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特邀嘉賓——Sleep……

太陽一點點浮上來,天光大亮,透過落地窗販賣滿屋子的金燦,又在白牆上刻下屬于光芒萬丈應有的形狀。

計傾然趕到的時候,許恣已經很惬意地坐在沙發上打游戲了。

“我靠老哥……”計傾然大逆不道地拍了拍許恣的腦袋,“我還尋思帶個游泳圈來呢,助你脫險。”

許恣側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也沒見你指望我好,怎麽不真帶。”

“……”

那不得傻死。

誰大冬天拿個游泳圈出來瞎晃悠啊??

計傾然跟許恣相處的爐火純青,已經不用費什麽力就把心裏的話藏好,展露出來了一個燦爛無比的微笑。

許恣懶得理他。

屋子裏叮叮咣咣,保潔員忙前忙後。

沒等江困邊璟他們走沒過一會兒,許恣就找了保潔員過來幫忙,一是自己沒什麽經驗,生怕這邊遺漏了什麽把家整發黴了;二是江困的屋子他不好進去收拾,他知禮數。

計傾然把大衣外套脫了,就在一邊欣賞許恣的游戲操作。

不是一般的賞心悅目。

他覺得許恣這個人看上去冷淡至極,說出來的話都包着紮人的刺,在操作上卻是精準細膩的。

就好像他腦袋裏面有一個固定的格局,上面展示了面前這個人的所有預判,不像個有感情的游戲玩家,像個精密儀器。

雖然自己操作不出來,但看着卻無比酸爽。

Advertisement

跟知道了考.試.答.案似的。

不過,計傾然有時候甚至都不知道他玩游戲的意義是什麽。

有些人把游戲玩好是為了消遣,為了娛樂,為了賺錢……可對許恣來說,這個人只是因為能做好每一件事,所以游戲玩好是理所應當。知道什麽叫做命題作文嗎?許恣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

說不上來差點什麽,但就是缺了一點點東西。

就在這時,屋子裏的大媽抱着床單出來了。

“诶小夥子啊,我看床底下好像什麽有東西呀,我們有規定不讓随便亂翻的,別被被泡壞,一會你記得看一下哈!”

兩人一起往那個方向看去,正是江困的那屋。

許恣又把注意力挪了回來,敷衍應了聲“好”。

計傾然遲鈍了一會兒,“你,跟那個小土……不是、室友,說好了?她就這麽讓你動她東西?”

他又盯着大媽把東西放進洗衣機裏,覺得詫異:“她回來不得生氣啊!我聽說他們那邊的人都心眼小,別再賴上你……到時候你別說我沒警告過你,等找到合适的人就盡快搬出去,別沾惹是非!诶對,你那天那個小姑娘,進展咋樣了?”

“……”

許恣本來以為計傾然的實力退步了。

沒想到這“機關槍”突突地愈發有本事,現在居然都會甩成語了。

許恣避重就輕道,“剛才給她發過微信了,同意了。”

說道這,他就想到江困剛才回複的那幾條消息。

明明出門之前,還跟他鬧情緒,出門之後還說“我跟你沒完”,等過了一會兒在說話的時候,她竟然态度有點……害怕?

最開始還“啊”,“好”,“麻煩你了”,最後就變成了“實在不行就等我回去弄吧,別耽誤你的時間。”

如果不是微信沒有這個功能,許恣真的以為這是新出的自動回複。

估計是那邊到了醫院忙起來了吧。

許恣煩躁的想。

計傾然沒聽到自己最想聽的,一邊扒拉許恣肩膀,一邊喋喋不休:“那內個呢?咋樣了?啥進展?表白沒呢??還是涼了???”

他說的是那天在校醫務室撞見的那個。

那個無比清澈、純潔的存在。

時過多日,計傾然仍記得那天陽光透過白紗窗簾,照在那個少女的臉上。

細長濃密的睫毛下,那雙棕褐色的眼睛,像是盛了一碗茶。

如果不是許恣先下手為強。

他絕對上去要人家微信!

許恣懶得解釋,無奈的放下手機,叫了他一聲,“計傾然。”

“怎麽了?”

許恣:“嘴該閉上了。”

“……”

“你要是閑,你去江困屋子裏幫忙看一眼。”

“哦……”

計傾然雖然渾身不情願,還是勉強答應了,垂着頭向屋子裏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計傾然回頭看了一眼。

他能感受出來許恣不想說,但他想聽啊!他忍不住想問!那個姑娘可比這個長寧的土書呆子強上不知道多少,誰不感興趣啊……

計傾然暴躁地用鞋尖把門踢開了。

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股溫暖的氣息。

有股淡淡的清香,跟着許恣一起雜糅進來的那幾絲白桃氣息也一直往鼻腔裏面鑽。

不似印象中女孩子閨房的樣子。

這個屋子走的是簡約風,白色的窗簾被高高挂起,能看見外面湛藍的天,飄窗上擺着幾本書和習題冊,一個小羊裝飾玩偶安靜地靠着窗戶。

往近是有些淩亂的書桌和書架,電腦還在嗡嗡地運作。

計傾然感覺自己像被羽毛枕頭打了一下,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了神,彎下腰向床底下翻找。

那裏面只有一個鐵盒子,還有頂,不知道還能不能帶的帽子。

計傾然伸手先把盒子夠了出來。

盒子是古銅色的,看上去十分精致,雕花從底盤向上攀岩,最後在蓋子上嬌豔地綻放,開了一整面。

就算拿到市面上去,也找不到哪個師傅有這般手藝。計傾然不禁多欣賞了一會兒,手機摩挲着盒子上刻花的紋路,吸引的人挪不開眼睛。

不過計傾然忍不住想打開的時候,發現上面栓了一把鎖。

便無趣地撇了撇嘴,丢到了一旁。

他又把帽子夠了出來。

“……操!”

