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洛羽坐到他後面,無聲的笑笑,慢慢歪頭,做出依靠在簫古肩上的姿勢,并沒真正靠上去。
“這是外面那些家夥中某個的衣服,我看過了,是新的。你溺水剛醒不久,我不能呆太久,會影響你的恢複。不要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你答應過我的,忘了嗎?”
簫古氣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了,洛羽這麽一說,他就當是臺階,吭吭唧唧的說:“我又不是白癡。”
身後卻沒了聲息,簫古一轉頭,空空如也。
突然有一種,洛羽變成了風筝,他們之間的維系就如那根線一樣,那麽的搖擺不定,随時崩裂的感覺。
這讓他很不安,連埋怨的欲望都沒有了,默默地躺回去,睡覺。
他沒有好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養好精神,練好身體,不再讓自己成為洛羽的累贅,好好活,好好守住他的媳婦兒,說好要罩着他的。可不能做言而無信的大話王。
第二天,當幾個人未經允許一起沖進還在睡着的簫古房間的時候,簡直吓死了。
地上有血,床上有血,窗戶上也有血。
向葵當場就要哭了,大俠把嘴唇都咬破了,高娃直接暈了過去,還是毛毛冷靜,臉白了一下,還記得去确認一下,确定簫古還在呼吸,連忙宣布這個喜訊。
無緣無故都睡着了,老大再死一回,還讓不讓他們活了。
簫古一個個的解釋,說的嘴巴都幹了,得到的結果是大家原諒了他,睡覺不老實,把豬血打翻了,好說。
不過,簫古還是被禁止離開床半步。
“有沒有人權?我抗議!”“怎麽地啊,軟禁你們老大,不想活了?”“我想曬太陽!”“醫生沒說不讓出去走走啊!”“我要個筆記本。”
幾個人輪流的照顧和言行一致的不理睬讓簫古不再鬧騰。連吐了血水都沒人皺一下眉頭的,有什麽指望。虧的還是自己。于是決定,做個安靜的瘦男子。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簫古立刻打了幾個電話,跟進了一下大紅那邊新酒店的建設情況,再過半個月,就可以動工了。警察那邊果然沒有過多的為難。
別墅也已經賣了出去,毛毛幹涉了一下,為簫古多賺了幾百萬,小竹他們已經被毛毛安排進了郊區的新房子,當然沒有說明簫古的身份,只是說他有事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石頭身體剛剛洗禮過,每天像個初生嬰兒一般需要睡覺至少十二個小時,小竹小葉纏着五花爺帶他們玩,一時半會兒沒懷疑什麽。有五花爺和瓊花阿姨,他們的安危倒也暫時不必擔心。
綁架的人沒有大的線索,簫古淡淡的一句:“不用在這上面浪費時間,還有好多事要做。我不是活的好好的。”把幫裏的騷動給淡化了,重新回到洗白之路上。
他不是不怨,只是為何還要折騰自己的幸運和時間?從不想要的結果中解脫,本來就是莫大的幸運。不想浪費在尋找渺茫的兇手身上。
“毛毛,這裏是五百萬,兩百萬去把賭場附近的那家農貿市場買下來,原封不動,至于人員管理,你自己看着辦。三百萬,投到市裏剛成立的兩家大銀行裏,以我的名字,胡清旭的名義成為榮譽股東,只分紅,至于怎麽得到更多好處,你懂得。好了,把大俠,向葵,高娃叫進來。”簫古看着筆記本屏幕,條理分明的吩咐,毛毛一條一條記下,扭頭就去辦了。
幾個人魚貫進來,向葵不太忍心,“老大,醫生剛說你不要勞累,你就忤逆麽?你要再這樣,我們幾個保留問醫生要安眠藥的權利。”
大俠瞪了一眼出言不遜的向葵,轉過來面對簫古時,還是點了點頭,高娃剛要說話,簫古趕緊搶先開口,高娃那唠叨勁上來,簡直無法忍。
“大俠,你的父親做過工頭,你去找幾個人給我最短時間內成立一家裝修建築公司,這是注冊資金,就以你父親的名義。順道給我一份信得過的建築材料廠商的資料。”
