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決絕
靈溪村的這場突如其來的惡戰從黎明開始,一直到黃昏結束。等到宗府與玄府的人感到救援之際,戰火已接近尾聲,而在戰場上收拾殘局的人,卻是清字輩的一些年輕人。
聶青雲皺眉,看着原本充滿靈氣的村莊,因為野獸怪物的襲擊,變為現在蕭條頹敗,充滿濃重血腥的景象,不由怒道:“可惡!那些怪物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前段時間才消滅一批,這次卻變本加厲。”
他走到一名弟子身邊,嘆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小兄弟,你們族長和長老呢?”
那弟子身上也沾着不少血,也受了些傷,但在經歷過這些後,依然十分冷靜,他看着聶青雲,平緩的道:“多謝聶族長關心,我府族長護送身受重傷的夫人回府了,是宋公子在關鍵時刻救了我們大部分人的性命,清宴長老在安撫受到驚吓的村民們,我們這些弟子則來戰場上收拾殘局。”
聶青雲點點的頭,遺憾的道:“唉,靈府此次突然受到這麽大的沖擊,現下臉族長夫人都身受重傷,待這裏一切處理妥當,我們會盡快前去看望夫人。你們此次也辛苦了,我們該早些趕來。”他這麽一說,其他府陸續趕到的代表也聚集成一團,跟着附和起來。
回話的弟子面上,嘴上感激不盡,心裏卻感到陣陣涼意,戰事從淩晨便開始,就算我們再沒有心求救,這些平日裏消息靈通的府門,就一點也不知道嗎?
各府趕來的支援的人加入後,他們行動的速度便快了起來,聶青雲一邊看着他們忙碌,一邊想着這麽大規模殘忍的進攻,到底是什麽人所為,看這些怪物的行動并不是毫無章法,若是他們其他任何一府也受到如此襲擊,他們說不定也會這樣措手不及,但靈府已經首當其沖,相信其他府已經開始防備了。
想着,聶青雲又問道:“你們的清稠長老何在?據我所知清宴不善言語,可是能安撫的好那些村名。”說着伸手指了指周圍,“村民都安置在了哪裏?帶我們去看看。”
那名弟子道:“清稠長老……在戰事最混亂的時候,為了救一位村民,不見了蹤跡,我們派了很多人去找,可到現在也沒能找到。”說着做了請的手勢,示意聶清雲及玄府來人一同前往村民暫時休息的地方。
聶青雲等人一面跟着他走,一面聽聞尚雲清稠失去蹤跡的消息,均震驚不已。尚雲清稠是靈府數一數二的高手,又具有很強的處事能力,怎會失蹤?
衆人一面擔憂,命令自己的手下幫忙尋找,一面在心裏盤算着靈府此次遭受突襲的損失到底有多大,他們做防範的時候,又要做到何種程度。
— — — —
尚雲清禾一路狂奔,用盡他平生最快的速度,終于在太陽落山之前,感到了藥居。
一推人慌亂的圍在藥居外,尚雲清禾焦急、憤怒的大喊道:“都站着幹什麽?阿卿受了重傷,你們不知道該怎麽做嗎?都傻了嗎?”
一句話後,衆人立刻散開,忙着各自的事情,蝴蝶一邊燒熱水,眼淚卻如泉水一般不停的往下流,一邊使勁兒往鍋底加柴,抽泣道:“喜,喜鵲,你說,公子,公子,他啊,會不會有事?”
喜鵲神色擔憂,見她哭的那麽兇,心裏也十分難受,她勸慰的拍拍蝴蝶的肩膀,溫聲道:“蝴蝶,別哭了,公子沒事也會被你哭出事來了,快別哭了啊,咱們師傅是什麽人,他那麽厲害,公子一定會沒事的!”
