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

裏,啪啪按得飛快:是,石岚!

向葵把手機給高娃看了一下,朝他打了個眼色,高娃領會,畢竟在骨玉幫長大,高娃也很快冷靜下來,步履沉穩的離開門口,往大門外走去,一到門口,高娃的步幅立刻調高兩倍。

毛毛,大紅,王秦,得到最先通知,大俠由于還在打理裝修公司的事情,暫時脫不開身,但是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打了電話過來,深刻的發表了一通慷慨陳詞,總結陳詞是:“老大,滅口的時候帶上我。”

簫古被綁架差點喪命已經成了骨玉幫上下的一致恥辱,沒想到雪恥的機會這麽快就降臨了,大家都是摩拳擦掌,特別是跟在他身邊的幾個,他們的自責,愧疚比其他人重很多,一直咬着一口氣呢。

石岚不知道已經被盯上,坐的很氣定神閑,簫古整整外形,盡量擺出之前的模樣,讓自己看上去不知道這件事。

坐到座位上,這次輪到石岚差點踢掉了椅子,三位幫主今天很疑惑,輪番的驚訝已經讓他們快要接近麻木了,好奇空前強烈。

骨玉幫幫主,風志堂二把手這到底是怎麽了,難道,拉肚子也傳染?

卻又不好問,畢竟還不熟,又都是幫主,不能顯得太八卦,那好奇火焰把心給撩的啊!

于是,三位幫主在默默中又一次達成默契,一直悄悄關注簫古和石岚,自信,憑自己的過人洞察力和豐富社會閱歷一定能看出什麽來。

石岚劇烈抖了一下,害的椅子猛地往後退了一格,在地上摩擦發出不容忽視的‘吱!’刺耳聲音,簫古不想被看出他已經知道石岚的身份,只是朝他笑笑,一種客套的笑。

石岚為自己的失态懊惱,見簫古笑,匆匆的揚起禮貌的笑,兩人各自扭頭,嘴角殘留的笑意變了模樣,帶了不同的意思。

簫古的跟着眼神的變冷裹上了酷冷,石岚的随着心情的沉墜覆上了慌亂。

作者有話要說:

☆、打草驚蛇

所謂的宴會,其實就是找了個氣派的場所進行新一輪利益分割。

簫古很是心力交瘁,他不知道的是,正是他的洗白計劃造成了蝴蝶效應,引發了各幫派的利益浮動。

宴會的氛圍很是融洽祥和,這和簫古的預想相差十萬八千裏。

最大的沖突也就是‘你說什麽?’‘說什麽你知道,反正不讓步。’三兩句就結束了,連市井吵架都不如,後者起碼跌宕起伏,抑揚頓挫,扣人心弦。

簫古很沉默,偶爾客串一下裁判,奇怪的是,找他要求評理的,聽他說完都會比他還沉默的走開,簫古覺着,自己是不是把人都得罪光了。回想一下,自己挺心不在焉的,的确對不起那些人的信任。

害自己的兇手就坐在身邊,任誰都不會無動于衷吧。

既心驚又想多收集信息的矛盾心理把簫古牢牢地釘在了宴會上。

向葵和高娃分頭行動,一個回去搬救兵,打算堵石岚,一個在門口把風,關注是否有異動。

于是,當宴會結束,簫古閑庭信步往外走,不時地和前來打招呼客氣的人寒暄着,眼睛卻一刻未停得盯着石岚的脖子。

瓊花阿姨留下的字條說的很明确,脖根處,梅花瓣,朱砂色,會滲血。這幾點,在石岚身上都找到了,在宴會上礙于其他人看的還不仔細,這下子跟在後面一瞧,簡直太充分必要條件了,尤其是那突然慢慢沁出來的一顆血珠,随着石岚走路的微微震動沾到了白色的襯衫領上,讓簫古更加肯定。