大俠捏着信封,欲言又止,抿抿嘴,哎了一聲,轉身走了,簫古知道那是激動和被信任的感動。
“向葵,你做事穩重不愛冒險,這裏是一千萬,給我去投資樓盤,賺滿兩倍的時候,告訴我一聲,然後給我去成立一家地産公司。以,骨玉幫第一代教主,洛羽的名義,我查過,他的信息一直沒有被注銷。至于如何操作,你去操心,剛才是你說的,我不能太勞累。”向葵吸着鼻子出去了。
看向高娃,簫古遞給他一個信封,“這裏也是一千萬,是胡清旭的遺産,你是他Xiong-Di的後代,他一直把你當兒子看待吧,葬禮上我可看見你哭了。我這裏有一份s市幾家醫院的招标信息,你看看哪家比較适合你的預期,去滲入成為高層,然後再給我去學醫,那家醫院就是你的戰場,別搞砸了。”
高娃顫巍巍的接過信封,望了望簫古,其他人拿着的,都是為了骨玉幫的未來,只有他的是私人願望。
“站着幹什麽,能不能進去還是兩說呢,再不快點你想等死了再達成願望麽?”簫古推了推高娃。“恩。”高娃輕輕地應了一聲,走了,一步三回頭的。
簫古是孤兒,他不想另一個孤兒再去經歷無助,彷徨。
望望最後的兩個信封,簫古拿起手機。
王森接到簫古的電話時候,着實吃驚不小,那個想打給某人的電話沒有撥通。
拐個彎,一個簡單素淨的四合院裏有淡淡的消炎水味道,在骨玉幫多年,這種藥水味太熟悉了。
床上的簫古瘦了一圈,見到他,溫和一笑,點頭問好。王森詫異的聽到自己低低的叫了一聲教主,還加了一句:你受苦了。
接着他就聽到簫古開門見山的說着,倘若不是為了怕丢臉,他肯定會張大嘴巴,眼成銅鈴。
“王森,我知道你不服氣我一個憑空來的私生子做教主,相信我,我也沒料到,這裏是六百萬,你去官場打拼吧,骨玉幫畢竟是黑棒,再吃詫風雲也是夾縫生存,你可以做得更好,混的好了,不要忘記骨玉幫的Xiong-Di。”簫古把信封遞出去,王森遲遲未接。
“為什麽?我想張凡一定提點過你什麽的,你為什麽相信我?”
簫古掩嘴咳了幾聲,“與相信無關,準确的說是需要,我只知道,你很在乎骨玉幫,只此一點就行了。”簫古笑笑,沒再多說,王森要是懂,願意做,自然會有選擇。
慢慢接過信封,王森扭身就走,走了幾步,突然頓住,背對着簫古說:“我只想說,謝謝。時間會告訴你,你今天做的于我而言,遠比你說出來的那些,要多得多。不會讓你後悔的,教主。”
簫古暗暗松了一口氣,心腹要重點培養,敵人要趁早收攏。小氣的人不代表就不重情。
好在,沒讓他失望。
最後的信封,簫古将它分成了幾份,交給了而後來的幾個分處的執掌人。交代他們以此作為啓動資金,滲透進他們轄區的交通運營線裏。除了骨玉幫分發的每月花銷外,這部分盈虧歸他們自己,但,每月要交一份報告,以及接受不定時檢查。
“記住,惡性競争,貪污舞弊,重大違法亂紀,我不希望看見,一旦有,我可不留情。”幾個執掌人感激涕零的領了信封走了。
自此,簫古除了放在小九那裏的可憐巴巴的幾萬塊和剛買下的那棟二手房,又是一窮二白,他卻只覺如釋重負。
幫派事務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就可以專心對付洛羽這邊了。
晚上,洛羽從一個偏僻角落閃進小院,院中某處突然亮起小臺燈,簫古翹着二郎腿,坐在那裏,身子在藤椅裏一搖一晃的,正看着他。
“過來,聊聊。”
洛羽靜默了一會兒,走過去,坐下。
“我知道了一些東西,關于你我…”“是真的。”洛羽在簫古沒有說完的時候,平靜的開口。
“我的确想過要奪你身體,也用自身煞氣改造過你的身體。”洛羽面無表情的說,他不想簫古問,非要說為什麽,那就是他怕簫古說的時候,再經歷一遍痛苦。
簫古愣了一下,轉而低下頭,半晌,輕輕地問:“你有沒有過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問完,簫古勇敢的擡起頭,直視洛羽。
沉默了幾秒,洛羽吐了一個字:“有!”簫古的臉立刻燦如夏花。
