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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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原本聚在TOP內小酌的慕瑾臣和季然兩人已經從酒吧裏走了出來。戰馬離着并不遠,穿過前面的一條胡同,拐角處的那個燈火輝煌的地方便是戰馬。
季然挂上電話,凝着眉:“阿超做事越來越不靠譜了,年哥把戰馬交給他,早晚有一天會被警察給抄了。”
慕瑾臣擡頭看了一眼頭頂上那一行閃閃發光的英文Battle Steed,幽暗的燈光下,黑色的眼瞳劃過一絲厭惡。
“常超一直是個小人,你又不是第一天了解他。”
季然戴着墨鏡,鏡片下的眸光越來越冷:“我正好手癢,反正他也欠揍!”
慕瑾臣精光一閃,看向他:“剛剛年哥怎麽說?”
季然冷笑:“年哥這些年一直在不遺餘力地洗白身份,他敢背着他繼續販毒,怎麽可能輕饒?”
慕瑾臣擡步往裏走:“你不去做狗仔真是可惜了。”
季然不屑:“我要是當也是當私家偵探!”
☆、65晉江獨家發表
趙純和陸展瑤坐在朝明街路口處的一家咖啡廳內,她一直握着手機,雖然她和姚遙都不說話,可是通過電波卻可以将兩人的心緊緊地串聯在一起。
店內有柔柔的燈光和精致的竹藤椅,光打在牆上看上去很是舒服。如果換做往日,這裏頭光線暗暗的,挺适合聊心事的。可是趙純現在卻心急如焚。
那頭忽然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只聽一個男人拍門大喊:“上個廁所這麽磨叽,特麽的掉坑裏去了?”
趙純心頭一緊:“姚遙,我說一句,你就跟着我說一句。”
姚遙大喘着氣,腳已經蹲麻了,僵着背脊一動不動地複述:“我在便秘,拉肚子拉得沒完沒了,剛才還一直放屁。你催我幹嘛,我都快虛脫了,說話都沒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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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純不知道他們要帶姚遙去哪裏,總歸不會是什麽好事,把她的處境說得越惡心反而會越安全。姚遙聲音怯怯的,軟綿綿的音調就像是有氣無力的樣子,她擔心對方聽出姚遙的情緒異常,于是便急中生智,又補充了一句。
幸好,那人在聽了她的話後,語氣變得像是吞了蒼蠅一般:“特麽的你這女人就是麻煩,不給老子找事就嫌老子閑得蛋疼!你那朋友叫你去304找她,你給老子快點!”
姚遙眼淚再次冒出來,等隔板門外安靜了,她壓着聲音期期艾艾地說:“純……”
趙純連忙打斷她:“別說話,小心隔牆有耳。忍着別哭,我們和他耗時間。”
過了一會,她接着說:“你會用嘴放屁麽,做得像一點。對,就是這樣,隔一會放一個,人有三急,他還能不讓你解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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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的Disco演藝大廳內群魔亂舞,舞池裏男人和女人身體緊密相貼,寬大的手掌在曼妙的腰肢上輕盈暧昧地游移。
一個大膽的女人醉了酒直接撲向慕瑾臣:“嗨,帥哥,和我一起跳舞吧!”
慕瑾臣皺眉将她推開。回頭對季然說:“我去衛生間找人,你去把常超叫出來。”
季然揚手劃了一下額前的碎發:“我有點手癢。”
慕瑾臣在他肩膀上一拍:“自然有人會教訓他,何必弄髒你的手?”
