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你才大白你全家都大白

半夜,陶嘉然醒了。她睡眼惺忪地揉、揉、臉,用三秒鐘弄清楚自己在哪兒,又用五秒鐘想起來之前的酒局。也幸虧了岑萌喂、下的解酒藥,陶嘉然倒沒覺得頭暈難受,只是醉酒+剛睡醒,讓她沒什麽力氣,靠在床頭,她得緩緩。

窗簾沒拉,月光透過玻璃窗,正映在旁邊岑萌的床邊,有種不真實的夢幻感。岑萌鞋未脫,外套也穿着,像個嬰兒一樣蜷、縮着。賓館的單人床不算小,她卻只占了小小的一遛,像是時刻準備着掉到地板上。

陶嘉然頭腦清醒了點,也知道了之前是誰喂自己吃的藥,是誰把自己塞進被窩。她心裏不由得泛上一絲柔軟,看那孩子的樣子,一定是照顧自己累着了吧?想着,陶嘉然輕手輕腳地起來,又小心翼翼地把岑萌的鞋帶解開,幫她脫下鞋子。然後輕輕扳過她蜷成一團的身、子,想給她蓋上被讓她睡、得舒、服點兒。

沒想到,岑萌條件反射,閉着眼睛哼、哼、唧、唧地猴、上、她,又像八爪魚似的黏、住她“大白……大白……”

陶嘉然滿臉黑線,你才是大白!你全家大白!姐除了長得白,還哪像北極熊?要不是看在她之前的照顧,陶嘉然還真想把她扔到地上不管。

陶嘉然輕輕掰、開岑萌在後背作、怪的手,想把她按在床上,誰料到她做着夢還、色、膽、包、天,好死不死地把手順着陶嘉然的襯衫摸、到後背,還不老實地上下游、走。陶嘉然一哆、嗦,險些抄起枕頭拍在她臉上。

“我忍!”陶嘉然默默想,“看在地主老財岑子實的份上!看在笑面虎老肖的份上!”世界如此美妙,她陶嘉然不能暴躁,那樣不好,不好!

可陶嘉然忘了,“忍字心頭一把刀”,有些人就是得寸進尺得尺進丈,只見岑萌把小臉一歪蹭在她的、胸、上,嘴裏還嘀嘀咕咕,“大白……你的毛呢?”

我@#¥%*……&¥%&!陶嘉然淚奔,你當姐返、祖嗎?當姐大老爺們兒長、胸、毛嗎?這屋裏沒有攝像頭吧?這瓶子水能不能把人削暈了?或者用這臺燈?……

就在陶嘉然內心各種暴走的時候,岑萌也慢慢安靜下來,乖乖倚在陶嘉然懷裏,之前的種種都像是幻覺。陶嘉然無奈地把她塞進被窩,又擦掉她嘴角的口水,深深覺得自己擺脫不了老媽子的命運了。她替自己的命運哀悼了五秒鐘,就忍不了渾身上下的酒氣和各種奇怪的味、道,脫、了陪了她一天一宿外加一個酒局,還和她滾、過、床、單的衣服,洗、澡去了。

陶嘉然洗、澡很快,不過二十分鐘,她就穿着睡衣出來了。只見岑萌還保持着同一個姿勢睡得那叫一香,陶嘉然真羨慕這沒心沒肺的人的睡眠質量。她擦幹頭發,又把窗簾拉上,靜靜地靠、在

床頭看了會兒岑萌恬靜的睡、顏。岑萌安靜的時候,很耐看,有點古典味、道,誰能想到就這麽個安靜的小孩,白天那麽擾民?

陶嘉然發現岑萌的鼻子和自己很像,都很、挺;眉毛都很濃、密;下巴也都是微微翹着,帶着點小小的傲嬌氣質。“将來不知道誰有這福氣擁有這塊璞玉。”一個念頭就這麽從陶嘉然腦際劃過。她被自己吓了一跳。岑萌嫁給誰,和她陶嘉然又有什麽關系?那也是岑子實和他老婆操、心的事兒,肉食者謀之,不是嗎?她陶嘉然就是個長工+臨時老媽子,地主老財的家事還真不是她能操、心的。

一定是喝多了,酒、蟲上腦了。陶嘉然這麽安慰自己,再不敢看岑萌一眼,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數綿羊。數着數着,一只只小白綿羊就變成了頂着岑萌小臉的奇怪的四條腿動物,蹦跶蹦跶的越過小栅欄,還沖她甜甜一笑。陶嘉然鄙視死自己,就在各種糾結中不知什麽時候睡過去了。

第二天是太過忙碌的一天。開展第一天,一大早手機鬧鈴一響,陶嘉然一骨碌起來,還順便把岑萌提溜起來。岑萌看看表,才六點,真的好想死,可又惹不起師姐,只好迷迷糊糊地洗漱,又迷迷糊糊吃了早飯,迷迷糊糊被師姐拉着去了會場現場。她覺得她早,可到現場一看,個個都比她早。人于戈早領着小弟候着了,哪還是昨晚滿嘴跑舌頭的樣兒?小西服穿着,小領帶打着,就差腦門上明晃晃寫四個字“成功人士”了。

岑萌微微嘆口氣,雖然她讨厭這個什麽于戈,不過人家也确實蠻拼的,不能因為人家猥、瑣就否定人家吧?她爸不是說過嗎,“事業是靠毅力磨出來的”。當時聽這話,覺得特瑪、麗、蘇,現在看來還是有點道理的。岑萌慚愧了,她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法和“勤奮”啊“拼”啊之類的詞兒結緣,她深深地自卑了,覺得自己就是一只金窩兒裏養出來的豬。她師姐就是那種能靠毅力做

、大事兒的人吧?岑萌支着恨不得做磕頭機狀的腦袋,昏沉沉地看着她師姐專注聽于戈彙報的樣子,呆呆地想。要不爹你把公司都給師姐吧,以後師姐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只為她一個人貌美如花,爹你就表扶我這爛泥上牆了,給師姐洗衣做飯帶孩子,我願意!嘻嘻。

岑萌越想越美,也不犯困了,整個人都覺得好起來了,她想得忘乎所以,就哧哧地傻笑起來。

陶嘉然古怪地撇她一眼,岑萌趕緊閉嘴,做洗耳恭聽狀。陶嘉然早習慣她貓一陣狗一陣的,也就不再理會她。于戈就不清楚她的底細了,他一邊向陶嘉然彙報,一邊琢磨,“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別是有什麽毛病吧?看樣兒不是個普通人家兒的,可哥不能因為她家有錢就影響下一代啊,咱老于家的基因只能更完美不能往下拉啊!這樣的娶回家,萬一生、出啥有毛病的娃兒,我娘還不、抽、死我?”

岑萌要是知道他的內心戲,一定會薅下他騷、包的領帶,代表他娘抽、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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