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節
舉嫔妾,嫔妾不過是僥幸獲得了皇上的寵愛,姐姐身懷龍裔,在皇上心裏,自然還是姐姐重些的。”
聽她提及龍裔,陸充儀面色又灰白了幾分,“季連芳柔孩子沒了,宮裏妃嫔的視線也都集中在我一人身上,我成了衆矢之的,我這腹中骨肉能不能存活到我臨盆那一日,還猶未可知。”
“難得姐姐這麽相信嫔妾,不知嫔妾有什麽可以做的,幫姐姐保住這個孩子?”雖然對方對自己有所忌憚,不過還不至于忌憚她到需要跟她道歉的程度,可她說了這麽一車子話,除了試探綿期心意,更是為了引出合作的後話,綿期懶得和她兜圈子,才索性直接問了她這一句。
陸充儀眼露喜色,親切拉過綿期的手,“妹妹這是個可心的人,怪不得皇上那麽中意你,只我心裏還沒個主意,但我要做的這件事,于妹妹也是好的,這段時間你我也不宜多交往,以免讓人看出我們親密。”
“冒昧問一句,姐姐想做之事可是和飒嫔有關?”
陸充儀沒有回答,只沖綿期笑笑,算作默認了。
從撚蕊宮回到覓香閣,綿期就把自己關到屋裏。
她将陸充儀的心思細琢磨了一番,雖然還搞不清她是想滅飒嫔的氣勢還是幹脆鏟除她,但據上一世來看,她應該并沒有成功,但這次陸充儀聯合了自己,或者說,自己得了陸充儀這個助力,她們心許有一搏的機會。
若真能除去飒嫔,這宮裏便可去除一大患,而待皇後仙去,她登頂後位的機會便又多了一分。
名字
後宮占地廣,宮室星羅棋布,衆妃嫔間除了相熟的幾個人平日走得近,大部分妃嫔互相打照面的機會甚少,見上一面多還是在懿軒宮向皇後請安之時。
季連芳柔出了小月,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以前她是包子臉,現在下巴變都尖了,反倒顯得人輕盈了。
皇後免不了安慰她幾句,季連芳柔一一答了,面上已沒有太多委屈和遺憾。皇帝這段時間每隔七八天去看望她一次,對她也算仁至義盡,故季連芳柔情緒平複也是情理中的事。
飒嫔這邊自綿期之事後,她和皇帝間就總隔着了點什麽,雖然皇帝對她的寵并沒有淡多少,但她看見季連芳柔這種連龍裔都沒了的人,居然還能固寵,她心裏就有點不服勁兒。
請安散了後,飒嫔借着禦花園賞紫薇花的由頭,邀綿期和季連芳柔兩人去園裏賞花,季連芳柔依着性子爽快答應了,而綿期也沒拒絕。
甫一進入紫薇園地,一叢叢、一枝枝的紫薇花就躍入三人眼中,飒嫔命宮人去掐了開在最頂端的一枝子花來,季連芳柔也不落她後,指着另一樹上開得妖嬈的一枝花命人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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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期身後的星玉見狀,問綿期要不要也采一束,綿期僅是笑着搖搖頭。
一會兒,兩人的宮婢都将花采回來,交到各自主子手裏。
因飒嫔看着自己這支花上的葉片皆遭蟲蛀,又看季連芳柔的婢女采來的花簇又大又新鮮,故起意讓她主動獻給自己,“季連芳柔那支看着比我這支強多了,哎,而我這只本來長得位置頂好,就是葉子、枝子被蟲吃的這麽破損。”
季連芳柔沒心眼,聽見飒嫔誇她的話好,幹脆承着她的話往下道:“是呢,嫔妾也覺得這枝好,一眼就想中了,等下回去插到皇上賞我的青瓷花瓶裏,肯定好看。”
明明園裏的花還多,根本不愁找不出一只一樣好的,然越聽季連芳柔顯擺皇帝的寵愛,飒嫔越是不服,越是想要她手上的那枝花,“季連妹妹以為你、我、杜夫人三人誰生的好些?”
“自然是娘娘生的好咯,其次是……杜姐姐,最後才是我。”季連芳柔再不濟,這點人情世故她還是懂的。
“既然如此。”飒嫔志得意滿地笑了,連忙暗示季連芳柔,“自古英雄配寶劍,名花配美人,妹妹是不是……”
見季連芳柔聽不懂,沉默了半天的綿期也适時出聲道:“是啊,妹妹還不趕緊把你手裏的花獻給娘娘,娘娘貌美天仙,我二人長相粗陋,也唯有娘娘才堪匹配這麽好看的一枝花,妹妹可覺得我的對?”
“……”季連芳柔暗中瞪了綿期一眼,她居然敢說自己相貌粗陋?