兩人分頭行動,慕瑾臣一路找過去,在二層的洗手間門外看見了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他戴着金鏈子,穿着黑色健身跨欄背心,胳膊上紋着虎頭刺青,兇神惡煞地站在那裏,低頭抽着煙。
聽到腳步聲,他警戒地擡起頭巡視,看見慕瑾臣越走越近,眼睛如同兇狠的豹子般眯了起來。
慕瑾臣沒有如他預想得那樣走進對面的男洗手間,而是站在門外揚聲喊:“姚遙,趙純讓我來接你回家。”
那男人并不知道姚遙的名字,他一手叼着煙,微仰着蓄滿八字胡的臉,毫無禮貌地打量着慕瑾臣。
姚遙聽見喊聲心中一喜,連忙小聲說:“你小舅來了。”
趙純一顆高懸的心終于落在了半空:“你現在出去,跟着慕瑾臣,其他事都不要管,只要緊緊跟着他就好。”
“可是……那個男人還在外面……”
“沒事的,你不是一個人。”
“嗯。”姚遙扶着隔板站起身,雙腿僵硬,麻嗖嗖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她沒有挂電話,而是将手機裝進了隐蔽的大衣口袋裏,打開門,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慕瑾臣看過照片,見她此刻安然無恙,心頭不由得一寬。
姚遙剛走出最外面的那扇門,一道蠻橫的力量便襲向了她的手腕。
男人用腳碾了煙頭,罵罵咧咧地捉住她:“臭娘們,你終于死出來了!跟老子走,老板還等着呢。”
“你放開我,放開我……”
慕瑾臣一拳頭揮過去,将姚遙推入女洗手間後,不等他反應,又随手抄起旁邊推車上的空酒瓶照頭砸了上去。酒瓶碎裂,男人悶哼一聲,額頭鮮血如湧。
他捂着頭惡狠狠地瞪眼:“他奶奶的,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話畢,揮拳反擊過來,被慕瑾臣輕巧地避開。慕瑾臣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擡起腳踹在他的膝蓋骨上。
動了動手腕,他偏頭尋人:“我們走。”
姚遙愣愣地點了點頭,趕緊跟上。
剛走了幾步,前方就有人聞訊攔截。四五個人堵在走道裏,個個緊繃着臉,手裏還持着砍刀。
慕瑾臣伸手将姚遙護在身後,語氣波瀾不驚:“你們老板呢?”
領頭的一個冷笑道:“你跑到戰馬搗亂,就算現在給我們老板磕頭下跪也沒用!”
慕瑾臣理了理袖口,輕笑道:“哦?是麽?”
被打趴下的那個男人抱膝躺在地上,沖着前面的這夥人龇牙咧嘴地喊道:“別讓他跑了,這女人是老板剛買來的貨!”
姚遙渾身一抖,她果然被賣了。
其他人聽言,面上狠厲起來,手上的家夥一齊向慕瑾臣招呼過來……
“住手!”
出聲制止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發福男人,衣裝整齊,頭發打了發蠟,看上去倒是人五人六的。
幾人将家夥放下,紛紛點頭致意:“老板。”
“都下去。”
“是。”
常超笑起來,眼角的魚尾紋就像是湖面上的漣漪一圈圈蕩開。他對着慕瑾臣笑道:“阿慕,好久不見了啊。”
慕瑾臣似笑非笑:“常老板財運亨通,怕是早就忘了我了吧。”
“怎麽會?”常超忙揮手:“年哥那麽欣賞你,我怎麽能忘?”
慕瑾臣淡淡笑了下。
季然一手搭上常超的肩膀,指着慕瑾臣身後的姚遙說:“阿超,那丫頭是阿慕的幹妹妹,你怎麽把她給騙進來了?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你究竟想打算把她怎麽着了啊?”
常超看了姚遙一眼,打起太極:“我要是知道她是阿慕的妹妹,再怎麽樣也不會把她怎麽着了啊!再說了,這也不能怪我,是她那個朋友帶她來的,人家拿她來抵債,我看她人長得漂亮,就收了呗。”
“那賤/人把我賣了多少錢?”姚遙突然出聲質問。
常超挑眉看着她:“她欠我十萬,用你來抵債。”
姚遙垂在身側的拳頭越收越緊,沙小鳳使了一招激将法,她就自信滿滿地跟了過來,她怎麽這麽蠢,腦子被驢給踢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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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一股冷空氣到來。陸展瑤僅僅穿着一件單薄的牛仔褂,她渾身凍得直發抖,站在戰馬對面,蹦跳着産熱。
也不知道是姚遙的手機沒電了還是欠費了,電話忽然挂斷,而那時候,趙純恰恰聽到激烈的打鬥聲。原本下落至半空的心髒又重新吊了起來,她在咖啡廳坐不住,就跑出來在門口等着了。
陸展瑤搓着胳膊問:“你冷不冷?”
