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你願意嫁?◎

男子先是走到寶憶面前, 明朗的笑容如同暖陽般照下,姜寶憶沖他嫣然一笑,福了福身喚道:“遠洲哥哥。”

來人正是葉太醫養子, 葉遠洲。

姜家人對葉遠洲有印象,在他幼時便常常随葉太醫進姜家為姜雪和姜寶憶看診,那時的他年紀不大, 态度恭謙, 雖早就知道他是葉太醫在半道山路撿的, 可這孩子骨子裏有種清俊儒雅的氣息, 好像天生就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 行動舉止間頗得葉太醫真傳,溫和從容, 向來都是副随和的笑臉。

纖長的睫毛落下,周身散着熒光似的, 葉遠洲就用這般輕柔溫軟的目光注視着姜寶憶,兩人小時見過幾回, 因為年紀差不多,故而總有說不完的話。後來姜寶憶母親病故,他與葉太醫同來吊唁,看見那個小姑娘穿着麻衣跪坐在蒲團上, 小小的身子就像被遺棄了一樣, 他過去,小姑娘擡起紅紅的眼睛,帶着哭音兒喊他:“遠洲哥哥。”

那一瞬間, 葉遠洲便生出想護她一生一世的念頭。

故而當義父拿出這紙婚書, 告訴他日後要娶姜寶憶時, 他內心并無太多波瀾, 就好像一直存在他心裏,本就該水到渠成的事情,在他潛在的想法中,寶憶便是他的妻,他只消默默等她長大。

葉遠洲與寶憶對視的時候,周啓就站在一旁,以一種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冷厲姿态,睨着那個男子,突然闖進來的,自稱與寶憶有婚約的男子。

起先是懷疑與揣測,後來只剩怒氣與嫉妒。

因為他看出小姑娘對葉遠洲有種近乎過于親密的依賴,那種信任的程度,遠在與對他之上。

而這種情感的建立,定然是共同經歷了什麽。

在他還未出現的時候,在他還不認識寶憶的時候,他們兩人到底是如何相處,又是如何做到親密無間?

周啓覺得血液騰騰的亂竄,沿着四肢不斷沖進心髒,又從心髒驟然噴湧到顱頂,激的他只能用合眼默念靜心咒來平穩情緒。

太監打量了少頃,認出來,問:“葉太醫?”

葉遠洲拱手作揖,溫聲道:“馮公公。”

葉遠洲常随葉太醫進宮給妃嫔問安,太後信任葉太醫的醫術,近幾年葉遠洲承繼衣缽,在葉太醫原有基礎上,研制出許多适合宮中女子的良藥,故而頗受太後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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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監清楚,只是他可從沒聽過,葉遠洲跟姜寶憶有什麽親事。

雖懷疑,态度很是客氣:“葉太醫,您是有顆懸壺濟世的仁心,可婚約不是兒戲,不能因為你想幫表姑娘一把,就稱自己與她有婚約。

您這麽說,是要拿出憑證來的。”

周啓倏地将目光投到葉遠洲帶來的那卷紙上,出于大理寺官員的直覺,他知道那卷紙必定藏着最深的隐秘。

他深吸一口氣,餘光微轉。

旁邊的小姑娘,一雙細白的小手交握着垂在身前,杏眼微斂瞧着溫順乖巧的樣子,時而擡頭看一眼葉遠洲,眸光裏竟是亮閃閃的光。

葉遠洲慢慢把卷紙打開,看了眼寶憶,與馮太監說道:“公公有所不知,我與寶憶是打小就有的婚約,只是那會兒年紀小,姨母和師父不願對外人說,便将我二人婚事寫了下來,內附我二人合過的生辰八字,以及姨母臨終前期盼我二人早日成婚的心願。

遠洲不才,在此與姜伯父請罪,望伯父原諒遠洲的欺瞞。”

馮太監暗道不好,嘶了聲又問:“可去過官府?”