“洛羽,此時此刻,你是不是想要和我分手?”簫古笑着,看着洛羽。
洛羽沉默了,這次很久。
“誠實的告訴我!”簫古捏着拳頭,竭力讓自己顯得平靜。洛羽搖搖頭,“我無法說。”
“洛羽,我承認,我知道這件事很傷心,但,更讓我傷心的是,我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你別忘了,我們之間可是冥婚,是合法夫妻,你要是敢休了我,我就讓陳師傅滅了你,反正,你在人世的存在長短由我決定。”簫古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只想任性的按照心裏的訴求,想要留下這個家夥。
洛羽望着他,雙眸柔成一汪水。
“你聽我說,雖然我有過動機不純,但,那只是在最開始,從踏上火車開始,我就動搖了。後面的,都是真的。不要傷心好嗎?”
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在擔心他是否還傷心,簫古心裏有個小人在狂跳:留住他,不然你就是個笨蛋。看來得要自己主動,打消他心裏的顧慮。
“好,那麽就是不分手了,來,把這個合同簽了,我先概括一下主要內容啊,我,簫古說原諒就原諒,這一頁翻過,洛羽,以後再敢離家出走,腿打斷,跪搓衣板。快來,我已經簽了字了,這裏簽名。”簫古把筆塞進洛羽手裏,拿着他的手把字簽了。
洛羽目瞪口呆。簫古喜氣洋洋。
“好了,好了,我都不計較了,你就別自責了,我都懂得,在說,那天在水裏,你不是都說了我愛你的嗎,還矯情什麽。我得去睡覺了,那幾個看家護院的馬上就回來了。被發現我下床,腿斷掉的就會是我了。”簫古把只有一張紙的合同寶貝的塞進衣服裏,端起藤椅和臺燈就跑。
“啊,對了,洛羽,我也愛你!”簫古跑到門口,轉身笑意盈盈的說,洛羽愣了一下,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轉機
病號不好做,簫古已經足不出戶,在床上躺屍,五天有餘了,他是按照與洛羽和好後算的。
總之,洛羽從那之後,死不見人,也有五天多了。
這段時間裏,他的格鬥,拳擊,甚至是攀岩技術增進喜人。對于卯足勁折騰的簫古,看管人員表示無力管束。只能在允許他活動範圍僅于此的那張床又壞掉的時候,換新的。
入夜,做俯卧撐做到沒力氣的簫古感覺到了空氣裏的一絲異樣,下意識的閉上眼,睡死過去。
洛羽悄悄進來,照常依靠在窗臺背光處,看着已經睡着的簫古。
“哼!”簫古輕哼一聲,翻了個身,洛羽起身,微微走出背光地兒。看到簫古依舊閉着眼,又退了回去。
“哼,離家出走上瘾了,哼,看我怎麽打死你。”話音剛落,一腳踢開被子,翻身,嘴巴還鼓着。
洛羽側頭,看着簫古說夢話,恩,有點意思。
“打你,打你!”可憐的被子在連環踢中掉到了地上,洛羽走出來,蓋回去,手指在簫古臉上摩挲了一個來回。
“我就在這兒呢。”
簫古的心尖一顫,僅僅一個輕聲呢喃就把他給俘虜了,安靜下來,乖乖躺着,簫古偷偷竊笑。
洛羽見簫古安然入睡,退回陰影裏。
從來沒覺得,生活在陰影裏的自己原來如此的不堪,如今只能靠吸取別的鬼的鬼氣保持形體,不能靠簫古太近,連保護他都要在夜深人靜時分。他要的一個擁抱都給不了。
果然是起初的執念淡了就要灰飛煙滅了麽。
擡頭朝床上一臉滿足睡着的簫古望着,洛羽攤開手掌看,這還是那兩個厲鬼給他的,其實早在羅風貼了他一個散神符後,他的手就真的沒了,也只不過為了怕簫古自責難受,才變化出一只手,現在的這兩只手力量很小。
這樣的自己,茍延殘喘,和喪家犬有什麽區別,簫古幾天前說的,讓他既感動又惆悵。
要是自己活着,要是早一點遇着這個人,呵,那是不可能的。或許當初就不該一時被這個人吸引,也許,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得不到一份真正的感情。
這個發現讓洛羽驚慌了一下,只是不甘心麽?
