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chapter (15)
,葉昕降下車窗:“上車。”
或許是角度和燈光的問題,趙純感覺葉昕的面色要比平時多出幾分溫和。可是,不是她故意想拂了他的意,而是她今晚本來就不打算回家的。不,準确地說,她是想回另一個家。
先前沒來得及拒絕,現在卻必須要挑明了:“不麻煩你了,我忽然想到明天下午還有課,今晚還是回學校住好了。”
葉昕怔了怔,面無表情,卻目光如炬:“這麽晚了,宿舍還進得去麽?”
趙純屏住一口氣,倏爾緩緩吐出:“沒事的,宿管阿姨人很好,我在外面喊兩聲,她會出來給我開門的。”事實上,宿管阿姨非常嚴苛。
“你住幾棟?”
她一愣:“12棟。”
葉昕冷然地皺起眉,油門一踩,車子猶如一支離弦的箭飛了出去。
葉旸挑眉看着她:“葉昕完全可以送你回學校,可他沒有提出來,說明你的借口很蹩腳。”
趙純抿了抿幹燥的嘴唇,她一說完12棟就立刻後悔了,12棟的宿管出了名的不講情面,每天嚴格按照學校的規章制度行事,從來不會給學生留後路。葉昕是從G大畢業的,又在學校住了三年,怎麽可能不知道?
計程車先把唐心送回家,然後載着趙純駛進了慕瑾臣公寓所在的小區。
她沒有事先打電話告訴他自己今晚會過來,也許是為了制造驚喜,又也許是為了搞臨時突擊。
按亮手機看了眼時間,都快10點了,她擡頭向上尋找着樓層的窗戶,昏黃的路燈将她纖細的影子拉得斜長。
葉昕握在方向盤的手指關節越握越緊,腦子裏産生了幾秒鐘的混亂。他看着她一步步走進前方的公寓樓,腳步從他的方向看過去輕盈而又堅定,胳膊前後搖擺得幅度有點大,給他一種腳下生風的錯覺。
☆、71晉江獨家發表
趙純在電梯裏掏了半天背包也沒找到鑰匙,後來她就郁悶了,本想不動聲色地潛伏進去,然後突然跳到慕瑾臣面前,仰着臉笑嘻嘻地喊一聲:“Surprise!”看來這個既定的計劃只能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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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響門鈴後,慕瑾臣很快前來開門。他清俊的臉上帶着微微的不悅:“這麽晚了過來怎麽不讓我去接你?”
“我來查崗啊,當然不能提前通知!”她随口說道,兩眼彎成月牙。
“查崗?”慕瑾臣疑惑地挑挑眉,随即讓出道,長臂一伸,指着屋內輕輕一笑:“查吧,榮幸之至。”
小說裏抓小三的情節大多大同小異,最最普遍的便是捉/奸在床。
女主出差後提前回家,本想給渣男一個大大的驚喜,結果自己卻受到了驚吓。
首先入眼的是從玄關到客廳再到卧室門外七零八落的男女衣物,卧室的房門要麽半敞着留有足以讓眼睛偷窺的縫隙,要麽推開後旋轉的過程中不帶一丁點的風吹草動,緊接着女主才可以完完全全地親眼證實心中的猜疑。
渣男會和小三忘我地做着活塞運動,整個場面激烈得令人瞠目,甚至于還會邊做邊說着女主的壞話,比如什麽她在床上就像條死魚根本提不起他的興致啊哪有你解風情啊巴拉巴拉。最狗血的莫過于,此小三竟是自己的閨蜜。
有些穿越小說還會把這樣的情節作為楔子,為之後緊随其來的穿越做鋪墊。她為什麽會出車禍呢,因為她受了極大的刺激嘛。
趙純曾為渣男和賤女編過一則小段子。對話如下:
渣男深情并茂:“我對你越陷越深了。”
賤女抿嘴嬌笑:“那是因為你不可自拔嘛。”
當時惡心得她不寒而栗,胳膊上倏地就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現在面對慕瑾臣,她只有一句想說,事實上,她也的确有感而發地說了出來:“曾經滄海難為水,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
慕瑾臣額頭跳出三條黑線,倏爾淡淡笑道:“你知道我是餓漢就好。”
趙純囧。
——
葉旸導演的牛奶片廣告一經播出,便在網上網下引起了大量的議論。人們紛紛稱贊這又是一個逆天的廣告,完全就是一部小清新的微電影。
當輕快的一幀影像逐漸走到尾聲,熒屏上緩緩跳躍出一串黑色字幕——“青春韶光,不需言語。”
趙純不算是生面孔,當年她考入G大的後續報道雖然少之甚少,但是在學校裏被別人抓拍的生活照還是會頻頻曝光于網絡。這次她忽然擔任廣告片的女主角,已然又将自己全然曝曬在了觀衆面前。與趙純合作的新生代小生沒有被捧紅,輿論的熱潮反倒把她推上了風口浪尖。
有記者守株待兔在校道上攔截住她,舉着話筒追問:“趙純,我是娛樂都市報的記者,我可以采訪你麽?”
