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為首的隐衛咬着牙, 覺得甚是羞愧, 居然跟丢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
他艱難的點點頭:“屬下無能。”
赫連慎一動不動,半響才道:“确實無能。”
幾個隐衛心一驚, 皇帝的語氣冰冷,若是下一句話說将他們全都斬了也不意外。
其中一個隐衛大着膽子說:“皇上,卓小姐不在船上, 想必是,是早就知道身邊有人跟着。”
餘平也替他們幾人捏把汗, 道:“皇上, 卓姑娘機靈。”
赫連慎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捏成拳, 眼神往下俯視跪着的幾人,拂袖轉身,坐會龍椅上,正色道:“嚴加看守城門,朕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若是還未果, 便自行了斷!”
幾人抱手:“是。”
餘平今兒本要勸一勸皇帝翻翻後宮的牌子, 可鬧了這麽一出, 他還是別往槍口上撞了…
只好讓敬事房的公公先退下,改日再說。
——
到了晚上,卓幸下樓找點吃的,便發現這間客棧多了一人,是老掌櫃的兒子。
男子長的壯實,一邊兒磕着瓜子一邊道:“聽說宮裏頭那個皇後娘娘沖撞了太後。”
老掌櫃搖了搖頭:“還好你妹妹不是在皇後宮裏當差。”
男子點頭說:“當初本想讓妹妹使些銀兩去服侍皇後, 幸好沒成。”
男子頭一擡,瞥見了站在樓梯上的卓幸。卓幸拉了拉面紗,直步走過去,像老掌櫃讨要了一些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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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另一張桌旁,狀似無意的打聽:“方才公子說,皇後沖撞了太後?”
提到這茬,男子仿佛找到了能八卦的人,馬上放下手中酒杯,扭過身子道:“可不是,聽說啊,快要廢後了!”
最後那句話,他說的小聲。
卓幸倒是不大相信,太後是皇後的親姑母,怎麽會因為皇後一次沖撞便廢後呢。
卓幸笑笑,輕飄飄道:“是嗎。”
男子瞧卓幸不信,又說:“如今宮裏多了一位靜妃,還是公主的女兒呢,身份尊貴,要是她當新後也沒什麽不可以啊。”
卓幸點點頭,可以倒是可以,可皇後哪有那麽容易被廢。
男子将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自言自語道:“宮裏的人越來越多了,聽說卓府那個養女都要入宮呢,真是好福氣。”
卓幸輕輕一皺眉,原搭在桌邊的手指微微一屈:“卓府養女?”
男子漫不經心點點頭,似是有些嫉妒,道:“今兒個聽說的,八九不離十吧。嗨,你說卓府那個養女,若不是攀上了卓府,還不知道是哪家農夫的女兒呢,說不定也就跟我妹子差不多,頂多進宮做個伺候人的小宮女,就因為被卓府收養了,都能進宮伺候皇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那男子說的起勁兒,拍了拍桌子道:“還不知道清白在不在呢,皇上也真敢要。”
卓幸微微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道:“是啊。”
回房後,卓幸摘下紗帽,皺着眉頭,怎麽也想不通,皇帝怎麽就這樣做了呢?難不成是因為她跑了?
思此,卓幸覺得自己更要出城了。如若真如那男子所言,卓府必定到處在找她。
明日一早便得走,可不能再拖了。
一大早,卓幸收拾好包袱就要走。掌櫃的提醒她道:“城門今兒看的嚴,要搜查的,姑娘包裏若有貴重東西可得藏好,那些官老爺,就會搶百姓的東西。”
卓幸腳步一頓,心下一沉。
“城門搜查?為了何事?”
“老朽方才經過那地,看到城門附近貼了張畫像,說是找人,哦,還是女子呢,也不知犯了什麽事!”
卓幸的心更沉了,她站在門口猶豫幾步,轉身向掌櫃買了套男子衣物,掌櫃的雖面色疑惑,但拿了銀兩便也沒說什麽。
可這地方偏僻,這一身男裝也是掌櫃的那兒子的,大了不少,穿在卓幸身上略顯滑稽。
不管了……
搭了順路出城的一個商戶的馬車,卓幸很快便到了城門。果然如掌櫃的所說,城門排了兩條不見頭不見尾的隊,照這麽一個個查下去,怕是要等天黑才能出城。
同她一道走的小商賈不耐道:“也不知是哪個要犯,真是耽誤人!”
卓幸不動聲色的走近貼着畫像的牆,右手不由握緊…
還真是她!
不知道這是皇帝的意思,還是卓府的意思!
卓幸頭上纏了圈布繩,她不由往下拉了點,擋住了大半個額頭。若是只匆匆一眼,實在瞧不出來她就是畫中人。
忽然,身後一隊官兵小跑而來,語氣不善道:“都排好隊!排好!”
那一隊官兵像是在找人,但沒拿畫像,好像是在認衣物?
而且城門那頭嚴查的是女子,這頭,查的卻是男子?
