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大盜x少爺

夏天在一場場戲幕裏溜走。

有一段時間沒聽到窗外聒噪的蟬鳴聲,白雲幾朵,天空永遠都是湛藍色。

眨眼到了八月份,距離六月十八日已經過了三個月。

沒人知道當時Sleepy到底拿了什麽東西,外界也沒有許家的什麽不好傳聞。Sleepy在那天後再沒出現過。

八月中旬,許家少爺許恣的一項研究論文,被印在了各大專業雜志上。思路前所未見,別有新意,整個物理界都被這位22歲青年的創新點議論紛紛。

就差最後一步,在物理實驗室驗證這個理論的可靠性與真實性。

網上留言衆多。

【不是說許少爺是學數學的?怎麽又去搞上物理了。】

【樓上的,沒聽過數學物理不分家?】

【酸個什麽勁啊你,很多人都是物理數學一起學的好麽?】

【就是,愛因斯坦的數學成績也不差啊,那麽教條幹什麽。】

【真牛逼,我老公都能跟愛因斯坦比了。】

【老公不老公能別亂叫?小道消息,許家已經定親了。】

【少扯了,沒人配得上他。】

……

江困新聞就看到這兒。

她在家倚着書桌,翻完留言沉吟了一會兒,而後從抽屜的最裏層抽出那個從許家拿出來的婚約。

現在應該不作數了吧。

還好當時科技不發達,沒有什麽網上的電子合同,只有這麽一張小破紙。

沒了就是沒了,不能算了。

但……

都過去這麽久了。看網上的消息,也不只許家一家知道婚約這個消息。許恣到了适婚年齡,怎麽說也該想起來這麽回事了。

那為什麽還沒過來退婚?

這三個月以來,江困以為許恣還沒發現婚約丢了這件事,一直在等。

但越等越覺得不現實,許少爺再怎麽用功學習,也不至于不上網吧?連随随便便一個新聞留言都有,被看到的幾率很大。

再者說,他父母也不在意嗎?

……

江困想得混亂,幹脆不想了。

反正到時候他們來了等着退婚就好。

要是丢了一份婚約,還要把兩人強湊在一起,那就有點太過分了。

江困把婚約放了起來,收拾過兩天開學的東西。

九月初,各大高校陸續開學。

除去Sleepy這個身份,江困只是一個小小的大二學生,需要按時返校,準點上課。

學校在市中心,秦菁有工作要忙,江父又常年住在外地,江困只能拖家帶口地坐地鐵過去。

手上提着一行李箱,肩上還挎着個包。

上了車,江困給自己找了個座位。

每一截車廂都裝了很多人,江困上車點比較靠前,所以能找到一個好的位置。她把行李箱壓在座位下面,用腳勾着,包放在了大腿上。

一個職業的大盜平時的消遣都是看新聞。

江困當時決定走這條路,只不過是因為身邊發生的一件事——她的一個同學,普通家庭,因為她父親的領導把工人當奴隸,在廠子工作不給護目鏡,導致四十五歲就永久失明。

更過分的是,上邊的賠償少得跟沒有似的。

這件事一直被壓着,工人們想集體上訴都沒機會,上邊甚至譏嘲他們可以合夥開一家盲人按摩。

江困聽完沉默了很久。

她從小舒坦得長大,沒怎麽體會過這樣的生活,只是一陣心酸,久久難以平息。

當晚就做了徹底改變這裏的決定。

于是第二天,Sleepy就帶着警告書出現了。

只是初見,她就掀起了軒然大波。

像浪潮湧來,洗清城市裏最肮髒的醜聞。

這件事平息後,她同學的父親也收到了一定的補償和一份足以養活全家的工作。

再之後,Sleepy這種作為被無數人好評,民間甚至有人建立了Sleepy的粉絲團,專門揭露一些企業的醜惡嘴臉。

他們相信Sleepy一定會看到的。

Sleepy也确實看到了,一次一次的行動都證實了。

但其實她也不是自己,她認識一位很厲害的朋友,可以給她提供行事的各種工具,比如眼睛可以做投影的黑烏鴉、直升機、三爪勾……

即使每次行動都危險,卻讓江困難得地在刺激中找到了滿足感。

這次又被頂上來的消息,是一家操控大學生做非法實驗的私企。

事情已經惡劣到了讓大學生無法脫身,甚至還有源源不斷地“免費勞動力”加入,又有見錢眼開的教授天天忽悠,影響範圍越來越大。

江困皺了皺眉,點開了一個圖片。

很奇怪……

她覺得這個背景,很想他們學校後操場地一角。

“下一場,北角西站。”

地鐵廣播在“叮咚”聲後響起,“請要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

江困若有所思地把手機放進了包裏,從車座下方抽出行李箱。

人群自動為她讓出一條空隙,她纖細的身去靈敏地從中穿過。

下車時天晴依舊,太陽有些晃眼。

江困憑着記憶走向學校,另一邊低頭看着手機查一下那家私企。

規模倒是不小,就在這座城市。

這代表下警告書是個容易事兒,人多眼雜,好藏身。

但進一步的行動她還沒想好。

她獨自走在小路上,慢悠悠的,低頭一直在翻手機。這時,右肩膀被人拍了拍。

江困練過的身手對這一點十分明顯,猛地反偵察向左轉了過去,下一步就要攻其下懷——

“楠楠?”

