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大盜x少爺
現在是晚上23:58:07。
這棟高聳的大廈還在燈光閃爍,街道車水馬龍,霓虹燈的顏色讓每一片玻璃流光溢彩。
警方已經把整棟樓包圍,每一層都安插了無死角監控,高科技保護設備随處可見。
一只渺小的蠅蟲落在了18樓的玻璃展櫃上,瞬間被一股強烈的電流烤成了一撮不起眼的灰燼。
天空中盤旋着幾架直升機,各有一位狙擊手坐在門口。
他們端着M25,一動不動地瞄準着這棟樓。秒針倒數的聲響在敲在全樓上下人的耳機裏,把人心高高地揪起。
這一切源自于總裁王若山前天下午茶收到的一封警告信。
把信封從茶杯裏撈出來的時候,年過七十的王總假牙差點崩出來,捏着紙的手都是抖的。
上面的字體放蕩不羁,帶着一種脫俗地美感,随意卻優雅。
【敬愛的先生:
您那顆蒼穹之瞳真的能留存住天空的顏色麽?
六月三號天氣不錯,适合來一場和天空的約定。】
王總看成了和天堂的約定,吓得當場嗑兩粒救心丸。
蒼穹之瞳是國外一位頂級珠寶設計師生前最後的作品,據說能記錄天空地顏色,好幾天都褪不掉。
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剛在上個月3號的香港拍賣會上以三億港元成交,落入了若林集團王總的囊中。
這不算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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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是那後面的署名,花體寫的一個大寫的字母跟了一串小寫的字母——
“Sleepy。”
Sleepy,享譽國際大盜的稱呼,聞風喪膽,專門竊取一些昂貴的珠寶。無人能捉,也無人見過她的樣貌。
只知道她喜歡披着黑色的披風,行事之前下發一封警告信。
來去自如,一個嚣張而又清冽存在。
不過她性子也奇怪,專門竊取那些來路不明的東西,有時候物歸原主,但大部分都是引出一段上流社會的肮髒醜聞,公之于衆。
這種作為在民間收到廣大追捧,有人稱被Sleepy看上的東西是“聘禮”,那一定是位比月光更要皎潔的姑娘。
可這樣倒給警察添麻煩。
抓也不是,不抓更不是。
23:59:00,耳機裏傳來一聲低沉的提醒,全員進入一級警備。
狙擊手眨眼的頻率都放慢了,生怕錯過什麽關鍵線索,讓那人逃之夭夭。
随着秒針撥向12,此刻已經是六月三日00:00:00。
00:00:01,無事發生。
00:00:05,一派寧靜。
直升機上有人忍不住:“Sleepy呢?至少得讓我見個人影吧???”
Sleepy表可能被人調延遲了。
狙擊手心想着這不也沒什麽事?他們這回可是調了足夠的警力,不說一對百這個懸殊的局勢,就說一個小姑娘,對裏面那麽多只眼,或許也不太敢。
他心裏犯嘀咕,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兒。
突然,燈滅了。
燈火通明的高樓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像一塊沉睡在夜裏的水晶。
這樣的企業一般不會大面積的停電,警員們頓時嘈雜起來,隊長出來維護了一下秩序,連忙聯系電路維修人員讓他趕緊維修,另一邊又通知開啓應急電源,大大小小的區域這才接連亮燈。
全員緊張地搜尋着可疑身影,尚未連接好的燈光下,防爆小隊在各個樓層弓身巡查,不放過每個微小細節。
終于有個天上的警員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這燈亮的好奇怪!”
每一層的燈就像脫了控制,瘋狂閃爍,随着從下到上的節奏,越來越快,猶如電子音樂要到高潮的鼓點。
再一次陷入黑暗之後。
18層的燈光與頂樓的聚光燈一齊亮起。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沒了!蒼穹之瞳被偷了!!!”
話音剛落,燈光之下,天臺上的欄杆上蹲了一個黑影。
影子也不全黑,緩緩起身,點在鐵杆上露出來的半截腳踝是白的。
她像貓一樣穩穩地站立,一襲披風,黑紗遮了她半張臉,只能在逆光下看到她自信的淡笑,發絲順着面紗在風中飄逸,一顆拳頭大的透明寶石被她兩指捏在手裏。
皙白的指尖泛上一圈淡紅。
“Sleepy……”
“是Sleeppy!!!”
數發子彈從空中一齊落下,鐵杆發出金屬撞擊地尖鳴。
瞄準鏡裏的少女卻笑得自然,子彈穿過她的身體宛如落進水面的石子,帶起周圍飄渺一片,“砰”地一聲砸在了後面的天臺上。
下一刻,她迎面墜落。
月明星稀,底下的警員白蟻出巢一般圍堵過來。
那道影子越墜越快,底下的警察不由捏了把汗,又怕人員受傷,空出來了一片地。
他們咬緊牙關仰着頭,目标卻忽然消失在了半空,像被風吹散的青煙,留下了一陣詭異而又妩媚的香氣。
一同消失的,還有手裏地蒼穹之瞳。
……
被她騙了!