對方一定知道他沒死,簫古雙手插在口袋裏,悠閑的邁步,雙拳早就在口袋裏握的發酸。

是直接拆穿還是假裝不知道?對方當時的做法一定自信沒有留下什麽線索,那麽還是按兵不動最明智吧。

對于猛地從天而降的兇手,簫古沒有多少仇恨,更多的是疑窦,到底自己做了什麽讓這個人對自己恨之入骨,下手狠絕,甚至連面都不露。很多報仇的不是都追求仇人看着他們哀求崩潰的快感麽。而這個人更注重結果,任他自生自滅,帶着恐懼死去就是最大的痛快了。

沉塘的畫面浮出心頭,簫古的臉不自覺得露出幾分懼意,閉閉眼,深呼吸,才把那越來越不穩的情緒降下去。

深深看一眼走遠的石岚,簫古拉開車門,啓動車子,加速,貼着石岚經過,目不斜視,餘光裏,石岚驚得跳了一下,超過他之後,後視鏡裏一閃而過石岚若有所思的面孔。

開了一段路,簫古才發現,後背半濕半幹出了不少汗,按兵不動,希望有用,回去後,該加強體育鍛煉了,上次那麽輕易就被捉走,真是太不應該了。

簫古不知道的是,他前腳走,後腳,向葵就夥同匆匆趕來的大俠以及十幾位有點底子的幫派成員,把石岚蒙住頭拖進了宴會酒店後面的巷子裏。

向葵他們想的就是以牙還牙,那是一次施暴,完全壓倒性,無關以多欺少,暗箭傷人的品行。

石岚沒死,也跟死差不多了,人都走了之後,他爬了十幾分鐘才爬出巷子,指甲都翻開了,手機被踩碎,他卻不敢被人發現,使盡全力站起來,把臉上的血擦掉,遮住臉膛,鑽進了車子裏,他今天最大的失誤就是沒有帶手下,忍着痛,開車回去。

決不能去醫院,絕不能聲張,否則大家都會發現風志堂的老大連弟弟出事了都不露面,如今,s市各大幫派正起着微妙的變化,他們站穩腳跟不久,不能被人抓住機會吞掉。

想起哥哥石昂,石岚臉露痛苦,氣憤交織的糾結神色,摸了摸脖子上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來的紅痣,石岚的臉忽的鐵青。

“又流血了。”兩指搓動,撚掉血滴,石岚砸了一下方向盤,是巧合嗎?确定已經死掉的人一出現,就被打,讓他相信簫古和這件事一點關系沒有,他做不到。

一回到風志堂,石岚七拐八繞,沖進一見不起眼的屋子,一推門,立刻回身關上,瞟一眼一角的黑白照,石岚往桌子邊一癱,“我今天被打了,是在見到骨玉幫簫古之後。”

“什麽!怎,怎麽會!”正在擦着放着黑白照的高桌子的另一個男人突地扭身,驚恐莫名,連忙跑到石岚身邊,身子趴到桌子上,不敢相信的盯着他。

石岚臉色很差,抿着嘴不說話,沖過來的男人見他這樣,有點發呆,嘴裏連連念叨:“完了,完了,這就是報應。”說着,扯開脖子上的圍巾,朝後摸了摸,轉到眼前一看,高亢的啊了一聲,像是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手指上豔紅一點,分明是鮮血。

“你看,你看,我沒說錯,沒說錯,大哥被鬼害死了,簫古是不是也變成鬼跟上我們了?一定是的。岚哥,我不想死啊,我們趕快去找大師吧,我,我把錢都取出來了。”

石岚瞪他,良久,嘆了口氣,“試試吧。”

石昂,一向心狠手辣的石昂,死的時候卻是眼睛瞪的老大,眼眶撕裂,大小便失禁,手裏捏着一片女人的衣角,鮮紅如血。

石岚拼了命才封鎖住了消息,請人來看,解剖後得出的死因是幹性溺亡,體內腎上腺激素偏高。

總之死的很蹊跷,那片衣角是壽衣的,且是七八年前的款式,石岚幾乎是當場就想起來了石昂做過的一件令人發指的事情,霸地盤的時候,石昂幾乎不擇手段,有一家人就是不肯妥協離開,石昂幹脆全部做掉了。當時,他才初中畢業,目睹了那場慘劇,從此對石昂,他是言聽計從。