難道真有兇犯混了進來?卓幸擰着眉頭想。
忽然領子被一拎,那為首的官兵瞧了卓幸半響,對後頭的人說:“你瞧瞧,是這身?”
後頭的人緩緩走出來,卓幸才看清了來人。竟是掌櫃的兒子!
卓幸心中一個咯噔,答案不言而喻。
那男子被卓幸瞪的心中發虛,退了半步點頭道:“是,就是這身,這是小的的衣物,不會錯的,這姑娘昨晚也住在我家客棧,不會錯,不會錯。”
官兵拽着卓幸的小胳膊就往外拖,直到一個空曠無人的地方停下。不遠處擺着一頂鑲金轎子,卓幸心一驚,這轎子好生眼熟啊…
簾子一掀,那頭下來的人,也好生眼熟……
赫連慎幾步走近的過程,卓幸那小心髒砰砰砰的跳,腿腳像不聽使喚,拔腿就跑,也不知要跑到哪去,好像身後是什麽洪水猛獸。
不,是比洪水猛獸還兇的人…
可沒兩步又被捉了回來,這侍衛卓幸見過,她住玄清宮時還拜托這位侍衛大哥帶過路呢。
卓幸委屈巴巴道:“大、大哥,你假裝追不上我好不好?”
侍衛也無奈,做了個請的手勢,嘆聲道:“姑娘快回皇上身邊吧,姑娘這一走,皇上可發了好一通脾氣呢!”
卓幸:“………”不情願的往回走。
那将卓幸拽過來的官兵不知是怎麽回事,不知上頭要他們找的人是什麽身份,更不知那一身玄服,一聲不吭卻讓人莫名害怕的人是誰。
只看到那男人身邊圍着一群腰間帶着禁字的令牌,心中皆是惶恐,恐怕是大來頭。
卓幸慢吞吞挪到赫連慎面前,還未走近便感到一股殺氣…
她堪堪停在不遠處,扯着嘴角一笑:“皇上也來啦。”
那人負手走近兩步,似笑非笑:“朕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跑了?”
卓幸擡頭裝傻說:“臣女只是想出城溜達兩日。”
赫連轉頭瞥了餘平一眼,餘平便将東西奉上,卓幸一瞧,那不是她寫的信麽!
打臉來的太快,卓幸堪堪笑了兩聲,便垂下頭去,扣着手指頭端正立着。
赫連慎拉過卓幸的手,卓幸一驚,下意識就要掙開,那人低聲一呵:“別動。”
他往上拉了小半截袖子,果然就見一塊被捏紅的皮膚,眸光暗了暗。
這是方才被那官兵拽的。
不遠處的官兵渾身一凜,心想這事兒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樣?再一擡頭,撞上赫連慎的眼睛,他堪堪退了兩步。
太駭人了。
卓幸抽出自己的手,還是低聲不語。
“上去。”
聞言,卓幸擡頭,看到方才還離她有點遠的馬車已經停在了邊上。卓幸別扭的走了兩步,回頭,見皇帝像看犯人似的看着她,只好乖乖鑽了進去。
卓幸坐在了角落,緊緊扣着自己的包袱。一只手搭在了她的包袱上,一用力,就要被抽走。
卓幸抓的更緊了,像狼崽子護食那般不肯撒手。
“卓幸。”
那人幽幽一句,像是警告,卓幸只好不情不願委屈兮兮的撒了手。
赫連慎拿過她的包袱,還挺重的,打開一看,碎銀子,銀票,銀錠子金錠子。呵,還有他那一盒南山翠玉……
她倒是富的流油。
赫連慎将包袱往邊上一扔,砰的一聲,卓幸心疼的望了眼包袱,裏邊的翠玉可別碎了……
赫連慎淡淡道:“沒收了。”
卓幸瞪大了眼睛,半響,卻一個字說不出,只是心裏委屈還生氣,這氣着氣着,将眼睛給氣紅了。
嘴一撇,眼眶仿佛含着秋水,波光粼粼。
赫連慎眉頭緊鎖:“哭什麽,朕還沒跟你算賬。”
這還沒算賬,拿走了她全身家當,她又是窮不拉叽的人了!
卓幸抽噎兩聲,還是不肯說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那般。
赫連慎心煩,呵道:“不準哭,憋着!”
“……”
她擡頭幽怨的望了一眼那人,緊緊咬着下唇,憋是憋着了,可這一副憋屈樣更惹人憐,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帝怎麽欺負小丫頭了。
馬車忽的停下,外頭傳來餘平的聲音:“皇上,卓府到了。”
卓幸撩了下簾子,果然是卓府。她這才開口,一開口便抽了抽鼻子道:“我不回卓府,不回!你憑什麽押着我!”
餘平在外頭聽的心驚膽顫的,加之赫連慎久不出聲,一時間氣氛詭谲,更讓人害怕。
卓幸一頓沒好氣發洩之後,也有點慫了,堪堪擡頭瞄了眼赫連慎,就見那人眸光晦暗的盯着自己,像猛虎盯着食物似的。
卓幸脖頸一涼……
又垂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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