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
悲傷,姚以清的孩子不會和他有任何關系。陳斯拿出手機,呆呆地看着,沒有聽到李曼在後面叫他。
“你在看什麽?”李曼以為陳斯在看奶粉,可是走到他身邊時,卻發現他在看手機。李曼冷笑了一聲,“噢,想打電話給你的小情人嗎?我不介意的,你打吧。”
陳斯正要把手機放回口袋,李曼卻搶過他的手機。
“雖然你和她還是藕斷絲連,至少現在不要影響我的心情。手機幅射對孕婦不好,關機吧。”李曼笑着用商量的語氣和陳斯說話,但是話語是卻是容不得陳斯的否定,拿着他的手機關機了事。
陳斯拿回自己的手機,可是李曼的包裏卻傳出手機鈴聲。陳斯只是看了眼她的手包,什麽話也不說。
李曼鎮定地拿出手機,看了看號碼。
只是一秒,陳斯看出李曼臉上閃過的不安。只見李曼接了電話走到了店外。他聽不到李曼在說什麽,但是李曼接到電話後的反應很不愉快,不應該說她很氣憤。甚至有些情緒激動地說了些什麽。
她來回踱步,不時還跺了一下腳。雖然聽不到,但是看她的樣子,好像發脾氣,又好像在——撒嬌!陳斯突然一驚,為什麽他會有這種想法。“這個奶粉是進口的嗎?”
“對,澳洲進的。”
“進品的奶粉比國産的好嗎?”陳斯看到李曼正挂了電話,他拿起一罐奶粉。
“都說進品的奶粉營養更好,而且容易吸收,不會引起寶寶上火。有些國産奶粉容易引起上火,便秘,所以才會配有葡萄糖。進口奶粉不是有這樣的問題。”
“沒有更好的奶粉了嗎?”李曼進來時看到陳斯手裏拿着的奶粉問。
“母乳喂養不是更好嗎?”陳斯把奶粉放回去。
李曼頓時心情不好,“不看了,我想去買衣服。”
陳斯只好陪着李曼去看衣服。她這個女人,絕不用母乳喂養孩子。“你打算怎麽生?自己生還是剝腹産?”
“當然是剝腹産,我的事不用你過問。我經已聯系好瑞金醫院的同學,生的時候會安排好産科醫生。”
Advertisement
陳斯不再多問。
陳斯發現李曼說她懷孕之後,不再穿着黑白.色的職業套裝。雖然肚子還不是很明顯,就已經穿上了時尚的孕婦裝。李曼确實有品味,連穿孕婦裝也是穿最好的。“爸爸媽媽知道了嗎?”
“我爸媽早已經知道了,至于你爸媽——”李曼看了眼陳斯,意思是還是你自己去說吧。“我們什麽時候辦酒席?”
“一向不都是由你決定的嗎?”
“哼,對。”李曼快步着。
就在李曼在看衣服時,陳斯注意到隔壁是一家登山用品店。大學時的他,還是登山社的成員,其實S市沒什麽高的山,一般都會到臨近其他市去爬山。去的還是一些沒有人的地方,登山社的人喜歡冒險,但不會做無準備的冒險。
看到這些東西,勾起了陳斯的興趣,心癢癢想去登山。
大學畢業之後,陳斯再也沒去登過山,連社裏的那些社友也沒有再聯系過。因為李曼不喜歡他去登山,說是浪費時間。
有時間去登山,到不如把公司的業務學熟。
所以陳斯放棄了登山。只是他骨子裏還是充滿着對這項動作的熱愛。做為一個業餘愛好者,能登上海撥高一點的山就不錯了,珠穆朗瑪峰那是專業運動員的領地。對陳斯而言,那是神的聖地,是心中渴望接近的地方。
“又在看這些沒用的東西。”李曼說着。
陳斯馬上把手電筒放回到架子上。
“浪費時間,與其看這個,還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酒店。再不快點,真的想讓我挺着大肚子穿婚紗嗎?”
“你不是在看衣服嗎?”
“不看了,現在又不能穿。”李曼說着要離開。
陳斯跟了上去。
陳斯陪着李曼去了好幾家星級酒店,最後李曼才把地點定了下來。酒店訂好之後,李曼對陳斯說:“好吧,接下來的事,都交給你了。具體多少人,哪種價位的餐标,不行的話,直接找我爸媽去商量。下個周未我不會回來。”
“你都是懷孕的人,不能好好呆在這裏嗎?”
