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

想一下,把一個高富帥扔到貧民區會是什麽樣兒?皮沒被拔掉就不錯了。

引魂術需要強大的對自己生魂的控制,以及靈敏的觀察,必要的還需要一個聰明的腦袋,不是說你的靈魂上帶了要找的鬼的信息,就能如願在限定時間內找到的。這就跟尋人啓事一樣的道理。得看天意。

陳師傅運氣不錯,許了幾個游魂好處後,兜兜轉轉居然很快的就找到了洛羽。立刻二話不說,用不太禮貌的鎖魂術,把洛羽給拘來了。

洛羽很生氣,增加自身鬼氣,增加的好好的,就被陳師傅扛走了,還反抗不了,這更刺激了他對自己目前境況的不滿。

陳師傅他是認識的,有什麽事完全可以好好說,這麽一手,明擺着,肯定是什麽不好的事情,不然何必用這種壓倒性的武力手段。隐隐帶着逼迫和威脅。

等自己的身魂恢複正常,陳師傅睜開眼,連開眼都免了,引魂術一用,外加他這老身子骨,估計一個多月都得看見洛羽一類了。

洛羽懸在香爐上方,面無表情的看着陳師傅,雖然沒有表情,那定定的眼神,和不柔和的唇線,表明他的憤怒大于疑惑。

陳師傅也是第一次這麽大張旗鼓的逼良為娼,啊,不,引人入陷阱,不,是友好磋商。對,就是這個。

整整衣領,衣角,緩緩心中的慚愧,心虛,陳師傅豎了下巴掌,打了個無聲的招呼,洛羽必須不領情。

見洛羽不着痕跡的翻了個白眼,陳師傅仿佛看見了簫古的經典面部表情。不由得顫了顫嘴角,讪讪放下手。

既然抱大腿沒用,那就還是按照原定路子,威逼利誘好了。

“咳咳,我也不廢話了,一句話,想請你幫我引怨氣,成不成?”陳師傅一臉的正義凜然,好想他說的是家國大業似得。

“不成!”洛羽必須拒絕,他現在維持實體都要耗費很多,他想要節儉利用,除了簫古,誰的身上也不想浪費。況且陳師傅選擇的初步談判方式這麽的不合他的心情。

被連考慮都不考慮就果斷拒絕,陳師傅的臉部抽動幅度略大,稍明顯。臉色陡的一沉,陳師傅執起一盆腥臭的液體,盯着洛羽,意思很赤裸。

陳師傅知道洛羽不會選擇和他打,洛羽也知道陳師傅只是虛張聲勢,想要強壓一頭罷了。

“你不會殺我,所以多餘的動作就不用做了。”洛羽嘴角蕩起一絲蔑視,左看右看還是自家的簫古性子最好,單純卻不蠢,心軟又固執。越看,陳師傅越像個僞君子。

陳師傅定了定神,稍稍捋了捋心情,把那股子猛地湧上來的殺意埋了下去。他和瓊花,五花爺能有交情必是有共同點的,比如對鬼的态度上,和瓊花就是大同小異。

“你目前形體不穩,想必也很辛苦吧?”洛羽挑眉,不置可否。陳師傅嗤笑一聲。

“簫古那小子,現在可是以你兒子的身份擠進幫派的吧。”洛羽聞言眸子一冷,要不是受制,早就欺身上前。就憑這一句威脅,他就想殺了此人。

陳師傅擡了擡脖子,“洩密不是我的首選,我想反過來,你也不想告訴簫古我說的話。”這話他說的是一半把握,洛羽雖然是個鬼,之前他也沒有過多去觀察,最近他惡補了一下此方面,從生到死,他篤定一點的是,這是個默默付出,有苦自己背,也要對人笑的人。但是多了簫古這一環,他們定了冥婚倒是出乎他意料。于是,多了一些吃不準,不确定洛羽會不會上鈎。

他不知道,此話後面暗含的意思,正中洛羽心坎。不答應,陳師傅去骨玉幫告密,腥風血雨不至于,但,簫古性命不保肯定是的;如此一來,他肯定就要去和簫古通氣,亡命天涯暫且不說,首先,心理創傷就無比大,無論是簫古相不相信他說的話,相信了,就是被朋友背後捅一刀,那滋味,不說也罷,不相信,恐怕就是他們兩個無法維系的征兆了。

