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媽媽走了,走前整日的昏迷,沒有留下一句話。

這不是媽第一次犯病,N次了。但每次都會和我一道回家,在N次犯病住院,昏迷後醒來和我一道回家。

故我這回像往常一樣。沒有試着一遍遍地,直至叫醒您。我只是靜靜地守在病床前,每天遵醫囑,記錄進食、排尿量。醫生也沒有特別說什麽,我心平氣和地守着。

可誰知道,這次為何就不同了呢?您沒有醒來,哪怕走前說上幾句,留下一些挑戰性的要求,讓我用餘生去完成。不正好可以讓我有一個活下去的動力嗎?

媽媽,如果那一日,我堅持叫醒您,會不會是一個不一樣的結局呢?還是平日裏我多孝順一些,您便會舍不得離去呢?究竟該怎樣做,才能改變那個結局呢?

我一日日地坐在房間裏,望着您的照片想:書上那麽多人穿越了,若讓我回到那一日,我該怎樣做才能留住您呢?也許必須得回到更早的時間,才可以?

感情始終是一場災難。N年前,我在廢墟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了。今日,我又要面臨在廢墟上重建。看這不像N年前,有您在身邊給我愛和勇氣。這一次,我無力再建,心已竭。

就讓我靜靜地躺在廢墟上,等候您的召喚。媽媽,雖您給了我永遠,可仍不夠。按遺傳學來看,我至少還有二分之一的人生,要一個人過。想到以後都是一個人了,我快要瘋了。這樣躺着也不是個事,日曬雨淋的。一日日我也沒聽到您的召喚。我還是洗個澡,将自己收拾幹淨,積極一點,親自去找您。這個世界繁華萬千,于我卻是沒有什麽好留戀的。

特後悔在昨日,沒有好好地孝順您。在失戀中沮喪,在沮喪中麻木。沒有看見您花白的頭發,更沒注意到您日漸蒼老的容顏。

為什麽非要到這一刻,我才驀然醒悟。那些曾經如白開水一樣平平淡淡、日複一日的昨日,我是那樣平和而幸福着。那讓我要死不活的愛情,竟然有保質期。跟您的愛相比,是如此蒼白而單薄。

如果我早一刻便明白這些。我會不會善待、珍惜與您在一起的歲月。如果是這樣,這一刻我雖感孤單、難過。想必也能和許多人一樣,以一顆平常心看待生老病死。

可是沒有如果。那些麻木的日子,在您走後被瞬間激活、蘇醒,卻永遠沒有改正的機會。再回首,我心空蕩蕩的,一片空白。

在您走前的那一年,因為常年服藥的副作用,兩只收漸次不能伸直,只能團着,使不上力。我有過為您洗頭、洗腳、洗衣、做飯嗎?有許有吧,但肯定是屈指可數。您每天勉力做着這些,沒有怨言、沒有嫌棄,給了我永遠。您常說:水往下流,父母不管為子女做什麽,都是應該的。可是媽媽,水往下流得太急,讓我沒了逆流而上的欲望。

媽媽,如果有來生,我會遠離愛情,不再讓您陪我默默難過了那麽多年。我也要像您那樣,用一生來陪您,用我全部的熱情和心力。

愛情是奢侈品。而百合戀情更是奢侈品中的極品。原諒我,媽媽,我才知道這些。年少輕狂的我,當時竟然不管不顧,一頭陷了進去,真是無知者無畏。來生就讓所有的愛情去死,我只願單純地為您活一回。無需榮華富貴,只是日複一日,單純的孝順您一回。

換上平日裏您喜歡看到我穿的衣服,躺在床上。像昨日一樣,我躺在裏側,您的右邊。挽上袖口,我拿起剃須刀,朝着左腕深深地劃下。我伸平左臂,看着鮮紅的血液一下湧出來,滴在水泥地面上,依稀可聞。這一刻,我禁不住流淚。媽媽,我來找您了,我能如願來到您身邊嗎?

這個房子,自您走後,我每天都能感覺到您的存在,這些以後都不在有了。這個和您相依為命多年的房子,以後再也看不到了。老天會不會将我如願地送到您身邊?

有點冷,但我不能蓋被子,不能讓血弄髒了我和您一起蓋過的被子。閉上眼睛,我很快地就會像您走前一樣,昏迷過去,然後永遠地離開,再也不回來。這個世界我恨透了,就沒讓我做過一件對的事,還不給人改正的機會。

“你真的想回去?只為媽媽回去一趟?”什麽人跟我說話,我做夢了嗎?

