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黑衣男子竟将她一把拎起,一起朝橋下跳去!
明顯感覺到腰間指向她死穴的手指力道變強,南屏看向身後的黑衣男子,卻只見到他審視的目光。
橫豎是一死,南屏咽了咽口水,大聲喊道:“大人,我,我是無辜的!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大人救救我!”
少女清脆的聲音中幾乎是刻意地帶上了一抹哭腔,更是惹人心憐,劉學微眯着眼看向南屏,時間似乎停滞了一瞬,劉學臉上的猶豫一閃而過,高高舉起的右手狠狠向下劃去!
頓時箭雨齊發,朝對面的三人射去,饒你武功再高,也難以從中全身而退!
看來劉學已經打算毀屍滅跡了!
眼前箭雨齊來,南屏忍不住尖叫道:“劉學,明明是你——”
幾乎是同時,黑衣男子竟将她一把拎起,一起朝橋下跳去!
南屏的話語直接被吞沒在了空中。
“大仙!”許達達驚呼,前幾日剛下過暴雨,這河水水勢迅猛,除非有滔天本領,跳下去哪還有活路?
孫一刀顯然未料到他們竟會這麽做,箭雨已經源源不斷而來,當下也不再戀戰,只好施展輕功朝郊外疾馳而去。
劉學哪有空管那墜河的二人,立刻帶領官兵朝孫一刀的方向緊追不舍。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橋面很快恢複了平靜,唯有河水在奔湧流淌。
許達達慌忙從城牆後跑出,站在橋上往下看,河水滔滔,哪裏還有大仙的蹤影?
許達達雖與南屏結識不過半天時間,卻見她甚是機靈可愛,沒想到這麽快便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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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達達連忙往城中跑去:要趕緊去找人來幫忙救人!
——
南屏只感到自己身子一輕,便瞬間墜入了一片冰冷中,河水直往自己的鼻腔嘴裏灌入,難受無比。
一種深入肺腑的恐懼襲來,南屏的腦中像是有什麽瞬間炸裂了,此時的穴道已解,她突然失控地掙紮起來,無聲地想要尖叫,卻只有更多的河水灌了進來!
南屏已經無法控制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只是更加奮力地掙紮着,強烈的窒息讓她的胸腔也幾乎感到了疼痛。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似乎已經許久沒有這麽害怕過!
此時一人突然抓住了她的雙肩,似乎試圖将她帶往別處。
她下意識地狠狠地推開那雙手,使出了她全身的力氣重重一擊,黑衣男子猛地撞在了旁邊尖銳的石頭上,眉頭緊皺顯然吃痛了。
黑衣男子只好再次點住南屏的穴道,她的身子才軟了下來,驚恐的眼神幾乎無法聚焦。
見她脫力,黑衣男子立刻帶着她向上游去,躲在了橋底的一株水植之後。
南屏一浮出水面便咳嗽不止,臉色變得煞白。黑衣男子抱着她從橋下攀岩而上回到了橋面。
此時橋上已空寂無人,他落地之後以掌心在南屏後背輕拍,南屏吐出了一大口河水,黑衣男子懷中一沉,只見南屏秀麗的臉上毫無血色,雙目緊閉,竟已經暈了過去。
她的呼吸極為輕淺,濕發淩亂地粘在臉龐邊,原本靈動的少女此時看起來十分虛弱。
黑衣男子稍作遲疑,立刻抱起她也朝郊外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感到身邊有絲絲的暖意,南屏悠悠地醒轉了過來。
只見自己正蓋着一件黑色外衣躺在床上,床前是一個燃燒着的火堆。
說是床,其實只是一塊破舊但還算平整的木板,顯然此處并無人居住。
南屏往旁邊看去,卻見周圍甚是破敗,好像是一處荒廢已久的小屋。
南屏掙紮着想要坐起來,卻忽然見到那個黑衣男子拿着幾顆果子走了進來。
她心中一寒,手上頓時失力倒在了床上。此時頭上又傳來尖銳的疼痛,南屏頓時痛呼出聲,卻立刻止住了,只是皺緊了眉頭勉強忍耐着。
這黑衣男子武功極高又殺人不眨眼,自己差點就死在了他的手上,還是小心為好。
黑衣男子見她面露痛苦,臉上卻沒有絲毫反應,只是将手中的果子放在了床邊的案幾上。
南屏暗中打量着黑衣男子,心中盤算着該如何安全離開此地。
“這是哪兒?”南屏問道。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幾乎已經啞了。
黑衣男子沒有回話,而是坐在了床邊,手指搭在南屏的手腕上觀察她的脈象。他的手指很涼。
見他應該沒有要現在殺她的意思,南屏又繼續試探着問道:“過去多久了?”
