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大結局(上)
傅筠被踹出一段距離,後背直直的撞上石墩,疼得五髒六腑幾乎錯位。他咽了一口血,低笑:“謝淵,是個男人就放了她,至于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謝淵蹲下:“你知道我為什麽想殺你嗎?”
“我很早就想殺你。”謝淵聲音輕得像風,卻如刀鋒利:“在我六歲的時候便這麽想。”
他自顧自道:“從小你什麽都比我出色,父皇甚至時常拿你與我比較。西域進貢的汗血馬駒原本是該給我的,卻因為你當衆做詩,父皇賞給了你。”
“從那時候起,我便想殺了你。”
傅筠繼續低笑:“但你是個廢物,直到現在都殺不了我。”
謝淵面目猙獰,腳踩在他胸膛,後背被石墩撞傷的地方使勁研磨,疼得傅筠嘴角又汩汩冒血。
“你放心,”他說:“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你不敢。”傅筠咬牙擠出幾個字:“證據還在我手上,你不敢讓我死。”
謝淵動作停下來,仿佛被人戳破什麽似的,神色略微激動:“證據你放在哪?”
“想知道?”傅筠仍舊神色自如:“你放了她我便告訴你。”
“你想使詐?”
“你不敢麽?”
傅筠迎上謝淵的眼睛,凜然且平靜地盯着他。
半晌,謝淵忽地轉頭,吩咐道:“将她帶出來。”
而後,又補充道:“你別耍花樣,否則,我殺了你之後,照樣再殺她。”
Advertisement
虞葭在屋子裏原本是躺在床榻上,數着時辰,子時一到,她立即爬起來扒在門縫邊瞧。但夜裏除了淡淡的月光,四周都瞧不清。
過了會兒才聽到外頭有輕微動靜傳來,像是什麽東西倒在地上,接着就是隐隐約約的說話聲。
再過了會兒,就有人來給她開鎖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虞葭問。
步自明沒說話,示意老婆子将她押出來。白日還岣嵝的老人這會兒已經直起身子,走路也極其穩當。
虞葭手臂被擰在身後動彈不得,走出院門才看見傅筠倒在地上,嘴角像是流血。
她大駭,掙紮着要跑過去,卻被人牢牢抓着。
“傅筠?傅筠?”她喊他:“你哪受傷了?”
傅筠借力站起來,由于全身被綁着,動作有些遲緩。他走過來:“我沒事。”
“你先跟他們出去,”他道:“往西十裏地有我的侍衛,你若是安全了,他們自會放訊號告知我。”
“那你呢?”虞葭都快哭了,她還從未見過傅筠這般模樣,就像要去赴死般語氣平靜且悲壯,令她難過極了。
“你怎麽這麽傻。”她忍不住嗚嗚咽咽哭起來:“你若是不來,他也不敢殺我的。”
“現在好了,你來送死,那我以後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傅筠笑:“怕守寡麽?”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種話,虞葭若不是手騰不開,都想捶他。
傅筠道:“聽話,你跟着他們走。”
“那你呢?”
傅筠沒吭聲。
“我不走了,你什麽都不要說。”虞葭道:“他拿不到證據,不會輕易殺你的。”
一旁的謝淵冷笑,從袖中抽出把匕首直接紮上傅筠的胸口。
傅筠悶疼地後退一步,虞葭也頓時吓得失聲。
“裴三姑娘說得對,”謝淵道:“我不會輕易殺他,但我會慢慢的折磨他,讓他流血而亡。”
他将匕首□□,帶血的刀尖貼在虞葭臉上:“看到了麽?再給我磨磨唧唧,我就繼續讓他多留點血。”
“謝淵!”傅筠沉了臉:“醜時之前,我若沒見到安全訊號,那證據恐怕就要入宮了。”
謝淵神色一動,眼裏戾氣盡顯。大喝一聲:“送她出去。”
虞葭一走,謝淵讓人将傅筠帶進院子,他自己則坐在椅子上。
這時候的月光又明亮了些,傅筠視線一掃,見院子裏擺放的東西不屑冷嗤。
“這些刑具都是你們錦衣衛審人的手段。”謝淵道:“指揮使大人平日裏審了許多人,今夜不妨也嘗一嘗這個滋味。”
傅筠被人繼續綁在一根柱子上,柱子兩旁是尖銳鋒利的鎖勾,上頭澆了藥水,但凡勾住骨肉,便一寸寸地将骨與肉撕開,且渾身如同螞蟻啃噬,疼痛難忍。
傅筠卻是眉眼都不曾皺半分,走到柱子旁平靜地問道:“謝淵,在我死之前,有件事想問一問你”
“說。”
“你真覺得你有機會座上那個位置?”
