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我想娶她(修)

傅筠簡直冤得不行,他原本靠着坐的,立即坐直了。

而虞葭這會兒準備趕客:“你既然說完了,那就走吧。”

“……”

傅筠沒動,張了張口,卻不知從何解釋。

“怎麽,”虞葭起身:“莫不是你還意猶未盡?”

“……”

“葭葭姐姐在嗎?”這時,門外裴詩瑤的聲音傳進來。

虞葭吓得大跳,慌亂中想也沒想就上前去拉住傅筠:“你快藏起來。”

傅筠任由她拉着,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似乎毫不擔心,整個人懶懶散散的被虞葭拖着往內室走。

虞葭也是急昏了頭,拉傅筠進內室四處都瞧了遍,琢磨着要把他藏哪裏才好。

大晚上的她屋子裏出現個男人,這男人還是傅筠,萬一讓人得知了,這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尋了一圈,視線最後定在床底下。

傅筠頓時也明白了她是何意,他不可置信地低聲問:“你想讓我鑽床底?”

“不行嗎?”虞葭氣得瞪他:“這個時候了還在計較這些,萬一被人發現我可就……”

“再說了,你人高馬大的,連櫃子都藏不住你,總不至于讓你藏我床榻上吧?”

虞葭指着床底:“你就忍一忍,我很快打發詩瑤妹妹離去。”

Advertisement

“……”

傅筠站着不動,虞葭就推他,他還是不動。

就在虞葭心急如焚之際,門被推開了,杏兒領着人進來:“小姐,四小姐來了。”

“哎,”虞葭慌張地應了聲,而一轉頭,只覺得眼前衣袂一飄,傅筠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诶?”

虞葭擡頭往上望,橫梁上黑漆漆的,什麽也沒看見。

裴詩瑤進來,問她:“葭葭姐姐在看什麽呢?”

“沒、沒什麽。”虞葭拉着裴詩瑤往外間走,心裏納悶傅筠躲哪裏去了。

“這麽晚了,你來找我有事?”虞葭問。

裴詩瑤癟嘴:“我睡不着。”

“為何?”

兩人坐在軟榻上,裴詩瑤抱起個金絲軟枕,臉悶悶地埋在裏頭:“聽我娘說過幾日要給我相看人家呢,可我一點也不想嫁人。”

裴詩瑤翻年就滿十七了,只比虞葭小一歲。二房夫人的意思是趁定國公府這次設宴會來許多青年才俊,屆時讓裴詩瑤留意一二,看是否有中意的人。

裴詩瑤不樂意,她覺得自己還是小姑娘呢,可不想這麽快嫁人。

虞葭還當她什麽事呢,聞言,不以為意道:“到時候就說沒有中意的,你娘總不至于逼你嫁吧?”

“可我娘說屆時你也要相看人家,讓我跟你一起呢。”

“啊?”虞葭詫異:“我也要相看麽?”

“你不知道?”裴詩瑤道:“我聽我娘說的,這次全上京還未定親的公子都請入府呢。”

裴詩瑤掰着手指頭數:“聽說有丞相家的杜公子,還有襄陽侯府的梁世子,還有那個安國公府的幾位公子……”

虞葭擰眉:“是不是還有四皇子殿下呀?”

“咦,你怎麽知道?”

虞葭心情複雜,這些人适才傅筠剛給她說過呢。

她吶吶地說道:“可我這才認祖歸宗呢,我母親肯定不舍得這麽快将我嫁出去,你許是聽岔了。”

“沒聽岔,”裴詩瑤道:“我娘說,大伯是打算先選個好人家定下來,晚些再将你嫁出去。”

這樣嗎?

虞葭平靜地“哦”了聲。

“葭葭姐姐,”裴詩瑤問:“怎麽辦,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麽?”

虞葭對于嫁人沒所謂的,反正早晚也要嫁。她以前在雁縣親事困難,如今來了上京,全城的優秀公子哥都等着她相看,這樣的盛景還從未見過呢。

莫名的,有點興奮是怎麽回事。

她道:“也沒什麽,嫁就嫁呗。”

話才說完,就聽得頭頂某個地方一聲輕響。

裴詩瑤疑惑:“是什麽聲音?”

“應該…”虞葭幹巴巴道:“是老鼠吧。”

傅筠:“……”

虞葭安慰了裴詩瑤一通,最後将她勸了回去。她回到內室試探地問:“你還在嗎?”

下一刻,傅筠就從橫梁上跳下來。

也不知怎麽的,這會兒,虞葭見到傅筠就覺得挺不自然的。兩個姑娘家讨論婚事被一個大男人聽了去,怪不好意思。

她強自鎮定道:“我詩瑤妹妹已經走了,你也趕快出去吧。”

傅筠背着燭火,看不清面色,但虞葭總覺得他這會兒好像有點生氣。

氣什麽?

莫不是之前她讓他鑽床底下的事還耿耿于懷?

“你怎麽了?”虞葭問。

過了半晌,傅筠才冷冷出聲:“走了。”

“哦。”

走到窗邊,傅筠又回頭:“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可記得?”

“什麽話?”虞葭問。

“……”

傅筠心口一堵,沉默片刻,掀窗躍了出去。

窗邊空空蕩蕩,殘留了幾抹朦胧月光。

虞葭神情複雜地望了會兒,才轉身離開。

傅筠打馬回了靖國公府,心情不虞,穿過抄手游廊時,見假山處有動靜,他沉着臉停下來。

“誰人?”

少頃,唐月彤緩緩走出來,行了一禮:“傅表哥。”

“這麽晚了,你在這做什麽?”