黑衣男子仍是沒有答話。
南屏看着他冷冰冰的金屬面具,當下眨了眨眼睛,眼圈通紅地看着黑衣男子,嗚咽道:“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刺客了,可以放我走了嗎?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她此時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楚楚可憐,只是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仍是十分靈動,似乎還在暗中打量着黑衣男子的反應。
黑衣男子将手指從她的手腕離開,絲毫沒有被這幅模樣打動,冷冷撇開了視線:“你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哪句話?”
“劉學。”
南屏回想起自己這一日因他屢遭險境,還被迫墜入河中,幾乎丢了性命,一時間怒從心頭起,卻遲遲不敢發火,腦中只不斷思索着如何脫身。口中便道:“我說了的話你會放了我嗎?”
那黑衣男子卻忽然捏住了她的臉:“不要跟我談條件。”然後往她的口中塞入了一粒墨色藥丸,手指在她肩頭一點,南屏頓時将那藥丸吞了下去。
南屏的瞳孔頓時收縮了起來,驚恐道:“你給我吃了什麽?”
黑衣男子并不答話,而是冷冷地看着她:“說。”
南屏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她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身體:“前幾日晚上,我曾經聽到了他和刺客的對話。今日之事,應該是京城的人安排的。”
黑衣男子看進了南屏的眼中,好像在判斷她說的話是否真實。
南屏卻已經很快回過了神,她沒有露出小女孩的那種驚慌,而是倔強地睜大眼睛瞪視着黑衣男子,似乎已經知道了男子的脾性,也并不開口讨饒,神态間頗為倔強。
黑衣男子凝視着她的臉半晌,方緩緩松開了她,轉過身坐在了火堆前,左手伸向了自己的右臂。
南屏松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脊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感受到口中的藥香味,又感覺到一股隐隐的暖意從下腹部傳來,驚訝道:“你給我吃的是廣陵丹?”
黑衣男子未料到她竟然識得此藥,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南屏心中十分詫異,只是這黑衣男子行事乖張,不好揣測,實在未料到他竟舍得給自己吃下這麽貴重的藥物。
不管如何,他此時應該不會再傷害自己了,南屏試探着從床上起身,慢慢坐在了床邊,向着那個冷硬的背影低聲道:“我全都告訴你了,你不會再追殺我了吧?”
黑衣男子将手臂又放了下來:“你有力氣,不如想想怎麽活下去,而不是死在這裏。”
黑衣男子說着便斜靠在柱子上閉上了眼睛,顯然再也沒有回話的打算。
南屏此時已管不了那麽多了,只好掙紮着站了起來。她的衣服尚是半濕的,全身酸軟,甫一着地便腳下發軟幾乎摔倒。
南屏卻再也不想在此處多留一分鐘,又勉力穩住了身子。只是這麽幾個簡單的動作,南屏已經感到呼吸又變得急促沉重起來。
南屏抓緊了自己的胸口,看來自己的情況遠沒有想象中好。
黑衣男子卻只是抱着雙臂閉眼在一旁小憩,再也沒有向南屏看過一眼。看得出來,他絕對不是憐香惜玉愛管閑事之人。
南屏終于站了起來,卻陡然感到一陣惡寒,瞬間臉色一變——“偏偏是現在!”
南屏背對着黑衣男子蹲了下去,摟住自己顫栗的肩膀,極力想要控制身體,整個人卻顫抖着佝偻了起來,胸口那種熟悉的撕裂般的疼痛再次襲來。
南屏勉強看向黑衣男子,口中已無法說出話來,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冷冷地看着她痛苦的模樣,卻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南屏幾乎絕望地閉上了眼,終于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耗盡。
就在她快要倒在地上的一瞬,黑衣男子終于身形一閃,欺身上前扶住了她,才發現她整個人全身冰冷,胸口劇烈起伏,臉色竟比剛才還要慘白,冷汗從她的額頭涔涔而下,看起來十分痛苦,并不是假裝的。
“有藥嗎?”黑衣男子沉聲快速問道。他看得出來情況很緊急,聲音卻是冷靜的。
南屏用手指着自己胸口,斷斷續續地說道:“紫……紫……禾……”
黑衣男子立刻會意,極輕極快地從她懷中掏出了一個手帕打開,只見其中包裹着幾層上好的油紙,油紙中又裹着一粒蠟丸,将那蠟丸剝開後,方才露出一顆小小的紫色藥丸。
如此層層包裹,顯然是珍惜異常。那紫色藥丸雖然只是小小的一顆,卻散發出強烈的藥香味來。
看來這就是紫禾了。
“一整顆?”黑衣男子快速問道。
南屏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黑衣男子立刻将藥放入了她的嘴中。
南屏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他給自己喂藥的手,閉上眼将藥吞下後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顫抖才漸漸停止了。
按照她今日所說,紫禾乃是要命的毒藥,她為何卻以此藥續命?
難道她體內有另一種毒素需要此藥相克麽?
黑衣男子的眸子注視着南屏微皺的眉頭和顫動的睫毛,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說:
小木屋打卡,這個場景寫了好久,自己特別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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