趙純搖了搖頭:“我還好,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等在這裏就可以了。”
“甭跟我廢話,我陪你,必須的必!”
趙純感激地扯了扯嘴角,好朋友不需要驚天動地的問候,一句“我陪你”便勝過了千言萬語。
就這樣靜默地等着,直到陸展瑤忽然欣喜地嚷嚷:“你看,那是不是你家慕大叔?”
趙純擡頭看過去,是他,穿着一件純黑色的雙排扣長款風衣,雙手插在兜裏,神色從容地走了出來。最後面戴着墨鏡的是季然,中間低着頭走路的一定是姚遙。
趙純小跑着奔過去:“慕瑾臣!”
慕瑾臣循聲望去,不着痕跡地斂了斂眉:“不是讓你在附近找個地方坐着麽?”
“我等不及了。”趙純略作解釋後,捧着姚遙的臉仔細查看:“有沒有事?沒被欺負吧?”
身體被猛地抱住,姚遙終于可以大聲哭出來了:“純純,我吓死了!”
“我也被你吓死了!”見人沒事,趙純升起壓制許久的怨氣:“你不是比我還讨厭沙小鳳麽,她叫你來戰馬你就來啊,她叫你把我一起喊來,你是不是也會把我給拖過來?”
姚遙苦着臉道歉:“對不起,是我太笨了,我應該提防她的!”
陸展瑤在一旁憤憤不平:“責任也不能完全在她,誰能料想到老同學的心腸也可以這麽壞呢?”
司機将車開了過來,一行五個人,壓根坐不下。
季然擺手告別:“我去取車,你們先走吧。”
陸展瑤早已認出了眼前這位大明星,偷偷向趙純使了個眼色,趙純立刻心領神會:“季然,你可不可以幫我送大瑤回學校?我們要先把姚遙送回家,現在已經不早了,我怕到時候趕上門禁,大瑤就回不了宿舍了。”
季然皺了皺眉:“真麻煩。”
陸展瑤笑眯眯地向趙純眨了眨眼,跟在季然身後屁颠屁颠地走了。
趙純握着姚遙的手坐上後座,一路上細心叮囑她待會回到家後先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現在什麽都不要去想,她的委屈不會白受的,她會陪她一起把賬讨回來。
将姚遙安全送到家,姚遙媽看見女兒大晚上的不吱聲地就回來了,一時間有點懵。
趙純笑着說:“阿姨,我和姚遙晚上去看電影沒趕上早一點的時間段,那部新上映的電影實在是太想看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再有時間出來看,舍不得就這麽錯過去,所以就只好買了今天的最後一個場次。宿舍樓已經關門了,姚遙怕您和叔叔會責怪她,我就跟上來,替她向您說明情況來了。”
姚遙媽點了下姚遙的額頭:“傻丫頭,情有可原,你怕什麽?”轉而又問趙純:“你這是也要回家?都這麽晚了,一個女孩子家多不安全,幹脆別走了,留下來和姚遙一起擠擠。”
“不必麻煩了,阿姨您放心,是我小舅送我們回來的,他現在正在樓下等我。”
姚遙抿唇看着她,趙純笑了笑,與她無聲對視。她上前一步,在趙純耳邊輕聲說:“純純,你家小舅打架的樣子很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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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臣見她出來,迎上去握住她的手,溫度如預期中的冰涼:“早就想試探一下你的體溫了,你啊,叮囑別人煞有介事的,到了自己身上卻總是粗心大意。”
趙純鼻子驀然發酸,摟着他的腰,将臉頰貼上了他的胸膛:“慕瑾臣,你和戰馬的人對上的時候,我很害怕。”
慕瑾臣心底倏然劃過一道暖流:“我不會有事的。”
“我不準你有事!你要是有事了,我怎麽辦?”趙純仰着頭,眼角濕潤。
慕瑾臣緊緊圈着她:“純純,你終于讓我心裏踏實了。”
趙純閉着眼徐徐感嘆:“那我還真是失敗,到現在才讓你覺得踏實。”
“不,你的出現,就已經是命運對我的饋贈了。”他低低地說。
“慕瑾臣!”趙純沉默了片刻後,大笑着退離一步。
“嗯?”他看着她笑,也跟着嘴角輕揚。
趙純邁開步子向停車的地方走去:“我想呼啦圈了,我要去看看它,可以麽?”
