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她的唇

她下意識要出門, 卻被一旁坐着的周子秋暗中拉住,控制了動作。

“放肆!放肆!”皇帝一聲比一聲高,最後拳頭重重砸在桌上, 震得盤中水果四散滾落,紅彤彤的果子咕嚕嚕滾到跪着的禁兵面前,“你們就眼睜睜看着賊子逃出京城?殿前司便是如此行事!”

禁兵低着腦袋,不敢去抹面上的汗水, 生怕被怒火殃及。

“賊人往何處逃了?”皇帝呼吸一會兒, 強行震下情緒, 怒聲道。

“回陛下,往南面逃去了, 都指揮使已親自帶人去捉拿,于各處散發告示, 命各州府一同防備。”

“不止往南,圍繞汴京全面搜尋, 朕料想他們走不遠。記住, 除去賊子以外, 務必要将那葉家女子找到,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有何異樣同朕禀告。”皇帝一字一句道。

“皇兄, 我兒, 我兒……”長公主泫然跪在皇帝膝旁,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皇帝看了她兩眼,伸手扶起, 繼續道:“尋到衛衙內。”

那禁兵急忙領旨退下, 逃一般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 後腳又捧着些東西回來,再次單膝跪地。

“何變?”皇帝盯着他手裏的東西問。

“這是方才手下送來的,據說是在喜轎旁尋到,看樣子,是那葉家嫡女的。”

他說着,将一枚從中間掰斷的箭矢呈上,木制的杆子上沾着幾片紅色,“據目睹的禁兵說,葉家嫡女中了暗箭。”

辭柯猛地捂着嘴巴,以讓自己不要叫出聲來,另一只手緊緊攥着周子秋的掌心,身子飄搖。

皇帝點了點頭,看那神情,卻好像放松了些,随即擺手:“去吧,通知國公府,說朕一定替他們尋回女兒,讓他們稍安勿躁。”

禁兵領旨離去,大婚也被迫打斷,皇帝寬慰了長公主幾句後,便起身離開大堂,不知去了何處。

辭柯終于放開手,後退幾步靠在牆上,呼吸急促,眼神空洞。

葉猶清……她心裏一遍遍念着,好讓自己瘋狂跳動又墜落的心,平靜一些。

這是她的計謀,她不會有事的。

可她怎麽會設計讓自己受傷呢,一定是出了什麽意外,那些血是真的,到底發生了什麽?

辭柯慢慢起身,走向被扔在地上的,沾着血跡的斷劍,不顧髒污,伸手拿起。

長公主已經被下人扶回房間,其餘人跟随安慰,大堂很快便無人,沒人看見辭柯赤紅的眼睛,和她不顧髒污,将斷箭捏在手裏的動作。

“辭柯……”周子秋皺着眉頭上前,卻見眼前的女子忽然丢下斷箭,起身跑出大門,跑進屋外熱烈的陽光裏。

“辭柯!”周子秋攢眉,見辭柯不理睬,急忙推開一旁上前勸阻的宮人,提着裙擺追上前。

辭柯藕色的衣衫在身後雲霧般翻騰搖曳,她步伐極快,很快便跑到衛府門口,擡身便要闖出,卻被幾個禁兵伸手攔住。

“辭柯姑娘,聖上下旨,如今京城內不安全,請諸位待在此處,待京城排查完畢,再行回宮。”禁兵抱拳道。

“讓開!”辭柯用盡全身力氣,将禁兵推到一旁,擡腿卻又被數十人伸臂阻攔。

“辭柯姑娘,外面危險。”禁兵依舊說。

“我讓你們滾開!”一向溫和柔美的辭柯頭一次顯出幾分瘋狂神色,她忽然劈手奪下一人手中長刀,雙手舉着抵在領頭之人的脖頸上。

幾人被她忽如其來的動作吓住了,竟一時無言,面面相觑,不由挪動腳步,給她留出一道可以通過的縫隙。

辭柯雙手在戰栗,她扔下刀想走,卻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回頭,周子秋正氣喘籲籲停下,沉重的發冠幾分歪斜,姣美的臉頰被太陽曬得發燙,玉指撩開擋臉的雲鬓。

“姑母……”辭柯收起了瘋狂神色,雙手背在身後,攥緊了衣角。

周子秋看了她幾眼,轉身沖着身後招了招手,便見白臉內侍騎着一匹快馬晃晃悠悠前來,翻身下馬,将缰繩交到辭柯手中。

“辭柯姑娘,牽好了。”白面內侍帶着幾分憂心,細聲道。

辭柯愣怔地接過缰繩,看着那匹馬沖她噴了個響鼻,然後鼻梁忽然酸脹不已。

她含着薄淚看了周子秋一眼,換得周子秋一個寬慰的微笑,随後拉着缰繩,利落地上馬,清脆的“駕”聲後,絕塵而去。

周子秋紅唇慢慢垂下,笑意只留眼底,她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深宅高牆內,目送辭柯在空蕩的街道中遠去。

“跟上,保護好她。”周子秋呢喃道,幾個禁兵聞言離開。

她的身影雖華貴,卻顯出幾分寥落,一旁的白臉內侍小聲問:“娘娘,我們需要等辭柯姑娘回來再回宮麽?”