計傾然瞬間就被那上面肮髒的灰塵積攢惡心到了,揚手甩到了一邊。內心罵了句這小長寧人還真是什麽惡心攢什麽……現在他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幹淨了。

待起身之後,他皺着眉想找點什麽蹭蹭手指。

結果環繞整個屋子,發現屋子雖然淩亂,卻什麽都是幹淨的。他下不去手,只好進了廁所。

僅僅是一個帽子的影響之大。

計傾然在反複洗手的時候忍不住心疼一下許恣。

兩個人都是從小被慣着長大的少爺,誰也不差點什麽。說是錦簇從中、穿金戴玉,一點都不過分。當是許恣說出來自己住的時候計傾然就無法理解。

誰沒事放着大別墅不去非擠着小破居民樓啊?

有病??

但許恣真就有點病。

他為了能對付他爹,他別說出來住了,甚至還能跟一個長寧小姑娘一起住,床底下還藏那麽惡心的東西……

計傾然甩幹手出門,又跟那個臭帽子打了個照面。

他翻了個大白眼。

剛想從旁邊繞過去,卻促地一低頭。他發現,那帽子裏面刻着一排字。

帽子是黑色的,裏面的字卻是金黃色的,對比感很強烈。陽光下更像是被灰塵蒙住地燙金工藝。

好奇心害死貓,計傾然鬼使神差地彎下腰。

也就是什麽旅行團紀念品、什麽合唱團小禮帽吧……還能有什麽?

計傾然一邊自嘲,一邊沒停下身體的動作,長腿微曲,兩指撚着帽檐一翻——

猛地一怔。

那上面一排字,字字都認識。

讀起來,卻讓計傾然呼吸滞了滞,怎麽也看不懂了。

“‘光耀’二周年見面特邀嘉賓——

Sleepy。”

與此同時。

邊璟和江困已經到了醫院。

這地方無論是什麽時候都熱鬧的很,人山人海,一眼望去,人多的甚至找不到那裏的挂號的地方。

江困在知道許恣就是自己室友之後本來還有點魂不守舍,現在是完全沒有一點心思了,推着邊璟趕緊去找找前臺,一手遞過去自己的身份證,一手推着他讓他別墨跡,結果邊璟無動于衷。

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朝邊璟鞠了一躬。

“邊少爺。”

邊璟點了點頭。

江困懵住不動了。

“您的朋友現在能站着嗎?我給她準備了個輪椅。”

江困:“……”

大、大可不必。

男人十分客氣,一直笑盈盈的,身體往邊上一側就把輪椅讓了出來。

江困覺得這樣太丢人了,至少自己現在還能金雞獨立,實在是沒有必要,滿臉寫着抗拒。

一蹦一蹦地向後退縮。

誰料邊璟趁她不注意,唇角稍微勾起,随後拎起她的後脖頸一送——

精準的摔在了輪椅上。

還連帶飛出去了兩米。

江困:“……”

中年男子又笑了笑,“常大夫在樓上等着呢,請随……”

他話還沒說完,邊璟就已經大步邁了出去。筆直的腿在醫院十分紮眼,他就像是接過來一個購物車一樣,推着江困就進了樓梯間。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江困的驚呼層出不窮。

待兩個人進了診斷室,常大夫讓江困把鞋脫了腳脖子擡起來的時候,江困還驚魂未定。

一旁帶路的男人似乎是以為兩個人小打小鬧,笑得怪欣慰的。

欣慰到江困想跳起來打他。

“邊大少爺真是家大業大啊。”江困忍者疼痛氣喘籲籲地說。

她像是坐了把過山車,分明是歇着的,卻比站着跳還累挺人,幾次她想扶着點什麽東西都沒抓穩,最後諷刺道,“醫院都能被你逛成菜市場?”

邊璟:“……”

大夫在一旁憋着笑。

他先是摁了摁江困腳上的大包,又問了幾句疼不疼,江困咬着後槽牙,疼也只是點了點頭。

大夫負責任的讓江困先去拍個片,排除骨裂的可能,如果沒問題再去排查韌帶、肌腱和軟骨等。

反正江困聽的雲裏霧裏的。

她接過來單子,自然而然地朝邊璟揚了揚下巴,“走吧?大少爺,去X光那塊送個菜。”

邊璟:“……”

屋子裏的人都忍不住樂了。

這兩人長得都好看,說話卻擦槍走火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活像對有世仇的兄妹。

邊璟冷不丁的笑出一聲。

随後,一手拎着江困的輪椅轉了一圈,江困瞬間昏天黑地,眼前一黑。

位置正對沒對上沒江困不知道。

卻聽到了邊璟扶着輪椅,彎下腰,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語氣說:“那你也是最好看的……”

江困愣了一愣,臉都紅了。

才聽到邊璟的後半句。

“——西蘭花。”

江困:“…………”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