葉遠洲溫聲答他:“義父先前已經拿着這份婚書去過官府備案。”

有理有據,今日的差事,怕是辦不成了。

馮太監眯起眼睛,打量着葉遠洲不卑不吭的模樣,又佯裝淡定的掃過周遭賓客,待看見凜眉冷目的周啓時,不由打了個哆嗦,忙拱手拜了拜,狼狽告辭。

姜瑤最先反應過來,上前拉住姜寶憶的手往葉遠洲處使了個眼色,笑道:“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啊!”

刻意拉長的音調,讓周啓聽了很是心煩。

原來這個人,寶憶早就與姜瑤說過。

是怎麽說的?

羞澀嬌怯還是滿懷期待?

周啓無法思考,也無法眼睜睜看着寶憶跟葉遠洲眉來眼去,他提起一口氣,徑直走到寶憶面前,低聲說道:“你随我過來下。”

說罷,先行離開。

姜寶憶看了眼四周,好像沒人聽到,大姐姐還沉浸在發現她秘密的快樂之中,興高采烈與舅母分享點評,舅舅與幾位男賓互相道賀,葉遠洲則正在與外祖母交談。

她挪了下腳步,沒人發現,便趕忙蹑手蹑腳跟着周啓消失的方向追去。

繞過長廊,冷不防被人一把握住胳膊,拉進開到荼蘼的淩霄花從中。

嘈亂的枝葉和花瓣拂在臉上,又癢又軟,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熾熱綿密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噴在她的額頭。

她擡起眼來,一只大手自她左頰擦過将那擾人的枝葉推開,入目,是周啓緊繃嚴肅的面孔。

姜寶憶有點害怕,殷紅的臉蛋裹上細汗,她往後退了退,後脊抵在雕花牆上。

“大哥哥,你怎麽了?”

“叫我令甫。”周啓似乎不耐煩,聲音挾着森冷壓迫。

小姑娘咬着舌尖,醞釀了一番,還是沒叫出來。

“我不習慣。”她沮喪的低下頭,手指磨着衣角。

周啓往下沉身,迫的她想扭頭鑽出來,可上前頂在花牆上的長腿快她一步,将去路擋住,她只好收起那點小心思,乖乖與他對視。

“寶憶,叫一聲,讓我聽聽。”

他放緩語氣,循循善誘。

姜寶憶不明白,他為什麽非要糾結自己的稱呼,不只是一個稱呼嗎?為什麽非得逼着她改掉?

她想,算了算了,也只是一個稱呼。

一咬牙,擡起眼來含糊而又快速的喚了聲:“令甫。”

周啓面上微頓,又聽下面的人試探着讨價還價:“大哥哥,這下總好了吧。”

“是令甫,不是大哥哥。”

“是大哥哥,也是令甫。”

小姑娘認真跟他講理,講完想起自己是跟過來的,遂問:“你可是有話跟我交代?”

周啓只覺費盡心力的一拳打在棉花上,輕而易舉就被洩了力,他笑了聲,站直身子。

姜寶憶趁機吸了口氣。

周啓看她沒心沒肺毫不知情的神态,便知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一廂情願,惱怒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可笑。

“你知曉自己跟葉遠洲的婚事?”

“嗯,母親病故的時候與我說過的。”姜寶憶如實答他。

與周啓猜測的相差無幾,他不是沒想過,是姜雪為了保全姜寶憶的性命,将她一生都做了謀劃安排,故而才會在及笄之日,在他人得手之前,讓葉遠洲帶着婚書上門。

多少人觊觎鄭文曜的財物,十幾年過去,心思便都打到寶憶頭上。

“你母親的确為你思量缜密。”他恢複神色,有些後悔方才沖動的舉止,怕吓到她,往後連見自己一面都難。

“若是為了保護你,這婚約其實日後是可以不作數的,你還小,還有很多選擇。”