“可以。”
“都這麽晚了,我晚上就不走了,可以麽?”
“可以。”
“我想和你睡在一張床上,可以麽?”
“可以。”
“我要看你打/飛/機,可以麽?”
“……別鬧。”
☆、66
醫科大學的附屬專科院校占用的是醫大的老校區,醫大的老師會由校車接送前去給他們授課。沙小鳳高中三年一直仰慕的學長冉旭楓考上的便是醫大,她自己成績平平,後來又突生家庭變故,從此學業一蹶不振。為了追随冉旭楓的腳步,最後毅然決然地報了附屬專科。
姚遙原本和她是沒有什麽交集的,偏偏冉旭楓是她的直系學長,兩人不僅早已相識,冉旭楓平日裏還頗為照顧她。姚遙長相清秀,性格外向,愛憎分明,是個十分吸引人注意的女孩子。冉旭楓漸漸喜歡上她也不可厚非,畢竟感情這回事本來就是跟着荷爾蒙走的。
姚遙對他也有好感,不過這種奇妙的感覺并不強烈,目前仍處于徘徊狀态。
兩人在一起相視而笑的畫面碰巧被沙小鳳撞見,再加上她偷偷關注了冉旭楓的校內,他平日裏發表的只言碎語和過去産生了細微的變化,而這種變化也只有暗戀他許久、自以為了解他比了解自己還通透的沙小鳳才能察覺得出來。嫉妒會使一個人的愛情瀕臨絕望,像沙小鳳這種心理陰暗的人,苦戀多年未果,姚遙又是和她互看兩相厭的人,她又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趙純覺得,倒黴事過去了,是時候該算算總賬了。
慕瑾臣将牛皮紙檔案袋遞給她,輕描淡寫地随口說了句:“G外怎麽會有這種學生?”
趙純愣了愣,問:“哪種?劣跡斑斑麽?”
他輕笑了一聲:“你自己看吧。”
拆去封口處的棉線,将裏面的文件取出,趙純一頁一頁地翻看,心頭不由得啧啧感嘆起來。
以前她只以為沙小鳳為人膚淺、品質低劣,卻從未料到,她其實是個小太妹。
小學就已經和一些小混混混在一起,先是出入網吧和游戲廳,後來随着年齡的增長又經常混跡于酒吧和歌廳。她會将姚遙領進戰馬而不是其他夜店并不是一個巧合,她曾經結識的一個男痞子現在剛巧是戰馬裏的一個地位略高一點的小喽喽。
趙純一直知道她面孔僞善,可是她的“光輝事跡”卻不僅僅是這些,令趙純震驚的是,她曾經在高考前夕堕過胎。那孩子的父親正是戰馬的那位故交。
女孩子自己不愛惜自己,又有誰會主動撐起一只結實的臂膀,替你遮風擋雨?她那時候還未滿18歲,未成年堕胎,必須經父母或法定監護人簽署同意書才算合法。她爸爸的公司面臨倒閉,她媽媽又和別的男人一起跑路,沒人會去在意她,她也沒臉說出口。原本就舉步維艱的環境更是雪上加霜。最後她一咬牙,一個人跑到了一家私人診所。
趙純看到最後都有點同情她了,這種同情或多或少帶着點鄙夷的味道。她擡起頭看向慕瑾臣:“她不是喜歡冉旭楓麽,怎麽會和一個混混上/床?”