難道,我對他做的這些,都不是真心?只是在證明?在強求?
不不,不是那樣的,是愛的,否則為什麽重來沒說過愛,會脫口而出,會在他即将死掉的時候想要用這句話激發他的求生欲。
其實是相信,這個人絕對是愛着自己的吧。
不行,不行,只要他不放手,就不離開。
洛羽雙眸由黑變藍,可是,現在的他,能給他什麽,他們的感情是在生死洗禮中得到的,今後簫古還會面對各種各樣的難事,他能做什麽?
這個問題,無解。
所以才會在他問出是不是要分手時,無法開口麽,不舍,卻也有了不自信。
“如果我不能保護你,不能為你做什麽,你還會要我麽?應該不會吧,說到底,我只是個見不得光的鬼。連再投世為人都不能的鬼。”洛羽看着地上接近透明的自己的淡影,低低的自語。
簫古偏偏對他這麽好,就連知道他動過歪心思都什麽都沒說,天知道,他被鬼官差點打散,生怕簫古會看見很有可能就此消散,連忙躲開,卻又擔心着簫古,沒有走遠,聽到小竹告訴簫古那些話時,簫古那超級受傷的哀痛表情,讓他恨不得就此消散算了。
可,還是心系他的安危,只想着,自己不出現就好,在背地裏默默的,完全沒想到,會那麽快因為綁架而驚慌失措,出現在他面前。
他甚至都想過,要是簫古死了是不是更好?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這樣的自己如此自私,這麽的想要一個人。
欣慰的是,那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喜歡的是鮮活的簫古,就如此刻,微微打鼾,還在肚臍上抓來抓去的他。
這些他都不想告訴簫古,好的壞的,都不想說,有的東西,他自己承擔就好,到現在才體會到,喜歡一個人,會本能的去保護他不受一點委屈和害怕,哪怕是來自自己。哪怕,他的苦無處可說。
簫古的那句‘我更傷心的是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讓他切實的感受到了溫暖,這對一個鬼來說,多麽的難能可貴。
就當他貪戀好了。只想就這麽默默地陪在他身邊。不奢求,不強求。
簫古裝睡,裝的實在鬧心。特別是洛羽今天看起來很不對勁。
媽的,不會是要爬牆吧。剛才那一段話是什麽意思?我不能給你什麽,所以我是個渣滓,你還是離開我吧。是這意思不!
哪有這麽白癡的,把他當什麽了,他有那麽低檔次嗎?