那根本就不是她本人!
警官咬牙切齒,在話筒裏不死心的下發命令:“排查所有直升機,A小隊從下向上一層一層地給我找,B小隊離天臺最近,一個窟窿眼兒也別他媽放過!D小隊跟着我巡查大樓四周!”
一向秒回的ABD小隊卻陷入了沉默,取而代之的是女孩子一聲清甜的“是。”
警官:“……”
他停下了步子,掃視四周。
設備連接有限,能侵略頻道那一定證明人沒走遠。他試探地拖延時間,“Sleepy……?你不要太嚣張了。”
回應地卻是一聲脫了長音的“是麽。”
“你什麽意思?”
“你們有時間在這兒跟我玩老鷹抓小雞,不如調動你們的ABCDEF小隊去查查近幾年若琳集團的賬……跟我這麽久了,還摸不清規則?”
“……”
警官心跳驟蹭,心說敢情我這在崗十幾年是跟她辦事兒?
雖然話是這樣沒錯,Sleepy從來不做無用功,但……
“有話不能好好說?”
警官一把年紀了,跟她這種剛參加完體育高考年紀的小孩子玩不到一塊去,“非要這麽溜着我?我延年益壽了是不是還得感謝感謝你???”
Sleepy:“……”
少女沒抑制住笑了出來,“不必,您給我放點水就行了。”
“慣的你!”
Sleepy又笑了出來。
話筒裏傳來了幾聲電流劃過的嗞啦聲,似乎是距離遠卻了,警官剛想聯系另一位值班員,下刻就有點絕望的閉了閉眼。
怕他無論換那個頻道,聽到的都是女孩子的聲兒。
好聽是好聽,就是太欠揍。
他以後要是生出來這麽個姑娘,遲早掐死!
Sleepy在斷線的最後一刻開了口,聲音卻斷斷續續:“警官……別太想我……半個月後……許家大宅見。”
整樓的電力系統脫離控制,頃刻又是光芒萬丈,晃得在場警員不禁眯住了眼。
蒼穹之瞳消失在展櫃的警報聲後知後覺地響起,像是若琳集團繁華落幕的一場哀鳴。
一架直升機悄然消失在雲層後,尾随着兩只機械黑烏鴉,栩栩如生地煽動着翅膀。
它們的瞳孔在黑夜裏閃爍着悚人的紅光,那是兩個高清的投影儀。
一周後,許家大宅。
廳堂聚了很多人,其中有許家老爺、許家夫人,有那天出現了一次的警官,還有一大早就趕着過來送關懷的計家。
一群人對着ipad上一則關于若琳集團偷稅漏稅、虛報配額、操縱股票、黑箱招标、行賄、偷渡的新聞,看了不下十分鐘。
蒼穹之瞳的傳聞被證實虛假,那只是王若山兒子王羅斌的一個噱頭,過兩天的交易會上将以此提出他的一項反人類計劃,必将會嚴重污染。
國家博物館裏第二天就收到了Sleepy寄來的蒼穹之瞳。
雖然沒了神話故事他只是一塊普普通通的水晶,但也價值不菲,收藏還是賣出去捐福利院這則新聞沒說。
“這……這該怎麽辦呀!”
計家小少爺計傾然得知Sleepy的話後,臉皺巴巴的,“阿姨,咱家幹得可都是正經事兒啊!咋,咋還能被那種東西盯上呢?”
“就是啊!丢東西不說,這宅子裏哪件拿出去不要個百八十萬,就說這Sleepy,簡直獅子大開口!野心忒大!!”
計母也跟着操心,一着急嘴起兩大泡。
他們兩家生意一半都有粘連,她并不記得自己幹了什麽偷雞摸狗的事,就怕許家這群人模狗樣的在背後壞她。
半晌,許夫人用杯蓋刮了下杯沿,不急不緩地說:“什麽叫那種東西?Sleepy只是個小姑娘,據說長得還挺好看的,到時候說什麽也得見上一面。”
說到這,她反而有點激動,用胳膊碰了一下旁邊看報的許老爺,“诶,你說我能不能要來個簽名?”
