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傅筠幾乎是下意識地朝虞葭這邊看過來,然而兩人視線剛對上,就各自迅速別開。
這神态,這模樣,想不令人多想都難啊。
錦袍男子看了看傅筠,又看了看虞葭這邊,忽地笑出聲。
那笑聲雖幾不可聞,但虞葭還是聽見了,而且格外清晰刺耳,令她不禁想起昨夜的情況。
彼時自己身上只穿了寝袍,被那人禁锢在胸膛前動彈不得,當時烏漆嘛黑又緊張又害怕也沒忘那方面去想,但這會兒回想起來卻是羞臊得很。
羞臊中還夾雜着那麽點憤怒。
想起他白日狎妓的惡劣品性,被這麽個人捂了嘴又困在狹小的床榻上,怎麽想都怎麽覺得難受得慌。
為此,虞葭不動神色地剜了傅筠一眼。
傅筠:“……”
蕭澤玉好奇地湊過去問他:“你确定昨晚沒對人家姑娘做什麽?”
傅筠忍着耳朵灼燙,冷冷地瞥他:“你覺得能做什麽。”
蕭澤玉心想,沒做什麽,那你耳朵還那麽紅?
恰巧此時虞母從櫃臺走過來,也看見了傅筠,詫異地問:“傅公子怎麽也在此?”
傅筠對虞母行了一禮:“晚輩有事來南安縣一趟。”
“那真是巧了,竟在這遇上了傅公子。”虞母看見他身後小厮從客棧搬東西出去,問道:“傅公子也今日離開?”
“是。”傅筠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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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雁縣嗎?”
虞母本身對傅筠印象就好,這會兒在他鄉遇友鄰就格外熱情了些:“若是傅公子不急,倒是可以緩一日,明日有镖局回雁縣,屆時……”
“娘。”虞葭走過去低聲道:“興許人家還有事呢。”
傅筠回道:“多謝夫人好意,晚輩确實還有些事要處理,暫不回雁縣。”
“哦。”虞母順口囑咐:“出門在外,那傅公子多小心。”
“娘,我們不是還要去辦事嗎?”她拉着母親出門:“時辰不早了。”
“好好好,這就走。”
等母女倆離開後,蕭澤玉忍俊不禁:“子亭兄,多年未見,你果真還是這般受長輩們歡迎。”
他話中調侃之意明顯,傅筠走到哪都是夫人們最滿意的女婿人選。以前在上京是如此,如今來了南方小縣城也依舊如此。
傅筠沒理好友,徑直走出客棧。
蕭澤玉道:“我收到景琛來信說你此次南下是躲婚事來的?”
“他竟像個婦人似的與你說這些?”
“倒也不是,只是在說雁縣案子時順口提了一嘴。對了…”蕭澤玉道:“昨夜查到了什麽?”
“沒查。”
“沒查你弄這麽大動靜?”
“探探虛實罷了,安南縣這邊藏污納垢,我還是小看了王家。”傅筠道:“短時間內恐怕不會回雁縣去。”
“那正好,”蕭澤玉道:“我父親叨念你叨念許久了,這次你來了,他看我也能順眼些。”
提到此事,傅筠莞爾:“恩師他可還好?”
“好不好,你去看了不就知道?反正對你說話溫聲細語,對我就橫眉冷眼。”蕭澤玉納悶:“你說我倆誰才是他親兒子?”
傅筠翻身上馬,勾着唇角回了句:“這麽多年,你還是沒變。”
“?”
傅筠幽幽道:“不受長輩待見。”
啧啧——
真是記仇。
蕭澤玉衣擺一掀,也翻身上馬。
南安縣靠近州府,在州府和縣城中間的地段有處景致極好的臨永山莊。原先這裏是座村莊,但因後來出了個名家大儒,還當上了太子太傅,這村子頓時名噪一時。
蕭太傅在母親晚年時,将祖宅擴建,不僅将路修了一遍,周圍的山岚河道也都做了調整。再從山上引溫泉而下,還栽種了許多花果樹,風景宜人,使得這地方學子游人頗盛。
後來,官府在此地建了個書院,引得許多有錢人家都搬來這邊居住。如此這般,原先小小的村莊,變得越發繁榮,比州府都不差。
虞葭和母親走的是官道,道路平坦寬曠,四周山霧缭繞,隐約還可見繁花粉綠點綴,景致極好。
虞葭瞧了會兒,就将簾子放下,見母親心事重重,她問道:“母親在擔憂什麽?”
虞母道:“蕭家門楣這般高,萬一蕭老夫人不認這镯子,可如何是好?”
虞葭道:“這不是還沒見到蕭老夫人嗎?興許她會見咱們的。”
“你如何确定?”