“我告訴你,爺都被你睡了,你特麽就算爬牆也給老子負完責在說,等老子死透了以後在想一走了之。別特麽以為老子不敢打斷你的腿。老子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以為老要被一個鬼保護很拉風啊,能不能別把自己放到那麽偉大的位置!啊?老子就是要你在身邊就行了,果然六十年代生的腦子是老古董。社會荼毒啊,社會荼毒啊。”簫古突然坐起來,還閉着眼呢,大喊一通後,碰的倒頭鑽進被子裏。
洛羽盯着簫古看,慢慢的,笑容浮起來。
“你裝睡?”簫古還想裝下去呢,好不容易想到的偷窺招數,沒想到這麽快就破功了。
“你哪只眼看見我裝睡了?”下意識的反駁道,猛地覺得不對,這不是此地為無銀三百兩麽。趕忙閉嘴,把眼睛閉得死死的,繼續裝。
洛羽往前挪了一步,真想抱住他。下意識擡到半空的手臂又降了回去。
“要不是不允許,我很想抱着你,有的時候真想說,不要對我這麽好。哪怕你罵我幾句都好。”洛羽面無表情的說。剛才又被這個家夥溫暖了一把。
簫古真的裝不住了,索性坐起來,把被子一撩,跑到洛羽面前,粗暴的一把抱住他,随即把他頂到牆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哼,這樣算不算?還真沒發現,你有被虐傾向啊,那我明天就好好列出一項單子,新仇舊恨一起報。這是第一個,你當着一個小孩和一個女鬼的面,強吻我的利息。”簫古痞痞的摸了一下洛羽的下巴,舔舔嘴唇。
“恩,味道還不錯,還有…”簫古再次抱住洛羽,這次無比溫柔。
“還有,不要再讓我操心了,你知道,我寧願身體上傷痕累累,也不要整天提心吊膽你會不會轉身就走,我們結了冥婚,不是麽,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只知道,你還在,就成。不是我聖母,我明白一份感情來的多麽的珍貴,這輩子我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珍惜,珍惜一切讓我覺得還活着的東西。其實,在水裏快死的時候,我想過,要是你在就好了,至少還能把身體給你,成全你的執念。我就是這樣,其實,我才怕你不要我呢,我這麽慫包,什麽都不會,沒權沒勢,也給不了你什麽,但是,我們就遇到了不是麽,我本來以為,我這輩子會孤獨終老,即使你是個鬼,但是也很真實啊。你看,我抱了這麽久,不是屁事沒有麽。”
簫古靠在洛羽的肩頭,一通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只是不想洛羽有這種危險的想法。
別人都看不見洛羽,他能看見,還能抱住他,這還不夠麽,能夠觸摸,能夠看見,天知道,它有多慶幸。所以他忍不住表白了,忍不住要找他,忍不住要留住他。
洛羽再沒表示就是個傻叉了。
回抱住簫古,洛羽在他耳邊,用自己特有的磁性聲音低低地說:“你若不悔,我亦不棄。”
“答應我,不要就這麽消失好嗎?明天我就去找陳師傅,不要因為左文沒要你就執念消散,走掉好不好?媽蛋的,我怎麽像個娘們一樣啊。”簫古開始吸鼻子了。即使洛羽說的很動人,他的不安還是沒有完全消失。
他不想變得患得患失,成神經病。
就如小九說的,他和洛羽要想在一起,經歷的會很多。他想過千萬種阻礙,就是沒仔細考慮過他們之間的問題。洛羽在他背後,一直像個遮風擋雨的大樹,他沒想過有一天這棵大樹會枯萎。
洛羽摸着他的頭發,點了點頭。
後面,簫古是在洛羽發狠真的走掉才睡的。作為裝睡的報應,真的是噩夢連連。第二天頭疼得要死。
最危險的是,還感冒了。醫生聽聞,急匆匆的趕來,原本危險期都過了,這下子突然發燒,是個不好的信號。
加大了用藥劑量,才把簫古的燒給退了。
恰巧,瓊花和五花爺過來告訴他一點事,見到簫古那副死樣子,撇撇嘴,“你說,我們累死累活的替他找幕後黑手,他倒好,還敢和他媳婦兒鬼混,不要命也要有個限度啊。”瓊花,瞪了五花爺一眼,刀子一樣。石頭說到底是這個人救得,她已經決定毫無保留的幫助他,愛護他,當成自己親兒子看。豈容五花爺這個爛嘴巴亂嚼。