“我今日及笄,已經不小了。”姜寶憶墊起腳,身量比年初時候又高了兩寸,如今正好貼近周啓的下颌。

“你願意嫁給葉遠洲?”周啓抿起唇,眸色幽深的看着她。

“我願意的。”沒有半分遲疑。

小姑娘的腮頰通紅,明眸如月,沁着淡淡的水光。

周啓沒說話,寶憶想起辟毒藥丸,怕他用亂了,于是提醒道:“葉伯伯說,這藥丸服下後,可抵禦大部分毒/藥,可是藥丸有期限,最多維持三日,所以沒有異常,大哥哥別吃他。

若不慎服用了有毒的東西,六個時辰內吃下藥丸也能緩解,你千萬別忘了。”

“多謝。”周啓聲音漸冷。

姜寶憶笑:“不用謝。”

心裏想着:往後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麽。只要他好好的,眼睛沒瞎,大姐姐肯定不會中途抛棄他,也就沒有後面大哥哥的因愛生恨,偏執殺害姜家滿門。

周府

周臨胳膊上挂着周澹,進門時候兩人打打鬧鬧碰到了周啓,周啓只瞥了眼,連訓斥都沒,便擡步往書房走去。

周臨與周澹面面相觑,周澹吃驚:“二哥,大哥掉魂了?”

周臨點頭:“八成。”

周夫人從後面跟來,拍了周臨一巴掌:“這兩日沒事別去你大哥面前晃,省的招人煩。”

周啓進了書房,徑直走到屏風後的藤椅上躺下,他也不知怎麽回來的,滿腦子都是那小姑娘甜甜的笑,鬼使神差,着了魔。

扭頭,偌大的四聯屏風後,是擺有棋案的寬榻,清風吹得楹窗簌簌作響,院裏的花香跟着撲進門來。

第一次,是她複原棋盤,第二次,是她找出賬目纰漏

從開始就注意到了。

日積月累的偏愛,到今日已經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清道明的。

他橫起胳膊,蓋住眼睛。

周夫人嘆了聲,進來後命人将冰鎮梅子湯放下,又屏退了下人,獨自來到藤椅旁。

周啓起身,沖着周夫人行禮。

“母親。”

周夫人擺手讓他坐下,自己坐在右側圈椅上。

“是為了寶憶的婚事?”

周啓略有些尴尬,不自在道:“讓母親憂心了。”

“我也喜歡寶憶,原先是打算待她及笄後與姜家攤開來講,我見你待她格外不同,便知你是用了心思的,今日又見你如此萎靡魂不守舍,心裏愈發為你着急。

葉遠洲的名聲在外,都道他良善謙遜,不然當年姜雪也不會把寶憶托付給他,姜雪既然做了決定,必然是都為寶憶思量過的。

旁人便也算了,葉遠洲那樣的為人,母親只能勸你一句,算了吧。”

周啓沉默不語,交疊在一起的雙手收緊又松開,如此重複。

他在周家十幾年,可周夫人還是看不清他心思,周啓經歷滅門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十分內斂克制,便是有再不如意的時候,也不對外宣洩抱怨。

不似周臨周澹,時常還會耍點小性子。

他完全沒有。

“母親放心,我不會胡思亂想。”

雖得到這樣的回答,周夫人卻還是不能安心。

夜裏特意讓小廚房炖了養神湯,得知周啓都用光時,周夫人支着臉,與周大人咦了聲。

周大人剛下值,不知道她心裏揣摩什麽,邊解腰帶邊回頭問:“夫人想什麽想的入神,你離拿燈火遠點,仔細烤了頭發。”

周夫人掃了眼,罩紗內的火險些燒到發絲,她直起身,打理散開的鬓發,“夫君,你覺得沈侍郎家的嫡女如何?”

沈侍郎老來得女,嫡女将将年滿十六。

周大人坐回榻上,寬衣後鑽進薄衾:“挺好的小姑娘,長相好嘴也挺甜。”

周夫人翻身壓在他胸口,滿臉喜色:“那把她跟咱們啓哥兒撮合撮合,成嗎?”

周大人垂眉看了眼夫人的手,頗有疑慮:“夫人不覺得她小了點嗎?”

“不小不小,總歸是及笄了。”

何況,興許周啓就喜歡小的呢。

寶憶比沈家姑娘還小,周啓不也巴巴等到人家及笄?

