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節

？”

高瑜君一下子難以回答了，小聲嘀咕了一句：“你也太較真了吧。”

王亦博笑，“現在怪我較真了？”接着又問：“那在你的故事裏，那只籃球到底是怎麽回事？”

高瑜君不開心，“我還沒想好，想好再告訴你。”

“好，那等你想好。”王亦博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前天晚上，就是你喝醉那天，電話其實是打給我了。”

“我為什麽會有你電話？”高瑜君剛問完就想起來肖湛幫她找手機的時候，她用王亦博的手機打給自己，“哦，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有這事兒了。”

王亦博和高瑜君走過體育館前面的石橋，王亦博問：“我想知道你在電話裏說的話是怎麽想的？”

高瑜君一臉茫然，“我在電話裏說什麽了？”

剛走過石橋，前面迎面走來兩個人，正是自修歸來的顧燕燕和黃昊。顧燕燕看見王亦博身邊走着一個美女，臉色瞬間大變，對黃昊說：“那不是你師兄嗎？”

黃昊自然也看見了他們，只是沒想到大晚上的王亦博會和高瑜君走在一起，一時既驚訝又尴尬，眼看就要迎面撞上了，只好先開口喊了聲：“亦博師兄。”

王亦博還沒來得及回答高瑜君的話，兩個人都擡頭看見了黃昊和顧燕燕。

“黃昊？”高瑜君有點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好巧啊，出來散步啊？”

高瑜君這麽問，黃昊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說是吧，會讓人誤以為他與顧燕燕是情侶，說不是吧，那就必須要說一個合理的理由或者坦白他在陪顧燕燕考研。

好在顧燕燕沒有讓他為難太久，黃昊猶豫了不到三秒鐘，顧燕燕就說：“我是她學妹，他在陪我複習考研。”

“哦。”高瑜君點點頭，她能從顧燕燕簡短的話語裏感受到一種攻擊的意味。她的感覺沒有錯，顧燕燕馬上又問：“你是誰？你們倆是在散步嗎？”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看着王亦博。

高瑜君正要回答，王亦博卻搶先一步回答道：“她是我女朋友，我們不僅在散步，而且還在約會。”

Advertisement

情不知所起（四）

在場所有人，除了王亦博之外全都震驚不已。顧燕燕和黃昊回過神來時，王亦博已經拉着高瑜君走開了。

顧燕燕雙眼茫然，似乎還不相信剛才聽到的，問黃昊：“剛才，王亦博是說那個女生是他女朋友嗎？”

黃昊心知顧燕燕心裏不好受，對她說：“她叫高瑜君，我的同學，是個非常不錯的人。”

“那我是個很糟糕的人嗎？”顧燕燕提高了音量，“難道她比我好看嗎？”

黃昊知道，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是對顧燕燕的刺激，幹脆閉口不語。

顧燕燕的內心世界在看到高瑜君時已經瞬間崩塌了一次，她此時想極力否認高瑜君的存在，但也知道，高瑜君已然從天而降成為她眼前的一座高山。

黃昊的沉默讓顧燕燕稍微冷靜了一些，她自嘲地笑了笑，說：“我這研還沒考呢，他就已經有女朋友了，你說我這算不算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聽顧燕燕還有心情開玩笑，黃昊也輕松了不少，苦心勸說道：“做學術是一件苦差事，研就不考了吧。”

“考啊，當然要考！我能接受失敗，但不能接受放棄。”

黃昊想了想，說：“可是放棄也是一種失敗啊。”

“那不一樣！一旦放棄了，那才是終極的失敗。”換句話說，只要自己不死心，失敗多少次都無所謂。顧燕燕的神情又變得堅定起來，也許在她眼中，王亦博就像一塊唐僧肉，無論失敗多少次，始終都想要吃到。

被王亦博拉走的高瑜君，當轉頭看不到黃昊他們之後，才開始彎腰撫肚大笑起來，邊笑邊說：“憋死我了，剛才真是太有趣了！”

王亦博也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放開高瑜君的手，略顯尴尬地問：“有那麽好笑嗎？”

高瑜君笑個不停，“不僅好笑，還很好玩！我剛剛是不是陪你玩了一個電視劇裏的橋段？”

王亦博板着臉，一句話不說，任由高瑜君拿他消遣下去。

“我這是男女對換版的‘英雄救美’啊！”高瑜君說着突然又表示惋惜地“哎呀”了一聲，“真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剛才沒發揮好啊！我應該眼裏飽含淚水地質問你：‘親愛的，這個女生是誰？’然後你緊張地說：‘親愛的，你誤會了，這個女生我完全不認識。’然後我說：‘我不信！’然後淚流滿面地跑開。”