包括這次他本不贊同的,殺掉簫古計劃,石昂咬死了,立刻執行,他只好按照哥哥說的,實行了計劃,結果呢?呵,他都不知道遇到的是鬼是人了。

其實,石岚在宴會上有意躲開簫古,再加簫古也不和他人互動,就算別人來和簫古搭話的時候,石岚多半不在,宴會結束,簫古也是走在後面,別人和他說話也是寥寥幾句就完事了。

他現在懷疑,桌子上簫古的名牌只是為了尊敬擺上的,人根本就沒來。

“岚哥,那個大師雖然挺貴的,但是聽說挺靈的,你和不和我一起去?”“是誰?”“都叫他羅大師。”“你約一下吧。”

揍完石岚,向葵就回去告訴了簫古,眉飛色舞的,高娃卻在一邊既生氣又擔憂,生氣他們不叫上他,擔憂把對方惹急了,将簫古陷入被對方盯上的境地。

簫古氣沉丹田,試了幾次,總算是沒有驚呼。

“揍死了?”大俠把向葵擠到一邊,“沒有,讓他疼幾天,有空再揍,揍到氣順為止。”

簫古擡眼看他,看到大俠覺得發毛,慢慢停下手舞足蹈,眨巴眨巴看他,“老大,你是不是嫌揍輕了?你放心,我們都挑的出傷慢,疼要死的部位下手的。不虧。”

高娃朝他一個勁的擠眼,大俠看看高娃,又看看簫古明顯不想高興的臉,住了嘴,把向葵拉回來,退到後面數手指。

“我告訴你們,是想你們告訴我,是私怨還是幫派宿仇,他都看到我了,你覺得他是傻子還是蠢豬?回去不防範?我都說了,當時我什麽都沒見到,你們這麽一弄,他肯定起疑,萌生再度殺人滅口的心思,那是分分鐘的,我現在很被動好不好?我真的沒心情誇你們,對不起。”

被他這麽一說,向葵石化,大俠癡傻,高娃沮喪。他也有責任,沒有及時阻止,三個人都低下了頭。

王秦,大紅,毛毛知道了後,臉色和簫古相差無幾。

大紅更是在向葵,大俠面前玩起了飛刀版飛镖,三個人臉憋得通紅,都快哭了。

“既然都暴露了,不如順水推舟吧,王伯伯,你覺得呢?”簫古思索了半天,眼珠轉向老姜王秦。

“恩,也是一個辦法,化被動為主動,明天我就差人調動輿論,挑明,風志堂的所為。這麽一來,他們不敢對你怎麽樣,其他幫派如若敢動歪心思,至少,我們還能拖上風志堂。兩害取其輕。”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王秦思忖一下,提議,正中簫古下懷。

看向其他人,紛紛點頭,如今,任何辦法只要有用,就是良策。

“王伯伯,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和石岚有什麽私怨,骨玉幫和風志堂是不是有什麽恩怨?”簫古趁機提出疑問。

王秦眼眸閃爍了一下,站起來,往裏間走,簫古領會他的意思,跟上去,将門關上。

“這是你父親死後的事情了。”門一關上,王秦轉過身,聲音低悶的開口,預示,這是個鬧心的故事。

簫古眼睛看着王秦,等着他繼續說。“你父親死後,老胡,就是胡清旭,一心要為他報仇,發誓找出當時所有參與的人,我勸過他很多次,洛羽已死,把主兇揪出來就好,不要拿他辛苦打拼下來的骨玉幫冒險…”王秦停住,看了看簫古,眉心皺起。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孬種?”