就在洛羽還沒想到要不要答應這一環的時候,陳師傅早就從他的突然沉默中嗅到了遲疑的味道,果然,簫古是萬金寶,百試不爽,看來還是用點正面理由,合作才能穩當。

“我知道,你曾經吞過鬼蠱,融合了怨氣,這次的怨氣遠遠不如鬼蠱,而且,我承諾,會為你增加力量,增長留在人世的時間。”陳師傅抛出橄榄枝,以上是威逼,這個就是利誘了。

洛羽靜靜地看着陳師傅,“你這麽做也會有反噬,我就相信你,不過,如若簫古的身份洩露出了半點,你救的那個東西,我會用盡手段,毀了。”他不是在誇張,他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打算,大不了就是個魚死網破,求的簫古萬全,才是第一位。

這一路走來,他慢慢明白,對于左文的執念大部分是不舍,留戀,不放心,愛戀那一塊,倒是朦朦胧胧。對簫古他明明白白的确定那就是心有所屬的感覺。能夠互相吸引,想來也是有共同點的吧,簫古懂得珍惜,所以包容;他執着,所以守護。都是不輕言放棄的類型。

自己沒有給簫古最完滿的心,已經很心痛,別人對他的傷害更是一點都容不下,現在想想,當初想要奪他身體和左文相見,卻是一個契機,不然他早就離開,不會糾纏到現在。

洛羽說的,言下之意就是應允了,陳師傅倍感欣慰的臉色一松,身子一委,仿佛瞬間老了好幾歲。

“你放心,我要救的是我兒子,絕不會毀約的。”

洛羽感覺身上的桎梏沒了,看了陳師傅一眼,“你早就開始部署了吧,從讓簫古和我簽訂契約開始,我說的沒錯吧。”

擡頭,露出淡淡驚訝的神色,陳師傅嘲弄的笑笑,點點頭,那嘲弄是對自己的。

“如果沒有這之後,我會報仇,現在,我要說,謝謝,沒你的暗中撮合,我和他不會在一起。”洛羽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淺淡的笑,轉身走了。

陳師傅卻是一手撐地,胸中氣血翻湧,胸悶難忍,咬牙強忍,這都是報應,是他應得的。

雖然自诩不是什麽好人,但是算計一個信任他的後輩,确實是小人所為,但他的确做了。

當初一看到簫古身上的煞氣和淡淡的死氣,就知道,這個人近來必有大難,保不保命都是兩說,而且纏上的鬼是個狠茬,那時候,兒子的魂剛好起義了一次,越來越多的怨氣讓他也是束手無策,就想利用簫古,和鬼簽下契約,好讓這只鬼沖和兒子身上癌細胞一樣的怨氣,本來不太想管閑事的,也就改了心意,介紹簫古去解蠱毒,要是夠幸運,他能活,自然會對自己感恩,那麽誘導起來也會事半功倍。如果不能活,那麽這個鬼就會被他以傷害罪收服。

哎~~~都是冤孽啊!

洛羽很快的就得到陳師傅的召喚,出現在了一家酒店豪華套房裏,陳師傅行事一向不喜歡招惹是非,明哲保身,能摘幹淨,就摘幹淨。所以選址也是這種好善後的地方。

一般,做生意的都有不成文的習慣,風水這一塊明裏暗裏都會請人幫忙弄一弄的,這家酒店他早就打探好了,甚至為了萬無一失,提前,預定了好幾回這裏,混個好印象,如果态度傲慢點,比如不需要清潔,不需要打擾,等等。起碼不會招人恨。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看了看牆上的鐘,還差幾分鐘就是中午十二點,正是物極必反的臨界點。等同灰色地帶。

未免夜長夢多,而且這時候酒店裏住客很少,很适合幹壞事。啊,不,是行事。陳師傅心思轉了一圈,緊張的看着時間最終到了十一點五十七分,利索的把陣擺好,然後,把一副年輕人的軀體放到了擺好陣的床上。

一來心疼兒子,地板涼,都是深秋了,別還沒成功,倒把身體搞壞了,那可是錢堆出來的。二來,床上好操作,可以靈活機動,可捆可綁,還不用擔心撲棱起來會鬧出大聲響,最大的好處是好收拾,頂多賠酒店一個床墊。不費事。

一到十二點,陳師傅做了個起勢,以最快的速度将封存在身體裏的靈魂逼出來,然後快速的看一眼洛羽,洛羽領會,動作卻很粗魯,直接把剛出來的那個還有些怔愣的靈體一抓,貼在自己身邊,靈體還沒有爆發出怨氣,需要看好。