“……”
計家母子頭上冒倆問號。
誰想許老爺更心平氣和,抿着嘴慈祥一笑,從眼鏡上方看自己老婆,“你多要幾張她簽名,拿出去買也差不多能把東西回本了。”
許夫人:“還是你有商業頭腦。”
“再拍兩張照片做寫真,”許老爺翻了手中一頁,“有電子版的更賺了。”
許夫人恍然大悟:“對對對,趕緊買臺攝像機,家裏那小佳能可不行。”
計母不知道說啥了,嘴有點疼。
她看這二位一點也沒有着急的意思,想必跟他倆沒什麽關系,那就跟他們家也扯不上什麽了,反向松了一口氣。
杵在一旁的計傾然突然想到了什麽,低頭和他媽對視了一眼。
兩人瞬間反映過來——是許家少爺做了什麽事吧?!
許家少爺許恣,才二十出頭就學業有成,模樣格外出挑,随便在哪處一站便是一道風景。不過他脾性古怪,有點倨傲,就算計傾然與他從小玩到大,也不能算是完全了解他。
計傾然心道不好,連忙要出門找他去,被計母一把扯住了。
她沖着計傾然身後的沙發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許大少爺就在那呢。
計傾然微微回頭,當即無語。
只見許少爺躺在沙發上,一條腿屈着,另一條腿伸着落在沙發旁邊的一側,散漫而又惬意。一本揪過來的雜志披在他臉上,瘦薄的胸腔跟着呼吸一起一伏。
睡、睡着了?
計傾然真的很想知道,這家人知道“着急”兩字咋寫麽???
警官剛出去接了個電話,這才進屋。
他第一件事就是合上計傾然的下巴,坦然道,“‘身正不怕影子歪’聽過沒?許家是沒做過什麽過分的事兒,自然沒什麽可怕的,倒是你們二位在這裏皇上不急太監急。”
計傾然不理解:“那Sleepy就要打臉了?”
警官搖了搖頭,“那不更不太現實。據我猜測,應該是許家的某個東西跟什麽扯上關系了……她這會八成就是來偷,不是,拿某件東西的,不用太過殚精竭慮。”
“哦。”計傾然道。
警官把筆電從公文包裏拿出來,找出來了許家近年來的幾項大額交易,“夫人,這些東西都還在家裏嗎,您覺得哪個有……”
“哪個最貴?”
“……算是吧,哪個最有價值一點?”
許夫人記憶力特別好,一看就大概知道是個什麽東西,“您等一下哈——孫姨,你去把神女之吻、巴黎約定、天使羽翼……”
她列舉了個九、十件,其中有珠、有鑽石、有項鏈、有手镯,孫姨最後都拿出來小本記。
“——全拿過來!”
孫姨在警官詫異地目光下跑上了樓,許夫人撇了一眼,低頭搓了搓指甲:“您什麽眼神?那全是有故事的東西,到時候全擺出來讓Sleepy選個夠!”
警官連忙無語的搖了搖頭。
他就入職這麽些年沒見過這樣的,這哪像個受害者?
這給兒媳婦挑彩禮呢???
就在這時,兩人中間有一道疾風劃過,帶起了許夫人額前的碎發。
他們對視片刻一起朝風向的位置看去。
一封插着刀片的信件嵌在了牆裏。
警官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騰地站起,朝着窗外好一陣觀望。可惜連身後的灌木叢葉都沒動一下。
這裏院子太大了,除去綠化帶,後面還有一個高爾夫球場和游泳池,警官一邊惱悔應該多帶點人,那樣就不會出現這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狀況,另一邊感嘆媽的有錢人真任性。
許家裏的裝橫是那種中世紀城堡樣式,兩側壁紙都是暖色調,清潔工作做的頻繁也專業,很幹淨。燈光明亮,照在兩側挂着的油畫上。
計傾然走過去,四肢有點無力地拔出牆上的刀片,把信件展開來在心裏默讀。
周圍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按照慣例,此刻收到的信件一般都是通知他們要帶走什麽東西的,許夫人拆盲盒似的:“是我那條天使之翼項鏈?還是那個咖色的巴黎約會?或者是那條火紅的夏威夷風情???”
計傾然臉上的血色褪地一幹二淨,緩緩地把信放了下,“……都不是。”
衆人愈發好奇,屋裏傳來了好幾幾處小聲地質疑。
計傾然收緊五指,手指指向了旁邊卧着那個人身上,“Sleepy……她、她……”
“——她是來偷人的!!!”
【敬愛的先生:
許家少爺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眼睛裏的音樂、天穹宮殿、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隐秘而沒有窮期。
我将結束我徒勞的思念,在六月十八號當年與他在月下相約。】
在場所有人腦袋上劈下一道驚雷。
唯有沙發上的男人蜷縮了一下骨節分明手指,鋪在臉上的雜志被摘了下。
随後,大廳裏傳來了一聲低悶,而又意味深長的輕笑。
作者有話要說:
你是上帝,展示在我是明眼睛裏的音樂、天穹宮殿、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隐秘而沒有窮期。
——博爾赫斯《深沉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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