趙純挽着陸展瑤的胳膊打算從旁邊繞行,結果那人緊追不放,拉着人高馬大的攝影師擋在兩人身前,锲而不舍。
趙純無奈地咬了咬牙,她就知道麻煩事會接踵而來,生活好不容易恢複到平靜,現在倒好,拍個廣告一拍拍到解放前了。季然這只臭狐貍,真想胖揍他一頓。
她吸了口氣,盡量以緩和的語氣搪塞過去:“不好意思,以後的路還很長,也會有很多機會的,我今天還有事。”說完,拉着陸展瑤快速抄進左後方的小路。
陸展瑤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心有餘悸地感嘆:“還好我只是個平民老百姓。”
趙純斜睨她:“你別忘了,季然可是天王巨星。”
“那又怎樣,他一定可以保護好我的。”陸展瑤信心滿滿的樣子。
“你陷進去了?”雖說是疑問,可是趙純所表現出來的神情卻是實打實的篤定。
陸展瑤有些心虛,羞赧地撇了撇嘴:“我不知道,你別問我。”
趙純摸摸小巧的下颌,眼底精光乍現。
“你別這麽看我啊!”陸展瑤不自在地掐了她一下:“我之前可沒說我一定不會看上他,只能怪我道行尚淺,被只狐貍迷了心魄。”
還真會給自己辯解!趙純搖頭嘆笑了一聲,不予評價。
聽聞低低的笑聲,陸展瑤心裏一震,勾着她瓷白的脖頸,咬牙切齒地瞪着眼睛:“趙純,我警告你,不準笑話我!”
架在脖子上的禁锢絲毫沒有驚吓到她,她反倒勾唇繼續笑:“瞎貓不一定能碰上死耗子,秀才卻早晚會遇上兵。大瑤,你跟我說說,你是秀才呢,還是兵呢?”
陸展瑤用閑置的另一只手攏了攏順滑的頭發,眉峰上挑,神采飛揚:“他是精明能幹風流倜傥的男秀才,我是色/手擒男英明神武的女捕頭,你覺得我會輸給他麽?!”
額呸!大言不慚!
趙純冷嗤:“你別吹牛了成不,快把牛/逼還給牛吧,牛也是要過性/生活的!”
陸展瑤吞了個死蒼蠅:“趙純,你可以再重口點麽!人長得清新脫俗,一張口全是黃/色東西!”
趙純擠擠眼睛:“你錯了,重口不一定是黃,難道脫衣服就一定是上/床麽?”
