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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懊惱,擔心,使那張發呆的臉很是生動,至少,在洛羽眼裏是這樣,心裏奔騰絲絲甜,洛羽彎起嘴角,就去夠簫古的手指。
“啪!”洛羽微微瞪大眼,看着揮完巴掌,還沒收回手掌的簫古,不是疑惑什麽,只是不敢說話。
“我本來想扇你的,要不是你剛醒的話。”簫古怒騰騰的斜睨洛羽,低聲重重的說。
腦門上被大力拍了一下,洛羽不疼,相反的因為簫古的暴力關切覺着,還蠻窩心的,可是,簫古挺生氣的樣子,不敢笑。
低頭,小手指纏上簫古的小手指,晃了晃,簫古白他一眼,手腕一轉,握住。“這種事,我不希望在看到,洛羽,今個,我把話撂這兒,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恐怕沒心思留下。”
洛羽擡頭,眼眸抖了抖,簫古的臉到處都寫着‘認真’二字,哼,老讓我別胡來,結果呢,你還不是瞎鬧,不給你下點猛藥,會乖乖的嗎?心裏腹诽着,簫古把眼神裏的嚴肅認真又加重幾分,洛羽揉揉他的頭發,輕輕點了點頭。
“你先歇着,黑羽交給你了,一個小時後,我回來。這是五花爺給的,都是至陰的東西。”簫古一手把包成粽子的小狗拎起,一手将床頭的幾顆青色藥丸捏起,全部塞進洛羽懷裏。
他一走,洛羽淺笑盈盈的臉立刻垮掉,摸着吃飽飽,昏昏欲睡的黑羽,看着那幾顆藥丸,手一擡,一陣風,盡數掃出了窗外。
簫古打着方向盤,開得很慢,時不時瞥一眼放在正前方的小玻璃瓶。終于,那只肥嘟嘟的蛾子有了動靜,簫古立馬剎車。
轉了一圈,簫古站在一間很舊的樓房前,看了看手裏的瓶子,肥蛾子撲扇着翅膀,在瓶子裏繞圈,興奮的很。
就是這兒了。
小蛾子把他帶到了三樓一家門前,簫古将蛾子收起來,敲了敲門,不多時,屋子裏有了踢踏聲,到了門前,靜默了一會兒,咯噠,門開了。
“嗨!別來無恙!”簫古揚起嘴角,舉手,擺擺手指,低聲對着來人打招呼。羅風盯着他看,良久,轉身朝裏走,“進來吧。”
帶上門,簫古很禮貌地跟着羅風走,微微轉動眼仁,打量四周,很幹淨,卻也抵不過陳舊氣息帶來的破敗感。
奶黃色的木地板,好多都翹了皮,簫古輕放腳,高擡腿,注意腳下,羅風領着他到了巴掌大的客廳。
大咧咧坐下,羅風伸伸胳膊,做了個請坐的手勢,簫古在他對面坐下。
兩人對視一陣兒,羅風挑眉,“你找上門,不會只是來看我死沒死的吧!”簫古翹起腿,也挑了挑眉,“我知道,禍害遺千年,當然不是來認證這句話是否對。”
“哦?”羅風從鼻子裏笑了一聲,簫古勾起一邊嘴角,“我是來談條件的。當然,這是建立在你情願的基礎上。”羅風攤手,示意他繼續說。
簫古低頭,摸着手心,“如果,我告訴你,我在不交出這條命的基礎上,要求你放手,你怎麽看?”
