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女霸王
虞葭和傅筠到蛩州時已是下午,婢女将虞葭領到院子時,虞葭打了個哈欠問:“可有熱水沐浴。”
“有的,姑娘請稍等,奴婢這就去吩咐。”
虞葭進了屋子癱坐在椅子上,總算是到地方了,不用待在船上跟傅筠大眼對小眼的,也不用擠逼仄的馬車。
杏兒招呼人将行李搬進來,一溜兒的丫鬟婆子,手上東西都快抱不住。
虞葭唬了大跳:“杏兒,我們的行李為何有這麽多?”
“小姐您忘了,這些都是您在欽州逛廟會的時候買的。”
虞葭這才記起來,那天傅筠給她半個時辰逛廟會,讓她想買什麽都行。為此還派了幾個侍衛幫着搬東西……嗯,虞葭自動當成傅筠就是這個意思。
于是,她也不客氣,整整一條街,看上的幾乎都買了回來。大多數都是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和衣裳首飾,當然還有一些零嘴吃食。
零嘴早就在路上吃完了,至于衣裳首飾正好這時候能派上用場。
她吩咐杏兒将新買的衣裳首飾都整理出來,然後自己靠在椅子上養神。
過了會兒知府府上的婢女們端了熱水進來,一同送來的還有女子用的香膏以及花露。這些人服侍得妥帖周到,頭一回令虞葭覺得跟着有權有勢的傅筠還是頗多好處。
沐浴過後,虞葭坐在妝臺前讓婢女擦頭發,就見一個紫衣婢女抱着個精致的匣子進來。
“羨魚姑娘,”那婢女行了一禮:“這是我們夫人特地送您的。”
虞葭疑惑,她們夫人是誰?不認識啊。
那婢女笑着打開匣子,頓時透出閃閃金光,裏頭躺着一副精致好看的頭面。
虞葭大概瞧了兩眼,暗暗估摸着這東西價值不菲。她擡眼問:“為何送我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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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婢女站在一旁解釋,說知府夫人知道府上來了這麽個貴人,她打了許久的頭面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戴,如今貴人一來,就仿佛為她量身打造似的,合該送虞葭。
最後,紫衣婢女還巧妙地問道,明日下午是否得空,知府夫人設茶宴相邀。
虞葭後知後覺地回味過來,敢情這是想賄賂她,好從她這套點兒消息呢。
看着金光閃閃的頭面,虞葭居然有種跟着傅筠後,自己‘雞犬升天’的錯覺。
不得不說那些人很會揣摩心思,得知傅筠帶了個女子在身邊,都知道力氣往哪使更有用。
可虞葭不好收,此時也不知如何拒絕,想了下,幹脆拿出那副“被傅筠寵得嬌慣”的語氣說道:“那就放着吧,回頭我試試,若是不合适我再退回。”
那婢女一愣,面上有點兜不住,不過還是繼續笑着說好。
等人都出去,虞葭困得不行,頭發也懶得擦幹了,邊打着哈欠邊摸到床邊,打算先睡個午覺再說。
但才躺下去舒服地嘆了一聲,屋門就開了,婢女們在外頭請安:“大人!”
虞葭立即睜開眼,趕緊從床上爬下來。
傅筠進屋子時晃了下神,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屋子裏到處都堆放着女子用的東西,之前虞葭的行李還沒來得及收拾齊整,桌上都放着疊好的衣裳。
視線一掃,見軟榻上還搭了幾件小衣。
傅筠:“……”
虞葭走出內室,也覺得有點尴尬。
“呃…”她說道:“府上的婢女帶我來這間屋子,我沒地方可去,所以……”
她試探地問:“我們不會就要住一間屋子吧?”
傅筠擡眼:“你說呢?”
那就是得住一間屋子了,虞葭認命地呼出口氣,趕緊走過去将椅子上的東西搬開,騰出來給他坐。
兩人都靜默了片刻。
傅筠呷了口茶,而後道:“今晚有宴席。”
“?”
虞葭愣了下,瞬間明白過來:“我也要去嗎?”
傅筠觑她,沒說話,答案很明顯。
“那…我屆時要做什麽?”
虞葭有點忐忑,畢竟她從未跟這些朝廷大官在一起吃席過,擔心自己哪裏做不好到時候落了傅筠的臉面,自己也會沒臉。
“無需你做什麽,”傅筠道:“你只管吃就是。”
“……”
這一路吃零嘴的好吃印象看來是揮之不去了。
傅筠想了想,補充道:“收拾妥當些。”
虞點頭,懂,畢竟要演他的外室嘛,面子可不能丢。
“還有嗎?”虞葭虛心求教。
“暫無。”
室內又靜默了下,虞葭很困但又不好趕他出去,突然想到什麽,她跑進內室去抱了個匣子過來,是之前紫衣婢女送來的。
“這是什麽?”傅筠問。
“是知府夫人送來的,”虞葭如實說:“還問我明日下午有沒有空,邀我吃茶。”
“你想去?”