李曼反而笑着說:“陳斯,我不是想多給你時間嗎?給你時間斷了那邊的關系。”
陳斯被她說得一聲不吭。
“明天我要去醫院檢查身體。既然打算要這個孩子,還是去醫院做檢查吧。”李曼故意停了一下,看看陳斯的反應,“你不用陪我去了。我會自己去的。”
“哪家醫院。”
“婦保醫院,行了嗎?問得那麽詳細幹什麽,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辦。最讨厭別人跟着。”
“你什麽時候回來。”
“看情況。”
“看情況?”
“你為以我是你啊,我的工作很忙,這次好不容易周末休息,才到S市來。”李曼坐上副駕駛位。“走吧,送我回家。”
陳斯的工作也很忙,但他沒必要對李曼說,愛怎麽想是她的事,但,“就算你不為你自己,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着想。”
“閉嘴,我的事不用你來說教!你——”
李曼還想說什麽,可是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看了看號碼,猶豫了一下。陳斯看她不想接,至于不想接的原因,有可能是不想讓他聽到電話的內容。李曼還是接起了電話,但是說話的聲音很輕。
“說。”李曼盡量少說話。
陳斯不想聽,還是能聽到。
“你看着辦吧。我沒時間等。那好吧,再見。”李曼簡短的言語之後挂了電話。之後兩個人都是一言不發。李曼不想說的事,就算問了,也只是白問。更何況陳斯根本沒興趣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倒是李曼遮遮掩掩的樣子……
第五十三座島:星空?遠望
李曼離開之後,陳斯又折回剛才那家登山用口店,一口氣買了整套的登山裝備。心癢癢想行動。他在店裏忙着置辦,忘了手機還關着。很快東西準備齊全,整整一個大大的登山包才放下,還有帳蓬,他準備在山上過夜。
他出發時将近下午二點,去了以前讀大學時曾去過登過幾次的山——天馬山。其實S市山并不多,大學時去遍S市所有的山,長假時都周邊幾個省裏的山。這次因為臨時起的意,去了最熟悉的天馬山。
天馬山是S市陸內海撥的最高點,99.8米。山勢陡峭,離市中心不遠,是S市一些登山愛好者的常來的地方。
因為是讀大學時來過幾次,陳斯慶幸自己還記得路。當天晚上,陳斯在山頂了支起了賬蓬,吃了些壓縮餅幹和水之後躺在地上看星空。
山上的星空很純,沒有被大城市的燈光污染。只是有很多的樹枝擋住了夜空。這讓他想到了報導上描述的暗天之島,應該比這裏更加的美麗,漆黑的夜空中,繁星密布,如同是星星銀簾,他很想看看從地平線的一端到另一端是何等的壯觀。陳斯笑着,也許他不該加入登山社,也許更适合加入天文社。
正因為對純淨星空的追求,他才會想站在離星空更近的地方。
山頂上的夜晚很安靜,安靜到能讓他的足夠的時間思考問題,未來的路應該怎麽走,真的要和李曼結婚嗎?那麽李曼肚子裏的孩子……
陳斯突然想到了李曼接電話時表情。
如果不和李曼結婚,李曼的父母再加上他的父母……陳斯笑了出來。如果這個時候姚以清在身邊該有多好。姚以清應該不會喜歡登山,但是她同樣喜歡星空。兩個人同時依偎在星空之下,該是一件多美好的事。
可惜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陳斯的眼角流出淚水,心裏陣陣發痛。
周日那天李曼又來到陳斯家中,說是讓陳斯一起去她父母家吃飯,順便商量結婚的事。陳斯跟着李曼去。他木然地開着車,只覺自己像具行屍走肉,沒有了再愛的權力。甚至幾次都差點闖紅燈。
“魂不守舍?在想你怎麽向小情人解釋?”
“請你不要污辱她。”
李曼一怔:“怎麽,我還說錯了嗎?她不是小情人是什麽?”