簫古擡頭,噙着微笑,斜睨羅風,對上羅風雲淡風輕的一瞥,又是互看良久,羅風開啓嘴唇,“假如,我說,不可能呢。”
“這樣啊~~~”簫古起身,“哎~~~我怕麻煩,可是,看來不得不麻煩呢,那麽,就從你身邊的那個男人開始好了。”回首一笑,帶上殘忍。欣賞着羅風驀地沉下的臉。
轉身,向門口走去,簫古一直沒有延伸進雙眼的笑慢慢綻放。羅風坐在椅子裏,臉色鐵青,他知道,這個簫古,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所以才會越來越着急抓緊時間除掉,沒想到一次次都出師不利,這次更是把自己傷個不輕。
“等等!”羅風聲音低沉的喚了一聲,身子也塌了下去,簫古依言停住,卻沒轉身。
“不要傷害裴熙!”這句話好像花盡了羅風所有的力氣,他閉上眼,雙唇顫抖,這個選擇對他來說,很是痛苦,代表他在羅雄墳前說的所有承諾即将成為一紙空文,即将一輩子帶着愧疚而活,可,裴熙,他無法把他推出去。
“哦?”簫古輕柔的發出疑惑,扭頭看着面色痛苦絕望的羅風,“怎麽不傷害法?”羅風慢慢睜眼,側頭看簫古,眼神裏一片灰敗,“你想要什麽?”
本來以為自己會很爽,可,真正面對低落無比,甘願臣服的羅風,簫古只覺得心裏全是冰涼涼的郁結。
轉身,簫古重新坐下,臉上的神情少了很多之前的尖銳,“其實,我很想問你,為何這麽恨我,非要追着我,置我于死地。”
羅風嗤笑,“明擺着,你害死了我唯一的親人,此,血海深仇,我怎麽可能坐視不理。”
“我害死?真是笑話,我想問問你,你的好弟弟有沒有告訴你他是如何驅使厲鬼來害我,遭受反噬,還不依不饒,自食苦果,卻怪到別人頭上,如若這麽看,我因為他改變了人生,我是不是該給他挫骨揚灰?作為哥哥,弟弟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會不知?”簫古沉臉,語氣嚴厲。
羅風半晌不語。
“你們不該一線生機都不給他留。”羅風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着簫古,說道。簫古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呵呵笑起來。
“簡直可笑,我那時只是個普通人,我不給他生機?到底是誰不給誰?三屍蠱難道是我自己給自己下的嗎?他做的那些好事,難道是我指使的嗎?自己找死,又被縱容,這個結果,別說,你真的覺得意外。”簫古毫不留情的一針見血。
羅風哈哈笑起來,慢慢捂住臉,“到底是我的溺愛,縱容害了他,是我沒本事,給不了他要的名利,是我,哈哈,你說得對。”
簫古微微怔住,羅風瘋狂的笑着,脖子上青筋暴現,臉龐痛苦的皺起,他卻還不停,直到笑的嗆出了血。
無疑,簫古的這段話成了壓倒羅風精神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直以來,他都活在矛盾,糾結中,沒有人來和他說這些,他也不願意說出心裏的郁結,久而久之,越來越偏執,越來越不敢面對自己。
也許,一次一次,不顧身體上的反噬去害簫古,他是不想活了吧,只不過借由殺死簫古為自己找一個理由。裴熙成了天平另一端的微弱卻無法忽視的存在。只能,越來越往死胡同鑽。
現在,簫古跳出來,把他還留在世上的目标斷了,羅風無法承受心理蜂擁而出,塵封已久的心思,接近瘋狂。
碰!門關上的聲音,裴熙出現在房門口,愣愣的看着獨自發瘋的羅風。輕輕走過來,慢慢抱住羅風的頭,一下一下撫摸着他的後背,如輕風一般溫柔擦去羅風嘴角的血痕。
