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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幸狐疑得探了探頭, 随即甩頭道:“還是……不進了吧?”

她将平華手中的食盒接過遞給餘平, 又道:“靜貴妃方才不便将東西送給皇上,我就是跑跑腿兒……”

餘平沒敢去接食盒, 皇上說要請幸妃進去,人要是沒請進去,再誤會了……

那皇帝可是要不高興的。

餘平眯着眼笑:“娘娘何不親自拿去給皇上呢。”

這會兒的功夫, 裏頭傳來一道尖利的女聲,聽着聲音她都羞的慌, 小臉憋成了粉紅色。

平華覆在她耳邊輕聲道:“娘娘, 要不進去吧, 說不準…也不是…”

卓幸正了正身子,故作鎮定道:“那本宮進去瞧瞧。”

北廂一整座院子都是皇帝的,裏頭禪房就有數時間,卓幸進來方知,那傳着污穢聲音的來源, 竟是另一間房。

卓幸在那房中駐足一會兒, 好奇得仰頭聽了會兒, 随即伸手便想推開門, 餘平及時擋了擋:“娘娘,皇上在那頭呢。”

卓幸指了指裏間:“那這是?”

餘平不屑的笑了兩聲,搖頭道:“總有些人動了不該動的腦筋,想讓皇上在佛家之地被衆人捉住把柄,可哪裏能如願呢?”

卓幸恍然大悟,沒再多問, 随着餘平走了。路上,餘平又像是沒講夠似的,多嘴了幾句:“那邊送來的,女子被下了藥,他們還以為皇上見了會心動呢。”

卓幸偏頭瞧了他一眼:“太後?”

餘平點點頭,因為卓幸起身皇上親近的人,故而也沒想瞞着,皇上那張嘴一杆子打不出個屁來,不如他先解釋兩句。

卓幸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太後想的可真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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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平懵了一瞬,這崇拜的口吻是怎麽回事?

到了皇帝的那間禪房,平華與餘平都自覺的止步于房外,卓幸提着李清塵精心準備的食盒,雙手握着,捧上,道:“冷了些,不過還能吃。”

赫連挑眉,挑開盒蓋,見裏頭甜點小菜俱全,一看就是花時間擺放的,頓時心情有些明朗,彎了彎嘴角:“你為朕準備的?”

卓幸撇撇嘴:“不啊,靜貴妃挂念皇上,特意準備的。”

赫連慎眼裏的光熄滅了一半,看着食盒裏的飯菜,一下子索然無味,複又将蓋子放上,再沒動過。

他拉過卓幸,見她手冰涼冰涼的,不由皺皺眉,看了眼窗外方知下雪了,責備道:“下雪了往外跑什麽?才剛調理成樣子,還想多喝幾碗雞湯魚湯?”

這兩天清湯寡水的,別說,卓幸還真挺想的。

只不過之前天天喝,差點沒将她喝吐了。

卓幸用力一抽,将手拿了回來,斜了他一眼:“靜貴妃腳扭了,臣妾特意替她送來,不好麽?”

腳扭了?赫連慎眸光一轉,這才想起來,方才餘平好像是進來通報過,不過他沒顧上,叫他打發了。

想來,方才李清塵聽到那種聲音,應當不是很高興,便叫卓幸也過來受一受氣。

他捏了捏卓幸近日養胖了些的臉頰,瞧了眼她朱紅的唇,不過到底還是忍住了,道:“自然好,來,坐下,讓朕瞧一瞧。”

卓幸扭扭捏捏的坐在赫連的腿上,到底不習慣同他這般親密,耳根微微紅,将臉撇了過去。

赫連慎輕聲笑笑,攬着她的腰,隔着衣物咬了咬卓幸的肩膀,養的她一哆嗦。

他道:“胖了。”

卓幸翻了個白眼,日日那麽補,能不胖嘛。

窗外雪下得愈發大,二人這麽貼着倒是生出一絲暖意。赫連慎真不想放她走,可若是将她留在這裏,反而是給她添了麻煩。

“待雪小一些,讓餘平送你回去。”他在耳邊輕呵道。

這般耳語厮磨,卓幸握緊了拳頭,将頭扭得更遠了些。

忽然,赫連慎捏了一把她的腰,語氣一變,問:“還想出宮麽?去江南?”

江南?乍一提,卓幸險些忘記了,她為了去江南嘔心瀝血,省吃儉用!然後被人半道截住了!

再一想,如果沒被截住,說不準她現在正躺在江南的小屋裏,每天吃吃睡睡,沒有性命之憂……

哎,人生多美好。

她朝赫連慎笑笑:“不想了,當初是臣妾不懂事,還是宮裏好,宮裏好。”

赫連慎嗤笑,宮裏好?一聽就是大瞎話。瞧她那臉色,若是長了一對翅膀,想必恨不得飛到江南去吧?

越想便越生氣,這丫頭怎麽養不熟呢?

“你想都別想!”