陳斯不再和李曼說話。姚以清不是他什麽小情人,姚以清是他真心愛着的女人。他想與之終身相守的女人。
在李曼家裏陳斯受到了熱情接待。李曼的父母本來很喜歡陳斯,再說也是定過婚的人。李曼和他之間的争執,在兩位老人眼裏看來也實屬正常。小夫妻吵吵架,都是床頭吵床尾合,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
上次的分手兩人确實鬧成了當真,李曼的父母和陳斯的父母都各自勸自己的孩子,無奈兩個人都是嘴硬,不肯合好。現在孩子都有了,該馬上結婚。兩位老人很是高興,看到陳斯來,熱情地讓陳斯坐:“陳斯,坐,坐。”
李曼的媽媽是個知識份子,平時對李曼的要求也很高。對于李曼選的這個未來女婿很是滿意。
“好。”陳斯坐到一邊的沙發上。
李曼的爸爸和陳斯聊了一些公司裏的事。李曼的爸爸在市政府裏任要職,在家裏也是他說了算。這次李曼和陳斯終于要結婚了,他也很高興。雖然說早定了婚,可是之後一直不見兩人有動靜。
“小陳,我女兒以後可真要交給你。”
“爸爸,我會好好照顧她。”陳斯點頭應允。
“你們想把酒席定在哪裏,都商量好了嗎?”
“媽,我們來是為了酒席的事。還有請的一些客人,還有很多事要做。”陳斯看了眼李曼,在她自己父母前,她總是扮演着一個标準的乖乖孩子。在旁人眼裏,他和李曼一定會是一對模範夫妻結合的幸福家庭。
“曼曼,早點回來和陳斯一起住着。夫妻長時間兩頭分開住,總歸不太好,會影響感情。再說,你在那裏一個人,媽也不放心。”
“媽,我知道了。我也有這個意思。我正審請調動工作。”
飯後陳斯要回去,李曼沒有想跟着去的意思。只是說:“媽,今晚我要住在家裏。”
“都快結婚的人,還老是粘着媽。”
“媽,我不是想您了嗎,想多陪陪媽。”
看着李曼和她父母說話時的樣子,讓他想到了姚以清,如果以清的父母看到以清出嫁,也會很高興吧。
“你笑什麽?”李曼看到陳斯沉浸于自己世界中,提醒他一句,別忘了這是在哪裏。
陳斯只是說了聲:“爸媽,我先走了。”
李曼站在門口看着陳斯的背影,看着他上車,離開,才關上門。
陳斯回到家之後,想來沒給姚以清打個電話。“以清。”
“嗯。”
陳斯聽出姚以清的聲音有些如釋重負後的感覺。“對不起,忘了給你打個電話。周六時我去登山。沒有事先對你講一聲,讓你等着。”
“我以為你出了什麽事,一直很擔心,打你的電話一直關機。”
“不會有事的。”陳斯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語,“山上的夜晚能看到很美的星空。很看到很多很多在大城市裏看不到的星座。那時我想,如果以清也能看到這麽美的星空該有多好。”陳斯停止說話,聽到那邊有輕輕的抽泣聲,“怎麽了,哭了嗎?下個周未我一定會來看你。”
陳斯挂了電話,一定會來看你的,以清。陳斯痛苦抱着頭,不知道這次之後,還能不能再見到你,以清……
李曼不想管酒席的事,讓陳斯全權處理。上班時陳斯一直忙着和酒店、婚慶公司的聯系。公司裏的人知道他要結婚的事之後,一見就問他要喜糖。他只能說一定一定,到時還要請大家來喝喜酒。
除了酒店,還有李曼到時要穿的婚紗。李曼曾說過,她不要拍婚紗照,嫌那些俗氣,所人的在鏡頭面前都達到了一個自己都認不出自己的完美程度。“是不是很好笑?讓化妝師把自己化成了別的女人?”