陸展瑤:“……”
——
慕瑾臣的生日在初夏,他不是一個輕易接受他人禮物的人,向來都是他主動送給別人禮物。
不是因為他有錢又出手大方,也不是因為他覺得施比受有福,更不是因為他炫富顯擺故意想要高人一等,只是因為他孤單慣了。
他守在自己的那方領地裏踽踽獨行,付出情感是加重存在感的一種方式,就像他對趙純一樣,身價、地位、容貌、身材,這些統統不是吸引趙純的立足點,想要俘獲她那顆戒備森嚴的心,就要用紅果果的真心去交換。而禮物,便是情感的具象化。
如同滿腹才情的詩人把情感寄寓在具體的形象上,使抽象的心緒可以具有可感性。
在送禮物方面,趙純可能天生缺乏了創造力和想象力。關于天賦這回事,她也只能望洋興嘆了。
她所能想到的禮物除了皮夾、腰帶、領帶以及腕表,從腦子裏再也挖不出其他任何現成的東西。以致于每年臨近慕瑾臣生日的時候,她都有一種趕赴刑場的壯烈之感。
雖然不管她送什麽慕瑾臣都會欣然接受,可是趙純想要萌動出驚喜的心卻從未改變過。
她是個行動派,一旦心頭生出了某個念頭就一定會付諸于實際。
今年的禮物是她早前福至心靈時突生的一個既溫馨又浪漫的想法,她相信其背後蘊藏的價值和意義對于慕瑾臣來說一定是寶貴和珍重的。
唐心将包裝好的唱片交給趙純後,轉身去了茶水間,折回來的時候也給她順便沖了一杯咖啡。她不免好奇地問:“一張CD光盤裏面就只刻入了一首歌,你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趙純擺擺手,不便解釋:“一首歌就足夠了。”
送禮物是為了表達一份心意,傳遞一份祝福,而趙純今年送給慕瑾臣的生日禮物,卻只是為了将他那顆缺愛的心髒所剩下的最後一道小創口牢牢縫合住。從此,有她在,便是喜樂與祥和。
——
慕瑾臣生日這天晚上,趙純和他在一家極具特色的川菜館點了四菜一湯。趙純始終嘴角挂笑,兩人像是心照不宣一般,只字不提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趙純和季然透過底,嚴詞勒令那家夥不可以偷偷去打小報告,告訴慕瑾臣她私下裏錄了一首歌。季然表示了然,還笑得一臉揶揄。
每個人都是需要愛情的,愛可以從一開始就很純粹,也可以在日益相處的過程中漸漸走向毫無目的的單純相愛。
慕瑾臣對于趙純而言是一座山,巍峨挺立在自己身前,她想要攀越,可惜太高,想要繞道,可惜太遠,最後只能站在原地與他對峙。
時光猶如加入濾紙的玻璃漏鬥,将兩人不同心境裏的沉澱物緩緩洗滌。她知道自己愛他就已然心安。
趙純不在乎別人怎樣調侃笑話,她就是想要送一份足夠驚喜的禮物給他,僅此而已,不容置喙。
為了調節出始終愉悅的氣氛,她搜腸刮肚地和慕瑾臣講最近發生的趣事,從飯桌上一直講到家裏,滔滔不絕,就好像永遠不會有停歇。
“……再跟你說件特搞笑的事。我們班有個同學很早以前就搬出宿舍到外面租房子去住了,自從隔壁搬來一對情侶之後,他們樓道夜間照明用的聲控燈就從沒熄滅過……”話畢,兀自笑得前仰後合。
慕瑾臣幽幽看了她一眼:“住你同學隔壁的那男人真性/福。”
連綿的笑聲戛然而止,趙純錯愕得差點閃了腰。尼瑪,天天播種是會精/盡人亡的好麽!
慕瑾臣趁她走神的功夫一把撈起她坐在自己腿上,捏着她纖細的手指,輕描淡寫地說:“以後這些事還是當天跟我說得好,絞盡腦汁去一件件扒出來太耗神了。”
趙純:“……”
她瞬間感覺自己弱爆了,在腹黑大神面前她就是一個翻不過跟鬥一直瞎折騰的野猴子。
趙純有點頹唐:“既然知道我挺耗神的,你都識破了幹嘛不早說!”