卓幸無辜:“我沒想啊……”

二人大眼瞪小眼,卓幸一看氣氛不對,忙指着窗外道:“雪小了,臣妾得回去了。”

赫連慎确實也不能攔她,再晚一些走,怕是要被有心人做文章了。只好不情不願的吩咐餘平送好她,又怕她凍着,将紅木椅上的一件大襖披在卓幸身上,顯得她愈發嬌肥。

那日,卓幸前腳才剛踏進院子,李清塵那間房門立刻就被推開了,好像就等着她似的。

李清塵踏出來,瞧見餘平,不由驚詫。餘平恭敬的朝她行了禮,複又對卓幸道:“娘娘好好歇息,皇上讓奴才送娘娘回來,奴才得回去複命了。”

卓幸微微颔首,餘平便退下了。

夜色太黑,實在瞧不清李清塵的臉色如何。卓幸只是朝她的方向道:“清塵姐姐的食盒已經送去皇上那兒了。”

李清塵點點頭,又想起夜裏卓幸看不清她的動作,便開口回她:“那謝謝阿幸了,方才我這腳實在不方便過去。”

卓幸點頭表示理解,屋外還下着雪,二人也都不想凍着,沒說幾句便早早回了禪房。

靠近燭火方能看清李清塵的臉色,青的都快與她這身墨綠色衣裙一樣兒了。

夭兒也替她委屈,氣道:“幸妃身上披着的是皇上的衣物,簡直不成體統!”

李清塵冷着臉:“哪裏不成體統了,皇上疼她,怕她凍着,也是應該的。”

“可是娘娘,方才咱們過去的時候,皇上明明在……”夭兒氣的跺了跺腳。

李清塵也不知怎麽回事,難道卓幸過去的時候,正巧沒遇上?她下意識咬了咬唇,眼神透出了些不甘願。

皇上明明将冬祭事宜交由她來操持,而不是卓幸!可為何皇上卻對她冷冷淡淡,平日裏要不是有些要事相商,皇上就像忘記她這個人一般。

李清塵握緊了茶盞,不行,不行的!她不能這麽耗下去,要讓皇上重視她,方才能挽回當下局面。

李清塵閉了閉眸:“太後的膳食送過去了?”

夭兒回下:“依娘娘的,再太後娘娘每日的膳食裏加了兩樣葷菜,旁人不敢多說的。”

“明日,撤了吧。”

夭兒不懂,怎麽就撤了呢?這多好啊,能讨太後歡心……

第二日晚膳,太後果然因為少了兩道葷菜而大怒。當然,這大怒只得在屋內發一發脾氣,萬萬是不敢拿這事明着去責怪誰的。

看着這幾根青菜葉,她便吃不下去飯菜!

劉嬷嬷跪着收拾地上被打碎的瓷碗,擡頭道:“這葷菜原本便是靜貴妃安排的,如今又撤了,這不是存心讓娘娘您不舒坦麽?”

太後冷哼,面色更沉了:“哀家是太後,還缺她兩道葷菜!”

劉嬷嬷自知自個兒說的不得體,垂下頭去不敢再多言。

不多會兒,李清塵拿捏着時辰,來的恰到好處。此時太後怒火已消了大半,卻又還是耿耿于懷。

她剛來時,也沒給她好臉色看。

“今日太後的膳食,是臣妾安排不周到,讓太後受委屈了。”她如此謙卑道。

見太後神色緩了緩,李清塵抿了抿唇:“只是方才宮裏帶出來的廚子道,那上等的瘦肉都拿去給阿幸煲湯了,倒是沒有多餘的,只好請太後暫受委屈。”

李清塵說要,複又低頭嘆息道:“是臣妾沒安排好……”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太後的怒火竄的比方才還高,想起之前種種,她平日裏喜愛的,大半都在卓幸那!

這會兒聽李清塵這麽說,太後自然不會去質疑,那葷菜是否真的都拿去給了卓幸?

太後氣急,冷笑道:“好一個幸妃,在冬祭廟裏用葷食,豈有此理!”

她如此說,沒人敢反駁她。

太後一掌拍在桌上,起身道:“罷了,哀家就去西廂走一趟。”

太後來的風風火火,西廂住了衆多嫔妃,行過禮後也沒散開,目送着太後徑直走向卓幸的屋內,全都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李清塵不敢走的離太後過近,生怕別人以為今日太後的舉動與自己有關,便放慢了步子,稍稍落後了些。

可誰知,太後一推開房門,屋內空無一人,只有一桌的殘羹冷炙,并不像李清塵說的那般,什麽湯啊葷菜的,就是一桌青色菜葉,吃的還不如太後來的好。

太後腦門一跳,直直看向李清塵,李清塵後背冷飕飕的,不由挺起腰板,只好在衆人的目光下走近太後,并貼在她耳旁說了些什麽。

此時,正逢卓幸趕到,瞧這陣勢,真真是拔腿就想跑,不過她不能,還是得鎮定的迎上去。

她朝太後咧咧嘴:“太後娘娘怎麽在臣妾屋內?”

太後緩了緩神:“哀家聽聞幸妃作畫了得,想請幸妃為哀家做一副,如何?”

李清塵說得對,她不能如此冒失,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刻意來找幸妃麻煩!那便讓旁人捉到把柄诋毀她!

卓幸猶豫的點點頭,擡頭巴巴的看着太後,還有呢?

太後身子一頓,心中還是有氣,便道:“哀家要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作出來的,幸妃也別拿粗工濫造的來敷衍哀家。”

卓幸勉強笑着,點頭應下。平白無故的,多了這麽件差事,費神費力還費時,這大冬天的,筆都拿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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