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求他
侍衛在外頭禀報道:“大人,煙柳巷的王東家求見。”
室內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傅筠閉了閉眼,将還在傻愣愣的虞葭拉進了裏間先藏起來。
虞葭一頭霧水地跟着他進了裏間,當聽得外頭的人談話時,頓時就驚了。
“草民見過宋大人!”
透過落地垂簾,虞葭還能看清剛進門的那人朝宋景琛拜了下去。
宋景琛坐在椅子上,波瀾不驚地點頭:“你就是王東家?”
這副模樣跟曾經見過的完全不同,虞葭即便再遲鈍也明白過來了。以前那個堵在她家門口跟她讨要瓜子的人,原來就是錦衣衛指揮佥事。
外頭的兩人還在繼續說話,虞葭将視線緩緩轉到了傅筠身上。
他此時坐在榻上,上頭鋪着上好的繡花軟毯,是別莊提供給廂房的客人歇息之用的。
傅筠面色沉靜,正在聽外頭兩人談話,察覺虞葭的視線,眼睫動了動,但沒說話。
虞葭好奇地打量他,目光不加掩飾。
這人一開始住在她家隔壁,她只知道是京城來的富家公子哥。
後來去了南安縣,從蕭老夫人那得知他是侯府,或者也可能是某個國公府的世子。這樣的人身份高貴,跟宋景琛走在一起,也無可厚非。
可是,想起之前她曾經在茶樓隔着屏風見的那人,彼時聽着聲音有點耳熟,且又是錦衣衛身份。
那這人……
虞葭忍不住問:“你到底是…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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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頭是?”外邊談話的人聽到了動靜。
宋景琛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說道:“女人黏糊得緊,非要跟着來玩。”
王東家也笑了,這些個京城來的貴公子們都是風流之人,來雁縣辦案帶着個把小妾也不稀奇。
兩人繼續說話。
而室內,虞葭被傅筠捂着嘴巴,用力瞪他。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捂她嘴了,可這次他實在過分,不僅捂着,還點了她的穴道。他衣袖上的刺繡落在她脖頸,癢得很,撓也沒法撓。
過了好半晌,傅筠才放開她,然後又從容地在榻上坐下。
虞葭:“……”
外頭的人聊了許久,虞葭腿酸、脖頸酸,卻動彈不得,氣得很,斜着眼睛瞪傅筠。
傅筠不為所動。
最後忍不住,虞葭動了動嘴,口型無聲地示意他趕快解穴道。
傅筠這才看了她一眼,手指一動,虞葭仿佛身上某處靜脈突然疏通,血液順暢起來。
她暗暗呼出口氣,而後又用嘴型問傅筠:“你到底是誰?”
傅筠沒理她。
虞葭憋着口氣,恨恨地又問了遍,但下一刻,嘴裏就被塞了塊糕點。
“……”
正是她之前送進來的那盤,适才被他順手帶過來了。
等待真相的時間總是難熬的。虞葭抓心撓肺的,一邊驚嘆自己得知宋景琛身份,一邊又苦想該如何對他說自家事情。
終于,就在虞葭腿酸得快站不住時,外邊的人總算告辭離去。
“兩位…”宋景琛笑道:“出來吧。”
傅筠起身走出去,虞葭氣咻咻地跟在身後。
“虞姑娘這是怎麽了?”宋景琛問:“為何這般生氣?”
為何?
當你遇到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自己坐軟榻而讓姑娘家站一邊,這倒算了,還毫不留情點了你穴位讓你呼吸不順暢的狗男人時,你也會不高興。
但對待傅筠她可以不客氣,可對待宋景琛,虞葭就和顏悅色了,畢竟宋景琛是她所求之人。
“宋…大人,”虞葭把那句‘公子’咽了下去,款款行了一禮:“我今日冒昧來找您,是有件事想求您幫忙的。”
宋景琛面對虞葭突如其來的客氣,頗有些不适應。他瞧了傅筠一眼,看樣子,虞葭并不知道傅筠的身份。
這事令宋景琛有點為難,在他看來,傅筠對這位虞姑娘應該是有點特別的,只是他自己不曾察覺。
所以,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應對此事。
宋景琛說道:“虞姑娘先請坐,有事慢慢說。”
“宋大人,”虞家雖然腿酸,但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這種時候她不肯坐,依舊站着說道:“我爹爹之前被你們錦衣衛直接定了罪,但這其中有誤會,我爹爹向來安分守己且忠厚老實……”
宋景琛無奈地看了傅筠一眼:你說,這事該怎麽辦?