“沒有夢。你若不想回去,我喚醒你,經過搶救,你還能活過來。”那個聲音接着說。“不想活過來。”我随口回道。活過來做什麽呢?再割一刀?有點痛。也許再來一次會下不了手。

“這回去可不是穿越,只是跟着你的記憶回去。什麽結果也不能改變,過程可以有變化。尤其是結果,一旦跟你的記憶沖突,你回去的世界便奔潰,煙消雲散。你是為你的母親回去的,你母親一旦去了,你去的世界也是不複存在,你也跟着不存在。”

“只要能回去,不改變無所謂,我可以讓過程完美一點。”到底是誰跟我說話。我每天不也曾這樣想過:不奢望金手指、主角光環,甚至不改變結果,只要過程讓我改變一下。就這樣小小的、簡單的願望,是不是可以讓穿越容易一點。

“會有諸多的考驗:不能留下記憶中沒能留住的人,不能盜版這個世界不屬于你的東西。你若這樣做了,這個世界一亂,你回去的世界便會消失不見。”那聲音陰測測的,充滿了不信任。

我都快死了,當在奈何橋上跟同路人聊聊天。你鬼一樣的看都看不到,還陰陽怪氣的。“別跟我說那麽多,我急着趕路。”我要見到媽媽了。要不是想着快要見着媽媽,心情比較好,我都不愛跟你說話。

“那去吧,去見你媽媽。”那個聲音最後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二

回來已倆天了。躺在床上,看着纏着紗布的左腕,隐隐地還有些痛。倆天以來我都不敢睡覺怕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醒時發現沒有死去,還在原來的床上。後來才确定不是。以前在夢中見到媽媽,最長不過兩分鐘。現在我能清晰聽見媽媽在廚房忙碌的聲音。倆天以來,媽媽都坐在我身邊,不知在安慰什麽,我都沒心思聽,不确定這是什麽情形。

我只是在醒來的一刻,看見媽媽時,用右手緊緊抓着媽媽的手,幸福的淚流滿面。除了叫着“媽媽”,什麽也沒有說。媽媽肯定以為我後悔輕生了,在害怕。不住地安慰着,雙眼紅紅的。

“喝一點紅棗桂圓湯。”媽媽從廚房過來了。

“媽媽,您喂我喝,喂多少我喝多少。”我開心地望着媽媽笑。

“笑什麽呢,傻孩子。醫生說至少一個星期都不能沾水。大夏天的,臭死了。”

“天天都換衣服,天天抹,香着呢。媽媽辛苦了。”我只是笑眯眯的“好甜、好好喝。”

“你個皮猴子,好喝多喝點。好好養着,再過一個多月要開學了。等好點去紅姨家一趟,從醫院回來,都是紅姨幫你換的紗布,你的命都是她救回來的。好好謝謝人家。這些年,媽的身體也沒少麻煩她。”

我是一個學渣。想當年沒有考上高中,交了比別人多n倍的學費才混了個高中文憑。媽媽也許以為我沒有考上高中,心裏想不開。學校只收十個自費生,媽媽怕我念不上,說是将錢都交了。

學渣傷不起。當年是買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擺脫不了買高中的命。其實媽媽誤會了。想當年對待學習,我心胸寬廣的像大海,根本不在意一科,兩科以至n科的得失。別人學習再好,在我眼中,那也是他強任他強,我甘願犧牲自己,做一塊輕易不變的墊腳石。

這一回,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讓媽媽為咱也可以在人前顯擺顯擺。

想到一個多月後,我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有些糾結。會再遇見她嗎?我青春記憶中無法抹去的小妖精啊。這不是n年後的同學會可以拒參。再見面時,我該以怎樣的态度來面對呢?以沉默,以眼淚?

交了n多學費,我想我家的存款已不多。工人媽媽的退休金,不過是維持正常生活略有所餘。一旦犯病了怎麽辦?。

先不管學習,這是副業。反正我又不會離開這個小鎮,小鎮最高學府不過高中。我餘生的時間都屬于媽媽,将媽媽照顧好,讓她快樂是主業。

現在首要問題是怎樣掙錢?這個年代掙錢特不容易。全職都找不到,更別談什麽兼職。

我會什麽呢?一個曾經二十一世紀的死宅,啃老的小弱智,基本上會的都派不上用場。想一想,對了,我會裁縫。後世服裝廠泛濫,我學了裁縫。在服裝廠打過倆年工,會做春夏秋冬任一款服裝。上了兩年班後吃不了苦,不幹了。宅在家練書法,彈吉他。悶了在陽臺上給菜澆澆氺,給花修修枝。偶爾幫媽媽補個衣服,洗洗頭發,修個腳趾甲。這便是我後來的生活模式。