簫古知道自己該走了,羅風如今的境況,是無法在對他造成傷害了吧,不過,為保萬無一失,骨玉幫那邊選好的監視人員還是得安排下去。牽扯到洛羽,不允許有一分不妥。
“他這樣子,最好帶他去醫院看看吧。”畢竟是一條人命,仇歸仇,恨,談不上,于他而言,倒也不是高尚,神聖,只是,不是至親至愛的人,一點多餘的感情都懶得給。包括憤怒,怨恨。
裴熙抱着還在笑的羅風,臉貼上他的頭頂,蹭了蹭,“他這樣子,也許是好事,他,太累了,需要休息了,他太倔,一直不肯聽我的。那個弟弟,何時把他當哥哥看,他就是不願意承認事實,真是傻,我願意為你去殺人,幫你,其實是希望有一天,你能看我一眼,願意為我笑一笑,哪怕,是一分鐘也好,沒想到,如今心願達成了,卻只能在你瘋掉的時候,我說過,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永遠陪着。”
簫古沒有聽完裴熙一反常态的喃喃自語。只是輕輕帶上門。
素來,癡情餘恨,那麽他和洛羽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二人世界
骨玉幫的一切開始朝簫古預想的方向慢慢行進,他這個教主,也跟着慢慢成了閑職。
自從,羅風心理崩潰後,簫古的一樁心病總算是了了。經常到小九的店那兒晃悠,把之前的古物販子身份又拿了起來。
負責監視羅風,裴熙的人,很替他不值,搞不懂,為啥,敵人就擺在面前任宰任割,簫古就是不下命令掃除,這可是上門挑釁的狂妄之徒啊。于是,背地裏,想方設法給羅風,裴熙創造小事件。勢必秉承‘我不打你,就惡心惡心你。’原則。枯燥不已的監視因為每天的挖空心思想着欺負人法子而精彩豐富。
對此,簫古,睜只眼閉只眼。
監視人員強烈要求延長監視時間,裴熙卻找上了門。
“恩?羅風呢?你舍得把他一個人扔在外面?”簫古給他倒了杯清茶,裴熙接過來,抿了一口。
這段日子,他也不好過,白天照顧羅風,晚上出去工作,和以前正好颠倒,羅風多虧了他,這麽多年才過的那麽潇灑,吃喝拉撒,都是裴熙在打理。憑這一點,外加偷偷在羅風和他對決的時候,放過兩次水,簫古對裴熙印象尚可。
癡情,專一,沉默,無怨無悔,總是能得到同情的,簫古是人,況且一向心軟,裴熙和他并沒有直接的恩怨,經過幾次接觸,沒有到朋友的地步,倒絕不再是敵人。也能講上幾句話。
裴熙對着蕭古,很輕微的笑了笑,“有你的人在,我不擔心。”
瞧瞧哦,這就是膽魄,要不是确定他不可能撇下羅風,簫古真的想說:你那麽有能力,浪費在羅風身上,真是太鋪張了。
兩人喝着茶,裴熙喝了半杯,望望簫古,“我要帶他走了,來辭行。”
簫古哦了一聲,放下杯子,靜等裴熙往下說。
“這些是他搗鼓的東西,也許對你有用,這瓶是那天撒的藥粉的解藥。”裴熙把東西攤在桌子上,一一做着說明。
解藥正是大紅需要的,這段日子的愧疚總算是得到了救贖,簫古一高興,不由得大聲咳嗽起來。
裴熙看看他,眼裏露出抱歉,“其實,羅風不想殺人…”說了一半,或許是覺得自己說的太可笑,閉了嘴,不再說。低頭,獨自躊躇着。
“咳咳,那天,我看的出來,你下手并沒拿出全力,之前的那次,搶在羅風前面踢了我一腳,與其說羅風不想殺人,倒不如說,是你一直在拖着他,不讓他陷進去。”簫古喝了口水,順順氣。
“但,的确給你造成了傷害,我知道,不關你的事,他弟弟的作為遲早要出事,可,我說再多也沒有用,他把弟弟看得太重,太重。”
“所以,才不敢愛你,他不是不想,是不敢吧。”簫古和裴熙對看一眼,互相笑了笑。