喜鵲這麽說,蝴蝶哭的更兇,一下撲到她懷裏,大聲的哭喊:“公子,會好好……的,一定不會有事。”
一邊煎藥的人聽着蝴蝶那麽凄慘的哭聲,不禁想着平日宋棐卿的事情,這位突然來到,成為他們族長夫人的男子,看起來比他們的族長大了不知道多少歲,而且自從出現,把他們族長的情緒影響的不止一兩分,但他确實是個不錯的人,對他們也十分的照顧,經常在族長不在的時候,叫他們趕緊抽時間休息。
開始他們不敢,後來卻在他溫暖的笑容下,不知不覺的放松下來,第一次他們因為偷懶,沒有完成族長交代的事情,差點被族長懲罰,要不是這人站出來為他們擋着,把族長說的啞口無言,他們則憋笑不止,說不定,他們還不知道,适當的休息,是可以幫助他們更好的完成事情的,而府裏的有些規矩反而不利于他們的學習與進步。
此刻見到那人渾身是血,那張随時會對他們笑的臉,随時會跟他們聊天的唇,随即閃爍着清澈光芒的眼眸,這一切都已經不在,也許今後也很難看到。
這麽想着,這裏的大部分人也開始慢慢掉眼淚,整個藥居沉寂在一片悲傷低落之中。
“嗚嗚嗚……”的幾聲悲涼的慘叫,是小麥在宋棐卿緊閉的房門外發出的低沉哀鳴,仿佛更加映襯此刻的悲涼。
“再叫,老子現在就把你活剝了!”只聞房內一聲狠戾陰沉之聲,小麥立刻顫抖了身體,将叫聲放低,縮着身體,偎依在門口,一雙大眼此刻緩緩低落淚水,他伸出這頭舔了舔落在門邊的血滴,那血是他宋哥哥的氣味……
尚雲清禾一面大口大口的喘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會有事,他會好好的,阿卿會好好的。”一面這樣警告自己,一面緩緩将昏迷不醒的宋棐卿扶起。
将溫棉巾緩緩敷在傷口處,立刻引起宋棐卿疼痛的嘤咛,尚雲清禾雙手顫抖,一面放緩放慢速度,一面在他耳邊小聲的安慰道:“沒事了,一會兒就沒事了。”
待血跡基本處理幹淨,已經弄紅了三條棉布,尚雲清禾把帕子一甩,看着他發絲淩亂,衣衫殘破,滿臉鮮血,卻掩蓋不住他慘白的臉色,不禁呼吸加重。
宋棐卿又是這樣,受着重傷,癱軟在自己的懷裏,任由他擺布,他卻沒有任何能力與自己抗衡,平日裏那張會笑會生氣,會說話,說起話來能把他氣到半死,卻叫他無比迷戀的唇,卻是白如薄紙,動也不會動。
拿起剪刀,顫抖着接近頭部的拿出傷口,傷處約兩寸長,看清了傷口,尚雲親和才算松了口氣,所為關心則亂,剛才那不停流血的腦袋,飛旋出去,毫無防抗能力的身體,差點讓尚雲清禾的一顆心跟着一起飛去,現在再看看這條傷口,卻是在安全範圍內。
細心的處理好消毒工作,叫細心的弟子幫忙一起為宋棐卿縫合傷口,這一系列的動作,雖然看起來被之前的清洗工作難度大些,但卻輕松不少,這傷口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定會很快愈合。
只是,宋棐卿又一次使用了谒靈牌,若是在平常,他不會有意見,但他卻……尚雲清禾将一切處理好之後,便靜靜的坐在床邊,看着宋棐卿。
他将人抱到了幹淨的,環境更好的房間休息,伸出手,緩緩覆上那微微凸起的腹部,終于如願以償的感受到那種前所未有的溫度,尚雲清禾興奮的從手指看是,每一寸神經都好像十分的激動,他此時的表情可謂精彩紛呈。
喜悅,喜悅于感受到的新的生命,這新生命還是他與阿卿共同的果實;興奮,興奮于他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從沒想過娶妻生子的他,現在不但有了愛的人,還有了他們的孩子;傷感,傷感于他的阿卿現在卻不能與他一起感受,不能感到他此刻的快樂;煩躁,煩躁于這個孩子不應該出現在世上,因為他是魔胎,他的出現會給蒂都帶來極大的災難,而他們靈府也會因此受到唾棄。
怎麽辦?這孩子,該留嗎?雙手按在那還在緩慢蠕動的地方,尚雲清禾有那麽一瞬間想要狠狠的按下去,讓這個魔胎就此消失,但下一刻卻瞬間清醒,那是他們的孩子,他如何忍心?