慕瑾臣笑,眸光變柔:“我喜歡看你眉飛色舞的樣子,青春逼人,眉眼間好像有陽光在跳躍。”
嗷嗚,這種極合時宜的描述比他之前那些不靠譜的情話要動聽得多。她喜滋滋地立刻原地複活,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雙手一勾,攬着他的脖子樂呵呵地說:“慕瑾臣,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對不對?”
低頭蹭着她的鼻尖,輕語:“對。”
“你對我好是因為你很愛很愛我,對不對?”
輕笑了一聲,緊接着繼續應下:“對。”
“你很愛很愛我是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姑娘,對不對?”
這次,他的心情已經愉悅到連笑都無聲無息延綿不絕了,直截了當地回道:“對,純純是最好最好的姑娘。”
趙純心滿意足地啵了他一口:“最好最好的姑娘已經被你吃幹抹淨了,你說怎麽着吧?”
先前雲老爺子希望趙純和慕瑾臣先訂婚,可是卻被趙純斬釘截鐵地一口拒絕,後來慕瑾臣便再也沒有提起過有關于訂婚和結婚的事情。
他想要娶她,想要和她光明正大地厮守,想要與她組建一個幸福安定的家庭,這個強烈的念頭自從和她關系更進一步後便猶如滋生的野草般瘋狂地在心裏生長。
如今,她言笑晏晏地仰着臉,眼裏透露着隐隐的期盼,就像是讨要獎賞的孩子。
“等我一下。”将她從腿上挪至一旁,他起身走進了卧室,過了一會,颀長的身影似是閃着光,由遠及近,給趙純帶來了視覺上的暈眩感。
嘴角不自覺地浮出溫柔的微笑,他單膝跪在布藝沙發前,打開手裏的紅色絨布盒子:“純純,嫁給我。”
盒子裏是一枚D/IF級別的祖母綠形切割鑽戒,至于究竟是幾克拉,趙純目測不出來,請原諒她是個不折不扣的鄉霸,只知道它的确不算小。
趙純一點也不矜持,大喇喇地伸出手去,讓他給自己戴上。最上面那顆璀璨奪目的鑽石差點閃瞎她的那雙钛合金眼,不由得擡起手左看看右看看:“慕瑾臣,估計你把我賣了也買不到這枚戒指。”一看就超級貴。
慕瑾臣握住她的手,将之送至嘴邊低頭吻住:“獨家定制,把我賣了也買不到。”
雖然她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如此詞不達意的回答竟然會令她的整顆心髒空前膨脹!
她趕緊甩甩頭讓自己鎮定下來:“慕瑾臣。”
慕瑾臣重新落座,攬住她的腰,頭微微靠向她的肩膀,半閉上眼睛,只發出了低低的一聲:“嗯?”
趙純擡了下嘴角,伸手從背包裏掏出那張CD遞給他:“送給你的。”
——
在這個只有72平米的私人小窩內,有一個70寸的全高清3D LED液晶電視。毋庸置疑,在慕瑾臣家裏看電視對于趙純來說絕壁是一場視覺盛宴。
不過當碟片放入以後,相對于慕瑾臣而言,屏幕上那一張張安靜熟悉的睡顏以及不停變換的俏皮鬼臉給他心靈上所帶來的強烈震撼,簡直如同趙純在飛行影院被機器擡高後仿佛處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俯瞰祖國大好河山時一樣驚豔和刺激!
