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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幸的嘴皮子忙不溜抖了兩下, 不說話了。

四目相對, 氣氛靜的有些微妙。尤其是身上壓着的身體,仿佛跟着了火似的, 越來越燙。

卓幸知道苗頭不對了,抿着嘴挪了挪身子,卻不知自己不着寸縷, 蹭的那個火爐越來越燙了……

赫連慎暗了暗眸子,低聲輕斥:“別動!”

卓幸:“………”要哭了。

他垂眸看她, 貝齒輕咬着下唇, 這個模樣, 完全就是有心勾引人的!

赫連慎的呼吸重了起來,一點兒也不溫柔得覆上那張小嘴,嗯,還是昨天的味道……

轟的一下,卓幸懵了。兩腿蹬的直直的, 連十個圓潤潤的腳趾頭都繃緊了, 全身上下的汗毛立了起來, 仿佛一同感受着唇齒被人狠狠攻掠。

眼瞧着身下的人走神了, 赫連慎猛地一咬,那力道像是要将她咬出血來才甘心。

卓幸回過神來,咿咿呀呀的亂喊,去推他的身子,将頭偏到一邊兒讓他親不着。

好不容易喘了幾口氣,卓幸的嘴兒都紅了, 像是吃了什麽鮮辣的食物似的。

上頭的人低低一笑,拇指在她嘴上搓了兩下,這下更紅了。

卓幸紅着臉瞪他,完全是被氣的!

從赫連慎的角度很明顯看到她胸前一片雪白,複又低頭下去咬了一口,直到卓幸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方才松嘴。

“小懲小戒,下回要是再敢騙朕,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卓幸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帶着哭腔道:“你能不能先下去,好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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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赫連慎有所動作,餘平又從外頭進來了。紗簾本就影影綽綽的,裏頭人的動作,餘平看了個大概,不由的臉一紅,話都說不利索了。

“皇、皇上,彭大人在禦書房等着,說有要事。”

裏頭半響沒傳來聲音,餘平以為皇帝這是意猶未盡,想着要不叫彭大人改日再來?

方才擡腳要走,裏頭傳來低低的一聲:“嗯。”

卓幸的心,也定了下來。那什麽彭大人,簡直是救命恩人!

赫連慎翻身坐起身子,卓幸忙去拉被他掀開的被子,這急哄哄的小動作惹的男人又低聲一笑。

三兩下的功夫,赫連慎已經更衣走了。一下子,偌大的寝殿,偌大的龍床,只她一人躺着發呆。

卓幸伸手摸了摸胸前的齒痕,有些怔愣。

粉萃與另一個伺候在玄清宮的宮女進來,給卓幸拿來了幹淨的衣物。粉萃一掀簾子,瞧見她竟未着寸縷,不由一愣,紅了臉。

“娘娘,更衣吧。”

卓幸恍惚的點點頭。

這一夜,卓幸一夜未眠,可這後宮中人,也沒幾人睡的安穩。

李清塵一襲紫衣華服立在園子裏,有一搭沒一搭的喂着鳥兒吃食,雙眼卻無神。

夭兒給她呈上一碗解暑的涼茶,瞧了幾眼她的臉色,還是忍不住說:“小姐進宮後皇上就沒來過咱們宮,好不容易翻了牌子,卻是幸妃的,如此下去,何年何月才能誕下小皇子……”

李清塵冷冷一瞥,将喂給鳥兒的玉米粒都灑在了地上,道:“後宮中,哪有什麽盛寵不衰,從前的餘妃,現在的幸妃,都一樣。”

說完,她緊了緊拳頭,這個翊坤宮如今是她在住,便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皇子是一定要有的,子嗣才是一個女人一生的保障!

卓幸受了一晚上的驚吓,一早就餓了。反正皇帝也沒那麽快回來,她便安安心心的在玄清宮用了膳,才悠哉悠哉回了鳳栖宮。

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快午時了。

平華在宮門候着,一看卓幸回來,忙一路小跑,道:“娘娘可回來了,靜貴妃在屋內等了許久呢。”

卓幸細眉微微一挑,李清塵?她來做什麽?

李清塵雙手交握放在腿上,坐姿端莊,加之長的又不俗,靜坐在那裏美的像幅畫。

卓幸過來,依着禮儀給她行了個禮:“請靜貴妃安。”

李清塵笑着輕扶了一把她,斥道:“你跟我客氣什麽。”

李清塵雖是笑着,可也未刻意掩去臉上的愁容,輕輕嘆了聲氣:“昨夜,皇上待你好嗎?”

卓幸的笑一下僵住,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好還是不好,李清塵又是淡淡一笑:“也是,皇上怎麽能待你不好呢。”

卓幸不想多事,可李清塵在她面前這副模樣,她不問也不好,于是便随口道了句:“清塵姐姐可是有心事?”

李清塵終于等到這句話,馬上扭頭道:“阿幸,你能不能幫幫我?”