慕瑾臣就近在茶幾下拿出兩包花草茶,一包茉莉花茶,一包薰衣草茶:“你喜歡喝哪一種?”
趙純用手一指:“論起功效的話,我更喜歡喝茉莉花茶。不僅可以美容養顏,淨白皮膚,還能夠抵抗衰老,留住青春的尾巴。”她掰着手指頭一條一條往外蹦:“排宿便,順氣清腦,降低血壓血脂,抵抗細菌和病毒……”
慕瑾臣好笑地打斷她:“薰衣助眠茶可以鎮靜神經,解除緊張焦慮,功效同樣可見一斑。我現在給你泡,你喝麽?”
“我睡眠質量很好,不需要助眠。”
“沙小鳳原本生活條件也很好,不愁錢花。”
趙純猛然頓悟:“你是說,她靠陪/睡掙錢?”
慕瑾臣挑眉,但笑不語。
廚房的電水壺恰巧在此刻沸騰,他起身倒了一杯滾燙的熱水,加入薰衣草、薄荷葉和蜂蜜後,随即蓋上了杯蓋。端過來放置在茶幾上,示意道:“薄荷薰衣草茶,待會喝了它睡覺。”
趙純無所謂地點點頭。她不再坐着,支起腿光着腳站在了沙發上。往前走了兩步,身體擠進慕瑾臣和沙發靠背之間,俯下/身子,從背後摟住他,前後搖晃着。
“慕瑾臣。”
“嗯?”他閉上眼睛,悠閑享受的樣子。
“要是哪天你也有某種需求了,你會不會背着我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啊?”
“我沒有錢麽?”他皺了一下眉,緩緩張開眼。
“你很有錢。”搖頭。
“我沒有勢力?”
“你連黑幫的人都能擺平,很有派頭的。”繼續搖頭。
“那我沒有地位?”
“你的社會地位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接着搖頭。
他捉住她的手,扭頭看她:“那你告訴我,我會遇到什麽需求?”如墨的深眸極亮,就像在放電,攪得趙純心頭小鹿亂撞。
與他對視了足足有三秒鐘,她慢慢吞吞地說:“生/理需求也是一種需求嘛!”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黑線存在,那麽慕瑾臣和趙純相處這麽久以來,他所滑下的黑線都可以繞地球一圈了!
他身體一轉,順勢将趙純按坐在腿上,摟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在身前一放,不僅表情淡淡的,就連語氣也淡然得超凡脫俗:“感覺到了麽?”
外面寒風凜冽,裏面卻暖風微醺。慕瑾臣在屋裏穿的不多,手一放上去,鼓鼓囊囊的觸感讓趙純頓時羞赧。
艾瑪,這“初摸”也太随便了吧!
趙純有點接受無能,她不答話,反而不滿地嘟囔:“一點暧昧的氣氛都沒有你就硬了!”
慕瑾臣頭抵着趙純的肩窩,輕聲問:“怎樣算暧昧?”
趙純的左胸口處又開始砰砰亂跳,她暗自撇了撇嘴,其實像現在這樣已經是一種暧昧的狀态了。只不過,級別有點低罷了。
她一進屋內就已經脫掉了外套,裏面僅着一件v領的針織衫。慕瑾臣緩緩擡頭,嘴唇落在她頸窩的那一瞬間,趙純身體一木,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牙齒的啃噬,也能清晰地認識到他正在用溫柔蝕骨的手段一點一點地蠶食着她的意志。
忽然,濕熱的舌尖清掃而出,異樣的酥麻席遍全身,身體一縮,她伸手一把抱住了他。
“慕瑾臣。”
被迫停頓下來,這個單音節發出來略顯抱怨:“嗯?”
