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念久 這次他終于見到她了
“真調動, 決定回來了?”
燈光迷亂晃眼,裝飾盡顯奢華的包廂裏,酒瓶子淩亂地散雜在桌子上, 緊閉的空間裏盡是煙味彌斥。
說話的人是覃朝多年好友兼發小, 雲家公子雲舒。
小少爺懶懶散散地深陷在沙發上, 好似軟骨頭一樣。
頭發染着紮眼的粉色, 配色花哨的襯衫松垮地挂在身上,騷包極了,完全一整個纨绔公子的作派。
此時正一臉懷疑又好奇地盯着斜對面暗處那個悶不作聲的身影。
不被刺眼的彩燈觸及的地方,猩紅的火點被急促地擁着往上, 在快到指尖的時候緩緩被按在了煙灰缸裏, 随手地丢了進去。
覃朝微微往後靠了些,半垂着眼, 嗓音遲緩又帶着被煙浸染的低啞回了句:“調了。”
“那以後還走不, 走嗎?”
雲舒沒聽見後一句的回答, 急急忙忙地追問道,俊臉上掩蓋不住的迫切。
不怪他激動,實在是覃朝回來的太突然又驚喜,當初這人因為家裏那檔子破事跑去離京市極遠的雲城,和這邊一衆朋友斷了聯系,幾年了愣是沒任何消息, 期間他各種方式炮轟也沒得到半點回應。
可誰知道消失幾年的人今天竟破天荒地給他發了句“回來了”, 他可不自然又驚又喜。
覃朝瞥了一眼自家這個依舊沉不住氣的發小,沒回聲。
算起來也這麽多年了, 尿性還是這樣,一點兒是沒變。
雲家夫妻當初念着生出來的兒子能有雲淡舒然之意,煞費苦心地求來了這個名字, 誰知道雲少爺愣是反其道而行,完完全全背離了雲家父母的期許,成了夫妻倆一見就啧聲的性子。
要是早知道自家兒子是個這德性,倆人估計會覺得給他起名雲舒是糟蹋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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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覃朝這副表情,小少爺按耐不住了,忽地起身竄到了他旁邊的位置,湊着臉道:
“別走了呗,再說了你家老爺子這些年也沒作什麽妖,要是真覺得膈應,不見就完了嘛,這麽大個京市,你不想碰上那還就真碰不上。”
不知道是哪句話碰着線了,眼前人臉上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深暗的眸子在虛晃處顯得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不想碰上的人真就碰不上嗎?
覃朝半斂着眼,視線盯着那處被自己按壓在煙灰缸的煙蒂,眉宇間浮上不甘。
四年了,記憶裏那抹身影似乎無時無刻不在他腦海裏萦繞,整夜失眠腦子被扯得發疼的時候,他像是個瀕臨邊際被吊着的人,那嬌膩溫柔的嗓音卻又忽然地拉着他上來,等醒過來時身側不過盡是冰冷空蕩。
四年的時間,忙裏偷閑的日子覃朝走遍了随歌去過和可能會去的地方,可他終歸不是那個幸運的人,重逢的運氣他無論怎麽拼命都得不到。
無數次的期待和無數次的失望過後徒留下的只是他更加深刻的執念和夜裏無盡的思戀。
都說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可覃朝卻覺得那是毒藥,愈久反而愈發加重。
碰不上的人他也偏是要想方設法地重新走回到那人面前。
雲舒看着側臉淩厲的人,越發覺得他這個發小好像變了許多。
過去的覃朝桀骜生硬,渾身像是刺一樣毫不收斂地狠紮進“敵人”的皮膚裏,非是要撕扯個頭破血流才肯罷休。
可現在的他雖說照舊狠戾,可隐約中,卻又多了深暗,讓人覺得好似是在刻意收斂壓制着自己的血性,等着合适的時機死死地一擊到位。
若是真讓雲舒形容,他直觀的感覺是認為,過去的覃朝是惡犬,現在的覃朝更像是狼,還是最兇猛的那只。
雲舒雖說性子懶散,可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看出來身旁人對這個話題有情緒,便沒再繼續下去,半趴在桌子上摸索,沒一會兒手上挂着串鑰匙遞給覃朝。
“你這剛回來怕是也沒住處,小爺我善解人意考慮周全,我房子鑰匙,随意住。”
覃朝的确是剛回來沒錯,大學畢業後他留在了雲城測繪院,之所以會來這邊也是因為被嚴青舉薦着來了測繪科學研究所,今天算是報到的第一天。
起初聽嚴青找他聊這事兒的時候,他心裏不免有些驚訝,畢竟自家老師什麽樣他清楚,出了名地惜才,竟一下子舍得把自己最得意的兩位學生給讓出去。