虞葭搖頭:“她們想從我這套消息,我不想去。”
傅筠笑了下:“無妨,想去就去,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虞葭不解地問:“你就不怕将你的消息都說出去?”
“什麽消息?”傅筠反問她。
虞葭幹巴巴地眨了下眼睛,也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事,他怕什麽。
“那你的意思是…”虞葭問:“這東西我可以收下?”
傅筠淡淡點頭:“你若喜歡,留下便是。”
啊這!
不好吧!
虞葭小心将匣子抱回內室,再找個櫃子放起來。片刻後再出來,見傅筠靠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面色疲倦,似乎也需要歇息。
虞葭瞧了眼室內就一張床,而外間就一個小榻,榻上還堆着她的東西。她糾結要不要将床榻讓給這人,畢竟剛剛沾了他的光,自己得了副好看的頭面呢。
想了想,她走過去,低聲問:“你要不要睡一覺?”
她聲音輕輕淺淺,帶着點軟糯,之前沐浴時也不知是用的什麽香膏擦身,格外的好聞。
悠悠香氣入鼻,莫名地令傅筠緩了些疲憊。
可她靠得有些近而不知自,女子身上甜甜的氣息令傅筠覺得有些不自在。
傅筠忽地睜開眼,恰好對上虞葭的眼睛。
虞葭眼睛睜得大大的,無比真誠:“我把床讓給你,我睡小榻就好,怎麽樣?”
說完,她兀自跑去小榻上将東西挪開,勉強整理出個睡的地方。然後望着他,示意他趕緊進去,她也要歇息了。
傅筠沒動,又緩緩閉上眼睛,好半晌都沒什麽動作。
算了,她難得好心一次,他居然不領情。虞葭起身走回內室,嘀咕道:“你不睡我自己睡。”
當晚宴席是為傅筠接風洗塵,興許是考慮到傅筠帶來女眷,這次的洗塵宴也辦得頗是熱鬧,各個官員也帶着女眷入席。
傅筠坐在上首,虞葭坐在一旁,比起旁人家的女眷幫自家大人布菜和服侍茶水,虞葭可以說是完全沒這方面自覺。
她就吃她的,傅筠在旁與別人推杯換盞,她就坐着吃得專注,細口細口的。傅筠問她要不要吃果酒,她還點頭說“來一杯嘗嘗。”
明晃晃地将“恃寵而驕”四個字挂在臉上。
經過這一晚的表現,虞葭‘深得傅筠寵愛’的名聲就這麽傳了出去,以至于第二天她才起床就收到了許多夫人下的帖子。
不過這是後話,先說宴席結束後,虞葭吃果酒有點頭暈,回到屋子坐在椅子上還有點緩不過神。
但她意識裏埋了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晚上睡覺的分配問題。
因此,當傅筠沐浴出來,她捂着袖子打了個嗝,問:“我們晚上怎麽睡?”
傅筠就坐她對面,被她問得啞口半晌。
虞葭後知後覺感到這話問得暧昧,再加上這會兒是晚上,周遭燭火幽幽,映得得各自的面龐都極其地柔和美好。
就連虞葭看傅筠都覺得順眼許多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虞葭解釋:“我也不知道咱們還得在這待多久,但是做戲歸做戲,總不能真睡一張榻吧?我們契書上說好的…”
她又輕微地打了個嗝,怕傅筠忘了條約,伸手進袖中去掏,邊掏邊疑惑:“诶?我的契書呢。”
過了會兒,她才自言自語道:“哦,我換了衣裳,契書不在這。”
“您等着,我這就去取來,跟你說說第二條約定的事。”虞葭起身,看屋子裏的火光都是成雙地晃動。
明明是往內室走的,但不知怎麽的就走偏了,不小心踉跄了下,身子一歪,差點歪到傅筠身上。
傅筠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眼裏盡是探究。
虞葭今晚只吃了幾杯果酒,而果酒跟其他酒比起來算不得有什麽勁頭。傅筠實在不理解幾杯果酒而已,為何就醉得走不穩路。
虞葭也看出他眼裏的意思,惱羞得很:“你以為我是故意栽你身上的?”
傅筠緩緩推開她,暗暗用力扶她直起身子。他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他就是這麽想的。
畢竟虞葭有“喜歡傅筠”的前科,實在是難以不令人這麽想。
虞葭氣得很,站直後契書也不去拿了,直接分配今晚睡覺的事。
她此時此刻像個女霸王,惡狠狠地命令:“我今晚睡床,你……”
她指着小榻:“那裏就是你的歸宿。”
傅筠:“……”
虞葭也不管他什麽表情,徑直踉踉跄跄進了內室,邊喊人擡水進來服侍女霸王沐浴。
沐浴過後的虞葭清醒了許多,想起來自己之前幹了什麽,尴尬得沒臉見傅筠。猶猶豫豫地出浴室時,才聽婢女說傅筠已經離開了。
“走了?”虞葭驚訝:“去哪了?”
婢女道:“大人去書房了,說今晚事忙,姑娘不必等。”
呸!
誰要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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