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你是不是喜歡我?
次日,傅筠在大街上救了虞葭的事才過一夜就傳開了。此事之所以引起廣泛讨論,還主要是歸于兩人身份微妙。
一來衆所周知靖國公府和定國公府恩怨多年,二來傅筠和虞葭又曾是未婚夫妻的關系。
這——
“我親眼瞧見的,當時指揮使大人一個飛天六壬鬼掌将那匹馬打死,懷裏還摟着美人,這等英雄救美的橋段,書中都沒這麽精彩。”
“不是聽說傅大人用刀砍死馬的?”
“嗐,怎麽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危難之際英雄救美。彼時兩人深情款款對望,眼裏流露出纏綿悱恻的愛意,卻又因愛而不得帶着濃濃的憂傷。”
“哎呦!照我說,這兩人分明就是愛得死去活來,卻被家族恩怨硬生生拆散的一對苦命鴛鴦。”
“對對對,我聽人說那定國公府的小姐還說什麽以身相許來着……”
就這麽一夜吧,傳了無數個版本,就數這個一最令人興奮。英雄、美人、愛恨情仇都安排得妥妥的了,聽者傷心聞者落淚,不感動都不行。
傅筠下職後,打馬經過茶寮,還饒有興致地聽了那麽一段。不過想起昨日虞葭踩他一腳絕情離去的背影,他又低嗤了聲。
最近錦衣衛沒那麽忙,傅筠下職後沒什麽事做,想了想,晃晃悠悠地打馬回府。經過一個小攤時,他忽地勒住缰繩。
“怎麽了?”侍衛上來詢問,順着他的視線往小攤上瞧,有個七旬老頭正在捏七彩泥人。
“大人覺得這人可疑?”侍衛問。
半晌,傅筠下馬,懶懶地走過去。
回到府上剛好是掌燈時分,夜幕襲來,将園子的假山樹木籠罩得影影綽綽。
文氏的婢女在路口等着他,行了一禮,道:“世子爺,夫人請您過去一同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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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筠點頭,又擡腳往正院走。
昨日街上發生的事文氏自然也聽說了,見了傅筠,她開門見山地問:“你昨日在百福街救了裴家三姑娘?”
“嗯。”
“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文氏洗幹淨手,接過婢女遞來的巾帕:“我聽說那裴家三小姐要以身相許,你們還……”
文氏也被傳言整懵了,她兒子喜歡裴三姑娘她是知道的,可這麽瞧着,難道裴三姑娘也喜歡她兒子?
如此一來,倒真如傳言說的一對苦命鴛鴦。
傅筠兀自喝茶,沒回這話,倒像默認似的。
“母親,”片刻,傅筠在飯桌前坐下來:“喊我來就是為這事?”
“倒也不全是,”文氏道:“上次你說要查當年東平城的案子,如何了?”
“已經得知李峙還活着,”傅筠道:“兒子已經跟父親商讨過,他那邊會派人尋李峙的消息。”
“不過…”傅筠又道:“李峙此人想必躲得很深,現在可不是我一人在找他。”
文氏:“何意?”
“背後之人也在找他,興許是擔心我查到當年的事。”
文氏暗恨:“也不知到底是誰人,這般黑心肝地挑撥離間,害得我們家受了這麽多年的冤。”
傅筠喝了口湯,想到什麽,他問:“母親,唐表妹你打算何時送回去?”
文氏:“此事,我還需考慮考慮。”
“考慮什麽?”
文氏張口想說話,很快又咽了下去:“算了,我自有我的考慮,你也別問了。”
“母親,”傅筠淡淡地道:“人留久了,會惹人閑話。”
“知道了,我會盡快考慮。”
母子倆這才又沉默地吃起飯來。
外頭,唐月彤在走廊拐角處頓住腳步,袖中的手攥緊帕子,不可抑制地顫抖。
正巧兩個婢女迎面走過來,喊了聲:“表小姐?”
文氏聽見了,動作一頓,擡眼看出門外:“月彤來了?”