“有時候真的羨慕你,你很勇敢。不像我們,誰都不敢更進一步。”裴熙自嘲般的搖頭苦笑。
“是麽,所以才不肯下死手,處處給我留情?還真是多謝了。”簫古心情輕松,有意打趣裴熙。
裴熙被捉弄了個大紅臉,吭吭哧哧的把清茶喝完,站起來,略帶拘謹的說:“離開前,想帶他在s市再看看,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把暗哨撤了?他現在很安靜,不會再打擾你的,真的。當然,他和羅雄做得,對你産生了不可磨滅的傷害,我什麽都沒有,暫時沒有資格說彌補的話。”
簫古擺了擺手,“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看好他。”裴熙臉上閃過驚喜,一掠而過,不讓自己顯得太無禮,裴熙彎腰鞠了個躬。默默無言的走了。
最大的懲罰是剝奪生命嗎?或許像羅風那樣,無法說愛,無法承認自己,才是最殘忍的。
拿上解藥,簫古直奔醫院,向葵見他來了,雖然很想擠出笑容,奈何愁眉苦臉太久,擠得很費勁,簫古趕緊把他起開。
“回去收拾收拾,我帶了解藥來,到時候,大紅一睜眼看到你這死樣子,估計得後悔能重見光明。”
向葵嘴巴咧了一下,及拉着拖鞋,啪嗒啪嗒竄了出去。
對于大紅的病症,醫院給出了一堆名詞,結果就四個字:節哀順變。
四處張望,見沒人,簫古把解藥撒進了大紅的眼睛裏。
向葵以最快的速度,在兩個小時內,完成了修剪發型,更換衣服,挑選鞋子,整理面容,四大艱難任務。
等他站到病房裏的時候,偏偏巧,大紅醒了,向葵連忙把簫古挑到旁邊,笑嘻嘻的看着大紅。
“搞的這麽帥,你還挺有閑情逸致的嘛。還笑得那麽沒心沒肺,幾個意思?”一通冷嘲熱諷,向葵望望大紅,委屈的扭頭尋找罪魁禍首,才發現,簫古早就溜了。
“快點,還不過來扶我起來。給我鏡子,我看看有沒有毀容。”大紅緩緩瞪一眼向葵。
“是,是,你沒毀容,還是那麽漂亮,就算毀容,我也願意看。”向葵一個勁的答應着,一不小心把心裏話雙手奉上。
死一般的沉寂!
‘好讨厭的沉默!’大紅,向葵,同時在心裏這樣想。
簫古屁颠颠的回了家,一進門,就把給黑羽買的東西甩到了沙發裏,小竹,小葉這兩個野孩子,整天不着家,一聽說,五花爺和瓊花阿姨要帶他們回去山裏,馬不停蹄的開始瘋玩,老念叨着要賺夠本。
骨玉幫上下,對這兩個十歲左右長相的家夥好得不得了,全程陪玩加保護。小竹小葉一個活潑,一個木讷,性格大反差萌,還真讨到了不少優待。把他們給樂的,更樂不思蜀。簫古藏了很久的黑老大身份曝光了之後,他們都抛到了一邊,理都沒理。簫古不知道該哭還是笑。
石頭要上學,因為基礎不好,所以一回來都是埋在書堆裏。簫古的身份被公開後,石頭沒說什麽,但是,過了幾天,石頭拿來了一張宿舍申請單,讓已經接手監護權的簫古簽字,怎麽勸都沒用,只好從了他,簫古可是難過了一整晚呢。
不過,這麽一來,和洛羽的二人世界計劃就可以順利開展下去,想想,哎呀!好期待。
“洛羽,我回來了,黑羽還在睡覺嗎?”簫古一個人的時候就沒個正形,鞋子都是用甩的去脫。飛掉兩只鞋,簫古順手把沙發裏的袋子拎起。光着腳丫朝裏走。
房子剛買來的時候,簫古不想麻煩,幹脆将之前的東西都搬了來,所以這裏的風格大半都是和之前租住的小屋沒什麽兩樣。
浴室裏的洗衣機在嗡嗡作響,洛羽抱着黑羽正站在洗衣機前,看着衣服滾來滾去,沒有聽到簫古的話。
倚靠在門框邊,簫古交叉雙腿,笑眯眯的看着洛羽。媳婦兒就是賢惠,瞧瞧,我不在家的這兩三個小時裏,就開始幹活,把家裏搞的….