周夫人當即覺得,沈家姑娘一點都不小。

沒幾日,周夫人便跟沈家女眷約好了聽戲,就在沿江戲園子。

周啓是被府裏小厮從大理寺叫到戲園去的,去了後才發現周夫人有意為他說親,他不好當面拂了周夫人美意,便捱着時辰在那專心聽戲。

雖在江邊,還是有股熱燥燥的潮氣撲來。

周啓目不斜視,從袖中取出折扇打開,慢慢扇風。

從旁坐着的姑娘眉眼間難以掩飾的喜歡,她早就聽過周啓,如今當面見了,只覺得果真是個神仙般氣質如玉的男子,眼眸長且深情,鼻梁高挺,下颌線如刀劈斧砍,線條硬朗不失柔美,她看的心神蕩漾。

正欲搭話時,聽見母親笑道:“你們兩個下去走走,我與周夫人說兩句貼心話。”

劉清秋是早早得了信,知道周夫人今日邀的是沈家女。

先前父親和兩位兄長将她關在府裏,逼着她去讨好西北大将軍陳旌,她不願意卻也不敢拂了父親的心意,硬着頭皮侍奉,可那人跟冷面神一般,看他一眼,都覺得渾身被刀子割過。

若叫她嫁給這樣的人為妻子,不如一刀了結來的痛快。

她站在與周夫人相臨不遠的亭中,瞧着周啓與沈家女出來,便整理了發飾衣裳,緩緩走出門,事先等在兩人必經之路。

劉清秋不明白,她放低身段去讨好周夫人,為何她絕口不提自己與周啓的事,一個姑娘家做到如此地步已經很失顏面,她自以為為了周啓已經做到極致,也合該拿到自己該有的回報。

“郎君,好巧。”劉清秋轉身,狀若無意的擡頭,盈盈水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周啓點頭算作回應,旁邊的沈家姑娘見狀,與劉清秋行禮道:“劉姑娘。”

劉清秋欠身回應。

“你們也來聽戲?”劉清秋循着腳步,自然而然地跟上,本就不寬的沿江小路,只盛的下兩人并肩行走,沈家姑娘被擠到一邊,不得不委屈的落後一步,跟個丫鬟一樣。

劉清秋乜了眼,心中暗暗嗤了聲,又溫聲與周啓說道:“先前聽周夫人提起過,愛聽這園子的戲,我便時不時過來坐坐,今兒有出貴妃醉酒,剛聽完出來透氣,沒成想就碰到郎君了。”

言語間的嬌怯恰到好處。

柔軟的披帛若有似無拂過周啓的身,他不動聲色往前走着,也順勢将沈家姑娘抛在遠處。

劉清秋的婢女将人攔下,很是嚣張的擋了沈家姑娘的路。

周啓心知肚明,卻未阻攔。

終于走遠些,才淡聲回道:“我本也沒想來這兒聽戲,方陪母親消遣完,這會兒是準備回大理寺的,如此,便不叨擾姑娘,先行告退。”

半點多餘的眼神也沒給劉清秋,周啓轉身很快沒入甬道。

劉清秋攥着帕子,修飾姣好的面容擠出一絲憤憤,聞訊趕來的婢女見狀,都大氣不敢出。

忽聽一聲冷斥:“都在看我笑話嗎?!”

深夜,大将軍府。

周啓自小門進入,熟稔地穿過小路後,來到未插門栓的書房。

陳旌端坐在太師椅上,左手執卷,右手提筆在紙上寫着什麽,聽見動靜,他沒擡頭,只是沉聲說道:“今日你似乎不大痛快。”

從腳步聲便能聽出來人氣勢,陳旌寫完最後一字,把筆擱在桌上。

擡頭,瞥見沒有反駁的周啓。

“昨日有起縱火案,從中抓獲的一人與當年血案有關,我将他秘密收監,盤查出,他是當年許家的奴仆,而他無意中聽到許昶曾與人密謀,要除去謝家。

也就是說,咱們的仇人,不只是許家。”

“二哥,大仇尚未得報,你我更需抓緊才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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