下一刻,唐月彤笑臉盈盈地站在門口福了福身:“姨母,我過來就是想問您借花樣冊子,回頭我準備繡帕子用。”
“這是小事,派人來說一聲就好,你吃過飯了?”
“嗯。”唐月彤怯怯地看向傅筠,傅筠沒事人般坐着吃飯,頭也未擡。
她心裏一片寒涼。
很快,傅筠起身道:“兒子還有事,先走了。”
“你去哪,飯都還未吃完。”文氏問他。
“衛所還有事,我過去看看。”說着,傅筠出了門。
唐月彤站一旁微低着頭,傅筠掠過身邊時,帶來陣冷風。
“月彤啊,”文氏道:“你來得正好,姨母有件事要與你說…”
“姨母,”唐月彤搶着說道:“我聽說中秋過後,老夫人要去寺廟禮佛兩個月。我想着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陪老夫人一起去如何?”
她笑容乖巧,可到底是年輕姑娘家,面上許多情緒掩飾得并不幹淨。
文氏瞧了眼,心裏暗暗嘆氣。
虞葭這兩日經常往蒲柳巷那邊跑,尤氏也是允許的,且每次出門都讓婆子們準備好禮品。
這一待,她不到日落不回家。
如此持續了三天之後,虞母就勸道:“你才回裴家,有空還是多陪陪你母親,你常往這邊跑,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有些難過的。畢竟她盼了你這麽些年,你總要多跟她親近才好。”
虞葭點頭:“知道了。”
“知道了那就快回去。”
于是,當天午時,虞葭就被虞母攆回府上。
尤氏見了她果真很開心,立即讓廚房做了她許多愛吃的,還問她累不累,也問了許多虞家的事。
虞葭心裏內疚,這兩日只想着去蒲柳巷玩,倒是沒考慮母親的感受。
不過尤氏也看出來了,她道:“其實也沒什麽,你能回來陪我自然好,但你若想去見虞家父母也不打緊。反正都是在京城,離得近。虞家老夫人身子可好?”
“母親送去的藥材很是有用,”虞葭道:“這兩日祖母都能自己去院子走幾圈呢。”
“這就好,咱們家這些藥材多的是,我平日裏也用不完,回頭你多帶些過去。”
虞葭點頭。
“聽說七公主給你下帖子了?”
昨日虞葭收到七公主下的帖子,邀她後日進宮吃茶。虞葭從裴詩瑤那裏得知了七公主的一些事。
七公主從小失母,她母親生下她後就難産去世了。後來交給旁的妃子撫養,許是養得不夠精心,七公主小時候經常生病,後來皇帝又交由其他妃子撫養。
宮中四妃,都輪了個遍,才把七公主養大到如今。不過好在皇帝很寵愛他這個女兒,金貴藥物不斷,長大後身子漸漸好轉。
她如今在宮中得寵也算頭一份,即便是想要邀請貴女進宮吃茶,只要她說一聲,皇後自然是允許的。
虞葭聽說七公主這次邀請的貴女不多,大概也就六七個。這六七個當中,虞葭卻得了七公主親手寫的帖子,難免有點緊張。
尤氏笑道:“你四妹妹去過宮中幾回,屆時讓她陪着你。宮裏雖規矩多,不過你這次是去赴公主的茶宴,倒也不必太過緊張,見了貴人好生行禮就是。”
畢竟是定國公府的嫡女,即便去了宮中,貴人們也要給幾分臉面的。尤氏倒不會擔心自家女兒在宮裏受欺負。
虞葭陪母親吃過午飯後,就回院子歇息了。
她進了卧室,邊哈欠連天脫外衫,剛躺上床榻,就瞥見一個低矮且肥碩的身子進來。
動作還頗是靈活,速度也極快,只一眨眼,那小東西就竄到床邊。
“小內奸,”虞葭看過去:“你嘴裏又叼着什麽呢?”