随着心裏的想法,眼珠越過客廳向更裏面瞧去,簫古的想法立刻被掐死在半道,你麽,這臺風過境的亂七八糟走廊和卧室是怎麽回事,總共四扇門,為什麽有三扇是歪的,還有剛換的窗簾,為什麽耷拉在半空,窗戶還碎了一小塊。
“我不在的這幾個小時,進了賊嗎?”簫古滿頭黑線,不想再多看,扭臉問洛羽。
洛羽把瑟瑟發抖的黑羽往前一送,用眼神告訴簫古:‘問它,和我沒關系。’
瞧瞧一臉無辜狀的黑羽,這一個月,小家夥長得飛快,圓滾滾的,很讨喜。簫古一見它,心都化了,什麽責怪的話都淹死在了心底。
默默地打掃,總算是把家裏恢複的七七八八,那些壞掉的只有等到明天再弄了。
“你不是說要去博物館的麽,還不去就要關門了吧。”洛羽在簫古解下灰樸樸的圍裙和頭巾時,提醒他。
簫古拍着頭發上的灰塵,随口回答:“是和你一起去,明天再去也一樣,票在兩天內有效。”
洛羽聞言,抱着黑羽,沉默,一下一下的撫着剛睡醒黑羽的脊背。
簫古覺察到了異樣,坐到洛羽身邊,身子一歪,枕到他的腿上,握着洛羽的手,展開,和自己帶着戒指的那一只擺到一起。俏皮的說:“媳婦兒啊,為夫在認識你之前就是這麽過日子的,既然收了你,就要把你帶進我的世界裏啊,你說是不是,我又不會做一輩子黑老大。本質上來說,我要的生活已經全了。現在是享受碩果的時候啦。以後,咱就朝九晚五,吃香的喝辣的。二人世界去!”
看着喜滋滋,笑眼彎彎的簫古,再看看兩人擺在一起的戴着戒指的手,洛羽眼裏湧起一絲痛苦,很快就壓了下去。
洛羽沒有回複,簫古也沒有看他,搶過黑羽,簫古直奔浴室,“髒死了,我帶黑羽洗個澡,待會,咱們一起出去溜達溜達,這一個月,你都悶在家裏,肯定悶壞了。”
躲進浴室,簫古的臉才沉了下來,抱着黑羽的手不由的收緊。
告誡自己,這是在胡思亂想,感情裏最忌諱就是猜忌,千萬別犯這種錯誤。
經過了一番自我撫慰,簫古抱起黑羽坐進了浴缸,從龐林溫明那裏學會了堅持,羅風裴熙那裏學到了只争朝夕。
洛羽說過,只要自己不後悔,他就不會離開。
把黑羽洗的噴噴香出來,簫古将它轉交給洛羽,走到櫃子邊換衣服,雙手交叉脫下從陽臺拿的臨時套一下的睡衣。
這陣子以來,锲而不舍,持之以恒每天鍛煉,簫古的肌肉群越發的朝結實,柔韌發展,身形也越來越勁瘦有力。
洛羽站在門口,看得出神,外面正是黃昏,太陽只剩下小小的一個弧,黃白的光塗在簫古的右半邊身子,錦上添花,洛羽微微轉開了臉。
“幹嘛轉開臉?”洛羽的下巴被扭了回來,對上不知道何時來到身旁的簫古的眼睛,那裏的欲望比他還要濃烈,低低的柔軟話語,吹在耳邊,帶着絲絲撩撥,洛羽只好低垂眼簾,不去看誘人的簫古。
“你現在碰都不願意碰我?”簫古的聲音泛起酸澀,洛羽連忙搖頭,面無表情的臉登時一沉,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別胡說!”