陳斯回想起李曼說過的話,如果是姚以清的話,再怎麽化,她還是她自己,就算別人認不出來,他還是能一眼認出。
李曼的婚紗在周四時送到陳斯家裏。是李曼在一個店裏訂做的婚紗。依着李曼性格,絕不會穿別人穿過的婚紗,絕不會要一件很普通的婚紗。于是李曼的這件出自婚紗女王——王薇薇之手的一件婚紗——此時正挂在陳斯的衣櫃裏。
離酒席日子還有一段時間,婚紗就挑好了嗎?李曼考慮到了那時肚子的情況,腰身做得比平常的大了些。如果再不辦酒席,恐怕會穿不下這麽漂亮的婚紗。
純白的婚紗,風格簡潔明暢,線條明朗。确實符合它的身價,夠買下一輛名車。也只有李曼會這樣。
陳斯感到了好笑。李曼衣着華麗的出現在婚禮現場時,那麽他呢?他在這次的婚禮中只是一個配角,一個需要杵在那裏作裝飾的配角。
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陳斯又看到姚以清買給他的那件衣服挂在婚紗旁邊,他去拿開,挂到另一邊。又看到了那件毛衫。婚宴時的天氣,大概可以穿毛衫了吧。陳拿起那件毛衫,看得出神。如果姚以清能穿上這樣的婚紗該有多好……
第五十四座島:接近?痛苦
車子開出高速公路時他給姚以清打了電話,說他再過半個鐘頭的樣子會到她家的小區門口。陳斯挂了電話,轉變着心情,至少現在,他還不想讓姚以清知道。早上陳斯醒得很早,零晨三點之後醒來,再也睡不着覺。腦子裏一直在想一些東西。
該如何向姚以清開口,她會有什麽反應……
車子駛入市區,陳斯臉上的焦慮已被他深藏起來。
在小區門口看到一個身影。陳斯的臉上終于露出久違的真心笑意。他把車子開入小區。姚以清問他,不出去了嗎?一般如果陳斯有活動,會直接讓她上車。如果陳斯把車子停在小區裏,可能是說陳斯想呆在她家裏。
“不是,要出去。”陳斯說他讓姚以清帶他回家,回老家,回N市的家。他看到姚以清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帶他去見父母,是不是意味着兩個人的事會有一個結果……
其實陳斯想到了,整個總公司都知道他要結婚,那麽一些分公司的人也會知道。特別是像他這樣總是被一些人在背後說起的人。姚以清多多少少也會聽到他的一些事。陳斯不想這個時候說起,就算是假的也好,就算是騙她也好。總之,現在是——
不想她有思考的餘地。
就在姚以清開門時,陳斯抱住了她。随手關上門。
片刻之後出來時,姚以清的臉染成了粉紅.色。手裏還拎着一個小小的旅行包。“為什麽突然說要去我家?一點準備也沒有。”兩人在車站等車時,姚以清問他。
陳斯就坐在她身邊,拉着她的手,說:“我怕來不及……”然後他笑了笑。“沒什麽,就是想去看望一下你父母,好歹也見過一面。”
“我還以為有什麽事。”
陳斯摟了一下姚以清的肩,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是有事……”
姚以清的臉上在問,會是什麽事。
陳斯笑而不答。
陳斯發現姚以清又在看窗外,一直看着。看到她的樣子,突然想了初次見她時的情景,那時陳斯大概二十歲,而姚以清才十四歲的樣子。那時他剛考上大學,報到之前随着父親到N市來看望親戚。
陳斯家以前也住在這裏,後來因為他父親當兵去了S市。離隊之後留在那裏,結婚生子。而姚以清的父親一直在N市,和陳斯的父親是舊識。陳斯的父親比姚以清的父親大三多,從小在一條弄堂裏玩到大。
“老姚,好久不見。”
兩家的父親說了一會兒,說到了姚以清的年齡,比陳斯小六歲,陳斯的爸爸說了玩笑話,陳斯聽到之後一陣的臉紅。
姚以清出來打了個照面之後站在一邊,她媽媽讓她去端水果。“老陳,你兒子功課那麽好,要是能教教我女兒多好,能考上名牌大學。”
“要是真有機會教教也好,對他也一種鍛煉。”
兩家的大人笑了起來,陳斯看着姚以清,看着她端着水果出來。放到桌子上。“叔叔您吃西瓜。”
姚以清的爸爸說:“拿一塊給哥哥。”
她拿起一塊遞給陳斯:“哥哥,您吃。”
陳斯接過西瓜,低頭咬着。