“人定勝天。”謝淵道。
“可天不如你願。”傅筠說:“當年東平城的事,王貴妃為了奪兵權,挑撥離間我傅家跟裴家的關系,派人假傳軍令使得東平城大亂。你舅父在其中撈了不少好處,王家從此水漲船高,當年的王昭儀也一躍成為貴妃。”
“不過,這麽多年來王家無所建樹,王家子弟在朝中猶如蛀蟲,貪贓枉法的事沒少幹,這一切都是王貴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縱容,你以為皇上看不見?”
“皇上之所以沒動王家,無非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傅筠道:“但你恐怕不知道,今日之後,你王家氣運便要到頭了。”
謝淵眯眼:“吓唬我?”
“若這都能吓唬你,恐怕還有一個消息令你膽怯。”
“什麽?”
“當年東平城,王貴妃派人假傳軍令是一罪,然而最大的罪名卻是…”傅筠一字一句道:“通敵叛國。”
謝淵瞳孔微震。
傅筠繼續道:“當年北狄軍入東平城如過無人之境,便是有人私自開了城門。”
“我只是有一事不明,你們到底給了梁琮什麽好處,讓他死心塌地這麽賣命。”
“梁琮。”謝淵冷笑:“好一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這是他跟你說的?”
傅筠沒說話。
“也不對,”謝淵道:“當年的證據已經被我銷毀,這事除了梁琮誰也不知。而一個死人……”
他緩緩起身:“是沒法開口說話的。”
“所以…”傅筠問:“追殺梁琮的人就是你派的?”
“是又如何?”
“謝淵,”傅筠慢悠悠道:“你注定坐不上那個位置。”
“你說了不算,”謝淵厲色盡顯:“我要當皇帝誰都阻止不了。”
“是麽?”
這時,門口突然闖進一群侍衛,而後一字排開。太子緩緩走進來,跟在他身後的就是原本出京了的裴景晏,還有曾被謝淵追殺“死去”的梁琮。
“皇、皇兄?”謝淵大驚,然而看見還活着的梁琮,他更是臉色驟變。
虞葭被送出村莊後,沒過多久就見到了傅筠的侍衛。但奇怪的是他們遲遲沒有放出訊號,而是将虞葭帶上一輛馬車。
又走了一段路後,虞葭見到了自己的婢女杏兒。
“杏兒你怎麽在這?”虞葭問。
“世子爺帶奴婢來的,”杏兒道:“奴婢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了嗚嗚嗚嗚……”
“等等…我哥哥讓你來的?”虞葭突然高興起來:“你是說我哥哥回來了?他人呢?”
“奴婢沒瞧見,但世子爺讓奴婢在這等您。”
“太好了!太好了!”
虞葭又哭又笑的。她的心撲通撲通跳,隐隐有種預感,傅筠肯定能活着。
果然,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她就瞧見不遠處來了一隊馬車。侍衛們舉着火把,打頭騎在馬上的人正是她哥哥裴景晏。
“哥哥。”虞葭跳下馬車跑過去,裴景晏看見了,趕緊騎馬上前來。
“不是讓你回去嗎?”裴景晏皺眉:“你怎麽還在這?”
虞葭卻是不答,而着急問道:“他呢?他沒死對不對?”
說着說着,眼裏又包着淚珠:“哥哥,他還活着對不對?”
裴景晏無奈,伸手:“上來。”
虞葭立即被他帶上馬,而後朝後邊的馬車跑過去。
馬車裏,傅筠坐在裏頭。他耳力好,早就聽見了虞葭的哭聲,不知怎麽的,他這會兒心口熱熱的。
想了想,他索性直接躺下來。
虞葭進了馬車,見到的就是傅筠虛弱地閉着眼睛躺着的模樣。
“傅筠,”她撲過去:“你怎麽樣了?”
她飛快地去掀他衣裳,之前胸口處被紮了一刀,她親眼瞧見了的。果然,才翻開外袍,裏頭雪白的中衣就已經被血染得通紅。
虞葭才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聲音都帶着顫:“疼不疼啊?”
“疼疼疼!”
外頭騎馬的裴景晏:“……”
他們沖進院子時,傅筠自己就解開了繩子。錦衣衛這些旁門左道多的是,謝淵的那些把戲根本就難不住他。之所以被挨這一刀純粹是苦情戲罷了。
如今居然還敢當着他的面欺騙他妹妹,實在是不要臉得很!
“還流血嗎?”虞葭胡亂地扒他衣裳:“我看看。”
傷口已經上藥,血早就不流了,但胸口被虞葭的手亂摸,傅筠就受不住。
有點不合時宜地心猿意馬。
忍了會兒,他說道:“葭葭,我沒事,你別擔心。”
“怎麽沒事?都流了這麽多血。”
“真沒事。”
“我看看才放心。”
“不能看。”
虞葭扯着他衣帶:“為什麽不能看?”