簫古笑了,戲谑的眼神在洛羽臉上逡巡,“那,你證明給我看。”
洛羽無言,簫古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蔫壞了,都敢給他下套。
“上次落水,本來不會留下病根的,都是我….”洛羽低沉着嗓子說,下巴還在簫古手裏被挑着。
“瓊花阿姨,給了我很多調适的藥丸,這點,你不用擔心,病根已經留下了,你繼續負責,一輩子陪着我不就好了。反正,你不會嫌棄我的,不是麽。”簫古的話越說越柔,越說越低,洛羽感覺自己快要被攻陷了。
“除非,你,已經不愛,想要走。”簫古突然靠近,雙眸變深,挑眉看着洛羽。
無奈的笑了笑,洛羽一轉身,把簫古壓在了牆上。
“喜歡這裏,還是床上?”
簫古羞澀的笑起來,“随你。”
“那麽,先這裏,再地板,然後沙發,啊,還有廚房,浴室,差點忘了,唔,慢慢來。”洛羽嘴角微挑,一低就很磁性的嗓音,對于簫古來說就是天然的催晴劑。眼簾半斂,簫古把頭埋到洛羽胸口。
赤着上半身,省了洛羽的時間,把簫古又往牆上壓了壓,托住他的臀,往上提了提,輕車熟路的開始輕揉慢撚複又挑,直到簫古仰起頭,全身泛起激動的紅暈,洛羽幽深的看着他,欺身進入。
如洛羽所說,在簫古進入巅峰的時刻,洛羽抱住他,放到了地板上,就着原來的姿勢,繼續攻陷。
來來去去,已經釋放了三次,簫古的大腦已經空白,只知道跟随洛羽,深陷,淪陷,不想出來。
“嘟嘟噠!”手機卻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響起。
簫古不想理睬,洛羽卻慢慢卸下熱潮,在簫古額頭給予補償的一吻,退了出來。
“誰呀,幹嘛!”簫古頂着欲潮還未退去的紅豔豔臉龐,沒好氣的吼。
“老大,石岚非要找你,已經等了四五個小時了。”大俠唯唯諾諾的小聲道。
“煩死了,他愛等,盡管讓他等着。”吼完,簫古直接關了機,真懊悔,怎麽偏偏沒有關手機呢。掃興。
扭頭,洛羽已經去照顧黑羽去了,簫古苦下臉,看來是沒指望了。
起來,草草收拾了一下,尴尬不已的他,沒和洛羽招呼,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到
一頭紮進酒吧會議廳,簫古指着端端正正坐在會議桌邊的男人,陰測測抖抖嘴唇。
“你最好保證接下來告訴我的是好事!”
石岚讪讪的笑了笑,挪挪坐的酸痛的屁股。
一直黑臉,如同石岚欠了他千八萬的簫古,終于在石岚提出合作的時候有了神色變化。
半個月前,風志堂登報對外公告,石昂抱病過世,現在一切事務暫由石岚代為打理。由此,簫古不懷疑他話中的分量。
提到合作,簫古立馬換上笑臉,手指勾勾,旁邊的立馬端上一個大玻璃杯,滿滿的冰塊上倒着一瓶超過五百毫升的威士忌。
“合作,早說嘛,讓你久等了,來來,喝一杯。”簫古倒了一杯酒,推到石岚面前,接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石岚笑笑,一仰脖,灌了下去,抹抹嘴。簫古望着他,笑嘻嘻的說:“喲,這麽爽快啊,那我不幹不行了。”說着,一仰脖,喝了個精光。
石岚聽他這麽一說,臉色一僵,不自然的牽牽嘴角,終究是沒笑出來。覺得自己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幫石岚斟滿,自己又倒了一杯,簫古響指一打,酒吧裏立刻換了個氛圍,搖滾樂響起,幾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大長腿美女陸續出現,扭動腰肢,跳起了熱辣的舞,守在門外門內的人,都找了空位坐下,自娛自樂,頃刻間,這裏俨然就成了個氣氛活躍的酒吧。