這邊,陳師傅很嚴肅的手下飛轉,把軀體用脫胎滾了一遍,石頭用脫胎洗禮,花了幾天,陳師傅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可見方法一定很偏激,風險很高,他的頭上冒出了絲絲白氣,這可不是練功到了大境界,而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力催動,這麽一來,陳師傅的壽命至少削減五年。

脫胎剛到腳尖,那邊,靈體開始不穩,驀地爆發出一股淺紅色的怨氣,洛羽凝聚淺黑色的煞氣将靈體裹住,痛苦比上次還巨大。

鬼蠱那次,雖然怨氣龐大,但承受只需一次,而且用時不長,忍幾分鐘就過去了,這次力量雖然不強,卻綿綿不絕,靈體不能傷着,只好等他将怨氣全部激發出來,洛羽還必須在怨氣達到棉花糖大小的時候,就吸收融合,無疑是個漫長的折磨。

他,撐了下來,時間過了很久,當洛羽踉跄着,擡起頭,陳師傅朝他拜了一下,很真誠。

“成功了,謝謝。”

洛羽還在痛着,看了看他,又看看那具明顯有了幾分生氣的瘦弱身體,轉身慢慢消失在原地。

要不是那個孩子也有幾分求生欲,恐怕沒這麽順利。

傷痛難忍,下意識的想在暈過去之前,看看簫古。跌跌撞撞,帶着不斷絲絲飄散的還未消化的怨氣,往那個地方飄去,沿途,各種靈體退避三舍。

簫古很郁悶。

那三張聚陰符還在口袋裏,明明一個小時前還拿出來特寶貝的擦了擦,昨晚,洛羽沒出現,簫古可着急了,激動的心情放不出來,還真是精神折磨。

一個星期了,當醫生宣布,簫古可以外出的時候,他真的狂喜了一把,可是,還不出五分鐘,向葵就沖進來,急吼吼的告訴他,有人來踢場子。

作為老大,他必須出席。

奶奶的,好不情願,踢場子,了不起呀,報警不就好了。

“那多沒面子,會被恥笑的。”向葵如是諄諄教誨。于是簫古就這麽十五分鐘前還在四合院裏傻笑,十五分鐘後,就只能對着一個長得不咋地的,身材比例一比一的小短腿男人,冷笑。

明明,人家要等媳婦兒的說。

洛羽跌跌撞撞的進到四合院,看見一屋子,顯示出匆匆離去的痕跡,空蕩蕩的,心也跟着慢慢墜了下去。

簫古怎麽了?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會轉移的這麽匆忙。

連忙坐到簫古睡過的床上,靜心平氣,慢慢融合那一股股散亂的怨氣。

作者有話要說:

☆、啥事沒有

小短腿被簫古冷笑的臉紮的挺煩躁,這種介于蔑視和冷漠之間的笑容維持個一兩秒就好,有必要笑接近五分鐘嗎。

“喂!你就是骨玉幫的新任教主?”小短腿說完,報複性的回以一個冷笑,因為相貌,身材,氣質原因,效果不佳,而且有些笑果。

簫古放心了!

其實冷笑只是個拖延戰術,高端大氣上檔次,不跌面子,又唬人。

這五分鐘裏,他思考了很多。

矛盾形成原因無非就是情,權,錢。

情嘛,一般人都是私下處理,因為多少涉及到自尊和面子,不會這麽大張旗鼓。

權嘛,看對方那群毆足夠,覆滅幫派絕對嫌小的陣容就知道,一點都不沾邊。

最可能就是錢了。再看對方打頭的,一身土豪打扮,穿的挺單薄,敞着懷,身上卻是穿金戴銀,都快能開個金店了。結合那使勁往嚣張跋扈上湊得口吻,還有那沒有啥鬥志的眼神,虛張聲勢成分很濃。此項最有可能。

見簫古突然含笑望着自己,小短腿往後退了一步,霸氣的,兇狠的,吊兒郎當的,冰冷的,他都看過,就是沒看過神經病的,還從來沒遇到變臉這麽快的,這個圈子裏大家都是竭盡所能的把自己往深不可測上撐。