趙純平穩着呼吸,力圖平靜地說:“你這些年來是怎麽熬過來的?撸多了傷身體。”
話音落下許久,回應她的除了客廳裏滴答滴答的鐘表聲,就是一片詭異的靜默。
她忍不住抱着他晃了晃:“你怎麽不說話?”
還是沒有得到預期的回應,她又晃了晃:“你倒是說話啊!”
身體猛然被抱起,慕瑾臣眸色漆黑得近乎妖嬈:“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知道的既多且雜,這一點,毋庸置疑!
趙純嬉笑着仰着脖子湊到他耳邊虛心求教:“其實我還有好多事情都不知道,我真的很好奇哎,你不妨告訴我吧?”
慕瑾臣将她放倒在床上,潑了墨的雙眸瞬間閃過一絲忍耐:“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麽?”
趙純大喇喇地笑道:“你又要去撸了。”
眼角流出缱绻的笑意,他的語氣透着無奈,又多了幾分調侃:“你就那麽相信我的定力?”
以前她是不相信,可是經過上一次,她總算認識到并不是所有的男人到了關鍵時刻都停不下來。自制力這回事,因人而異。
趙純樂呵呵地強調:“準确的說,我不是相信你的定力,而是相信,你是不會強迫我的。”
“是麽?”俯身壓下,指腹在她瓷白的臉上來回輕撫,只聽他嘴角微彎,意味不明地說:“純純,你一直在膽小地享受。”
趙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膽小也好,享受也好,你總歸只能對我好,不可以逼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
慕瑾臣閉眼輕笑,很快又睜開:“有恃無恐。”
“人家說,歲數大點男人知道疼人。所以啊,你要好好表現才行。”趙純眯着眼睛笑。
低下頭埋入她的脖頸:“嗯,我歲數大。”
清冽的氣息撲在她細嫩的皮膚上,他忽然接上這句,倒是叫趙純不好意思起來。兩只手搭在他的後腦勺輕柔地撫慰着:“乖啦乖啦,我不嫌棄你。”
慕瑾臣身體一僵,驀然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繼而擡起頭與她鼻尖相對:“一輩子不嫌棄?”
趙純不立刻回答,故意賣起關子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着他,不言不語不笑,表情近乎漠然。
慕瑾臣心下一沉,失落的情緒緩慢發酵。
眼瞅着他的瞳孔漸漸冷凝,趙純撲哧一聲笑出來。她的臉色變得極快,忽而又繼續保持嚴肅:“慕瑾臣,我不是一個随便的人。”
她自認是個自愛自強的好姑娘,思想上的女流氓不足以否定她的為人,如果不是真心喜歡他,希望能和他有個好結果,她又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和一個男人親密如斯?
慕瑾臣看着她的目光柔軟得不可思議,那是一種珍視的洗禮,飽含着自己最誠摯的心滿意足。
“我也不是一個随便的人。”他含笑的眼睛,像星光閃閃。
趙純苛刻地批判他:“你随便起來不是人!”
微微一動,溫潤的唇瓣毫無預兆地落下:“要不要試試?”
☆、67晉江獨家發表
趙純依然膽怯,不過這種事就像是帶刺的玫瑰,即使知道紮手,還是會忍不住碰觸。孩子都會嘴饞,美食對他們的誘惑力極大。對于趙純而言,性/愛就如同一道食物,是一個半遮半掩的謎團,她好奇,她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他們之間并不僅僅局限于慕瑾臣對她的進一步想法,她對慕瑾臣也同樣心生绮念。
趙純兩只手攀附着慕瑾臣的脖頸,正如慕瑾臣所言,她的确是在膽小地享受。對于接/吻雖然仍未達到熟練的地步,但是至少已經很熟悉了。慕瑾臣極會挑地兒,柔軟濕潤的舌專門舔/弄趙純最敏感的位置。全身像被電流通過,趙純心裏空蕩蕩的,不解恨地在他的下嘴唇上咬了一口。
慕瑾臣停了下來,微擡起頭,摩挲着她的唇,別有意味地看着她:“你就不能乖一點?”