五花爺的死肋就是此生唯一的心愛之人瓊花,恨不得捧在手心才好,不然也不會曾經因為她的一滴傷心淚,立志改行去搗鼓蠱,硬生生把自己搞成了個脾氣特差的怪胎。如今她還能理他,讓他陪在左右,已經想燒高香了,豈敢惹她不高興。立馬賠笑臉,咳幾聲,不說話了。
“藥丸拿來啊!”瓊花又是一記眼刀,五花爺連忙翻出來,給簫古喂了。
“昨天,我讓陳老頭幫忙,找到了鬼官,貌似他被這小子的媳婦兒給傷了,居然還沒好,也不打算和石頭建立聯系了。哎~~~也不知道那個鬼仆怎麽弄的,得罪鬼官可是找死,他竟然還能出現,這麽短的時間一定用的是特痛苦的方法。陳老頭還和我說了,簫古本來是個短命的命格,活不過今年的,那個鬼仆硬是用自己的陰氣和煞氣把他的身體改造成半人半鬼,影響他的命格。不得了,幸好當初沒和他鬥。”五花爺吸溜了一下嘴角,猶自還後怕。
簫古需要休息,瓊花留了張紙條,說明了來意,又壓了一顆藥丸,拽着五花爺走了。
等簫古悠悠醒過來,看到的是一張他沒想到的臉,陳師傅那張趴趴眉的憨厚臉蛋,放大在眼前,害得他鬥雞眼才看清。
“簫古,你醒了,太好了,那個,我就不廢話了哦,這是一張聚陰符,給你家那位,有幫助,那個,你能不能把脫胎借我使使?”陳師傅的大臉難得的擺出祈求的神色。
“可以呀,怎麽了?發生什麽大事了?誰死了?”簫古剛醒就面臨接受誰又要死的噩耗,很是緊張,不會又是石頭吧。
陳師傅突然頹喪下來,坐到一邊,苦笑一下,低下頭,低低地說:“為了我兒子。”說着擡起頭,看看簫古。
“你可能覺得我很愛錢,其實我也只是為了兒子,他一個植物人躺在醫院,需要的錢很多,這都是我的錯。”
陳師傅頓了一下,仿佛很不願意提起過往,沉默了一下,複開口,“當初,我帶着他居無定所,他是我收養的棄嬰,很依賴我,體質很陰,估計當初他父母就因為他這種體質特容易生病而抛棄他的,有一次幫別人定棺的時候,他被沖了體,魂魄離體,還被拘禁了,等我消滅了那個惡魂,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回不到身體裏了。費了很多的方法,我才把他的魂魄封在他的體內,堪堪的讓他有一點點生命體征,最近,他的情況很不穩,我知道他的魂魄已經産生很大的怨氣,想要離開,醫院也建議我給他個人道。”
說到此,陳師傅握了一下手,呼出一口氣,“我就記得他托夢給我讓我去救他,他想回來,所以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有放棄,脫胎可以改變他的體質,也許就可以和石頭一樣,像個正常人了。而且魂魄也可以回去,簡直是業界神器呢,沒想到你會有,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啊。”
期盼的望着簫古,陳師傅又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成,我也就死心了。”簫古笑笑,他能理解一個父親的心,再多的安慰話語和時間都抵不過,失而複得的救贖。
“這還是洛羽給我的呢,我再要三張聚陰符。”簫古豎起三根手指。
陳師傅嘴角抽動,“你小子,能不能給點面子,別在人家悲情的時候,這麽不正經啊。真冷血。”斜了簫古一眼,陳師傅停了一下,把他的指頭按下,算是答應了。
耶!洛羽得救了!他要抱個夠。
作者有話要說:
☆、不得已的配合
這廂簫古正為洛羽操心,那廂,洛羽卻并不怎麽開心。
他正被威脅。
陳師傅的雙鬓又白了三分之一,這個引魂術很耗精力,剛弄了三張聚陰符,本來該休息至少三天以上的。
他卻不想等,也不能等。
從簫古那邊回來的時候,立刻就沐浴更衣,開始作法,這個法術,是成功率不高又高風險的事情。
和鬼打交道,哪有那麽牛逼,其實說白了都是搏命的,一般沒得大的必要,沒人會去管鬼的事兒。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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