“大紅,向葵,毛毛,王森,去談判。”簫古扭頭點将,說完,大手一揮,就走了。

“喂,這就走了?”小短腿小跑了幾步,伸長脖子喊。還挺戀戀不舍。

簫古撥撥頭發,回頭,輕輕一笑,“大家都是年輕人,整那些沒用的規矩幹什麽,以後有什麽就直接說,不要搞得像鬼子掃蕩,沒意思。現在是法治社會,又不能真打。何必呢。”

小短腿瞠目結舌!不由自主的承認外面傳的話,骨玉幫教主,顏好,身段好,性格好,手段好。不愧是虎父無犬子。

簫古走的很快,生怕誰把他叫回去。媽蛋的,做教主真累,還得搞外交。

商務談判,外交,這兩項,簫古都不擅長,幹脆交給手下,反正當初他也是這麽想的,領導就應該這麽當,制定方針,其他時候就睡睡覺就好。好處大大的。

大紅氣場強,再說是女性,對方都是男人,總歸不會當着女人面做出什麽跌份的事兒,不然今天這麽拉大隊過來,真就是笑掉大牙了。

向葵行事小心謹慎,細微處靠他去甄別。

毛毛能摸到事物本質,腦子也好使,談判的精髓在于大家互相摸底線,誰先摸到,誰就掌握了主動權。這點上,毛毛無壓力。

王森,城府不淺,聽說,最近已經混進了市領導班子,雖然職位不高,足見手腕,有他在,對方甭想挖陷阱。

你麽,太有才有沒有,人格魅力就是這麽好。

簫古自戀的邊走邊小跳,的虧沒人看見,否則,一代教主顏面何存。

和王秦老爺子也打了招呼,把這邊情況說了,請他最後拍板。

權力下放,對于國家來說可能存在無法更改的弊端,對于一個家庭作坊式的幫派來說,好處很豐厚。

不費勁,口碑也攢下來了,識人方面時間可以代替,好的總歸是好的,幫派裏又不是宮廷貴族,有什麽不對頭,那都是雷霆手段,他不用擔心。錢財那更是不用愁,兩家銀行的三大股東之一,新開的已經運營的房地産公司,裝修公司,買下的綜合農貿市場,全部進入了翻本階段。

最重要的是洛羽和他之間問題的罪魁禍首,已經得到了解決方案,人生簡直不要太美好。

把三張聚陰符拿出來左瞧右瞧,簫古笑的特谄媚,想着洛羽感動的眼淚嘩啦的畫面,嘿嘿傻笑,突然覺得這個畫面不适合洛羽,腦子登時配合的閃出,洛羽眼神纏綿的看着他,嘴角擎着淺淺微笑的畫面,恩,還是這個好,幻想了好久,簫古才肯踩下油門,開着越野車串出停車場。

碰!觸到了拐角的柱子,沒事沒事,自家酒店的配套設施,無妨無妨。簫古念了一句,歪歪扭扭的沖了出去。

本以為會劍拔弩張的骨玉幫一衆,和小短腿一起瞠目結舌了一會兒,自動轉為:教主果然霸氣,甩都不甩就走了,真有面子。臨了的半威脅半調侃,略帶教育的話,太拉風了。那風情萬種的笑,那潇灑決絕的背影,果然沒有支持錯啊。

最關鍵的,最近大家手頭寬裕不少,教主又這麽的委以信任…

大衆心聲一致以後,小短腿接收到的就是陡然增強的威壓,仔細一看,走了教主的其他人全都用幽怨且愠怒的眼神鎖定着他。就像他是個始亂終棄的大壞蛋。

“祁副教主,這邊請。”大紅清爽的聲音把小短腿拉回了眼前。連忙應聲。一行人去了賭場改造後的一間屋子,挺寬敞,雖簡單不寒碜。

其他随從楚漢分界,靜靜地等。

洛羽站了一會兒,轉身走了,這就是他最後看到的,也是由此确定,這個人不是奔着簫古本人來,心下寬慰,卻多了惆悵。

等啊,等啊,總算是等來了洛羽,簫古一見到熟悉的身影,立馬奔過去,把聚陰符舉着直往洛羽臉上戳,生怕他看不着似得。

瞧着興奮不已的簫古,洛羽心情見晴,把聚陰符接下,不想拂他的好意,就沒把符需要激活說出來。

“吶,陳師傅說了,對你有好處,我一聽那名字,應該是很滋養的感覺,不要再想什麽自己沒力量了,什麽的,我尋思吧,光安慰也不成,還得解決實際問題,你快試試,要是有用,我在和陳師傅要。別客氣。”簫古興致勃勃的,其實他也有顧忌,要是用處不大,洛羽是不是就因為消耗,自然消失。這一直是他的心結。哎~~~執念沒能執行,左文抛棄了他,自己更應該對洛羽好,可是,時間允許嗎。