趙純咬牙,他如此挑/逗她,竟然還好意思說她的不是!
薄唇再次覆上,只聽他輕聲哄着:“乖。”
趙純很不想去配合他,奈何他的技術太好,那種過電的顫栗感只增不減,迫使她情不自禁地投入其中。
慕瑾臣寬厚的手不安分地游走在她柔軟的腰間,針織衫被掀開,掌心探入,溫柔的撫摸令趙純最終壓抑不住,想要獲得更多。
貪念一旦生出,欲/望就會不斷膨脹。反正上次也被他摸過胸了,這樣想着,趙純心念一動,伸手按在他那只與自己親密接觸的大手上,将之緩緩上移至胸/部,并且大膽地提出要求:“慕瑾臣,你親親它。”
她這句随性的話一脫出口,慕瑾臣立刻覺得自己胸口點燃了一把更強烈的火焰。
離開她的唇,他深深凝視着她,試探性地問:“你穿這麽多,我怎麽親?”
趙純不由得窘迫起來,她唯唯諾諾地縮了縮脖子:“要不……脫掉?”
慕瑾臣眼中波光流動,他靜靜地看着她,不作予任何回應。
女流氓最悲催的事莫過于此,豁出所有矜持後,對方連一個該有的态度都不表示,原本就因為不害臊地說出那麽兩句話而忐忑不安的心,此時此刻更加惴惴了。
扯了扯他的衣角:“大不了你硬了我幫你撸。”
慕瑾臣終于有所反應了,他撐起身體往上移動了個位置,再次壓下的時候,複蘇的那一塊腫脹剛巧不偏不倚地正對趙純的腿心:“你知不知道等你脫了衣服以後只會将這把火燒得更旺?”
心跳像是蹿到了嗓子眼,趙純羞窘得臉色通紅,頭腦開始昏昏漲漲。梗着脖子倔強道:“你要是不介意,我絕對用手幫你!”
“你不是說那種事做多了會傷身麽?”慕瑾臣動了動腿,用力頂了一下,衣衫單薄,兩人的身體頓時緊貼得毫無縫隙。
趙純一霎那間血壓上升,心頭蕩漾,以致于深深一顫。她睜圓了眼睛瞪着他:“慕瑾臣,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你明知道我沒你那麽好的定力!”
“你這是在冒險,我未必每次都停得下來。”
趙純不信:“我還小,你不會的!”
掌下一握:“大小剛剛好。”
次奧!趙純小心肝一抖,幹脆舔着臉發出狠話:“別跟我磨叽了,親還是不親,你給個痛快話!你要是把我伺候好了,沒準我一個把持不住就讓你得逞了呢!”
慕瑾臣的眼神瞬間變暗,他不說話,而是将手伸進了背後,将她的胸/罩倏地解開。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脫?”
趙純咬咬牙:“脫!”