簫古聞言一怔,半晌,搖了搖頭,“你們兩個只是表達懷念的方式不一樣,其實都是尊重洛,我父親的。胡伯伯是想着我父親不白死,您是想着就算報仇人死也不能複生,不要再毀了他留下來的東西。都沒有錯。”

王秦眼裏掠過激動,釋然,在他眼裏,簫古的話就等于洛羽的意思,幾十年的心結終于松動,怎能不激動。

“可惜,為此,老胡和我冷戰了二十幾年,不說這個了,話說回來,當時,老胡整天惦記報仇,其中有個人只是參與了,有沒有真的造成傷害不得而知,老胡還是幹掉了他,那個人當時剛結婚不過一年,妻子正懷着孕,老胡是知道的,我記得,那個女人披頭散發過來鬧騰,鬧了一個月,最後進了精神病院。後來,經過這件事,老胡才冷靜下來,沒有再不分青紅皂白。”王秦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肚子裏的孩子就是石岚吧?”簫古追問,“恩,是雙胞胎,我知道老胡也後悔,背地裏派人匿名送過錢,他還有個哥哥叫石昂,後來也加入了幫派,幫派分散後,利用原有資源建立了一個小幫派,就是風志堂。”王秦補充。

簫古颔首,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麽恨他,一切由洛羽而起,石岚他們羽翼未豐報不了仇,等有能力的時候,胡清旭已經死了,他又是洛羽名義上的孩子,自然成為最好的報仇對象。

作者有話要說:

☆、狹路相逢

簫古又被當成了重點保護對象,這次當得很心甘情願。

重點是,他可以過過二人世界了。

不過,還沒和洛羽說。

往新買的二手房卧室窗口一站,推窗,叉腰,吸氣,跟着,狂喊:“洛羽,洛洛,羽羽,羽哥,媳婦兒!”一氣呵成,只不過是在心底吶喊。

喊完,簫古摸了摸頭發,拍拍衣服,往後退退,笑嘻嘻的看着窗臺,不一會兒,洛羽跳了進來,瞄他一眼,嘆了口氣。

享受死了!簫古很喜歡這個見面方式,此靈感來源于卧床休養時,洛羽總是從窗戶偷摸閃到屋子裏。于是,簫古半強迫的沿用了下來。

“王子媳婦兒,我們又見面了,我正要吃午飯呢,一起吃點呗。”簫古挽住洛羽的胳膊就往卧室中央擺着的一張矮幾邊拉。

輕輕掙脫胳膊,手滑下,握住簫古的手,洛羽嗯了一聲。看看之間相距的半米距離,簫古臉沉了一下,也只是一下。

“你做的飯越來越香了。”洛羽一坐下,低頭聞聞,笑起來,托着下巴做着口型,不發聲的誇獎道。

簫古瞪他,最近他老玩讀唇語游戲,但是,他每次都能看懂,哼,能力就是這麽強。

洛羽将裹在自己掌心的手提起,在嘴邊啄了一口,簫古臉部抽筋,前幾次猜出來,他還能得意洋洋,後來就覺得沒那麽激動,也不大呼小叫了,倒是洛羽越來越上瘾,發覺他猜中,就在他手上或者臉上啃一口。