輕柔的吻了宋棐卿的唇,尚雲清禾緩緩起身,又看了宋棐卿一會兒,轉身離開。
緊緊關上房門,他對守衛的弟子道:“照顧好阿卿,若是他醒來,不要讓他随意走動。”
祠堂內,大長老一人坐在輪椅上,看着列為祖宗的排位,雙眼幽深,溝壑縱橫的面容透着一股堅定,聽到門口的聲音,他低沉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來了。”
尚雲清禾雙手背後,神情凝重,看着大長老的後背,雙眼沉了沉,緩緩走進他,先是給列為上了香,三叩首後才轉身看向大長老,緩聲道:“大長老單獨見我有何時?”聽不出任何情緒。
大長老摸了摸自己幹癟的手指,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眼光轉到牌位上,沉聲道:“你告訴我,曾經在繼任族長之位的時候,跟各位祖先說過什麽?”
尚雲清禾雙眼微眯,轉身再次看着祖先牌位,沉聲道:“尚雲清禾自今日起繼任靈府第二百九十七代族長之位,當處處以府上族人的利益與福利為重,以大局為重。将靈府醫術與醫德發揚光大,不求靈府地位有多高,但願府上族人一切安好,不遭受災難,不受病魔侵擾。”
“好,很好。”大長老緩緩道,“尚雲清禾,你,做到了嗎?”
上虞清禾猛然轉身,雙眼淩厲,看着大長老,輕啓嘴角,沉聲道:“我尚雲清禾不敢高居,稱贊自己事事都做到完美,但卻自認每件事都做的用心……這次靈溪村突然遇襲,是我,沒預料的事情。可是大長老,你不該在阿卿如此狀況下,逼他上戰場作戰,要知道他身體并未複原,再加上懷有身孕,你如何趁我不在,忍心讓他……”
“住口!”大長老厲聲喝道,用手邊的拐杖用力的敲着地面,“尚雲清禾,還說你以靈府為重,你把宋棐卿看的比什麽都重要,不說他是個男-人,你竟然與他……與他做出如此違逆天理之事,還讓魔胎趁機而成,你真是……”
說着,大長老竟然從輪椅上站起,拄着拐杖,一步一步顫抖的靠近祖宗牌位,痛苦的道:“各位列祖列祖,我輩如何得罪了上天,竟會讓男子孕魔胎,這是天譴吶……造孽啊……”
尚雲清禾皺眉,忍着內心強烈的怒火,沉聲道:“即使如此,禍是我闖出來的,與阿卿沒有關系,你莫要傷害他,有什麽責任我一并擔着。”
聞言大長老一下轉過身,憤恨的道:“你莫要執迷不悟,宋棐卿此人不能留,只要他一死,魔胎也會胎死腹中,谒靈牌也因為感受不到主人的氣息,自動從他身上脫下。”
尚雲清禾緊緊攥着拳,不怒反而冷哼道:“大長老你如何肯定,難道你就沒想過,魔胎會趁此機會吸幹谒靈牌的靈力,提早的從他的身體出來,到時候你又該如何?”
大長老皺眉,沉默半晌,厲聲道:“無論如何,宋棐卿老夫定不輕饒!”
“大長老要看清楚當前情勢,你如此逼迫阿卿,讓他強行啓動谒靈牌,剛才我為他醫治,便發現谒靈牌的靈力現在極為不穩定,而阿卿肚子裏的胎兒卻活動頻繁,定然與他催動過谒靈牌有關,我想魔胎大概是感受到了外界的危機,正在尋求自保,若是他不但沒有因此消失,反而更加促使他出現,到時當如何?”尚雲清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将局勢冷靜的分析給大長老聽。
“本尊體諒長老們的一番用心,但你們似乎太過極端,并沒有把事情全面的考慮清楚。”尚雲清禾補充道。
大長老頓了頓,沉聲道:“即便如此,今後你不可輕易接近宋棐卿,要密切注意他的行動。”
尚雲清禾袖中緊緊攥着的拳緩緩松了力道,手心卻早已滿是冷汗,在大長老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唇顫抖不已,他輕喘一口氣,平靜的道:“我會派人密切注意,我答應大長老,不會與他太過親密,但他必須由我派人親自看管。大長老若沒什麽事,其他各府也已經趕到,我便去處理靈溪村的事。”着着便向外走去,不再給大長老說話的機會。
尚雲清禾調藥的手頓了頓,驚奇的道:“什麽,你說清稠長老不見了?你們是怎麽找的人,好好一個大活人是怎麽不見的?”
