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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慎俯身過去, 親了親她的眼睛, 那雙眸子狡黠靈動,跟狐貍似的, 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咬。
卓幸沒躲,乖乖的站好讓他親了一會兒,然後往他身邊湊了湊, 嘿嘿一笑:“皇上,商量件事兒呗?”
赫連慎被氣笑了, 就說她今兒個怎麽出奇的聽話。
卓幸仰頭道:“能不能在鳳栖宮搭個小廚房啊?天兒冷, 平日裏送來的膳食都涼了。”
卓幸這日子如今過得順風順水, 在吃穿上便越發講究,現在是嬌生慣養的連一點冷食都用不了。
宮裏唯一有小廚房的,便只有玄清宮與玄坤宮了,她提的這事兒可大可小,到時候免不得讓旁人說三道四的。
赫連慎捏了捏她的耳垂, 倒是沒猶豫:“讓餘平去辦。”
卓幸滿意的點點頭, 又說:“我要那個會做板栗燒雞的廚子。”
“得寸進尺。”
卓幸抿嘴笑笑:“臣妾多謝皇上, 皇上可真是好皇上吶。”
聽她不走心的奉承, 赫連慎搖頭笑了笑,這才想起來方才來這一趟是為的什麽,于是道:“馬上就到冬祭了,往年都是皇後操持,如今皇後病重,倒是沒這個心力。”
卓幸眼皮一跳, 忙道:“臣妾不會。”
赫連慎瞥她一眼,輕哼道:“朕知道,所以讓靜貴妃操持這冬祭事宜,到時候你随朕一同去青臺山。”
卓幸面色緩了緩,不是她操持就好,這種累活她才不幹呢,但是去青臺山不錯,到宮裏半年了,還沒出宮瞧瞧呢。
于是卓幸欣然應下。
冬祭事宜向來由皇後操持,如今皇後病重,宮裏宮外的人都在揣測着是誰來替皇後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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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都猜測餘妃或幸妃,一個膝下有女,一個獨寵後宮,倒是覺得那個剛被皇帝收了兵符的侯府靜貴妃不大可能。
可偏偏,就是靜貴妃!
衆人摸不着頭腦了,這個靜貴妃被晾了這麽久,怎麽忽然皇帝就将冬祭交給她來辦了?
李清塵也有些錯愕,自遷出翊坤宮後,她便日日将自己關在房裏,甚至覺得這輩子也就這樣到頭了。
皇上這是,給她機會了麽?
李清塵眼眶一紅,對,對,怎麽說皇上與她也是表兄妹,還是有一份情意在的!
她扶着夭兒的手站起來,道:“傳膳,本宮要好好用膳,這幾日可不能病倒了。”
夭兒一聽,欣然吩咐下去,給娘娘準備下好東西補補身子,前些日子娘娘郁郁寡歡,一口多的都吃不下,如今可好了。
這消息傳開之後,紫華宮的用度一下比前些日子奢華了些,內務府最會看眼色,見風使舵,這不,又送來了些好東西。
夭兒朝那太監翻了個白眼,道:“你們以為這樣便能讨娘娘歡心?”
說着,還是将東西給收了。
如今李清塵終于有心思踏出紫華宮,馬上便去了太後那兒。
她與太後自皇上重擡侯府冷落相府後,便有了些嫌隙,李清塵此次來,便是要重修兩家關系的。
太後自然也明白,兩家之所以這般還不都是皇帝的手筆,是以對李清塵也并未有所苛刻。
李清塵将話挑明白了,皇後病重,恐怕時日不多,她需要太後的支持,不說登上後位,也要在宮中能站穩腳跟。
她并不怕這話過于大逆不道,太後聽着不快,太後心裏也該明白,皇後是真的時日不多了。
李清塵走時,神色凝重,像是要大幹一場的似的。太後則是心中舒了一口氣,自皇後病重後,她便是一個人在這後宮單打獨鬥,還要去受皇帝與卓幸的氣,如今,身邊總算有人了。
——
說來,這冬祭交給李清塵倒是再合适不過。青臺山是皇家禮佛之地,但往年李清塵也來過幾次,因着侯府嫡女的身份,可随意進出,與這青臺寺的師太相熟。
第一次操持如此重大的事宜,人人都等着李清塵出醜,可她不但沒出醜,反而做的漂亮急了,甚至比往日皇後做的還要好。
卓幸的轎子裏墊了幾層的軟墊以及擺着一個手爐,平華去問了問,其餘幾個随從的妃嫔都是這個待遇。
都誇靜貴妃做事周到體貼,還一視同仁。
平華不由道:“娘娘,靜貴妃這回可好了,皇上那麽疼娘娘,怎麽就不将冬祭交給娘娘操持呢?”
卓幸倚在軟墊上,翻了個白眼道:“你是嫌本宮過得太舒坦了?”