輕快明朗的旋律伴随間隔切換的照片像只快樂的燕子在愉悅的氣氛裏拍打着翅膀。
慕瑾臣的睡姿如同他的人一樣自信,靜靜地側躺在一邊,面朝裏側,氣息交換間,鼻翼微微阖動。
有信息記載,這種人喜歡枕着他們習慣的臂膀側睡,而這種姿勢代表着他們很有可能成為有權勢的有錢人。
趙純悄聲舉着手機,一會對着他三連拍,一會兒自己嘟嘴擠眼,一會又輕輕靠過去舉着剪刀手來個動靜結合的合影。
趙純抱着膝蓋縮在沙發角落裏看着慕瑾臣的側臉抿嘴偷笑,他自始至終神情淡淡,讓人看不出任何內心的波動,可她就是知道這家夥現在一定心裏美滋滋的,因為她就是這種心情。
不過和他不一樣的是,自我誇贊的同時,她覺得公司負責後期制作的工作人員實在是太給力了,照片的處理效果非常棒,似乎連清晨的陽光都變得極其溫柔可愛。
忽然,他扭過頭來問:“你唱的?”
趙純臉上一陣灼/熱,他笑得溫潤從容,反倒把她看得不好意思了。輕咬了一下嘴唇,瞪了瞪他:“明知故問。”
“這首歌叫什麽名字?”他柔聲問。
趙純心想,終于問到正題上了。她裝模作樣地輕咳了一聲,新一磅的炸彈緊随而至:“你聽好了哦,歌名是……”故意停頓了一下:“找到天使了。”
——快樂的關鍵,不是去哪裏,而是誰在身邊陪我。有你陪我,心情總會過得像周末。
心裏默默念着這段歌詞,趙純咧嘴笑道:“慕瑾臣,我們都找到天使了,你覺得呢?”
“過來。”
他伸出手去,趙純聽話地将手放入他的手心裏,手掌剛剛相貼,她整個人就被猛然帶起,慕瑾臣一把抱住她,随即站起身,低頭緊貼着她的耳垂輕聲說:“你才是我的天使。”
心裏有什麽地方轟地一下崩塌了,趙純此刻只有一個想法,用拍部廣告去換取慕瑾臣的心境安寧,太特麽地值得了!
——
感動到家,情之所至,後面将要發生的事就變得水到渠成了。
慕瑾臣俯身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積聚着某種閃亮的光華,如果眼神可以表達出詳盡的語言,那麽趙純一定會被他所要抒發的柔情蜜意給溺斃掉。
她被他壓在身下,睜着一雙蕩漾着盈盈春水的明眸似嗔非嗔地望着他。慕瑾臣情不自禁地頭一低吻上她顫抖的眼睑,薄薄的嘴唇和皮膚表層碰觸的那一霎那,燙得趙純心頭一酥。
很快他又吻上她的嘴角,趙純閉上眼睛,放松身體任他輕柔地吻着,心頭滿滿的歡喜像煙花般炸開了。
這次的前/戲似乎特別長,她明明已經感覺到他胯/間早已有了反應,可他依然樂此不疲地沉浸于對自己極盡缱/绻的撩/撥中。
年輕柔軟的身體與他健朗結實的胸膛緊密貼合,趙純的手被慕瑾臣拉着握住身下劍拔弩張的小慕兄弟,他聲音沙啞道:“你不是一直想要用手幫我解決麽?”
原本混沌不堪的腦子瞬間清醒,趙純迷蒙着的眼睛不由得睜大,次奧,敢情禮物送對了還能獲得意想不到的權利!
趙收縮了下手心,輕輕捏了捏鼓/脹起來的小慕兄弟,忽覺得掌心一陣發癢,她真的好想一掌掰斷啊,慕瑾臣你個魂淡,不要耽誤她迎接高/潮好麽!
一口對着他堅硬的下巴咬上去,語氣雖然軟綿綿的,但是卻怨念十足:“我不要玩老鷹抓小/雞/雞,快把今天的小紅旗插/到洞裏去!”
慕瑾臣怔了怔,擡手将她濕/濡的發絲撩到頭頂,幽暗的燈光下,他微喘着氣,嘴角勾笑,眼神極富侵略性地攝住她:“這個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
趙純氣極,剛要張口指責他這人忒不厚道,卻不料身下猛然被貫入,身體如同電擊一般,全部的感官都融彙聚焦到了那一個地方。
媽蛋,他是舉着沖鋒槍的突擊兵啊,被他玩壞了有沒有!!!