江困看清了來人,瞬間松了口氣,“你怎麽在這裏?”

施楠楠被江困剛才眸子裏一閃而過的兇光吓了一跳,“什麽叫‘我怎麽在這裏’,我也需要登校啊……倒是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啊。”江困尴尬地笑了笑,“最近看武俠片來着,我代入感很強。”

“……”

施楠楠不太信,挑起一道眉:“什麽武俠啊,我沒聽說啊?”

“你肯定聽過。”

“?別賣關子。”

江困:“喜羊羊之勇闖江湖。”

施楠楠:“……”

兩人對視,安靜片刻。

施楠楠終于懷疑人生地開口:“你什麽時候把我當成的傻逼?”

“……”

又過了幾秒,撲哧一聲,她們一起笑了出來。

施楠楠笑到扶上了江困的身,問她什麽時候開始走沙雕風了,又問她是哪只羊……

兩個女孩在林蔭路上笑成一團。

不知不覺中,他們便走進了人群之中。

聲音在嘈雜的環境中被放小,只能貼近了聽。江困問了上一句,正要湊近施楠楠耳旁,忽然身旁的人僵硬了一瞬,立刻站直。

“……”

江困不解:“你看到教導主任了?”

“……”

大學哪來的什麽教導主任,施楠楠扒拉了一下江困,朝前面揚了揚下巴,“不是!你看,是那群學長。”

聽出施楠楠連說話地語調都放輕放柔,嗓子也不自覺地夾了起來,江困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你至于?”

“太至于了。”施楠楠緊緊地握着江困的手,“他們長得好帥的,原諒我這個土狗沒見過什麽世面,每一個都喜歡!”

“……”

江困本意是沒興趣了,但再想跟施楠楠唠下去不太現實。她那雙大大的葡萄眼,裝得全都是聚成一堆的帥哥。

身邊又小孩子風一樣地跑過,帶起了江困白色襯衣的一角。

大大小小的談話聲此消彼長,鬧市一樣。

在江困擡起頭的瞬間,她的眸子裏只裝下了一個人。

——許恣。

男人額前的碎發長了些,還是一副沒什麽表情,什麽都不甚在意的樣子。

他手臂上挂着一件外套,襯衫的領口被送了個扣,陽關下皮膚白得像是塊玉。

江困的目光像粘連住了一樣,緊緊地跟随着許恣地一舉一動。還沒想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許恣越走越近。

即将從江困身邊經過。

在這個時候。

許恣稍擡眼睑,意外的跟江困的視線撞了一下。深邃,淡漠又隐晦不明。

定格兩秒。

他收回視線,從江困身邊大步經過。

江困猝然回頭,只聽見了幾聲若有若無的“老許”。

施楠楠适時開口,拉江困回神。

“喲喲喲,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不也看得神魂颠倒?”

江困愣了一下:“我?”

“昂。”施楠楠道,“那眼神,都發直了!”

“……”

施楠楠又說,暧昧地拱了一下江困,“你實話實說,許學長是不是帥?”

江困木讷地眨了眨眼:“啊?”

“啊什麽啊,少不承認了你!對了,看到沒有,前面有家新開的奶茶店,有第二杯半價活動,來兩杯?”

話題跳脫地太快,江困還沒來得及反駁上半句,施楠楠下半句就已經接上了。

最終她只吐了個嗯,留在原地照看兩個人的東西。

無事可做。

江困想接着查剛才那家私企,但點開新聞卻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剛才,和許恣擦肩而過的一瞬。

她突然覺得,或許在另一個時空,另一個地點。

或許是在四維空間,幾百年前幾百年後,他們肯定認識彼此。

思忖間,身邊一又是一陣疾風。

肩膀被人猛地撞了一下,江困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就察覺到臂彎下一空——

有人拿走了她的包。

這個認知沖擊到江困大腦。

第一個反應是覺得有點好笑了。

偷東西偷到祖宗身上了?