平華郁郁,能分到這差事,可是大好事兒啊。
到了青臺山,師太來給皇帝行了個大禮,便未再拜見其餘的妃嫔了。畢竟是青臺寺的師太,那身份貴重的連皇帝都要敬重一二。
住宿的房舍早就安排好了,除了皇帝住在北廂,其餘人大多分在西廂與東廂。
房舍也沒有好壞之分,衆人住的都一樣,除了皇帝的那間是歷代皇帝禦用的,專門修葺過。
歇息這一晚,明日便是冬祭的第一日,楊姑姑年年都來,自然是知道有多累人,是以早早便催促卓幸去歇息了。
左右在寺裏不得行房事,皇上不會宣娘娘,那還不如早早歇息去。
卓幸側着身子躺着,輾轉難眠,每個人在她身邊暖被窩,山上又冷,被褥也不厚,凍得她睡不着。
平華聽見了動靜,輕聲問:“娘娘,要不要奴婢去再要一件被褥?”
卓幸嫌麻煩,搖頭拒了。
忽然間,窗子被推開,一陣冷風灌了進來,冷的卓幸一個激靈,趕忙往窗外看去。
一道人影踩在窗臺上跳下來,驚得卓幸就要喊人,那人快一步,先捂住了她的嘴。
卓幸這才看清來人是誰。
卓幸後怕的喘着氣,壓低了聲音道:“皇上這是在做什麽?”
赫連慎熟練的解了衣物,鑽進被褥裏,一下皺起眉頭,怎麽這麽涼,她的手也這麽涼。
“冷?”
卓幸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得坐在床上,随即點了點頭:“冷。”
赫連慎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攬,親了親她的耳垂,又将她的手包住揉搓着,道:“冷就靠近些。”
卓幸狐疑得擡了擡頭:“楊姑姑說在寺裏不能行房事的,皇上這樣明日要叫人誤會了。”
赫連慎将她抱緊了些:“不會。”
卓幸方才是真冷,現在也是真的暖了起來,是以也不管什麽誤會不誤會,往赫連慎那靠了靠,皺着鼻子嫌棄道:“山上太冷了。”
赫連慎輕笑,在她嘴上咬了咬,二人身子都熱乎起來:“嬌氣。”
不過嬌氣好,能把她養的嬌氣,也算本事。
第二日卓幸醒來,身邊根本沒有第二人躺過的痕跡,要不是手腳都是熱乎的,她還以為昨日是自己做夢呢。
楊姑姑看她盯着床鋪看,以為她在找什麽,道:“娘娘可是落了什麽東西?”
卓幸搖搖頭,眼底逐漸清明,徹底清醒了。
一邊讓人伺候着穿了衣物,一邊問:“祭禮何時開始?”
“快了,娘娘用完早膳便要去祭臺,可不能晚了,讓太後挑出毛病。”
卓幸點點頭,太後那老人家最會找她麻煩了。
卓幸比往日更謹慎,冬祭事大,來的不知是後宮的妃嫔,還有前朝的大臣,她一眼便看到了卓益忠。
有個丫鬟匆匆走來,雙手奉上一封書信:“奴婢請幸妃娘娘安,這是老爺讓奴婢交給娘娘的。”
平華看收下,那丫鬟便走了。
“娘娘,這信?”
卓幸瞥了一眼:“先收着。”
平華點點頭,将信放進袖口中。
卓幸不知卓益忠在搞什麽名堂,不會也是來勸她替卓琦那親事求一求餘妃吧?
——
一個早晨,這跪跪那拜拜,卓幸的腿都麻了,腰也泛酸,她轉身看了下旁人,大多臉色都不好,想必也是累了。
可皇上太後在這兒,再累也是不能懈怠的。
好不容易太後發話,歇息一個時辰,衆人這才窸窸窣窣起身。
回到房內,用了寺裏味道清淡的午膳,卓幸才慢條斯理的拆了信。
平華不知道信裏說了什麽,只看到卓幸身子一僵,臉色愈發難看,抿着嘴,一言不發。
她收了信,順手就丢進了燈芯裏,被蠟燭燒成了灰。
卓幸擡眸問:“你去找一找卓尚書,請至南箱禪房。”
粉萃沒多問,馬上就去辦了。
卓益忠推門而入,卓幸正背對着他。肉眼可見的明顯,她如今身子骨不再像往日那般單薄了。
卓益忠不由有些恍惚,難道這些年他們卓府當真沒有好好待她?
聽到聲響,卓幸轉過身來,淡淡道:“父親。”
卓益忠點點頭,想說些什麽,但好像該說的都在信中說完了。
等了半響,不見卓益忠說話,卓幸只好問:“信中所說的親爹娘,父親怎麽知道是真是假?”
卓益忠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條銀鏈子。旁人或許覺得這就是一條普通的鏈子,可卓幸卻一頓,這鏈子……不是她的麽?
可仔細一瞧,與她那條鏈子的挂墜卻又不一樣。
這條鏈子的挂墜上刻着平字,而她的那條,則是安字。
卓幸晃了晃身子,依舊不信:“那又如何?這鏈子不值錢,随便哪個鋪子都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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