“你在摸下去我恐怕就……”
“嗯咳——”
裴景晏在外頭黑着臉重重地咳了聲。
虞葭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面頰發燙。她趕緊放開手,不大放心地問:“真不流血了?”
“嗯。”傅筠看着她笑,那笑容在這狹小黑暗的馬車裏都光芒耀眼。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虞葭不好意思極了。幫他重新整理好衣襟後想要收回手,卻倏地被傅筠攥住。
虞葭吓得大跳,小聲責備道:“你別亂動。”
“我沒亂動。”
“那你放開我。”
“葭葭,我……”
“嗯咳——”
外頭又是一聲咳嗽,比适才更重了些。
虞葭都不敢說話了,被他攥緊手,甜蜜又開心。兩人在狹小的空間裏互相望着對方,眼裏是笑,心裏是蜜。
過了會兒,傅筠無聲開口。
虞葭低低地問:“你說什麽?”
傅筠繼續無聲開口。
虞葭聽不見,低頭湊過去。然而才剛剛湊進他,就被他壓着腦袋親了上來。
這這這……這人——
太不要臉了!
虞葭屏住呼吸,生怕兩人的動靜被哥哥聽到,亦或是下一刻哥哥突然拉開馬車門看見她們這模樣。
她心驚肉跳的,以至于親吻也不專心,結果被傅筠輕輕咬了下。
她下意識“嘶”地一聲疼。
“指揮使大人!”
外頭,裴景晏忍無可忍,重重地敲車廂壁。
虞葭吓得趕緊退開,她規規矩矩地坐在一旁。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今晚的情況。
“你們是怎麽出來的?謝淵呢?”
“謝淵被太子殿下帶走了。”傅筠撐着身子坐起來:“你哥哥和太子殿一早就帶着人埋伏在外。”
“我哥哥不是離京了嗎?”虞葭疑惑。
傅筠又拉過她的手,輕輕摩挲那柔嫩滑膩的手掌,勾唇笑道:“離京只是為引人耳目。”
實際上,傅筠掌握的證據并沒那麽多,梁琮的倒戈才是重中之重,但要他倒戈不易,只能跟裴景晏商量做這麽一出戲。于是他暗中放出消息給謝淵知曉,也就是想逼他狗急跳牆。
只不過,令他們沒想到的是,虞葭突然卷進其中令他們措手不及。再次商議過後,傅筠只能以身涉險将計就計。
幸好,一切都如他所意料,虞葭全須全尾地活着。
幾日後,一則消息如同驚雷在朝廷中炸響。
錦衣衛指揮使傅筠查出當年東平城定國公渎職失城一案,乃另有陰謀。王貴妃,也就是當年王昭儀聯合其兄長定遠将軍假傳軍令并私通北狄,使得東平城失守,将士死傷無數。此乃通敵叛國大罪,證據确鑿。
皇帝震怒,賜死王貴妃,王家滿門抄斬。四皇子謝淵被奪去皇子身份,貶為庶民,終身軟禁在漓水宮。
此消息如雷鳴閃電迅速傳遍了真個上京,街頭巷尾都在談論此事。有人說,這四皇子沒少得罪太子,日後恐怕不死也是個廢人。
同時,與此事關聯甚深的還包括定國公府和靖國公府兩家,十數年恩怨,一朝真相大白,衆人都在瞧兩家的反應。
但,沒什麽反應。
定國公府大門緊閉,跟平日沒什麽兩樣,虞葭還在陪母親尤氏喝茶。
自從被帶回府,已經過去六日了,虞葭每天都在擔心傅筠的傷勢。可她現在被禁在家中,不得出門,也不得知傅筠的消息。
哥哥擔心謝淵餘孽魚死網破,為以防萬一不準她出門。
虞葭這幾日悶悶不樂的,但又不想讓母親煩憂,也就拼命忍着,着實辛苦呢。
尤氏自從找回女兒後,身子就一日比一日好轉。且平日裏跟虞葭一起練五禽戲,如今都能一整夜安眠到天亮。
不過,昨日夜裏定國公來了些興致,夫妻倆鬧得有些晚,以至于今早虞葭過來請安時,她都還未起床。
這會兒尤氏不大好意思,說了些朝堂發生的事之後,見女兒悶悶不樂的,她問:“葭葭怎麽了?可是還在為那日祈福不順憂心?”
虞葭去東莊廟為虞老夫人祈福路遇滑坡之事,尤氏是知曉的。但為免她擔憂,虞葭被擄走之事仍是沒讓她知道。
虞葭得了囑咐,便也和守口如瓶。聽得母親這般問,也順着點頭,但随即又搖頭。
尤氏問:“那是為何悶悶不樂?”