換做平時江困沒準心情好還能教他兩招,但現在她只是後知後覺的窩火。

施楠楠正巧從店裏走出來,沒等把奶茶遞到江困手上,反倒收到了兩個行李箱把手。

“诶,阿困——”

……

阿困人沒了。

江困交了東西,一縷煙似的竄了出去。

但這條街人太多了,越往裏走行動愈發困難,江困就算有再敏捷的身手都無濟于事。

她踮起腳,看到那小偷的身影朝着小巷鑽了進去。

周圍人擠着人,江困費力地騰出一條空路,滿頭大汗地壓出條路。腳落在地上那一刻,她覺得世界都開闊了。

跑進小巷,江困拿出長處,從一旁的收破爛地小車上墊了一腳,翻上了一道矮牆,一眼看到了那道身影。

矮牆與街道隔了一道高牆,不用擔心這裏會被外邊街的人看到。

江困貓一樣的在矮牆上穩穩前行,高馬尾被揚起,目光所到之處飄來幾绺碎發絲。

她憑一己之力,在小偷錯愕地回頭時,呈現了什麽叫做。

專業對口。

小偷從業好幾年,沒見過這樣的兄弟,吓得又犯了一罪。

他一舉奪過旁邊經過的一輛白色自行車,把後座的小孩兩手一夾放在了地上,蹬着車就跑了。

小偷開始在速度方面碾壓。

再加上江困在矮牆上行動範圍有限,眼見目标又要沖進一個小巷,江困除了在另一側躍下從前包抄,之外別無他策。

誰讓這次“行動”來得太過于突然,江困渾身上下只剩身手,再沒有別的工具。

然而就在她蹲好,正要朝着另一方跳去。

那個騎着自行車的小偷又原路退了回來,面露驚恐。

江困有些納悶兒。

就在這時,小巷的黑暗中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跑挺快啊。”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小偷受了驚,從自行車上下來轉身要跑。

可惜他千算萬算,算清每條路通往哪裏,算到前面會有一輛自行車候着……沒算到今天不該穿帽衫!

自行車摔在地上,金屬撞地,發出零零碎碎的聲響。

也就在這時候,小偷被從莫名出現在巷子裏的男人,拎着帽子拽住了。

在江困的角度,能居高臨下地看出來小偷在身高上吃了虧。哪怕他現在回手就是一拳……江困計算了一下,估計也夠不到後面那人。

能控制住人就松了氣。

但江困心還是懸着。

剛才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此刻就站在那裏。

許恣白襯衫慵懶地搭在身上,下身是一條寬松随意地黑褲子,一雙白色的運動鞋,把人襯得有了少年氣息。

江困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很難想象,這就是那天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虛弱至極,又面色潮紅的人。

小偷死到臨頭,連忙把東西塞到了自行車車框裏,歉疚地雙手合十,“我錯了,放過我吧大哥,我今天都夠倒黴的了……剛才追我那個該死的姑娘都他媽上房頂了,給我一個小小扒手狠狠地開了大眼。”

許恣:“……”

“我以後一定強加練習,他奶奶的,這年頭幹這行都這麽卷了???”

許恣:“……”

還強加練習呢。

他覺得自己或許跟這人說不到一塊兒去,便沉默地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通緊急電話。

結果還沒交代完地理位置,身後突然冒出了一聲詭異的“咕咚!”

許恣和小偷一齊回頭,小偷當場吓得頭掉。

他看見追着自己跑了幾裏地,那該死的姑娘就躺在後面。

……

或許是一直被俯視着,像當時自己高中時趴在天窗的班主任,小偷當場犯PTSD,大叫一聲,一把掙脫開,一溜煙跑得比兔子都快。

許恣:“……”

巷子裏只剩下了他和那個該死的姑娘。

耳邊的報警電話還在響着,許恣沉默了一下,把手機放回了兜裏。

然後朝着江困走過來。

……

一分鐘前,江困本是想按原計劃行事,從另一側躍下,再從後趕過去。

誰想腳底一打滑,我們親愛的大盜當場表演了一出“滑鐵盧”。

目光裏那雙運動鞋離自己的距離漸漸縮短。

很快,視野中就出現了一只手。

那只手細長又薄,中指有一層細細的薄繭。一看位置就能知道這是長時間握筆留下來的。

江困呆滞地吸氣。

“趴着舒服?”許恣歪了歪頭,問道。

江困啞口:“……你試試?”

“那還不快點站起來,就等着我來扶你?”

“你又不是非要扶我……”江困嘴上犟着,可還是伸出來一只手,聽話地站了起來,看着小偷跑掉的背影,惋惜道,“人都被你放跑了。”

許恣順手摘下來江困頭上沾着的一個草,有點無奈笑了笑:“那你追去。”

“……”

兩人從一開口就是怼着說,江困差點忘了那天在他家裏,和他說得那些話。

可現在她沒穿黑袍子,她不是那個給他下警告書的Sleepy,她只是小學妹江困。

她主觀覺得許恣是認不出來她的,卻還是有些心虛地說了句,“謝謝”。

“嗯。”

許恣目光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有些出血的腳踝上。

女孩子的腳踝總是又細又白,那塊破了皮的地方就格外明顯,幾顆沾在上面的沙礫看着都隐隐作痛。

他皺了皺眉,問道:“疼麽?”