“汪汪~”小花狗歡快地搖尾巴。
虞葭伸手取出來。
又是個香囊,但這回的香囊比之前的精致了些,裏頭鼓鼓囊囊的也不知是什麽。
她狐疑地掏出來看。
好嘛,是個七彩泥人。
還是個非常醜陋的七彩泥人。
泥人梳着發髻,頭帶珠釵,一身水紅百花蝶長裙(是虞葭慣常愛穿的樣式),腰肢——不,那不能稱作腰,身子就像個冬瓜似的。
反正是個又胖又醜的泥人。
虞葭有點氣,這玩意一看就是傅筠捏的。
居然敢把她捏這麽醜!
虞葭在床上滾了幾圈莫名地就睡不着了,倏地起身,趿拉鞋走到桌邊,然後抽出張宣紙開始作畫。
她這些日子也跟裴景晏學過一些作畫,寥寥幾筆已見神韻。小花狗的頭,配上一身錦衣衛指揮使的衣袍,喜感得很。
虞葭欣賞了會兒,才把它折疊好放進香囊中。
拍了拍狗頭:“快送過去。”
入宮赴宴這日,晨光和煦,路邊草叢中的秋露随着日頭升起而白霧騰騰。
虞葭穿戴好準備出門,路上遇到定國公,他像是剛從外頭回來。
“父親。”虞葭款款行禮。
“聽你母親說,今日進宮吃茶去?”
定國公對這個女兒如珠似寶,正由于如此,就不知該如何對待了。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說話大聲些就把人吓哭。
因此,每次見面,這位曾在戰場上叱咤風雲的大将軍,說話溫柔得都要滴出水。
一度令他身後的侍衛們覺得頭皮發麻。
其實虞葭一開始也不大習慣,因為這位父親的語氣就跟哄三歲小兒似的。
“嗯。”虞葭點頭:“父親剛回來?”
“剛回來,現在去看看你母親。”
定國公伸手想摸摸女兒的頭,但看小姑娘頭上簪滿了珠釵,臉蛋也白得跟個瓷娃娃似的,一時不知從哪兒下手。
最後忍了忍:“快去吧,路上小心。”
定國公府就在皇城內圍,離皇宮頗近。
到了宮門口,她下馬車後随着宮人入內,進了座門後在個空曠的地方停下來。裴詩瑤小聲說得在這等一會兒。
與她們一同等待的還有幾個官家小姐,這些人有的虞葭見過,有的就很陌生。
都是年輕的姑娘家,難免會暗中打量攀比。虞葭的名聲如今在京城風頭正盛,且又是跟裴詩瑤站在一處,自是不難認出她。
有個貴女走過來寒暄:“你就是裴家三姑娘?”
她微欠身:“我叫褚秋月,之前你家中設宴,我恰巧出遠門了,還未曾見過你。”
這位褚秋月說話溫聲細語,儀态大方,容貌也好看,像一朵清幽的蘭花。
裴詩瑤認得她,這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賢淑孝順的名聲極好。聽聞已經是皇後內定的太子妃人選。
有她帶頭,其他人也紛紛圍攏過來說話,幾人各自介紹了一番。
沒過多久,有個嬷嬷帶着一群小宮女過來,她行了一禮:“七公主命老奴來接小姐們過去。”
于是,衆人說話聲停下來,跟着嬷嬷入宮內。
皇宮頗大,虞葭也不知走了多久,入了一道又一道門,過橋,穿過園子、游廊,最後上臺階。
貴女們個個走得矜持優雅,虞葭也不得不挺直脊背。
忽然,前頭有人驚呼出聲,随即不知從哪竄出一條半人高的狼犬。
那狼犬長相兇悍,伸着粗長的舌頭,目光犀利。脖頸上還套着個項圈,項圈綁了繩子。顯然是沒拴住,偷跑出來了。
領路的嬷嬷許是認得這條狼犬,也不敢上前去攆,貴女們吓得哆哆嗦嗦。
那狼犬就跟嗅獵物似的,挨着貴女們一個個聞,斯哈斯哈地流口水。