☆、72晉江獨家發表
婚姻是一座墳墓,但是能夠入土為安總比暴屍街頭強一些。人活一生,總歸要相信點什麽,而對于趙純而言,她選擇相信慕瑾臣。因為她在愛的時候,沒有懼怕。
兩人從車上下來後十指相扣一齊從車庫裏走了出來,王伯在前院裏指揮工人換燈泡,迎面撞見他倆緊扣的雙手不免驚訝。雖然知道這兩個孩子早已湊成了一對,可自始至終沒有見過兩人在家裏舉止親昵過,如今突然春風滿面地出現在眼前,他那張被歲月打磨的黝黑面孔上,淺淺地浮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趙純主動和他打了聲招呼以掩飾心底湧上的那股羞澀,手上偷偷用了力,緊緊攥着慕瑾臣的手指,并且不解恨地掐了他一下。
等兩人不動聲色地步入四下無人的客廳後,她壓着聲音控訴道:“究竟要握到什麽時候?”
慕瑾臣捏了捏她的手心,安撫道:“我們不需要模仿別人見家長,可是總歸要讓家裏人看到我們很幸福。”
“牽手就能彰顯出幸福麽?”趙純仰起脖子看着他,心裏不解,他這是什麽思維邏輯?
慕瑾臣不由笑,擡手輕輕刮了下她挺翹的鼻尖,語氣認真:“牽手在很多情況下只是一種形式,可是這種形式對于我們而言,卻代表着你是心甘情願地要和我在一起,僅僅是因為我這個人,而不是其他。”
趙純凝視他片刻,眨了下眼睛,有些心虛:“你一直很介意我在爸媽還有外公面前和你禮貌疏離,對不對?”
慕瑾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忽而毫無預兆地朝她的嘴角吻了上去,低低的嘆息從喉嚨裏吐了出來:“怎麽會?你有你的堅持,我能理解。”
趙純愣住了,理解你妹啊,你現在這副腔調委屈得像個憋氣的小媳婦似的,這就是所謂的理解麽!
黑漆漆的眼珠霍然一轉,本來是要翻個白眼,遞個大大的衛生球過去,可這一轉立刻吓得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慌忙中下意識地一把将慕瑾臣推開,僵着身體朝樓梯口不自在地喊道:“外公。”
雲老爺子點了點頭,腳步穩健地走至真皮沙發旁坐下:“王媽。”
“哎,老爺。”王媽聞聲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老爺,什麽事?”
“把我的那套茶具拿來。”
“好嘞。”
老爺子轉而看向一旁站着的兩人:“過來坐,都杵在那兒幹嘛?”
趙純狠狠剜了慕瑾臣一眼,率先坐到雲老爺子身邊。慕瑾臣倒是坦蕩蕩地接受了她殺氣凜凜的目光,微彎起嘴角,眼底流光溢彩。
王媽輕拿輕放地将茶具擺上,慕瑾臣挽起袖子,自發上前用茶幾上放置好的熱水去燙茶壺,繼而又将燙壺用過的熱水倒入茶盅內,再行溫杯。
趙純一言不發地盯着他,他這一套動作熟稔順暢,舉手投足間宛如眼前正上演着規範的功夫茶藝。高山流水遇知音,她偏頭望向雲老爺子,老爺子淡淡地笑着,宛若一切就該是這樣。
茶盅內茶湯以七分滿的量度再行分入杯內,茶杯連同杯托一并放置在雲老爺子和趙純面前。
做出手勢:“請。”
趙純怪異地瞥了他一眼,伸手端起杯托,瞅着空氣中的絲絲熱氣,湊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清香撲鼻,入口沁人心脾。
她是真的很想先放下革命仇恨向他豎起大拇指的,可是恰在這時,只聽雲老爺子不經意地開口:“純純,你忘了我過去跟你說過,品茶前需聞香觀色。”
趙純囧。
艾瑪,慕瑾臣要不要這樣循規蹈矩給她做帶頭作用啊!怪不得也對她說了個“請”字!