周子秋搖搖頭:“不必了。”

午時的大地如同蒸籠,頭頂炭火,滋滋燒灼,沒一會兒後背便曬得滾燙,辭柯卻感覺不到燙人,她縱馬在無人的街上奔馳,不過半炷香時間,便看見了眼前零落滿地的鑼鼓紅綢,被遺棄的喜轎,和碎裂的馬車。

早上的熱鬧場景早已不在,喜慶的絲綢飄落一地,紅布被馬蹄碾碎,詭異又蒼涼。

馬還未停穩,辭柯便落了地,險些摔倒,跌跌撞撞幾步,扶穩在不知被砍了幾刀,無數深坑的馬車旁。

可見狀況多麽慘烈,她捂緊心口,手忙腳亂翻找着,想找到一些葉猶清平安無恙的痕跡,卻目光一轉,看見地上什麽東西閃爍着。

她幾步上前,将那東西捧在掌心,銀光閃爍,血跡斑斑,從中間斷成兩截。

是葉猶清的柳葉簪。

“不,不要……”她攥緊那冰冷的簪子,方才拼命忍着的眼淚沒有知覺般嘩嘩亂淌。

“葉猶清,對不起。”她低下頭嗚咽着,慌張地抽噎,悔意襲來,她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要破碎似的,疼得酸麻。

她做了什麽,她拒絕了她,還沒有解釋。

她如今生死未明,她一定恨死她了。

辭柯腦中一團亂麻,身軀向着一旁軟倒,卻在落地的前一刻,被一雙有力而纖長的手扶住。

“辭柯。”那聲音溫和。

與此同時,汴京城郊,散發着腥臭味的庭院內側,雜亂的小屋裏,不同于外面的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快快快,快止血!”滿臉橫肉的大漢将渾身是血的女子放到床榻上,手忙腳亂地撞翻了矮桌,桌上雜物噼裏啪啦掉了一地。

“大哥,你莫要礙手礙腳的!”馬小把人高馬大占了半個屋子的馬大推出房門,啪一聲關上,屋中便只剩她和昏迷不醒的葉猶清。

她也不見多平靜,實在是眼前女子的傷口太重,雖然礙不着性命,卻鮮血四溢,如今已經脫下礙事的婚服,可裏面的白色中衣也早已染上暗紅,觸目驚心。

馬小狠狠呼出兩口氣,撸起袖子,伸手将葉猶清中衣也拖下,猙獰的傷口便撞入眼中。

原本細滑柔嫩的背脊上,正被箭矢刺出個血洞,半支箭頭還殘留在體內,周圍的血已經凝固了,但這意味着,要想取出箭,就要重新撕拉傷口。

馬小雖然對着鐵塊能狠下心錘,但看着這麽個嬌小姐受這樣的罪,也不由得軟了手,不敢去拔,只得對着門外喊:“二哥,可能請大夫?”

“如今滿城搜捕,請大夫,你等着滿城皆知嗎?”門外的馬二低聲道。

馬小發出一聲悲鳴,随後顫抖着,一手拿着止血藥,一手握住滿是血的箭,微微用力,卻聽到女子一聲痛苦的呻/吟,便萬萬不敢再動了。

“這可如何是好。”她不知所措起來。

情急之時,卻忽聽門外多出兩個人,簡單幾句對話後,木門被撞開,一個女子踉跄闖入,跪倒在葉猶清床邊。

“葉猶清……”女子衣裙淩亂,頭發被風吹得四散紛飛,眼眶和鼻尖一樣帶着清透的紅,俨然剛剛痛哭過。

她不知是欣慰還是慌張,話語說得磕絆,伸手去摸葉猶清的手,卻被其冰冷吓得瑟縮。

那雙眼睛盯着葉猶清身後幹涸的血跡,猛然回頭:“止血藥呢?”