洛羽看看他,笑笑,“用這個,樣子不太好看,別吓着你,改天的吧;簫古….”洛羽突然聲音放緩,變柔,盯着簫古看。

上次,他們抱了一會兒,簫古就高燒不退,洛羽是知道的,很害怕,很後悔,所以現在盡量和簫古保持距離,身體上不能接觸,洛羽把眼神用到了極致。

被看的對象只是甜蜜了一下下,洛羽的眼神除了深情還有幾分失落。難道是哪裏做錯了?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這兩天不用來看我,歇歇?”簫古試探着問。洛羽笑笑,說好。輪到他失落了。

穆城失蹤了,不然可以請他跟蹤一下,看看洛羽是不是被哪個女鬼給包養了,最近不對勁。他與自己之間好像有條溝在漸漸産生,擴大。

這種無力感,讓簫古的不安升級為躁郁。

洛羽走了,簫古跟出去,發現,洛羽是真的走了,頭也沒回,不由得想哭。

他剛想,一個人獨自哭泣未免太蒼涼,龐林,溫明就送上了門。

想找一個人有時候不難,只要對方不刻意躲避。簫古靜養歸靜養,可從來沒有下達過不準某某探視的旨意。

所以,主動打電話通過小九了解了一下石頭那邊的情況,自然在小九的盤問下,說了實情。小九來過兩次,見他情況都在好轉,免得引起有心人的關注,就不再來了。龐林他們肯定是從小九那裏知道的。

一問之下,果然是,不過比簫古猜測的要麻煩得多,龐林和溫明做事喜歡幹脆,打電話不通,沒了頭緒,就找朋友調出了他的最近一個月的電話單,所幸,簫古聯系的人就那麽幾個,很輕松的就聯系到了小九。

問題迎刃而解。簫古聽他們兩三句就概括完了怎麽找到的他,眨巴眨巴眼睛,嘿嘿笑。

溫明笑笑,帶了點羞澀,“簫古,謝謝你,幫我們,我們現在可以在一起了,阿姨已經默許了,昨天還請我吃了晚飯,所以沒能在出院後就來看你,真是不好意思,這是你幫我們墊的四十八萬。”

龐林在一旁寵溺的看看溫和而笑的溫明,點點頭,轉過來,感激的朝簫古微笑。

簫古不會拒絕這筆錢,雖然處過的時間不久,但是足夠簫古了解龐林兩人,他們平易近人,同時也驕傲堅持。這筆錢代表他們的過去,簫古樂的接受。

“恭喜啊!”接過錢,簫古笑眯眯的由衷恭賀,想哭的沖動也沒了,總是有人出現在身邊,無形中給與你鼓舞,龐林他們的苦痛不比自己少,還不是柳暗花明嗎,他和洛羽只是戀愛初期的磨合,磨合,不足懼。這麽一自我安慰,簫古頓覺鬥志滿滿。

“那,你們有什麽打算啊?不走了吧?”簫古确定他們不會走,挺高興,有這麽一對甜蜜的情侶在身邊,簡直就是活的經驗啊,很好,很好,答題解惑就靠他們了。

卻出乎意料,溫明搖了搖頭,“還是回秀水村,本來….”看看龐林,溫明有些低落,龐林悄悄握住他的手,接過他的話頭。

“阿明把最後的資産賣了,所以,我們打算帶上我媽回秀水村,畢竟那裏還有個落腳點。就是,我媽,不太願意,阿明覺得他又要陷我于兩難,不開心,但是我媽,這次同意的。”說着看看溫明,手握得更緊了。

“那怎麽行,同意也不成啊,溫明心裏肯定會難受,你不是說不讓他難過的嗎,這四十幾萬是不是變賣資産換來的?這樣,我把這錢借給你們,反正最近我不用錢,秀水村不是也對你們挺排斥麽,老太太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不合适,拿去。不白給,收利息的啊。”簫古把錢塞回去。

溫明想推拒,被簫古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咋地,不給面子。”龐林笑着接過錢,給了簫古一個感激的眼神。