貴女們都怕得抱成了一團。
老實講,虞葭是一點都不怕的,這種狼犬已經被訓化了,不會攻擊人,最多就是長得魁梧兇悍罷了。
以前在雁縣時,岑青青家養的那條狼犬比這還大還兇,卻時常在她們倆人面前撒嬌打滾跟個小孩兒似的。
虞葭本來想摸摸狗頭的,但看了眼害怕得瑟瑟發抖、我見猶憐、柔弱如小白花的貴女們。
她斟酌了下,也趕緊往後退一步,捂着臉:“嘤嘤嘤……”
不遠處,瞧着這邊的傅筠:“……”
“是指揮使大人來了。”有貴女看見了傅筠,仿佛看見救星般,模樣更加柔弱可憐了。
傅筠和幾個緋袍官員站在不遠處,似乎正路過這裏。
他頓了下,走過來。
衆人對他行了一禮,适才的嬷嬷說道:“傅大人,這是十二殿下養的,也不知怎麽就跑這來了。”
傅筠淡淡地“嗯”了聲,視線落在扔捂着臉的虞葭身上。
虞葭透過指縫瞪他——
看什麽看!
沒見過怕狗的柔弱女子麽!
“……”
傅筠走上前,那狗似乎有些怕他,正想溜走,脖頸上的繩子就被傅筠踩住了。他對身後的一名錦衣衛吩咐道:“将它送回去給十二殿下。”
“是。”
錦衣衛将狼犬牽走了,衆位貴女才舒了口氣。也不知怎麽的,适才還在害怕得發抖,這會兒個個紅着臉羞澀地感謝。
傅筠卻是一直看虞葭,也沒說話。
時間久了,難免就有貴女們瞧出些不對勁來,再聯想起前幾日街上的傳言,面色諱莫如深。
“已經走了。”傅筠提醒道。
“哦。”虞葭放開手,對他行了一禮,敷衍道:“多謝傅大人。”
“嗯。”
傅筠似乎就在等她這句話,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很快,嬷嬷就又領着衆人往七公主住處去。
路上,裴詩瑤跟虞葭走在最後頭,裴詩瑤小聲問:“三姐姐,傅大人是不是喜歡你?”
虞葭差點都要被口水嗆着,她驚了:“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了?”裴詩瑤道:“适才他一直看你呢,其他人一個眼神都沒有。”
“是嗎?”虞葭倒沒注意這事,想了下,不大确定道:“估計…”
“什麽?”
虞葭厚着臉皮:“是我好看吧!”
裴詩瑤:“……”
七公主的茶宴沒有裴詩瑤之前辦的那麽熱鬧,衆人就是坐在殿中吃茶說話,聊一聊近日發生的趣聞趣事。
虞葭沒什麽聊的,好在七公主這裏的糕點好吃,她就邊聽邊吃。
糕點吃多了,茶水也喝得多,沒過一會兒虞葭就忍不住了。
七公主一直在留意她,見她這模樣好笑道:“想出去走走?”
虞葭點頭。
“白薇,”七公主喊了個宮女過來:“你帶裴三小姐出去走走。”
虞葭感激地笑了下,如若不然說自己喝茶多了要出恭,難免惹人笑話。
出了宮殿,那個叫白薇的宮女領她拐了幾個回廊,而後指着道拱門:“裴姑娘,那裏便是恭房。”
“奴婢在外頭等您。”她道。
“好。”
虞葭進了恭房,約莫過半刻鐘後出來,但出來後适才叫白薇的婢女卻不見了。
興許有急事先回去了?她想。
又等了會兒,還是沒見人,虞葭按着記憶中的路尋回去。但分明來時很短的路程,這會兒卻走了許久都沒到。
虞葭覺得,自己肯定是走錯道了。正想着尋個宮人問一問路,卻聽得附近低低的說話聲。
确切的說,也不是說話聲。而是——
虞葭仔細聽了下,那聲音令人面紅耳赤。
她下意識要離開,卻不想腳下踩滑了塊石子,發出輕微的響聲。
“誰人?”