簫古看向石岚,動動下巴,那意思仿佛在說:‘怎麽樣,規格高吧,對你不錯吧。’
舉起酒杯和石岚的碰在一起,石岚笑笑,有些牽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擡頭卻見到簫古已經喝了幹淨,這次臉僵的比幾分鐘前還長。
“咦?石幫主怎麽不喝?”簫古滿臉的疑惑,石岚笑笑,幹了。
石岚心裏叫苦不疊,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偏偏,簫古做得,讓他挑不出理來,可,心裏明明就極度不自在。
看看四周,石岚這感覺更熾盛,這麽吵雜,如何談事情啊,這不明擺着攆人走麽。又看看簫古,石岚在心裏哀嘆一聲,被哥哥害死了,他直覺,簫古已經知道了上次綁架的兇手是誰。只是不說罷了。
羅風突然瘋了,銷聲匿跡,石岚直覺,也和簫古脫不了幹系,這麽一來,這個新任的骨玉幫教主,可是深藏不露。即使他有意擠掉他,恐怕也是有心無力。想來想去,幹脆投誠,尋求合作,共贏共存。
石昂暴斃,遮遮掩掩了近一個月,實在是瞞不住,如今正是風志堂多事之秋,他這個代理幫主之位,坐的也是搖搖晃晃,要是能有所作為,自然是最好。為了過去的事,已經搭進去兩個親人,他不想再重蹈覆轍。
石岚微微發怔的這短短的時間裏,簫古看着他,已經将石岚的心思猜了個大半。
繼續推杯換盞,石岚半情願的喝了十幾杯,舌頭開始打結,瞧簫古,還是氣定神閑,他知道,自己被整了,卻也無話可說。
硬着頭皮,把一瓶威士忌喝的見了底,石岚已經眼前打漂了。
簫古放下酒杯,卻開始說起了正事,石岚暗暗叫苦,只能盡量去分辨簫古在說什麽。
故意把聲音放低,簫古在心底冷笑了一聲,石岚苦歸苦,這一趟來的有所收獲,還是覺得挺值。
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石岚已經癱在了桌子上。
簫古起身,接過毛毛遞來的醒酒茶,喝了幾口,“你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妥。”毛毛接過簫古手裏的合同書,快速的浏覽一遍。
“沒有,很好,老大,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毛毛朝簫古豎了個大拇指。
“找人把他送回去。”簫古扶着椅子站起來,搖了搖手,就往外走。
毛毛立刻朝一邊的人示意,自己則追上幾步,把簫古扶上車,躺好,“老大,為何不趁機把石岚拉下馬?做成意外,沒什麽難的。”
簫古,按按太陽穴的位置,冷哼,“殺人有什麽本事,把悲慘遭遇扭轉成正面能量才是正道,就像現在,從他手裏拿來幾塊地皮,我們能有一番作為,就可以了,如今的社會,權力傾軋中,沒見着幾個上來就弄死人的。我可不想進監獄,而且,我答應過別人,不搞事,示示弱,裝裝乖,淡定為上。”
許是酒量不濟,喝了再多的醒酒茶,還是有醉意,簫古說起話來,冷硬如石,不知是不是和這段日子的心情有關。
毛毛不說話了,心裏雖然覺得這樣子的簫古更适合當領導人,但,之前那個血氣方剛,橫沖直撞,仗義體貼的簫古更可愛。
到了家,簫古堅持自己回去,洛羽在,涉及到他,簫古就清醒得多,有龐林溫明的反應在前,他知道,不是人人都能接受一個鬼在身邊的,他不能讓洛羽冒險,洛羽現在的身體虛實不穩,哪怕一點風險,簫古都不想要,要是被發現,恐怕會招來激進人士的追殺。這種可能性絕不能讓它有實現的溫床。
四下看看,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洛羽站在門後,簫古往前一倒,栽進洛羽的懷裏。