卓幸偏頭看她,未答。

李清塵又繼續道:“我是侯府的嫡女,也是侯府唯一一個入宮的女子,父親與母親對我的期待不言而喻。”

卓幸接着她的話應道:“姐姐不是已經被封了貴妃,如今是群妃之首了。”

李清塵搖了搖頭:“可我進宮以來,皇上……皇上便沒來過我宮中。我至今,還未侍奉過皇上。”

說這話時,李清塵也拉不下臉,這本就是一件丢人的事。

卓幸有些訝然,她還以為皇上對李清塵極好的。盡管不如上一世那般寵着,但也不該連寵幸都不寵幸她吧?

卓幸遲疑了一下,好奇道:“此事,姐姐找我做什麽?”

李清塵咬了咬牙,似是也很不齒這麽做,半響她才猶猶豫豫的開口說:“你能不能裝病幾天,讓敬事房撤了你的牌子?阿幸,皇上喜歡你,或許這些日子都會傳你去侍寝……”

卓幸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與李清塵的考量不同,卓幸覺得那哪是侍寝,明明就是送命啊!

旁邊,李清塵見她突然沉默,還以為是不肯,便又道:“我知道這事難為了你……”

“不難為啊,幫姐姐一把,我也高興。”卓幸笑道,還能借此事賣給李清塵一個人情。

雖然,這後宮最不值錢的就是人情。

李清塵臉上閃過一瞬的訝然,沒想到卓幸答應的這麽快,面含喜色道:“我便是知道,這宮中你待我最好。”

卓幸只是笑笑。

李清塵回宮後,差人往鳳栖宮送了好一些珠寶首飾,卓幸一瞧樂了,這買賣還是劃算的。

楊姑姑在外頭瞧着,這娘娘拿着首飾仰頭借着光線打量,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真真一副小財迷的模樣。

可方才靜貴妃的話她在外頭也聽了一二,卻沒想到她家娘娘竟一口應了?

楊姑姑在宮中多年,還未見過哪個嫔妃如此大大方方就将皇上送出去的。她嘆了口氣,也許在娘娘心中,皇上還不如這些個首飾值錢呢。

——

赫連慎登基四年,他少涉後宮,但這後宮哪一處發生了什麽他心裏跟明鏡兒似的。

起宸宮,玄坤宮,翊坤宮,洛陽宮,鐘華宮等等,都安插了不少玄清宮的人。

就連鳳栖宮,也一樣。

楊姑姑雖是伺候卓幸,但她心知肚明,皇帝要她來做什麽。

是以,今日之事她便不能不說。

只是楊姑姑将此事說與皇帝聽後,皇帝面上卻無半點表情,楊姑姑急了,道:“皇上,靜貴妃想誕下的龍子的心思太重了,而娘娘心思單純,免不得被當了棋子。”

赫連慎嗤笑一聲:“她哪裏是心思單純,她是根本無心思于朕。”

聞言,楊姑姑堪堪住了嘴。好像也是……

楊姑姑擡頭張了張嘴,想想還是道:“皇上,奴婢今日撞見紫蘭紫芬二人在為娘娘煎藥,是……避子藥。”

不同楊姑姑前面說的那事,這時赫連慎才面色一動,緩緩擡眸,冷聲道:“避子藥?”

楊姑姑心下一咯噔,又怕皇上因此怪罪娘娘,忙道:“奴婢已經讓紫芬将湯藥換了,皇上不必擔憂。”

赫連慎重重吸了兩口氣,避子藥……

呵,她倒是聰明,昨日侍寝前便留了一手。

有人想着法子誕下龍嗣,她卻想着法子與他撇清關系,好,好啊!

楊姑姑走前,看皇上臉色不大好,心中也有些後悔。雖說告知幸妃的一舉一動是她的職責,可若是娘娘因此失了聖心……

楊姑姑懊惱的搖了搖頭,往後可不能什麽都說,話也得挑着撿着。

回了鳳栖宮,卓幸捧着一碟桂花糕笑着朝楊姑姑揚了揚手:“姑姑去哪兒了,這是膳房剛剛從來的,還熱乎呢,嘗一嘗?”

楊姑姑心中更苦了,娘娘如今年芳十五,還是個小孩兒呢,待人又單純,萬一失了聖心,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卓幸哪裏知道楊姑姑心中所想,自個兒高高興興的将膳房送來的糕點每盤都嘗了一兩塊,直到小肚子鼓起來這才堪堪作罷,将剩下的給其他人分了。

用了晚膳之後,卓幸一身輕快的到園子裏去乘涼。白日裏平華去敬事房與公公說了她身體不适,今兒是不會有她的牌子了。

卓幸躺在躺椅上,瞧着天色一點點暗下去,鬼使神差的去碰了碰唇瓣兒,不由想到,他亦是這麽對他人的麽?今晚也會這麽對李清塵?

卓幸揉了揉胸口,悶的有些喘不過氣。

半響,她甩了甩頭,幹她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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