想啃就啃呗,繞這麽大彎子。簫古表示鄙視。所以老假裝沒猜出來,指望他結束這玩多了就顯得詭異的小情趣把戲。看來還得努力。

“我今天想出去轉轉,這三四天盡泡在房子裏辦公了,好無聊。”簫古彎起還被包住的手指,輕輕地在洛羽手心上劃拉,擡眼幽怨的看他。心說:你也不陪我。

洛羽搖搖頭,依舊軟綿而堅定地否決。

簫古嚯的站起來,手也抽走了,洛羽動動手掌,眉心皺了皺,突然空掉讓他不喜歡。

“我不管,我就要出去!”簫古背對着洛羽氣呼呼的高聲喊,一屁股坐到床邊,扭頭不看。

他也不想吵架,但是,洛羽最近的若即若離讓他很是惱火,又不得要領,反撲也不成,他是鬼,一溜就走了。抓都抓不住。慢慢的積累,變成了憤怒。

洛羽看簫古,慢慢站起來,挪到他身邊,靠的很近,簫古以為他會抱一下自己呢,結果,洛羽扭身走了。

床上剛換的枕頭再度遭殃,成了渣渣。

不到一百平的屋子有三間卧室,簫古那間在最裏面,也是最小,沒有他的允許,小竹他們不敢去打擾,況且知道他氣不順,也不會來觸黴頭。

瓊花阿姨和五花爺被陳師傅找去幫忙解決剛醒來兒子的腿不能動,石頭也去了新學校,今天是他第一天報到。

家裏很安靜,簫古發洩怒火的低吼,很清晰。小竹,小葉在客廳看電視,聽到了,都轉過頭朝走廊盡頭看了一眼,又轉過來,互相看一眼,搖搖頭。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又怎麽了?”小竹籲氣,小葉思考了一下,“估計是工作太累了。”

小竹拿起遙控器轉到了音樂臺,裏面正放着輕音樂,小竹把音量調大,“我看他搗搗電腦就好了,應該不累啊,我看是遇到了煩心事。哎~~~”小葉也跟着嘆了口氣。

輕柔的音樂飄進卧室,起到了一點點安撫作用,簫古端起垃圾桶默默地蹲下,收拾地上的碎片。

洛羽從窗口跳進來,看到的就是一個落寞的小背影。笑了笑走過去。

身後的動靜,簫古聽到了,沒回頭,繼續收拾。

忽的,地上的碎片被一小股旋風卷起,旋風圍着簫古轉了一圈,沒進了垃圾桶,地上幹淨了。

簫古扭頭,狠狠地瞪洛羽,“誰要你幫忙!”洛羽抓住他的手腕,一收,簫古被拔蘿蔔似得歪進了洛羽的懷裏。

姿勢不優雅,不小鳥依人,靠在人家胸口,而且,那個人家都沒擁住他,簫古的火氣蹭蹭的就往上冒。

洛羽站直,保證簫古靠的穩當,雙手探到背後,捧出一個東西,呈到臉很臭的簫古面前。

剛想推開他的簫古,在看見那個小東西的時候,眼睛一亮,立馬撲過去,抱了過來。

那是一只剛睜眼的小狗,全身黑色,一根雜毛都沒有,簫古只一眼,就喜歡上了。

拉開卧室門,朝客廳扯嗓子,“小竹,準備個狗窩,快點,要暖和,幹淨。”

“知道啦!”小竹遙遙應承,簫古把門關上,愛憐的抱着小狗,笑眯眯的,洛羽看他心情轉晴,嘴角,眼角也跟着上揚。

簫古把瑟瑟發抖的小狗放到床上,用毯子蓋上,開始在電腦上搜尋飼養信息。頭也不擡的問。“你從哪裏弄來的?”

洛羽坐下,望着小狗,“你喜歡就好。”聽到他說的,簫古擡起頭,“你不會是去買的吧?”洛羽挑眉,沒有否認。

“你瘋了!化成能被人看見的實體,很耗精力的。你,”簫古着急的口氣慢慢跌落,“你不用這樣的,我當時說的是氣話。”

簫古的柔軟口吻一停,洛羽看着他的眼眸,驀地一深,“我知道你會喜歡,就行了。”

看着他,簫古嘴張了張,視線移到電腦屏幕上,輕輕地說:“我很喜歡,以後別了,我會擔心。”他想說的是,害怕,害怕他力量耗完,然後就消失掉,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

好透明的身體和那抹看着自己,凄楚的笑,他不要再在洛羽身上看見。

洛羽揉揉他的頭發,說,知道了。随即,靠在簫古肩頭。他沒說錯,是很耗費精力,現在就有點累了呢。額頭被一片溫熱覆蓋住,洛羽睜開眼,簫古剛好把臉轉回去。看着他線條直挺的側臉,洛羽笑笑,閉上眼。

“碰碰!”兩聲敲門聲後,小竹的聲音隔着門板響起,“家裏沒材料,我去超市買。等我一下啊。”

