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戒指 戒指很配他家阿随

新年的第一天, 早上十點多的時候,随歌還在睡意中便被身旁人拉着手又是玩又是湊上去親昵,昨晚的後感到現在還清清楚楚, 迷離之際她下意識地以為這人又要做些什麽, 半瞌半夢間要拽着收回自己的手, 嗓音細啞:“先別鬧, 歇會兒,困。”

嬌氣又帶着不可言說的勾欲愣是挑得覃朝喉間一緊,眼神不由得暗了暗,他家阿随總是會不經意地就勾得他慌了神。

強行穩了穩, 胸腔被帶出一陣輕笑, 低聲戲谑道:“早上了,不鬧你了。”

聽見早上兩個字, 随歌迷糊中驀然地反應過來, 都早上了, 那她剛說的什麽丢人話,昏沉的睡意這下也因為一大早的羞恥和尴尬給消散殆盡。

其實也不能怪她不一時迷了腦子,昨天晚上的覃朝像是被挑起了某種無比激奮的情緒,拉着她愣是折騰到了後半夜,迷亂間只覺得後腰快漲麻地沒了直覺。

只記得最後一次她徹底睡過去的時候窗邊朦胧的天空都泛起了魚肚白,隐約間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有些稱呼還是要寧死也不能随意喊的。”

随歌的手還被旁邊人揉捏着,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強行抽了出來, 手帶過來的一瞬間晃眼的一抹淡金色的光從眼前閃了過去。

随歌眉間輕皺,擡起手看了看, 看清楚的一刻姣好疑惑的面容上頓時充斥着驚訝。

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枚戒指,半弧形的玫瑰金,中間鑲嵌了顆亮眼的鑽石, 不大不小正正合适地牢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随歌幾乎下意識地就轉頭偏向了身旁的覃朝,手指茫然地伸着,素來冷靜地性子這會兒竟有些不知所措。

“戒指?你買的?”

她腦子嗡亂地問了句答案顯眼易見的問題。

覃朝聽到這句話嘴角隐約挂着笑意,伸手接住了随歌的手收回了自己的掌心,緊緊握了握又松了些力道,盯着那皙白手指上的戒指眼神深暗道:“喜歡嗎?”

随歌被那般赤裸地眼神盯着,更是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觸動,他怎麽突然就買了戒指,是還不懂送出戒指的深意有多重嗎?

沒等她說些什麽,便又聽見面前人低聲說道:“阿随不喜歡也沒關系,結婚那天還要給阿随換的。”

不過是提前先把人牢牢套在身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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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歌心下的觸動似乎更強烈了,他深知送戒指的含義,甚至還長遠地計劃好結婚再換一個她喜歡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她沒關注到的地方她的阿朝似乎把未來有關于兩人的一切都在認認真真地做打算。

“沒有,我很喜歡,戒指很漂亮。”

随歌斂了斂眼裏溢滿地快要湧出來的情緒,彎了彎唇角回答道。

面前人似乎聽完那句話直視着她的眸子裏添上了明顯的愉悅,嗓音近乎蠱惑道:“那能幫我也戴上嗎?”

不知道從那又拿出來了個盒子,伸手遞給了随歌。

随歌微愣了兩秒便被那嗓音順利地牽陷了進去,接過戒指盒拿着同款戒指作勢要戴在覃朝的左手。

可臨了近卻見面前人換了只手,伸着右手道:“戴這個手上吧。”

随歌雖有些不解,卻也沒再問,輕聲應了句:“好。”

沒結婚前的戒指本該是戴在中指上才對,可随歌試着戴了幾次也沒戴進去,皺着素眉疑聲道:“不太能戴進去,你是不是買錯尺寸了?”

說完順帶着也摘下了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往中指套了套,也照舊沒能套進去。

覃朝盯着正認真琢磨着戴戒指的随歌,視線越來越黝暗,眼裏的深色逐漸加重,語氣卻自然極了:“嗯,可能是買錯尺寸了,換個手指戴上試試吧。”

随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确實尺寸不對也只好作罷,順着無名指戴了上去,剛剛好好地尺寸仿佛就該是戴在那個手指上。

她眉間舒緩:“這個挺合适的。”

覃朝視線偏向了兩人無名指上的戒指,同是半弧形的設計,看上去相配極了。

“那就戴這個上吧。”

他不動聲色地掩下了心底冒出來的滿足感,回應道。

随歌嗯了一聲,緊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麽,面容謹慎,匆忙囑咐:“到時候開學上課的時候可千萬記得取下來,太高調了,免得招人猜疑。”

覃朝面上情緒都沒變,不知道是挺沒聽進去,反正是應了下來。

随歌見多的戒指大多都是銀色或者金色的,玫瑰金的顏色沒有金色那般招眼,卻又比常規的銀色多了些新意,越發看着漂亮極了。

她唇角微揚問道:“什麽時候去買的戒指?”