好在媽媽的退休金逐年上漲。我化妝品用雅霜,牛仔衣打個補再穿也無所謂。再回首,我須跟昨日那些可恥的,讓我臉紅心跳不事生産的日子,說聲再見,再也不見。

我家差不多我說了算。媽媽因為身體的原因,後來又只剩下我一個孩子。寶貝得只求健康平安,天下無大事。包括在那個年代,我還不是很清楚什麽是les,就鬧了一場百合戀。沒因出櫃而煩惱,還沒逼到出櫃的時候,先遭人甩了。完了媽媽安慰我“老家某某某,結婚都十幾年了,兩個兒子,還離了婚。”我才知曉媽媽早已心知肚明。

這天早上起來,先燒開水,給媽媽和自己各沖一杯茶,然後去煮稀飯。吃過早飯,去市場買了一些水果,營養品之類的,準備去紅姨家。今天周末她應該在家。

紅姨家裝修的有點豪華,朱叔整天不在家換來的。每回進門要換鞋子,我有點不耐煩,不常去。紅姨倒是常去我家看媽媽。

獨生女朱英随紅姨,文靜而漂亮。小姑娘不怎麽和人玩,特黏我。明明一斯斯文文小美女,卻愛跟着我到處捉青蛙,釣龍蝦在磚瓦縫裏尋蟋蟀。

我的性格愛好像男孩子,和村裏小子玩得多,不愛和差不多的姑娘跳繩、踢毽子。情願陪老人在門口小桌上殺一盤棋,和阿姨們玩升級。用廢舊內胎做個彈弓打麻雀,我一個人也能玩得開心。

除了朱英,每次跟前跟後,提個小袋子。看我逮青蛙、剝皮,完了還留在我家吃飯。飯後纏着我彈幾首小曲子、下下棋。有段時間,她也想學着彈,可惜手太小,哪個和铉也按不住,吉他放在家中積灰。

小朱英跟紅姨說,雲姐姐什麽都會。彈的歌好聽,寫的字漂亮,栽的花可美。當然,學習是個渣,小姑娘略過不提。

這不,我才進門,小姑娘從房間出來了。“雲姐姐,陪我下五子棋。”聲音嗲嗲的,聽着很舒服。

“好啊。小菜鳥,今天想試一下新手、還是大師的感覺啊?”我笑問。

連輸兩局,小姑娘不高興了,“什麽新手,分明是大師。”

“絕對新手思路,菜鳥太菜了。”再下時,讓她贏了兩回,立馬多雲轉晴。

再坐了一會,我和媽媽就告辭了。“乖一點,長得這麽白白靜靜的,就不能斯文點?讓媽媽省省心?!”紅姨拉着我的手叮囑着。

“好的,紅姨。下回和朱叔下棋,一 定只守不攻,絕對讓表裏無限接近。”我笑笑着保證。

“你個齊天大聖,以後不準将我家貓咪胡子剪了。手暫時不能用力。馬上要開學,用點心看看書。”紅姨擰了擰我的面頰,每次見着了總要擰一回。不行,我要在朱英身上找回來。“那是肯定的,我決定以後不再當學渣。不久的将來,小豬的功課可以交給我。”跟朱英揮揮手,挽着媽媽胳膊出門。

小姑娘嘴撅着,抗議我又叫她小豬呢。水果留下了,手上拿着紅姨怎麽也不肯收的營養品,回家。

回來已倆天了。躺在床上,看着纏着紗布的左腕,隐隐地還有些痛。倆天以來我都不敢睡覺怕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醒時發現沒有死去,還在原來的床上。後來才确定不是。以前在夢中見到媽媽,最長不過兩分鐘。現在我能清晰聽見媽媽在廚房忙碌的聲音。倆天以來,媽媽都坐在我身邊,不知在安慰什麽,我都沒心思聽,不确定這是什麽情形。

我只是在醒來的一刻,看見媽媽時,用右手緊緊抓着媽媽的手,幸福的淚流滿面。除了叫着“媽媽”,什麽也沒有說。媽媽肯定以為我後悔輕生了,在害怕。不住地安慰着,雙眼紅紅的。

“喝一點紅棗桂圓湯。”媽媽從廚房過來了。

“媽媽,您喂我喝,喂多少我喝多少。”我開心地望着媽媽笑。

“笑什麽呢,傻孩子。醫生說至少一個星期都不能沾水。大夏天的,臭死了。”

“天天都換衣服,天天抹,香着呢。媽媽辛苦了。”我只是笑眯眯的“好甜、好好喝。”

“你個皮猴子,好喝多喝點。好好養着,再過一個多月要開學了。等好點去紅姨家一趟,從醫院回來,都是紅姨幫你換的紗布,你的命都是她救回來的。好好謝謝人家。這些年,媽的身體也沒少麻煩她。”

我是一個學渣。想當年沒有考上高中,交了比別人多n倍的學費才混了個高中文憑。媽媽也許以為我沒有考上高中,心裏想不開。學校只收十個自費生,媽媽怕我念不上,說是将錢都交了。

學渣傷不起。當年是買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擺脫不了買高中的命。其實媽媽誤會了。想當年對待學習,我心胸寬廣的像大海,根本不在意一科,兩科以至n科的得失。別人學習再好,在我眼中,那也是他強任他強,我甘願犧牲自己,做一塊輕易不變的墊腳石。

這一回,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讓媽媽為咱也可以在人前顯擺顯擺。

想到一個多月後,我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有些糾結。會再遇見她嗎?我青春記憶中無法抹去的小妖精啊。這不是n年後的同學會可以拒參。再見面時,我該以怎樣的态度來面對呢?以沉默,以眼淚?