接見完那些走形式的各府代表,尚雲清禾覺得無聊與疲累,但想到宋棐卿還在昏迷當中,他便放不下心,又在藥居忙碌一來,一面為宋棐卿準備藥,一面方便照顧他。
靈府正在尋找尚雲清稠的事情,清禾也在接待宗府等人的時候了解到 ,但聽到清稠很有可能失蹤的時候,還是震驚不少,他內心煩亂,焦急的問道:“真的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柳煙呢?她有沒有找到師兄?”
弟子回道:“禀族長,我們不知道葉前輩的動向,有人去柳溪閣找過她,但都沒見到她。”
尚雲清禾皺眉,想不通現在這種情況,葉柳煙能去哪裏,難道是單獨去找師兄了?但為什麽不告訴他們?他知道葉柳煙雖然性格豪爽,但并不會不聲不響的離開,這其中定然隐藏着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他現在的心早在宋棐卿的身上,哪有心思想師兄他們的事。
他索性揮揮手,叫他們繼續找,一定要把人找到,否則就不要停止。
— — — —
昏暗,一片寂靜與黑暗,前方突然出現點點亮光,他瞪着雙眼看着久違的光亮,那裏是什麽地方,他聽到了孩子歡快的笑聲,與清脆的說話聲。
“月風,給,這梨子是我剛才從樹上親自摘下來的,我還用小溪裏的水洗幹淨了,你嘗嘗,可甜了。”
誰?是誰在說話,月風……梨……
月風是誰?為什麽我看不清?
一雙孩子的手,出現在他的眼前,那雙小手伸到他面前,接着他的手上便多了一個梨子,青黃色,又大又圓的梨子,那雙手接過梨,緩緩收回手,将他擡起,送到他的嘴邊。
看到了,那張嘴,好紅潤,好小。他張嘴了,咬了一口梨,然後他說:“嗯,好天,好水,謝謝玄哥哥!”
謝謝玄哥哥!謝謝玄哥哥!謝謝玄哥哥!……
玄……哥哥……是誰?
他看到了,那個擁有漂亮嘴唇的孩子,有着一張幹淨白嫩的笑臉,他沖着自己微微的笑着,手裏的梨子被他一下下不規則的咬着,看起來可愛極了。
“玄哥哥,你也吃啊,可好吃了,可甜了呢。”
……
“月風,我要走了,今後都沒有機會和你見面了,你很久都沒出來和我玩了呢,我好想你,以往是我等你,可是,從今天一開始,就沒有人在這棵梨花樹下等你了,你要是回來見不到我了,會想我嗎?嘻嘻……你會想我的,對嗎?”
宋棐卿猛然張開雙眼,瞪着陌生又熟悉的房頂,低聲自嘲的笑道:“呵,不會的,不會想我啊……月風。”
蝴蝶小心翼翼的端進來一碗湯藥,正等着弄涼一些給宋棐卿喂下去,卻突然發現宋棐卿已經自己靠在了床邊,她大叫一聲,手裏的藥碗也丢到了地上。
宋棐卿被一陣藥碗破碎的聲音打擾,歪頭看着一臉興奮的蝴蝶沖出房門,大叫着:“公子醒了!公子醒了!……”而後又繼續轉過腦袋,靠着床頭發呆。
一陣跌跌撞撞的聲音過後,房門猛地被推開,尚雲清禾一臉震驚的看着他,而宋棐卿則是動也沒動,頭部纏着厚厚的紗布,看起來還有幾分憔悴。
尚雲清禾沖進門口後動作就輕了不少,他緩緩走進宋棐卿,輕輕抓起他一只手,小聲的道:“阿卿……你醒了,沒想到你這次這麽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你要到明天才醒,沒想到才一天的時間,你就醒了,我好開心,我真的……”
宋棐卿把自己的手用力抽回來,低聲道:“尚雲清禾,你能放我離開嗎?”