抱着洛羽的脖子不撒手,簫古左蹭蹭,右蹭蹭。
“媳婦兒啊,我們把沒做完的事兒做完吧。”簫古噙着猥瑣的笑,在洛羽耳邊吹氣。
洛羽朝門外看了一眼,勾腳關上門,把簫古拖進了卧室,幸好小竹小葉還沒回來,不然知道他還在簫古身邊,一定又要發瘋了。
他和簫古,如今,真的像搞地下情的,只能在人都不在的時候見面。終究是個鬼,永遠站不到陽光下。
簫古躺倒床上,像個毛毛蟲拱來拱去,找洛羽。
見識過他喝酒後的醜态,洛羽快速的擰了塊熱毛巾,貼在簫古頭上,讓開始進入癫狂狀态的簫古稍稍安靜了些。
“洛羽,你是不是嫌棄我,嫌棄我做了幫主之後,和以前不同了,是不是怪我,這麽久還不脫身,所以,對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告訴你,我就算變成了王八蛋,心裏還是有你,你知道不。”
洛羽把突然坐起來,揮舞手臂,指着前方,喋喋不休的簫古按回去。
“我這不是開始改了嗎,我,我費盡心思搞二人世界,你看黑羽比看我都多,看我明天不把那只狗給扔了,不,不能扔,那是你送我的,花,脫胎,第,第三個禮物呢,還是活的,我喜歡。”簫古不肯就範,掙脫洛羽的手,又坐起來,對着前方噴口水。
“我知道。你以為我願意麽。”洛羽嗓子嘶啞,透着痛苦,摸着簫古的臉頰,把他按回去。
“奶奶的,你要是敢抛棄我,我就死給你看,哼,你看我敢不敢。”簫古抱住枕頭,咕哝。
洛羽眼眸陡的變冷,“你敢!”看着簫古因為酒後勁越來越紅的臉,頓時醒悟,自己和一個醉鬼較什麽勁。搖搖頭,給簫古掖好被子。
等簫古的呼吸變淺,洛羽才從床上起身,走到窗邊,伸手關窗戶,醉酒的容易受涼,這天快要入冬了,是,越來越冷了。
不經意,看見今天的月亮,分外明亮,半缺半圓,洛羽靜靜看了一會兒。
“還記得我們坐在一起看過月,往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如此想着,洛羽嘆了口氣,轉頭,看床上,小半身體籠在月華中的簫古,動動嘴角,笑了。
有過,值了!
還是那句話,你若不悔,我便不離,簫古啊,那天我離開你,也請相信,我只是換了個方式,只要你還記得,我就存在。你若不想記得,那麽,我記得就好。
睡了一夜,簫古就在夢裏追洛羽,追了一夜,累死了。
一早起來,小竹小葉留下了早餐和一張紙條。
‘咕咕,我們和花爺,瓊花走了,要多想我們啊,石頭就交給你了,花爺說,你還在睡就不打擾你了,其實他是怕哭出來,以為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一定會哭,所以就同意了花爺的提議。
你現在進了幫會,我們也幫不了你什麽,萬事小心啊,別逞能,別被欺負,別傻不拉幾的誰都相信,有人給你吃的,別亂吃,知道嗎?你放心,我們不會因為你做了流氓就歧視你的。
瓊花非要急着回去,賺錢給石頭念書,不過這樣也好,等他學會了,可以教我和小葉,這段日子,我們也學了不少字呢,你看看,我的字寫的漂亮吧,寫了這麽多,都沒有不會寫的字哦,但是,看不到你誇我了。
我偷偷給我,小葉,瓊花,花爺都買了手機,想我們就打電話啊,這是號碼….’
簫古看完,漲漲的腦袋滾過一陣熱流,不由得濕了眼眶。
說好,要和洛羽去博物館的,簫古收拾完畢,非要當場燒了一件和自己身上同款的情侶裝給洛羽,逼他穿着。
洛羽面無表情,前面印着簫古,後面印着‘我是你的親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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