唐月彤貝齒輕咬,知道他定然誤會了,她說道:“我并非在這偷窺,而是夜裏睡不着出來走走,恰巧路過。”

“遠遠見表哥過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就……”就幹脆走到假山後頭去。

傅筠聽了,沒說話,擡腳離開。

“表哥?”唐月彤鼓起勇氣喊住他。

“還有事?”傅筠轉身。

“表哥,”唐月彤臉頰又燙又紅,想了想,說道:“我知表哥近日心情不佳,許是為了羨魚姑娘。”

“姨母…姨母已經跟我說過年後就定親的事,”唐月彤羞澀地低下頭,聲音極輕:“我自然是都聽姨母的。”

“可我不忍見表哥難過,”她說道:“若是表哥想納羨魚姑娘入府,我可以幫表哥勸勸姨母。”

她說完這話,整日人都臊得不行,也沒擡頭去看傅筠的臉色。

她這番話還帶着其他含義,也是有幾分試探在裏頭。若是表哥同意讓她去勸姨母納羨魚姑娘進來做妾,那也便是間接的同意娶她為妻的意思。

唐月彤此時心口砰砰地跳。

良久,對面傳來聲輕嗤,只聽得他冷冷地斥責:“休得胡言!”

而後,傅筠轉身,很快融進夜色中。

唐月彤渾身血液僵硬,一時有些不明白他說的“休得胡言”到底是何意。

是拒絕她嗎?還是說拒絕納羨魚姑娘進府?

夜風吹着她的衣擺,不知為何,原本是大夏天,唐月彤竟覺得有些冷。

婢女荷芯在一旁低聲問道:“小姐為何要幫世子勸國公夫人?”

唐月彤緩緩回神:“你懂什麽。”

傅筠寵愛那女子,但這世間正室和外室最是水火不容。傅筠不肯成親或許是因為擔憂那女子被主母欺負了去,若是自己提前表現出賢惠大度之意,興許能博得他的好感。這也是為何,她之前甘願舍下身段去親近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外室。

次日,是逢十的日子,傅筠也正好休沐,他早起吃過早飯後就去安錦堂給祖母請安。

文氏也在,倆人不知正在說什麽,見傅筠進來,皆停下來。

“你今日不出門了?”老夫人問。

傅筠在下首坐下來,接過婢女遞來的茶,慢悠悠地刮上頭的浮沫。

他笑道:“祖母莫不是想攆我出門?”

“哼!”老夫人舍不得罵這個孫子,卻心裏不大高興:“你還知道來看我,還以為你眼裏早就沒我這老婆子了。”

傅筠無奈,放下茶盞:“孫兒哪敢?祖母在我心裏可是頂重要的。”

這話先不說違心不違心,反正老夫人聽了瞬間就沒了脾氣。

文氏暗暗剜兒子一眼,對他這做派看不過眼。

老夫人問了傅筠幾句近日的狀況,而後又轉頭繼續跟文氏聊起了剛才的事情。

“你說月彤病了?”她納悶:“昨夜來我這都還好端端的,怎的就突然病了?”

文氏道:“聽說是昨夜裏着了寒,她婢女今早去我那禀報說是頭疼身子乏力。”

“哦,既然病了就請大夫來看看。”老夫人道:“月彤是你胞妹家的孩子,可不能讓人覺得咱們國公府虧待了她。”

“兒媳自是省得。”

又說了一會兒話,老夫人困覺了,由着丫鬟扶回屋去睡回籠覺。

文氏跟傅筠出門來。

“你月彤表妹生病,得空了你去看看她。”文氏囑咐道。

見傅筠沒吭聲,她轉頭:“你聽到沒有?”

傅筠淡淡“嗯”了聲,顯然沒聽進心裏去。

“你上次也是這麽應我的,卻轉頭就忘了。”文氏邊走邊說:“算了,幹脆我這會兒就和你一道過去看看。”

“母親。”

傅筠停下來,目光掃了眼身後的婢女婆子,示意她們退遠些。

文氏狐疑:“你有什麽事?”

傅筠緊了緊下颚,正色道:“兒子想娶裴家小姐。”

“誰?”文氏一時沒明白過來:“哪個裴家?”

“定國公府新尋回來的女兒。”

文氏頓時不可置信,半天都不知該說些什麽:“你瘋了不成?”

“且不說咱們兩家剛退親,那裴家姑娘是你說娶就能娶的?”

傅筠笑道:“兒子已經有法子,母親大可不必擔心。”

“我可不是擔心這個,”文氏道:“你一會兒說要娶那個虞家女子,一會兒又說要娶裴家姑娘,你都把我弄糊塗了。”

“母親,”傅筠頓了下,索性坦白道:“虞家女子就是裴家姑娘。”

“你、你說什麽?”文氏驚訝:“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傅筠将事情原委細細說了遍,最後道:“此前我也與母親說過,為救她養父才迫不得已,如今案子已明,她又被生父母尋了回去。”

文氏聽後,沉默了。

良久,她嘆氣:“真是造孽喲!”

“你以前不肯娶妻,總拿那樁婚事當借口,可如今想娶了,卻是……”她問:“就非裴家姑娘不可?”

“我與她本來就有婚約,若不是當年的誤會,恐怕這會兒她都已經是我妻子了。”

“不是我潑你冷水,”文氏道:“你也清楚,兩家隔着誤會,你還盡想這些不切實際的。”

“所以…”傅筠勾了下唇,不緊不慢道:“我才來與母親商量商量。”

“你這哪是跟我商量,”文氏來氣:“你做事何時跟我商量過?你說想娶就娶,你可曾考慮過我為難?”

“我懷疑你不是想娶妻,”文氏都忍不住散發思維:“你恐怕又是在找新借口躲避婚事。”

“……”

“母親,”傅筠道:“我要娶她自然有法子。況且…”

他緩緩道:“難道您就不想洗清扣在我傅家頭上的罪名嗎?”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