緊接着又聽雲老爺子低垂着眼睛說:“一眨眼純純都上大三了。”
趙純收起情緒,笑嘻嘻地應道:“是啊,時間過得太快了,再過兩年就要畢業了。”
“等畢了業有什麽打算?”雲老爺子直直地望向她。
打算?趙純悄悄睇向慕瑾臣所坐的位置。
上輩子她最好的朋友最大的願望就是做個家庭主婦,不需要出去賣力工作,只需要全身心地呆在家裏相夫教子。她曾經一度對這個獨特的志向嗤之以鼻,認為她好朋友胸無大志,實系凡庸之輩!
趙純當然不會像她那樣想要做家庭主婦,可是人生的規劃裏卻遲早要變成慕太太。
趙純兀自想了會兒,然後說:“大四會去找一家出版社實習。”
“需要外公幫忙麽?”
老爺子只是這麽一說,可趙純卻聽得戰戰巍巍:“別別別,外公,我懇請您千萬別幹預我的工作問題,我只想憑自己的能力去尋求份職位。”
雲老爺子慈眉笑道:“好,外公相信你的能力。”
“謝謝外公!”趙純咧嘴。
慕瑾臣起身走過來,伸出手摸摸她的頭,笑得溫柔。
趙純不滿地擡起頭警告他把爪子拿開,可他不但直接無視,而且還神态自若地面向老爺子,醇厚的嗓音擲地有聲,透着懇切:“雲伯,純純已經答應我的求婚,我們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趙純這下顧不得憤怒了,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羞射,羞射,她極不厚道地想,為什麽她羞了,慕瑾臣卻沒有射?!
雲老爺子一拍腿,愉悅的心情不言而喻,全都顯露在了向來嚴肅威嚴的臉上:“祝福,當然要祝福!雲波和岚岚那邊知道麽?”
“我會找個合适的日子去求親的。”
“好。”轉而又問:“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慕瑾臣看向趙純,絕對的深情款款:“我時刻準備着,純純說什麽時候,就是什麽時候。”
滾粗!趙純真想一跳而起掐死他,這家夥接二連三地故意在老爺子面前秀恩愛究竟是要鬧哪樣啊!适可而止好不好?!
雲老爺子看到趙純表情扭曲得有失常态,哭笑不得地嘆了聲:“我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曾外孫出世。”
明知道他老人家說這種晦氣話純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慕瑾臣卻很配合地嚴肅道:“雲伯您別這樣說,您一直身體康泰,一定會長命百歲。”
雲老爺子啧啧感嘆:“難說。”
趙純覺得自己要瘋了,有這樣為了逼外孫女早日完婚而頻頻咒自己早死的老人家麽?
問:兔子急了會咬人,甲醇急了會怎樣?
曰:口不擇言!
賓果!
趙純心下口不擇言地快口脫出:“外公您別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好好保重身體,您就放心吧,您想抱曾外孫,小舅他一直在努力!”
一直立在她身前的慕瑾臣,霎時臉部線條僵硬。
——
說錯話的後果就是,趙純被慕瑾臣摁在床上……整治了。
慕瑾臣狠狠吻着她的唇,不倦不休地勾着她發麻的舌頭抵死纏/綿。兩手搭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趙純受不了哼哼唧唧地直捶他,她說的那句話隐晦含義那麽深,至少罪不至死吧?
慕瑾臣伸手在趙純平坦的小肚子上來回游弋,咬着他的下唇低聲怨言:“我一直在努力,你怎麽還是不争氣?”
媽蛋!她哪裏有不争氣!任君多采撷還敢挑她刺!
趙純不高興了,睜圓了眼睛怒瞪着他,唧唧歪歪地要反抗:“重死了,我要在上面!”