“娘,”虞葭道:“我還不想嫁人呢,也不想與穆世子相看。”
尤氏這些日子以來都在為虞葭的婚事暗暗留意,京中各樣适齡的公子她都如數家珍,可之前問了女兒,女兒卻是一個都不中意,倒是把她愁了許久。
女兒翻年就要十八了,這樣的年紀若是還不定下來,就再不好找合适的了。尤氏就這麽憂心了段時日。終于在前幾日,她去大長公主府上吃茶時,聽了這麽一則消息。
其實也是大長公主有意想撮合。
大長公主長子文國公這些年一直在西北任職,過些時日就要調職回京。其嫡孫穆璋,一表人才,能力卓絕。如今到了适婚之齡,卻苦于西北并無合适的世家女子相配。按國公夫人的意思是想來上京相看,因此修書托大長公主先在京城物色合适的。
大長公主在中秋宮宴上曾見過虞葭,無論是樣貌還是品性都令她極其滿意。回府後又私下打探了許久,最後覺得整個上京城,也就定國公府這位裴三姑娘配她孫兒最合适。
于是,就有了大長公主邀尤氏吃茶,有意結親的意思。
尤氏思來想去,覺得不妨讓兩個小兒女相看相看,興許能互相看對眼說不定。
大長公主此前還讓人送了穆璋的畫像過來,虞葭也是瞧過了的。雖然也長得挺好看吧,但凡事有個先來後到。
她已經心有所屬,這會兒就再也喜歡不上其他人了。
糾結許久,還是決定跟父母和盤托出。她道:“娘,穆世子雖好,可是…可是我不喜歡他。”
“你都還未見過人家,怎麽就知道不喜歡?”尤氏笑道:“過幾日穆國公一家子就回京了,屆時你先相看相看,說不準你會喜歡穆世子呢。”
“我才不會。”
“嗯?”尤氏聽出了點意思:“莫不是我們葭葭已經有了意中人?”
“我…”虞葭猶豫了下,羞臊點頭。
“啊呀,”尤氏高興:“快說說,是誰人。”
這時,裴景晏從外邊回來給尤氏請安,正好進門,聽見這話看了虞葭一眼。
虞葭低頭紅着臉,哥哥一來,她都沒勇氣說了呢。
尤氏追問:“到底是誰人,家世如何?品性怎麽樣?”
“就是…就是…”虞葭鼓起勇氣:“就是錦衣衛指揮使傅筠。”
“誰?”
“靖國公府的世子傅筠。”
頓時,尤氏沉默了。
虞葭小聲說道:“娘,我覺得傅筠挺合适的。”
“他不合适!”定國公沉聲走進來。
“爹爹。”虞葭行了一禮。
“葭葭,”定國公道:“傅筠此人不是良配。”
“為何?”
“前段時日,他養外室的事人盡皆知,你難道不知?”
“爹爹,這事…這事……”
虞葭心裏打鼓,她知道父母不看好傅筠,但沒想到這麽不看好。她拿眼睛悄悄暗示裴景晏,想讓他幫忙說說傅筠的好話。
結果裴景晏自顧自喝茶,仿佛瞧不見妹妹的暗示。
關于外室的事她不能替傅筠解釋,更不能說那個外室就是她,否則傅筠肯定要被爹爹打斷腿的。
唉!
就挺愁人!
虞葭心情低落,從正院回來後就一直悶悶的提不起精神。
見小內奸趴在臺階上曬太陽,她走過去一把抱起來。
小內奸這些日子沒了肉幹投喂,整個身子都瘦了一圈。又興許是被哥哥教訓了一頓,變得老實了不少。
不過它這一老實就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整日裏沒事幹就趴着曬太陽,果真跟它“鹹魚”的名字極配。
一人一狗就這麽蔫了大半天。
傍晚時,定國公派人來請她過去吃飯,虞葭有點賭氣的意思,說自己身子不适今日不去了。
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她的爹爹這次竟鐵了心似的不讓她嫁傅筠,說既然身子不适那就好生歇息。
然後,就不管她了。
虞葭心裏難受,沐浴過後,散着頭發坐在榻上。她懷裏依舊抱着小花狗,邊撸毛邊理直氣壯地把氣撒在傅筠身上。
“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了,派人遞個信就這麽難?”
“居然還信誓旦旦地說娶我,哼!”虞葭拍了下狗頭:“我看他就是吃幹抹淨不想負責!”
“混蛋!”
“你說!”虞葭氣咻咻地對着小花狗說道:“他是不是混蛋?”
“誰是混蛋?”
虞葭猛地轉頭。
就見傅筠好整以暇地倚在窗邊看着她笑。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