簫古連忙喊道:“再買一些鮮奶回來,還有去藥店買幾個滴管。”小竹應了。

腳步聲遠去,不一會兒,小竹在門外又喊:“咕咕,有人找你哦,是女生。”小竹把女生兩個字咬的很重,委婉的提醒簫古,想要打扮得趕緊。

本來不去的小葉被小竹直接拖走。

“你歇會兒,先照顧一下黑羽。”簫古把洛羽輕輕搬下肩膀,柔聲說。

“黑羽?”“小狗的名字。我去去就來,你別走啊。”簫古走到門邊還三令五申,洛羽輕笑,點頭。

來的是大紅。見他出來,大紅往沙發一坐,“風志堂那邊沒什麽異動,估計已經聽到了風聲。”

“恩,等呗,等石岚親自來談。”簫古坐下,倒了杯水遞給大紅。無所謂的說。“其他人都在議論這件事呢,你怎麽看?”大紅轉着水杯,告訴簫古新情況。“管不來那麽多,反正我知道,很快我就不用坐牢了。”

大紅嗤笑一聲,“你倒是想得開,想在你身上打主意,從而撼動骨玉幫的人多得是。”簫古白她一眼。

“所以說啊,我才更自由,你以為警察是吃素的。誰要是想頂風作案,我倒是很歡迎,敵人早點暴露對我沒壞處。”

大紅笑起來,“我咋沒發現,原來你這麽狡猾。”“兔子還狡兔三窟呢。”簫古淡定的回她。大紅故意咳嗽,表達自己的鄙視。

“叮咚!”大紅起身,“應該是向葵,他非要給你去買吃的用的。老媽子一個。”

大紅沒有立即開門,從貓眼觀察了一會兒。

“誰?”略顯警惕的口吻讓簫古擡起了頭。

“快遞!”大紅扭頭看向簫古,簫古點點頭,他在網上訂購了一款游戲設備,打發時間的。

扭開門,大紅只留了足夠塞進包裹的空隙。“需要本人簽字。”門外傳來快遞的客氣聲音,簫古起身,走到門口,大紅站到他後側,看着門外。

簫古低頭簽字,遞出,快遞員接過單據,送出包裹,簫古拿住回身,大紅慢慢放松,欲上前關門。

就在這檔口,大紅的小匕首和一把黃色粉末同時飛起。

飛匕首同時,大紅狠狠推了一把簫古,簫古朝右跌倒,粉末擦臉而過,左側的大紅挨個正着。撲到地上,簫古立刻朝後一滾,大紅還擋在門口,不給偷襲者闖進來的機會。

那把匕首沒有傷到穿着快遞員工作服的男人。大紅眼睛陡的睜大,看着已經貼到衣服的匕首被一只手輕松捏住,抖到了地上。

見此,大紅迅速後退,用腳踹上門,戴着帽子的快遞員一腳卡在門邊,用力一推,大紅踉跄了幾步,坐到了地上。

快遞員的帽子掉到了地上,露出一張平凡無表情的臉,簫古正爬去拉大紅,看見那張臉,心裏咯噔一下。

“簫古,好久不見!”那張臉後面,慢慢移出另一張臉,朝簫古莞爾一笑,卻邪氣無比。

簫古咬牙切齒,死死看着他,從牙縫間擠出兩個字:“羅風!”

作者有話要說:

☆、請求

大紅充分利用上簫古和羅風寒暄的那小小時間空隙。

第二把小匕首飛出,準頭沒有第一把好,大紅咬咬後槽牙,後腳一勾,提住簫古掖在身後,模模糊糊的眼前勉強可以分辨出敵我,大紅忍住眼睛的強烈不适,護住簫古往後退。

還有向葵,不過,他那膽子…大紅轉動眼珠,想着應對之策,第二把匕首确實沒有争取到多少時間,羅風停都沒停,推門進來。

那個平凡臉,把玩着第二次接下的匕首,望望大紅,露出些許賞識眼色。眼睛紅成了番茄,視力恐怕和瞎子沒兩樣了吧,居然還能直取對手咽喉。就是速度差了些,讓他輕松應付了。不過,差點釘住羅風喉嚨這件未遂事情,還是不可就此當沒看見。