後跟來的十裏對着馬小點了點頭,愣住的馬小連忙摸出一罐止血藥,塞進女子手裏。

辭柯伸手去拔罐口的塞子,卻因指尖哆嗦幾次沒能拔下,最後将手狠狠在身上拍打,這才止住顫抖,将止血藥倒在幹淨的棉布上。

葉猶清卻在此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呢喃,她正趴在床榻上,肩背裸露,顯得比平日裏纖弱很多。

一直保護她的葉猶清,也不過是個同她一般大的女子。辭柯咽下怆然,蹲在她唇邊。

“疼……”葉猶清聲音微弱,昏迷中的嗓音聽起來和平日有些不同,她沾着冷汗的手伸出來,辭柯将自己柔軟的手掌放進去。

“一下就好。”辭柯用她最為溫柔的聲音說。

“我陪着你。”辭柯忍着即将噴湧而出的眼淚,随後起身,将自己外衣扯下,衣角團成一團,塞進葉猶清口中。

随後低頭按着葉猶清雙手,擡眼看向十裏,十裏會意,上前握住箭矢,猝不及防拔出,只聽嗤一聲,鮮血噴濺,離得近的幾乎都落上幾滴。

辭柯最是落難,臉頰幾片殷紅,她卻躲都沒躲。

與此同時,方才還昏迷着的葉猶清似乎登時被疼痛喚醒,雙手推動着掙紮,一旁的馬小急忙将沾着止血藥的棉布按在傷口上,阻止血液繼續流淌。

痛苦的嗚咽聲響起,葉猶清不知何時吐掉了口中的外衣,轉而咬破了舌頭,鮮血從她嘴角湧出,辭柯見狀,忙去摸回衣團,卻不料經過葉猶清嘴邊時,被她張口咬住小臂。

“辭柯!”十裏急忙上前,卻被辭柯搖頭阻止。

她眉頭輕輕皺着,好像感覺不到疼,空餘的手輕輕拍打葉猶清的後腦,一下一下,緩慢溫柔。

葉猶清口中的力道漸漸變小,傷口的血也不再噴湧,而是慢慢凝結,不知過了多久,一直顫抖的葉猶清終于不動了。

在場之人皆是如釋重負,一旁的馬小一屁股坐下,這才敢去擦臉頰的汗。

“幸虧葉姑娘提前叮囑過我等,買齊了烈酒傷藥,不然當真是兩眼一抹黑!”馬小說着,翻出撕成長條的紗布,給葉猶清包紮傷口。

辭柯接過她手裏紗布,輕聲道:“我來吧。”

馬小還想說什麽,卻被十裏拍了拍肩膀,于是立刻噤聲,跟着十裏出了門。

“我們去熬些補血的湯藥來。”十裏沖着辭柯眨了眨眼,木門吱呀一聲關合。

屋中只剩二人,辭柯慢慢把手臂從葉猶清口中抽出,黛眉蹙着,倒吸了一口冷氣,上面赫然印着兩排牙印,早已出了血。

她卻也不管,而是随便撒了些藥,便坐在榻上,小心翼翼将葉猶清上半身扶起,摟在懷中,拖過一旁的水盆,用棉布沾着水,擦拭着葉猶清肩背上的血跡。

白皙的肌膚漸漸露出來,骨感清瘦的脊背就在眼下,葉猶清的臉放在她肩上,依舊冰涼。

辭柯的眼淚這才滾落,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淚擦去,依舊有條不紊地給葉猶清擦拭傷口,用烈酒消毒,最後敷上傷藥,慢慢用紗布包裹。

她低頭看着葉猶清蒼白的唇,就這麽呆坐了許久,輕輕道:“你是不是讨厭我了?”

自然無人回答她,她伸手擦掉眼淚,往葉猶清肩上披了薄被,然後用手指沾上水,塗抹葉猶清幹裂的嘴唇。

“怎麽辦,我沒辦法離開你。”

二人這麽呆了許久,葉猶清身上逐漸有了溫度,不再像是死人一樣冰涼,就是身體重新開始顫抖。

門被敲開,十裏走進來,放下一個小碗,伸手搭着葉猶清手腕,松了口氣:“無妨,只是失血多了,這碗藥裏有上好的人參,必須讓她喝下。”

說罷,她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辭柯抿唇,拿起湯勺,舀了褐色的藥,試了試溫度,随後一手翻過葉猶清,讓她半躺在她的臂彎,将湯藥倒進她口中。

只聽幾聲幹咳,口中的湯藥全被咳了出來。

辭柯眉梢挂上心疼的神色,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她擡眼看了看門,關得嚴實。

于是下定決心似的,端起碗來喝了一口,随後俯下身,停頓一瞬。

再便貼上那雙慘白的唇瓣,清苦的藥汁,便順着二人緊貼的肌膚,渡入她的口中。

葉猶清似乎極為不喜苦味,依舊想要吐出,于是混亂間,清苦的溫軟的舌尖,碰到了辭柯的唇。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