交了n多學費,我想我家的存款已不多。工人媽媽的退休金,不過是維持正常生活略有所餘。一旦犯病了怎麽辦?。

先不管學習,這是副業。反正我又不會離開這個小鎮,小鎮最高學府不過高中。我餘生的時間都屬于媽媽,将媽媽照顧好,讓她快樂是主業。

現在首要問題是怎樣掙錢?這個年代掙錢特不容易。全職都找不到,更別談什麽兼職。

我會什麽呢?一個曾經二十一世紀的死宅,啃老的小弱智,基本上會的都派不上用場。想一想,對了,我會裁縫。後世服裝廠泛濫,我學了裁縫。在服裝廠打過倆年工,會做春夏秋冬任一款服裝。上了兩年班後吃不了苦,不幹了。宅在家練書法,彈吉他。悶了在陽臺上給菜澆澆氺,給花修修枝。偶爾幫媽媽補個衣服,洗洗頭發,修個腳趾甲。這便是我後來的生活模式。

好在媽媽的退休金逐年上漲。我化妝品用雅霜,牛仔衣打個補再穿也無所謂。再回首,我須跟昨日那些可恥的,讓我臉紅心跳不事生産的日子,說聲再見,再也不見。

我家差不多我說了算。媽媽因為身體的原因,後來又只剩下我一個孩子。寶貝得只求健康平安,天下無大事。包括在那個年代,我還不是很清楚什麽是les,就鬧了一場百合戀。沒因出櫃而煩惱,還沒逼到出櫃的時候,先遭人甩了。完了媽媽安慰我“老家某某某,結婚都十幾年了,兩個兒子,還離了婚。”我才知曉媽媽早已心知肚明。

這天早上起來,先燒開水,給媽媽和自己各沖一杯茶,然後去煮稀飯。吃過早飯,去市場買了一些水果,營養品之類的,準備去紅姨家。今天周末她應該在家。

紅姨家裝修的有點豪華,朱叔整天不在家換來的。每回進門要換鞋子,我有點不耐煩,不常去。紅姨倒是常去我家看媽媽。

獨生女朱英随紅姨,文靜而漂亮。小姑娘不怎麽和人玩,特黏我。明明一斯斯文文小美女,卻愛跟着我到處捉青蛙,釣龍蝦在磚瓦縫裏尋蟋蟀。

我的性格愛好像男孩子,和村裏小子玩得多,不愛和差不多的姑娘跳繩、踢毽子。情願陪老人在門口小桌上殺一盤棋,和阿姨們玩升級。用廢舊內胎做個彈弓打麻雀,我一個人也能玩得開心。

除了朱英,每次跟前跟後,提個小袋子。看我逮青蛙、剝皮,完了還留在我家吃飯。飯後纏着我彈幾首小曲子、下下棋。有段時間,她也想學着彈,可惜手太小,哪個和铉也按不住,吉他放在家中積灰。

小朱英跟紅姨說,雲姐姐什麽都會。彈的歌好聽,寫的字漂亮,栽的花可美。當然,學習是個渣,小姑娘略過不提。

這不,我才進門,小姑娘從房間出來了。“雲姐姐,陪我下五子棋。”聲音嗲嗲的,聽着很舒服。

“好啊。小菜鳥,今天想試一下新手、還是大師的感覺啊?”我笑問。

連輸兩局,小姑娘不高興了,“什麽新手,分明是大師。”

“絕對新手思路,菜鳥太菜了。”再下時,讓她贏了兩回,立馬多雲轉晴。

再坐了一會,我和媽媽就告辭了。“乖一點,長得這麽白白靜靜的,就不能斯文點?讓媽媽省省心?!”紅姨拉着我的手叮囑着。

“好的,紅姨。下回和朱叔下棋,一 定只守不攻,絕對讓表裏無限接近。”我笑笑着保證。

“你個齊天大聖,以後不準将我家貓咪胡子剪了。手暫時不能用力。馬上要開學,用點心看看書。”紅姨擰了擰我的面頰,每次見着了總要擰一回。不行,我要在朱英身上找回來。“那是肯定的,我決定以後不再當學渣。不久的将來,小豬的功課可以交給我。”跟朱英揮揮手,挽着媽媽胳膊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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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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