傅筠面上沒什麽表情,走到另一張椅子上坐下,緩緩開口道:“你先出去。”
他突然出聲,虞葭也停了下來。看了看傅筠,又看了看宋景琛,搞不清楚他這句“你先出去”指的是誰。
空氣安靜了片刻,宋景琛笑着起身:“虞姑娘有什麽事,大可跟我們指揮使大人說,我就先不打擾了。”
指揮使?
錦衣衛指揮使!!!
虞葭心下震驚,不可思議地看着傅筠,好半晌都忘了要說什麽。
直到房門關上,傅筠慢條斯理地呷了口茶,才出聲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我……”
傅筠擡手,示意她坐下:“慢慢說。”
可此時,虞葭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她慢吞吞坐下,卻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上次在安南縣茶樓,是不是你?”
“…是。”
“……”
虞葭想起兩人之前的過節,又想起在南安縣她苦苦求人,而他不僅隔岸旁觀,還無端揣測自己對他有企圖。
怎麽說呢,虞葭心裏不是滋味,真想湊上去就揍他幾拳。
但她不敢,僅存的一點理智讓她生生忍了下來,盡管看眼前的這個狗男人很不順眼,卻還不得不放低身段,好言好氣地說話。
傅筠假裝看不見她一臉氣憤又不得不忍耐的表情,緩緩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虞葭努力調整表情,盡量平緩道:“我所為何事想必您也清楚,上次在茶樓您也答應幫我查案子的。”
“是。”傅筠淡淡道。
“那…”虞葭希冀地問:“我爹爹應該是清白的吧?”
“暫時未知。”
“為什麽?”虞葭問:“你…您是錦衣衛指揮使,整個錦衣衛都是您說了算,我爹爹是否清白,其實您心裏也清楚不是嗎?”
“不清楚。”
“……”
虞葭好氣!
傅筠微掀眼簾,不緊不慢道:“你父親買官證據确鑿,按律下獄無可厚非。”
“可你們卻叛了六年牢刑,我查過典法,八品以下且虛職買賣最多執杖刑并罰沒錢財即可。”
聞言,傅筠挑眉:“你可知你父親的罪名是什麽?”
虞葭當然知道,定的是結黨營私,可這種罪名正常人都看得出來是誣陷。
一個九品虛職的人跟朝廷大臣結黨營私,說出去連三歲小兒都不會信的事,偏偏他們錦衣衛卻……
傅筠自然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微微嘆了口氣,難得地解釋道:“我雖是錦衣衛指揮使,但這裏頭也并非我一人說了算,且不說上頭還有皇上,下頭也有其他心機叵測之人。”
“你父親的案子是指揮同知王大人定的罪,而王大人本不是此案負責人,卻突然橫插一腳,你可知這是為何?”
虞葭聽得有點懵,吶吶地問:“為何?”
“很有可能,”傅筠緩緩道:“你父親觸及了王家人的利益。”
“而上京王家,你想必也曾聽聞,宮中的王貴妃頗得盛寵,若是她有意要幹涉,即便是我也無能為力。”
站在門外的宋景琛聽了,暗暗稀奇。他可是頭一回聽傅筠說了這麽多話,也頭一回見他這麽耐心的跟別人解釋。
而虞葭聽後,整個人都傻了,沒想到父親的案子這般複雜。
“虞姑娘與其在這問我,”傅筠道:“倒不如去問問你父親,他手上是否有王家的把柄。”
若真是如此,恐怕等他離開了雁縣,虞父的命也就到頭了。
上京王家,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
虞葭心跳得極快,袖中使勁扣着手指,隐隐有種猜測呼之欲出。她猛地擡頭,問:“我父親會有性命之憂?”
傅筠點頭。
“大人!”虞葭起身:“上次在茶樓與您說的話,乃句句肺腑。”
“只要大人肯幫我,我…”虞葭咬唇,忍着羞恥道:“為大人做牛做馬也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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