“喂，你在說什麽？”王亦博聽得頭大。

“那樣的話，我可就幫了你大忙啦。不僅幫你當場擺平了一個女生，還讓那個女生當場感受到了一把什麽叫做‘第三者’，有點自尊心的話以後說不定不會再糾纏你，是不是功德無量？”

“誇張了吧。”

“好吧，是有點。不過話說回來，那女生有點眼熟，是誰啊？”

王亦博從另一個角度介紹她：“顧燕燕，系裏大四學生，肖湛追過她。”

高瑜君眼睛一亮，“三角戀啊……你要是喜歡湛湛的話，那就是完美的三角了！”

王亦博無奈地搖搖頭，他現在對于高瑜君嘴巴裏說出的任何話都已經見慣不怪了。

“我剛才說，你是我女朋友，不會介意吧？”王亦博問。

“又不是真的，有什麽好介意的。”

“嗯。”王亦博尴尬地笑了笑，說：“因為聽說你剛分手。“

“湛湛這個大嘴巴！”高瑜君嘀咕了一句，不過心想也不是什麽秘密，于是說：“對啊，你是擔心別人會覺得我是因為遇到更帥的才把前男友甩掉的？”

王亦博沒接話，高瑜君只好自問自答，笑了笑，“你也太自信了，我前男友也很帥的好吧。不過，我居然用了好幾年時間才看出來他命犯桃花，于是在他給我戴綠帽子前趕緊甩了他。”

“他沾花惹草了？”王亦博難得八卦地問。

“沒有，”高瑜君回答，“不過，我覺得他會。”

王亦博自然無語。

高瑜君繼續說：“退一萬步說，移情別戀了就分手，比腳踩兩條船要高尚多了吧。這個世界上，明明移情別戀了卻還不分手的人多着呢。”

“他移情別戀了？”

“說了沒有啊，不過遲早會罷了。”

王亦博撓撓頭，“如果只是因為這個潛在的可能、還沒有犯的錯誤就與他分開，會不會對他不公平？”

高瑜君仰頭看看夜空，“車子非要開進河裏了才踩剎車？之前玩滑板時你不也是怕摔嗎？”

“不是因為異地的原因？”

“那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為了工作情有可原。”

高瑜君轉頭看他一眼，“三年的感情抵不過三個月的工作，他已經做出了排序與選擇。”

王亦博笑了笑，感慨道：“感情的世界真是複雜又兇惡。”

“複不複雜、兇不兇惡都與你無關，”高瑜君笑着看着王亦博，“你的世界不需要感情。”

兩個人說着已經到了公寓門口，分別前，王亦博看似突然但又十分自然地抱了抱高瑜君，小聲在高瑜君耳邊說：“謝謝你今晚跟我說的這些。”

王亦博突然明白了高瑜君對于肖湛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高瑜君并不驚訝，內心莫名其妙地得到一種安慰，這個世界也許并不是全然地冷若冰霜。

與王亦博相比，肖湛的這個晚上就過得輕松多了。他離開銀杏林後，忽然有一種暫時得以解放的輕松喜悅。被說“游手好閑”也好、“無所事事”也罷，都是別人的說法，肖湛早已看清了言語是一把雙刃劍，大多數時候弊大于利。人類需要語言，但不必成為它的奴隸，對于別人說了或者沒說什麽何必求全責備。

明天就是國慶小長假了，毫無疑問，這将會是一個天天看書的悲慘小長假。今晚，偷得浮生半夜閑，趕緊出去溜達溜達。

不過說是出去溜達，其實也沒有太多可以去的地方。路過學校外面石榴咖啡館時，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見張痕一個人坐在裏面。肖湛走過去在玻璃窗外輕輕敲了敲，張痕轉頭看見肖湛，招招手示意讓他進來。

今天晚上的石榴咖啡館明顯比往日熱鬧，有脫口秀演出。肖湛剛推門進去，就看見一個學生模樣的男生站在咖啡館前方的演出臺上拿着話筒聲情并茂地講着什麽。等到肖湛走到張痕身邊坐下的功夫，男生已經幾句話逗得全場哈哈大笑。

張痕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肖湛輕聲問張痕：“你們在笑什麽？”

張痕往肖湛耳邊湊了湊，小聲說：“學校的脫口秀社團，一笑，今晚在這裏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