簫古被大紅緊緊地鉗住,藏在身後,被迫,跟着大紅的步子往後退,他感覺到大紅捏住他的手在哆嗦,能瞧見的的大半張臉卻是波瀾不驚,除了戒備貌似沒有其他情緒。

眼前越來越黑,大紅的心跟着沉甸甸,匆匆,重重的在簫古手心畫了個一,一腳把簫古踹到通到二樓的樓梯口,希望他能抓緊時間。

眼睛完全黑下來,大紅憑着黑暗前的那一瞥,義無反顧的擲出第三把飛刀,這是她最後的武器了,看得出來,如若近身格鬥,她不是那個接下飛刀男人的對手,所以能争取的黃金時間就是這短短的十幾秒,足夠簫古跑上躍層上的閣樓,跳出去,這是三樓,閣樓窗下正對着花園,有幾棵矮樹,骨折總比死了好。

簫古在手心劃下一字時,就明白了大紅的計劃,可是,他決定的是,讓大紅走,這麽一想,腳下猶豫了半步。

擲出最後一把飛刀,大紅就聽到了前方傳來‘嗖’的破空聲,連忙下蹲要躲開,他那知道,平凡臉比她老道,料到她會下蹲躲避,回擲的匕首斜刺幾分,精準的對住下蹲大紅的咽喉。

簫古踩在樓梯上,作勢就要蹬腳飛撲過去。

一個人影嗖的插進來,一個揮臂格開已經很近的匕首,簫古看清,是向葵,格開的匕首沒有傷到大紅,掠過向葵的胳膊,沒了去勢,跌到地上。

擋掉匕首,向葵沒停,頗為潇灑的将手裏的塑料袋甩了出去,雜七雜八的帶着包裝的東西照着平凡臉包圍過去。

這個粗魯的招數,真的讓平凡臉往後退了兩步。

大紅什麽話也沒說,爬起來,靠到向葵身上,挪了一下,變成背靠背的禦敵模式。簫古一見,哪還有逃跑的念頭,在說,羅風意在他,跑了也沒用。

是時候檢驗檢驗,這段時間的鍛煉成果了。

東西散落一地,平凡臉趟腳踢開,給自己開辟一塊不礙事的空地,看看靠在一起的兩人,嘴角動了動,一個直踢,逼向了大紅。

讓平凡臉意外的是,他這一踢遭遇上的竟然是簫古,他竟然沒注意到簫古是如何撲過來的。而且是以接近猴子偷桃招式的張牙舞爪模樣沖了過來。

直踢改為高擡腿下踢,簫古用橫踢對了上去,平凡臉的力量很厚實,簫古使出了全力,碰!兩條腿撞上,平凡臉往後不明顯的移了一下,簫古抖了抖撞得生疼的腿,扭轉腰肢,使出格鬥中常用的連環快速小踢,下下對準平凡臉的膝蓋和小腿骨。

雖然才練了幾次,力量上欠缺,技巧上也不算完美,饒是如此,也逼得平凡臉眉頭皺了皺。

唯快不破,簫古牢牢記住教練的話,接連七八下的連環小踢雖然一半落空,餘下的一半也只是碰上,簫古并沒有懈怠,拳擊裏抗敵擊中率最高的直拳,勾拳,結合格鬥裏的後踢,跳踢,再加上攀岩的腳法,一時間竟和平凡臉對了十幾招。