“就某個沒良心的老板娘,嫌我這個老板在店裏惹人煩了,給我攆出去那天。”

覃朝回答的毫不猶豫,随歌還在這話裏聽出來不加掩飾地委屈和控訴,頗覺得這人有些可愛還有些記仇。

那天?難怪那天晚上這人那麽晚才回來,等他回來還見他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原來是去買戒指去了。

随歌說沒有感動那是假的,說起來她比覃朝大了四歲,可更多的時候仿佛那人考慮得更是要比她多得多,有關于兩人的事一直以來更是都記得清楚極了。

昨天晚上已經是她覺得這麽些年來最為幸福的時刻了,可新年的第一天,這個驚喜似乎來得要更為熱烈。

“那這個老板眼光很好,顏色很漂亮。”

随歌眨了眨眼輕撫着戒指道。

覃朝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戒指,突然想起了那天他是為什麽選擇了這枚戒指。

“西橋街”的珠寶店鋪繁多,每家店鋪裏的戒指琳琅滿目,那是他這麽多年來為數不多能不厭其煩認真挑選的時候。

逛到最後一家鋪子的時候,他一眼便看見了這枚戒指,在衆多奪目的戒指中尤顯得它不算高調,可卻也比其他的要更別致,周身豔麗的環境裏卻照舊熠熠生輝,随歌素來愛穿旗袍,略顯複古的樣式更襯氣質,他覺得他的阿随就該是配得這枚戒指。

事實證明,他覺得的也确實沒錯。

覃朝伸手圈着随歌的腰,語氣沉啞道:“老板娘戴上也很漂亮。”

随歌的戒指戴在了左手,右手手腕上還系着上次圓靈寺得來的紅繩,覃朝和她正好反着。

紅繩和戒指在随歌那嫩白纖長的手上,沖擊般地灼得他眼眶直發燙,有種按耐不住的情緒迫不及待地叫嚣着快要破勢而出。

“我們阿随喜歡什麽樣的婚禮?”

覃朝眼神愈發暗深炙熱,他有些等不及了。

男生的聲音聽起來帶着些隐約的忍耐,随歌下意識地要擡頭看卻被覃朝忽然地緊摟進了懷裏,額角貼着面前人的睡衣衣襟,胸前傳來的熱意沒了遮擋地湧在她的臉頰上。

是因為戒指?所以想到了婚禮才問她這個問題嗎?

随歌心下猜測,恍然間又想起了某些片段。

昨天晚上情濃的時候,她尤記得覃朝好像在她耳邊再一次提起了結婚的字眼,那時的她根本沒精力去思考什麽,便也失聲沒了回答。

可後來那人變着法子要引着她點頭應答,随歌根本拿他沒辦法,嗓音像是求饒般軟聲應好。

眼下戒指已經讓她足夠驚訝了,這人竟還是已經想到了婚禮這麽長遠又細節的事情,随歌一時間只覺得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若說當初覃朝提出的結婚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那婚禮與她而言,更是以往從未敢奢想的念頭。

随歌眼神低垂了垂便又擡了起來,忽然想起下午見到的那場求婚現場的布置,可能算不上格外出彩,可年輕男人謹慎認真的模樣卻也足夠讓人印象深刻,或許婚禮重要的從來都不是所謂的形式。

她盯着眼前人順滑有形的下颌線,微微有些出神,興許是這人帶給了她太多,她竟無比自信地認為,若是兩人辦婚禮,那一定會是最觸動的一場。

随歌終是沒能準确地回答出覃朝那個問題,婚禮最美的模樣似乎早已經不是言語所能夠表達的清楚的了。

兩人下樓的時候,淩岚正坐在桌邊嗑着瓜子。

看見兩人來裝模作樣地敲了敲手腕上根本沒戴的手表,偏頭出聲調侃:“新年第一天就睡到這個時候,不大合适吧,嗯?”

随歌刻意忽略這人話裏的深意,瞥了眼樓上開口問:“林年呢?”

“走了啊,今天早上的票回家過年了。”

淩岚不假思索地接話,絲毫沒意識到有什麽問題。

可實際上,除了覃朝知道他具體的時間,林年好像沒告訴過兩人。

随歌眼裏含笑,反問了句:“一姐知道的還挺多,起這麽早是送人家去了?”

“那肯……”

淩岚說了一半當即意識到了什麽,嗑瓜子的動作也停了,眼神看向了表情頗是好奇地盯着她的随歌,像是掩飾似的清了清嗓子:

“我那不是想着那小孩兒性子內向,萬一碰上個什麽問題又該不知道怎麽辦了,正好早上也沒事,我就去送送。”

淩岚說完還肯定地點了點頭,眼神認真:“我就只是送送。”

随歌自然不挑破什麽,神色微斂,像是真理解了一樣笑道:“哦~我們一姐也還真是個想得周到的熱心腸呢。”

淩岚低掩了掩眼神,略顯慌亂地又拿着瓜子往嘴裏嗑,邊說道:“那不本來就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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