玩笑話終究是玩笑話,陳斯讀大學之後,在暑假時做過家教,但不是在姚以清家。慢慢地陳斯和姚以清都忘了這件事。只是後來陳斯到H市的分公司時視察時看到姚以清那一瞬間,不由想到在那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那麽多年過去之後,姚以清的外貌有了很大的改變,陳斯遲疑了一下,和心中的某個人對上了號。天下還真有那麽巧的事,多年之後會遇到曾有一面之緣的人。所以陳斯才會對她特別關照,畢竟是他爸爸友人的女兒。都會想到她。多少都是在暗中幫着她。
姚以清進公司不到三個月就轉正,遇到能夠去考試的機會,留在總公司的事也中他只是做了順水推舟的人情,從沒有對她說起過這些。大概姚以清也查覺到了吧。
陳斯看着姚以清,一直很想知道為什麽她喜歡看着窗外的景.色。問了她,姚以清的回答還是那樣,因為習慣。現在陳斯意識到了,習慣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但習慣一件之後就不想再有改變。
他習慣有了姚以清在身邊,沒有她會感到不安,甚至覺得天都會塌下來。沒有姚以清,讓他覺得生活沒了重心。現在他懂了,沒有姚以清,他缺一個自己能愛的人,他想把自己身上的愛全部給予她。
窗外的那些風景,稍縱即逝。可是她卻一直坐在窗邊,比起那些不斷後退的風景,在陳斯眼裏,姚以清才是最美的。所以姚以清說了那句話之後,陳斯才會說:“幸好我發現了你——”
是的。陳斯發現了姚以清,看着她的側臉和不斷後退的景物。那些早已模糊不清的片段,在這次回家的旅途中,拼成了一段完整的回憶。
那時的姚以清僅僅是個初中生,而他才是稚氣未脫的準大一新生。兩個人的交集僅限于此,沒想到若幹年之後,兩人的生活軌道又撞在了一起。
姚以清身上有陳斯想要的東西,是對生活、對家庭、對未來的渴望。這一切都是李曼如法給他的。
“以清……”陳斯讓姚以清靠在他的肩上,車子時而颠簸,時而平穩。如他的生活……只當他拉着姚以清的手,一刻也不曾松開。他怕松開之後,再也不能觸碰到她的手。還有她——陳斯輕輕地撫了一下姚以清的臉。
如果這樣一輩子在旅途上該有多好……
所以陳斯才會說自己那時是不是很傻,好像一個愣頭青。姚以清笑着說:“我不記得了。”原本陳斯也不記得了,可是今天突然想了起來。從超市出來時,陳斯拎着剛買的那些東西。
姚以清問他:“那麽你爸媽知道你今天來這裏的事嗎?”
陳斯遲疑了一下。他父母根本不知道這些事。雖然他的父母認識姚家的父母,知道姚以清這個人,但僅僅也只是停留在她是姚叔叔的女兒。
如果說姚以清是陳斯的女朋友——陳斯的父母知道陳斯快要和李曼舉行婚禮……
當姚以清的媽媽說到“收拾好了房間”這句話時,姚以清的爸爸用笑意充許的今晚可能發生的事。陳斯可以和姚以清住在同一間,意味着姚以清的父母贊同了陳斯,并把陳斯看成了未來的女婿。
可是陳斯卻要住在外面,無意中再在說這件事不可以發生。如果今晚他和姚以清住在一起,那麽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可是——他給不了姚以清一個承諾,共赴暗天之島的承諾。
從姚以清家裏出來時,陳斯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心裏同時也感到了如釋重負,姚以清的父母和姚以清一定會查覺到什麽。兩個人都不是小孩子,成人之間事也都是懂的。這麽明顯的拒絕,還能說明什麽。
陳斯知道姚以清在自己身後,聽到她說:“太快了。”陳斯放慢腳步,等着她上來。不是他想太快,而是沒有多少時間給他。
他并不認為太快,甚至後悔沒有更快。如果在李曼再次找他之前,他能和姚以清結婚了,那麽今天又會是一種怎麽樣的局面。他不敢想像。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覺你的發線/有了白雪的痕跡/直到視線變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讓我們形影不離 ……