屋子裏傳出道冷冰冰的聲音,如刀一般鋒利,吓得虞葭心跳加快。
這時,她手腕忽地被人攥住,然後身影一閃。
過了片刻,聽得一聲貓叫,而後就是屋門關上的聲音。沒多久,裏頭羞人的聲音又響起來。
“殿、殿下……”女子低低喘氣:“外頭可是有人?”
“沒人,是貓。”
“……嗯……等等……衣裳不能弄亂了,一會兒還得回去。”
男人輕笑:“回去做什麽,好不容易見你一面,我想你想得緊。”
“殿下,您都定了親,又何苦來招惹我?”
“又醋了麽?我已說了多少遍,娶她是迫不得已,我喜歡的人只有你一個。”
随即,一陣暧昧的聲音響起,伴随着女子斷斷續續的低.吟……
虞葭一動不動地貼在牆角,身後是一大簇菩竹,枝葉茂密,完好地将她遮住。
不過,此地隐秘是隐秘,卻将屋子裏頭的動靜聽得更清晰了。而且,令她驚訝的是,屋子裏那女子的聲音,若她沒記錯,之前在宮門口才聽過。
——是褚秋月的聲音。
她驚得愣住,身後的人低笑了下:“傻了?”
虞葭手肘撞他腹部,小聲道:“你離我遠點。”
“怎麽遠?”傅筠道:“這裏就這麽點地方。”
适才傅筠将她拉進來,也沒注意地方狹小,本該只能容下個小孩兒的空間,此時卻硬是擠了兩個成年人。
且傅筠還人高馬大,幾乎是将虞葭圈在懷中。
虞葭的臉貼着牆,背部貼着他胸膛,甚至還能感受得到傅筠的心跳。
他跳得這麽快,應該也緊張吧?
殊不知,傅筠是被裏頭偷情的倆人給折磨的。
耳邊是羞人的動靜,鼻尖是虞葭身上清幽的香氣,懷裏是柔軟的身子,還有……他視線往下,虞葭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頸。
偏生她還不老實,動來動去。
傅筠咬着牙:“你不想暴露,就老實點。”
虞葭本來是想擠開他的,聽他這麽一說,也不敢動了,硬生生地忍到裏頭的動靜結束。
所幸裏頭結束得也快,過了會兒只聽門“吱呀”一聲,而後變得靜悄悄。
許久,虞葭小聲問:“是不是走了?”
傅筠垂眼看她,眸子裏仿佛凝了一層霧,又仿佛是灌滿了酒。
就,看着挺吓人的。
“你怎麽了?”虞葭問。
傅筠喉結動了動,閉上眼睛,聲音有些啞:“再等會兒。”
虞葭不疑有他,乖乖點頭。
但空氣安靜下來後,所有感官都變得清晰。
虞葭感受到傅筠的呼吸灼熱地打在她脖頸上,有點癢,她不着痕跡往旁邊挪了下。
“別動。”
“哦。”
過了會兒——
“不許動!”有點兇。
“…哦。”
又過了會兒——
“你想讓我死嗎!”咬牙切齒。
“……”
就這麽等着,虞葭覺得尴尬,索性找了個話題聊。
“你怎麽突然出現在這?”
“不希望我出現在這?”傅筠幽幽地反問。
“不是,”虞葭大眼睛無辜:“就覺得挺巧的,不過…也太巧了吧。”
傅筠斜眼睨她。
驀地,虞葭想起裴詩瑤說的那番話,那些話就像串珠子似的,将這些日子以來傅筠奇奇怪怪的舉動都串聯起來。
其實虞葭心裏有些不自在來着,她這人向來受不得不自在,是誤會就迫切要解開。
既然在這裏遇到傅筠,她索性道:“問你件事。”
“什麽?”
“你是不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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