“季連芳柔,和杜夫人難道想的不是一般?”飒嫔身量比季連芳柔不知長得多,飒嫔由上至下地俯視她,兩人無論身高還是氣勢都不成比例。
季連芳柔又看了一眼手裏的花,雖覺得可惜,可到底也不是什麽名貴之物,于是幹脆交給了飒嫔的侍婢,此事才算暫時收息。
又走了一會兒,遠遠看見了一個涼亭,因飒嫔覺得累,于是她們三名主子,連同幾名侍婢便一起亭子走過去。
亭子是一處普通的六角亭,飒嫔先撿東南的美人靠坐了,綿期則自然坐在西南方向,而季連芳柔坐在西北方向。
飒嫔半仰在美人靠上,差了兩個大宮女一個給她捶腿,一個給她捏肩,然後就閉眼小寐,也不理其他兩人。
然而兩名大宮女們捶了不過十來下,飒嫔便睜眼蹙眉,厲聲喝止,“怎麽這麽笨手笨腳的!你們這兩個不中用的上輩子是鐵匠還是夥夫?使這麽大力氣,是想敲死我啊!”
兩個宮女聞言立馬收手,跪在地上領罪,她們心裏納罕得很,素來娘娘喜歡力氣大的捶敲,怎麽今日她們只是用了和往日一樣的力氣,卻惹得娘娘生氣了?
“娘娘別氣,我身邊這二人,是嫔妾多日調教出來的,手勁兒不輕不重,不如現讓她二人給娘娘捶打捶打吧。”季連芳柔六分驕傲,四分讨好地對飒嫔道。
“不用了,進貢上來的玫瑰露,皇上全賞我吃了,不知道是不是這玫瑰露的功效,近來皮膚越來越嬌嫩,骨頭竟好像也要軟了似的。”飒嫔眼帶春情,紅唇嫣然欲滴,“季連芳柔和杜夫人都是皇上愛得緊的人,粉拳無骨,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氣請得你二人幫我捶敲捶敲?”
季連芳柔一聽這話,臉登時就青了,瘦得只餘一層皮的腮幫子氣鼓鼓的,嘴唇緊緊抿着,不說去捶打,也不說不去。
自皇帝在爽犀宮訓斥飒嫔以來,這段時間飒嫔整綿期已不下十次了,她也沒什麽大動作,就是從尊嚴上折辱綿期,好等着她發怒,再名正言順地出手,不過綿期卻偏不給她這個機會:
“難得娘娘不嫌棄,又何須和嫔妾們說這請不請的話,嫔妾們能為娘娘效勞一二,心裏又怎會不願呢?”冠冕堂皇的話誰人不會說,綿期說起來一點都不打嘴,而且她還要帶上季連芳柔,等下季連芳柔存不住氣,和飒嫔招架起來,她就可以逸待勞,隔岸觀火了。
“請娘娘恕罪。”季連芳柔站起來微行一禮,“嫔妾身子未好全,禦醫說嫔妾不宜多勞動,這捶腿捏肩的差事,以後嫔妾好利索了,再為娘娘盡心吧。”
飒嫔臉一揚,故作詫異看她,“這又不是什麽勞動筋骨的活計,不過是動動手而已,季連芳柔這樣推诿是何意?難道我還使喚不起你?”
“娘娘別惱,季連妹妹絕對不是這個意思。”綿期站出來做和事老,“這樣吧,我給娘娘捶腿,妹妹就來給娘娘捏肩。”
“憑什麽!”季連芳柔一聽不願意了,沖着綿期小聲嘟囔,“我是久病之人,要捏你捏,我不捏。”
“大膽!”飒嫔驟喝她一句,“這亭子裏一個嫔,一個夫人,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小芳柔造次!今天你捏也得捏,不捏也得捏!”
正在三人僵持之際,忽聞亭外傳來熟悉的聲音,“誰要捏什麽東西?不若給朕也捏捏吧。”
綿期心裏一松,知道是皇帝來了,她終于又逃過一次。
皇帝是和陸充儀一道來的,也分不清他們是誰攙着誰,兩人款步進到了亭中——
亭子空間本就不大,再進來一個男人一個孕婦,倏然變得有些擁擠起來,飒嫔讓
“你們剛才在說什麽,遠遠就看你倆站着,她坐着。”皇帝指了指綿期和季連芳柔,又看了飒嫔一眼。
季連芳柔忙為自己向皇帝鳴不平道:“飒嫔娘娘叫臣妾和杜夫人陪她賞紫薇花,走得累了,來這亭中,娘娘便讓她的婢女給她捶腿,可娘娘又嫌她的婢女不得力,就讓臣妾和杜夫人幫她揉腿,臣妾體力不濟,只得推辭,誰知杜夫人非要拉着臣妾去捏。”
“不關娘娘的事,其實是臣妾看飒嫔娘娘累的上不來氣,就想拉着季連妹妹盡些心意,是臣妾疏忽了,沒有考慮到妹妹身體的不适。”
如果說季連芳柔的話,是大部分埋怨綿期,小部分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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