溫明挪了挪屁股,不好意思的說:“上次就麻煩你幫忙,真的是…”龐林同感,臉頰也泛起不好意思。

簫古揮揮手,只說沒什麽,就是苦肉計罷了,其實只有他知道,本來想用廚房的雞血假裝的,怕老太太發現,幹脆在溫明雙臂各劃了一道口子,然後,請洛羽遮住溫明的雙臂,讓所有人都以為手沒了。等于制造了個障眼法,連事先得到了大概通知的溫明自己都被驚到了,那表情很到位,簫古跑回廚房,把雞血澆在一個布口袋上,無從肉眼辨認是否是人血後,随便塞了兩塊木塊,那血線也是洛羽事先凝住了的雞血混合溫明雙臂上的鮮血,慢慢釋放,造就的,其實,溫明就是奉獻了一針管的血液,除了口子有點長外,沒什麽,不這麽幹也不逼真啊。

“簫古,聽說,你現在是黑社會?”龐林問出心裏憋了一天的話,簫古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溫明看到簫古眼裏一晃而過的驚慌,連忙握住簫古的手,“簫古,你沒事吧?是不是被脅迫的?要不要小九救你?龐林也可以出力的,安全要緊,小九說,你還差點被殺了,真是…”說到這,溫明突然眼眶泛紅。

見此,簫古欣慰了,看來他們并沒有想疏遠自己,雖然感動,簫古還是避嫌的默默抽回手。

“不是,說來話長,不過,目前情況還好,等我做完事情,自然會退出的。”簫古安慰他們,溫明還是擔憂,同情的看着他,龐林默默地拍了拍簫古的肩膀,無聲的支持。

坐了一會兒,兩人走了,也許是小九叮囑過,臨走前龐林說近期不會來了,新房那邊,他也會幫着照料,小九最近在搞裝修,要接奶奶過來,也不會過來。簫古表示知道。

這邊剛送完客,那邊電話就跳了起來。

向葵打過來,彙報了一下談判的結果,小短腿是另一幫派的,不過這個幫派不是金字塔結構,由幾個各自獨立的小組組成,每任幫主靠互相競争獲得,跟美國選總統似得。小短腿是呼聲比較高的一個,目前是副幫主,其實就是馬上就是幫主的意思,所以才會親力親為,啥事都管一下,立威嘛。這次來是為了骨玉幫和他們争搶運營線來的,也不怪他們大陣仗,他們就是靠做黑車起家的。

兩方談判到最後,小短腿答應老線路上,還是自己做,新線路兩方排個班次表,王森故意給了個甜棗,提議骨玉幫承接下客源不多的深夜時分,小短腿很滿意,笑眯眯的走的。

“老大,王森太陰險了,他知道那條線以後會建成經濟區,到時候,客源可是會很多的。真陰險!”簫古呵呵笑,這麽一看,王森的确歸順了。其實陰險的是自己吧。

“啊,對了,下個星期天,有個幫派內部的宴會,老風俗了,你得來啊,這段時間,請消停點,安心把身體養好,別讓別人說我們骨玉幫虐待幫主。飯都不給吃,瞧你瘦的。別以為帥就有用了。”向葵顯然心情好,在那邊侃侃而談,他不知道,簫古聽到消停那邊的時候就把手機放到桌子上,倒頭睡大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兇手來了

本來應該是最開心的一天的,卻又被半道截了。

簫古頂着一張凍成冰的臉,坐在偌大的宴客廳裏。

一大早,被醫生宣布無大礙,基本算是痊愈的簫古開開心心的大搖大擺從四合院晃出去,頗有一種擺脫監牢的滄桑興奮感。

小心思想着,該和洛羽聯系一下了,告訴他,他好了,不用怕近距離接觸啦,順帶看看洛羽還好不好。

沒想到,以往最好說話的高娃,向葵堅定地把他架到了宴會現場,這種暗潮湧動附帶吃吃喝喝的活動,傷神傷胃有什麽可參加的。

可是,向葵把他往座位上一按,就去忙了,規格還真像官場開大會的,每個座位前面都擺着一張名牌,還是用的土的掉渣的黃色,醜死了。

反正,前期不爽,後期不自在,目前的簫古處于如坐針氈,随時關注逃跑機遇狀态。

兩個特有貴族範兒的中年男迎賓站在宴會廳門口。時不時的彎腰,簫古注意到,不是每個進來的都是如此,并且每當他們彎腰後,總會有個透過話筒的甜美女聲報上身份名稱。

咦?他進來的時候怎麽沒有?難道他不是骨玉幫的一把手?