一個擡手配合,一個揚手實施,淺藍色的針織衫從身上脫落,光潔瑩白的上半身霎時裸/露在外。
趙純瑟縮了一下,連滾帶爬地鑽進了被子裏:“我冷。”
由于胸/罩後面是敞開的,她一動作,胸前的兩坨柔軟堪堪遮住頂尖,半圓形的弧度盡收慕瑾臣眼底,再加上肌膚白花花的一片所帶來的視覺沖擊,慕瑾臣艱難地別過眼去,起身找到遙控器,将室內的溫度升高了幾許。
趙純從被窩裏伸出一只手,将胸/罩放到了一邊。繼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玩火我也認了,你來吧。”狠狠閉了閉眼睛,模樣壯烈得像是奔赴沙場的勇士。
慕瑾臣笑嘆了一聲,随即撩起被子一角,整個人伏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緋紅的小臉,禁不住吻了吻她的嘴角:“別怕。”
脖子一歪,她故意不去看他:“我才不怕,我就是緊張!”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慢慢俯身往下貼靠,嘴唇與她胸前的隆起相貼的那一霎那,趙純小腹處下意識地一縮。一邊的頂端被他含在嘴裏,滾燙的唇舌吸/吮着不放。另外一邊被他揉捏在手心,輕攏慢撚,雙重折磨。
趙純拼命壓抑,卻還是從喉嚨裏發出了輕輕的呻/吟。身體繃得筆直,甚至情不自禁地胸腔上挺。
四肢已經虛軟到無力,腹下空虛,腿間有熱流湧出,激烈洶湧的電流與鋪天蓋地的火浪在她體內亂竄。如預料中的一樣,意志被逐漸瓦解,她想要的仍然不止這些。
慕瑾臣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在她的敏感地帶不斷揉捏,溫熱的唇不再厚此薄彼,而是溫柔地吻着她露在空氣中的每一寸肌膚。
純白的膚色泛着紅暈,柔嫩得仿佛一掐就能溢出水來。慕瑾臣似是很欣喜,啞聲說:“純純,你一直不喊停,是表示默許了麽?”
趙純頓時心中淚如雨下,她緊咬着唇,呼吸不穩。
見她不說話,慕瑾臣便放下心來繼續攻城略地。她身下穿的是一條緊身牛仔褲,腰帶解除,褲子被剝落,一只手緩緩移動,驀地覆在了那塊神秘禁/地。
輕薄的底褲微微浸濕,他伸出一指,探了進去。
趙純下意識地夾/緊雙腿,嘴裏嚷嚷出聲:“不帶你這樣玩我的,你好歹也脫件衣服成不?”
他挑了挑眉,沒說什麽,而是幹脆利落地脫掉了上衣,亮出結實精壯的腹肌。趙純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你怎麽練出來的?”
灼熱的氣息逼近,慕瑾臣眯着眼睛,眸色暗沉:“一心不可二用,我們繼續。”
“等等!”趙純瞅着他的褲腰,揚了揚下颚:“你褲子還沒脫。”
慕瑾臣從容鎮定的臉上浮起一抹複雜的笑容,索性再次順了她的意,長褲一脫,露出健壯有力的雙腿。三角帶處的那塊凸起頂成了一個小帳篷,趙純看着驚奇,抿着嘴低低地笑出來:“我腦子裏忽然蹦出來了一個詞:坦誠相見。”
不容她再開口說話,慕瑾臣低頭狠狠吮住她的嘴唇,趙純很快又沉醉在此番熱/辣的濕/吻中。
掌心撫過全身,不期然地,一根手指忽然擠進了她的體內。趙純既惱又羞,悶哼一聲,僵麻的身體深處湧上了一股奇異的瘙/癢。
手指在甬/道裏探索前行,過了一會,開始不時地抽/動。趙純随着他的動作而難以抑制地仰起脖子,陌生的快感迅速從下/身沖擊到四肢百骸。等他終于肯徹底退出來,底褲上已經濕成一片。
手指按壓在那裏,遲遲沒有松手,底褲被小心地扯落,慕瑾臣湊上前去,退去自己身上的最後一道屏障,對着入口蓄勢待發。
頂端輕輕地磨蹭,趙純緊緊捂着嘴巴,無措地看着天花板。她即将要為自己的膽大好奇付出血的代價,所有的肉文小說裏都有描述過,破/瓜的疼痛比來大姨媽還要慘烈!
慕瑾臣重新吻住她,以轉移她的注意力。嘴裏低柔喑啞地安撫着:“這一關總要面對。”
趙純猛地咬住他的嘴唇:“我知道我知道,你快一點!”
破門而入的那一刻,遠比她預想得要難熬得多,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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