大紅,向葵不戀戰,瞅準空檔,就要離開,搬救兵。羅風哪裏肯,知道大紅失去了視力,向葵看着也不想能打的,在他們有了撤退動向的時刻,沖了過去。

簫古像個彈跳球一樣,在平凡臉面前認真的眼花缭亂着,羅風一動,簫古心一沉,平凡臉眉頭驀地皺緊,下手就不再講究角度,簫古變得吃力起來。

平凡臉下手利落狠辣,簫古使招刁鑽不要命,奇了怪,平凡臉居然短時間內甩脫不開他。

簫古跳上一旁的沙發,腳下用力一蹬,借由彈力,跳到平凡臉上空,噗!一腳把鞋直直甩到他的臉上,落下時,腳跟一轉,跳上平凡臉的後背,雙腿夾緊,對着平凡臉的耳朵上方,太陽穴,眼窩,就是一通亂搗。

羅風一沖過去,就被大紅一腳踹趴地下了,向葵吸溜了一下,都替他疼,羅風還沒爬起來,就被向葵一拳打得往後一仰,翻了個身。

平凡臉瞥到,不顧臉上的疼痛,一把扯下簫古,曲起膝蓋,用力一頂,雙握,使勁一錘,跟着一掀,簫古狂咳着往地上飛去。

向葵見到,連忙去接,卻被平凡臉擋住,一巴掌扇到了臉上,腦子立刻嗡嗡作響,身子轉了半圈,差點倒下。

簫古捂住臉,想着,千萬別毀容,感覺自己落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心裏一喜,擡頭,果然是洛羽。

喜,也只是一霎。

洛羽臉上冰封千裏,簫古見他這樣,就知道他要發飙了,趕忙推他,“別沖動,保存實力,保存實力。”

拉,根本拉不住,洛羽慢慢朝羅風走去,簫古着急的要死,羅風慣常使用陰招,洛羽中招就慘了,還記得上次被散魂符打到,洛羽的那個樣子,吓死人了。他實在不想再看到。何況洛羽如今力量受損。

半透明的洛羽,眼眸一沉,直接撞進羅風體內。

“你瘋了!”簫古大吼一聲,伸手去拉,指尖只來得及在洛羽背上拂過。冰涼的觸感透到心底,冷嗖嗖。

平凡臉一腳踢倒大紅,正抱住羅風,防範着向葵,聽到簫古的平地怒吼,下意識手一抖,沒來得及看過去,鼻子突地一酸,緊跟着就有溫熱流下,噠!一滴鮮血砸在羅風微腫的面頰上,倒映不出平凡臉的錯愕。

羅風壞壞一笑,從平凡臉懷裏彈起來,一拳砸在他臉上,平凡臉捂着臉,看他,嘴唇動了動,伸手去抓又撲上來的羅風。

羅風招招生風,平凡臉步步退,挨了好多下,一聲不吭,不斷伺機去抓橫沖直撞的羅風,一不小心羅風頭磕在牆上,平凡臉趕緊把他往懷裏一帶,肚子上就生生挨了一記飛腳。不禁,後退一步。

簫古看的出,平凡臉一直在護着羅風不磕不碰,就算嘴角已經挂出了血絲,最多咬咬後槽牙,呼氣;身子依舊不躲不閃。

洛羽上了羅風的身,簫古也是很擔憂,一直看着羅風,洛羽控制着羅風,一點好都不讓他得,專往尖尖角角的地方跑。

平凡臉看準機會,一把扛起羅風,任由羅風在他後背亂拍,撕咬。

“我保證一年之內,他不會在騷擾你,請求你讓你的朋友出來。”平凡臉走到簫古面前,低聲說,他的語氣很誠懇,臉卻還是毫無動靜,顯然,這是個不善于言辭的男人。

簫古看他,“不,我要羅風放棄再糾纏。”平凡臉愣了一下,簫古覺得真稀奇。

“他,我保證不了,我自己可以保證。”平凡臉實話實說。簫古笑了笑,剛要搖頭,就見洛羽從羅風身子裏滾了出來,很虛弱的樣子。

洛羽一出來,羅風跟着一軟,昏死的很徹底,平凡臉穩住羅風,朝簫古點點頭,“謝謝!”轉頭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

☆、找羅風

洛羽睜眼,就看見簫古擰眉,怔怔的凝視着自己。

眼神裏滾動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