江困有些莫名,“什麽?”

說完她才順着許恣的目光朝下看去,也在她發現那塊流血的皮膚,痛感也後知後覺的傳入神經。

“嘶——”

江困沒忍住吸了一口氣。

許恣掃了她一眼,低嘲道:“我不說你就不知道疼?”

“……”

許恣又問:“包裏有創可貼麽?”

江困想了下:“沒。”

“那走。”

“去哪?”

說話間,許恣已經跨進了剛才的那輛白色自行車中,朝着後座耷了耷眼皮,示意她坐上去,“藥店。”

“……哦。”

面對那種不容置疑的口氣,江困也松下了弦,聽話地坐在後座上。

許恣踹了一下腳蹬,車緩慢地向前挪了一寸,卻猛地剎住了。

江困沒做好準備,直勾勾地撞到了許恣身上。男人地後背硬邦邦的,她吃痛:“你幹嘛?”

“抓穩。”

“啊?”

還沒等江困反映過來,許恣再一次啓動自行車,剛一開始就速度飛快。

江困忍不住驚呼一聲,控制不住地抓住了前面人的襯衫。

他似乎輕笑了笑。

低悶地嗓音散進飛馳的速度中,包括江困的那句“慢點”,都像是說給了風聽。

他速度沒有降下來,江困只能越扯越緊。

兩個白襯衫靠的很近,所到之處帶來白桃的清香。

他們正值青春。

自行車停在了藥店,許恣把江困留在車上,又把前面的包放在了她的腿上,簡單地抛下了一句“看車。”

就自顧自進了藥店。

江困在門口等着,有點不知所措。

她慢吞吞地攪着手指,覺得哪裏似乎不太對。

如果許恣知道,她就是江困——就是那個跟他訂了婚的那個江困,還會對自己這樣嗎?

她一直摸不清許家的意思,所以這方面也很沒有底。

但如果提起婚約她沒在意,他家裏也沒在意。

那恐怕知道自己是誰,會避之不及吧?

兩分鐘後,許恣拿着一盒碘伏棉球,又帶了點跌打損傷的藥和創可貼,走了回來。

他自然而然地把跌打藥塞進了江困的包裏,“回去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淤青,記得把這個上了。”

而後,拿着藥盒旁邊的小鑷子,從碘伏棉球裏揪出來了一粒,單膝蹲下。

江困有點紅腫地腳踝就暴露在他的視野之下。

沒有被這樣對待過,江困下意識地縮了一下,卻被許恣一把抓住了小腿。

“……許學長。”

許恣沒擡頭,專心的給她處理傷口:“怎麽了。”

問完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一樣,問,“你知道我?”

江困把頭垂下,慢吞吞地說,“嗯……我,我是江困。”

男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沒有想象中的“避之不及”,他只是換了一個棉球,目光未移,點了點頭。

江困覺得許恣沒理解她的意思,補充道:“三點水的江,想睡覺的困……江旗的江。”

江旗就是江困爺爺,婚約就是他簽訂的。她這麽說,就差直接告訴許恣,自己就是那個跟你簽訂婚約的那個“江困”了。

許恣又不是傻子,這麽一說肯定能明白。

然而還是無事發生。

許恣很輕地“嗯”了聲,轉成扯過創可貼,撕下包裝,貼在了傷口上。

處理完垃圾,他又回來。

跨上了自行車,問道:“去哪,我送你。”

“……”

江困晃了神。

她現在有點不清楚。

許恣這是在用什麽身份跟她說話。

看态度,他好像并不意外。

可江困并不記得之前什麽時候,用“江困”這個身份和他見過。

許恣感覺出來她的顧慮,緩緩地丢出來個定位,把她的神智找回來。

“江學妹。”

江困:“……”

所以這是,就當她,只是學妹。

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江困明白了狀況,平靜地說:“去十七公寓。”

“好。”

許恣沒說什麽別的話,即刻啓程。

江困也放松了不少,自在地扯上了許恣的襯衫。

直到經過一處鐵門。

看門的大爺一眼認出來那位又高越帥的同學,笑出來了一臉褶皺,“回來了?喲,還是帶女朋友回來的?”

後座的江困連忙要說不是。

許恣卻搶在她的前面,“還不是。”

江困滿意的點了點頭。

沒覺得出什麽不對。

許恣又蹬上自行車,繼續前進。過了鐵門好幾米,似是随口的抛了句。

“是未婚妻——”

作者有話要說:

江困:……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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