“蕭家是書香門第,讀書人都講究個禮字。”虞葭繼續說:“且祖母讓我們來試一試,想必她心裏也是有把握的。”
虞母點頭:“但願如此。”
此時,馬車忽地晃了下,就聽見後頭有馬蹄聲由遠而近,接着很快掠過。
“怎麽了?”虞母問。
“夫人,沒事。”車夫道:“後面的人騎馬太快,咱們的馬驚到了。”
虞葭掀簾子去瞧,那些人已經走遠,但依稀還能看見騎在白馬上的男子,一身玄色錦袍,玉冠瑩瑩閃光。
虞葭微微蹙眉,怎麽又是他?
“快放下來,”虞母說道:“省得灰塵進來了。”
“嗯。”
母女倆午時才到地方,下馬車時,虞葭擡頭望了眼。蕭家三扇漆紅大門,門簪雕花精美,門楣匾額兩個燙金大字——蕭府。門口兩尊石獅子比人還高大,氣派又威嚴。
“娘,我們到了。”虞葭扶母親下馬車。
虞母整理了下衣裙,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娘上前去問問。”
門環是純銅制的,實沉得很,虞母握住用力叩了叩,過了許久才有人來開門。
“你們…找誰?”開門的小厮打量了眼母女倆,狐疑地問。
“我們是從雁縣來的,”虞母道:“特地過來拜訪蕭老夫人。”
小厮禮貌地笑了下,口中卻是說道:“我家老夫人沒空。”
正要關門時,虞母攔住了:“還請通報一聲,我們是老夫人遠房親戚,姓虞。”
那更是沒空了,小厮心想,每天打着遠房親戚的名號來攀關系的數不勝數,這母女倆一看就是小門小戶來求辦事的。
“實在抱歉,我家老夫人真沒空。”說着,就把門關上了。
“哎——”
虞母面色有些白:“興許是适才沒說清楚,我再敲門問一問。”
“娘”虞葭又怎麽看不出來那小厮想什麽,不忍母親受白眼,她上前道:“我來敲門。”
過了會兒,那小厮再次開門。虞葭已取下帷帽,那小厮見是個年輕好看的女子,眼裏驚豔了下,原本想發脾氣的,也忍了下來。
“姑娘還有什麽事?”
“這位小哥哥,”虞葭聲音甜,笑容也甜,她拿出錠銀子遞過去:“還請您行個方便,我們不是來打秋風也不是來攀關系的,而是真的有事拜訪老夫人。”
虞葭又捧出個匣子:“我這裏還有老夫人的信物,你若不信,可先将信物送去給老夫人瞧一瞧。”
小厮被她猜出心思,也有點尴尬。想了想,接過她手上的匣子說道:“那就先等着。”
“那這個……”虞葭将銀子遞過去。
“這個我可不敢收,姑娘還是拿回去吧。”
蕭家堂屋此時一片熱鬧。
“你們來就是了,怎的還帶這麽多禮物?”蕭老夫人見了孫子笑得合不攏嘴,拉着人左看右看:“瘦了,又瘦了,這兩年吃了不少苦吧?”
“祖母,不苦不苦,孫兒是去游歷,好玩着呢。”蕭澤玉哄着老人家,又指着傅筠說道:“祖母,你可還認得他?小時候他來過咱們家的。”
蕭老夫人仔細看了看:“哎呦,這不是那個國公府的小世子嗎?都長這麽大啦。”
傅筠行禮:“正是晚輩,多年未見,老夫人身子依舊健朗。”
“小世子越長越俊了啊,”蕭老夫人問:“娶妻了沒?”
噗呲——
蕭澤玉沒忍住。
傅筠無奈扶額,與長輩們相處,總難免要遇到這樣的問題。
他老實道:“還未。”
“怎麽還沒娶?”老夫人說:“是沒挑到合适的?可不能再拖了,再拖好姑娘就被人娶走了。你看澤玉就是這樣,到現在都沒……”
“祖母,”蕭澤玉道:“好端端的怎麽就說我了?”
“還不能說了?你這次回來可就別想着再走了,你爹說了,今年務必給你相看個姑娘。”
“……”蕭澤玉頭疼得很,趕緊禍水東引:“傅世子比我大一歲,祖母先說他,先說他。”
老人家果然又被繞了回去,正準備再囑咐一通呢,傅筠就道:“老夫人,晚輩已經有未婚妻,還是先說澤玉吧。”
蕭澤玉:“?”
“啊!原來是這樣!”老夫人立即轉移陣地:“澤玉啊,你看你,就剩你沒媳婦了。祖母跟你說哇……”
傅筠端坐在椅子上,唇角噙着抹淺淺的笑,聽好友被祖母唠叨,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過了會兒,婢女端了個匣子進來禀報道:“老夫人,門外頭有一對姓虞的母女說要見您。”
堂屋內稍稍安靜下來,老夫人迷茫了會兒:“姓虞的?”
婢女道:“說是您的遠房親戚,這是信物。”
婢女将匣子遞給蕭老夫人,老夫人打開來看,頓時愣住了,而後趕緊吩咐:“快去,快将人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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