尚雲清禾原本激動開心的臉,瞬間冰冷,他看着面無表情,看着窗外的宋棐卿,頓了頓,沉聲道:“你再說一遍!”
宋棐卿不看他,依舊低低的聲音,說道:“我以前會無意間想,為什麽你的背影,我這麽熟悉,看着你的背影,我以為那是我喜歡的人的身影,我想,我應該是早就喜歡了你,所以我喜歡逗你,喜歡捉弄你,喜歡跟你呆在一起,哪怕是鬥嘴,哪怕我覺得不開心,可是啊……我錯了呢……”
尚雲清禾屏住呼吸,不放過他任何動作、表情、話語,靜靜的聽着,聽他想說什麽。
“原來,那個影子不是你,而是月風,一直都是他,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關系,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喜歡的人,原來一直是月風,”他轉過頭,雙眼堅定的道:“我想起了過去的一切,原來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他啊。”
尚雲清禾聽到他說‘月風’的時候,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他不相信,宋棐卿一定是在騙他,但為什麽要騙他,他恢複了記憶,他想起了以前的種種,他還想起來了他一直喜歡的就是冷月風,他的親四哥,那不是他一直就知道的嗎?
可是,可是這個人竟然一直把他當做他的四哥,說什麽,以前是不是喜歡自己,原來全部都是騙人的,都是因為他的背影與他的四哥相像,所以他才會對自己那麽說,他才會時不時的招惹他,原來,他從頭到尾都只是他四哥的的影子,一個在宋棐卿失憶後,充當他四哥的替身!
他一把抓起宋棐卿的衣襟,将他重重按倒在床上,不顧他疼痛的皺眉,他雙眼通紅,緊緊瞪着宋棐卿,咬着牙,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宋棐卿耳邊響起:“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放了你,你不要忘了,你早就是我的人,懷了我的孩子,讓我放過你,想都別想!”
說完照着他的脖頸重重的啃咬,一下下,那麽用力,仿佛在用行動再次警告宋棐卿,他早已是打下尚雲清禾印記的人,沒有他的允許,他休想離開。
“哈,哈哈哈哈哈……”宋棐卿放聲大笑,任由尚雲清禾輕薄他,在他身上肆-意-游-走。
尚雲清禾擡起頭,氣的一張白淨的臉也漸漸燒紅,陰鸷的眼神,憤恨的看着他,沉聲焦急的道:“你笑什麽?笑什麽?”
“你不想讓我離開,就是想随時随地的讓我陪你上-床?”宋棐卿看着他,突然邪魅的問道,一雙眼閃爍着狡黠的光芒,是尚雲清禾從未見過的陌生與嘲諷。
“你!住口!”尚雲清禾氣的咬牙切齒,跪在他身上,一擡手,照着宋棐卿的臉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打得宋棐卿半邊蒼白的臉頓時出現了血色,臉也朝着一邊歪去,嘴角緩緩流出鮮血。
立刻意識到自己對他動了手,尚雲清禾張了張嘴,看着自己顫抖着發紅的掌心,半晌說不出話,宋棐卿則是緩緩栓過頭,看着對方不知所措的臉,自嘲的道:“你和月風這點倒是十分像,都特別狠心,只是,你比他還要狠。”
尚雲清禾聞言立刻擡頭看他,可對方已經轉過頭,緩緩起身,繞開他下了床,徒留尚雲清禾在房間發呆。
— — — —
我只是四哥的影子,只是一個替代品,宋棐卿原來從來都沒喜歡過他,那些剛過去不經意間對他透露的溫柔,原來都是留給冷月風的,原來他什麽都不是!
那日後,尚雲清禾便再也沒見過宋棐卿,他一直叫人嚴密監視宋棐卿,可卻一次也沒有再去看他,甚至連偷看也沒有。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