京市的測繪科學研究所分給雲城統共就兩個名額,他倒是大方,一個不留直接給了他和林年。
後來兩人聊的過程中,覃朝便也知道了原因。
嚴青惜才是沒錯,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做出這般決定,京市的測繪科學研究所在國內算是業內公認的頂尖,受重視程度不知道比雲城那研究院超出多少倍,如此想來,嚴青這般決定倒也不至于稀奇了。
覃朝随意地瞥了眼鑰匙,語氣淡漠,不帶一絲猶豫地拒絕。
雲少爺一下子可就炸毛了,以為他是被嫌棄了,咋咋呼呼道:“小爺這可是新買的,還沒住過,也沒帶姑娘回家。”
說完還強勢地伸手把鑰匙往面前人懷裏塞。
覃朝知道他這是誤會了,出聲解釋:“研究所裏有分宿舍。”
興許是這個理由還算合理,雲舒勉勉強強接受,可嘴裏還是嘟嘟囔囔:“宿舍肯定沒我那房子住着舒坦。”
還是一副非要把鑰匙留給他的架勢。
覃朝這才低頭,扯着那人的手要拉出去。
雲舒手肘內側的紋身頓入眼簾,不過也就是一瞬間,還在動作的人便停了下來,覃朝一貫平淡的表情有些破裂,眼神有些恍惚地盯着那處出神。
他始終記得随歌答應過他的紋身,明明說過他項目結束回來時一定要紋上的,可那到最後也沒能被兌現。
也是随歌走後,覃朝才想通了過往發生的一些事。
第一次他纏溺着随歌給他紋上“随”字的時候,她回答的是不熟練。
可後來他突然明白了,随歌不是不熟練,只是不肯給他紋。原來那時候便是個預兆了,只不過是他太過遲鈍,沒能意識到。
随歌走後那段時間裏,覃朝一度陷在懊悔裏,不是悔恨随歌的不告而別,而是恨他自己蠢的過分,恨他為什麽沒能早些察覺。
漫天的自責要将他整個人吞噬,覃朝整日待在他和随歌待過的房間裏,用着随歌的紋身工具,學着随歌的手法,偏激地在自己的大臂內側一筆一畫地刺了個随字上去。
只不過他到底不是專業的,刺出來的字歪歪扭扭,色料摻雜着大片的血從臂上順下來,看着觸目驚心。
後來,因為沒經過處理,那處傷口發炎化膿腫脹,覃朝還是感染起了高燒,昏沉着窩在那房間裏。
淩岚和林年找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個場面了,之後兩人偶爾記起來那個場面,還是覺得心裏不自覺地顫抖和後怕。
“是不是覺得小爺我這處紋身不錯?”
雲舒頗具炫耀性地話語聲打斷了正在出神的覃朝,他穩了穩心緒,又看了眼那處紋身,眼神透着認真,竟真的誠心地誇了句:“嗯,不錯。”
雲少爺更是膨脹,語調都揚了起來,激動道:“我就說這家店技術過硬,還別說,我上次去紋的時候一進店傻了,是個女老板。”
“不過說實話這女老板長得那叫一個漂亮,穿着旗袍盤着頭發,明明長相嬌媚誰知道一開口說話是個溫溫柔柔的調兒,給小爺整得都春心蕩漾了。”
雲舒還在那滿臉癡漢地回憶,猛地手腕間被大力地攥着,疼得他生理眼淚都要飙出來了。
下一秒便看見面前人眼神晦暗地死死盯着他,聲音喑啞,仔細聽還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問:“你說的那家店在哪?”
雲舒不明所以,脫口而出回答了位置。
緊接着手腕那股壓迫性地疼痛消失,身邊的人抓着他桌子上新提的跑車的鑰匙,腳步急迫慌張地出了包廂。
一路上,惹眼的跑車行駛得飛快,頗有亡命之徒飙車的架勢,沒一會兒便到了雲舒說的地方。
剛進入胡同,覃朝心裏便又是止不住地顫,有懼怕,怕是失望,可又更多的是把握,在看到這個胡同的那一刻。
等真到了店門口,木質的門照舊敞開着,透過去看見店內部分場景,他慌亂地腳步都要穩不住,一股莫名的澀意湧了上來。
覃朝顫巍地踏進了那門檻,門上挂着的小風鈴感應到他的到來歡欣地甩着下面的裝飾物,發出一陣清脆的悅耳聲。
他幾乎可以篤定他的阿随一定在這,店鋪裏唯一不同的是多了這個風鈴。
覃朝記得那個下雨天他逗過随歌說店裏有個勾得人發緊的老板娘還敢敞開着店門,這會兒這裏多了個提醒的風鈴,心裏說不出的情緒喧嚣着。
他又往裏走了走,店內熟悉的布景盡數展露,和“煥生”一模一樣,就連坐在櫃臺後穿着旗袍照舊勾得人心顫的老板娘也還是記憶裏那般。
那股澀意終是來得更猛烈了些,覃朝只覺得眼眶被逼的發脹,鼻間止不住的泛酸,在心念的人擡頭的一瞬間,下意識地說出了那句他想了四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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