我們好不容易/我們身不由己/我怕時間太快/不夠将你看仔細/我怕時間太慢/日夜擔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間白頭/永不分離……
第五十五座島:步步?相逼
因為天氣漸涼,來江邊的人也不多。陳斯抱着姚以清,兩個人被江風吹着。傾聽着江水拍岸的聲音。遠處燈光在他眼裏失去了.色彩,只有姚以清。“以清……”陳斯感到嗓子裏堵了一團棉花,幹幹的,癢癢的。需要些什麽東西。
姚以清覺查到了陳斯的用意。雙手抱起陳斯的腰,稍稍踮起腳尖。對着他的唇,送上自己柔軟的唇。微微的涼意轉瞬間被熾熱的撞擊所替代。陳斯對她的愛意在這一刻噴發,雙抱起姚以清的腰,恨不得将她永完禁锢在自己的雙臂中。
“以清……”
“我在。”姚以清用實際行動回應着陳斯。不知道為什麽她感到陳斯的心很冷。她用自己的熱情去感化他,可是結果卻是她被同化,一點一點的意識到了什麽。
“陳斯——我可以,唔!”姚以清話被陳斯的舌攪動,再有的言語也成了無力。星,月,江風,一切都定格在此時。
陳斯不想讓姚以清在此時想太多,一但她回到家之後會知道。從姚以清家裏出來時,他看了看她爸爸的臉.色,一定會給他的爸爸打電話吧。只要一通電話,他和李曼的事——姚以清會全部知道。
他不是故意想騙姚以清,只是他的貪心和自私,才會一拖再拖。如此美好的時刻想一直擁有。“以清,一定要和我去暗天之島。”陳斯知道這個承諾他永遠不能兌現,他向往的聖地,多想和她一起看那連着地平線的星空。
陳斯坐在賓館房間的椅子,看着窗外。很久沒來N市,這裏的變化太大。不知下次來時,還會變成什麽樣……一直都認為自己懦弱,沒用。姚以清想要的幸福,他無法給予。
陳斯傻傻地笑了出來,顫抖着雙肩,其中的苦澀只有他知道。明明他想要一個孩子,卻什麽卻偏偏是現在。為什麽是李曼!如果是姚以清該有多好。一招不慎,滿盤比輸。為什麽那天會和李曼——
但是事情真會如此嗎?陳斯在想,不是沒努力過,想再要一個孩子。都沒有成功,這次偏偏要分開時,卻懷上了……
正想着,突然有人打電話來。除了李曼,不會有別人。“什麽事。”陳斯語氣冷淡地說着。現在的李曼只能用孩子栓住他。
“你——不在S市?”
“對。”陳斯知道沒必要說慌。
“呵呵,會小情人呢?怎麽,她不在你身邊嗎?還是故意沒讓她出聲,僅僅是因為電話是我打來的?”
“你說夠了沒有!”
“被我說中不開心了嗎?陳斯,我告訴你,你妄圖甩開我,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沒等李曼在說下去,陳斯挂了電話,關機了事。心煩時只想耳根清靜,可偏偏李曼是個不依不饒的女人。
姚以清不是他的小情人,姚以清是他最愛的女人。他必須保她。
在回去的路上,陳斯看出來,姚以清應該知道他和李曼的事了,因為她一直沉默不語。甚至有些出神的樣子。連過馬路也是陳斯拉着她在走,連雙腳的知覺也失去了,可見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對不起,我的承諾……不能兌現——”
姚以清捂上陳斯的嘴,輕輕地搖頭:“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所以才會想着,如果這班車永遠沒有終點該有多好……
兩個回到H市,又在姚以清家裏呆半天,直到将近傍晚時陳斯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一拉直着手,不肯松開。直到陳斯拉開車門。強迫着自己用鎮靜的語氣說話。“好了,以清,我該走了。”
姚以清不吭聲。只是點頭。
陳斯回到S市之後才開機,對于那麽多處未接來電早變得麻木。連看也不想,按了“确定”鍵。還在洗澡時聽到手機在響,仍舊不緊不慢地洗着。出來時才去看手機,不是李曼,而是他父母家的固話號碼。
“爸爸。”
“到N市去了?”
“對。”陳斯知道他爸爸是為了什麽而打電話過來。
“公事?”
“私事。”
“去了你姚叔叔家?”