這要求聽着多新鮮啊,前半句完全可以直接忽略不計。
慕瑾臣極其好說話,“重死了”的身子一歪便仰躺在了大床的另一邊。側過頭看着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趙純:“讓我感受一下你到底有多輕。”
趙純冷嗤一聲,心說,少跟她玩心眼,他明明就是很想嘗試一下新姿勢,道貌岸然什麽的特麽地最可恥了!
翻個身大喇喇地撲到他身上,他胸口的肌肉結實得發硬,她伸手戳了戳,漫不經心地問:“你和季然都練過?”
慕瑾臣應了一聲:“季然的祖父是開武館的,季家三代單傳,或多或少都會點拳腳功夫,我跟着沾了點光。”
“哦,是麽?那這麽說,你也算是因禍得福。”趙純嘴上不甚感興趣地答了一句,手指緩緩移向離嘴邊最近的那粒紅豆,兇光畢現,白牙一龇對着它就咬了上去。
慕瑾臣悶哼一聲,顯然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住了,良久才反應過來,而後只感覺到胸前有個柔軟且濕潤的東西在那上面來回輕掃,十分頑皮。見她玩得好像很起勁的樣子,倒也沒有開口阻止。
過了會兒,趙純擡起腦袋,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有什麽感覺?”
慕瑾臣目光平靜:“很舒服。”
趙純不死心都繼續問:“還有呢?”
“還能有什麽?”他眼底閃過笑意。
趙純緊緊盯着他:“就沒有什麽異樣的感覺麽?”
“沒有。”
她不信:“不可能!”
慕瑾臣扯起嘴角,無奈地嘆笑道:“男人和女人的感官不一樣,男人的感覺往往比較麻木。明白麽?”
趙純不服輸地搖頭:“不明白!”
慕瑾臣撫上她的頭:“那就不要明白了。”
手上一擰,趙純揪着剛才親吻過的地方,眉飛色舞地一笑:“你還麻木麽?”
身體猛然旋轉,慕瑾臣一個翻身将她重新壓在身下,寬大的掌心摩/挲着趙純白/皙的脖頸,牢牢地锢住她:“還是在下面乖一點。”
“慕瑾臣!”
“我在。”
“混蛋!”
“混蛋罵誰?”他眼波一動。
“混蛋罵你!”剛大聲嚷嚷完她就立刻後悔了,果然……
他勾唇一笑:“乖,你乖乖的就不是混蛋了。”
趙純:“……”她好想踹他!
——
雖然慕瑾臣往日裏到趙家登門造訪的時候都會帶上或貴重或稀缺的禮品,但是趙純很确定的是,慕瑾臣今天和往常相比是有那麽一點不一樣的。
究竟是哪裏不一樣呢?趙純思量了許久。
出電梯前,她鄭重其事地問他:“你準備好了麽?”
慕瑾臣對她無奈地笑了笑,沉默不語。
“怎麽,連我都不願意說心裏話?”
他只好強調:“純純,我很好。”
好吧,關心則亂,趙純聳聳肩,适時閉上嘴。
和趙爸趙媽說明來意後,趙爸爸蹙着眉,目光複雜地逡巡在坐在對面的慕瑾臣和趙純身上。似乎很不解他們忽然宣布消息說想要結婚,卻又完全找不到話來反對這對在一起多時的有情人。最後,他只得指出其中潛藏的問題所在:“純純還在上大學,這麽早結婚合适麽?”
其實趙爸爸這個問題趙純是有考慮過的,身邊不乏存在大學期間領證的男女同學,對他們她一向是投以最誠摯的祝福的,但是這事一旦到了自己身上反倒有些瞻前顧後。
後來之所以能夠順利瓦解心理防線,說句俗氣的話,都是因為愛啊!
她耗得起,可慕瑾臣等得起麽?
艾瑪,她果然是太善良了!
趙純滿臉認真地望着趙爸爸,态度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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