他納悶的檔口,已經有三個接受了此禮遇。

他無聊,也就記下了,第一個是雙威幫一把手,常龍,第二個是泰安幫一把手,祁笑,第三個是清白幫一把手,裘候。三個人是先後進來的。

簫古特別留意了一下清白幫的,沒啥意思,單純因為這個名字,總有種想笑的沖動。

被三個一把手同時盯住的感覺并不好,簫古吞了口唾沫,舉手,彎眼,扯笑,“嗨!來啦!”同為黑社會組成部分,就像校友一樣,這麽打招呼不為過吧。

很快,三個人給了他答案。

非常一致的,“來了!久仰大名。”倒把簫古搞的更不自在了,他料想的是‘鼻子裏冷哼一聲,嘴角彎起輕蔑的嗤笑’這種場面,那樣他就好不用和他們進一步打交道了,而且還顯得自己特有風範,沒想到,小算盤打錯了,人家比他還有風範,自來熟,有沒有。

三個人見他只是笑,沒了下文,面面相觑一下,各自在簫古身邊坐了,簫古頓覺後腦勺發癢,發麻,總想去摸摸。

“風志堂,石岚!”随着這一聲播報,三位幫主全部表情一致的扭頭看過去,那表情是驚訝,滿滿的驚訝。都來不及掩蓋的那一種。

簫古好奇心重,原本打算眼觀鼻,鼻觀心,也跟着看過去。

沒啥呀,除了長得有點小威武以外,沒啥呀,簫古轉頭看看還在看着那邊眼睛不移一下的三位幫主。

不會是三追一吧,縱觀骨玉幫各位有能力的前輩的婚姻生活,這個可能很大,內部配對,志同道合,蠻正常的。

腦細胞一想到這個,就開始活躍的不正常,開始腦補各種争風吃醋,誰大誰小的畫面,眼睛也開始越來越粘着石岚,反正也沒事做,八卦可以緩解精神壓力是得到科學認證的。簫古肆無忌憚的進行頭腦風暴。

三位幫主看了一會兒,眉頭雖然都皺起來,還是很快就轉開眼,剛轉開眼,就被簫古撞到椅子的突然站起驚到,收回去的表情立馬回到臉上。

注意到三位幫主‘求知若渴’的驚疑神情,簫古稍稍鎮定心情,略誇張的笑笑,“那個,請問廁所在哪,第一次來,獻醜了。”

他的笑化解了三位幫主的疑惑,互相看一眼,露出‘原來如此’的潛臺詞微笑,指了指一旁。

簫古剛擡腳走,進來的石岚就坐到了祁笑旁邊。

三位幫主步調又一致,和石岚攀談起來。

“石昂怎麽沒來?”比其他人和風志堂走得更近些的常龍直截了當問,祁笑,裘候點頭附和。

石岚看看他們,雲淡風輕的說:“哥哥生病了,醫生不放行,我代勞。”

“生病?我記得石昂身體是我們當中最魁梧,最抗打的,這五年裏都沒聽說他生病哎。”裘候性格爽直,微微皺眉,想表達關懷,說出來的話卻讓石岚面上一沉,裘候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貌似有點挑釁意味。

祁笑幫他打圓場,他唱慣了白臉,已然成了習慣,“他不會是你想的那樣,對女人,石昂素來很有分寸的。”石岚瞄他一眼,面色緩了下來。

“哥哥畢竟上了年紀,生病也正常。幫裏的事務總是很多,他老說想歇歇,一直沒得空,再好的身體也抵不住勞累。”石岚笑笑說道。

他話裏有話,見過風浪的其他人或多或少的聞到了,但,已經打趣過,就不再好多問,便都點頭贊同。

簫古可沒見到,他此刻正躲在衛生間給随他來的向葵,高娃發信息。他此刻開啓被迫害妄想症模式,怕有人留意偷聽去,不敢打電話,發的很簡略。

‘我找到了兇手!’

向葵,高娃正和其他幫派的跟班一樣,裝模做樣的站在大廳外面,站的人五人六,給自家老大漲面子中,順道接受往來賓客對他們的稱贊。正爽中。

簫古的這一條信息直接把高娃吓的手機都差點掉了,向葵很震驚,但沒有慌,迅速的回了幾個字:在宴會?

簫古回的很快,為了不讓杵在衛生間門口的自己顯得太奇怪,躲進了隔間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