陳斯還聽到他媽媽在後面的說話聲,于是便說:“去了,還買些東西送給兩位老人家。”陳斯看不到他爸爸的臉,此時會是什麽樣子,但是他想象的出來,也許會被氣得鐵青吧。姚以清的爸爸肯定把陳斯看成了未來女婿。
而陳斯的爸爸聽了會——“你怎麽說的。和老姚的女兒,以清。是叫以清的。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兒子!現在的年輕人——”
他爸爸沒說完,他的媽媽搶了電話。“不是要和李曼結婚了嗎?沒結婚也随你,要結婚了就別出去——”
他爸爸在後面說:“你怎麽對兒子說話的,變相在慫恿他到外面去找女人。電話給我。”電話又到了他爸爸手裏。
陳斯只是聽着不表達自己的想法。他知道他父母無法理解他的行為,連自己的法想得透徹。愛情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的東西。
一通電話下來,陳斯的父親說了很多,陳斯聽是聽着,但都沒往心裏去。不管他的父母說什麽,結局只會往他們期待的方向去。他會和李曼結婚。
最後,陳斯的父親要求他這個周末回家去。讓他立即斷了和那個女人的關系,不許再在往來。姚以清在他爸爸眼裏,成了“那個女人”。陳斯說:“我知道了,我會回家的。”
從回來開始,陳斯再也沒給姚以清打過電話,她應該都知道了吧。開始時也是不明不白,結束時仍是不清不楚。陳斯恨自己的性格,恨自己的無用。
走到父母家時,陳斯看到了李曼。
“曼曼這樣子有幾個月了?”陳斯的媽媽很關心李曼肚子裏的孩子,畢竟是會是她的孫子。“稍微有一點,四個月了嗎?”
“媽,還沒有,只有兩個月。醫生說我吃什麽用會吸收,我還想肚子大的是生女兒還是生兒子,媽,你喜歡孫子還是孫女?”李曼說着,看了眼陳斯。
陳斯只是坐到一邊。
“過來!”他爸爸讓他走到一邊單獨說話。
陳斯只好跟了過去。
“我問你,那邊斷了沒有。”
“根本沒有開始過。”
“你現在是要當爸爸的人,形勢要看清楚!自己年紀也不小子,還做傻事。你以為小老婆那麽好養的,啊,還沒結婚就想搭姘頭,你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你老婆,你有沒有良心!”陳斯的爸爸說時情緒激動。“你把話給我說明白,我家裏不許有不忠不孝的男人!”
“知道了。”陳斯不想再多說,李曼來他父母家一定有原因,不知道會講什麽,但想想也能猜出大概。
“你現在高興了?”陳斯坐到李曼身邊,說了句只有她才能聽懂的話。
“永不知足。”李曼笑着說,“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一些事告訴了爸爸媽媽,陳斯,我父母那裏我還沒說呢?我想只告訴你父母這邊應該也夠了吧。”
“無恥。”
“我無恥,我無恥就不會給你時間讓你去斷了那邊的關系,可是你到好,還跑到小情人家裏見父母。你當自己是什麽,未來女婿嗎?別忘了只要還有我存在的一天,就不會讓你如願。”李曼說話時,一直輕輕地摸肚子,可見她對這個孩子的愛。
陳斯只是看着。
也許可以和李曼好好相處,她也會好好愛這個孩子,兩個人的孩子……
第五十六座島:雲霧?綿綿
知道李曼會來找,陳斯關了手機。一直都是在周六的早上去H市,這次是周五下班之後開車前往。不管自己工作了五天之後的辛勞,只想越快見到她越好。
本不想打電話給姚以清,怕一聽到她的聲音,好不容易不下定的決心會瞬間崩潰。最後還是忍不住給姚以清打電話,太想念她,哪怕是聽到她的聲音也好。
只是姚以清的聲音聽着很是憔悴,陳斯知道,一定因為他。脫口而這個周末會去看她。打定了主意,周五下午提早出發。
以姚以清下班時,在家中看到了陳斯。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那像他一直坐在那裏等着她,等着她下班,說一些今天發生的事,然後一起坐下來吃飯。陳斯看到她泫然欲泣的眼睛,沖上去抱住她。
低下頭狠狠地壓上她的唇,一遍又一遍着低聲呓語着她的名字。她也細柔的聲音誘惑着他。求着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